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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秀第53部分阅读

忽然闪过了一的抹灿然。只听他语气十分坚定的道:“我已经完整的将她送到了您的身边,不是吗?”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节 重逢(下)

    第二百一十八节 重逢(下)

    “我已经完整的将她送到了您的身边,不是吗?”

    万俟辰宇抿直的薄唇难得的微微翘起,显然对小刀这个得力部属了解颇深的他对于这个似是避重就轻似是有些迂回的答案很满意。

    尽管这是少主这半年来难得的一个笑容,但一向以尽责为先的小刀还是决意提醒他一下:“只是这样会不会……”

    “我明白你的担心,”万俟辰宇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头,道:“我心里有数,你只要记得你刚才的立场就好了。”

    听到万俟辰宇这么说,小刀也就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的提醒本就是出于一种责任,并不是他不相信他家少主的能力。他虽然是万俟家从小的培养出来的,但从他跟在少主身边的那一日起,他就只有少主这么一个主人。就算是将来少主与本家有什么矛盾冲突,他也必然是会无件条站在少主这一边的。只是从前他从来没想到会有那样的一天,但如今随着那位小姐的出现,他却不再那样笃定了。

    不过那位小姐虽然有些复杂,但毫无疑问她是真正配得上少主的人。他与少主从小一同长大,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少主对谁有这样的上心过。既然如此,他当然会倾尽全力来帮助少主实现得到她的愿望。哪怕是对上老爷和大公子,也在所不惜。

    接下来两人就再也没有涉及到文秀的话题了,万俟辰宇和小刀将各自的情报又交流了一遍。这段时间无论是京城还南疆,发生的事都太多了。眼看着起事的时间越来越近,这些大大小小、错综复杂或是相关又或是无关的大小事件每一件都不能轻忽。因为也许其中的任何一件小事就能影响改变将来的局势。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屋外传来江婷云的请见声。

    万俟辰宇看到换了一身衣裳的江婷云走进了门来,便问道:“是晚膳准备好了吗?”

    “是,已经准备好了。”江婷云回答后稍稍停了一下,才又继续道:“三小姐已经睡下了,君公子的意思是今晚的晚膳就不用叫她了,让她好好睡。而君公子也说自己累了,今晚的晚膳想在他自己的屋里用,明天休息好了再向少主请罪。”

    正欲起身的万俟辰宇听到江婷云的话又重新坐了回去,然后扬了扬手道:“这样也好,就先让她好好歇着吧。她的身体本就不算太好,赶了这么久这么长的路也确实难为她了。至于君成烽,就按他说的办吧。”

    “是。”江婷云应下后正打算离开去安排,但在正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却又被叫住了。

    “这一路上有没有打听到她为何要北上,她北上的目的地又是哪里?”万俟辰宇问道。

    江婷云摇了摇头,道:“属下用了许多方法都没能打听出什么来。她执意北上的目的就连她二哥君公子也完全不清楚。”

    “好了,就这样吧。”万俟辰宇挥手让江婷云先离开了。

    “关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万俟辰宇又向一旁的小刀问道。

    小刀却答非所问的道:“听说君家那位老夫人在君家出事的前一夜就打发了几个心腹悄悄离开了京城,其中一个人去找的人就是他们兄妹。”

    “你的意思是说……”

    “很有可能。”小刀脸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君家在北方的亲友只有嫁入了幽冀元家的二小姐。且不说那位君二小姐在元家的处境也并不太好,就算是她在元家能够说得上话,以三小姐他们的如今这样敏感的身份是不可能去投靠立场更近似于敌对的元家。所以她北上必是另有目的,要是那位老夫人的吩咐就可以说得通了。考虑到君家现如今的处境,那就很可能与那个传说有关了。”

    万俟辰宇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阴晴不定,一会儿有着几分希望一会儿又十分担心:“你也说那只是个传说了。”

    “少主,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就得尽早了。毕竟我们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并不是所有人都不相信那个传说的。更何况就是那个‘传说’保下了君家数百年的荣华富贵,就这一点来看愿意相信这个传说确有其事的就会在少数。就算不说别人,就是老爷和大公子也会愿意一试的。”小刀提醒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怎么做的。”万俟辰宇阴沉着脸道。

    第二天一早,万俟辰宇刚从军营训练回来打算去找文秀兄妹共进早膳时,却被告知文秀生病了。而且病得还十分的严重,不但高热不退还开始说胡话了。

    “你们这是怎么照顾她的?”万俟辰宇看着纱帐后躺在床上的小小虚弱身影,惊怒交加的冲着的江婷云低喝道:“昨天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夜就病得这么厉害了?你们就是这样的照顾她的?”

    “是属下失职。”江婷云很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二,但那些话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自家少主对现在正病在床上的那位小姐有多上心,这时自己若是开口辩解少主他也是听不进去的。若是因为这样而形下马不停蹄的赶了近两个月时间好几千里的路,就算是对我们这样的男子来说都不是轻易的事。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她将放松了下来。因为前边绷得太紧,再加上一直因为家中的那些事郁结在胸,是这一放松就自然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所以一病也算是迟早的事,与她们没什么关系。”君成烽将军医留下的话转述了一遍。

    听到君成烽这样一说,万俟辰宇也顾得再跟江婷云计较,而是向君成烽追问道:“那军医有说她什么时候能好吗?”

    “没有,只说她若将心放宽些就无关大碍,只要服几副药过几天就会好。”君成烽自己说到这里时,也不由锁紧了眉头。他这个妹妹最是心思重,要让她放宽心还真不件容易的事。

    显然在这一点上万俟辰宇的看法与他相同:“如果不能放宽心,又会怎样?”

    君成烽听到这个“如果”眉头锁得更紧了,他似是不愿去想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如果,只要过几天她就会好的。”

    就在这时,床上本就睡得十分不安枕的文秀又开始呓语出声了。她不安的声音让君成烽和万俟辰宇都忘了礼节的走近了床前。在半撩开的纱帐后看到了那张因为发热而烧得特别红润的小脸上此刻满是痛苦不安的表情,那紧闭的双眼长睫止不住的微微发颤。再配上眼角处半凝透亮的泪珠,让她整个人都凭添了几分弱不经风惹人怜惜的羸弱之态。

    在他们的眼中,她从来都是复杂而坚强的。这样脆弱不安的文秀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看着正在被病痛折磨的她,他们的心都不由自主的被拧得生生发痛,恨不能取而代之。

    “姬祈月……玉佩……为什么……钟禛瑶……是谁……”

    她有些发干起皮的唇里时不时的冒出一些话,但大半都听不怎么清楚。但偶有几个听清楚的词却个个都让他们的心里翻出骇浪。

    “你知道她在说什么吗?”沉默了一会儿,万俟辰宇将视线移向一旁的君成烽,那仔细的目光就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答案似的。

    “不知道,”君成烽脸上毫不变色的道:“她现在在生病,大夫也说了胡言呓言是症状之一,这种话能有什么意义?”

    万俟辰宇没有再继续追问了,而是从帐边退了出来。对一旁小心侯着的江婷云道:“给她瞧病是哪个军医?现在代我去找他。”

    江婷云没有异议的带着万俟辰宇出了门,在门口处就遇到了正打算进门来的小刀。

    “小刀,她与钟禛瑶有过几次交集我是有听说过的,但是她跟姬祈月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之前你说她那个婢女是钟禛瑶特意赎买下来送给她的,可我若没有记错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连说是平平都勉强,可这次又算是怎么回事?”万俟辰宇盯着小刀问道。

    小刀沉默了半晌,才答道:“梁郡王是打的什么算盘很难说,自从他娶了君四小姐之后脾性和行为举止就变得越来越古怪了。时不时就会做些让人想不透的事,而这件事是不是也很难说。

    至于姬祈月,两前他在君小姐休养的温泉别院山下的外庄里置办了一些田产,也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他们可能遇见过一两次也说不定。但是自君小姐离开那里之后,就没有听说过他们有任何交集了。

    不过在君家出事之前君成烽带着君小姐去了一趟京郊的恩铭寺,而那两天恩铭寺的访客里就有他们俩。是不是在那里又遇到了或是发生了什么事,就不太清楚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节 时局(二章合一)

    第二百一十九节 时局(二章合一)

    万俟辰宇对于小刀的上报并不满意,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昨天说那天那些人差点明明就要得手了,但在最后关头却突然放弃了?”

    小刀怔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他的所指,于是点了点头。

    从小刀这里得到了肯定回答的万俟辰宇又转而向一旁的江婷云问道:“之前还有听到她说别的什么吗?”

    江婷云想了想,道:“没有,三小姐的呓语一直都很含混不清。”

    “把给她看病的大夫是谁告诉我,我让小刀跟我去找他。你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帮着照顾她,如果她还说了什么别的,一定要记住告诉我。”

    在得到那个军医的名字后,万俟辰宇又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才带着小刀离开。他一边走还一边不忘向小刀交待:“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一定要尽快查清楚。立刻就让人去,不,这件事还是得你亲自负责去查清楚。不然……”

    而屋内君成烽的脸色也十分的糟糕,他坐在文秀的床头眼神复杂的看着似乎正陷于某种梦魇中惶然不安的文秀,心里却在担心刚才离去的万俟辰宇。

    虽然他也不明白为文秀为何会说那些胡话,但他同样也不相信那几个词是毫无意义的。尽管他不知道那次在恩铭寺她是怎么先后遇到姬祈月和钟禛瑶的,也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但他们之间确实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特别是他在之后曾有见到过文秀手里确实有一块造型十分特别的玉佩是从前从所未见过的,而且他在无意打听其来处时文秀说得也十分的含混。现在想来,那块玉佩很可能与他们有着某种联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这个妹妹隐瞒自己的东西就实在是太多了。真不知道她这样什么都一个人藏在心底,到底是不信任他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他只知道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的不舒服,想来刚才的那个人这种感觉会更甚吧。如果他们因为这几句胡话而起了什么间隙,那就实在太糟糕了。

    躺在床上的文秀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次一病给自己徒增了多大的麻烦,此刻的她正陷在刀山血海的梦魇中摆脱不出来。近来所遇到的所有人和事,都结成了一张张阴谋的巨网将她紧紧的缚于其中动弹不得。那天的追杀情节是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梦里重演,那日曾被她刻意极力忽略的血尸残肢又大量重现于她的眼前,那兵器互搏的交鸣声、牺牲的护卫们临死前的惨呼声、甚至是那北风穿越山道口所的狂啸作响都在她耳边轰鸣不止。

    姬祈月、钟禛瑶、雷辰泽、万俟辰宇……这些人的一张张脸孔也更是在这一片惨景之中时不时的穿插而过。让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被她抓住了,但却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被一闪而过的毫无获得。她有些明白眼前的一切应该并不是真实的,但却又怎么努力都无法从这梦魇中挣脱出来。

    这些在梦魇中困扰着的文秀的人物除了正在为她的病以及她“无意泄露”出的秘密而担心不止的万俟辰宇之外,另外的几个人这时全都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京城,也同样被问题困扰。

    自从朝庭对于君家谋逆叛国一罪的明审定案、屹立于世数百的门阀世家路原君氏家族势力的瓦解倒台,原本因为君家的出事而比往年要格外热闹的京城街道一反之前的繁华热闹意外的变得沉寂冷清了许多。向来人流如织的街道上只为数不多的行人,这次行人不管是的步行的还是乘车坐轿的,共同的特点便是都来去匆匆。

    熟人碰面后也只是匆匆点头招呼即过,再也没有人在街道边调侃寒暄。无论是迫于生计的街边小贩们,还是往日宾客临门热闹不断的店市的生意,都相较往日冷清数倍。那些光临的客人们之间即使偶有交谈,声调语气也要比之前压低几分。

    有这样的气氛别说与新年的气象不符,就是比起平日最冷清的时候也还要萧索几分,这样诡异的气氛皆是由君家定罪的那日开始的。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这种气氛非但没有好转,甚至逐渐由京城向全国四处扩散漫延。

    这短短的一两个月的时间内,从君家开始几乎每隔个六的便会有榜书谕旨放出,这些榜文旨意上放出的消息全都是抄家灭族的,几乎每一道榜文谕旨都标志着一家或是几家官员势力的覆灭。

    这些被以各种各样的刑名被判处砍头、流放、入狱等不同刑罚的官员府吏们,最初还只是限于那些平常与君家或有瓜葛的官员势力,但到了后来涉及牵连的范围却是越来越广、遭受到打击的官吏势力也是扩散到各方。在这次的打击范围之中不但那些影响较小的势力受到了极大的冲出,就是姬氏、元氏、万俟氏这样的在皇朝顶尖的门阀势力所受到的损失也样不小。

    尽管现在已是开春季节,但是无论是官吏还是百姓都有只能感觉冰冷刺骨的阵阵寒潮。京城里往日最热闹的酒楼天香楼的生意,在这轮政治寒潮里也同样受到了不小的影响。现在天香楼的生意甚至可以说冷清得较其它一些小酒楼都尚且不如。而造成这种状态的原因则是曾经是它立足根本的官家背景。当然这种情况也并不是天香楼所独有,在这个有愈演愈烈的政治大清洗之风下,任何有大官家、大势力背景的酒楼ji馆都生意惨淡。

    只是这时平日最关注天香楼生意的大东主雷辰泽近来却没有多少心思放在这天香楼上,其原因除了知道只要这轮清洗之风不止这京城内的生意就好不起来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他本身就被这股有些失控的清洗风给牵扯进去了太多的精力。

    这日,还是在他曾经宴请过文秀兄妹的天香楼后的独立跨院,眼下带着青青难掩的疲惫之色的雷辰泽正拿着一叠厚厚的情报在看。一个相貌平凡得让人过眼即忘的中年男人正恭敬的垂首束立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屋内除了纸页翻动的声之外再安静得再也没有其他一点动静。

    雷辰泽终于将手中的情报全都细看过一遍之后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在轻轻揉了揉眉头又凝视深思了片刻之后,才有平静的向侍立于一旁的中年男人道:“丁叔,依你看这场大清洗还会继续多久?”

    被称为丁叔的中年男人脸上没有半分的长辈的作派,答话的态度十分恭敬:“关于这一点,只怕朝中上下都人知道。”

    “就连挑起这场风波的人也不知道吗?”雷辰泽半是疑惑的道。

    丁叔点了点头,语气十分认真的道:“是,到了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有些失控了。哪怕是主持这场风波的人,现在只怕也是有心无力无法收场了。想在借着这趟混水摸鱼整治对手的人太多了,而且随着被牵连卷入的人越多,这些人留下的利益空白就越大,这些利益越大,自然也就会引得更多的人愿意以身涉险放手一搏的来争一把。这些人的争先恐后的主动加入来推波助澜,就让这趟水越加的混蚀了,也让这场风波越发的难以收拾。偏偏这些人又不能全都一并子收拾了,所以那人现在应该也是无力回天了。”

    “说得也是,只怕现在最后悔的也是他。再这样下去极可能就会动摇到皇朝的根本。所以这样看来我们固然在这次的清洗中损失不小,但相较起他来却还是赚了。”说到这里雷辰泽有着疲色的眉眼间也展露了几许兴奋之意:“他挑起这场场风波的目的原本是想借机清洗门一部分阀世家的势力以加强皇权,但现在的结果却是正好相反。这形势的发展对我们到是越来越有利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天助之意。”

    对雷辰泽的这种说法丁叔颇为赞同:“他这次太过心急了。不过也难怪,他们都等这样的机会已经等了那么久,这次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好机会’又如何能够克制得住?他偿钟氏想真要削灭门阀世家的影响,让皇权真正问鼎天下的心思已经不是第一天了。君家的覆灭让他的信心有些膨胀得太厉害了,要知道天下门阀世家并非家家都像君家那样衰败了。”

    “他确实是太过心急了。甚至可以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完全失算了。”雷辰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轻笑:“他有些忘了他所倚仗的姬氏、宋氏也再是当年清流寒门了,他们如今也同样是门阀世家。已成为了门阀世家的他们支持他也只不过是为了在门阀世家的利益之争中占得更多的好处罢了,哪里会真的想要提升君权削灭门阀世家对皇朝的绝对影响。那不是让他们对付自己吗?已经被养肥了他们现在想要谋求的只怕也是他所最忌惮的东西。”

    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