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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秀第26部分阅读

    的萧家大哥萧志明反应到是极快:“君小姐,请!”

    文秀也没去管同桌的宋芳玥在听到萧家大哥那句“君家出才女”时脸上的神色有多难看,她就这样目不斜视的在众人的瞩目下走到萧志明身边那张放置着文房四宝的桌子旁,重新自笔架上另选了一支更细一点的紫毫笔,未做多想的就一连在两张纸上写下了两首与今日主题“梅”有关的诗。

    她搁下笔后朝自打她落笔后眼睛就没有从纸上离开过的萧志明欠了欠身,留下一句:“献丑”之后,就要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啊,等等,请留步!”就在文秀才刚提步走出两三步远的时候,就听到背后响起萧志明那忽然拔高至少两度以上的声音。

    “君小姐,请暂且留步!”

    许是发现了自己的声音变化过大,萧志明又尽量重新用恢复了平常的音调再次重新说了一遍,只是在场的众人却人人都能从他的语气中听那种难掩的像是更难自制了:“自己所书?那再请恕在下冒昧的请问一句,不知道君小姐平素所练的是何种字帖?”

    “早年练过南山帖和大昊碑。”心里完全有数知道萧志明为何会有如此一问的文秀在脸上却挂上了个迷惑的表情,就像她好像很不明白萧志明为何会有如此一问一样。

    萧志明在听过文秀的说辞之后,又重新的将手中的诗稿又仔细看了一遍,才自言自语的道:“南山贴和大昊碑吗?唔,是有两分形似。不过在风格上却大不相同。”

    萧志明的这自言自语声音并不小,再加上在萧志明走近文秀的时候全场的人都因为好奇的缘故不约而同的都停下了议论声,这时整个大厅内十都分的安静只有他们两人的对话声,所以他的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志明兄,君小姐到底都写了什么,能让你如此吃惊?你快将手上的诗稿拿来给我们大家也看看。”

    “对,让我们大家也瞧瞧。”

    早就因为萧志明的奇怪态度而好奇不已的宾客们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向他招呼了起来。

    尽管一生最是好字的萧志明还想要再继续向文秀追问她有关于用来书写这两首绝句的瘦金体的更多问题,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忘记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场合,没有忘记他东主的身份。再是舍,也还是回身拿着手中的两张诗稿传了下去。

    在萧志明转身的时候文秀的嘴角轻轻的勾起了一抹笑意,只是这抹偷笑还未来得急完全的绽放时,便在对上那不远处那双了然有趣的视线之后硬是生生的给卡住了。

    是了,这里的人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知道自己所练的那瘦金体与那南山帖、大昊碑是八竿子打不到边的。她之所以会知道这个世界的南山帖与大昊碑的字体与前生所学的瘦金体略有相似,还是在三年前与他们兄弟俩同路时听雷辰泽向自己提起的。她当然也不会忘记自己当时听到这两种字帖时所表现出来无知。

    收好已经僵硬的笑容,文秀再次转过身在那道比之前还要更增添了两分热度的视线下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啊,这种字体以前确实是见过的,难怪志明兄会如此。还有,再看看这诗,

    梅花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真是好诗!”一位穿着天青色华服的年轻公子一边摇头晃首的念着,一边在桌上叩指称赞道。

    “对对,还有这首,这首也是极好的。

    山园小梅

    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擅板共金樽。

    真正是绝了!”另一边念这一首的是女客这边的佟家姐妹花中的姐姐。

    对于这片赞誉声,文秀心里虽然不断的在跟自己说自己这也算是在传播中华文明的古诗文化,但她心里到底还是对这种剽窃他人劳动成果为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有些小小的羞愧。

    “文秀妹妹果然出手不凡,真正无愧对是君家有名的才女!依我看就是与几年前你们君家的大小姐、如今祁阳王府的世子妃,那位曾经诗才闻名京城的才女相比,妹妹你在作诗方面只怕还要更胜上一筹的。”在文秀坐下后,红珏用一种很是欣赏的目光看向文秀道。

    “红珏姐姐过奖了,文秀这点儿末微才能如何能与我家大姐姐相比。”文秀谦逊的的道。

    “哼,只不是两首小诗罢了,是不是真是她所作的还尚未可知呢。许是在来之前就已经找了人代作好了的吧。”

    这声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在一片赞誉声自然极为惹眼,差不多所有听到了的人都将目光调转到了发出如此言论的人身上。这个出言不逊人当然不是别人,正是与文秀同坐一张桌子的宋芳玥。

    宋芳玥自然是因为不愤文秀的大出风头,才会有此一说。但是当她发现自己的这句话吸引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时,心里还是不由的心虚了一把。只是在发现这些所有看着她的视线里并没有那个人的,那个人的视线依然还是只停留在文秀的身上时,她终于还是克制不住的又继续道:

    “难道不是?她君文秀哪怕是在出了那件丑事之前,那所谓的‘才’名指的也是琴、棋,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她有作诗方面的才能。这两首诗前一首五言绝句还稍稍好说,后面那一首难道是她这种年轻缺少阅历的闺中女儿就能够做得出来的?我看是未必吧!就凭这个就能断言是有人为她捉刀了。”

    听到她这样一说,整个大厅内的人顿时议论纷纷。对于宋芳玥的这个关点,众人也分为了两种不同的看法。

    有不少人都觉得宋芳玥这番话听着颇是有理,虽然据说今日的主题是今天一早时由萧寒山大人临时亲拟的,但这也无法保证之前没被猜出来。毕竟芳华宴的主题在许多时候都会选与花有关的题目,君家为了给这位声名有瑕的女儿洗刷名声,在这方面下了大力气也不无可能。

    而另一些看法不同的人则大多数是看在文秀写这两首诗所用的字体上,他们认为能“发明”这种飘逸而不失锋芒的新字体的人有着惊艳之才是不足为奇的。而且常言道人如其字,能写出这种字的人也自当是风骨的人。写这种字的人的心性,绝不会做出这种找人捉刀的龌龊行为来。因为做诗可以找人捉刀,但一个人的字却是需要经过常年累月苦练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节 出头

    第一百一十五节 出头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特别是那些也因为自己的话而开始怀疑君文秀的人占了起码大厅内一半数之后,宋芳玥的心中的那点小小不安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甚至还不无有些得意。她嫉恨的看了一眼还似是老神自在的君文秀,心中暗暗想着你想要用这一招来出风头博得他的青睐,我怎么能你如愿?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的朝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看了过去。她很想知道他此时的看法,不想却与他望过来的视线碰了个正着。这个人终于用正眼看我了!宋芳玥心下一阵狂喜,这是在与他的视线对上后她心里的第一个想法。但这份喜悦很快便消融在了他那有如刀锋般尖利的眼神中。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欣赏,甚至除了如同能割人的森寒之外还有着她所最不愿意看到的厌恶。因为承受不住他眼神中伤人的厌恶,很快的她便不由自主的别开了自己的眼睛。

    就在她心里还震撼于刚才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而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离坐在她身旁的红珏用一种非常不满的语气对她道:“宋小姐,要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可是有关乎君小姐声誉的。不知你除了那种想当然的想法之外,可还有什么确实的证据?”

    听到红珏这一说,整个大厅内的议论之声又平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集中到了宋芳玥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我……”

    因为心上人那带着厌恶的一眼而倍受打击、内心纠结无比的宋芳玥,被红珏这一问问了个措手不及。满脑子里都是那个厌恶眼神的她,自然难得在一时间想好应对的话,半天只挤出了这么两个字来。

    “你有可证据证明君小姐刚才所做的两首诗是一早就找人捉刀备好的?这可是事关名誉的事,无论是君小姐还是宋小姐都是出自我朝有名望的世家门第。应该很清楚宋小姐刚才对君小姐的指控意味着什么,所以还望宋小姐能说清楚。”红珏很是又加重了语气再次追问道。

    “这……我……我……”宋芳玥感觉到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因为红珏的再次追问而又有些略起了变化,只得有些恼羞成怒的道:“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会有证据?这在芳华宴上不是经常有的吗?”

    她这话才一说出口便立刻就后悔了。虽然她说的这也算是事实,但是这从来都只是在大家心里心照不宣的,绝不会放到抬面上来讲的事。

    芳华宴虽然是一种变向的相亲宴,但这种作用在普通的民间比较盛行。像到了他们这样的门第一桩亲事要订下来当然不可能只是因为两个小辈“一相对眼”的缘故,更多的还是基于门第家族的利益考虑的。所以越是层次高的芳华宴,就越是更流于形式。其实大家各自的家族对其婚事都有了安排和考虑,这芳华宴更多时候是让这些即将要被“安排”的小辈们在订亲之前对上一眼。

    像他们这样的皇朝上层顶级人家里的这种芳华宴,更多的作用其实是为了给这种赤o裸的“利益结合”蒙上一层“才子佳人”的浪漫遮羞布罢了。当然也不乏有让自家的儿女们展示展示自己的才华,为自己、为家族多认识结交几个未来能够派得上用场的“朋友”的意思在其中。

    就像文秀她之所以会被弄来参加今天的这次芳华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父亲与万俟氏的人在想要通过自己与万俟辰宇的亲事结成同盟一事上达成了一定的共识。所谓之另外再看看别家适合的才俊,根本就只是一种托词。

    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最是事事都爱讲究规矩和规则。而像宋芳玥刚才口不择言所说的这些话,就是坏了某些不成文的规矩。作为本身就代表着这些规矩规则的众人来说,她这种行为是很让众人反感的。所以,那些立场原本是偏向她,还想将这当成一场好戏看的那些人此刻也有些对她不满了。

    “宋小姐,你……”红珏正想要再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另一头的一个很是有几分狂傲的声音给打断。

    “我之前写下那首诗也没有用多长时间想,如果按照宋小姐的意思来理解,那是不是说我之前写的那一首也是早早就使人捉刀准备好了的?”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文秀之前写下了今天宴会上第一首诗的万俟辰宇。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听到万俟辰宇说出这样的话,宋芳玥心里更是又慌乱了几分。而且在这慌乱之中还更有着说不清的焦急与失落,她最不愿意到的事便是让他对自己有什么误会或是不好的看法。可偏偏她越是着急着想要给他解释,就越是不知道要从何开始。

    就在宋芳玥着急着想要解释的时候,却听到万俟辰宇又冷冷的开口道:“虽然宋小姐的父亲是督察院的御史,可以风闻奏事。但那都指的是国事,而且所谓之的‘风闻’也必须是有一定根据的,而不是凭空猜想、信口开河!”

    万俟辰宇的突然挺身而出,几乎是出乎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随着武安侯挟平定西北大功还朝的日子越来越近,作为武安侯嫡子继续人的万俟辰宇如今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可以说今天在坐的宾客中就以他的份量最重。在坐的一干人等对他也都颇为熟悉,知道他这人一向是眼高于顶傲气十足的。不想今日他却会在这样的场合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特别是他这话明显就是为了给那位君家三小姐出头。

    只是让众人猜不透的是他这番维护那位君小姐,打击那位宋小姐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这背后是否代表了其些意义。这些人的年纪都不大,但因为出身环境的原因心里的弯弯道道却还是很多的,而且某种嗅觉更是超过常人的灵敏。

    近来君、宋两家斗得你死我活的事在坐的人多少都有些耳闻,所以对于宋芳玥会出面为难君文秀这件事他们并没有太过意外。但是万俟辰宇会为君文秀出头这件事他们就真的有些没想到了。毕竟和君、宋两家现在的关系一样,万俟氏与姬氏这间的关系也同样是势同水火。这君家下个月就要将嫡出的四小姐嫁给外家为姬氏的十皇子梁郡王为妃了,这怎么看也是代表着君家在站队中选择了姬氏,君家成为了万俟氏的死敌姬氏一党。可现在……

    是了,他们之前就有些奇怪为何这位早已从京城名门圈子中消失已久的君三小姐会出现在今天学士府的芳华宴上。如果说之前他们还以为是因为其兄与萧大少萧志明关系匪浅,从而想借着这个机会让他那在京城权贵们视线中消失已久妹妹出来露露脸,那现在就不得不再做更深的想法了。

    一时间众人来往于他们三人的目光又有了几分复杂与微妙。

    宋芳玥看着万俟辰宇的眼睛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那小模样儿让人看着真是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只可惜被她这样看着的人是万俟辰宇,他不但没有半点怜惜的意思,还再次用一种极为嘲讽的语气道: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任性妄言,随意诬人清白就是你宋家的家教?”

    他这话说得可真是重了,话里不但嘲讽了宋芳玥还带上整个她背后的宋家。许多人初时还都有些不明白,但是脑子转得快一些的很快就联想到了三年前让这位君三小姐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的那件“意外”的传闻。

    在那个“意外”里的另一个主角也是出自宋家的小姐,而且还正是这位宋芳玥小姐的堂姐!万俟辰宇这番话背后的意思根本就是在暗指三年前的那场“意外”中,关于这位君三小姐因为争风吃醋而将亲表姐推入水潭的那个传言,也同样是出自她们宋家的诬蔑。

    万俟辰宇他这么做,可就完完全全的是在为这位君三小姐出头了。这如何不让众人对这位在君氏一门中最不显眼的君三小姐另眼相看!

    只是这位君三小姐此刻的表现却是像个局外人一般,完全一派无动于衷的样子,甚至也还用与众人一样的目光来回在万俟辰宇与宋芳玥之间好奇的来回。让人看着又不觉开始怀疑起自己先前的判断来,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文秀的这个样子别说是旁人了,就是连坐在她一旁对于一些事隐隐有着几分模模糊糊了解的红珏也有许糊涂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容她再做深想,她已经收到了碧涵和夫君递过来的眼神。今天可是碧涵与他们萧家的好日子,弄成这样个场面对于萧家来说可不好看。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如何体面的收场。

    虽然她也不喜欢这个宋芳玥,但是宋芳玥既是执帖而来,那今天便是他们萧家的客人。作为主家,他们自然是不可能放任现在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辰宇那小子可以不给宋家面子,但是他们不能。

    她是萧家的大少奶奶,也是万俟世家的小姐、是辰宇这小子的亲堂姐,但是她自己也知道辰宇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怎么开口打破这个局面她也有些为难。所以她思来想去的,在看到像个没事人似的“罪魁祸首”之后,她终于想到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又在桌子低下轻轻的推了正在看戏的文秀一把。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节 圆场

    第一百一十六节 圆场

    文秀确实是有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意思,如果没有红珏这一推,她大有继续再看下去的意思。对于宋芳玥对自己的挑衅,文秀心里当然不会真如表面上所表露的这样平静。她的脾气平常看来还可算是温和,但那只是限于平常的时候。

    有句俗话说得好,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前生她的个性就是那种从不主动惹事,但也绝对不怕事的主儿。只要不主动来招惹她,她就是个很好讲话的人,但如若别人要无事生非的想要拿捏她,那她也绝不是那种能忍气吞声闷吃亏的主儿。有时候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