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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欲第32部分阅读

    “嗯,好,你等下,我马上就端过来。“王玲见她肯吃东西,开心还来不及。

    南夜爵上楼时,容恩正端起碗粥吃着,点滴的针头拔下来了,王玲在边上和她正说些什么,就见容恩点点头,嘴边浅笑。

    意识到房间内多出个人来时,容恩抬起眼帘,凑到嘴边的粥也不吃了,就那么盯着他看。

    南夜爵本想上前的,可被她这么睨着,居然硬生生就卡住了脚步,停在离床还很远的地方。

    他为自己这个动作而感到不自然,站在那,显得有些尴尬。

    “先生,晚上就在家吃了吧?”王玲适时出来调节。

    “想,你去准备。“南夜爵故作不经意般上前,才要靠近,容恩就蜷起了身体。

    房间内就剩下二人,他颀长的身体斜靠在衣柜前,“既然你不去,我就把医生请到家里,省的你出去。”

    “南夜爵,你为什么非要给我治?”

    这话问的他难以启齿,料他脸皮再厚,也说不出是因为他想要她,想抱她,为了能睡到她身边。

    “容恩,有病就要治。”

    “我说了,我没有病,”容恩执意,“南夜爵,我不治又怎样?这病是治不好的,我不会让你碰我,我也不想治……”

    她回绝的那么果断,南夜爵只觉怒火中烧,“好,那就留在这,什么时候肯治,什么时候再出这房门。”

    容恩不愠不恼,将粥碗放到床头柜上,身体缩进被单后,留给南夜爵一个背影。

    他这才发现,在面对容恩时,他的怒火总是被轻易挑起来,那种他引以为傲的果敢冷静全见鬼去了。

    接到公司电估时,南夜爵还留在卧室内,他按下绿键,“什么事?”

    “喂,总裁,裴公子想见您,现正在会客厅内。”

    南夜爵恢复冷毅,“知道了,我马上到。”

    他走出卧室,本想就这么离开,但想了想后,还是将房门反锁起来。

    容恩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她动也不动地躺着,眼神内黯淡无光。

    裴琅的来意很明确,就是要人。

    南夜爵坐在他的对面,翘着腿,手里点着根雪茄,“你说笑呢吧?容恩,我许久没见了。”

    “南夜爵,昨晚的事,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我既然答应带她离开,我就要信守承诺。”裴琅的气势丝毫不亚于南夜爵,从小熏陶出来的气质,有种能统领大局的霸气。

    “你们做事都讲证据,”南夜爵将雪茄放在烟灰缸上,自始至终没有抽一口,“这么平白无故地跑来要人,不像裴公子的做事风格啊,再说了,不就是个女人吗?枕头边吹的风还能当真?那女的我玩腻了,一早就给笔钱打发她走了,这会,说不定正被哪个公子哥养起来了吧。”

    裴琅薄唇染笑,不以为意,“爵少做事果然利索,能在证人窝内明目张胆地抢人,这世上也就只有你了。”

    “裴公子,“南夜爵舍笑,锋芒毕露,“这么高的帽子可别戴我头上,我也犯不着为个女人冲入你的地界,我只是好奇,容恩一无身份二无背景,怎能劳驾裴公子这么出力保护?现在做事,证不讲究个有利可图呢?”

    裴琅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南夜爵有些想不通,他明知这趟来爵式是要不到人的,为何还要多次一举?

    “既然爵少说不在,那我也不多留了,”裴琅依旧维持着那种笃定,潇洒倜傥,“只是劳烦你见到容恩时代我传句话,就说容妈妈的事我都安排好了,让她不用担心。”

    南夜爵薄唇轻挽,透出些阴柔的魅惑来,“其实,裴公子有没有想过,我们有天或许能成为朋去?”

    “可能吧,”裴琅起身,“等你从牢中出来,洗刷掉那层罪恶之后,也许有机会。”

    南夜爵噙笑,狭长的眸子随着男人逐渐走远的背影而拉开,他将金属质地的打火机在桌面上敲打几下,翻个个,随手甩出去,修长的食指轻叩,富有节奏感。呵,道貌岸然,背地里,这些人不知道收了多少贿赂,早就腐败的不成样子。

    想让他坐穿牢底,下下辈子都没可能!

    回到御景苑,容恩已经起来了,穿着件白色的长款衬衫,下身是条卡其色长裤,她安静地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一抹淡然的剪影投射到卧室中,放眼望去,落日被地平线吞没,夕阳正好。

    南夜爵没有靠近,就见她正看着什么出神,王玲进来时轻喊了声先生,容恩这才回过头来。

    餐桌上,她胃口不错,南夜爵吃了几口后便睨向对面的容恩,一天下来,她清瘦不少,脸上只有那双眼睛还有神些。

    容恩吃过后自己上楼,南夜爵也没有胃口,放下筷子跟上去。

    她依旧躺在那张床上,探出张警惕的小脸望向他。

    南夜爵再度止住脚步,他懊恼地进入浴室洗澡,出来时,身上有沐浴后的清新,他小心翼翼来到床边,“恩恩,裴琅下午找过我。”

    容恩眼神中有火苗窜了下,“我妈妈怎么样?”

    “他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南夜爵试图挨过去,却见容恩已先一步反应,离他远远的。

    “你不用见了我和见了老虎似的,”男人神色不爽,“我这几天不碰你。”

    他似乎在示好,可看在容恩眼中,却是单薄无力的,现在她看见南夜爵就会想起昨晚的折磨,徐谦说的没错,她已经有了心理阴影,身体上的痛依旧清晰可辨,那么明显。!~!

    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爵少示弱

    “南夜爵,我已经毫无用处了,放我走吧。”

    男人眉宇间深纠起来,他的示好,他的低头,她都视而不见,一心就是离开,“容恩,你想都别想,就算我碰不得你,我也不会让别人碰你。”

    她撇过脸,觉得和他多说句话都累。

    南夜爵来到床榻另一侧,刚掀开被单睡进去,容恩便警铃大作,“你走开!”

    “我不碰你,”男人离她较远,容恩见状将被单抽过去,裹起自己,“你不会去别的房间睡吗?”

    “我,”南夜爵编了个蹩脚的理由,“我认床。”

    容恩嘴边扯起的鄙夷愈见加深,有过那么多女人,常在花丛中穿梭,居然被他说的出认床二字,“我去书房。”

    “容恩,”南夜爵见她要下床,忙拉住她的手腕,“我都说了不碰你了,还想怎么样?”

    容恩像是触电般甩开他的手,双脚本来已经着地,想了想,她还是躺到床上,却是离他挨得很远,几乎就靠着床沿,她视线逼向南夜爵,原本的平静被几丝怒意取代,“创新公司的事,是你一手弄出来的吧?”

    南夜爵没有反驳,他做事向来敢做便敢承认,“方案是你做的,要追究,创新肯定首当其冲。”

    “我的方案不会有问题。”

    “我没有说方案有问题,它真的没有,我就让它变成有。”

    “南夜爵,你好卑鄙!”容恩咬牙,沈默那张痛哭流涕的脸刺得她心头大痛,“创新只是个小公司,赔偿不了上千万的材料费。”

    “这就不是你能操心的,”南夜爵娓娓道来,“法院会强制执行,要不然,让他们给我打一辈子的工,说起来,你还是创新的员工呢。”

    “我早便辞职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就怕连累他们是吗?容恩,没用!”

    她气结,身上的伤口隐隐痛起来,“我不想出去,你让心理医生来家里吧。”

    “真的?”南夜爵斜躺在床上的上半身支起,眼中透出明显的欢悦,“你放心,这次若好了,之后,我不会再那么对你。”

    容恩并不信他的话,却也没有反驳,“你将创新的事处理好,我不想看着沈默他们辛辛苦苦办起来的公司毁在我手上。”

    “好,”男人满口答应,“我明天一早就让医生过来。”

    “南夜爵,”就在他暗自雀跃时,容恩却隔着大半个床望向他,“我们每次都是在交易,什么时候,你能让我心甘情愿地做出些事情呢?”

    说完,便整个人缩进了被单中,只留下个背影给他,南夜爵笑容僵在嘴边,他坐在那,想着容恩的那句话,绝美的五官便慢慢拧起来,他用了最深刻的伤害想让容恩忘记别人,却不料换来的,却是更为深刻的距离,她始终不肯接受的是他,不是别人。

    周围,恢复成难忍的寂静,容恩尽量放稳呼吸,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

    南夜爵躺在她身后,没敢靠上前,他不知容恩是真睡了还是假睡,男人倦然低叹,“哪天,你会不会爱上我?”

    容恩后背僵了下,不知他怎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就连南夜爵自己也不知道,那话仿佛是积压在某个地方很久了,自己窜出口的。

    她当然不会回答,眼眸轻阖,便自顾睡觉。

    南夜爵转个身,目光定在容恩的背上,她双肩轻微耸动,呼吸似乎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在提防什么。他伸出手去,没有碰触到她,只是落在容恩的身边,掌心下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奇﹕书﹕网他们之间横着他一条手臂的距离,男人见她是睡熟了,便挪动身体,想挨过去。

    他动作轻柔,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当然也不敢紧挨,知识胸膛离开容恩的后背一小拳头,他放松绷起的呼吸,抬起脑袋望了下容恩毫无察觉的睡颜,她菱唇微撅,双手合起后枕在脸颊下面,睡相很是安稳。

    南夜爵染上眉梢的愁绪缓缓舒展开来,定是徐谦那小子夸大了,他虽然伤了容恩,但白天她那么过激的反应应该只是一时,不会持续太久。

    这么想着,南夜爵就将手悄悄移到容恩身前,他不做别的,只是想抱着她睡,仅此而已。

    健硕的胸膛贴过去,强有力的心跳透过容恩单薄的后背传递过去,南夜爵将手掌放在容恩的小腹上,下巴才接近肩窝,胸膛就被女子以手肘重重一击。

    容恩反应很快,几乎是弹跳起来,她正眼瞅下南夜爵,见他已经越过那条无形的楚汉分界线,“我不应该相信你的话。”

    “我没有碰你,”男人嘴巴很硬,“我睡着了,不知不觉就靠过去,你难道想看我摔下床吗?”

    “南夜爵,”容恩缩在离他距离较远的床角,“你别逼我了行吗,我好累,想好好睡一觉。”

    男人听闻,便翻个身朝向另一侧,不在理睬他她。

    容恩见他应该不会有所动作,这才紧挨着床沿躺下去,她知道南夜爵有气,但她管不了那么多。

    男人睡在那边,闭上眼睛,又睁开,始终堵着口气。

    二天,因为南夜爵约了心理医生过来,所以卧室门没有锁,但楼下有阿元在,容恩也别想在眼皮子底下再溜走。

    心理医生姓叶,是名二十七岁的美丽女子。

    她上楼的时候,容恩正坐在阳台上,出神地望向远处。

    叶梓没有打扰她,她站在容恩身后,打量着她的侧影,毋庸置疑,她是美丽的,只是单薄了些,眼睛显得空洞,像是被抽去灵魂的布娃娃。

    容恩听到后面传来轻微的动作,她扭过头去。

    四目相接,叶梓率先上前,伸出白玉般的右手,“你好,我是你的心理医师,叶梓。”

    容恩轻扬起下巴,耳边的长发松散下,披在了肩后,她同样伸出手,同女子交握下,“我是容恩。”

    叶梓见她手背上淤青一大块,“这是针扎的吧。”

    “嗯。”

    女子没有感觉到拘束,她在容恩身边的布艺沙发上坐下来,“我和你一样,每次最怕的就是扎针,总会把手背弄得惨不忍睹。”

    气氛在不知不觉间缓和下来,容恩依旧穿着长袖长裤,将全身的伤痕保护起来。

    叶梓试图和她说话,想让她打开心结,“身上的伤口还疼吧?我听王玲说,你早上没有涂药膏。”

    容恩穿着大一号的拖鞋,两条腿并拢起来,“我知道,南夜爵是让你来给我治病的,可是,我没有病,不用治。”

    “这是当然,”叶梓赞许地点点头,“我只是陪你在这说说话。”

    “那好,”容恩并不合作,“你坐在这就行,这天气,是秋天要来了吧?”

    叶梓也见过这种不肯正视的,她视线望向远处,住在这样华美的地方,本该是令众人羡慕不已的,为何她在容恩的脸上看不到微笑,“对啊,夏天马上就要过去了,都说秋天太过萧瑟,是个凋零的季节,但我却很喜欢,那种满地铺满金黄的感觉,就像是有团火在烧,很漂亮。”

    容恩点点头,不禁莞尔,“对啊,要是有棵银杏树在院子里的话,有风吹过,就更美了,好像下了场雨。”

    “先生应该很疼你,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同他说呢?”

    容恩好不容易亮起来的眼眸在听完这句话后,变得黯淡无神,她收回嘴角的弧度,那种突然变化的神色,令叶梓差点以为方才看见的笑,只是种错觉,“我喜欢的东西,他都会毁去的,我也不会和他说。”

    容恩对南夜爵芥蒂很深,叶梓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其实首先要改变的不是容恩,而该是南夜爵的态度。

    能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容恩并没有排斥,再说心理医师总是善于捕捉微小的感觉,她说的话又令人很舒服,想要敞开心思的说话。

    “很多人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叶梓捡起地上的黄叶,递到容恩面前,“看,这上面有个虫洞,虽然会很难看,但我们却能透过这个细小,望见一片湛蓝的天空。”

    容恩将树叶接过去,眼睛微微眯起,脸上漾起一种近乎慵懒的神色,“我看不见大片云朵的天空,我只看见乌云笼罩。”

    叶梓望向上空,明明是艳阳高照,澄碧如洗。

    容恩自己很清楚,她不会接受心理辅导,她不想好起来,她觉得这样挺好的。

    甚至,有些庆幸。

    卧室内传来脚步声,容恩没有回头,就见叶梓站了起来,“你是?”

    夏飞雨没有理睬,她站在卧室同阳台的交界处,方才只是恍惚看了眼,没有确认,这会走近细看,便气得双手紧握起来,她强自忍下口气,皮笑肉不笑道,“容恩,你还是回来了。”

    容恩将抱枕塞到怀里,身体窝在藤椅内,目光依旧没有斜视,“夏飞雨,我还要‘谢谢’你的好心,那照片是你传给南夜爵的吧?”

    叶梓适时退出卧室,并将门轻掩上。

    “什么照片?”女子自然是不承认。

    “那天在宾馆门口,你不用装蒜,”容恩也是在看见照片后才明白的,“要不然的话,他可能不会怀疑裴琅,不会找到我。”

    夏飞雨当场便懵住,“你说什么?”

    容恩轻轻笑起来,长发如行云流水般泄在身后,“夏飞雨,我若走得远远的,于你于我都好,可你偏偏从中作梗,你不让我好过,我也成了你眼里的一根刺。”

    听到这,夏飞雨才深知自己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骄傲如她,却拉不下脸去承认,“容恩,我看是你自己想回来的吧?这会赖在这,是不打算走了吗?”

    容恩放下两条腿,轻轻摇晃着,“你不用激我,我走和不走同你没有关系,你既然有能耐,为什么在御景苑住不下一天?”她侧过脸来,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态度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和的,可就是这么股别人看着是如沐春风的微笑,对夏飞雨来说,却比打她一个耳光还要难受。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

    容恩垂下眼帘,看见她暗暗捏起来的手掌,“那就拭目以待吧。”

    “容恩,你不要得意,迟早有天,我会让你一无所有从这里滚出去。”

    容恩扬笑,她本就一无所有,更没有想过能带走什么,她将视线别转过去,她始终在练习微笑,掩埋脆弱。

    夏飞雨走出卧室,去书房取了文件出来,正巧叶梓要进屋。

    “你是谁?”她挡住女子去路,目光露出敌意。

    “你好,我是容恩的心理医师,叶梓。”

    心理医师?夏飞雨想起容恩方才那副病恹恹的模样,脑中划过犹疑。“她怎么了,为什么要看心理医师?”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透露。”为病人保密,是她们这行的规矩。

    夏飞雨见她要走,想了想,便又开口道,“你有名片吗?给我一张吧,我工作经常觉得压力太大,改天约个时间,我也想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