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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所以你怕失宠?鸿雁挑起眉看他,看得他心虚。

    “别用这个字眼啦!”他不禁要低声哀求。

    失宠!好可怕的词句,辛于飞觉得自己像深宫的怨妃。

    “以前我一直是大家最疼的人,现在突然大家都只注意未烯,让我很不适应而已。”

    他觉得很尴尬。

    和自己的双胞胎吃醋,他到底是怎么了?心胸怎么会如此狭窄呢?

    “你还是家里最受疼爱的小儿子啊!”

    辛鸿雁说得很平静,心里却暗潮汹涌。

    他从来也没想过,于飞是这么地脆弱而缺乏安全感,光从未烯这件事就让他感受到这么大的不安。

    而另一方面,他这也才回想起这阵子真是和未烯形影不离至此,连于飞都要吃醋了?

    他虽然很喜欢未烯,喜欢事事有未烯相伴,但想到子飞都会这样想,那爸爸、妈妈又该怎么想?

    他自己对未烯又要作何想法?

    他的心思又有些慌了起来。

    “我真的还是你们大家倍受疼爱的小儿子吗?”

    辛鸿雁的脸色虽然一直维持不变,但和他一起长大,辛于飞由他的眼神中察觉到了极细微的心思变化。

    他很小心的再问了一次:

    “你和未烯要去日本?那我呢?又不带我去了?那是我姐姐耶!”

    一连串的指责令辛鸿雁想揍他。

    还说他们是同一国的。

    辛鸿雁也真的又小揍了他一下。

    “呆头。你姐姐今后都要和你住一起,难道不用回日本把家当收拾、收拾,把一些杂事处理完全?你想跟就一起去吧!多个人拿行李也不错。”

    辛于飞一听——提行李,他才不要。

    “那你们两个去就好了,可以忘记我的存在,记得早去早回。”

    看到辛于飞狗腿的笑语,辛鸿雁这才梢稍放心。

    他早知道于飞绝不想去当搬运工的,他只是不要他觉得自己受冷落。

    这对于飞或未烯而言都不好。

    窗外的雪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落着,冬天的天色暗得相当早。

    原本是很幽静典雅的庭园造景,在这一场大雪的妆点下,像一个神秘的雪女,令人捉摸不定。

    雪愈下愈大,几乎完全看不见理在深雪下的种种景象。

    丁未烯坐在房内,赏雪。

    下午才住进这间清幽的古老旅馆,不一会儿居然下起雪来,她的心思因为这场雪而缥缈了起来。

    “未烯。”

    辛鸿雁注意到她已经注视着这场雪一个多小时,就那么怔怔然的凝望着,好像天地间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而她已然被这雪景世界所遗忘了似的。

    “我如果没有出声喊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就这样被这场雪给吸走。”

    端了杯热茶给她,辛鸿雁故意不经意的取笑她。

    她唱了口热茶,眼中似乎想起了众多的回忆而显得迷深。

    吸了吸鼻子,这么干燥的冷空气,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她现在回到了日本——她从小长大的国家。

    曾经是那么熟悉的地方,此刻却显得那么的陌生。

    或许是住在这间颇富盛名的温泉旅馆的缘故吧!她觉得自己很像一个游客,反而不像是个归人。

    “这场雪下得很美,是不是?”她轻声地问。

    “很美!?”

    辛鸿雁很质疑的望着落地窗外的落雪。

    “天黑黑的,雪白白的,看不出美在哪里。”这是他的心里感受,他据实以答。

    他们中午到日本东京,立刻搭新干线北上,在这个东北的温泉小乡镇住下,隔几日才要回东京去办事。

    东北地方极寒的天候,结冰的路面,村人老妇软软的斯斯调口音,这真的是一个很典型的日本小镇。

    辛鸿雁完全想不透未烯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这么荒僻的小地方,连吃碗拉面都得坐在炕上的小地方。要不是未烯坚持要来,他绝对不会出于自愿的来到这个寺庙还拜狐仙的小镇。

    “鸿雁。”

    丁未烯突然的转头看他,眼神出奇的晶亮。“我们到外面走走吧广

    “现在!?”他不敢相信的转头看窗外。

    “是啊!现在到外面走走,才下午五点而且。”

    五点而已!?亏她说得出口,他真不敢相信这话出自平常很安静的未烯日中。

    “现在外面天黑得像半夜十二点。”他想以此推托他的不愿。

    “走嘛!”她不依地拉起不想出门的辛鸿雁。“走嘛。走嘛!”

    “真的要出去?不会吧!”抬头看难得坚持的小女人,

    他心中有千万个不相信。

    在这种下大雪的夜里?她是不是疯了?

    不过了未烯从飞机降落那时候起就是这样。有时候多愁善感,有时候又像个小女孩般随兴,使得辛鸿雁一头露水。

    “在下雪的天气里散步,感觉很不同哟!”

    感觉不同是一定的!鸿雁心中叫苦。零下五度,又是大雪纷飞的天气,不会有任何一个正常人在雪中散步的,这种感觉一定会很不同的。

    想是这样想,但一触到了未烯充满热切期待的表情,他真的很不忍心令她失望,无奈的,他乖乖的起身围上围巾,套上轻暖的大衣,出门陪小姐赏雪。

    赏雪!

    唉!

    不知道是第n百次了?他在心中叹气。

    在结冰的路面上行走,他不但要小心自己的脚步,也要注意了未烯的脚步,两个人小小心心的走着,鸿雁现在才明白原来这就叫“如履两冰”,要随时小心跌倒。

    “小心。”

    他再一次的抓紧了未烯,她又差点儿跌倒了。

    虽然撑着伞,但纷坠的雪花还是不客气的粘在他们的大衣上,像一片白雪的装饰。

    挽着他的手,丁未烯轻轻笑了出来。

    他有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笑?”

    “可以一起和你这样走着,真好!”淡淡的话语中似乎有一些感伤。

    “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起来?”

    在他的印象中,未烯虽然并不活泼,但在沉静中却有一种沉稳而坚强的气质,突然的多愁善感让她显得楚楚可怜。

    她突然笑了。

    笑望着他的眼神中,仿佛有许多的心事纠结。

    辛鸿雁牢牢的握紧她的小手。

    哇!好冷的小手啊!

    他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中温暖她。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走在这条街道上,也是在这种天气里。那天,下着大雪,我自己一个人这样走着,那年我才念小学。”

    他没有答腔,却感受到她话语中不寻常的紧张。

    “那年的冬季教学来参观这个小镇里桃山时代的遗迹,我们就住在同一个温泉旅馆中。刚到的那天傍晚,我就接到我妈妈告诉我他们要离婚的电话。那时候,我就自己一个人撑只伞在这种天气里走着,走着。那天的雪下得更大,大到我希望自己可以被大雪埋没,不要回去。”

    “我那时候就知道,爸爸和妈妈常吵架,虽然他们很少在我面前吵,但我知道。所以他们那时候离婚,我一点儿也不意外。”

    她叙述得很平静,平静到辛鸿雁可以敏感地感觉到,在故作平静的伪装下,未稀的心中暗潮汹涌。

    “你那时候不伤心吗?”

    “伤心?”她觉得这种感觉对她而言是很陌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伤心。从小,我妈什么都不瞒我,她把我当成她的好朋友,而不是她的小孩,所以我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也知道她和我爸爸个性上的差异。”

    “我不知道其他人如何看待我的爸爸妈妈,但至少我觉得他们对我很好,他们给了我名字,给了我一个家,虽然这个家最后是破碎的。”她抚着飘在发际的雪,藉此表现她的不在乎,却适巧的欲盖弥彰。

    “你很早熟。”辛鸿雁实在很难去想象未烯有着如何的童年。

    一个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孤儿身份的女孩、一个视父母亲的离异为理所当然的女孩……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是不是有一点伤心?但是我却替爸爸妈妈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吗?他们两个很早很早就不合了,却为了我而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关系。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什么都知道。那一天我自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从天还是亮的我就开始走,走到天都暗了。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我一定要坚强。从那以后我只有一个人了,所以我一定要坚强……”她的话语逐渐便咽,声音几近破碎。

    “别说了!”他大声斥喝着打断了她的话。

    伞掉落在路面,雪花落在他们的身上,丁未烯坚强的脸上是一大片泪痕……

    “别再说了!”他用力抱紧了未烯,把她那一大片泪痕的愁容以自己温暖的胸膛保护。“你不会一个人,你绝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你有我、有我爸妈、有于飞啊?”

    在他怀里的丁未烯声音有些呜咽:“我那时候就告诉我自己,不管遇到了什么情形,我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我一定要坚强。要坚强到见到于飞,确定他是很幸福的,这样我才会安心……我是姐姐……”她紧紧地抓着辛鸿雁,破碎嗓音有着许多掩藏不住的心酸往事。

    呜咽压抑的声音中,辛鸿雁形容不尽她到底把多少心伤的往事往肚子里吞。这么深重的忧愁,居然在她十岁那种懵懂的年纪里就一肩扛起。

    抱着她,他心中有好多、好多的不舍。

    “我以为,人生只要灿烂过一次,之后就算是在转瞬间消逝也都值得。因为那一次美好的记忆就足以在心中品味一世了。

    我告诉自己,只要于飞过得幸福,我也就可以记忆美好一世;结果,我没有。我好羡慕于飞、也嫉妒于飞,为什么他能拥有幸福的家庭,而我没有?有一段时间我真的心理不平衡……“

    她的涕泪纵横牵动迁辛鸿雁的心,他默默无言的抬起伞,抹去她的热泪。

    “告诉我,你现在嫉妒于飞吗?”

    他轻轻的问她,她泪眼过后的面容有些哀怜。

    “我……我恨不了他,他是我弟弟。”

    “于飞一直以为你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虽然他一直都很想见你,却始终提不起勇气闯入你的生活。我们一家人虽然对你都很好奇,却不敢贸然的去找你。”

    唉!世事多变呀!

    “也许这场雪下得正是时候,好像在告诉你,把以前那场雪的哀愁心情都埋葬掉,重新给自己一个如雪般新生的未来心情。”辛鸿雁这样子的告诉她。

    看着她怔忡,辛鸿雁再道:“想想看,过去十多年的忧愁心绪可以放下是不是一件很快乐、没有负担的事?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不要把那么伤心的事挂在心中那么久。现在的你,有于飞。有我爸妈、还有我;心伤不应该在心中停留太久的。”

    他很温柔的看着她,看得了未烯心中被莫名的热情与感动所充满。

    “你……你真的认为我的心伤可以成为过去式?”

    “当然。”他含笑地对她下了保证。

    因为从今以后他会全力保护在她身边。

    “你难道不认为我嫉妒于飞的想法是很卑劣的?”丁未烯不敢相信辛鸿雁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你那时候年纪小。”

    “可是……”鸿雁为什么这样轻易的就原谅了她年幼的自私想法?她一直不相信的想要再说些什么。

    “忘了过去,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会有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

    丁未烯迷惑的望着辛鸿雁。

    真的吗?

    鸿雁真的愿意和她有个新的开始吗?

    她也能有像于飞一样幸福的日子吗?

    “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开始,一个无忧无愁的生活。”执起她的手,辛鸿雁头一遭放纵自己流露款款深情。

    这种情深的表态就是他的保证。

    第九章

    “对不起,我迟到了。”

    急急忙忙冲入一家咖啡店后找到了正在等待的人,

    丁未烯很快落座,一方面还不忘连声道歉。

    “来,先喝口水。”丁智成将一杯水移到她面前,一边仔细打量着已数年未见的丁未烯。

    仰头喝完一杯水的丁未烯很满足地道:“谢谢爸爸!”

    “你真的是长大了,未烯。”

    跟当初他要离开时那个不言不语的内向孩子完全不同了。

    “当然长大了。”她的神情满足中带着些许骄傲。“这么久以来,你哪次看到我不是说我长大?我十岁之后……”她扳起手指头认真的数,“十五岁那年,你出差来看我时就说我长大了;然后十八岁去夏日学校看我……还有大三时……哇!爸爸,我们平均三到五年才见一次面,你居然都认得出我来,真不简单!”她发出惊异的赞叹声。

    丁智成摸着她的头道:“傻孩子,哪有爸爸认不出自己孩子的?”

    听了这句话,一时间了未稀居然觉得眼眶热了起来。

    “爸”

    “傻末烯。”

    丁智成移动座位,怜惜地搂着她。“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爸爸,你还跟我生分吗?怕我认不出你?真是傻孩子。这些年来日子过得那么辛苦也不告诉爸爸,要是没在那个晚会上遇见你,我想你又不知哪年、哪月才会想到还有我这个爸爸在。”他故意摆出生气的脸望着她。

    “爸——”她小声地抗议,虽然明知了智成所说的都是事实。“我是怕打扰到你的‘新婚生活’。”

    “傻孩子,藉口。”他笑着骂她。“新婚生活是最近的事,和以前无关,不要把爸爸说的好像结了很多次婚似的。”

    “你没有结很多次婚,但是你很博爱。”她嘻嘻笑地指着他。

    “咦!?居然掀老爹我的丑事。”他又笑着轻捶她,叹了一口气道:“未烯,其实爸爸妈妈实在没有做好榜样,是不是?”

    丁先生是博爱主义的彻底实行者,从刚出生的小女婴到老得走不动的老太太,他都可以展现他博爱的一面,而且严重的是来者不拒。

    丁太太则是很有上进心,非常上进、努力的向上爬,所以才能爬到稳坐“某夫人”的宝座。

    丁智成抚着下巴,用他那看不出年龄已五十多的好看面容沉思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问:“未烯,其实我们真的不是好父母,是不是?”

    他的话语不经意地流露出多年来的自责,虽是很不经意的,却令丁未烯心头一热。

    “傻爸爸。”她故作冷静以掩饰心中澎湃的情绪。“你当然是我的好榜样呀!你这么博爱,兼爱天下的精神让我学得你的宽容,有什么不好?何况也是因为你的宽容才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这样对我已经很好了。”她还硬挤出一个笑容来。

    “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懂事,也不知道像谁。”丁智成每次想到丁未烯就觉得很汗颜。

    虽然给她一个名字,但也给了一个很早就破碎的家,让了未烯小小年纪就得一个人去面对人世间的许多悲苦。

    他给了她这样的人生,丁未烯居然还认为他待她是好的、是宽容的,怎不令他想到就很心虚?

    “爸,我像你呀!她很难得的拉着他撒娇。”你看你年纪一大把了,还保养得如此的英俊潇洒,所以才会有我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呀!爸,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俊男美女?“

    了智成闻言捧腹大笑。“俊男美女?我们吗?爸爸老罗!”看到当年抱在手上的丁未烯都长这么大了,他更是认清自己已老的事实。

    “爸才不老。”

    说真的,丁智成真的是看来一点也没有五十好几的样子;他的身体保养得宜,并且注意自己的衣着仪态,所以看起来像个风度翩翩的英俊绅士,莫怪他有本钱

    “博爱”。

    “不老?小孩都这么大了还不老?”

    “爸这么帅,走出去人家还不相信我们是父女哩!”

    他点头深表赞同。“你新妈妈也这样说。”

    支着脸,丁未烯想到,“爸,我这样有好多个妈妈!生我的妈、养我的妈、辛妈、还有你那个新妈妈,哇!人生果然比法律上的称谓来得复杂许多。”

    “哪!丁智成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接着他拿出一份资料及录影带。”这星期的工作。“

    丁未烯很快接手,然后满足地道:“谢谢爸爸。还好爸爸的人际关系够好,否则我一定没办法抢到这样热门的工作。”

    翻译日剧的工作酬劳虽不太高,却是她目前唯一的收入来源。幸好了智成是一间大广告公司的艺术总监,人面够广,否则日本偶像剧的翻译虽然酬劳不高,却是很多人拣破头想极力争取的工作。

    “就赚这么点钱,够用吗?”

    “够了、够了!辛家的人都待我非常好,我不太有机会花钱。我只是不想每日吃饱题、睡饱吃,所以才要找点事来做做。”丁未烯极力想证明自己可以自食其力。

    丁智成的心态她自认是很清楚明白的,他觉得对她有所亏欠;但丁未烯觉得她得到的已经够多、够好了。

    人要懂得知足,感恩惜福;她一向秉持着这种想法。

    “我的小未烯,你就是这么懂事,善解人意。”丁智成惺惺作态的揽紧她。

    “爸,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点子,拿我做实验?”她问得很小声。印象中,丁智成若有好的点子及想法时,通常年幼的丁未烯一定是他的实验品;所以当他又突然不寻常地揽抱她时,她的马上反应是他又想到什么了?

    丁智成拿出沉甸甸的信封放在她的手中。“没错,老爹又有好的想法,所以现在要回去认真工作,这是你的谈话费。”

    又拿钱给她,丁未烯受不了的想把钱还他,怎奈丁智成坚持要她收下。

    “收下,放着。!”

    “我不缺钱。”她坚持。

    “傻孩子,这是这个月的安家费。”他绝不让丁未稀有说不的机会。

    “安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