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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偷欢第4部分阅读

嘟”的一声便挂了。

    叶冬菱呆愣看着手机,好像自己也不明白这个电话是为什么而打。

    庄亁找来的时候,唐牧荑和唐世慈正好在置气,谁也不理谁,各自待在房中。庄亁问过叶冬菱后,就直接去了唐牧荑那儿,这个没义气的家伙,直接将兄弟撇开。

    听到敲门声,唐牧荑以为不是唐世慈,就是叶冬菱,面露不耐开了门。见到是庄亁,这个充满朝气的少年,她立马心里舒畅起来,笑道:“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少年弯了弯眉眼,一双黑珍珠般的美目笑成一条线:“爬山时拍的照片,你不要啦。”

    唐牧荑这才想起来,她也拍了很多风景照:“当然要,那可是玩命才拍到的东西,进来吧。”

    庄亁将手中两包信封装着的照片放在桌上:“阿姐,这里有一份是阿慈的。”

    “嗯,知道了。我晚上拿给他。”

    “阿姐,你快看阿慈拍了什么。”少年坐下来朝着唐牧荑挤眉弄眼。

    “怎么,难不成拍了我们都没看见的东西。还是他技术比我们好,不可能啊,都是一样的相机。”唐牧荑疑惑地拆开信封。

    唐牧荑翻看着唐世慈拍的照片,面上一片淡然,可内心却已如船抵暗礁波涛汹涌。

    不过几十张照片,却大部分都是唐牧荑的身影。有抬头喝水的、微笑的、发愣的、低头的,但都看的出照片中的人并没有发觉。

    庄亁见她不说话,打趣道:“阿姐,这是要感动哭了。我觉得那张看日出的最好看。”说着便挑出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直直地站着,抬头看向日出的地方。刚升起的太阳,透过浅薄的云层霞光万条,打在女孩的侧脸上,蒙上层暖意的金边,只觉眉目如水。

    庄亁皱起眉头:“好看是好看,只是那时阿慈不拍太阳,拍你干什么?”

    唐牧荑看过照片后,心下烦乱,越发分不清唐世慈对自己的态度。她开口道:“好久没回家,他帮我拍着玩的。”

    少年随即笑了起来:“哈哈,阿慈这恋姐情节越来越严重了。阿姐可不能丢下他不管。”

    庄亁有口无心,唐牧荑听在耳里,即刻便进了心。心中难受,丢不下的人可是我,不是他。

    庄亁待了片刻就想叫唐牧荑和唐世慈出去玩,唐牧荑摇头拒绝,说最近不想出去玩。

    唐牧荑说:“要不你留下来,陪世慈玩,他最近脾气古怪得很。”

    庄亁打着哈哈道:“不行,明知道他心情不好,我还往枪口上撞,这不是给我自己添堵。”

    送走少年后,唐牧荑拿着唐世慈的那袋照片,想给叶娘。犹豫许久,想了想觉得不妥,要是她拿出来看见怎么办。她敲了敲脑袋,果真是做贼心虚。

    一直犹犹豫豫到了晚上,唐牧荑敲了唐世慈的房门。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估计还在置气或是睡着了。刚想转身,房门从里面被打开,灯光照在自己脸上,一下子有些晃眼。

    唐牧荑揉了揉眼睛,举起手里的信封:“这个是……”

    “进来。”唐世慈截住她的话,神色冷硬看着她。

    看他心情不好,唐牧荑不想进去,摇了摇手中信封:“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想给你……”

    少年没等她说完,又截住她的话:“进来。”

    “……好……”

    唐牧荑走了进去,看见今天下午摆放在书桌上的笔墨依旧放在那儿,并没有收拾。

    唐牧荑头皮有些发硬:“世慈,今天庄亁下午来过。这是在山上你拍的照片。”她举起手递给他。

    唐世慈没有接过来,只是目光暗沉看着她。

    唐牧荑讪讪收回手,暗骂自己多此一举,把信封放在桌上。被他看得不自在,侧开视线:“没什么事,我回去了,不早了,早点睡吧。”

    “你看过了?”少年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些东西,好似是有些恼怒。

    “什么?没,没有看。”唐牧荑心虚开口道。

    唐世慈拿起信封看了看:“那开口是自己打开的。”声音有些冰冷。

    被他说得光火,唐牧荑火气也上来了,被拍的人是我,我都没生气,你还来劲了:“我是看了,对不起。但是你拍的是我,我都没同意你拍,你也有不对的地方,所以我们扯平。”

    “拍的好看吗?”少年墨般的眉眼看向唐牧荑,目光温暖,刚毅的脸庞柔和得好似打了柔光。

    “额?”唐牧荑简直要被他逼疯,这小子变脸跟翻书。

    唐世慈拉住唐牧荑的手,将她带到桌前。他从信封中倒出那些照片,将女孩的照片挑选出来,一张一张铺开在宣纸上,用手摸了摸照片中女孩的脸。他转头定定看着唐牧荑:“我说,拍的好看吗?”

    唐牧荑不知该说什么,想了一会儿,假装镇定说:“我当然好看。”

    唐世慈的目光太过温柔却又透着三分犀利,唐牧荑只觉耳后一片滚烫,猜想自己定是红了脸,心下不甘:“是我长得好看,可不是你的技术好。”

    唐世慈没再为难她,只是拉过她的手:“姐姐,我今天洗得香喷喷,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唐牧荑听到他这样说,心中酸涩无比。

    这是她和唐世慈小时候常说的话。小时候唐世慈黏她,每天都要缠着她,连睡觉都要她抱着。她嫌他烦,开始躲着他,经常一入夜,就跑回房间,把房门锁起来。

    而唐世慈也学会拿捏她的软肋,每次碰到她锁门,就抱着枕头站在她房门口哭。唐牧荑每次受不了的打开门,就看见软糯可爱的唐世慈抽抽搭搭说:“姐姐,我今天洗得香喷喷,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唐牧荑看着眼前的少年,已经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更何况自己还喜欢他。

    只不过是看了那些照片,就几乎要以为少年心中有她,现在要她放下他,就已经心如刀割。要真躺一起,像小时候那般贴首抵足而眠,她只怕自己承受不住哭出声来,为她自己这可怜的爱情。

    唐牧荑神色为难,好不容易才开口拒绝:“不了,你已经这么大。不是小孩子了。”

    唐世慈央求的看着她:“姐姐,你今天下午还说我还小,怎么半天都不到,在你眼里我就长大了。”

    听他这么说,唐牧荑只想抽自己的嘴:“这个,这个事情的角度不一样。”

    “哪不一样?”

    “我们都长大了,不是小孩子,男女有别,怎么能躺在一起?”

    唐世慈冷下脸来:“你一天到晚想些什么东西,我不过是想和你怀念还念小时候,你尽扯个这些做什么?难道我不知道你是女的,我是男的。我只知道你是我姐姐,难道长大了就不是了?”

    唐牧荑被他说得难堪得要死,垂死挣扎般,说:“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难道你没有把我当做弟弟?”

    唐牧荑被他说中,连忙辩解:“怎么可能,我当然把你看做我的弟弟,永远都是。”

    少年脸色灰暗,艰难扯起嘴角笑了笑:“那不就好了。”

    唐世慈不等她回答,半推半就拉过她:“姐姐我们睡觉吧,很晚了。”

    唐牧荑面色绯红,被少年拉住的地方暖烘烘的,原来喜欢一个人,却又不敢让对方知道,要这般小心翼翼。

    唐牧荑告诉自己不能昏了神,结结巴巴说:“还是,我看还是算了。”

    唐世慈见好不容易可以亲近她一点,哪里容她躲避,软下声音求她:“姐姐,就今天,好不好?”

    少年眸光闪动,乌黑的眼珠满满恳求,暖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象牙色的皮肤透出荧光般得温暖。

    唐牧荑攥住手心,告诉自己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她眨了眨眼睛,低声说:“嗯。”然后转身就往外跑。

    “怎么还跑?”唐世慈一把拉住她。

    “我去拿枕头。”

    让你走了,你还回来?你当我傻子。唐世慈走过去把门锁上,转过身告诉她:“我现在睡觉,不习惯用枕头。”

    唐牧荑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窗外的月亮太亮,把屋里的家具都照得分明,却又出乎意料得静谧。

    唐牧荑能听见唐世慈的呼吸声,靠自己那么得近,但并没有碰到。她的心跳那么快,怕被他听见,原本就快贴着墙睡的她,更是又往里挪了几寸。

    “你再挪,就进墙里面去了。”唐世慈心里气愤,却又无奈。他已经很努力的保持冷静,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有多高兴。

    唐世慈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唐牧荑,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生下来就是为了爱她。

    月色如水的夜里,他在一尺距离外盯着唐牧荑纤瘦的脖颈,他几乎能闻到那上面的芬芳,那种能让自己疯狂的味道。

    他很想贴上去抱着她,但是在月光下他能看见,唐牧荑脖颈上的鸡皮疙瘩,她很紧张。唐世慈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拿着往日的旧情去逼她忍受这样糟心的事情,她一定觉得自己恶心。

    唐世慈往外挪了一些,有些疲惫捏了捏鼻梁:“往外面来一点。”

    唐牧荑没再拒绝,她终于侧过身来,平躺着。面色恬静,眼皮安静敛着,只有黑黑如鸦羽的睫毛微微地颤。

    唐世慈弯起眉眼看她故作镇静地装睡,双手握拳放在肚子上,随着呼吸与肚子一起起伏。

    只是笑意并未沿到眼中,见她如此怕自己,胸口像被人擂了一拳,含着口血却又吐不出,他想,原来这就是内伤。

    从有意识起到七岁,唐世慈以为唐牧荑天生就是要嫁给他的。

    结果,终于有一天,楚妍告诉他,事情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兄妹是不能结婚的,他们以后会各自成家,有自己的爱人,相依相伴到老。

    没有人知道,在那段年少无知的时光里,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他在年少不知愁的年华里,忧心忡忡。

    可是突然又有一天,楚妍又告诉他,唐牧荑是领养的,让他离她远点,她是没人要的野东西。

    他只听见了上半句,后半句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潜意识认为这是个重要线索,于是他告诉了薛辰。

    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原来唐牧荑还是可以和自己在一起,他高兴地几乎哭出来,他一个人偷偷在房间里撒泼乱跳,把一个多月的闷气都散尽,捶着胸学人猿泰山。

    末了还告诉自己:“我就说嘛,她要不和我结婚,我生出来干什么。”

    睡不着的夜晚总是很冗长,唐世慈却觉得如果时间能停止就更好了。他侧着身枕着右手躺在床单上,侧过头数着她睫毛颤动的次数,心中柔软成一片。

    唐牧荑已经睡着,嘴巴微微张开,能看见小小的贝齿。估计做了什么可怕的梦,呼吸急促,眉头紧蹙。

    唐世慈把她放在肚子上的拳头微微松开,放在她身体两侧。想了想,还是伸出左手握住女孩的左手,闭上眼睛听她的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唐牧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昨晚没有拉窗帘的好处,就是她现在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近在咫尺的面容。

    看了看腕表,已经九点多,但身旁的人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

    唐世慈依然微侧着身子枕在右手上,左手裹住她的左手。眉头舒展,长而直的睫毛下有浅浅的青黑,看来他昨晚没有睡好。

    唐牧荑有些心疼,这样的姿势睡觉并不舒服。她想把少年轻轻推平,这样想着抽出被少年攥住的左手。

    刚抽出,少年左手就用力一握,感到手中无物,眉头皱起,睁开眼来。

    唐世慈见她已经醒来,声音有些嘶哑地开口:“几点了?”

    唐牧荑把头偏向里面,自己早上不梳洗的样子不敢让他看见:“九点半。”

    唐世慈挪到她身后,和她枕在同一个枕头上:“饿不饿?”

    唐牧荑鬼使神差摇了摇头。

    少年来了精神,高兴地说:“我困死了,枕头分我一半,和我一起睡个回笼觉。”

    唐牧荑又迷迷糊糊睡过去,见她睡着,唐世慈轻轻吻了吻她的后脑袋,小声嘀咕:“真是只猪。”

    唐牧荑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头发,渐渐力气变大,以致于头皮发疼。她头也不回恼怒地喊:“别扯,疼。”

    “还知道疼是好事,我还当你神经缓慢已经分不出是非清白。”

    听见她的声音,唐牧荑只觉浑身血液都停止流动,手脚瞬间冰凉。她闭了闭眼,等到满眼的恐惧退散,面容平静后镇定地转过身坐起来:“楚姨。”

    站在床边的女人略施薄妆,面容白暂端丽,不急不慢开口:“还叫什么楚姨,我要再晚回来几天,就真当你妈了。”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的胆量,不过四年时间,就迫不及待回来暖床。怎么样我儿子的功夫好不好?”

    唐牧荑听完楚妍的话,笑了笑:“楚姨,你误会了。”她伸手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不过是寻常姐弟叙个旧,你多心了。”

    “最好是这样。你还是收敛点,别让我把你那龌龊的心思跟你爸说。”

    唐牧荑眉间跳动两下,再也装不了冷静,面色沉下来:“楚妍,你以为我现在几岁,六岁还是十六岁?你觉得你还是可以想怎样就怎样?”

    楚妍仿佛听到了笑话般,轻声笑起来,伸手拍了拍唐牧荑的脸:“唐牧荑,你信不信,不管你几岁你都斗不过我,哪怕我死了,你还是要输。”

    楚妍笑容艳丽,眉目间说不出的风情,但唐牧荑却觉得刺眼可怕。面上的手指也是冰凉,她现在累得没有心思去躲开,面色灰败下来:“我没有想和你斗。虽然你对我不好,但我们无冤无仇,我干嘛要和你斗。”

    楚妍静静摸着她的脸,从额头到眉眼再到鼻梁,神色安详,眼神温柔。

    楚妍的手指太过冰凉,唐牧荑受不了想挪开:“楚姨。”

    楚妍像被惊醒了般,手上使力掐住她的脖子,面色凶狠起来:“不,这是你欠我的。”

    唐牧荑被她突然发作,弄得措手不及。她抬起手慌乱抓楚妍的手,抓入手的是纤细的手腕,没想到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

    呼吸困难间,一双粗糙发黄的手,抓住楚妍的手:“太太,松手,你想闹出人命啊。”

    唐牧荑昏昏的脑袋才惊觉,原来叶冬菱也在这个房间,她尽然现在才发现,可想而知,刚才她是多么紧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楚妍身上,她早已无暇分神。

    楚妍松开手时,面色已平静,饶有兴趣的看着唐牧荑摸着脖子,拼命喘气。

    唐牧荑几乎被楚妍掐死,现在又多了一个人知道了她的秘密,悲愤交加骂她:“楚妍你这个疯子。”

    “砰!砰!砰!”敲门声不断,“妈,你们怎么把门锁上了。”是唐世慈在敲门,见里面的人许久不开,有些急,“唐牧荑,你们在干什么?快开门!”

    叶娘有些犹豫看着楚妍,楚妍并没有想开门的意思,她拿不定主意定在那。

    楚妍贴进唐牧荑,目光游移,一寸寸舔舐女孩的面容:“听见没,他很着急。我必须得承认你很会勾人。”

    唐牧荑难堪地侧过脸。

    楚妍却不放过她,手指用力转过她的脸,逼她看她:“长的这么像,连勾人的本事都是一模一样。”

    唐牧荑听不下去,用力推开楚妍。

    楚妍被推了个踉跄,叶娘立马扶住她,一脸深仇大恨瞪着唐牧荑。唐牧荑快要被气哭,差点没气的人可是她。楚妍却并不在意,转身开锁打开门。

    唐世慈面色难看站在门口,见门开了立马跑了进去。

    “你们吵架了?”唐世慈有些头疼,他知道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对方。

    见唐牧荑垂着头,他蹲了下来想看她的脸。唐牧荑低声说:“你妈在那儿。”声音虽然低,但是房里的四个人都听见了。

    唐世慈回了她一句:“我知道。但你和她吵架从来都是你吃亏,我还是帮你好了。”

    唐牧荑越发不知道唐世慈怎样看她,但她现在急需要有人安慰她。听见唐世慈这样说,她刚才受过的气,一下子散了去。她得意洋洋地抬起头看着楚妍。意思是说,看见没,你儿子帮我。

    唐牧荑抬起头时,唐世慈看见她脖子里的红痕,隐隐几个手印。唐世慈皱起眉来,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