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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部分

当是哪一位?”

    “自然是海世子府谁有诞有子嗣,立谁为后。”裴少俊就跟刚才选定皇储人选一样干脆利索,丝毫不掩饰他对顾家琪的反感。

    当然,他这态度也暴露了他的支持者——海陵王。

    裴少俊是海陵王打进魏朝的一枚棋子,在关键时刻,选择与海陵王府有直接关系的徐雅言,成为下一任景泰宫女主人。

    众臣子含糊表态,支持者寥寥。

    海郦两府的人都没有发话,因为司马昶与顾家琪都远在海林,不在京中。他们过早表态,只会打草惊蛇,让海陵王府削掉反对声音,控制住形势走向。

    这些人暗地里传消息到南方:怎么个整法。

    海郦两人还没做出反应,顾家齐先说话。在选帝后的当口,蛰伏经年的顾家军,一鼓作气拿下南昭,抓了南昭王妃,作为新帝登基的贡礼。

    顾家齐这份军功大劳,及他手中的十八万边防重军,让朝臣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掂量自己的立场与抉择:选徐雅言,还是顾家琪?这是一个严肃到要人命的急切问题。

    海陵王府那边见势不妙,立即拉出另一支人马,来跟顾家齐的征南军团相对。

    它便是夏侯雍所率的宣同大军。

    前面说到夏侯雍被顾家琪的小计谋所惑,误以为自己和顾家琪结下孽、种,为了能和顾家琪修成正果,这厮变节投靠东宫太子,想着借魏仁帝的手除掉海世子。

    结果没成,他还差点弄丢兵权。

    夏侯雍记住这次教训,回宣同后牢牢抓着军权,轻易不进京。

    这次,他会来给海公公、徐雅言助阵,是因为海陵王的人告诉他一个秘密:“顾家琪”给他生的那个孽子,根本不是顾家琪亲生的,顾就是在戏弄他,利用他的军权开路,为她自己的丈夫谋取帝位铺路。

    经过调查,夏侯雍发现这里面确实有问题,但他又不能相信顾家琪竟然会用这种办法,他要一个解释。却在这时候,南方传来顾家琪改变主意,愿意给司马昶生孩子的消息。

    夏侯雍一怒之下,再次跟海陵王府合作,支持徐雅言为后,狠了心要顾家琪竹篮打水,白辛苦一场。

    九十三回 秋风洛水泛清波 浪里淘金(一)

    前回说到顾家琪得孕,她的兄长动用顾家力量魏仁帝遗腹子,成就其妹野心。

    幼帝一死,举国大乱,魏国重要朝臣处决掉谋帝嫌疑犯,软禁李太后,稳定局势后,即抓紧时间商议,新帝人选。

    消息传到海林,云淡风轻修身养性有两三年的顾家琪,猛然地扔了小圆扇,站起,神情大变。她的情绪这般剧烈起伏,惊得身边服侍的人都弄丢半条命。

    “主子,您可悠着点儿。”冬虫夏草紧张地扶住她,想让她安神躺下。

    顾家琪挥开她们,沉沉地思考一会儿,冷冷地吩咐道:“给我查,谁做的!”

    四婢奇怪,珠玉大着胆子问道:“主子,幼帝死,咱们爷有机会继位,这是多好的事,为何您这般生气?”

    司马昶从外面走进来,挥退服侍的人,用了点力气,把人按回躺椅。

    他道:“你就是生气,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了。”

    “要是你早做防备,我用得着生气吗?还说什么凡事有你担着,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叫我怎么能放心?”顾家琪口气不太好地质问道,爆语连珠,“知不知道那班人有多凶残?只要一想到他们会对孩子下手,你叫我怎么躺得住,你到底怎么办事的?”

    司马昶谨记孕妇脾气不太好的要点,不把这些放在心里,声音越发柔和地劝道:“你别急,我已经让人查了。先喝口果汁,消消火。”

    顾家琪斜他一眼,因怀孕两百圆润的脸眼,这一嗔怪,端的是风情万种。

    司马昶不自禁的吻上她的眼,顾家琪没兴趣地推开他,拿过玻璃杯,自己慢慢地品酌。

    “照着你说的谱子,用香蕉、蜜桃、柿子混着榨的,好喝吗?”顾家琪不答。司马昶见她平静下来,坐她旁边倚着她低语道,“没查出那班人的底之前,我不会进京,也不会让你和孩子陷于危险之地。那个位置哪有你们重要。”

    两人深深防备的那班人,即是渗透了皇家秘卫并几乎活埋了顾家琪的未知间谍们。

    顾家琪自打逃离景帝陵寢,就一直对外称病养伤,暗中等待时机,眼看着大魏只剩下一个幼帝那群人即将动手的关头,事情黄了。

    风云直转而下,重又纠缠回到海郦两人身上。

    “哼,要我知道是谁在坏我的事,非剁了他!”顾家琪恨恨道。

    顾家琪怀孕显出大脾气,火暴又可爱,让人百看不厌。司马昶弯腰笑吻她的唇角,在她丰美的身体上揉捏。顾家琪扔杯子,又拿脚踢他,还不快去查,司马昶由着她踢上身,呵呵笑着再和她痴缠,直到身下人真地恼了,他才离去。

    待世子爷离府,鸳鸯拿着争函进屋,汇报说,秦堡主纠集了一大群秦家长老,要把海世子告上衙门。

    顾家琪脸色顿时大臭,暗自恼恨。

    她想了想,眯眼一笑,道:“收拾东西,回京。”

    婢女们惊愕,冬虫先劝道:“主子,您忘了古大夫嘱咐,近期不易劳累?”

    顾家琪淡淡一扫,四婢心悸,好脾气的任由世子当大爷的主了没了,原来那个果决冷酷说一不二的主子回来了。

    另一头,司马昶没想到自己一个转身的功夫,就让事情变得没有转寰余地。他匆忙赶回问话:“你不是还担心那班人对你和孩子下手,怎么就?”

    “我想过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送上门去看他们动不动手。”顾家琪一贯大胆,秉信胜利险中求。

    “你这是在拿自己和孩子开玩笑。”司马昶反对道,“我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顾家琪笑反问:“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还是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皇位也让给李太后的人?”

    “你要给我时间。”

    “别人不会给你我时间。”

    司马昶辩不过顾家琪,不敢也不愿和她争吵。他拿下定决心的顾家琪没办法,只能把这事记在秦东莱的帐上。他一边护着孕妻进京,一边暗中下指示给那个卖茶的俏寡妇,拿下秦东莱,一定要把秦家搅了j犬不宁。

    郦山公主将即返京的消息一经外传,秦家争子的动作消停。夏侯、顾家互比苗头的动作暂停这,京中内阁六部争立储君人选的口水仗停下,乃至大魏大大小小角落里谈说八卦的人们,也全都聚集乐安码头,等着顾家琪的下一步动作。

    后宫女人惊神震动,池文秋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匆忙叫人给内阁几位老臣传信,请安排人接应海郦夫妇,以免憾事发生,无可追回。

    不同政见不同立场的朝臣们纷纷醒悟,内阁首辅鲍文同这时候也坚定了态度:事关大魏国本体颜面,定要保住这位储君人选不被害。凤后人选的问题,以后慢慢再解决不迟。

    六朝朝臣钦点锦衣卫指挥使池长亭及兼职的卞衡安,由内阁产辅臣主队,率三千人沿大运河接应海世子。

    同时,内阁命京兆尹彻查留京人的身份与路引,凡有身份不明者,格杀勿论;并派京畿卫朔城,在海世子进京前这段时间,京师全面实行宵禁。

    层层防护中,海郦夫妇顺利抵京。

    京城内外,翘首以待的民众们很热情,最想看看顾家琪现在的模样,最好再亲口回应他们身体好不好。司马昶担心顾家琪长途跋涉身体不佳,很是不耐处理这些杂事,他妻子身体好不好关旁人啥子事。

    但因为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受众人祝福,司马昶咽下到嘴边的粗话,叫人跟路人们解释,顾家琪不适要先赶回府里休息,等日后有缘再一一道谢。

    外面人没动,顾家琪勉强睁眼,要司马昶扶她出去。

    “你别动,管他们做什么。”司马昶本性狂露。

    顾家琪虚弱笑道:“他们是一片好意,以后我们的孩子会有福的。”

    司马昶的脸还是臭臭的,小旷在父母脸上瞧来瞧去,道:“爹,小旷代娘亲跟大家说谢谢,好不好?”

    “当然好,”司马昶不假思索地应道,“小子,交给你了。好好干。”

    顾家琪阻止不及,小旷已经超兴奋地钻出马车外,奶声奶气跟京里人说道:“娘亲很累,让小旷跟大家说谢谢,以后再请大家喝茶。”

    京人惊动,纷纷私语:就是那个孩子。

    “小家伙,西岭秦家堡的秦堡主是你什么人啊?”人群中有人大声问道。

    小旷童音回得响亮,道:“秦叔叔也是我义父。”

    “不是爹吗?”有人恶意地喊道,立即被人一拳打下去,马上有其他人打圆场笑呵呵,“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了?马上就要当哥哥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小旷挺着小胸脯,倍骄傲地回道:“小旷已经答应娘亲,要学好功夫,保护弟弟和妹妹。

    谁也不准小旷的弟弟妹妹。”他挥舞着小拳头,用力说道。

    其他人还有问题,司马昶已经被踢出去,结束让一个小孩应对万千人问诘的困局。

    司马昶抱起义子,笑道:“内子有恙在身,来日有暇,请诸位喝茶一叙。”

    众人见状,情知顾家琪今日确实是不能现身一见,低语一番,让开路,让海世子府的车马顺利通过。

    世子府前,卢总管领着家丁们恭迎两位主子回府。

    这府宅已然粉刷一新,不见去年那般冷落萧瑟残景。司马昶抱人回院落,顾家琪确实给累到,一沾到被子就肯德基昏去,纵使肚饿将她催醒,她也晕晕地睁不开眼。

    司马昶瞧着心疼又气恼,这不是穷折腾活受罪么,终究舍不得凶她,拿调羹喂她喝粥,灌有几分饱,再放她继续睡。

    三天后,顾家琪缓过劲,枕着三个厚垫,斜躺着问众人,京中情况。

    珠玉快人快语,直道京中无大事,就是朝中大臣争选凤后,到现在没个定论。凤后不定,储君也不就位,盐道奏折都积在各部没人管,全魏国都乱成一窝大杂烩了。

    “夏侯将军,数鸭拜贴求见世子妃。”鸳鸯补充道,不过,人叫世子爷打回去了。

    “不用管他。”顾家琪直接道,再问黑白道上势力动静,都说没异常。她思索后,打了个手势,“这样,告诉石先生,先定帝君,凤后的事日后再提。如果裴相爷一定要个说法,就说我的意思,后位有德者居之,我让贤。”

    四婢面面相觑,冬虫当机立断,把话传给石画楼。

    石画楼那边得到顾家琪的体谅与支持,立即传信给支持海世子的人马,先定储君,社稷定,江山稳,再谈其他。

    邱光仁、方云鹤等人得信,如获至宝,鲍文同见海世子阵营众肯退让一步,马上宣布速拟旨定储君,不日举行登基大典。

    “且、慢!”景帝曾经的宠妃,李氏族人,李香兰带着一席暗香走进金鸾宝殿,她手里抓着一个剧烈挣扎的年轻小伙子,少年瘦得过分,秀气的面容上有双潋滟的美眸,一眼望之,灵动就会被深深地攫取住。

    这能夺魂摄魄的丹凤眼,同样还长在李香兰的脸上。

    两人站在一起,相似的面容与气质,任是谁也都不能否认他们的血缘关系。

    李香兰洗铅华,一改往日的温柔幽宁相,神容清美,朗声道:“他是先帝爷的第三子,可滴血为证!”

    “不是,我不是!”程昭,现在应该改名叫司马昭的三皇子,情绪激动地反对,“我跟她没关系,我叫程昭,我是程家的儿子,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程昭急得两眼都冒水光,他到处向人求救,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李香兰看似柔弱的手腕的抓持。

    鲍、邱、裴等内阁重臣,见程李相似的容貌,已信了三分,再听兰妃不惧滴血验亲的话,再信三分,但还有个问题要搞清楚。裴少俊代表内阁元老们问话:“兰妃娘娘诞有龙子,为何从未曾听闻有人说起?”

    李香兰坦坦然道:“我以为,他是顾远山的儿子。”

    哐、当,众人皆默然,无语。

    这是一笔怎么样糊涂的烂账哟。李香兰很坦白地说,在景帝私会李香莲时,她就借机假扮姐姐和顾远山相好,一来二去有了孩子,她以为这是顾远山的孩子,生下后就留在宣同的昭远寺,由顾远山的老朋友玄光大师代为抚养,自己回了京。

    至于这孩子怎么变成程夫人卞氏的亲生子,那就要问程夫人了。

    程夫人来到金鸾殿的时候,已然哭红眼,脸上还留着两个鲜红的巴掌印。程昭见之大怒,都忘了自己给李香兰制住。他喊道:“娘,谁打你的?是不是爹?他干嘛打你?”

    “昭儿,我可怜的昭儿。”程夫人生性爽朗大气,此时却禁不住哭泣,她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她瞒了二十年的真相,一夕暴露。

    事情要说到那一年,程夫人连生二女,怀第三胎时,碰上程四娘争宠,两人争到什么地步,程夫的正妻位都要保不住。程夫人寄希望于第三胎是儿子,在昭远寺求菩萨保佑时,因惧于没有儿子的下场,惊动胎气,早产,生下的却是个女儿。

    当是时,玄光大师收养李氏幼子,无奶啼哭,束手无策。

    程夫人愿意抚养这个男婴,条件是他做程家嫡子。玄光大师从此守口如瓶,只作不知此事。

    九十三回 秋风洛水泛清波 浪里淘金(二)

    却说大魏新君的帽子就要落到司马昶头上的时候,李香兰从中拦阻,声称程昭是她和景帝的儿子,并要求皇室与内阁按照继承顺位择司马昭为新帝。

    李香兰究竟能不能生孩子,她和顾照光有没有私情,她又是怎么瞒过景帝生下孩子,这些深宫旧事都已不可考。程夫人也说,程昭是她抱养来的孩子。

    然而,能够证明这件狸猫换皇子事件内情原委的,玄光大师,月前圆寂。

    即,程昭身世成谜。

    没有一个立场客观的证人,能够否决李香兰的说法。相反,李香兰却有无数的证人能够证实程昭非程夫人亲生子。比如说,给程夫人接生的稳婆,昭庆寺的小沙弥,当年留宿昭庆寺听到不同婴儿啼哭声的香客,以及受托送走李香兰之子的老太监等等。

    皇室与内阁老臣看着有备而来的李氏兰妃,头痛不已。

    如果承认程昭是皇子司马昭,那么,魏朝将面临皇子争位的严峻考验。

    如果不承认,那么,他们心里那道坎又是过不去的,因为程昭是黑头发黑眼珠的纯血统皇族后人,司马昶是个异眸短发的异血,并且是被过继给人的非直系继承人。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怎么办?

    众人看向裴少俊,这位次辅最有主意,最是果决,最是能当机立断,兰妃的事就该交给他负责。

    裴少俊哪能接这接了就里外不是人的烫手毛芋,他推脱道:“此事关系国本,如此重大,唯有首辅大人方能抉择。”

    众臣深以为然,全都看向老首辅。

    鲍文同气不打一处来,好事轮不上他,坏事都叫他背黑锅,个裴相不是东西。

    但他不应又不行,斟酌后又踢一次皮球,他问道:“不知邱大人,以为如何?”

    邱光仁做老花眼迷糊状,嗯嗯啊啊数声:“你说什么?大声点,再大声点,哦,鲍大人说明年减税一成,这是好事啊,让户部先拟个折子上来,裴大人,这事就交给你跟进了。”

    裴少俊哼哼唧唧地应,又向首辅作辑;鲍文同吹胡子瞪眼,也来个装聋作哑。

    内阁没人发话,下面六部也打官腔推,这事大家回去再研究研究,凡事不可急切,太急是要出大问题的,绝对不能急。

    “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肯为这个国家负责任吗?”李香兰非常愤慨,喝斥一众臣子误国误民,尸位素餐,不配穿那身官服更不配那身顶带花翎。

    朝臣脸皮厚着,缩脖手笼袖,听着兰妃在大魏宫殿里数落人。

    谁也不接话,这事真没办法解决,只能,拖。

    当官的拖得起,下面老百姓拖不起。各地s乱不安,原有秩序荡然无存。各地衙门的卷宗堆积如山,罪狱逃犯流氓到处乱窜,各种亡国谣言传得沸沸扬扬,有的人亢奋地载歌载舞庆贺,有的人消极地拿绳子吊自己。

    世道这么混乱,生意也不好做。

    贺五陵把各地商事情况传报给顾家琪,好让她早做决定;石画楼、窦鱼龙、卢总管等人也收拢势力,在海世子府时刻待命,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必能拿下皇宫。

    众人劝,不能再犹豫了,这可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一旦程昭的皇子名定下,海世子府众再无活路,李氏必然聚全族之力,剿灭争位失利者。

    司马昶也觉得不能拖下去,但命令到嘴边还是咽下去。

    因为,这次的对手是程昭,顾家琪幼时的友人,一直以来都没有背弃过她的人。甚至,在海郦婚事前,程昭还算是自己退让成全了心里喜欢的姑娘和她喜欢的人。

    更重要的是,顾家琪,她姓顾。

    顾家的名声不该与谋反、窜位、皇宫喋血整件联系在一起。

    司马昶踌躇不决,说声让他再想想,背着手皱着眉回馨远阁。

    小楼未至,先闻欢笑语声。

    顾家琪和青菽在海棠树下鼓掌鼓劲,两人各自的孩子小旷和小风正在小空地上搏摔跤。说得准确点,是小风在教小旷怎么摔跤。

    另有几个孩子在旁边加油,司马昶冷着脸走过来时,小孩子们都畏缩地收了笑,不安地挤在一块儿,向后躲。

    青菽站起来,招呼孩子们跟她去吃点心。

    小旷捏着小身子,正想跑到母亲旁边,顾家琪哄他,等会儿陪他吃豌豆糕,现在先跟青姨她们去休息。。花园里剩下两人,顾家琪双手撑靠椅,道:“怎么了?板着个脸,吓孩子。”

    她刚要起身,司马昶按下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