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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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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顾家琪怀上第二胎,并表示愿意生下这孩子。司马昶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又怕伤害她身体,抓耳挠腮地发愁,把顾家琪逗得直乐。

    小俩口为着肚中宝宝欢喜忧愁,这是初为人父母的乐趣,就不多说了。

    但说这顾家琪怀孕的消息传到外头,真正是全城轰动。

    受过郦山公主恩惠的,或者和她有交易往来的,凑热闹的,都赶到海郦落脚的宅院外头,要给顾家琪道声喜。

    司马昶也不知从谁那里听来,认为小孩子讨得别人的祝福多,平安生下的机会就高。为着这孩子能平安降世,这位从来不讲究排场规矩的粗爷们,破天荒地叫卢总管摆出世子府的气派,迎接各方宾客贺喜。

    不过,要见初当母亲的郦山公主,免谈。

    司马昶没告诉其他人顾家琪的身体状况,一是为着顾虑她的安危,谁知道要害她的人躲在哪个角落里;二是这算隐私,他们自己的事,关在房门谈的秘事,没必要拿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但来贺喜这拨人中,有群高人不能怠慢。

    他们就是来解决阻止秦家借拥立新储君强势扩张势头的那班人,这些魏朝大商人大老板大钱庄及他们的代表们都说,难得这么一次大聚会,真正呐,不是给秦家堡脸面,而是给海顾肚子里这孩子捧场来的。

    话说到这份上,司马昶怎么能不让他们见顾家琪,那就太不给这些大老板面子的哩。

    可真实的情况又不能直讲,司马昶就对各路牛人们说:内子听从长辈教诲,在内宅安神养胎,不便见客。

    客人们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女人嫁了么,本来就该守妇道规矩,哪能像从前一样抛头露脸。老辈人管得有理。

    有几个托大的,就跟司马昶直接说,是该这么管着自己后院女人的,像以前那样乱跑或者和男人做生意东拉西扯什么的绝对要禁止,这不仅是在竖立自己的家长权威,更是为自己的孩子将来想。母亲名声差了,一定会牵连到孩子的。

    司马昶表面上深以为然,恳谢这些提建议的人,没让喜事变成糟事。

    话传到顾家琪耳朵里,她笑跟左右说:咱们这位大爷,总算开窍了。四婢笑回:还不是主子引导有方。

    主仆笑闹间,一袂黑影闯入。

    冬虫夏草等人正要将这胆大包天之徒拿下,细眼一看,竟是城中话题人物秦东莱,众女围击的攻势一缓,有点不知所措。

    顾家琪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微抬手,示意众人退下。

    她笑问道:“秦爷,稀客。坐,茶饮请自便。”

    秦东莱没和她嬉皮笑脸,绷着一张冷硬的脸,一张嘴,就是克制不住怒意地质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顾家琪不改其色,自己摇着小纸扇子,淡笑,不以物喜,不以已悲。

    秦东莱见状,更怒,道:“你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这算什么,他这样又算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你不能再生第二个?”

    顾家琪一派云淡风轻,秦东莱见她固执若斯,气上加气,直接发话道:“小旷在哪儿,我要把他带走。”

    “那是我儿子。”

    “我帮你养着他,又顺着他的意把孩子还给你们,不是叫你糟蹋自己的!”秦东莱压抑着怒火吼叫,“我问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有的?马上弄掉!”

    顾家琪玩味,打岔道:“我倒奇了怪了,小旷到我们身边,我又有身孕,怎么都是喜事,怎么到你嘴里,就是糟蹋自己。”

    “既是喜事,那你倒是跟他说啊,那是你跟他亲、生的儿子。你看他要不要你肚子里这孩子。”

    顾家琪没答,秦东莱冷冷一笑,接着道:“你不会说出小旷的身世,一是怕人抵毁孩子,二是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在你怀孕时做过的事,你这个人的性子就是这样,伤人伤已也绝不受半分委屈。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在秦东莱看透一切的视线中,顾家琪直接转过视线,聚集在园中花骨朵上。

    空气里流淌着一种不悲不喜的淡然,想起前尘旧事,秦东莱不由缓和了神色,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再生这孩子你要冒多大的风险?若有个万一,你让小旷怎么办?你以为他真地能把‘我和你的孩子’当成亲骨r一样疼,到时候,他不找小旷出气都是好的了。”

    “若真有那一天,我想,你是不会袖手旁观的。”顾家琪微微转过眼,淡漠了所有情感的神情让人有种冰冷的感觉。

    秦东莱不觉地捏紧了拳头,态度再次强硬,道:“你真地要生这个孩子,就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地认下小旷?”

    这话说得好像有关于顾家琪的所有事都是买卖,计划,y谋一样,实在叫人喜欢不起来。

    顾家琪笑道:“你还真看得起我。”

    “如果是你,一定办得到,我绝对不怀疑。”秦东莱肯定地说道。

    “秦堡主,您总是这么自以为是。”顾家琪淡淡讥讽道。

    秦东莱直直地看了她一会儿,道:“那就告诉他,小旷是谁的儿子。”

    顾家琪淡漠的眼眸里带上了点警告的意味,秦东莱转过身,背对她,道:“那就只有一条路,我要把小旷带走,毕竟,那是‘我的儿子’。”他刻意咬重后面四个字,宣告他的决心。

    在秦东莱看来,顾家琪这样骄傲的女人,会担着掉命的危险生第二个孩子,完全是因为回报司马昶认养小旷,或者说是条件。

    因此,秦东莱认为,只要带走小旷,两人的约定就失效,那么,顾家琪就不用冒险了。

    顾家琪好气又好笑,但跟个已经没关系的男人解释什么她的感情走向,那是没必要也是她不愿意的事。不说点什么,秦东莱一定会折腾出麻烦大事来。

    想了想,顾家琪还是任由他走掉。

    因为秦东莱找麻烦,将能更进一步说明,小旷的身世。

    凡是能够让司马昶确信不怀疑小旷是秦顾之子,都是顾家琪乐见的事,她都不会阻止。

    秦东莱走后不久,小旷跟着叔英伯党匆匆来母亲的院落。

    小旷左右张顾:“义父走了吗?”

    顾家琪应是,小旷高兴的脸明显失望,顾家琪逗他:“想义父了?”

    小旷点头,嘟嘴道:“小旷想义父,小旷还想把新学的功夫练给义父看,小旷还要告诉义父,小旷的身体变好了,让他再也不要担心得整晚都不睡觉。”

    “明天,你义父会来的。”顾家琪回道,不希望小孩子心情太压抑,所有孩子都应该高高兴兴的。

    小旷显出一点惊喜的神色,反复确认:“真的吗?娘,你没有哄小旷?”

    顾家琪笑捏捏他的小鼻头,小旷轻笑着躲开,一蹦之下露出他新学的轻妙身法,顺势,他向母亲展示自己所学。

    司马昶送完客人,匆匆来后院。

    他听到消息,秦东莱那老贼闯他女人院子,苦于客人缠身不能立即来驱逐,一等有空,这人就飞奔地赶来。

    “爹,你看,小旷练得对不对?”小旷兴奋地喊道。

    司马昶分了点心思在他身上,哄着小孩继续c练,悄悄低语问:小旷有点兴奋过头?

    顾家琪似笑非笑,瞄他一眼,道:“练好了,明天显摆给秦堡主看啊。”

    司马昶一听这话先怔,然后气恼得跳脚,好啊,还敢挖墙脚。司马昶也顾不得问秦东莱来这里的真正用意了,跑到小旷那儿,问他:到底是他好,还是那个秦叔叔好?

    小旷歪着小脑袋,吞吐地委婉地说:秦叔叔好。

    司马昶压不住地怒,真想把小孩抓过来揍一顿,既然秦东莱好,干嘛还跟他回来。

    小旷扁嘴,很委屈很受伤地回道:因为娘亲啊。

    司马昶脑海里怒火退散,马上跟小旷道歉。就这么几天功夫,他想完全拨除秦东莱对小旷的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爹保证,对小旷一定比那个秦叔叔做得好。”

    “哦。”小旷随意地应了声。

    顾家琪在椅子处轻笑不已,司马昶失败地挠挠头,抓院子里成过家有过孩子的人,问怎么当好一个父亲,把小孩的心从别人身上挖过来的秘笈。

    花表两枝,却说秦东莱知悉顾家琪冒险要生第二胎,为阻止这件事,秦东莱不惜和司马昶发起争子大战。

    秦东莱先请各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从中说和,理由是顾家琪即将给司马昶诞下孩子,那就赶紧把小旷还了;不管怎么说,那是他们秦家的孩子;大人的恩怨不该把孩子牵连进去。

    仍逗留乐安海林的大商人头头们乐了,他们本是来解决点子狗p倒灶的事,告诉秦家人,现在不是秦家堡的天下,把吃进去的r统统都给吐出来。

    辗转几番,秦东莱剥夺了秦广陵的继承权把她赶到京师做个普通的后宅女人,这结果大家还是满意的。

    不想,又出一椿极品事件。

    谁敢到司马昶前头说,把孩子还给秦家,那不是找抽么。首先,那孩子的身世就大有问题,现在没人挖根底,要是扯得深了抖落出来,那准叫多管闲事的人吃不了兜着走。因此,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c手。

    其次,司马昶这位爷的身份,也阻止了好事者的c手。

    说得明确点,只要宫里那个异血统的婴儿出问题,司马昶就是下一任的皇帝。跟皇帝对着干,那绝对是找死。他们又不是郦山公主那样的猛人,能凑到天时地利人和成事。

    因而,秦东莱托了几个大户,都被婉拒。

    有些人说话白,直接就道别把他们拖下水,海郦那淌子浑水一般人哪里敢搅。

    秦东莱一时找不到恰当的人,就送了份口信威胁顾家琪:赶紧把小旷送还,不然嘞,他就支持李太后去了。

    这口信叫司马昶截下,他怒撕了纸条,并还以颜色:滚你妈妈的,再s扰我女人,杀你全家。

    九十二回 联翩万马来无数 红尘滚滚(六)

    却说秦东莱司马昶争子忙,青菽在宣同那边得到消息,即送信南昭,告知金管事及顾家的家主。

    顾家齐被流放算有六个年头,他一直在等一个时机。

    此刻,公众传播顾家琪怀有司马昶的孩子,顾家齐认为时候到了。他挥剑北指,誓要顾家在他们兄妹的手上重新崛起。

    顾家的后人,背负那样沉重的包袱,确实不会举兵造、反。

    但选择一个适合的皇储未来皇帝,却是每个世家都会考虑的事。

    顾家齐的指令发出后,月余,宫中传出恶讯:魏仁帝遗腹子,帝国最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子,殇。

    举世哗然,所有人都指景福宫谋害幼帝。

    李太后百口莫辩,她虽然对内阁、百官及在朝会上明确表示她不承认异子血统的立场,但她不会在立储权没有争到手的时候,对幼帝下手。

    按事理分析来说,确实是这样没有错。

    可李太后做的恶事太多,没有人相信她。

    谋害独一皇嗣的罪名太重,内阁、六部、宗室、民间等各方要求李太后伏罪,不管她历经三朝,是这个皇朝的精神支柱,还是硕果仅存的正统皇室中人。

    在李氏生死存亡之时,李香凝站出来,担下罪名。

    李太后得已喘息机会,她的支持者抓住机会,给李太后定个管教不当的责名,请老太后回宫规避,也算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同时,他们请出三法司严审弑君案。

    福嘉、三公主等人趁此机会,把池文秋救出景福宫。

    她们与秦广陵碰头,一致决定阻止李香凝这个傻女孩为李家送葬。

    李香凝态度坚决,并将前次幼帝失踪引得刘皇后、前宁贵妃池越溪同赴死的事,也拿出来作证。李香凝还说,她“谋害幼帝”的动机,完全是为了报复李太后让她失去所爱吃苦多年。

    朝庭方面接受这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将李香凝定为罪魁,凌迟处死。

    后来考虑到她毕竟是名门之后,又是朝庭大员卡留安之妻,刑罚改为赐鸠酒。

    宫人递上毒酒送她上路那天 ,天很y,风很重,李香凝雪纱轻轻,香肩挺直,乌发垂地,娇颜冷艳,她轻轻回头看一眼,娥眉香腮如画,身姿袅袅,仰脖将毒酒一口饮下,须臾,嘴涎一丝黑血,缓缓倒下。

    众人赶到监堂,抓着监栏啜泣不已。

    人群中,卞留安怔忡,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脸白得跟僵尸似的,他获得准许带犯妻回去安葬。卡留安木然地抱起李香凝,静静地穿过人群,走向铅灰色的天幕间,风吹起二人衣衫,沙影迷离,恍错间,二人渐行渐远。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见过卞李二人。

    谁也不知卡留安去向何处,卞氏留安,景帝四年状元郎,与先帝师洛嘉世之子洛江笙、原忠肃公之嫡孙夏侯俊同处一时,因家世衰败而声名不显,被京中人选择性忽视;在景帝八年京师保卫战中一战成名,同年迎娶李太后族女李香凝为妻,博得风流侍郎美名,主掌大魏六部之一户部,未已,因景帝之故卷入乐安钱庄骗局,一世清俊才气染污名丧失殆尽。

    仁帝四年,这位生未逢时的风流才子随亡妻失踪。

    此事略过,魏国幼帝即死,再选一个皇位继承人就是当务之急。

    朝中,内阁六部老臣们你看我、我看你,有一个名字就在他们舌头尖,却没人敢头个说出来。

    裴少俊在这群老臣子中算是年轻一辈的,他少顾虑,直接道:“要说血统数继承顺位,前五皇子是再恰当不过的储君人选。”

    众臣点头的动作僵在一半的途中,因为他们之前,反对少帝的借口就是身具异族混杂血统不堪继承魏帝位。前五皇子司马昶不偏不巧,就是先帝与胡姬一夜风流诞下的种。

    但是,裴少俊有话,他认为前五皇子的血统再纯正没有。

    众所周知的,司马昶是景帝与胡婢翡翠生下的,龙种播下的那一夜,正是皇帝登基后的大婚之夜。

    这表明啊,翡翠当时是以皇后的名分承帝幸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前五皇子还是嫡系,最佳的皇位继承人选。

    众老臣个个瞪裴少俊,听这话瞎扯谈的,拍马p也不能乱成这样,整个皇族嫡庶都给弄乱了。若非裴少俊是景帝时期的臣子,若非众人皆知裴少俊和郦山公主严重不对盘,大家都差不多要以为这人给海郦两府收买了。

    裴少俊无辜地反问:“诸位同僚可有更好人选?”

    朝臣们没主意,却知选别人也活不到头。瞧着景帝、仁帝、幼帝三人的死,死得毫无脉络却又理所当然,有点政治嗅觉的都明白,这后头有鬼。

    从来,围绕皇位的争斗,都血腥而y暗的。

    三位永居深宫的帝君死得毫无防备,这里面要没有海郦势力在做文章,打死他们都不信。

    可有的人还是不信邪的,更是不服气的。像前礼部尚书现在的内阁首辅鲍文同之流,他就一百个不赞成选司马昶为储君。

    这个太后党的中坚反对的理由是,司马昶已过继给海陵王,不算是景帝之子,没有龙椅的顺位继承权。

    鲍文同把这理由一摆,一些老臣深以为然,都说一马不配两鞍一女不事二男,这做儿子也不该认两个老子。而且,断没有把过继掉的孩子再要回来的理。要是照裴少俊的逻辑,把司马昶的谱系重新挪回景帝名下,老百姓也有样学样,那天下伦理规矩岂不是乱了套,那这天下还怎么管。

    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把裴少俊压得没话说。

    那些犹豫不决要不要支持司马昶的臣子们,听到礼教管束的理由,都缩回脚,不敢再说这事。

    原吏部尚书现内阁的实权人物,邱光仁问道:“云鹤,依你之意,当如何?”

    方云鹤做个苦笑为难的表情,得没法时,方道:“其实,鲍首辅所言极是,前五皇子是不当列为人选的。”

    裴少俊气哼声,道:“那方帝师倒择个好人选啊,这国可一日不可无君。”

    方云鹤也不恼他的无礼与讥讽,继续说道:“既无五皇子之说,所有蕃王世子都有相当的入选机会。还请诸位择出一个德才兼备的明君。”

    裴少俊大笑,他直接道:“既是如此,在下就选海世子。邱阁老,你呢?”

    邱光仁捋胡须,道:“从诸世子才干与声名而言,海世子确是最合适人选。”

    “其实不然,”首辅鲍文同就跟大家唱反调,“镇江王世子宽厚德明,素有贤名,这才是最好人选。”

    “海世子文治武功盖世,选他才是国家之幸。”

    裴少俊不客气道:“镇江王世子贤是贤,但只怕应付不了宫里那一位吧。莫非鲍首辅准备连任五朝元老?”

    鲍文同顿时面红耳赤,恼得说不出话反驳。

    在裴少俊异常坚决与强势的主导下,众臣子最后选定海世子为下一任帝君人选。

    就在众臣请内阁三位元老拟旨时,裴少俊又道:“不忙,诸位不妨将凤后人选一并择定添在旨上吧。”

    众人大惊,以一种惶中带恐的神情看找死的裴少俊。

    裴少俊清清淡淡地笑道:“海世子妃容妇德有所亏损,难为天下女子德行表率,还请诸位早选定新凤后,以免到时候,难堪。”

    纵使是标准太后党专跟海郦过不去的鲍文同,这时候,也闭嘴不语。

    就冲着顾家琪那手腕那能耐那功劳,她当未来皇后谁也不敢放个p。裴少俊这反对的意见算不得j蛋里找骨头,但也算是存心找茬。

    只有方云鹤,他接话问道:“那依裴次辅之意,这新后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