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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那他何必特地赶回来向书艳发脾气?

    他有些厌烦地揉揉鼻梁。“毓琪的事办得怎样了?”

    “那位离家出走的大少爷碍…”月贝勒懒懒地倾头斟酌。“找是找到了,不过大伙决定暂时先将他扣押在朱雀府邸,待查明实情,再交还给书艳格格。”

    “干嘛了?”

    “怎么说呢……我是把毓琪找回来了,可是找回的似乎只是那副躯壳,里头的东西,显然不对。”

    “听起来还真有意思埃”

    “我知道你很受不了怪力乱神的说法,但是喀尔玛,信件事肯定和最近连续数起失踪而后复返的案件有重大关联。也就是说,书艳格格的推测是对的,她表哥毓琪的单纯出走,己经演变为某种危险局面。”

    “毓琪那小子究竟出了什么事?”

    “只有熟人才会发觉的异状,我们这些外人是无从判断起的。”

    “可别让我把人送还给书艳后,又被她追缉地问我到底把她的琪哥怎么了。”

    “恐怕情况真会那样。”月贝勒苦笑。

    喀尔玛这才沉下脸色。

    “我虽然不认识毓琪这个人,但由书艳一家人的单纯性格来看,加上我四处探访的结果,大概也拿捏得出几分,现在的毓琪根本不像那个小小男爵府会养出的货色。”

    “离家出走的体验让他成长了吧。”

    “那他的成长未免太可怕。我之所以会觉得他不对劲,是因为他成长为一个我们太过熟悉的狠角色。”

    喀尔玛警戒的双眸已然猜到答案。

    “是的,就是他,毓琪起先一直迷恋的对象——敬谨亲王府的元卿贝勒。你若去看毓琪,眼中所见的会是他的躯壳,你若和他交谈,你会发现你所面对的其实是元卿贝勒。”

    喀尔玛一向讲求实际,眼见为凭,但当他亲眼见识到毓琪匪夷所思的异状后,不禁愕然。

    月贝勒说得没错,毓琪的确只剩下一副空壳,里头装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

    他要怎么把这样的毓琪交还给书艳?

    第六章

    “下个月初二姑姑生日,你要跟我一起去探望她吗?”

    “好埃”书艳有气没力地在自家花厅里任书音摆布。

    “那就拨点银子下来吧,得买些什么送给姑姑做贺礼,顺便做两、三套新衣,省得上人家府邸拜访时太寒碜。”

    “也犯不着那么豪华吧。”

    “你真是不懂事。”书音兴奋地娇嗔。

    “我是太懂事了才拜托你别这么阔气豪爽。”说好听是做两、三套衣服而已,等衣服做好,就会要她再拨点银子下来买几副搭配的首柿,买了首饰又觉得该改改衣裳的花色来调和,然后又得考虚到这身装粉和贺礼的协调性,搞不好为了配得上她们这身华丽的排场,贺礼也得换成更上等的式样……

    “待会儿你要回喀尔玛府里时陪我去趟东大街,听说那儿有个算命的术士很厉害,我想去试试。”

    “我不想回那儿去……”她要死不活地伏在桌上哀叫。

    “说什么傻话。对了,你等一下去把我新做的那套衣服换上,别老穿得又旧又脏的,这样怎能吸引喀尔玛。”

    “我干嘛要吸引他,我穿这样又有什么不好的?”

    书音喜欢打扮,新衣服是一箱又一箱,书艳则对这种劳神伤财的事兴趣缺缺,向来都是到书音的衣箱里随便挑几件凑合着穿就成。

    “哎呀,现在可不比以往。你必须牢牢抓住喀尔玛的心,才能保有你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我干嘛要抓住那个烂人的心!”

    书音被她的痛喝吓得一愣,夹点心的势子僵在半空。

    “他那家伙……那个反反覆覆的怪胎,我才不屑他的心!”

    书音静待好长一段时间,才敢轻声细语。“你跟他又怎么啦?”

    “我这辈子才不可能会跟他怎么样!”要不是彼此有个合作关系卡着,早就一拍两散。

    她是那么诚恳、那么努力地鼓起勇气向他暗示对他保藏的情意,他却还给她什么?莫名其妙的冷嘲热讽,莫名其妙的兴师问罪,莫名其妙的热辣拥吻……

    呃,最后那一项,可以稍微保留一下。

    “书音,如果有一个男人突然把你抱得很紧,对你又咬又亲的,你会很在意吗?”

    书音当场喷了一桌子饼屑,又急又糗,呛咳连连,书艳忙着拍抚、倒水兼安慰,吓得手忙脚乱。“讨厌,你问个什么问题嘛,害人家……”她又是一串轻咳。“我又没惹到你,为什么要这样整我?”

    “我没有啊,我只是……问问而己。”

    “这种问题还用问!”她没好气地以绢帕轻理妆容。

    “喔。”书艳松了一口气。“原来你也很喜欢。”

    “书艳!”书音被她气得由椅上愤而弹起。“你干嘛这样随口污辱人,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不高兴我关心你和喀尔玛的事,直说不就好了!”

    “我……”她也傻了。“我没有污辱你啊,我只是想问你被男人拥抱住的那种感觉……”“别说是被男人抱住,只要让我察觉到对方有这种意图,他这辈子永远都别想再走近我一步!”

    “万一……万一你巳经不小心被他抱住了呢?”

    “拼死挣扎、绝不妥协!”娇柔的书音双眼闪出犀利的坚决。“我绝不会让人以为我是那么轻浮浪荡的女子,可以任人上下其手的便宜货。”

    书艳在刹那间化为石像,僻啪崩裂。轻浮浪荡……便宜货……她完蛋了。她当时不但丝毫没有反抗喀尔玛,而且还觉得好舒服,被他吻得神魂颠倒,甚至非常可耻地经常回忆,陶醉不已……

    “是不是喀尔玛对你做了什么?”

    “我怎么可能让他对我做什么!”书艳骇然吼向书音的低问。

    “喔。”书音一脸狐疑地缓缓回座。“我还以为……”

    “他、他如果敢对我那样,我不把他揍、揍成一堆烂泥才怪!”

    “我想也是。不过若他真的对你出手,我看你再怎么挣扎也没用,力量太悬殊了。”

    问题是,她被喀尔玛吻得蘸然昏眩时,根本没想到过该要挣扎。难怪喀尔玛那天会没头没脑地嘲讽她,原来,他早看穿她其实是个骨子风s的荡妇y娃。更可怕的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种倾向。怎么办,她该如何赶紧培养些贞节烈女的情c?

    “那,书音,你的意思就是说,别、别让男人随便靠近自己,对方一靠过来就得迅速反击罗?”

    “那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嗯……若对方是我喜欢的人,我大概会对他稍有包容,让他占点小便宜吧。”她双手支颐,边幻想边甜甜轻笑。

    她让喀尔玛占的便宜可大了,这可千万不能给书音知道!

    “如果……如果对方是喀尔玛呢?你会让他占便宜吗?”

    “他才不会随便占女人便宜。他虽然风流倜傥,可格调还没低到会去随便吃女人豆腐。”

    书艳的脸色愈发惨白。他常私下偷吃她豆腐啊,是不是因为觉得她格调很低?

    “他顶多只会在口头上逗逗人家而己。像他不都昵称我音音吗?若别人这样叫我,我绝对跟他翻脸。可是喀尔玛叫得实在太好听了,好像把我的名字当做心头搁着的一块宝,愈听愈有备受宠爱的感觉。”她酣然一叹。

    “喔。”书艳忍不住酸起来。叫书音为音音,那她呢?喀尔玛为什么就没有给她取任何昵称?“听来你挺中意喀尔玛的。”

    书音顿时一闪深沉的神色,随即故做冷淡地垂眼。舀了舀莲子羹。

    “才不会呢。我对那种太过魁梧的男人没兴趣,虎背熊腰又苯拙。我觉得,美男子嘛,就该有点玉树临风的味道,几丝优雅、几丝飘逸。”

    “喀尔玛他是太魁梧了点,可他一点也不笨拙!”

    “啊!”书音慌乱地闪躲被书艳愤然撞倒的满桌甜品。“你讨厌啦,每次都粗手粗脚地弄脏我的衣裳!”

    “他虽然高头大马的,可是必要时他的身手一样灵活矫键,比你说的那种瘦巴巴的小白脸有男子气概多了!”

    “你恼什么嘛。”书音心疼地拍拭身上水渍。“是你要跟我聊喀尔玛的,我说他好你生气,我说他不好你也生气,你到底要我怎样?”

    “我才没有在生气!”呃,这声势好像是太暴躁了点。“我……我只是就事论事,把你话里有问题的地方略作澄清。”

    “那你就不要再跟我聊他。”书音难过地把绢帕拍在桌上。“每次你一提到他,我不是耳朵遭殃,就是衣裳遭殃。”牺牲未免太大。

    “你们两个吵什么呀,老远在花园里就听到你们哇啦哇啦。”正好路过的昭敏大人和夫人干脆转进来凑热闹。

    “都是书艳啦。”一看到沾满糖水的锦袍,书音忍不住委屈落泪。“人家才新做的衣裳,本来打算待会穿出去逛逛的……”

    “哎哟、哎哟,可怜我的小心肝哪。”昭敏夫人笑着将泪人儿搂进怀里拍哄。“弄脏就弄脏了嘛,再做几套新的不就得了。”

    “额娘!”书艳惊叫。“还做新的,她的衣服还不够多吗?”

    书音机灵地粹然埋首在母亲怀里失声哀泣,愈发令昭敏夫人疼惜。

    “你好意思讲这话!是谁弄脏书音的衣裳?况且书音做的衣裳十来天后兴致过了,还不是会穿到你身上去?”

    “可是……”

    “额娘也跟我们一起做一套。”书音立刻雀跃地破涕为笑。“我上回看中一块很漂亮的苏州料子,那颜色真是好。如果拿来做成母女一对的衣裳,和我们上回买的那对金丝累镶翡翠押发一配,不是很相称吗?”

    “对呀。”昭敏夫人笑眼晶光闪亮。“书音果然是个天才,这真是配得好极了。”

    “但我们家已经……”

    “就再拔点银子过去好了,书艳。”昭敏大人无所谓地摆摆手。“只要她们娘儿俩玩得高兴,这钱也花得值得。”

    问题是家里己经没多少钱了呀!

    “怎么样,这些天在喀尔玛府中过得如何?”

    财务危机当头,她实在没有心思跟父亲扯这些无聊问题。“没过得怎样。阿玛,我说过多少遍,家里的老本真的见底了……”

    “放心吧,就算把我们家整个翻了,也一定会颇尽全力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入他们家。”昭敏大人兴奋地笑红了双颊。“我们家的宝贝要出嫁,当然什么都要来最好的,让你当个全京城最有面子的新娘!”

    书艳差点口吐白沫。“阿玛……”

    “你嫁为人妻后,阿玛就再也没机会为你做些什么,也不能再拿你当小女儿般地疼。可是总不能因为舍不得,就让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吧。”昭敏大人想来不禁垂头丧气,细细低喃。“要好好儿地办,这个婚礼一定要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地办。”

    书艳为难地凝望老父。“我们家已经没有热闹的本钱了。”

    “别拒心,阿玛自有办法。”昭敏大人豪爽一笑。

    她明白,父亲哪会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打算倾家荡产,四处奔波,拉下老脸拜托亲朋好友帮忙。当年选秀危机,她就已亲眼看过自己憨直的父亲处处求援,任人践踏自己的尊严。

    阿玛总是笑说,老头子的尊严不值钱,宝贝女儿的幸福却是无价的。

    何苦呢?想着想着,她就眼眶发热。还是招了吧,她实在没法子欺骗老实单纯的家人。

    “这婚礼就交由你额娘和书音去办,保证能让你像九天仙女般地由咱们家……”

    “不会有婚礼的。”

    “书艳?”

    她落寞地环视家人天真的期待。“我跟喀尔玛的婚事只是个幌子,你们都被骗了。”

    一屋子人傻眼,在书艳沮丧的娓娓道来之下,才逐渐了解这背后的全盘伎俩。

    “所以,他替我找回琪哥,我替他临阵悔婚,之后就分道扬镳,毫元瓜葛,我们不可能会真的成婚。”大家的满心欢喜,到头来只会是一场空。

    “喔。”昭敏大人想了想。“原来他是利用找毓琪的机会亲近你呀,那他还真的很中意你,才会如此大费周章。”

    “阿玛,你搞错了,他不是在找名目亲近我,我们真的是在相互利用,没有感情存在,目的一旦达成就立即拆伙。”

    “是啊,我明白啊,这不就是你之前说的,是个幌子嘛。”

    “喀尔玛那孩子还真有心,为了娶得书艳,不惜编了大串借口来遮掩,就是想尽办法要把她哄到手。”浪漫得连昭敏夫人都陶陶然。

    “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怎会是这种反应?

    “阿玛、额娘,你们不该把事情说破,这样岂不是毁了喀尔玛的苦心布局吗?”书音这一不悦提醒,父母两人立即恍悟惊叹。“我们应该顺着他哄骗书艳的计谋,赶紧筹办婚事才对。”

    “你们在作什么大头梦?”白痴埃“我都讲明了,婚礼是假的,他的目的是要我当场悔婚,给他家人难看,你们还准备个什么劲儿!”

    “这你就错啦。我看哪,悔婚是假的,设计让你被骗着跟他拜堂完婚才是真的。”

    “当局者迷嘛。”

    “所以我们这些旁观者得多加把劲儿!”

    书艳急得猛跳脚。“加把劲个头,你们被人耍了还乐成这样?到时钱都砸下去,一切准备就绪,会因为悔婚而全都血本无归的!”

    “他不会真让你悔婚啦。”昭敏大人骄傲地呵呵笑。“我们家的女儿那么出色,他抢都来不及了,哪舍得送回去。”

    “我是说真的,他根本不会娶我!”

    “你看,所以我说喀尔玛这孩子聪明。”昭敏夫人得意地朝书音挑眉。“瞧他把书艳哄得滴水不漏,信以为真,这手段真是巧妙。”

    “到时候没了婚礼,丢尽面子,你就知道他的手段到底巧妙到什么地步!”

    “书艳,你真是执迷不悟,咱们都把话说得这么白了……”书音慧黠地与父母的妄想站同一线。“不过喀尔玛也真坏,明知你这人最一板一眼,开不起玩笑,还这样逗着你玩。”

    她错愕得无言以对,不知该拿自己的头撞墙好,还是拿他们的头去撞。“你们……未免把这件事想得太浪漫了吧。”

    “书艳,你碍…”昭敏夫人笑着将她拥进怀里。“你这孩子,平日精打细算,遇着终身大事时怎么反而笨头笨脑起来了?”

    “放心吧,我们会为你打点好一切事情的。”书音像等着看好戏似地咯咯笑。“你和喀尔玛的婚宴,一定会办得很有趣。”

    “可是……”

    “相信我们吧。”昭敏大人慈言劝慰。“总要给我们个机会,为你做点什么。”

    “你呢,就把所有烦恼统统放下。 别再管家里有钱没钱,也别担心我们会不会把事情搞砸。你不能一辈子都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扛,偶尔也要懂得放下。”昭敏夫人拍着怀中宝贝感叹。“书艳,你实在太能干,能干到大伙都快忘了你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这回你就放下一切重担,当个幸福甜蜜的新娘子吧。”

    “对呀,阿玛、额娘和我,咱们三个臭皮匠,还怕比不过你这个诸葛亮吗?”

    书音的调皮惹来一屋子的笑,唯有书艳,红了双眼。他们一家全是笨蛋,一窝天真傻气得令人不舍的大笨蛋。她也是,只是她比大家不老实。听到家人对这椿婚事依旧热烈拥护,她才发觉自己内心深处也是如此期盼着!她好想真的嫁给喀尔玛。纵使他是个风流、轻涪蛮横、老j巨猾、捉摸不定的臭家伙,她还是无法制止自己被他吸引。

    喀尔玛多少也有点喜欢她吧。凭她当家好几年的敏锐推测,喀尔玛不会对她毫无感情。虽然之前他才莫名其妙地跟她大吵一架,把她吻得头昏眼花,但她仍记得很清楚他无意间骂出的一句话——他是特地赶回来看她的。

    啊,有了这句话,她死都可以瞑目了,被他指控为毁约的小人也无妨。她不想悔婚,她想嫁给喀尔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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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嫁给喀尔玛,就得先搞定他的家。所谓s将先s马,就是这道理,也好让他欣赏她贤慧的一面,顺便为自己后半辈子铺条舒服点的路。之后再来对付他身旁艳女成群的老毛病!

    可惜,她的贤慧y谋在老王爷那儿重重踢到一记铁板,弄成她和老王爷大动肝火、破口对骂的局面。真搞不懂,他为什么不准喀尔玛的母亲叶赫那拉氏回府安善?她明白爱新觉罗与叶赫那拉两大家族打从大清还没入主中原时,就已是死对头——若不是最后建州灭了叶赫,搞不好现在当皇帝一统天下的就是叶赫那拉一家了。

    但这跟喀尔玛父母的恋情有何关系?天下大业是一回事,儿女私情又是一回事,干嘛只因为喀尔玛的母亲出于叶赫那拉,就硬要憎恶她?

    无聊。

    书艳正想回小跨院重新计划,再跟老王爷卯个几回合,慢慢击垮他顽固的想法,却被一票女眷硬邀去喝茶。

    奇怪,这些人平日都没什么事好干吗?净会喝茶看戏闲磕牙,跟她家人没两样。不过她不能这么想,这些人可都是喀尔玛的至亲哩。好,为了喀尔玛,她忍!

    结果忍得她脸皮都快笑僵了。

    “艳儿,这些日子你怎么老爱跑去跟老王爷拌嘴呢?”

    “我去跟他聊天而已。”不过聊得有些激昂暴烈。

    “是跟他聊你决定嫁谁的事吗?”二福晋轻声刺探。

    “怎么样,决定做咱们雅朗阿的媳妇了吧?”大福晋也笑靥人地追问。

    “书艳年纪小,配年轻点的小伙子不是比较好吗?”肥满的三福晋推推自己刚满十九的儿子,却惹来大福晋一记白眼。

    “你那儿子算个什么东西,也不过当个小小的笔帖式,连一官半职都称不上!”

    大福晋这一句可连带骂到儿子也是笔帖式的二福晋,令她登时冷下尖薄的瘦脸。

    “是啊,我们的儿子算不得什么,哪像有些人,靠着喀尔玛的人脉和打点,才赃到了四品堂官的位置,真了不起。”

    “谁靠那无赖安排了!”大福晋愤然斥喝。“我的雅朗阿是凭自己的真本事在往上爬,而你们那些个蠢儿子,才是靠喀尔玛下流手腕在官中安排到笔帖式的位置!”

    又来了。书艳没力地翻个白眼,闪到一角发她的呆去,顺便躲开雅朗阿及他弟弟们的刻意贴近。

    “是喔,要是你的雅朗阿真是靠自个儿本事在往上爬,那你就少指使喀尔玛在宫中为你儿子打点这个、打点那个,浪费他的时间,还挡了别人的路!”想找喀尔玛安排个什么升迁管道的可不是只有大福晋一个。

    “我为什么不能指使他?我是他额娘,我为什么不能指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