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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巅第56部分阅读

    相大师有些谄媚的说道,将手中的烛台放在一边的木桌上,而后自怀中摸出一个小布囊递了过去。

    段沐阳哈哈大笑,劈手夺过布囊,直接撕了开来,一颗翠绿滚圆的珠子蹦了出来,旋即被他一把攥在掌心,而后缓缓摊开手掌,看着掌中的珠子,面有疯狂之色,大笑道:“哈哈!蟠龙宝藏!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说罢,他转头看向木松源,眸光火热,仿佛在看一座无比巨大的宝藏。

    赵嵩眸子里也有一抹狂热,看着木松源,淡声道:“元恩大师,麻烦你了。”

    “乐意代劳!”

    无相大师兴奋的说道,一手抓起桌上的海碗,另一只手抓着一把匕首,向着木松源一步一步走去。

    事到如今,木松源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当自己潜伏在段沐阳身边,想利用他引蛇出洞时,其实段沐阳也在算计自己!自己死则死矣,只是爹和娘的大仇不能报,让他怎么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二老!

    如是想着,他不由的悲从中来,看着一步步走进的无相大师,嘶吼道:“木松源纵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尔等!!”

    “嘘!不要叫了!我不会要你的命,至少现在不会杀了你!我要留着你,以待将来当着天龙仙客的面,一指点碎你的头颅!”

    “呵!想想那样的画面,看着至亲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力救援!哈哈!我仿佛已经再一次看到他发狂的那一幕了!多么的美妙,多么的动人啊!”

    无相大师满脸神往与疯狂之色,与往昔的慈悲判若两人。

    木松源愤怒的嘶吼,“你到底是谁!”

    “你可以叫我元坤,托雷霸王元坤。”

    无相大师笑着说道,一扬手中的匕首在木松源的手腕上飞速割开一道口子,鲜血狂涌而出,落入其下方的青色海碗中,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元坤!是你!就是你害的我与义父家破人亡!”

    木松源惊呼一声,他早在先前被无相偷袭时,便认出了他的大力金刚指,只是从未想到过,他竟然会是元坤,联想起当年独孤寒峰曾对自己说起的那些悲惨遭遇,再想想母亲惨死的模样,一时间,他胸中怒火熊熊燃烧,恨不能立刻将这无相撕成十七八份,盛怒之下血归术由心触发,一层细密的紫红鳞甲自胸口浮现,迅速向四肢蔓延而去,他的肌肉律动着,将那些断掉的骨骼强行归位,然而断了就是断了,虽然断骨归位,却是无法令他站起来与之大战。

    “呵呵,没想到啊!你的血归术竟然修到了这等地步,在龙髓的相助下,你的血归术几乎达到了完美的地步!”

    无相看着木松源手腕上的伤口浮现细密的紫红鳞甲,强行将伤口闭合,止住了鲜血,不由的面露一丝艳羡之色。

    血归奇术确实神奇,而龙髓更是江湖武人梦寐以求的无上圣物,这两样东西齐集一体,不得不说,木松源的遭遇确实让所有的武林人士羡慕。

    无相也不例外,只是羡慕之余,他的面色骤然变的阴狠,看了一眼青色海碗中那小半碗殷红的鲜血,而后扬起匕首,对着木松源的手腕连割三刀,只是三道伤口出现,却连鲜血都来不及溢出,便即被紫红色鳞甲弥合。

    “好神奇的龙鳞血甲!”

    段沐阳看在眼中,不由的惊叹不已。

    就连雪天星都微微点头,龙髓与血归术结合所产生的变异,确实超乎他们的想象。

    赵嵩却是不屑,催促道:“无相大师,快点动手吧!”

    无相应声点头,直起了身,俯视着木松源那泛紫双瞳,狞笑道:“你的血归术确实奇异!可也并非不可破解!”

    话音未落,无相左掌缓缓抬起,并指如剑,旋即对着他的胸口闪电般落下。

    啊!

    木松源奋力仰头,口中发出一声痛呼,而后戛然而止,竟是痛晕了过去,他高仰起的头砸在坚硬的床板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层层细密的鳞甲逐步消散,那些先前被强行弥合的伤口再度崩开,鲜血如泉涌出,很快便接了满满一碗。

    随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些药粉在木松源手臂的伤口上止住鲜血,无相小心的捧起海碗,缓步来到桌前,将之放在桌上,而后满脸期待的看着段沐阳,“段公子!快让我等开开眼界吧!”

    段沐阳将怀中抱着的木盒放在桌上,从盒中拿出蟠龙剑与蟠龙玉珠,按照上三下六的次序将蟠龙玉珠排列在剑身,而后兴奋的搓搓手,捧起海碗,小心翼翼的将鲜血倾倒在剑身之上。

    一条血线自碗口落下,洒落在青色的剑身以及蟠龙玉珠之上,一阵刺目的青芒骤然暴起,众人慌忙用手挡在眼前。

    片刻后缓缓移开手掌,但见对面山墙之上却是多出一幅模糊的青色地图,而在那地图之上,还有一条血红的线条。

    “藏宝图!!”

    段沐阳惊呼一声,匆忙放下手中的海碗,抓过桌上的纸笔,便要记录下来。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青芒逐渐暗淡,地图也开始变的模糊不清。

    见此情景,段沐阳低吼道:“快!继续浇血!”

    无相伸手要去捧海碗,却是被赵嵩抢在前面,伸手捧起海碗,将碗中鲜血对着蟠龙剑与玉珠倒了下去。

    殷红的血液包裹了整个剑身和那九颗玉珠,青芒大声,山墙之上的地图变得清晰,上面的山水纤毫毕现,一道细细的红线在山水之间标示出了一条路线,在那路线的终点,画着一条血色盘龙。

    很快,段沐阳按照墙上的图案画好了地图,双手紧攥着那一张薄薄的纸页,他的双手颤抖不已,满面狂喜,颤声道:“哈哈!藏宝图!终于到手了!!我的大业将成,谁也阻止不了我!”

    “恭喜段公子!哦不,现在应该称您为陛下了!”

    无相一脸的谄媚,只差跪下山呼万岁了,而后眼睛一转,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先前答应小僧的条件…”

    “这把剑从现在起就归你了!至于你所说的那混沌金阳诀,只要在宝藏之中找到,便尽归你所有!”

    段沐阳十分豪爽的一挥手,无相慌忙跪倒在地,躬身叩拜,恭声道:“多谢陛下赏赐!”

    “哈哈!大师请起!”

    段沐阳将藏宝图贴身收好,伸手将无相扶起,而后笑道:“大师,你若愿意助朕成就大业,将来朕必封你为一地之王!”

    “多谢陛下!小僧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无相喜笑颜开,旋即伸手抓住了那血粼粼的蟠龙剑,伸手轻抚剑身,一脸的贪婪迷醉之色。

    当年为了蟠龙剑及那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功混沌金阳诀,他不惜与天下第一的天龙仙客相争,正面较量不成,更是不惜使用卑鄙手段,挟持其家人威逼利诱,最终却是未能得逞。

    而今,他终于将蟠龙剑握在了手中,而那传说中的混沌金阳诀更是之日可待,一时间,他满心欢喜。

    隔着白布将蟠龙玉珠自血泊中抓起收好,段沐阳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木松源,冷声道:“他已经没用了!杀了他吧!”

    无相却是连忙阻止,道:“陛下,这木松源可是天龙仙客的义子,又是那手握重兵的镇南王的师弟,我们留着他,将来或许能派上用场,说不得利用他,还可以一举铲除独孤寒峰这个劲敌!”

    闻言,段沐阳眉头微蹙,略一沉思后,点头道:“好吧!那就留着他吧!”

    “陛下英明!”

    无相不放过任何一个拍马屁的机会。

    段沐阳淡然一笑,正欲转身离去,却是忽听密室外传来阵阵喊杀声,不由的大惊,“外面怎么了!”

    无相急道:“陛下莫急,让小僧先出去打探一番!”说罢便欲推开门出去,却是一道身影直冲了进来,是一个小沙弥,一进来,便冲着无相急急道:“师父!蒙古人来了!”

    “啊!来的好快!”

    无相大惊失色,转头看向段沐阳,急急道:“陛下,你们快从密道退走!蒙古人来势汹汹,不可力敌!小僧为你们阻挡片刻!”

    “好!我们走!”

    段沐阳点头,旋即带着赵嵩等人出了密室。

    无相送段沐阳离去,片刻后回转,对那小沙弥说道:“德海,你留在此处看着为师的剑和这木松源,千万不要出去,待事情平息后,为师再来找你!”

    “是,师父!”

    那小沙弥应了,无相便即转身出了密室,直奔少林寺前院而去。

    就在无相刚刚离去不久,那小沙弥德海正自坐在木松源身边守着他时,密室门却是忽然开了,德海奇怪的说道:“师父!您怎么又回来了!”回头看去,但见两道身影一闪而过,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下一刻,便被一刀斩下了脑袋。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章 濒临垂死

    远离了少室山的一处山谷中,雪寒漪背靠着一块巨石而坐,看着躺在怀中气若游丝的木松源,暗自垂泪。

    满脸血痕,面色苍白的君宝提着水囊从远处走来,步履虚浮,身躯摇摇欲坠,显然在寺中被关起来时,受了不少折磨。

    快步走近,君宝将水囊递给雪寒漪,而后蹲在木松源身旁,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片刻后将他的手轻轻放回他的胸口,伸手在他身上轻轻摸着,面色逐渐便的暗淡,摇头叹息道:“木公子被大力金刚指一类的刚猛功夫所伤,浑身骨骼尽碎经脉俱断,五脏六腑损伤严重,怕是……”

    话说一半,他便不再往下说了,颓然的瘫坐在一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雪寒漪低声哭泣着,俏脸紧贴在木松源的额头上,珠泪滚滚而下。

    哭泣良久,她忽然止住了哭泣,急道:“我们走,带木郎去找大夫!”

    “也好,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听天由命了,这里也不可久留,一旦元恩发现木公子不见了,定会派人追赶,你带来的那些蒙古人,他们也拖延不了多久。”

    君宝点头,而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雪寒漪,道:“木公子内伤颇重,这是师兄留给我的玉清丸,你给他服下,可暂时稳住他体内的伤势,免得山路颠簸,再出差错!”

    雪寒漪微微点头,擦掉眼角的泪水,伸手接了瓷瓶,从中倒出一枚滚圆的青色丹药,小心翼翼的喂木松源服下,而后便吃力的背起木松源,准备离开山谷。

    君宝伸手拦住了她,道:“雪姑娘,你气力不如小和尚我,还是我来吧!”

    “不必,你也有伤在身,我来就可以了。走吧!我们得快点了,趁着他们还能为我们拖延片刻,赶紧去山下小镇,雇辆马车离开。”

    雪寒漪摇头,背着木松源朝山谷外走去,在乱石之中穿梭,尽量走的平稳。

    君宝也不再坚持,在寺中他受了不少折磨,背着木松源逃出少林寺,已是极限,若真让他再背下去,恐怕他自个儿也得累趴下不可,此刻雪寒漪接手,倒是让得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说话,二人出了山谷,避开大路,只在山林中穿梭,直奔山下的小镇而去。

    山下的小镇世受少林庇护,君宝自然熟识道路,领着雪寒漪悄悄进镇,来到了一处没有人居住的小院。

    二人进屋,君宝帮着雪寒漪将木松源放在榻上让他躺着,而后交代雪寒漪千万不要出门后,便即转身离了小院,直奔到集市去购买代步马车。

    君宝离去,小屋中再度安静下来,雪寒漪看着木松源满身满脸都是血迹,心疼不已,兀自去寻了个木盆,又在灶下忙活良久,烧了些热水,用软布沾了热水小心的替木松源清理身上的血迹。

    两个时辰后,君宝回来了,抱着一裘皮大袄走进了小屋中,看到雪寒漪正在给木松源处理伤口,当下将手中的东西都放在一边,上前说道:“雪姑娘,东西都备齐了。”

    小心的将木松源手臂上最后一个伤口缝合上了药用布裹好,雪寒漪放下手中针线,回头说道:“好,我们等到天黑再走,现在走,目标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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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宝点头应了,上前替木松源把脉,长舒一口气道:“公子的情况很稳定,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

    说罢,他将木松源的手放回被中,兀自去一边捡了只干净的粗瓷碗,从水缸中舀了些冷水,咕嘟咕嘟喝着,片刻后放下碗,撩袖擦了擦嘴角的水迹,看着雪寒漪,低声问道:“雪姑娘,木公子所受的伤,一般的大夫,怕是无能为力,我们要带着他去哪?”

    “先离开这里再说。”

    雪寒漪叹息一声,而后又道:“我师哥精通医术,我们可以去找他,兴许他能救木郎一命。”

    “你师哥?他在哪?!”

    君宝眼前一亮,急急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上一次他帮我从宗内脱身时,曾说会去长安,我们往西去长安找他吧!”

    雪寒漪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秀眉蹙起,低头看着榻上的木松源,略有些迟疑道:“木郎的伤太重,此去长安路途遥远,路上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木公子内伤太重,寻常大夫根本没有办法治疗,只有那些医术高明的才有办法!何况时间也不允许我们继续拖下去,好在还有些玉清丸,可暂时稳住公子的伤势,撑到长安是没什么问题,待得到了长安寻到你师哥,那便成了!”

    寒漪听罢君宝的话,不由微微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确实,木松源的伤不能再拖下去了,而且玉清丸有限,再拖下去木松源必死无疑。

    天擦黑,君宝帮寒漪抬了木松源出来,裹上那件厚实的裘皮大袄,又在马车厢中垫了好几层羊皮褥子,方才将他放进车厢,寒漪也进了车厢照料他,君宝则是驾车,星夜离开了小镇,直奔长安而去。

    二人带着木松源赶往长安,初时几天,路途倒是十分平静,可是越到后来,雪寒漪却是发现他们每到一处,总是有魔宗的人很快就跟到,逼着他们不得不迅速离开,再到后来,就连少林寺的僧人也开始凑热闹,到处追寻他们。

    这一日,在距离长安还有不到两日路程的一个小镇上,被狗撵兔子一般连续追赶数日,疲惫不堪的君宝和雪寒漪终于得以喘口气,出于谨慎他们依旧没有住在客栈里,而是住进了镇上的一农户家中。

    日暮,小院中的火炉边,雪寒漪正在给木松源熬药,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无声哭泣,昏迷中的木松源无法进食,只能靠这些用大补之物熬制的汤药维持,可既便如此,木松源的身子却是一天弱过一天,让的她担心焦急,却又无计可施,这种束手无策看着心上人一步步踏入鬼门关的感觉令她心痛万分,终日以泪洗面,只有在木松源短暂清醒的时候,方才略微放松。

    君宝从屋中走了出来,缓步上前,雪寒漪听到脚步声,慌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哑着嗓子问道:“君宝,木郎他怎么样了?”

    闻言,君宝叹息一声,“唉,公子的情形越来越糟糕,玉清丸对他的效果也越来越弱…”

    雪寒漪沉默不语,眼角泪水再度涌出,忽而放声大哭,“我好没用,看着木郎一天天虚弱下去,我却不能救他,我真的好没用啊!”

    “雪姑娘……”

    君宝不忍看着她如此伤心,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只得闷闷道:“你不要这样,小和尚虽与公子只是相处了短暂的数日,但小和尚却是明白,公子是个坚强的人,他不会就这般的倒下的。”

    雪寒漪却是恍若未闻,只是呜呜哭泣着,珠泪滚滚而下,打湿了脚边的干柴。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保命

    小院中,木松源躺在檐下的竹椅当中,身上盖着那件裘皮大袄,雪寒漪坐在他身边,一边给他喂汤药,一边无声的哭泣。

    一名妇人从左侧茅舍中走了出来,见到院中的二人,摇头叹息一声,并不打扰二人,转身走进旁边的草棚下,开始忙乎早饭与美女总裁同居的日子。

    刚刚将一碗汤药喂木松源喝下,小院的门却是忽然被人推开,君宝闪身进入随即便将院门紧闭,冲草棚下忙碌的妇人微微躬身行礼,旋即朝着雪寒漪走去,到得近前,他将手中提着的几包药放在一边的小桌上,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蹙眉道:“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