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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么乱子?

    “府里,就交给你了。”北辰阳淡淡的丢下这句话,便上了马车。

    她乖顺的点头,不忘关心交代道:“夫君,你这一路上可要小心。”

    “我知道。”北辰阳望著她担忧的小脸,又开口道:“最快,我半个月后就回府了。”

    她轻咬著唇,嗫嚅道:“我可以上车……给夫君一项东西吗?”

    他沉默了一下,高大的身子探出车外,一手便捞起娇小的她,让她进到马车里同坐。

    她怯怯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平安符,将红线系在他的颈子上。

    “这是我从庙里求来的平安符,可保夫君出入乎安。”她将平安符收进他的领子内,才轻轻说道。

    “谢谢。”北辰阳望著她羞怯的表情,唇办轻扯出一个弧度。

    他并非无情之人,两年的相处,他有时候还是会为她的温柔动容。

    “还有……”她又从袖袋中拿出一条红线。“这是我从月老那儿求来的‘同心结’,同样也有保平安的功效。”

    她动作轻巧的将红线绑在他的左腕上,正好与她右腕的红线相映。

    他眼尖,瞧见她右腕的红丝线。

    “女人家的东西,秀秀气气的绑在我手腕上,不适合。”他阻止她的动作,硬是将红丝线扯下。

    贺兰钰一愣,没想到他会拒绝。

    “可是……”咬著唇办,她欲言又止,不敢说出那是她不安时,特地去求来的‘永保同心’的同心结。

    “有你的平安符就够了。”他将红线放进她的掌心里,发现她的手似乎又比之前粗厚许多。

    但他没有怀疑,只以为她体贴的个性,多做了下人该做的工作。

    她轻咬著唇办,眸里有著哀求。

    “那……让我将“同心结”放进夫君的荷包里,这样就不怕被人瞧见,好吗?”

    见到她可怜的模样,他没有办法拒绝。“随你。”

    她一听,总算又露出笑容,将红丝线放进她绣的金虎荷包里。

    “时辰不早,我该出门了。”北辰阳又将她抱起,让她下了马车。

    短短一瞬间,她用力的环住他的颈子,将他身上的阳刚气息深深烙印在心头。

    只是当足尖落地时,她的双手就得松开他的颈子,望著他又进入马车内,垂幕掩住他的身影。

    她只能从马车的窗子望著他的侧脸,听著他的声音吩咐马夫起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一直到马车驶出府里,她的左手轻轻握著右腕上的红丝线。

    同心结,象征夫妻永结同心…也象征著,她的心系在他的身上。

    尽管,北辰阳口头说著最快半个月就能回府。

    但是他一出门,长达半年没有进过家门,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树叶都从枝头上掉光了,今年的第一场冬雪也飘落了,他恐怕连除夕夜都赶不回来团圆。

    今儿个,老夫人邀了中意的姚采凝看戏,顺便到府里喝茶聊天。

    “我说你啊,进到咱们北辰家也已经两年了,怎么就不见你的肚子大起来呢?”在贺兰钰奉上点心时,老夫人又瞧她不顺眼,当著外人的面数落她。

    “娘,是媳妇不争气。”贺兰钰轻咬著唇,虽然觉得委屈,但还是默默吞忍。

    “真不知道我儿子被你这狐狸精下了什么蛊,竟然甘愿娶个穷书生的女儿。”老夫人冷言冷语。

    “姨娘,您就别气了。”姚采凝嘴甜,直接唤老夫人“姨娘”,把关系拉近了些。“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种事怎么怪得了兰钰姊姊呢?”

    话说破,姚采凝本就暗恋北辰阳,在他还未娶妻之前,她常来府里串门子,目的就是要让北辰阳记住她。

    姚采凝以为自己的计画很完美,会让北辰阳对她印象深刻,进而到姚府提亲,没想到这男人完全不懂她的心,竟然娶了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气死她了,盘算好的事情全都走样,只便宜了这个看起来听话又没用的贺兰钰。

    “不怪她要怪谁?”老夫人气得将杯子重重放下。“这女人进门两年,不但没兴夫旺子,反而让阳儿日夜奔波在外,我真不晓得娶这种媳妇有什么好处!”

    “姨娘,好歹兰钰姊姊也辛苦c持家务。”姚采凝长相甜美,说起话来也甜甜的,虽然心里嫉妒贺兰钰,但也没有直接中伤。

    “府里奴婢这么多,多她一个不事生产的废物做啥?”老夫人毫不留情的骂道。

    贺兰钮紧咬著唇,虽然红了眼眶,但不让泪落下。

    “你瞧瞧,才说她几句,眼泪就要落下了。真不知我造了什么孽,让这个爱哭的扫把星进门,哭得我都衰了!”老夫人气得拿起拐杖挥向贺兰钰。

    她没躲也没挡,就让那一杖结结实实的打在手臂上。

    “哎呀,姨娘,您别气坏了身子啊!”姚采凝急忙上前打圆场。“兰钰姊姊,你先下去吧,别让姨娘继续生气,这儿由我来安抚。”

    “姚姑娘,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贺兰钰挨了痛,心知老夫人一见她就赚烦,只得无奈的退下。

    “你瞧瞧,那女人还一副我虐待了她的委屈样……”老夫人气得大骂,直至贺兰珏的身彭消失才罢休。

    “姨娘,别这样嘛!”姚采凝轻拍著老夫人的胸口。 “您怎会这么厌恶自己的媳妇呢?”

    “我才不承认她是我的媳妇!”老夫人气得翻白眼。 “我只认定凝儿你才是我的媳妇,若不是她跑出来搅局,今天你肯定是我捧在掌心疼的媳妇,只可惜阳儿娶妻了,想将你纳为偏房又舍不得委屈你,今天我才这么生气。”

    姚采凝一听,心中暗喜。

    “其实……凝儿也以为能嫁进府里,当姨娘的媳妇。”她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只可惜凝儿与北辰哥哥今生无缘……”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将贺兰钰赶出府。”老夫人心疼姚采凝,作了决定。 “在过年前就把这事办妥,让阳儿对她死心,再娶你进门。”

    “这……”姚采凝欲言又止,觑了老夫人一眼,轻声道:“凝儿觉得拆散一对夫妻,似乎不太好呢!何况,要让北辰哥哥写下休书,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老夫人皱眉,似乎也觉得是件难事。

    “想到那个苦瓜脸,就让我满肚子气。”老夫人气不过,匆然眯起眼眸,似乎想到另一件事。 “对了,咱们今天不是听戏去了吗?这让我想到一个办法……”

    “姨娘想到什么了?”姚采凝不解,偏著脑袋问。

    “要让阳儿写下休书,也不是一件难事……”

    老夫人冷笑著,附在姚采凝的耳旁说起悄悄话来。

    七天过后。

    今晚的雪,下得特别大。

    地上厚厚的多了一层白雪,琉璃瓦片上也覆上了银霜。

    贺兰钰今晚显得特别快乐,因为就在这个寒冷的早晨,她接到北辰阳写回来的家书。

    于是她准备了文房四宝,准备回信给他,告知他家里一切安好。

    其实她最想写的是——

    她想他。

    就算老夫人对她不好,她也从不会写在纸上,但是想念他的心情,她却藏不住。

    想问他,天冷是否有多添衣物、饿了有没有准时用餐……

    就算是琐碎的杂事,她都想叮咛,就怕他因为公事而忘了照顾自己。

    她拿起狼毫笔,沾墨。

    笔尖才刚接触到纸张,门扉突然被人砰地一脚踹开,一名蒙面男子强行进入房里。

    “你是谁?”贺兰钰放下毛笔,警戒的望著他。

    男子没有说话,直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抓住之后,便拿出手绢蒙住她的嘴鼻。

    当她呼吸之时,一股呛鼻的味道窜进肺中,让她没办法喘气,双眼一翻,顿时昏厥过去。

    男子随即将她放在床上,动手解开她身上的衣裳,让她全身只剩下肚兜与亵裤。

    当她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时,蒙面男子又溜出门外,稍后,扛进一名同样不省人事的男子。

    同样的伎俩,将昏迷男子的外衣褪去,安置在她的身边。

    两人的鞋子整齐摆放在床前,蒙面男子将床帐解开,低垂下来掩住他们的身影。

    “事情办好了吗?”老夫人出现在门边,冷冷的问道。

    “办好了。”蒙面男子低声回应。

    老夫人踏进房里,撩开床帐见到并肩而眠的两人,轻声笑了起来。

    她绕过桌旁,见到北辰阳写给贺兰钰的家书,一眯眸,便将家书给收了起来。

    因为,她要让贺兰钰没有招架的余地,死心的离开北辰家。

    这样一来,等到她的儿子回家之后,便可以听从她的安排,娶她中意的姚采凝做媳妇。

    其实,这两年来贺兰钰写给北辰阳的家书,全都被老夫人拦下,并未真正传到北辰阳手里。

    她就怕自己对媳妇不好的事,会被儿子知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买通送信的探子,将贺兰钰的信件一封又一封的拦下来。

    这让北辰阳以为贺兰钰一点都不关心他在外的情况,也让他们夫妻俩虽然远距离的思盼著彼此,但却无法获悉对方的心意。

    久而久之,他写回来的信,总是淡淡的一句…一切安好。

    每回都让贺兰钰有些失望,以为他没将她放在心上……

    但她不气馁,提笔写下的字句之中,都充满对他的思念。

    只是她这样用心的诉说,全都白费功夫,老夫人梗在他们之间,成了他们最大的阻碍。

    今晚,老夫人横了心,决定不择手段将贺兰钰赶出府外,让她永远都无法再见到北辰阳一面。

    一穷二白的女子,对北辰家没有任何好处,这样的女人俯拾皆是,没什么好稀罕的。

    只有像姚采凝这样的姑娘,出身大富之家,就算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大小姐,至少也还有一笔可观的嫁妆。

    对势利的老夫人而言,这样才是当北辰家媳妇的首要之选。

    于是,她买通了一个江湖人士将贺兰钰迷昏,又将日前随便雇用的短期工人击昏,送进来与贺兰钰同床。

    他们估计,只要五更时分,两人便会一同醒来。

    到时……

    呵呵,老夫人得意的笑。

    她就能以通好的罪名,将这看不顺眼的贺兰钰赶出家门,还要让全青州城都知道她的不检点!

    “现在就等五更时,他们醒来。”老夫人眼里有著深沉的算计。“我们出去吧!”

    蒙面男子与老夫人一起步出房间,并将房门关了起来。

    “事情办妥了,你答应给我的银票呢?”蒙面男子低声问著。

    “在这儿。”老夫人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交代道:“银货两讫,别再出现在北辰府了。”

    “缺德事,只干这一回。”蒙面男子冷笑一声,收好银票后,身子轻盈的跃上屋顶,消失在雪夜之中。

    老夫人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转身却见到不远处有个婢女全身发抖,想转身跑走却又腿软得跑不了。

    “你!”她指著婢女。“我认得你,翠英。”

    “老、老夫人……”

    “你是刚签了卖身契的婢女。”老夫人眯眸,声音冷冽。“如果你胆敢将今晚的事泄漏出去,我会把你转卖至青楼,听清楚没引”

    “翠、翠英明白……”婢女全身打颤,说话结巴。

    今天起你就调来我身边服侍,我得亲自看紧你的嘴巴。”老夫人冷冷的命令著。“敢走漏一丝口风,我会先撕烂你的嘴!”

    第三章

    “啊——”一阵尖叫划破早晨的寂静。

    睡梦中的贺兰钰,长睫因为这拔尖的叫声而微微摄动。

    “不好了!少夫人的房里多出男人来了——”婢女一边尖叫,一边奔出房间,在回廊上不断的嚷嚷。

    当然,这名婢女就是前晚将一切都看进眼里的翠英,为了自己的未来著想,她不得不成为老夫人手中的棋子。

    “痛……”贺兰钰睁开双眸,太阳x疼痛万分。

    她怎么了?昨晚……她记得自己正要提笔写信给夫君,突然有名蒙面男子闯进她的房里……

    “啊!”她赫然发现身边多了一名陌生男人,低头一瞧,自个儿竟然衣衫不整,那名男子身上也几乎是光溜溜的!

    她惊慌失措,急急忙忙的爬下床,抓起衣物,还未穿戴整齐就想跑出房间,谁知才来到房门口,便见到老夫人领著一群奴仆挡住了去路。

    “娘……”她急得眼泪都快落下来。

    但还未说出完整的话语,老夫人便扬手给她重重一巴掌。

    “贱蹄子!”老夫人脸上的表情极为难看。“阳儿才离开府里没多久,你就大方的把男人带上床了!”

    “不、不是的!”她摇头想解释,“我昨晚原本想写信给夫君,但有个男人忽然闯进房里,他用帕子捂住我的脸,接著我就不省人事了……”

    “少废话!”老夫人瞪著她。“阿福,去看看她床上有没有男人?”

    总管虽然面有难色,但还是听令上前,将床帐拉起——果真有个男人睡在床上。

    “回老夫人,确实有个陌生男人躺在少夫人床上。”总管据实以告。

    “不、不是这样的……”贺兰钰还想解释,又被老夫人赏了一掌。

    “败坏家风!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老夫人举起拐杖,狠狠的往她身上打。“来人啊,把这个贱女人赶出去,不准她再踏进府里半步!”

    身旁的奴才不敢不从,将贺兰钰的身子架起,拖著她朝门外走去。

    “娘——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她哭喊著。“兰钰不是这种女人,兰钰对夫君一片痴情,不会做出丢人的事情……”

    “姘夫就在你的床上,你还想要狡辩?”老夫人冷眼看著她,没有一丝心软。

    “娘,我真的不知道!您要相信我——”

    “你一定是记恨著我的话,肚子没大,倒是勾搭上别的男人了。”老夫人由婢女搀扶著跟在后头,要亲眼看著她被赶出府。

    “我没有、没有——”贺兰钰频频摇头。

    “你是当我老了也瞎了吗?”老夫人站在大门口,看著衣衫不整的她被丢弃在门外。

    “娘,我真的不知道!”贺兰钰泪流满面,想要挽回自己的清白。 “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叫里头的男人和我对质,而且——”

    “对质什么?”老夫人y狠的瞪著她。“昨晚有婢女看到那名男人和你偷偷摸摸的进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我不服、不服——”她痛哭嘶喊,在雪地里显得凄凉无助。

    “翠英,告诉那个贱蹄子,你昨晚看见、听见什么了?”老夫人命令著一旁的婢女。

    翠英低头,根本不敢望向贺兰钰哭泣的脸庞,嗫嚅开口,“奴、奴婢昨晚经过少夫人门前,听见她和男人的笑闹声,说……说什么她的夫婿不在,总算可以和情人相会……”

    “翠英,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污蠛我的清白?”贺兰钰双膝跪地,上前揪著翠英的裙角。 “我求求你,告诉大家实话——”

    “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翠英别过脸,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著我?”贺兰钰凄楚的神情教奴仆们动容,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毕竟就如老夫人所说,人证、物证俱在,少夫人百口莫辩啊!

    “把大门关起来。”老夫人冷冷的下令。

    “娘——”贺兰钰趴在石阶上,不愿离去。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们北辰家的媳妇了。”在朱漆大门合上前,老夫人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我不会走的!除非……夫君他也不相信我!”贺兰钰跪在大门口,任飘雪在她肩上堆积。

    “你放心,我会教阳儿写封休书,让你彻底死了心!”

    这是老夫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贺兰钰跪在北辰府门口,已经三天三夜了。

    她的小脸几乎快被冰雪冻僵,不顾路过的人对她评头论足,苦苦的坚持下去。

    府里的奴婢们虽然有意为她求情,但是老夫人早已警告过,只要为她求情的人,一律跟著扫地出门。

    于是,没有人敢再开口为她说话,只能私下送些热食给她。

    但她哪吃得下?连闭上双眼都不敢,只求老夫人让她进府。

    她也不想这么没骨气,然而她一离去,便是承认自己有错,她不愿承受这种无中生有的罪名。

    就算一直跪在门口也无所谓,只要等到北辰阳回府,他一定会相信她的真心……

    这天,姚采凝来到北辰府,看著跪在大门口,一见她便磕头请求帮忙的贺兰钰,她脸上一点同情都没有,迳自走了进去。

    过没多久,姚采凝拿著一封信步出北辰府大门,来到贺兰钰面前,将信封递给她。

    “这是老夫人要我交给你的。”

    贺兰钰颤抖著手,口里呵吐著白雾,脸儿红通通的,将信接到手中时,她差一点就昏厥过去。

    信封上,苍劲有力的熟悉笔迹写著两个字——

    休书。

    那是北辰阳的字,她认得。

    但她不敢相信,她一片痴情对待的夫君,竟然没有赶回府中支持她、听她解释,只给她一封休书……

    她没有费事的拆信阅读,因为泪水已经模糊她的视线。

    “北辰哥哥另写一封家书给姨娘了。他说这件事全交由姨娘处理,至于你的要求,北辰哥哥也做到了,亲笔写了一封休书给你,所以你就别再为难大家,尽快离开北辰府吧!”姚采凝轻声说道。

    “为什么……”贺兰钰的唇办冻得毫无血色,空d的眸子怔怔的望著姚采凝。“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相信我?”

    “你走吧!”姚采凝使了个眼色给后头的婢女。“姨娘特地命人替你收拾了行李,里头有些盘缠让你回家。”

    “这样的情形……我还有脸回家吗?”她觉得天与地都崩溃了,何去何从不是问题,但是她被抛弃的一颗真心,又该流落到何方呢?

    “那你就别回去了。”姚采凝轻喃。“因为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