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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

,塞给她:“穿上,我送你回去。”

    “不……”她缩回手。

    “穿上。”

    她没去接那衣服,反而怯怯的走上前去,想要抱着他:“都十一点了,让我留下,就今天……”

    他低叹一声,却是迅速推开了她:“先前和你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明白?你现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他抬手指着窗棱c销上悬挂的项链,突然问道,“姜允诺,分开这么多年,你一直戴着那玩意儿是什么意思?你上次离开之前,我对你说什么了?我说过,别再让我看见你。可是你今晚上又突然跑了来……我刚才也说过,会放你走,你却在我背后写上那么几个字……你一再的触及我的底线,可着劲耍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冷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好玩是吧?你觉得这么着耍我还真挺来劲的,对吧?”

    他似乎一直极力忍受着,此时此刻终于将所有的话语脱口说出。脉脉温情在徒然之间消失殆尽,她脑海里混乱不堪,只是晕晕乎乎的听着,到后来便也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他沉默不语,房间里安静极了。

    千头万绪,塞在心里变成一团乱麻,再也尝不出任何滋味。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想些什么,又或者应该做些什么。本以为可以悄悄平复的情绪,依然带来了惊人的困扰。他焦躁不安的抓起桌上的咖啡杯,正想要喝点什么,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时气急,他“啪”的一声将杯子放回原处。

    她眼里含着泪,慢慢走过去,轻轻抓住他的胳膊,抽抽嗒嗒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不了你,我想见你……可是,我害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看着她,猛然将她一把抱起,大步走到阳台上。

    夜风肆虐,卷起大片的雪花,在周遭恣意飞旋。

    他抱着她,抵在栏杆上,哑声问道:“这里是几楼?”

    她闭上眼睛,答道:“七楼。”

    他再度抱紧了她,低声说:“七楼……如果我们从这儿跳下去……真想抱着你跳下去……”

    栏杆上的积雪渐渐沁入了她的衣内,丝丝点点冰冷刺骨的寒意刺痛了她的肌肤,几乎凝固了她的血y,然而,他的体温缱绻着,荡漾着,极度温柔,又极度浓烈的包裹了她。

    她流下眼泪,轻轻地说:“我愿意。”

    绚丽的焰火在空中划过,瞬间照亮了黑暗里的,他的脸。

    以及,脸上的泪痕。

    她压抑的哭着,伸手去为他抹掉泪水。

    “许可……”她几乎泣不成声,“你不该是这样的……”

    很久以前,当她见到他时,他是那么的年少,有着阳光般的笑容,意气风发的身影。

    只是,一切一切,已然远去。

    那天晚上,为了他,她愿意做所有的事情,甚至死亡。

    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能够为他做些什么,除去死亡。

    如他所说,太多的东西,终究是无法给予。

    仅剩的,只有狂热的亲吻,迷乱的爱恋。

    漫天风雪之中,他进入她的身体,她是那样的炙热美好,极尽温柔的包容着他,依赖着他。

    他在她的身边,可以注视她,可以抚摸到她,同她喃喃低语,互诉衷肠。然而,就在他占有着她的时候,却深切体会到一种恐惧,一种永远失去的恐惧。他被这种意念不断刺激折磨,几乎跌入疯狂愤怒的漩涡。

    凌晨时分,炮竹燃放的声响扑天盖地的袭来。

    他越来越激动而绝望的索求,他急切地看着她,一刻也不愿移开视线,他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娇柔辗转,在高c中呻吟哭泣,他看见自己的汗水滴入她的眼里。

    她迷恋的与他对视,低声说:“就在里面……”

    他用吻封住她的唇,颤抖着,从她的体内绝然的退出……

    他抱着她去到浴室,褪尽衣衫,把她放入注满温水的浴缸里。他们在水里相拥着,接吻。他为她清洗身体,动作轻缓温柔。她小心翼翼的替他刮去胡茬,然后轻吻他泛着青色的干净下颌,那里棱角分明,透出一种刚毅的俊朗。

    水是那么的舒适,他是那么的温柔,躺在他的怀里,她几欲睡着。

    他摸摸她的脸,摸摸她的眼睛,低声说:“睡吧。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摇头,只是想看着他,害怕下次再睁眼时,天就亮了。

    时间走的如此仓促。

    他叹息,替她擦净身体,又将她抱到她曾经睡过的那张单人床上,自己却要离去。

    她紧紧拽住他的手腕,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他摇了摇头,俯下身对她说:“不行,我会忍不住的,”他握住她的手轻轻缓落到腰部之下。

    她红着脸,却不躲闪。

    他又是低叹着:“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之前才不想让你留下。我担心会出意外,如果真有什么事,你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得下。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今晚回到这里,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她不说话,从床上爬起来抱住他的脖子不放。

    他抱了她一会儿,苦笑:“就知道折磨我,好吧,我抱着你,你不要乱动。”

    她乖乖的应了一声,顺从的躺在他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臂膀上。她不时地睁开眼看他,他却是睡得非常安稳,一动也不动,就连呼吸也在努力压抑着。

    她还是忍不住吻他,抱他,小动作不断。直到他一个翻身将她轻轻压在身下。

    他吻着她的眉眼,吻着她的鼻梁,轻轻地说:“睡吧,睡吧。”

    她存心不想放过他,仰起脸和他接吻,不一会儿,他就开始急促的喘息。

    他问:“刚才那样,你不疼吗?”

    她起初点了点头,而后又只是微微摇头。

    他不由低声笑了笑,又规规矩矩的躺回床上,握住她调皮的双手,说:“乖乖地睡觉。”

    她嘟着嘴,窝进他的怀里,渐渐的,就真的睡着了。

    《彼爱无岸(原:为你着了魔)》不经语 v第74章 消失的旧时光v

    一晚,断断续续的睡着,不知醒了多少次。

    有时,他就在身边,紧紧地抱着她,吻她,抚摸她。有时,旁边又空无一人,隐约中,只听见浴室里传来淋浴的水声,但是过不了多时,他肯定会回来。她每次睁开眼时,发现窗外还是无尽的黑暗,于是又满意的睡去。

    最后一次醒来之前,她睡得极熟。

    再睁开眼时,窗外早已大亮。

    她盯着窗帘看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动了动。

    她的手搁在他的胸膛上,稍稍抬头,是他的喉结,下颌,嘴,鼻子,最后对上了他微睁的双眼。他的眼圈下方泛着困顿的暗色,一只胳膊仍然搁在她的脑后。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微笑着说:“睡得还好,都要打小呼噜了。”

    她嘟着嘴瞧他:“我从不打呼噜。”

    他笑了笑,又问:“想吃点什么,我出去买。”

    “这么早,大年初一的,哪有早点卖?”

    他低声说:“有的,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她动了一下,轻轻的埋首在他的胸前,不想说话。

    片刻之后,许可起床洗漱,随后出门,从家附近的饭馆里端回几盒子早点。

    姜允诺也已经起来,正帮他收拾着房间,瞥了眼他手上拿着的早点,每样都是她爱吃的,却觉得毫无胃口。

    许可把早点盛在盘子里,虽然每样只有一小碟,林林总总的,也摆了一桌子。

    他看了看,觉得这卖相还不错,轻叩了下桌子说:“吃点吧,过去之后,想吃也吃不着了。”

    姜允诺拿着筷子挑来拣去的默默吃了几口,果然食不甘味。

    她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十二点了,这个时间已经可以入关了。

    许可看了她一眼,笑道:“没事,这条路不会堵车,肯定赶得及。”

    她想了半天,才说:“我还要回酒店拿行李。”

    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许可吃得也不多,但是至少看上去食欲比她的要好。

    姜允诺搁下筷子站起身:“不早了,我得走了。”

    许可停下来看着她。

    她穿上大衣,拿了小包走到门口,却听见他说了句什么,她当时正好过去开门,一个字也没听清。她在蓦然之间回头,直直地望入他的眼里。

    他慢慢走过来:“等等。”

    她站在门口,心神恍惚。

    又听见他说:“让我再抱抱你……”他眉间微蹙,似在叹息。

    她被他暖暖的抱着,分离仿佛变得遥远,她闭上眼,等待着。

    究竟是等待什么?她也说不清,也许,只是等着他放开自己。

    他终究是放开了她,抚在她背间的手顺着她的臂膀滑落下来,握住她的手。

    他说:“好好照顾自己。”

    她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你……一个人要乖乖的。”

    “好。”

    “忘了我……”

    “好。”

    “戒烟吧。”

    他说:“你也是。”

    “我要走了。”

    他的手使劲握了一下,最后倏然放开。“走吧,”他说,“我不送了。”

    她出去,关上门。从楼梯间的窗户向外看去,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空的,仅剩下单一的物质。

    到处都是空的,有人带走了一切。

    他坐在沙发上,忽然想到什么,从茶几底下找出崭新的一盒香烟。他慢条斯理的撕开上面的封口,从里面抽出一支纸烟来,点燃了,缓缓地吸着。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

    依然落着雪,姜允诺从酒店取回行李,上了出租车。

    去机场的路和他们的家在同一个方向。

    终于,她再次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路口,熟悉的商铺招牌,熟悉的报亭,以及被积雪掩住的道路,在她的眼前,或者身后,在熟悉和陌生的印象中徘徊。

    想他,一如既往。

    这条路上,红灯出奇的多,停驻时间又是出奇的长久。有那么数次,她将手搁在车门把手上,心不由己的,似要拧开,似要不管不顾的冲下去,似要放下所有的负累。

    犹豫,还是犹豫。

    直到红灯变绿,汽车继续前行,路口的招牌在后视镜里越发的渺小,皑皑白雪中,一个转弯之后,便再也看不见了。

    手颓然的从车门旁滑落,紧紧地揪住了大衣的一角。

    她突然说:“师傅,麻烦你开快点,我赶时间。”

    年轻的出租车司机咧嘴笑了笑:“您几点的飞机啊的?不是我不想快,我也想多做点生意,不过这大雪天的,还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渐渐上了高速,离机场更近了,心里的空旷越发明显,无法言喻。

    她这是在做什么呢?她不知道,只是一味的害怕和紧张,这种感觉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以至脱口而出的说着:“我想回去,麻烦您再开回去。”

    司机又是笑了,“您开玩笑呢,高速上哪能拐弯?”

    她再也管不了那么多,如此迫切的想法抵在胸口,丝毫都无法回避。更加令人烦闷的是,眼泪又快要落下来,她说,“师傅,麻烦您送我回去。”

    司机显出诧异的神情,嘴里是忙说:“别急,前面有个出口,可以从那里下高速。”

    她忙点了点头。

    可是,当他们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出口处密密麻麻的堵满了车辆。

    依稀可以看见一辆大卡横在路中间,想是雪天路滑,出了车祸。

    司机赶紧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再往前走走,我记得前面还有个出口的。”

    又往前行驶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果然找到一个出口,也没有什么车辆,却是被交通路障给封了起来。

    司机叹息道:“这可没办法了,大雪天的,封路是常有的事。我先送您去机场,待会儿您想赶飞机还是想回家,随便您。”

    仿佛命里注定。

    姜允诺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心下不忍,便调侃了几句:“想家了吧?舍不得爸爸妈妈吧?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现在都想着出国,出去有什么好啊,还是呆在自己家舒服……”

    雪花扑簌簌的倾泻落下,细碎的敲打着玻璃窗,挣扎,融化,如同消失的旧日时光。

    当盒里还剩下最后一支香烟的时候,天空已然墨黑。

    屋里没有开灯,许可仍是坐在那里,他拿起烟盒轻轻摇晃了一下,里面只有空旷轻微的碰撞。

    他犹豫着,要不要吸完这最后一支。

    仰头靠回沙发上,半晌,连同那支烟,烟盒终是被捏作一团,被人轻轻的掷在了地上,融入浓重的夜色里。

    一切归于寂静。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彼爱无岸(原:为你着了魔)》不经语 v第75章 支离笑此身v

    到了月末,雪灾的肆虐终于过去。就节气而言,早已立春,雨水将至,却不见一丝暖意,早晚间又刮起了大风。残叶浮尘随风而起,马路上倒是被刮得干干净净,天上更没有丝毫云彩,青灰疏淡,透出冷漠而压抑的味道。

    三月间,天气突然转暖,仿佛才一夜的功夫,街头的绿化带里,粉嫩桃红倏地便蹿了出来,一时间,阳光厚重,春意盎然。才脱下棉衣的人们,又忙不迭的换上了单衣。天气忽冷忽热,过于鲜明的季节转换,对于老人和孩子来说,时为较难适应。

    那日,许可去香格里拉谈点生意,再次看见了陈梓琛。

    陈梓琛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女孩,身旁是一位穿戴不俗的少妇。许可认得这个女人,本市首富的遗孀,两人曾在某次商务酒会上有过点头之交。

    那小女孩想是患上了感冒,连连咳嗽,鼻涕口水蹭在了陈梓琛穿着的杰尼亚西装上,他也不以为意,如同父亲般的照顾安慰她。

    许可想起,上次也是在这里撞见了陈梓琛和这个女人,不同的是,当时他们正从酒店电梯中相拥着走出来,言行举动,俨然是热恋中的情人。

    三人都是旧识,少不得点头问好。陈梓琛倒也不记前嫌,专门走到许可跟前又寒暄了几句,二人如老朋友一般,相谈甚欢。

    许可同他握手笑道:“好久不见,看来是要恭喜你了。”

    陈梓琛欣然接受,神色间不免透着得色,末了又提到了姜允诺,他说:“代我向你姐问好,一直也没时间去看看她。”

    许可淡淡地说:“她上月就回法国了,我们也没怎么联系。”

    陈梓琛讶异的微扬眉毛,说道:“不是吧,我前几天才听说她把法国的房子退租了,工作也辞了,难道她不是想回国发展吗?我还以为她已经回来了。”

    短短一句话,竟听得许可是心里乱跳,带来瞬间的思维紊乱。

    他微微笑道:“是吗?”

    陈梓琛还想说点什么,许可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接起来一问,是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许瑞怀又病倒了。

    原来,许瑞怀刚从从大马回来,才在家呆了几日,就染上了流感,几天来咳喘不止。偏他生性喜欢热闹,捱不住半点寂寞,身体才好了一些,就叫了牌搭子来家里玩乐。都是有家底的人,搁在牌桌上的金额当然不小,玩的就是心跳。何况许瑞怀的身体早已大不如前,一溜自摸十三幺摆在跟前,那叫一个激动,话也说不出来,眼前一黑,扑在了桌上。等到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饶是他命大,年纪更是老大不小,这次救醒后,生活自理就成了问题。

    连日来,他虽不能下地活动,只凭来往医生的言语神色,也隐约看出了些问题,自己的病况并非如几年前那般简单。一次,他揪住进来查房的管床医生的衣袖不放,哆哆嗦嗦的想问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管床医生是个年轻人,据说是自家儿子的同学,姓陆。他对许瑞怀笑了笑,安慰道:“伯父放心,您只管好好休息,等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在做具体安排。”

    许瑞怀想了想,也是,他一不能动而不能说,人家和他说那么清楚又有什么用处。他生龙活虎的强势了一辈子,这会儿却如同个废人一样的呆着,心里的抑郁可想而知。

    男护工早已是请了来,许可仍是公司医院两头跑,人也瘦下去了一圈。许瑞怀虽然言语不清,心里却明白得很。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然而自己两次病重,都只有这个儿子在身边照顾着,劳心劳力,毫无怨言。

    这几年,他也暗自提防观察着,许可的言行举止,早熟稳重,全不似另几个朋友家里混吃混喝的小白眼狼。每每想到这儿,他心中又是自豪又是宽慰,至于生老病死,前尘往事,也就看淡了些许。他这辈子,玩也玩过,吃也吃过,女人钱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