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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

不是令尊的对手……不过,令尊也的确是厉害之人,这许多年一直与太后秘密联络并未让旁人生疑,而且还经商有道,为太后敛了这许多钱财。自太后当上皇后那日起,当日这个私生子便成了今日柳家的摇钱树。令尊因是私生虽做不成族长,但在族中却也成了说一不二的重要人物。而族中的老人自然心照不宣地替令尊与太后保守着这个秘密,因此,你们这些小辈不知真相也就再自然不过了!”

    我眼睛看着刘恒与醉东风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那两张嘴巴一张一合,我的脑袋却在嗡嗡叫着:我竟然是吕雉的亲侄女,而那吕雉却是我的亲姑姑难怪临出宫那日吕雉对我那般暧昧与亲切,并一口一个“我门中人”,原来我果真是她的门中人,不对,应是家中人才是!我chuanxi着,打死也不想相信这个事实,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虽是炎炎夏日,但我仍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这寒冷从心中一直弥漫到全身,手心里全是冷汗……

    刘恒怔怔地看着我,嘴唇紧抿,伸出颤抖的手,似乎想将我拉到怀中,我却胆怯地躲开了,挺直腰板,冷冷地等待着他们继续说下去……我不要旁人的怜悯,也不要他的关心,既然我是吕雉的侄女,有着这样的血脉根源,自是曾给他带来过甚多烦恼,那此刻我更不能承受他如此慷慨的施舍。呵呵,我的姑母,我的亲姑母毁了我的容,又险些要了我的命,难怪当日她曾叹息我的容颜,难怪她当日不假思索地将我指给了刘邦已剩不多的皇子之一,难怪她会以那样厚重的彩礼将我娶了过去,原来我又是她安c在刘氏子嗣中的一枚棋子……哈哈,是该可笑还是该可叹是该感到幸运还是该感到悲哀我曾经的富贵要感谢这位姑母,但我今日的处境只怕也要拜这位权高一切的姑母所赐……有何用不如没有!

    醉东风此刻看我的眼神竟然也带着痛苦与矛盾,他缓缓将手伸给我,哑着嗓子道:“如烟姑娘,我知你与平常女子不同,自是不会在乎这些,你姑母所做的一切原与你无关,你若难过便哭出来吧!”

    我强忍着心中的剧烈震撼,纹丝不动,对醉东风伸出的手也同样恍若未见,淡淡道:“莫要将如烟想得那般脆弱,身体发肤虽受之父母,但如烟仍是自命清高之人,旁人……旁人的一切与我无关!”

    东风牵动着嘴角,干涩地收回手,道:“好!算我并未错看你。你本是与旁人不同的,否则又怎受得王府那诸多冷落”

    我淡淡笑笑,暗暗捏了捏满是汗水的手,即使我有柔弱的一面,也只会与自己分享。王府冷落哼,原是我并无那争宠之心,若我有半分,便也受不得那许多怠慢,只可惜,我的心自始至终并不属于王府,也不属于刘恒,而在那遥不可及的山上,在那清冷但却不寒冷的青衫人身上……

    “王府”刘恒低头喃喃回味着东风的话,他似乎也有些触动,自嘲地笑道:“烟儿果非常人,那府中女子的争宠丑态又怎会入得了烟儿的眼只可惜……我却一贯轻看了烟儿……”

    我笑笑,不语。

    刘恒抬头,静静道:“自我知晓这些秘密后,心态却不如烟儿这般坦然,心下着实难过了几日。说实话,我也曾怀疑过烟儿……”

    我专注地凝视他,怀疑我

    他尴尬地笑笑道:“我曾怀疑你当初与家人走散是假,刻意接近我是真!”

    我冷冷笑笑。

    他又道:“可想到你脸上的刺青便又释然了,世间没有哪个女子会拿自己的容颜开这玩笑,我便耻笑自己的狭隘与多疑。我虽不再疑你,但那时我已得了启儿,便有了新的牵挂。启儿乃我长子,我甚是喜爱,想来你也应甚是喜爱他吧”

    我笑笑,刘启虽仍在襁褓,但一直深得我喜欢,莫说他日后会是难得的贤良君主,就今日这憨态却也时常让我对他宠爱至极。

    刘恒笑着,眼中满是父亲所特有的温柔,仿佛刘启就在眼前一般,慢慢道:“启儿自出生以来,便得去了府中上下的万千宠爱,你也对他甚是上心,原本这应是一派合欢景象,只可惜他并非你所生,而是窦姬之子。我一直担心太后会因此盛怒而牵连了启儿,时常夜不能寐。好在你当时并未行成人礼,太后那里应不会有太大不满。我一边小心应对着上上下下,一边期盼你尽快成人,好与我生得一男半女以保府上安宁……”他顿了顿,长叹,缓缓揉着脑门道:“莫要再说这些了,均已过去,说他也无用!”

    东风叹道:“大哥,你今日不说,只怕就此错过便再无机会了,来日大哥定会遗憾!”

    刘恒摇摇头道:“烟儿在府上受这恁多委屈原是因我而起,便就是我的不是,怎还需得解释什么男子汉呵护家眷理所应当,我未照顾好烟儿便是失职,还有甚好说的”

    东风气道:“大哥不说,那由我来说!大哥今日见如烟姑娘不就为消除彼此的误解么”

    刘恒道:“误解何来误解我本就愧对烟儿,今日见烟儿平安无事便已安心。”

    东风叹道:“大哥与如烟姑娘都是痴人!唉!如烟姑娘,大哥日日盼着你成人,那时夫妻美满,儿女成群,应是最惬意的景象。可谁知你成人后仍不愿与大哥圆房。大哥虽心中焦虑,但又甚是看重于你,自是不会强来而伤你心……偏偏不巧得很,窦姬再次有孕,可你仍是处子之身,只怕太后知晓后定会迁怒于大哥对你的冷落,不仅会伤及大哥,也会牵连到无辜的孩子……”

    刘恒听至此仰天长叹,幽幽道:“二弟,莫再说了!”

    东风深深看着我,低声道:“薄姬娘娘一直不愿大哥宠幸你,生怕你得了子嗣而坐稳王后之位,你也一直坚持不与大哥同房……那日窦姬不经意间说出你曾深夜与男子在花园私会……”他顿了顿,目光带着些许坏坏的笑意,如同孩童偷喝了父亲的酒而未被发觉一般。

    我假装未见,只是等着下文。他咽口唾沫,继续道:“大哥甚是愤怒,误解你不愿圆房是因有了旁人。”

    刘恒尴尬地接话道:“二弟怎讲起了这尴尬往事呵呵,我当日那许多愤怒之举,实因心下嫉妒,呵呵,如今想来,以你磊落之女子怎会做苟且之事更何况你刚入府之时,我便已承诺过你:若有了他人定会还你自由……事后想了几日,便觉出自己竟如此狭隘。”

    他指指胸膛,黯然,又道:“你早就占满了我这心,可惜我却总觉得你的心不在我这里。那日,我饮了些酒,便想借着酒劲与你圆房……我不仅想要你有儿子,更想要得到你那颗心,可惜,我却错了,伤害你过深……烟儿,你如今可能原谅我那日的粗鲁”

    我干涩地笑笑,丈夫想与妻子圆房原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怎还需要说原谅即使是在现代,这婚内qg都很难界定,更何况在这以男人为尊的西汉

    东风看看我道:“如烟姑娘,这些恩怨真是无从说是非,你怨恨大哥便也罢了,却去向薄姬娘娘与窦姬诉说想出府之意,却不知薄姬娘娘早就不想你做那王后,如此不是让大哥更加为难么那日,我也在府上,薄姬娘娘曾唤大哥探讨你的去留,实是说服大哥放你出府……呵呵,薄姬娘娘的意思大哥又怎会不知只是这几年勉强周旋罢了。那日,薄姬娘娘声泪俱下,说得动情,以为大哥是因惧怕她而愿意放你出府。过后,大哥才说,当时他心下却在想你的身世,你既为太后亲属,迟早会有被旁人知晓的那天,那时,只怕你想出府也不能了,大哥都曾疑过你,更何况旁人只怕旁人定会疑你乃是太后眼线,偷偷灭了口也说不准。更何况大哥甚是担忧启儿,莫要因了你的一无所出而牵连到他的性命……”

    东风说得虽平淡,但一旁的刘恒却听得潸然泪下,甚是动情,牵起了我的手,这次我并未躲闪,任凭他牵着道:“烟儿,请原谅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护之心,也请你原谅一个儿子对寡母的孝敬之情!”

    我黯然颔首,我又怎能怪他呢若我不走又不与他同房,只怕他的府中也要遭受那灭顶之灾了。他不仅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父亲、一个儿子,他不仅要保护他的女人,还要保护他身边的老老小小。

    他抹着眼角,哽咽道:“我与二弟探讨半日,二弟也同意将你送出府暂避几日,如此一来不仅可保全你的性命,也能保全府上安宁。窦姬腹中胎儿过继于你实是为了平息太后的愤怒,省得再因我的子嗣中未有吕氏血脉而大开杀戒……烟儿,你可能理解”

    我正色颔首,若换作我是刘恒,只怕也会如此做,舍掉一个喜欢的女人换得一家安宁也不算是过错。

    醉东风黯然说道:“当日我与大哥探讨时,大哥曾委托我要照看好你的安宁,日后若你愿再回府自会接你回去,却不曾想到薄姬娘娘不知何故竟欲杀你灭口。大哥得知此消息后,甚是着急。原定我安顿好一些事务后再去追赶你,不想却出了这纰漏。当日清晨天未明,我便赶去救你。大哥也忍痛授意:在场不留一个活口。要知道那些随从可是大哥苦心培养多年的得力干将,如今却都要杀死,甚是可惜……”

    我也轻叹,那日血腥的一幕又在我脑中浮现,呼吸间那浓浓的血味与死亡的气息异常清晰……

    因我一人,却伤及这许多无辜,罪过!我听了这半日,眼中已有些温热,原是我误解了刘恒,而且误会竟是那样深。若今日乃是刘恒一人对我谈起,只怕我断难相信,只是醉东风却是今日会面的主谋与主谈,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断不会为了刘恒而背弃、戏弄于我。可见,我果真如同那些吕氏王后一般,是刘家皇子的克星。放眼望去,但凡娶了吕氏女子的皇子,有哪个能安生活下来或许,刘恒将会是唯一一个,还是借了我这个“吕”王后假死之举!

    我暗暗冷笑着嘲讽自己,若是旁的女子听闻自己是吕家之女,只怕立刻会欣喜若狂、飞扬跋扈起来,而我偏偏难过得紧。我怎会是那吕雉的亲属我怎又会是吕雉的棋子想着想着,便也想明白了在王府中的诸多往事,实在是受了刘恒太多恩惠与庇佑,若换作是在旁人府上,我这个不明不白的“吕氏”只怕早已命丧九泉。我原本是无辜的,但我的r体却是要拜吕家所赐,所以我即使被旁人折磨死了也是活该,吕家欠了刘家那许多孽债理应有人来偿还才是,可我偏偏得到刘恒的垂怜,拣了一条小命。但一想起王府中的种种,我虽然可以理解他的难处,但我却难以坦然面对他。今日听他说这许多,我承认他是个难得的磊落之人,相比之下,我除了小女人的心思外,却远远没有他那宽广的胸襟……

    刘恒怔忡地望着我,道:“烟儿,母亲是做得过分,对此我无话可说,你知我一贯听母亲的话……唉!只请你莫要再怨恨我!”

    我冷冷道:“代王,您如此厚待烟儿,烟儿怎会再恨您只要代王不怨如烟姓‘吕’。如烟便已知足了。”

    刘恒轻轻握着我的手道:“烟儿,你应知我的心,今日我也把话说明白了。我已在这附近为你准备了一所别院,你先安生住下来,莫要再去受那流离之苦。我隔几日会来看你,陪你几日。若你不愿再回那王府,便在这里任意逍遥,你我安生过那小夫妻日子何如”

    我淡淡笑笑,道:“代王,只怕如烟每见您一次,便会想起您那些个因吕家而丧命的兄弟来,我怎能安生”

    刘恒正色道:“你一贯与旁人不同,怎还会有这许多顾虑你要知,太后是太后,令尊是令尊,而你便只是你,乃是原先那个可人的烟儿!”

    我低头,笑道:“代王如此宽宏大量,只是如烟今日已是‘亡故’之人,断难释怀。”

    刘恒道:“烟儿可是还在怨恨出府之事要知,在我心中,这王后永远是你,旁人断难夺去我这颗心。你可知我为何独独宠爱窦姬么全因我头一眼便认出了那只耳环。吹灯闭眼时,她便成了你……”

    我心中震撼,起身,行大礼道:“多谢代王厚爱,如烟今生难忘,只是如烟此后断难再伺候代王。何况……如烟今日也将真话说了,如烟这颗心并不在代王身上,也从未在过,就如同代王的心在耳环上一般,旁人断难强求……错过了便错过了,还是莫要回头为好,你我仍可为知己!”

    刘恒愕然,面带受伤之色,看向醉东风。

    东风尴尬地笑道:“如烟姑娘,我也认为你此去寻找先生甚为不妥,这许多年先生均未露面,只怕已有他事所牵。你还是先在此安顿下来再从长计议,即使你与大哥仅为知己,暂时安置几日也不为过。”

    我笑笑,道:“如烟仍难从命。”

    刘恒苦笑道:“烟儿好生固执。”

    我抬头,定定看向刘恒,正色道:“代王可还记得当初应过如烟的事”

    刘恒苦笑,淡淡道:“记得,我曾允你随时可离开我而去寻找自由。”

    我低头,正色道:“代王,如烟还是那句话,代王是想要一个行尸走r般的姬妾,还是想要一个鲜活的,可以与代王惺惺相惜的知己”

    刘恒沉默,定定看着我,似乎要穿透我的身体,看破我的心思一般。我感觉周身的衣服、r体全部变得透明,不复存在,难以抗拒他d察的目光任意探索着我的本意与我的灵魂……

    半晌,如同过了一个漫漫长夜,他才幽幽吐出一口气,淡淡道:“罢了,你走吧,我过去不曾想过要难为你,今日便也不会强留你,你愿走则走,愿留则留。你可以选择做不做王后,但我却不能选择不做这代王,呵呵,我的牵挂甚多……否则,我定会带你远走高飞……如今,你只须记得:我这颗心永是你的,你随时都可以再回来。无论你伤了、残了、病了、老了、丑了,随时都可以回来,还是我的烟儿,我心中唯一的妻。”

    我眼睛潮湿,好一个“伤了、残了、病了、老了、丑了”……

    刘恒伸手抚摩着我的脸,细细,轻轻,目光凄楚而认真,仿佛要将我的容颜尽数刻在心中一般,突然,他放开我,站了起来,对东风行礼道:“有劳二弟再送烟儿一程。”

    东风也忙站起来,回礼道:“大哥莫要多礼,东风与如烟姑娘也算是难得之投缘,自会尽力照看于她!大哥请放心。”

    刘恒大笑一声,那笑声如同破空利剑般刺耳又悲凉,他仰天长叹道:“我贵为皇子又有何用,连最心爱的女子也不能保护,使她受尽委屈后又要流落江湖……哈哈!可笑!可笑!可笑啊!”说罢转身就走。

    我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挺拔而消瘦,带着沧桑和决绝……儿时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般浮现在我脑海中,有欢乐有悲伤,有痛苦也有欣慰……

    “恒哥哥——”我泪水涟涟,不知不觉中竟然脱口喊出儿时的称呼。

    刘恒停步,背影萧瑟,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我扑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他,颤声道:“恒哥哥……你要保重!”

    他并未回头,双手盖在我的手上,身子微微颤抖着,似乎压抑着强烈的情感,痛苦、无奈、诀别、伤痛……

    我感觉到湿热的y体滴落在我的手背上,心中隐隐想到一句词——从此终天别!

    我哽咽:“烟儿日后来看你时,若敢少一根头发,断不轻饶你!”

    他哑声道:“你也要珍重!好好享受这逍遥日子……记得,随时都可以再回来!”

    “嗯!”我使劲在他背后点着头,心中却有种永诀的毅然……

    “将我那份自由也一同享受了。”他淡淡说着缓缓掰开我的手指,用力握握,松开,大步走了出去。他那消瘦、落魄、无奈的背影消失了,自始至终都未回头,似乎不愿让我见到他的泪水……

    儿时的、府中的、曾经的、如今的悲欢记忆全都冲撞着我的感情防线,他的背影,他的泪,他的笑,他的温情……他的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那样深刻,如同印在我的生命里一般,如今都要过去了,我得到了我一直梦寐以求的自由,可他呢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要做刘邦的儿子,都要做薄姬的儿子,都要做他的代王……难道他不想要自由吗难道他不想与我一起云游四方吗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想又有何用他是钉在那里的代王,他的命、他的名、他的人全都早已不再属于他了……

    “哦!可怜的烟儿!”醉东风走过来将我拥在怀中,抚摩着我的头发,轻轻叹息着。

    我伏在他的肩头任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杉,哭得昏天黑地,却总也抹不去他那个萧瑟的背影……

    东风笑叹道:“吕家的女子都坚强彪悍,可你怎会有如此多的泪水”

    我离开他肩头,恶狠狠地看着他,道:“我还是姓柳,莫要再将那个血腥、残忍的姓氏挂在我的名字前头。”

    “扑哧——”他看看我,笑出了声:“好!好!好!你不是吕如烟,还是柳如烟可好”

    我瞪他一眼,拉过他的衣襟擤了擤鼻涕,道:“日后若再提这事有你好瞧的!”

    “哎吆!我的大小姐!怎如此不雅拿我的衣襟擤鼻涕”他大叫着。

    我懒得理他,谁让他先惹我的,又隐瞒了我这许多事,拿他衣襟擤鼻涕已算便宜他了。我见天色已有些发白,竟然与刘恒聊了一夜,反正也没了睡意,便收拾包袱打算上路。

    东风讨好地上来帮我收拾东西,一边嬉笑着道:“方才我真怕你会答应大哥留下来呢!”

    我顺嘴说道:“你以为我是那般贪图享乐之人么”一想,不对!便冷笑着停了手,向东风看去。

    他正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气不过,一把拧住他的耳朵道:“敢打趣我妄刘恒将你当作真兄弟而托妻于你,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想法!龌龊!”

    他龇牙咧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