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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巅第56部分阅读

情况的怎么样?”

    雪寒漪神色黯然的摇头,将空空如也的药碗放在了一边,回头看着君宝,问道:“镇上的情况怎么样?”

    “先前去给公子买药,在镇上发现有魔宗的人出没,想必很快少林的人也会赶来,我们得准备离开了。”

    君宝蹙眉说道,这数日,他们疲于奔命,每到一处,屁股还没坐热,就又得赶紧上路,迟了,便会被魔宗和少林两方人马追踪到。

    这种被逼迫追赶亡命奔逃的感觉让君宝心中很窝火,可却又无可奈何,他们二人带着重伤垂死木松源,本就势单力薄,若是真被追踪到,必然会被抓回去。

    雪寒漪略一沉思,而后说道:“趁他们还未发现什么,我们马上走,这里距离长安只有两日路程了,我们日夜兼程,路上不再做停留。”

    “好,小和尚这就去准备。”

    君宝应了一声,旋即起身进了右舍,去收拾行李。

    逃命之人,随身的东西并不多,其中大部分是给木松源准备的一些老山参之类的续命之物,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东西,那就是救木松源时,雪寒漪顺手拿走的蟠龙剑。

    很快,君宝将一切准备停当,行李和剑都搬进了马车中,看到君宝在搬行李,那妇人走了过来,问道:“小师傅,你们这是要走啊?”

    “是的,我家公子受了重伤,我们要去寻医,不能在此再耽搁了,这两日多有叨扰,多谢了!”

    君宝笑着致谢,那妇人连连摆手,道:“小师傅说的哪里话,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雪寒漪将木松源抱进车中,感觉到他的身体如同一片羽毛一般轻飘飘的,不由的心中剧痛,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却是强忍着不哭出来,擦掉眼角的泪珠,扶着他,让他在车厢中躺好,又仔细的给他盖上裘皮大袄,方才下车,从怀中摸出几两碎银子,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而后上前冲那妇人行礼,“多谢大嫂这两日的照顾,我们告辞了!”

    说罢,便即转身回到了车上,君宝再冲那妇人行了一礼,走到院门处,拉开门出去看了一圈,见周围没什么动静,便即迅速回转,赶了马车出小院,捡一条僻静的小道,穿镇而过,直奔长安城。

    平安的离开小镇,君宝便加快速度,赶往长安,一路昼夜兼程,倒是十分平安顺利,第二日午时,他们便赶到了长安,却并未进城,只是在城外一农户家中借助,而雪寒漪则是乔装打扮后,进城去寻大师哥华玉阳。

    雪寒漪走后,君宝一边照料着木松源,一边等待着,眼看着日偏西,雪寒漪却还未回来,君宝不由的心中焦灼万分,他本想出门去寻,可是木松源这种状态,身边根本无法离人,所以只好压下心中焦灼,继续耐着性子等待。

    时间在等待中悄然流逝,眼见日暮,天色将黑,君宝再也等不下去了,正欲出门去寻,却是刚走出小院,便见两骑风驰而来,当下眉头微挑,转身几步走回小院,寻了一条扁担握在手中,静静等待着。

    两骑迟到门前,便即翻身下马,朝着小院中冲了进来,君宝低喝一声,“来者何人!”便即飞身扑上,抡圆了扁担便砸。

    来人暴退一步,避过扁担,掀掉头上的斗篷,急道:“君宝我的美女职员!是我!不要动手!”

    借着屋中透出的烛光,君宝认出来人正是雪寒漪,当即长舒一口气,丢了扁担,上前道:“雪姑娘,你怎么才回来!是不是在城中发生了什么事?”

    说话间,目光落在雪寒漪身后那穿着一袭黑斗篷的来人身上,蹙眉道:“这位是…”

    “这就是我大师哥,华玉阳。”

    雪寒漪急急说道,回头又冲华玉阳说道:“大师哥,这位就是少林寺的君宝小师傅。”

    “久仰大名,在下华玉阳。”

    华玉阳掀掉头上的斗篷,笑着冲君宝一拱手,君宝也笑着回礼。

    雪寒漪却是着急道:“你们两个别在这假客气,师哥,你快跟我来!”

    “好!快走!”

    华玉阳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不多说,当下便跟着雪寒漪和君宝往屋中走去。

    小屋中,黄豆大小的烛火摇曳出昏黄的光芒,华玉阳坐在榻边,正自闭着眼替木松源把脉。

    君宝和雪寒漪垂手站在一旁,一瞬不瞬的看着华玉阳,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他。

    半晌,华玉阳睁开了眼睛,缓缓收回手,面色凝重的沉默不语。

    雪寒漪却已是忍耐不住,急问道:“大师哥,木郎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华玉阳脸色十分难看,声音低沉的说道:“他的情况很糟糕,远超我的预料,浑身骨骼尽碎,经脉十成之中亦断去七成,凭我的本事,我只能救回他的命,却不能救回他那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而且治好以后,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习武了。”

    闻言,雪寒漪如遭雷击,面色骤然变的苍白,身躯摇晃着,若非一手撑住了桌子,她早已瘫坐在地,缓了良久,方才面色黯然的看着华玉阳,叹息道:“不管如何,先保住木郎的命要紧,至于其他的…再说吧…”

    说罢,她转身步履虚浮的走出了屋子,来到檐下,瘫坐在地上,所在墙角抱头痛哭。

    听着屋外隐隐约约的痛哭声,华玉阳摇头叹息不已,君宝也眉头紧皱,看着躺在榻上,面如金纸的木松源,叹息道:“华先生,就按雪姑娘说的办吧!武功不武功的现如今已不重要了,救命要紧!”

    华玉阳沉默着,半晌方才点头叹息道:“也只能这样了,那你们去准备一下,等会儿随我进城,去我的医庄,那里药材齐备,条件也要好些,对他的病有好处。”

    “好,小和尚这就去准备。”

    君宝点头应了,开始收拾东西。

    华玉阳坐在一边喝茶,目光落在桌上的木盒之上,眉头微蹙,伸手打开了盒盖,待得看清盒中之物时,不由的变了脸色,惊道:“你们怎么敢带着这东西乱跑!”

    君宝正自忙着收拾东西,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而后说道:“那是雪姑娘执意要带的,说那是属于木公子的义父的剑。”

    华玉阳闻言微微点头,将木盒盖好,坐着继续喝茶,不再看那木盒一眼。

    很快,君宝收拾好了东西,正欲拿出去放在马车上时,却是被华玉阳拦住了,冲他微微摇头,看了一眼门外,叹息道:“再等等吧!让她哭够了,咱们再走。”

    君宝点头应了,抱着包袱在一边坐下,默默的喝着茶水。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逃杀

    木松源被带到了华玉阳在长安城里的医庄,这座庄园环境幽静,虽是冬日,可院中的常青树却是葱葱郁郁,生机蓬勃,让心头长久以来一直被阴霾萦绕的君宝和雪寒漪放松了许多。

    经过详细的诊断,华玉阳开始了对木松源的治疗,带着木松源进入密室,雪寒漪和君宝并不懂这些,虽然担心,却也强忍着,没有进去打扰。

    转眼,七天过去,木松源的情况虽有好转,却是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雪寒漪在发现他的这种情况之后,彻底慌了神。

    不过华玉阳在仔细的检查过后,发现木松源的身体正在急速恢复,只是不知何原因,他彻底陷入了昏迷,似乎是他自己不愿意醒来。

    这样的答案,自是雪寒漪不想要的,可是却也没办法,只能黯然神伤,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出来,只是一个人独处,心中便越发苦闷,回头想想这几年间发生的事情,她开始变的慌乱,精神也处于几近崩溃的边缘。

    对木松源的爱,木松源对她的恨,对父亲的敬意与恨意,这些复杂的情感莫名纠缠,如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甚至很多时候,她都想一死了之,可是每每念及这个死字,她又犹豫了,害怕了,并非是怕死,而是因为木松源,如今的他陷入昏迷,如果被魔宗或少林的人寻到,将是必死无疑。

    雪寒漪不怕死,只是怕自己死后,君宝和华玉阳无法保护武功尽失的木松源周全,她不想他死。

    怀着复杂的情绪,雪寒漪尽自己的最大努力照顾着昏迷中的木松源,每日以内力为他温养经络,虽然华玉阳告诉他,这样做对他没有半点作用,经脉俱断,世间少有神医能为他接经续脉,可是雪寒漪却不管,她始终坚信,木松源一定会好起来。

    ………………

    时间如流水,转眼半月过去,长安城中的气氛便的压抑,几乎是在一夜之间,魔宗和少林的人都冒了出来。

    以至于雪寒漪和君宝再也不敢轻易离开医庄,就连华玉阳出去采办药材也是十分小心的乔装打扮之后才敢出去。

    越来越多的魔宗和少林人马出现在长安城,每日间梭巡与大街小巷,有几次,君宝甚至发现魔宗的人竟然悄然潜入了医庄,若非他见机行事,惊走了那些人,怕是事情就麻烦了。

    这一日,华玉阳再一次外出采办治疗木松源所需的药材,却是刚出门就碰着一群少林和尚,只得折了回来。

    其时,雪寒漪正与君宝在木松源隔壁的房间商量对策,见华玉阳去而复返,二人齐齐变了脸色,雪寒漪惊声问道:“师哥!你怎么回来了!发什么事了!”

    华玉阳摆摆手,一边除去脸上的假胡须和假眉毛,一边走进了屋中,在桌边坐下,抓了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口气喝下,这才说道:“我刚出门就碰上一群少林和尚,我怕庄里出事,所以就赶紧回来了。”

    “他们认出你了!”

    君宝急急问道,华玉阳眉头微蹙,沉思一瞬,摇头道:“应该没有,只是长安城里的形势越来越紧张,你们怕是不能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要赶紧想办法离开!”

    “离开!”

    雪寒漪闻言一惊,腾然起身,看着华玉阳,急道:“大师哥,木郎的病情刚刚稳定,这时候如何能走!何况,离开了这里,我们又该要去,又要去哪里找人给木郎治病!”

    君宝也是急急说道:“是啊!华先生,木公子的病情刚刚稳定下来,这时候若是带着他再东奔西跑,说不得会让病情越发严重!“

    华玉阳眉头紧皱,沉思半晌,说道:“无论如何这里是不能呆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而且越快越好,迟了恐怕就走不了了,至于找什么人给木松源治病,这个不用担心,我会跟你们一起走,我们往西去,去塞外,去大昭寺找叶摩诃,此人与我乃是莫逆之交,且精通医术,医术甚至在我之上,或许他有办法彻底医好木松源,而且,我们去塞外的路上也可以打听天医门的所在,若能找到天医门的人,或许我们就不用去塞外,只要能进入天医门的宗门所在地,料想世间再无人可以找到我们,木松源的病也就有救了!”

    听他说罢,雪寒漪与君宝对视一眼,二人沉默思虑半晌,君宝方才点头,迟疑道:“我们离开这里已是势在必行,至于华先生所说的叶摩诃其人,小和尚倒也听说过,此人确实医术甚精,只是听说此人常年云游天下,他到底在不在大昭寺,就全看运气了,至于天医门,这个就更加飘渺了,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有人去过天医门的宗门所在。”

    雪寒漪微微点头,道:“现在也没办法了,就算找不到他们,只要有师哥在,木郎的命便能保住,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未来如何,没有人知道,我们只能尽力。”

    华玉阳赞同的说道:“不错!只要我在,就算找不到叶摩诃和天医门,木松源总还能留下一条命,但若是留在长安,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们全都会落在少林或者魔宗的手里,到那时可就麻烦了。”

    “好,就按师哥说的办!”

    见雪寒漪同意,华玉阳当即拍板,“好!事不宜迟,咱们今夜就走!现在我们分头去做准备,师妹,你去收拾行囊,我带着君宝小师傅去准备一些药物,路上要是出现了什么危机情况,也好应对!”

    “恩,那我们开始行动吧!”

    雪寒漪点头,起身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

    华玉阳带了君宝进了药房,开始调配木松源所要用到的药物。

    三人忙碌了一个下午,便将一切准备停当,而君宝更是将所有的东西连同木松源一起搬上了马车,而后三人在后院的亭中坐着,一边吃茶,一边等待着天黑。

    天一擦黑,华玉阳便乔装打扮,出门绕着医庄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便快步从后门进了医庄,其时,君宝和雪寒漪正等在那里。

    见他回来,雪寒漪便即低声问道:“大师哥,外面情形如何?”

    “没发现什么异常!可以走了!”

    华玉阳低声回道,雪寒漪微微点头,旋即冲君宝打了个手势,而后翻身上马,与华玉阳并驾齐驱,出了医庄。

    不远处,君宝撕了几块麻布,上前将几匹马儿的四蹄裹将起来,这才翻身跃上马车,轻挥马鞭,赶着马车出了医庄,跟在两骑后边,往西门而去。

    很快,三人就到了西门,可就在三人准备出城时,从路旁的巷道中忽然涌出一大群人来,身上的穿着正是魔宗的打扮。

    为首一人穿着一件宽大的斗篷,手捏一把精钢扇,拦在了二人马前,轻笑道:“师妹,师哥,你们这般匆忙,这是要上哪去啊?”

    雪寒漪一眼认出来人正是自己的二师兄罗摩,不由面色变的阴沉,低喝道:“是你!罗摩!你想干什么!快给我让开!”一只手抓住了蟠龙剑的剑柄。

    华玉阳倒是面色平静,端坐在马上,俯视着罗摩,淡声道:“二师弟,你不跟在师父身边伺候他老人家,带着他们跑到这里做什么?”

    听到三人的对话,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君宝眉头微挑,一只手拉住马缰,另一只手却是悄然抓住了脚边的长棍,随时准备动手。

    “呵呵,师妹,师父让我来带你回去见他。”

    罗摩轻笑,阴险的目光越过二人,落在马车之上,“顺便,将那个废物带回去,师父留着他还有用。”

    闻听他的话,雪寒漪面色骤然一白,旋即怒意更盛,寒声道:“你想带他走,就先踏过我的尸体!我不会再让你们伤害他!绝不!”

    说话间,仓啷一声,蟠龙剑出鞘,遥指罗摩,天空月光洒落,青色的剑身之上青辉濯濯,如流水一般。

    看到蟠龙剑,罗摩眼睛微眯,神色变了变,旋即却是冷笑道:“那师兄我只有得罪了!”说罢偏头看向华玉阳,一拱手,“大师兄,这件事是师父交代的,你最好不要插手。”

    华玉阳平静的神色骤然变冷,喝道:“休拿师父来压我!”森冷目光扫过那一众魔宗弟子,冷声道:“念在我们同门一场的份上,你们现在离去,我华玉阳记下你们这份情,若是不愿退去,那就休怪华某无情了!”

    闻言,罗摩的脸色变的难看,他没想到华玉阳会公然违抗师父的命令,而他带来的那些魔宗弟子在听到华玉阳的话后,都变的有些迟疑,毕竟华玉阳身为魔宗首席弟子,平日里在弟子中也颇有威望,如今要他们刀剑相向,自然是心有顾忌。

    一时间,场面有些僵,双方对峙着,罗摩也不敢贸然动手,蟠龙剑之锋锐,天下第一,无人敢轻缨其锋,他也不例外。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 逃脱

    罗摩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眼神森然略带一抹忌惮,紧盯着雪寒漪,对于这一行四人,他最怕的莫过于华玉阳与雪寒漪,不是因为二人的武功比他好,而是因为二人的身份,雪天星最看重的弟子便是华玉阳,而雪寒漪又是雪天星最喜欢的小女儿。

    这样的身份,让他不敢擅动杀机,何况他对雪寒漪还有一丝妄想,令他也不忍出手对付雪寒漪,但雪天星交代的事情,他又不能不办。

    心中纠结着,罗摩的面色变幻,忽而轻笑道:“师妹,我听说那木松源已经成了个废人,你又何必跟着他,跟师哥我回去,待师父助公子夺得天下,届时我便求师父将你许配于我!我一定好好待你!”

    闻言,雪寒漪俏脸冰寒,几欲发怒,正此时,华玉阳却是忽然笑了出来,可谓是捧腹大笑,笑到几乎无法端正的坐在马背上。

    “大师兄为何发笑!”

    罗摩脸色骤冷,冷声质问道,他一直就看不惯随意散漫的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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