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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妻第5部分阅读

好的又生事。”默秋脸色一沉,“还不是郭妈妈在夫人面前挑拨是非,倒还赖在我们小姐身上,也不瞧瞧自己那做派!”

    这事原本就在沈紫言预料之中,此刻也并无害怕之意,将书案上名册抽出,放在袖中,道:“走罢,待会母亲等急了,无事也生出风波来。”

    墨书撩起帘子扶着沈紫言走了出去,悄声问:“小姐,若不然我先差人去瞧瞧那向婆子。”沈紫言心中会意,暗赞墨书聪明通透,那向婆子是郭妈妈的妹妹,正是为着聚众赌牌一事被撵了出去的,若派个伶俐些的丫鬟去套套口风,摸清郭妈妈素日的行径,也是好的。暗中捏了捏她的手,“你可仔细些,别走漏了消息。”墨书低声应是,后退了几步,消失在假山丛里。

    沈紫言一行人到了正房,刚刚踏进院门,便见郭妈妈迎了出来,眼眶微红,似是哭过一般,只是眼中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沈紫言只装作浑然不知的进了内室,见沈夫人气色更变,直端端坐在黄木雕花椅上,见了她,便喝道:“海棠出去!”海棠忙应了一声,带着众人一起出去,在房门外站住,一面将房门掩了,自己坐在台阶上,所有的人,一个都不许进去。

    沈紫言心知肚明,忙奉茶,赔笑着问:“母亲这是怎么了?”沈夫人见问,越发泪如雨下,“你反问我!我只当你是个有能为的,才偷个空儿,我且问你,郭妈妈是哪里不称了你的意,你就这样眼巴巴的要将人撵了出去?”还未待沈紫言答言,又颤声说道:“郭妈妈自我做姑娘起便在我身边服侍,俗话说的,‘物伤其类’‘唇亡齿寒’,你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撵了出去,岂不是让府上大大小小的妈妈婆子们心惊?不知道的,还只当我们沈府忘恩负义,外人知道,这脸面要也不要?”

    沈紫言听说,便依炕沿双膝跪下,诉道:“母亲说的固然有理,我也不敢争辩,但其中还请母亲细想,我与郭妈妈素无恩怨,我也不是那小性子的人,又怎会无缘无故的要撵人?说来可笑,红梅原是郭妈妈引荐进来的,母亲您也是给她体面,让她去青钰房中做了一等大丫鬟,可她心生异心,装神弄鬼惊吓了青钰,我又怎么会不管不问,因想着郭妈妈是引荐人,必定知根知底的,不然她也不敢糊里糊涂的往青钰房中塞人了,这才问了问郭妈妈,哪知她只托词老了,记不住,我想着郭妈妈也上了年纪,也该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我们沈家也断断没有苛刻老人的理。我又哪里知道郭妈妈这样不情不愿的,也不知她在母亲面前哭诉起来,我一番美意,反倒成了不是了。”

    一番话令沈夫人怔住了,“你说,青钰这次的事情,是红梅闹出来的?”沈紫言点头应道:“可不是这样!母亲想想,青钰正在温书,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望窗外,即便是向外望了望,哪里就这么巧,刚巧见着那黑影?我也审了青钰房中的几个丫鬟,都说听着猫叫声,想来那黑影便是黑猫了,那红梅却着实可恨,明知是黑猫,却故意引逗着青钰往外看,可不就惊吓了这一场?”

    沈夫人听了一席话大近情理,因叹道:“想不到这蹄子,我平日看着倒好,怎么暗地里这样坏!倒是我冤枉你了,我也知道你是大家子姑娘,不至这样轻薄,不过听了郭妈妈一面之言,气个半死,现在既然说开了,便任由你处置了。”

    沈紫言趁机说道:“红梅充其量不过是青钰房中的一等丫鬟,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这样胆大妄为,此次行事,想必是受人差遣的。”沈夫人想了想,深以为然,“我的儿,还是你考虑的周全,既然如此,我便将郭妈妈叫进来问问,你也好拿个主意。”沈紫言微微叹了口气,看着沈夫人,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惆怅。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但愿母亲经过这次,能振作起来才好!

    “母亲先别这么急。”沈紫言从袖中拿出名册来,“母亲倒是瞧瞧这几个丫头如何?”沈夫人上下瞧了一瞧,仰着脸想了一想,笑道:“这其中也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你得闲叫了她们几个来,我瞧瞧肉皮儿。不过这几个我认识的,倒都是聪明些稳重的,你眼光倒是厉害。”沈紫言抿嘴笑道:“这是我给青钰房中挑的几个丫鬟。”

    沈夫人目露赞许,握住了沈紫言的手,叹道:“还好有你!青钰房中的丫鬟,的确也要换一换了,你可得仔细瞧着,别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沈紫言点头称是,笑道:“我房中那个宝琴,看模样倒是没得说的,只是轻佻了些,这次愈发连我房中也换一换才好。”沈夫人听了,道:“你房中的事,自然你最清楚不过。我素日还只当你是小孩子心性,既然你有了主见,以后便可自己做主,不必再来问我。”暗地里却在想,女儿去了别人家,也是要做当家主母的,这样先历练历练也好。

    沈紫言没想到通过得这样容易,鲠在心中的那根刺拔去了,松了一口气。沈夫人已叫了郭妈妈进来,郭妈妈见沈紫言安然无事,沈夫人也是面目平和,心中诧异不已,复又觉得心惊,也不知沈紫言到底与夫人说了些什么,正胡思乱想间,听沈夫人问:“那红梅可是你引荐进来的?你也讲与我和三小姐听听,这人平素和谁交好,都和谁人往来?”

    郭妈妈瞥了一眼垂眉饮茶的沈紫言,脸色一变,笑道:“这红梅是孤儿,无父无母的,我当日见她孤儿可怜,便替她寻了个差事,想不到她这样没有眼力劲儿,竟惊吓了二少爷……”郭妈妈见沈紫言并不开口,心中暗喜,想着夫人是个好性儿的,只想个法混过去了再说。

    岂料沈夫人听了沈紫言一席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己身边这个妈妈,平日里接着自己名头揩些油水,自己也念在她服侍自己二十多年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次竟然闹到青钰房中,哪里还忍得,也就刨根问底起来,“郭妈妈难道不知这红梅和谁交好?”

    郭妈妈吓了一跳,暗自心惊,望向沈紫言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复杂,“我一直陪在您身边,对底下这些人事,着实不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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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云开(二)

    沈夫人的目光就冷了下去,郭妈妈见得分明,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道:“纵然是我有不知道,问问这些丫鬟婆子们,总能知道的。”正端着茶盏的沈紫言嗤笑了一声,郭妈妈的面皮一瞬间胀得紫红,急急辩解:“夫人,倒不是我没关心,只是杂事繁多,一时顾不上而已……”

    “母亲。”沈紫言放下了茶盏,目光从郭妈妈身上掠过,“我看,后院浆洗房的王妈妈是个妥当人,虽不大会说话,可人重在老实,不如以后那些杂七杂八的琐事便让她去做吧。再者,我冷眼瞧着花房的赵妈妈也是个能干的,我这边正嫌人少不能勘察,不如让她来照管照管,比别人强些。”

    沈夫人哪里会为这事驳了自己的小女儿,笑道:“你做主就行了。”郭妈妈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自己旧时没少为难为难这赵王两位妈妈,如今她得了三小姐的欢心,夫人对三小姐又是言听计从,这才是开始,长此以往,哪里会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沈紫言将郭妈妈的脸色看在眼里,也不点破,笑道:“我听说那赵妈妈孤儿寡母的,生活十分清苦,不如每月另增一两银子,索性让她一心一意做了青钰院子里的管事妈妈,您看怎么样?”沈夫人本心地慈悲,经过方才一事,又对女儿十分信任,也就笑道:“都依你,都依你。”

    墨书的身影在帘外晃了晃,沈紫言心知必是向婆子的事有了结果,正欲闲话几句便离开,却听郭妈妈厉喝道:“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三步并作两步,将门口的墨书拉了进来,墨书人单力薄,又是出其不意,哪里经得住这等拉扯,竟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沈紫言自来待墨书十分亲厚,见她受了郭妈妈的侮辱,心中不悦,只是面上丝毫未露,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郭妈妈说道:“不是奴才多话,夫人您瞧瞧,这么个丫头,就敢在正房门前探头探脑的,让外人见了,还只当我们府上管教不严呢!”

    沈夫人看了看跌倒在地的墨书,眉头微蹙,倒不是不满,而是觉得郭妈妈太过小题大做,又是女儿房内的大丫鬟,众目睽睽之下动辄打骂,这让女儿以后怎么做人!郭妈妈却会错了意,只当是沈夫人心内也厌烦这墨书,窃喜不已。

    墨书一听如此说,心内大异,便知郭妈妈是欲暗算她,虽然羞恼,只不敢做声,唯恐连累了沈紫言,她本是个聪敏过顶的人,忙就势跪下道:“夫人恕罪,奴婢本是……”还未待墨书说完,郭妈妈便斥道:“夫人面前,哪有你胡言乱语的份!”扭头向沈夫人说道:“论理这事该早严紧些的,夫人您素日厚道,不大管这些事,这些女孩子们就一个个倒像受了封诰似的,她们就成了千金小姐了,闹起天来,谁敢哼一声儿。不然,就挑唆姑娘们,说欺负了姑娘们,谁还担得起!”

    沈夫人拧了拧眉,笑道:“跟姑娘们的丫头原比别的丫头们娇贵些,这也是常情。海棠去把杜鹃扶起来。”海棠和墨书一道成了大丫鬟的,情分非常,心里正巴不得,闻言忙将墨书扶起来了。郭妈妈这一拳似打在了棉花上,自己有些没趣,讪讪然说道:“别的都还罢了,夫人不知道,大小姐屋里的蓝衣,那丫头仗着她生的模样比别人标致些,又生了一张巧嘴,在人前能说会道,掐尖要强,大不成个体统,好好的小姐们,都被带坏了。”

    沈紫言在一旁笑道:“郭妈妈对我和大姐的丫鬟都这样熟悉,数落起来头头是道的,怎么就是对二少爷的大丫鬟这样的生疏?”郭妈妈顿时气焰短了一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沈紫言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对沈夫人说道:“方才我差了墨书去做事,命她做好了立刻来回我,不曾想没有惊扰到母亲,竟打扰到了郭妈妈。”刻意咬了咬母亲和郭妈妈二字,继续说道:“大姐房中的蓝衣,认真论起来,这些丫鬟共总比起来,都没她生得好,只是我瞧着尚好,举止言语都是极为稳重的,何况,纵然蓝衣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对,也该由我姐姐处置,是不是,郭妈妈?”

    说到最后一句,沈紫言蓦地转头盯着郭妈妈,笑道:“蓝衣是王妈妈的表侄女,只是不知道红梅和郭妈妈有甚么干系,郭妈妈要处处护着她?就是交待红梅交好的人,也是不肯的,也不知到底是不知,还是知道不愿说?”

    郭妈妈脸色大变,冷汗涔涔,急巴巴望着沈夫人,“夫人,不是小姐说的那样,您可要为我做主。”沈夫人听了沈紫言一席话,句句似撞在心坎上,心中十分不悦,眉头深蹙,“这几年我越发精神短了,照顾不到,既然三小姐说的在理,此事便任由三小姐处置了。”

    沈紫言笑道:“女儿告退了。”说罢,头也不回的带着墨书出去了,待到出了院子,柔声问她,“你没事吧?”墨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跌了一下,哪一天不跌两下子!”沈紫言微微叹了口气,“我竟然不知道,我母亲惯得这些老人这样的无法无天起来。”

    墨书的面色凝重了起来,待走到后山无人处,从袖中掏出两张纸条来,递与沈紫言,沈紫言看了看,不明所以,奇道:“这是什么?”墨书笑道:“这是当票子。”沈紫言又看了看,“什么是当票子?”墨书抿嘴轻笑,“拿了东西去当铺,换了银钱,写的凭据,就是当票子。”沈紫言似有所觉,问道:“这当票子,是你从向婆子那里搜出来的?”

    墨书点了点头,“小姐猜当的是什么?那可是夫人的金丝攒珠凤凰!”沈紫言一怔,随即明白,向婆子不过是在内院打杂的婆子,哪里能触到母亲的首饰,若无人接应,怎么会无人知晓,冷笑道:“我竟然不知道我们郭妈妈还有这本事,在府中这些年,竟熬成了贼了。”

    “小姐。”墨书上前了一步,低声说道:“我已命人将那向婆子拘起来了,您看,是不是选着时候,送去让夫人看看?”沈紫言笑道:“送自然是要送去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你把这当票子收好了,免得被有心人找了去,到时候就成了我们诬赖好人了。”

    墨书连连点头,“小姐放心,我省得。”沈紫言想了想,停住了脚步,“随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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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云开(三)

    墨书笑道:“随风去审红梅了,小姐忘了么?”沈紫言叹了口气,揉了揉酸胀的太阳|岤,“这事一日不解决,我一日难安心。”墨书扶着沈紫言进了院子,替她揉捏着小腿,笑道:“小姐常常劝我们,凡事不可心急,怎么这次自己先犯上了?”

    沈紫言失笑,“这样说来,你们对我也有怨言了?”墨书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我们只会念着小姐的好。”沈紫言愈发笑了起来,“你如今也会托大了,得闲就拿了我来打趣。”主仆二人正说笑间,随风撩帘进来,未语先笑,“墨书托大了?赏一顿板子吃便罢了。”墨书假意怒道:“我撕了你这起烂嘴的!”作势欲扑,随风忙笑着躲了躲,抱住了沈紫言搁在榻上的小腿,“小姐救我,墨书恼羞成怒,让人说中心事了,要打我呢。”

    默秋站在一旁直笑,忙上前拉开了二人,“你们在小姐面前也该有个样子才是。”随风顺势站好,笑道:“小姐,如照着您说的,让红梅和十七当面锣对面鼓的对质,那红梅也就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

    沈紫言顿时来了兴致,从榻上坐起,“怎么说?”随风道:“红梅说,是燕姨娘给了她二十两银子,只让她吓唬吓唬二少爷,便罢了。”沈紫言微微一沉吟,想想前因后果,倒也说得过去,“她难道就没有提起金姨娘?”

    “没有。”随风回答的很干脆,“因着墨书说她和金姨娘长得像,我特意留了会心,问了又问,她半字没提到金姨娘,只说是燕姨娘给了她银子,让她这样做的。”沈紫言总觉得见着金姨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觉得这个人绝非善类,只是又找不到什么错处,只得罢了。论起来,青钰身上的事可不知这一件,还是那次夹竹桃的事情,至今还是个谜团,也不知道那贾林媳妇到底受了谁的差遣,若母亲没有那样心急,好歹还能问出一二来。

    沈紫言想了想,说道:“这样看来,此事必是燕姨娘做的无疑了,只是她还没有提到别的事么?”随风摇了摇头,“没有。”沈紫言微微有些失望,坐在榻上沉吟半晌,叹道:“姨娘的事情不该我过问,只是母亲性子绵和,又不善与人争执,现今又是有孕在身,也不知能不能镇得住那燕姨娘,那也是个撒泼性儿的主。”

    墨书也深以为然,“不如,您去和老爷说说,让老爷出面,又是铁证如山,那燕姨娘也没处可辩的。”沈紫言想了想,颇为无奈,“也只好如此了。”墨书起身便欲走,被沈紫言叫住,“等等,先陪我去燕姨娘那里走一遭。”墨书诧异的望着沈紫言,“小姐,您这是……”

    沈紫言眼睛似水般的明亮,狡黠的笑了笑,“我还没去见见我三弟呢。”墨书等人面面相觑,拥着沈紫言去了燕姨娘处。进院时,只看到门前两个未留头的小丫鬟没精打采的坐在那里剥莲子,见了沈紫言,唬了一跳,忙迎了上去,“小姐今日怎么得闲来逛逛?”

    沈紫言淡淡说道:“如今天黑得早,不敢午睡,闲来就四处走走。”自有人去通报了燕姨娘,也不见人出来相迎。墨书与随风交换了一个眼色,扶着沈紫言进门,便觉一股暖香袭来,打在人面上十分的舒适。

    “阿福气性也太大了些,行动处就给人脸子。”燕姨娘逗弄着怀中的婴儿,不言不语的将那孩子交给阿福抱着,然后不慌不忙的从榻上起身,坐在铜镜前,自顾自的画眉梳妆,竟是将沈紫言视若无物一般。

    沈紫言也不恼,只当没有听见她的指桑骂槐,凑上前看了看那婴儿,阿福身子绷得紧紧的,唯恐她触碰到那孩子,沈紫言自寻了一处坐下,自顾自的说道:“我听说燕姨娘在家时,也是风雅之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古玩花木,也是知之甚深。”

    “那是自然。”燕姨娘脸色和缓了些,挺直了腰杆,扬了扬下巴,已有几分傲然之色,“不但是我,就是我的丫鬟阿福,耳濡目染的,也都知道些。”沈紫言心中疑窦更深,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我瞧着姨娘似乎喜欢盆栽。”燕姨娘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怎么,三小姐是想要向我讨教了?”

    沈紫言道:“我近日看中了几株夹竹桃,也不知是怎的,只是养不活。”燕姨娘哧然一笑,“三小姐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养在深闺人不识的,不知道这些也是应当,难道就不会找花房的人问问?”沈紫言见她目含讽刺,却并没有心虚,暗自忖度自己想差离了,也不再多坐,略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便起身告辞,还未走出院门,只听燕姨娘在身后阴阳怪气的说道:“闲来无事,不妨绣绣花,也好过到处乱跑。”

    默秋气得直跺脚,恨道:“这燕姨娘也忒过嚣张,一个姨娘,说话也敢夹枪带棒的!”沈紫言想到这也是母亲惯出来的结果,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眼中却是一黯。到母亲这年岁,于旁人的劝告,已经是极难听见,更不用说更变那些根深蒂固的想法了。

    沈紫言就看了看墨书,“?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