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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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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马车!”一片嘈杂混乱中,沈澜低沉好听又威严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可以方初晴看来,他发出的命令似乎晚了半拍,因为那些空中飞人已经完全降落在神秘马车的车顶和四周了。

    到这时候,就连她这种完全不懂行军打仗的废物点心也睦出来了,今天晚上搞偷袭的人不是为了对北军造成伤害,事实上以他们的人数来说,错过了越高滩前面的山口就再不能成事。

    刺客的目标就是那辆神秘马车中的人!

    刚才树林中出现的人马肯定只是起s扰作用,是为了吸引大军注意力的。估计目前已经被歼灭了,因为北军实在太强大了,敌国的正规军也不是对手,何况只是偷偷摸摸潜伏进来的小股部队?

    对方肯定知道这个结果,但还是做出以卵击石的事,那边甘当诱饵,这边还玩自杀式袭击,显然是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马车 上的人杀死。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当这种人疯狂袭击时,真的很可怕,再借着夜色和突然性,也真的很难阻挡。这从另一个方面看,也充分说明马车的人实在太重要了,值得用这么多人命去换!

    可是从道理上讲,沈澜这种身经百战的主帅发出的命令怎么总是晚上半拍呢?这不可能,除非他是故意放水!但这又是为什么呢?如果马车中的人是大人物,他为什么不拼死保护?哦,他拼了,表面上拼得也很尽力,可她却总感觉他在敷衍似的。

    装满药材的大车下,方初晴缩成一团,一边观察场上局势,一边胡思乱想,半点也不感到害怕,因为她看得出来刺客必败,她没有危险,但那辆马车就不然了。那些刺客根本不顾身后的杀机重重,无论手里有什么,全往那辆马车上招呼。长刀、重剑、暗器、身上背的毒药包、更多的是类似于标枪似的投枪。。。。

    不到片刻,那马车 已经变成刺猬一样,别说马车中坐着人,就算是一只虫子,此时也被扎出无数个透明窟窿了。方初晴还隐隐听见女人的尖叫及惨叫声,极为凄厉,但她不确定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再然后,惨叫声和刀剑刺败r中、骨头折断的声音又传出很多,最后,这个世界清静了,整场刺杀事件异常惨烈,刺客全部毙死,但持续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方初晴所亲见的场面,战斗的时间更短。

    “打扫战场。”沈澜高高地骑在马上,向方初晴这边走来,像是巡视着自己猎场的君王。

    “要检查尸体,调查刺客的身份吗?”一名属下问。

    “不必。”沈澜冷酷地说,“到下风口就烧掉,免得污染了我大江国土。”

    “要加警界吗?”另一名属下问。

    “也不必,寻常预警范围即可。”那两人领命去了,张扬也不动声色的跟上,方初晴有理由相信。她刚才看到沈澜几不可见的使了个眼色给自己的亲卫队长。咦,有y谋。

    她趴在地上,像一只小乌龟一样,直到看到四只巨大的马蹄出现在自己面前,才仰望去,由于角度的原因,脖子差点折断,才看到高高在上的沈澜的脸。

    “随我来。”他扔下三个字就走。

    方初晴手脚并用地爬起来,p颠p颠地跟在马后面跑,一直来到那马车前面,看到有可疑y体,貌似血水从车中流出来,害得她一阵干呕,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她生长在和平稳定的中国,不习惯看到杀人的场景,虽然之前因为莫名其妙的被刺杀,见过血腥场面了,但她还是不能适应。虽然她不会当场尖叫失控,像某些恐怖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样讨人厌,但晚上睡觉时必会噩梦连连,好几天才会好。

    沈澜下马,“不是好奇马车 中的人是谁吗?本王就让你看看不服从的人会死得多么惨!”

    我不看!我不好奇了!方初晴很想转头就走,但如果表面胆小的话,她就会输给沈澜了,以后还有什么立场在他面前倔强?所以她咬着牙,走上前去,表现得像是要帮助右师王大人清理现场似的。

    鼓足勇气掀开车帘,可是却没敢睁开眼睛。

    “你打算闭着眼下,在这儿站多久/”耳边传来声音,不知何时沈澜靠近了,近到他的胸膛差点贴在她背上,因说话而呼出的热气喷在她后脖子里,令她起了一身j皮疙瘩。

    一惊之下,她瞪大眼睛,车里的场景立即映入她的眼帘。她愣了,先是被吓得半死,而后又气个半死,加起来整个死透了,然后又被恶臭熏醒了,恶心得不行。

    “如何?”沈澜似笑非笑,脱下中衣,赤膊上车,盖在“死者”的头上。因为“死者”身上穿着把脚都遮盖住了的长裙,所以整个“人”都掩盖住了。

    学澜抱起“死者”,所用的力度刚刚好,看起来这个大体的女人就该是这个分量。他脸上的表情也很精彩,没有伤心,但有着被破坏了任务和被冒犯了尊严的恼怒。

    “冲洗毒粉,烧掉这辆车,不准靠近!”他随口命令,之后抱着“尸体”,快步走回自己的主帐。方初晴这个亲兵甲牵着他的马跟在后面还好他的兵器挂在马鞍上,不然刀子拿不动。

    一进帐篷,她就愤怒地问,“你这是玩什么花样/”

    “我看你是皮痒,需要打几军g冷静一下。”沈澜把“尸体”丢在地上,坐到桌边喝水。

    他光着上身,皮肤上布满着汗珠,因为坐着,裤子绷紧,勾勒出健美的大腿肌r,这模样被帐篷内微弱明灭的油光灯一打,就像是魔鬼。。。。专门诱惑良家妇女的魔鬼。

    方初晴哼一声,别过头去。表面上是不服气,实际上是不想这美景占据了她处女的眼睛。

    第四十五章节 草人

    马车 中的人是一个草人,扎得非常好,四肢俱全,身段婷匀,穿着美丽的女人衣裙,脸上还粘上了眼睛和鼻子,头上甚至戴着假发。

    本以为车里的人是活人,结果看到一个草人就够惊吓的了,可这草人脖子上还恶作剧似的挂着一个大白布条,上书:我是方初晴!

    看到这些,某人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但她随即就看到了令她更气,而且比较恶心的东西。

    车里放着两只大桶,一只已经打翻看来里面装的是红色y体,因为有浓烈火的腥味,感觉至少是真正的血,比如猪rj血类的东西掺了颜料和水。天这么热,那桶y体已经到了就要生蛆的边缘。另一只桶里面全是饭菜,已经馊掉了。

    可怜的马,天天要拉着一只拉圾箱四处走。原来每天沈澜的饭菜,就是直接倒在桶子里,然后第二天一早,他的亲兵就来倒马桶,里面的东西其实全是因为闷热而坏掉的饭菜。马桶和饭桶是同一个,惨淡得那些亲兵倒马桶时,好像端着世界上最臭的东西。

    “谁想出来的主意?”

    “我。”沈澜难得的笑笑,看起来比较得意,“但草人是皇上亲自扎的。”

    “用得着挂布条吗?这又是谁干的。”

    “。。。。”

    这么说布条的事是沈澜干的。

    这也太不着调了!大江国果然倒霉,因为皇上和右师王是一个大变态加一个大y人,她从第一开始的印象就没有错过。

    “干吗用真血,多恶心哪!”

    “做事务必仔细,不能给人留把柄,这是我的原则。”沈澜站起身来,“你以为,那个非让你死的人会不会一直远远的跟着观察?我们离开越高滩后,他又会不会来检查呢?一个杀人如麻的人,会分辨不出真血和颜料的区别吗?不过,到底是猪血还是人血,过一天半天就看不出来。”

    “所以,我还得有坟墓?”方初晴简直无语了。

    沈澜赞许地点点头,好像是夸她聪明,“那么多差点被砍成碎片的尸体,其中总有女人,代替你应该不难。”他慢悠悠地说。

    “原来张扬是去寻找合适的尸体去了,找到后偷偷挖个坑,在士兵打扫战场的掩护下,浅浅埋下。等明天你在真正的尸体上郑重葬了草人就行了。想必,刚才马车 中有女人尖叫,也是你安排的手下在马车附近装出来的吧?”

    “猜得对。今晚我会把草人变成草席的,这样就算要杀你的人挖开坟墓,扒出尸体,也会以为这些草是覆盖尸体用的。”

    “哈,很好,计划周密,想到了各个细节。”方初晴咬着后牙说,“可是那人要杀的不是我,是桑青!”

    “桑青?不是图玛吗?沈澜一愣,随即想到桑青可能是图玛的化名。

    “这么做是为了救你。”沈澜看方初晴气鼓鼓的样子,不禁解释道,“你并没有死的事实是瞒不了多久的,可在没有彻底消灭幕后人对你折生命威胁时,你假死一阵就能获得暂时的平安,也能为我也争取一些时间。其实,我们也冒了风险,因为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以高空袭击。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他们必须杀死你,但若不是你发现现得早,北军的伤亡数字会增加,现在应该在个位数,可如果毒粉的面积扩散就说不定了。”话说完,又觉得自己可笑,他沈澜做任何事,跟任何人解释过吗?

    “我知道你是为我,所以。。。我半夜不会偷摸地杀掉你出气。”方初晴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

    其实仔细想想,她也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江无忧和沈澜为保护她而设下的局,就连平时“虐待”她,也是为了让她不惹人注目,更像个平常的小兵罢了。为了保护她,皇上和右师王可说是绞尽了脑汗,这份情,她承了,只是她嘴硬,还有点难为情,所以不肯承认或者说句感谢的话罢了。

    “去哪里?”沈澜问,感觉有些啼笑皆非。

    就她还打算趁夜偷袭他吗?长年刀口上舔血、每天在地狱门口绯徊的日子锻炼了他,令他能在熟睡中也能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她真的动手倒好了。他可以立即把她拉倒在床上好好审问一下。顺便支一点“私刑”。在那种还必须况下就怪不得他了吧?

    想到这儿,他突然感到了阵燥热。他已经当和尚半年多了,这在之前是无法想象的。开始是因为晴翠的事要解决,他又不想碰那个女人。之后就是方初晴出现,y差阳错的总有事发生,害他一直素着。

    “我去河里洗澡,这你也要一起来吗?”方初晴甩一句话。

    沈澜很想去,不过他听出方初晴的脚步声不是往水滩边去,而是去了另一侧,那边是放货物和马匹的地方,她大概是去看桃桃和萌萌了。

    今天是那两匹小马遇到的第一次混乱情况,不知有没有受惊吓。方初晴果然是爱马之人,但图鲁真的这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图玛死吗?今天连这种自杀式的攻击都用上了。这样说来,他还真得和他在图国的内应联系五了。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刺激得图鲁客以冒险。

    想到辽儿,他瞄了一眼地上的草人,忽然又感觉热得不得了。于是方初晴没去,他倒跑到冰凉的河水里泡了半天。士兵们远远看到,还以为王爷是保护贵人不周则心生郁闷,互相提醒着要小心,别这个时候触到霉头。

    第二天,全军为死去的“贵人”举行了简单又隆重的葬礼,然后继续行军。当晚的露营地的附近有一座小山,山顶有一个湖泊,沈澜说那里可以洗澡,但方初晴想来想去还是没去。

    一来她不习惯在野外沐浴,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黑灯瞎火的,万一湖里有水蛇一类的东西又要怎么办?言情剧中的女主角都是在洗澡的时候被偷看光的。而之前她还看过一个电影,就是有一条水蛇钻到女主角的短裤里,要男主角帮她抓出来。如果她也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难道要沈澜帮她?停,不能想,实在太不纯洁了。

    二来。。。听张扬说,明天就能到达要塞前最后一站歇脚地,那边有一间客栈,条件还不错的。

    那既然如此,她就再忍耐一天,明天 到客栈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多好。越是天气热,洗过热水澡才越凉快呢。然后,她要好好睡一觉,再大吃一顿热乎可口的饭菜。这几天因为身上脏,她连觉也睡不好,总觉得身上结了盐茧了。

    第四十章节 龙门客栈

    她计划得不错,可第二天傍晚到了地方才发现,那是个很破旧的客栈,还是用大块土坯、泥坯砖盖成的,连瓦房也算不上,占地倒是不小,绵延一片,远远看去,配着四周空旷的地带和疯长的荒草,感觉不是鬼屋就是传说中的龙门客栈。

    她失望得要死,这个地方能洗澡吗?而当她看到客栈的老板娘亲自迎出来。立即断定里确实是龙门客栈,虽然牌匾上写着“温柔乡”三个字。

    老板娘二十七、八的样子,身段普通,有搓衣板的嫌疑,相貌也只是平常的漂亮,不过她特别会打扮,又特别会走路,能通过衣服、发弄和化妆、步态突出自己的优点,简单的一件裙服让她穿出了风情万种的感觉来,让人忽略她的平胸窄臀,只注意她那一条柔软的柳腰,吊梢眉,桃花眼,一颦一笑都泼辣直接,却又有欲说还休之感,非历尽千帆的女人,达不到这种境界。

    这说明一个问题,女人的气质是多么重要啊,同学们。

    但这里不是妓院吧?哪有客栈叫这个名字的?再说那老板娘的风s劲儿不比金香玉差,上来就抱住沈澜的胳膊,一路走,还一路在沈澜的身上“无意间”挨挨擦擦,说话的嗲功也一流,“王爷。。。。”

    天哪!那娇嗲的一叫,差点害得方初晴失禁。而那一番顾盼生姿,加明眸善眸,再加含嗔 带喜,打死她八百次重生,也学不来的。

    “这回进京怎么这么久啊。我们边民没有王爷坐镇,直怕图国就打过来呢,真想死人,不如在小店多歇息几日吧?算你们半价房钱还不成吗?估计兄弟们也馋坏了,我这儿可有新近的好r。”

    不是方初晴思想复杂,可这些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有暗示性。可恨的是,沈澜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不说话,但也没阻止那个女人对他上下其手,又倚又蹭的。

    可是。。。她干吗生气?沈澜被人吃豆腐,反正豆腐又不是她家的,管他去死!

    但尽管这么想,心里却还烛极度不舒服,看到什么都觉得有气,刀不不得把这破店给拆了。可这家温柔乡外面看着虽然旧,里面的确建筑结构却结实,别说她这小胳膊小腿,就算来个龙卷风,也未必卷得走。

    “花罗,我们只住一夜。你现在快去备帐,然后去烧点洗澡水来。”沈澜大马金刀的坐在饭堂风,大概前哨已经通知北军即到,此时店里一个顾客也没有。

    花罗乖顺地应了一声,立即叫来几名手下人去打扫安排房间,并烧水做饭。而因为之前有龙门客栈的先入印象,方初晴还以为这里跑腿的小利巴儿全是脏兮兮的古怪男人,观察了下才发现这里连小二都是女的,不过有的长得漂亮,有的五大三粗,不比男人身板差,相貌也是各有特色,好像哪国人都有。

    “这是哪来的一股酸味呀。”吩咐完,花罗姿态极美的吸了吸鼻子道。

    躲在后面的方初晴羞愧地低下了头。太丢人了!她自打出生到现在也没这么抬不起头来过。这酸味是从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可这能怪她吗?全军十几万人,个个都可以跳到沿路的河里洗个澡,唯有她每天只是随便擦擦,这半个多月下来,在这样的暑热天气里,她没把自己脏死已经是奇迹了。

    ?给我这个贴身小厮单独开一间房,其他人四人一间,多了出房子给前面受伤的士兵住。。沈澜以马鞭指了指方初晴。

    花罗这才看到三个高大亲兵后面还跟着一个小个子,头垂得都要贴在地面上了,不禁笑道,“还不知道王爷换了一个亲兵,怕年纪不大吧,身量还没长成似的。”她说得亲昵,似乎对沈澜身边的人很熟悉。

    老子伸展出来胸是胸,腰是腰,绝对比你高,不过现在委屈自己,困着身子罢了。方初晴对花罗半分好感全无,暗中腹诽着。

    只是别说沈澜了,和其他三个亲兵相比,她的个头也确实小巧了很多,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花罗也没说错,她无从反驳,只能保持沉默。

    可花罗却以为她是害羞,于是走上前来,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拉着方初晴的手道,“别怕,到姐姐这儿就没那么多军中规矩了,哟,这小手还真绵软,可惜黑得像挖了煤似的。快上楼来,依我看,你倒应该先洗个澡,王爷却不用太着急。”说着,轻笑了起来,那声音连方初晴个女的都觉得好听,更别说涌进店里的军官伴随,个个身子酥麻了半边。

    到现在,方初晴更是严惩怀疑温柔乡客栈的业务并不那么纯洁了。在这样一个恋荒之地,一个女人带着一群女人开了个客栈,还能平安无事,肯定有背景呀,也肯定有人罩着呀。要说起这个地方谁最大,当然非沈澜莫属了。

    这个客栈只有军官和伤员能住进来,伤员倒罢了有个别军官和店里工作的姑娘眉目传情,一幅干柴烈火的样子,而从二楼上那差不多五米宽的大阳台看出去,就见士兵们的帐篷好像山里的野蘑茹一样在空地上遍地支起,炊烟袅袅,给这片荒漠带了动人的烟火气。

    方初晴被带到二楼一个房间,片刻又有人送来了大木桶和热水。她立即拴好了门跳进桶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呀,终于她可能洗澡了!不过,还是不能洗得太尽兴。因为这里的房间门板都似乎不太结实,墙壁也是,似乎一推就会倒下去似的。

    她麻利地清洗长发,随便涮了一下身子,才出浴桶,就听到有人敲门,说是王爷吩咐,再给她送一桶水来,看来沈澜对她的肮脏程度有一定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