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红尘如烟爱如烟 > 第 21 部分

第 2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龇牙咧嘴地道:“饶命!饶命!难不成你还真生过留下之念头这侯门皇室并非你这等非凡女子所应留之地!你若留在那里终日只能作一怨妇……呼呼!轻点!姑乃乃!再说,你如今已不再是我大嫂,而是柳姑娘,又怎来托妻之说”

    “哼!看来你还真不怕疼!”我心下惭愧,竟然还在自称是刘恒的妻真是可笑!为了掩饰尴尬便只能再拧拧醉东风的耳朵让他多吃点苦,谁让他说话不顾及我的面子的。

    第二十章 东风千里送如烟 伤神此事古难全

    自见过刘恒后,我的心态端正了许多,没有了在宫里时的小心谨慎,也没有了王府中的忍气吞声,更没有了这一路的怨气冲天,心情格外平静,如同在现代时与同学春游般自在悠闲。如今想来,自打到了西汉,心思总是被这样或那样的纷争所牵引,很少有精力去想如何享受生活。刘恒自打在娘胎里便注定是个政治男人,作为政治男人本就应该有些城府,也应该会些手段。他能一直如此对我对于一个政治男人来说实属不易,呵呵,我应知足不是吗更何况身边有象醉东风这样豪气满腹的人做知己,西汉的女子又有几人能有这样的荣幸有何可恨的又有何可怨的如今既然有了这得之不易的自由,就应当好好享受才是。自打我进了王府,我早已找不到了自己,见着刘恒也远没有从前舒坦,成日小心翼翼,如今想来全是因为我是他的女人这一尴尬身份,今日我从王后又变成了姑娘,忽然觉得胸中有豪情万千,想哭则哭,想笑则笑,就连说话的嗓门也大得吓人。自从到了西汉,我从当初的锋芒毕露到后来的惹祸破相,再到王府的忍气吞声、谨慎过头,到如今的豪气冲天……会不会又豪气过了头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词——乐极生悲!天!

    我笑着,骑着马儿,悠闲地溜达着,观赏着沿途的风景,倾听着鸟儿的鸣叫,还有可爱的花花躲在我的包袱里睡觉,何乐而不为想那些做甚

    “姑乃乃,你还真下得了狠手!”醉东风揉着发红的耳朵小声嘀咕着。

    我看向他,坏笑着,这个男子曾带给我诸多安全感与快乐,今日又有他相伴上路,偶尔斗斗嘴,既惬意又有趣。

    一路向南绕开中都,再往东上了官道,继续往南前行,按照如此速度,走不了几日便会到山脚下。本应去看看红玉与绿玉姐妹,不知她们如今过得怎样,是否都已找到如意郎君,没准我已当了阿姨呢!可是一来此番上路有醉东风在身旁,多一人知道她们的行踪自是不好,二来如今我也算是在逃命途中,她们的居所离中都甚近,还是莫要再惹了是非才是。早点找到师兄,早点让醉东风回去才好,莫要牵扯他太多时间。这一路走来,我对醉东风的身份越来越感兴趣,时常独自猜测着,但总感觉到迷雾重重,是又不是,象又不象,只不过他既然不愿说,我便也不问,如此相知便已足矣,管他是什么人呢我自身的身世不也是带着血腥的污点这污点就连刘恒也不在意,更何况醉东风与我相知甚深,我又怎能在意醉东风的身世

    慢慢悠悠走了五日,已看见了那座熟悉的山。我心里没来由地紧张与激动,便对东风说:“先歇息一日再前行吧!”

    东风看我的表情怪怪的,邪笑道:“有何不妥你脸色怎苍白成那样”

    我叹,嗔道:“走了这许多日却从未静下心来欣赏这风景,如今已到了山脚下,还不许人家逍遥一下么”

    他哈哈笑着停了马,嘀咕道:“你可真难伺候,这荒山野岭的,连酒也没的喝,歇息还不是吃冷风!”

    我也下了马,任马儿自行吃草,随意坐到地上道:“你这一路牢s甚多,我巴不得你早早走人才好呢!”

    “这就厌烦我了”他也坐在我身旁,拿出酒葫芦来边喝边打趣道。

    我叹息,已近在咫尺,却似乎已没有勇气再攀登上去。

    东风玩味地看着我道:“你究竟在担忧些什么”

    我斜睨他道:“你看见了么那山,便是师兄居住的山!”

    “好雅兴!好山!”他喝彩道。

    “山好哼,只怕以我的本事是上不去的。”我不想被他发觉自己紧张的心思,只能以此为借口,其实,我知道以他的本事若要登那山易如反掌。

    “为何”他眨巴着眼睛看看那山道。

    我笑道:“你看那山有路么全是悬崖峭壁,我如何上得去”

    “哈哈!原来如此!”他大笑着喝了一大口酒道:“容易,将马儿解了缰绳让它自行玩耍去,我携你上山便可。”

    他笑着将葫芦别在腰上,拉我起来道:“早说你在顾虑此事不就没事了走吧!”

    我苦笑:“走哪”叹息,真是一个粗人,这借口也相信。

    “上山啊!”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呼扇呼扇地看着我。

    我又气又笑,甩开他道:“急甚明日一早再走不迟,否则那山上寒冷怎好过夜”

    他恍然道:“哦!原来你横竖是不想今日上山难道你在怕你师兄不要你了”

    “哼!”我不理他,独自去林中采集一些野花与野果子。

    东风讪讪地跟在我身后,我将采好的花果塞到他手中,他也不管能不能吃便尽数往嘴里塞。

    我一把夺了过来,嗔道:“也不怕有毒么”

    他这才大笑起来,得意地说:“我乃习武之人,又怎会不认得山中花草看来你还是有一些些关心我哦!”

    我无奈地笑着,心里却也感动了起来,这傻孩子,竟然以这种方式换取我的注意。原来他什么都能看出来,他也必定看出了我此刻的紧张与不安,只是一贯豪气的他却在用自个的方式逗我开心。

    夜,我抱着腿坐在草地上愣愣地望着那山,东风将一件衣裳披在我肩头,道:“你莫要担心,若你师兄不在家,我即便带你走遍大江南北也要找到他;若他不愿再收留你了,我带你回山寨便是!”

    我回头,他眼睛亮亮的,在火光中显得大而有神,心中叹息,最懂我的人却是他。

    “你放心,绝不让你当山大王!”他又坏笑着补充道。

    我气不过,捶他,道:“谁要当山大王我才不会和你抢呢!”

    他得意地笑道:“不当山大王难道你想当山大王夫人不成”

    哈!原来他在这里等着我呢。我大叫着与他闹了起来,他佯装懦弱胆小地躲避着我的拳头,花花在一旁歪着脑袋看看我,又看看他,似乎甚是看不明白我俩之间的把戏……

    清晨,我早早便醒了,山中的露水已打湿了我们的衣裳,东风却睡得乱七八糟,早已没了人样。我轻轻站起来,远处有条小溪,想去梳洗一下。

    “丫头,哪里逃”

    我回头,他却已睁开了眼睛,正坏笑着看我。

    我叹气,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便不理他,继续向溪边走去。

    他跃起,跟将过来。

    我不看他,自顾自地从包袱中拿出自制牙刷刷了起来。

    “这是甚玩物予我玩玩可好”

    我笑道:“此物只能自个一人用,不能与旁人分享的,你若喜欢我送你一支便是,莫要再盯着我这支了。”

    他笑着伸手过来:“那快给我!”

    我无奈,从包袱中又拿出一支未用过的给他。

    他笑嘻嘻地拿帕子包好,收在怀中。

    我骂道:“此物并非是包帕子里的!”

    他歪嘴笑,道:“你只给我这一支,我也只能拿帕子包好,省得丢了便不会再有了!”

    我笑笑,梳洗完,背好包袱,解开马缰绳,对马儿说:“好马儿,你自个要照看好自个,莫要被豺狼抓了去,也莫要让坏人拐跑了!”

    “哈哈——”东风已笑得前俯后仰:“你当马儿能听明白么”

    我白他一眼:“花花能听明白,它为何听不明白”

    东风严肃地点点头,也走到他那匹枣红马旁边,解了缰绳,说道:“好马儿,你自个要照看好自个,莫要被豺狼抓了去,也莫要让坏人拐跑了!”

    我气,他不仅学了我说话,还学了我的腔调,甚是扭捏可笑。

    “醉东风!”我大吼,他却假装无辜地看着我,我无奈,叹气,便背上包袱自行先走了。

    他笑嘻嘻地跟了上来,一同走到山脚下。

    我站定,伸开双臂道:“第一,莫要将我的脑袋撞上那些树枝,第二,莫要将我掉下来,第三,到了平坦地方我自个走!”

    他笑着将我拦腰抱起,坏坏地说道:“好!好!好!哼哼!等到了山上只怕就由不得你了。”

    我心中温暖,却仍是那恶狠狠的表情。其实,与醉东风斗嘴时我心中总是暖洋洋的,他的一怒一笑,一举一动总是那样自然而又温暖。所以我时常故意惹他与我斗嘴,仿佛与上学时的同桌一般,斗嘴已成为一种乐趣与亲热的表现。

    东风提了口气,跃将起来,轻盈地向山上奔去……

    如此走了半日,方到了平坦之处,我挣扎着从醉东风的怀中下来,长长舒了口气,大叫道:“人都道‘虎落平川’,今日我却是如烟上山,呼——终于活着上来了!”

    醉东风笑盈盈地看着我,舒展了一下筋骨,道:“你还埋怨上了,我抱了你这半日,累得腰酸背痛,却连个谢字也未换得。”

    “扑哧——”我掩嘴偷笑,径直向前走去,走着走着脚步却沉重了起来,因为前方便是曾与师兄歇脚的山d,物是人非,此刻那山d也显得清冷了起来。他这许多年都未来找过我,空留着石头与我相伴,难道他虽通古今却读不懂我的心么我苦笑。

    “烟儿又在发痴!”东风笑嘻嘻地走到我跟前看着那山d笑道。

    我白了他一眼,佯怒道:“我笑我痴狂,与你何干”

    他未理我的矫情,笑道:“还是莫要再发痴了,吃些干粮好上路。”

    我不语,接过干粮在嘴中咀嚼,却难以下咽。

    “烟儿!”东风扶住我的双肩,迫使我面对着他,正色道:“你在担忧甚当初嫁于刘恒时都不曾见你如此惶恐过,你若实在不愿上山,我等便即刻返回吧,你与我回了山寨,我定会保你逍遥自在。”

    我苦笑道:“盼了五年才盼得今日,你说我会不愿上山么只是今日已不同往昔,我不知该如何自处。”

    东风拉我坐下道:“我问你一句,你可要说实话!”

    我颔首。

    他看着我,幽幽吐出一口怨气,低声道:“我五年前曾见过你师兄,当日他已是双十过了甚多之男子,今日算来应已是美髯及胸之中年汉,难不成你还想与他有甚瓜葛”

    他说得艰难,我听得惊诧,凌厉地看他。难道他竟能读懂我么细想这一路上他的种种表现,似乎在有意讨好我,逗我说笑怒骂,难道他会是能d察我心思之人

    “你若不愿说便可不说。世上小女子嫁于年长男子者甚多,只是他曾收养于你,应算得上是你的半师半父,只怕……”

    我无趣地笑笑,站了起来,拍拍p股上的灰尘,淡淡道:“上路吧!”

    他苦笑,低声嘀咕道:“若我是他,也是不能承受这情谊……”

    我怒:“走还是不走不走我自行先走!”

    他叹道:“罢了!罢了!想来应是与你难说明白。武林之人最忌讳乱了辈分,你不明白倒也算合情合理。”

    我回头看他,淡淡道:“他乃我师兄,非我父亲!”

    “你……莫要后悔,尽情去做!”他歪着嘴,艰难地笑道。

    我轻笑,默默转身,在丛林中艰难地向前走去。一个人心中想做之事,越没做过便越想去做,若没尝试过便不能轻言做不成。

    身后传来东风幽幽的叹息,他几步上前,又将我抱起,奔将起来……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他胸中浓浓郁结。他提着一口气,专注地向山上走着,不言不语,只能听到他微微的chuanxi与强烈的心跳。

    我闭眼,他此刻的速度明显比方才快了许多,而面容也没有了往日的玩味与嬉笑……

    行到晚上,我低声道:“你若累了,先歇息一夜再走也不迟。”

    “不用,早到早安生!”他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鼻音,言语甚是简练、刚毅,字字见音……

    我不再言他,也是,早到早安生……

    路越走越艰难,天色也越走越黑,慢慢的,我便几乎看不清东西了,只看见东风如炬的双眸在夜色中闪烁着。对于他们这些武林人来说,走夜路如同白昼一般容易,东风这样的人物自然更不在话下,只是他目光中那种坚定与决绝的东西总是刺痛着我的眼睛……

    行了大半夜,我感觉路似乎平坦了起来,不再有上山的感觉,便在黑暗中木然地张望着,问:“这是到了哪里”

    东风并未减缓速度,瓮声道:“前方数百丈之外有一处院落,可是那里”

    我眯着眼睛使劲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是黑蒙蒙一片,便苦笑道:“应是吧,这山上再无其他人家。”

    他瓮声应着,仍迅速地走着。

    我紧张地使劲看着前方,渐渐看到有些微微的光线,便问:“莫非我眼花了那里可是有灯光”

    “嗯!院中有灯光。子夜之时怎还会有灯光”他仍瓮声道。

    我叹气,有灯光难道是师兄的书房唉,他竟如此不知珍重身体,读书竟读到如此深夜……项中的石头异常冰凉起来,似乎也如同我的心般蠢蠢欲动。

    思索间,便已到了院落外面,东风停了脚步,问:“进还是不进如何进”

    我笑笑,握着冰凉的石头道:“莫要扰了家仆清梦,跃进去便是!”

    东风不语,腾空跃起,进了院内,将我放下。

    我环视着院子,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惟有师兄的书房露出隐隐的灯光。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心儿如同初生的马驹般不老实地跳腾着——

    我下意识地拉住东风的手,却感觉到他的手比我的手还要冰凉,并微微颤抖着。我抬头看他,黑暗中却只能看见他脸的轮廓,就连方才如炬的目光也暗淡得看不见了……

    恍惚中,却感觉东风的手使劲握了握,仍揽住我的腰,跃到书房窗前。我透过半开半闭的窗户望去,师兄正伏在几上读着书卷。那清瘦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很长,昏黄的油灯一下一下地跳着,他的影子便也孤独地一下一下地舞着,显得那么寂寞与清冷……

    我眼睛温热,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东风。东风却仿佛在鼓励我一般使劲回握了一下……

    “既然回来了,怎不进屋”师兄仍未抬头,却淡淡而又清冷地说道。他的身子纹丝未动,嘴唇开合几下后又紧紧抿上,仿佛方才说话的并不是他,青色长杉在灯火中忽明忽暗……

    东风轻轻推了我一把,我暗自嘲笑自己怎会如此不洒脱,却象是未见过世面的深闺女子一般,便推门而进,轻声道:“师兄我回来了!”

    师兄回头,衣襟微动,淡淡笑着放下书卷向我伸出手:“回来了便好!”

    他那修长苍白而又干净的手指刺得我眼睛酸疼,我笑着,轻声道:“烟儿如今满心满身都是伤,师兄还要烟儿么”

    他起身,不着痕迹地踱到我跟前,将我拥入怀中,下颚摩擦着我的头发,喃喃道:“回来了便好,回来了便好……”

    他身子依然冰凉,丝丝凉气透过他薄薄的衣衫传递给我的却是刺骨的恬静。

    我轻环着他清瘦的腰,靠着他冰凉的胸膛,轻轻笑着,笑着笑着,却笑出了眼泪……

    他松开手,抬起我的下巴,伸手轻轻擦拭着我的泪珠,默默笑着,淡淡道:“既然带来了朋友,怎还不请朋友上坐”

    我笑得开心,泪水却也流得尽兴,再次伸手紧紧抱了抱他,挂着眼泪笑道:“烟儿今日回来便不会再走了,可好”

    他的眼睛清澈,如同冰岛上的冰山般透明、平静,笑道:“你可耐得了这清冷与寂寞”

    我笑,轻声说,如同呢喃:“为了找回这份清冷,烟儿早已倦了……如今可算是回来了!”

    我松手,脑袋在师兄的肩膀上使劲蹭蹭,蹭掉眼泪,蹭掉鼻涕,蹭掉满心的伤痕……

    这才回头看东风,只见东风脸上带着决然与欣慰,目光既高兴又惋惜,如同雕塑般站在一旁。

    我心下内疚,便回头拉过他,对师兄道:“师兄可还记得他”

    师兄笑着看看被我弄脏的衣服,淡淡道:“小公子非池中之物,自是记得!”

    东风涣散的目光瞬间凝聚,闪着不羁的光对师兄行礼道:“醉东风见过左先生!虽与先生见过几面,但如今才知先生之名讳。”

    师兄笑笑,请东风入坐,我自行去沏茶。三更半夜自是不好再打扰福叔福婶他们。屋内陈设与五年前并无二致,仿佛我并未离开过,房中淡淡的墨香仍是那样熟悉、亲切。

    翻箱倒柜地折腾了一阵子,惭愧,却怎么也找不到茶与茶具放在哪里。原来,师兄未变,“家”未变,都如同五年前般自然祥和,惟独我变了,不仅心性变了,连习惯也变了,变得找不到自己,也找不到往常用惯的物件……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里去找。却见师兄起身走了过来,低声在我耳边道:“可还记得你那时藏‘宝贝’的柜子”

    我抬头,他却已回到榻上坐下,正微笑着与东风客套,仿佛他方才并未来过,莫非我做了梦还是这原本全都是梦……

    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在山上收集了不少小宝贝,比如山果串的项链,比如一些小石头,总感觉没地方放,便将师兄收藏茶的柜子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