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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之音第115部分阅读

    反应,仿佛叫的人不是他般。他走到伊荃的面前,然后蹲下了身子,伸手拉过伊荃那只受伤的右臂。

    刚才伊荃发了疯般地用发针对自己的手臂刺了无数针,手臂也早已是血肉模糊了,现在被亚嘉南骑拉住她的手,一股钻心的痛传来。但伊荃却咬紧了嘴唇不敢出声,生怕自己一说话亚嘉南骑就消失了。

    亚嘉南骑面无表情地拉住伊荃的右手手腕,又伸出另一只手,拿住伊荃手腕上戴着的契约铃,微一用力,就将伊荃的契约铃取了下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本能

    伊荃的心一痛,嘉南这是在做什么?他是在恨她?所以他要收回他的契约铃吗?要收回他对伊荃所有的爱,是不是?

    亚嘉南骑将那契约铃取下来后,目光就一直落在那只染了血的契约铃上,那双漠然的眼睛里,隐约带着一丝疑惑之色。

    伊荃紧张地看着亚嘉南骑,嘴唇一动,想说些什么话,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纵然心里已将亚嘉南骑的名字念了千百万遍,可是一旦真正看到亚嘉南骑的时候,她竟然说不出话来。

    隔了一会儿,亚嘉南骑握住契约铃的那只手忽然一动,一道蓝幽幽如海洋的灵力浮现在了亚嘉南骑的掌心,将那契约铃包裹在内,蓝幽幽的灵力里,忽然结了一道泛着幽幽的蓝色光晕的冰,那冰将契约铃封住在冰里,浅蓝色的冰,染着血的契约铃,透着一样晶莹冰洁却又凄楚艳厉的冷艳。

    伊荃怔怔地看着亚嘉南骑,一时之间不知道亚嘉南骑要做什么。

    却见亚嘉南骑那双冷漠的眼里突然放出凛冽的光芒,伊荃的心“咚”地一跳,隐隐约约泛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那冰封住的契约铃的蓝冰突然产生了裂痕,裂痕由冰的外表迅速向冰里部延伸。

    伊荃的瞳孔一缩,无限的恐惧将她紧紧包围,她顾不得受痛的右臂,惊恐伸手欲把亚嘉南骑手里的冰封住的契约铃拿过来,并失声叫道:“不要!”

    冰裂得极快,就在伊荃的手刚刚碰触到那块蓝冰时。裂痕已渗透到冰的里外各个角落,只听“嚓”地一声,冰封住契约铃的蓝色冰块就碎了。

    连着里面的契约铃一起碎了。

    蓝色灵力的细碎星子仍然残留在空气里,在亚嘉南骑和伊荃的相互靠近的手上。寒风呼呼地吹起。将亚嘉南骑和伊荃的头发向一侧拉了起来,一股寒意凉透了她的心里。

    伊荃那美丽的眼睛里映着那些碎裂蓝色残影,那是契约铃的伤悲的痕迹。一如亚嘉南骑的爱,就这样生生地碎在了伊荃的面前。

    在这片残影里,伊荃似乎看到了许多年前,七十八里的夕阳西下,他们坐在一片草地上看着那美艳的夕阳,她倚在亚嘉南骑的怀里,问他:“离开七十八村后。你想去哪里?”

    他道:“我不知道,你想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就一起这样走吧,天涯这么大,我们可以去的地方还有很多。”

    “生命这样长,如果我们走完了天涯。又该去哪里?”

    “你要寻找你的‘永恒之音’,我要寻找我的答案,如果我们走完了天涯,还是没有找到自已想知道的事情,那我们就再走一遍。好不好?”

    “生命这样长,我们一起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完了天涯,又走另一个天涯。直到,我们都走不动的那一天。”

    ……

    时间在那一瞬间仿佛是静止了。伊荃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那片幽蓝色的碎影,这契约铃里面有着她太多的回忆,承载着她太多的爱,然而这契约铃,就这样,碎了。

    还是亚嘉南骑亲手毁的。连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

    伊荃呆坐在那里,泪水如玉箸在她的脸上不地流着,一双眼里只有痴愣与绝望。

    亚嘉南骑的眼神却一如既往地冷漠,在契约铃碎裂之后,亚嘉南骑没有看坐在前方痴痴呆呆的伊荃,而是漠然地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泪水从伊荃的眼睛大颗大颗地滚落,她伸手想去挽留亚嘉南骑,手碰触到他冰凉的衣角,却被亚嘉南骑漠然避开,那衣角仿佛是冰凉的水般从伊荃的手心里划过,又从伊荃的手里滑了出去。亚嘉南骑转身,黑色的披风荡动间,他已离伊荃越来越远。

    一颗泪水滴落在这片寂寞的地面上,伊荃始终保持着这个欲去挽留亚嘉南骑的姿势,那绝望的表情里,含蓄着没有止尽的伤与痛。她看着亚嘉南骑那决绝的背影,心里那样疼痛不已,似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涌出,她的身子向前一倾,一口鲜血“哇”地吐在了地面上。眼前一阵晕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开始模糊起来,连忙远方那个黑色的背影,一起变得模糊。

    风,冷极了。

    意识在渐渐消逝,沉重不堪的身子,终于承受不住这片伤心,倒了下去。伊荃侧身倒在地面上,一丝艳红的鲜血挂在她惨白的嘴角,疲惫的双眼最后望了一次亚嘉南骑的熟悉得令人心痛的背影,终于一点了点地,将眼睛闭上……

    …………………………………………………………………………

    哈丽莱不明白为什么亚嘉南骑在情感与记忆都被封印状态下,仍然从星象楼离开,去击碎星空之牢,将夏伊荃救出来。

    因为哈丽莱知道,现在的亚嘉南骑就像是一只没有感情的机器,他现在不可能记得夏伊荃,更不可能会有想去救夏伊荃的心理。他的这种行为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所以哈丽莱带着一脸的疑惑,问着站在窗子前看着王宫屋宇的希森。

    希森的回答只有两个字:“本能。”

    “本能?”哈丽莱一怔,仍然不明白,于是她继续问道:“什么本能?”

    希森叹道:“亚嘉南骑的本能。我只能封印住感情、记忆,利用水之汐玦控制亚嘉南骑,但是我并不能阻止他的本能。”

    哈丽莱更是诧异,看着希森那睿智的背影,问道:“六哥哥救夏伊荃,是他的本能?”

    怎么会这样?难道夏伊荃对于六哥哥而言,真的有这样重要?以至于保护她已成了六哥哥的本能?

    希森道:“是,也不是。夏伊荃的手上戴着专门缔结血泪之约的契约铃。那是一种很古老的契约铃,亚嘉南骑将夏伊荃内心的悲伤与他自己联系起来,也就是说每当夏伊荃戴着这契约铃时,她只要觉得悲痛,契约铃就会将同样的感觉传达到亚嘉南骑的心里。亚嘉南骑也能真真切切感觉到夏伊荃所受到的苦。”

    哈丽莱似有些明白了,关于这类的契约铃,哈丽莱也是听说过的。但她以前认为那只是一个传说罢了,并不在意。

    却听希森继续说道:“夏伊荃的儿子已死,她又亲手伤了亚嘉南骑,在星空之牢里她醒过来后,感情崩溃。在这时的夏伊荃手上带着那契约铃,所以夏伊荃的崩溃就传达到了亚嘉南骑的心里。亚嘉南骑是循着那心里的感觉找到了星空之牢,并将星空之牢击碎,将夏伊荃放了出来。”

    哈丽莱“哦”了一声,原来是因为那契约铃在,她的六哥哥在会失常。可是她仍有些不明白,继续问道:“那六哥哥找到夏伊荃后会怎么做?”

    就算六哥哥心里可以感觉到夏伊荃的崩溃与绝望,但毕竟现在的六哥哥是没有感情的,他面对着夏伊荃时,应该是不认识她,那这样,六哥哥又会怎么做呢?

    希森并不马上回答哈丽莱的话,他只是回头看着哈丽莱,不答反问道:“如果你心头扎了一根刺,你会怎么做?”

    哈丽莱一怔,想了一想,登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当然是将那根刺拔去。现在那契约铃传达的夏伊荃的悲痛就如刺一样扎在六哥哥的心头,现在的六哥哥是没有感情的,可是他仍然能感觉到那痛楚,这样的痛楚让六哥哥感觉很不舒服,也很不自在,所以他就去找那痛楚的根源,然后除去这痛源。”

    说着哈丽莱又道:“可是六哥哥会怎么除去那痛楚根源?难道他会去杀了夏伊荃?”

    希森轻叹一声,道:“不知道。”

    说罢他又转头继续看着那重重叠叠的屋宇,阴沉的天空,有风阵阵吹来,带着凄凉的冷意。

    “静锋呢?”哈丽莱似想起了什么,向希森问道。

    希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有些淡漠,道:“死了。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不可能承受我的灵力及黎古诺家族的宝物玲珑刀寒气。”

    哈丽莱仍不罢休,追问道:“尸体呢?”

    希森回头看了哈丽莱一声,淡漠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哈丽莱冷笑道:“你既然杀了夏伊荃的儿子,至少也要将尸体还给她,好让她死心。”

    希森盯着哈丽莱看了半晌,才问道:“你就这样恨夏伊荃?”

    哈丽莱脸色一变。

    希森不再说话,转身朝着问外走了去,走到门边正准备出门时,希森才向哈丽莱说道:“尸体已成灰。这件事情至此为止。接下来该做什么,你自己知道。”

    说罢希森就走出了门,那零碎的脚步声咚咚咚的声响,带着些幽深诡异。

    哈丽莱收回了目光,转身站在刚才希森所站的位置上眺望着窗外的景致。

    这个漫长的冬天终于快要过去了。

    快到春天了吧?

    好戏,才刚刚开始。这样想着,哈丽莱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救起

    空气是阴沉沉的,有风一阵连着一阵吹来,将地面上干裂的草吹得飞舞起来,夹在这天地之间,显得异样的荒凉与冷寂。

    在这片荒野里,一个穿着单薄的少年,缓缓地在这片荒凉的草地上行走着,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子瘦弱的少女。这少女的单薄的身子上,却披着一件珍贵的火红狐狸皮氅,这与这少女的流浪的身份似有些不符,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少女跟在这少年的背后的,忽然脸上有些污渍,长途的跋涉让她看上去有些狼狈,但她的神态却很安静,很平静,还着一丝丝安心。走着走着,她就会不自觉地往这少年身边靠了靠,仿佛只有察觉到这少年在自己身边,她才会觉得安心。好像她觉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她都不这会害怕,她会勇敢地地面对,勇敢地克服。

    风,沿着地面呼呼吹来,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少女的鼻子很灵,这样的味道她是极熟悉的,当年的那场大屠杀里,这味道已让她铭记于心了。现在再次闻到这味道,她的脸上就有些微微变了,脚步也不由地慢了起来。

    少年感觉到身后的少女的脚步慢了,他也停住了步子,回头看了一眼少女,见她的眉头是微微皱着的,便担心地柔声问道:“怎么了?朵玟?”

    少年的声音将她的神思重新拉了回来,朵玟有些害怕的看着少年,说道:“哥哥。我闻到了……血腥味……”

    少年微微一怔,过去在战争里,这样的血腥味是四处可闻的,只是这二十年的和平里让这血腥味显得少见了。但毕竟社会里的不安还是存在。所以有血腥味倒也不是奇事。于是少年柔声宽慰道:“不要怕。哥哥在这里。”

    朵玟看着这少年微笑的脸,不知不觉也安心了,她点了点头,道:“朵玟不怕。”

    少年微微一笑,伸手帮着朵玟理了理她那被风吹乱的头发,又重新将她身上披着的那件火红狐狸皮氅的风帽给她戴上,再带着朵玟继续走着。

    走了一会儿,风仍是在不停地吹着,那血腥味也浓了起来。朵玟转头向那味道的发源地望去,只见不远处荒凉的草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面那血腥味就是从那人的身上传来的。

    朵玟惊得上前一步紧紧拉住少年的手臂,以另一只手指着远和的那个人,说道:“哥哥!你看快!那里有一个死人!”

    少年顺着朵玟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人躺在草丛里,大概是个死人吧。少年不由地握了握朵玟的手,让朵玟不要害怕,他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去看一看那边的那人。

    正当他犹豫时,一阵大风吹来,将那血腥味又送了过来。同时风将躺在草地上的那人的衣裳上的带子吹飞起来,那是一片很漂亮的蓝色的衣裳,飘飞在空中宛如一道流动的海波。少年看着这被吹飞的蓝色衣角,不知怎地,心里竟泛出一丝熟悉的感觉。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抬起了步子,往那人那边走了过去。朵玟知道哥哥是要去看看,她也紧紧地跟在哥哥的身后,伸手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臂,脸上带着些紧张与害怕。

    两人走到那人的前方,两人一看,登时愣住了,这躺在地面上竟是一个女子,一个穿着蓝色衣裳的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梳着一条膨松的辫子,一张脸是惨白的,没有血丝的血色,但这张脸却极美,那种美是一种叫人看一眼,便能使人痴迷神往的人,很清婉洁丽的,仿佛是来自云端的仙子,与这个尘世没有一点点的关系。她的右手臂上全是血,一片又一片的鲜艳的血将她的衣袖染红,看得人触目惊心。

    “她……好漂亮……”朵玟看着她喃喃念着,脸上流露出一丝羡慕与惋惜。

    这少年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他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以这女子的容貌,但凡见过她一次的,就决对不对忘记。而恰好,他见过她……在业洋村闹瘟疫时,就是她和她的丈夫求了朵玟一命,朵玟身上披的那件火红狐狸皮氅还是这个女子送给朵玟的。

    他连忙在伊荃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探了探伊荃的气息,又伏身听了听伊荃的心跳,才向朵玟说道:“她还没有死。”

    朵玟吃了一惊。

    少年看了一眼伊荃的血肉模糊的右臂,看来她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得马上将她救起,不然就算她现在不死,说不定等会就死了。

    这样想着,少年小心的抬起伊荃的右臂,一点一点地,轻轻地将她的衣袖拉了起来,只觉她原本洁白细腻的手臂上,全是绯红的血迹,里面的肉也被什么尖利的东西乱扎得一片模糊,里面的红色的肉都向外翻了出来,看着她手臂的恐怖的样子,朵玟吓得惊叫一声,少年也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她的手会伤着这样。

    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伊荃惨白的脸,上次见到她时她那光彩照人的模样与现在的惨像重叠起来,竟让他觉得有些恍惚。有些肉与血都黏在了她的衣服上,他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给她包扎伤口,看来只有将她送到医馆里。

    这样想想,他也不再犹豫,将伊荃背在自己的背上,对早已吓呆了的朵玟道:“走吧。去城里找个医馆,快些求她。”

    朵玟怔了一怔,似没有想到哥哥会这样去救一个与他们毫不相干的女子,所以她要怔在原地也没有动。

    少年看着朵玟呆愣愣的样子,也意识到了什么,解释道:“上次你在业洋村差点死去,就是这个女人和她丈夫将你救来的,你身上的狐狸皮氅也是她送的。”

    听他这样一说,朵玟这才恍然大悟。

    这里离费罗加尔城并不远,他就背着伊荃一路到了罗费加尔城,因为害怕伊荃身上的血迹会引来别人的怀疑,他又将朵玟身上的狐狸皮氅给伊荃重新披上,将风帽也给她带上,将伊荃的脸和身上的伤都拦住。他们也不敢去别的地方,直接将伊荃带到了医馆,让医使给伊荃诊断。医使将伊荃的右手臂上的衣裳小心眼的用剪刀剪开,用药水洗了洗她的伤口,给她的伤口重新上了药,再把她那惨不忍睹的手臂挣扎起来,边包扎边感叹地说道:“她的手怎么会伤成这样?”

    少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便躲躲闪闪地乱说了些。那医使又看了看伊荃的脸,惋惜道:“可惜了这样一个完美的人,这手臂上只怕要留下疤了。”

    少年怔了怔,不由地看了一眼伊荃天仙的脸庞,又向医使说道:“一定会落下疤吗?先生,可有什么办法不让她落下疤?”

    医使看了一眼这少年,叹道:“这我可没有法子,好在伤口都在手臂上方,穿着衣裳也看不见。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