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月被他问得一愣,半响,才缓过神来,忙拦住他,“你这色胚,脑子里就这点事?我是想着,你今晚就要离开,心里会想念,才这样的。”
“嗯,皇兄的事,非得我亲自去一趟才行!”
“你一定要小心,若是大皇姐,真的与你对决,请你一定要,留她一命。”
“她屡次想置你于死地,你也没必要太仁慈。”
“不,她的生死,该由我皇兄来决定。”明月垂眸,在没有见到哥哥,不知道事情真正始末之前,她还不想她死,
“好吧。你要保重,段不可太劳累。”慕容雪抚着她脸颊,眼中尽是宠溺。
“嗯,”她拉了他的手紧紧握住,“从今以后,你有了我,做任何事都不可太拼命。”
“好,”他笑着咬她的唇,身子终是老实下来。
……
慕容雪前脚刚走。
青芜就急忙拉了明月的手。“公主,刚才隐卫来报,说皇夫昨夜于梅园里练了一夜的剑。”
明月眼神一变,内心像被磊钟撞击,面上仍然淡淡。
“他愿意练剑,就随他去吧。”明月做到妆台前,看着那些华丽的头饰,凤袍,心里有些烦燥。
“公主,”青芜心急火燎地上前,转到她右边,“公主,我自己跑去看了看,景公子哪里是练剑啊,分明是在劈柴,梅园里的梅树,被他砍得,都可以做半个月的饭了。”
明月握着梳子的手紧了紧。他这是跟谁抠气呢!拿她的梅树撒气。这皇夫还没正经当上,就耍脾气了,这将来真要是大权在握,那还得了?
啪地一声梳子拍在妆台上。大步流星就往外走。
“嗨,公主你的衣裳。”青芜看她穿着内衫就往外走,真有些欲哭无泪。
若说是无情无爱,公主也不会连外袍也忘记穿了。
明月低头一看,可不是嘛,这样穿着睡袍就跑出去成何体统。
都是景略气的。
一时间换了件绯色织锦宫装,发长简单挽了个流云鬓。匆匆赶往梅园。
明月一路行来,越想越气,到得梅园,不单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这胸中的气也是急于发泄。
梅园里,一个身影,手提梨花长枪,上下翻飞,势若惊鸿,形如影鹤。快若疾风的招工,如梦如幻。
远远的望着那抹冰蓝身影,莫名的,心里的火在下降。
还真如青芜所说,景略哪里是在练剑哪,分明是在发泄。
发了疯似的又砍又劈,打了鸡血似的,无比精神。
明月单手托着臂,另手点在唇瓣上,这个家伙平时沉稳,也有忍不了的底线?他做这样,是给谁看?
“公主,咱们过去劝劝吧。”青芜眼中的景略,已是步伐迟缓,枪法走形。分明已是精疲力尽之态。
心里真是担忧。
“青芜,以后可别看不起这书呆子,就算不在朝为官,他还能以卖柴为生。呵呵。”
“公主,景公子多么可怜啊。你怎么还能打趣他?”青芜报打不平地看向明月。
明月扭头,看到青芜这会,似乎真的急了。一双大眼不解地看她脸上的愤愤不平。纳纳地问:“我让他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难道错了?”
“我的公主呀,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也爱着你吗。”青芜急得直跺脚。
“看不出。”明月发懵地摇头。若是他爱她,就应该表现得如同慕容雪一样,会嫉妒,会愤怒。
可他呢,他不喜也不怒,不忧,也不怅。能看着她有了一个又一个男人,还无动于衷的男人,打死她,也不相信他那是爱。
“你要是关心他,就去劝吧。我先回去了。”转过身,明月眼里的轻松全然消失。
是否,真的应该跟他好好谈谈?
可谈了又怎么样,梅儿还是他的妾,他最喜欢的人还是皇甫梅儿。
她根本就是个多余的人么。或许,应该给他们安排个安静的寝殿居住。
“公主,你不能走!”青芜跑上前,死死的拉住她。
明月更纳闷地转身,看着满脸纠结的青芜,疑惑地道:“青芜,你是不是喜欢景略?”
“公主,我是喜欢景公子,像他那样如兰似玉的谦谦君子,相信没有人能不喜欢。”青芜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将一直压在心里的话一吐为快。
明月沉默了。独自寻思了很久。才低低的说了句,“我还以为你喜欢千风,若是这样,我会让他收了你。”
青芜一听误会越来越深,一张脸腾地紫涨起来,“公主,不管怎么说,景公子再这样下去,会累坏的。”
那你?好吧。”明月点了点头,目光再度锁定到远处那个已经摇晃不稳的身影。
“我去跟他谈谈。”说着向前走去,在细密的梅树里穿梭着靠近他。
走过重重叠叠的枝树,眼看着就要到他跟前。
几声鼓掌声传来。
明月猛地停了脚步,寻声望过去。
等她看清不远处的人时,急忙一个闪身,将身形隐在一颗梅树后,再悄悄地探出头。
细看之下,才看明白。景略在那里还是练剑。因为不远处的皇甫梅儿,挺着肚子坐在小桌旁,桌子上更摆了各色的糕点,香茶。
指甲握着树杆,不断的收紧,指甲嵌入到树纹里,也没觉得疼。
“青芜啊,你还是太傻了。”低喃着说了一句。唇角勾了笑,却笑得十分苦。
“师兄,你的枪法还是那么好。我以为你好久不练了,会退步呢。”皇甫梅儿手捂着微隆的小腹,雀跃着上前。
明月黯然转身。人家小两口一个耍枪,一个看。她这是自做什么多情啊。
沿着来路走回,可脚步的步伐并不如来时那么轻快。
令她一个不小心,绊在突起的石头上,跌了一摔。
“什么人?”
明月好容易爬起来,就见景略已经向她这边走过来。
见躲不过,明月对着他喊了一句,“是我。”明月起身急走。
不想,景略一个腾跃,红色的短靴居然落到她面前。
“公主——”景略看到她,明显一愣。
“呵呵,我出来散步,你怎么也在这里啊,好巧。”明月嘻嘻一笑,弯着腰掸裙摆上的尘土,并不抬头看他。
“你没事吧。我看看伤到膝盖没有。”景略深眸停留在她破了洞的裙摆上,一步上前就要掀她裙。
“我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练剑吧,我不打扰你们。”明月警惕地后退一步,终于抬起头,看到景略一身锦袍几乎被汗水湿透,丹凤黑眸里有明显的血丝,温雅的俊颜此时透着深深的倦意,额发间渗着细密的汗珠,阳光下色彩斑斓的。
见他把自己弄成这样,明月心里隐有几分愧意。
景略伸出的手停在了她面前,慢慢的握紧,下落。
话一出口,已知失言。急忙停了口,但凭他看自己的眼神,已经知道什么也瞒不了他。
微抽了抽嘴角,向他面前走了步,“景略————”张嘴看着他深情款款的眼,到了嘴边的话,竞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心里升起些许烦躁。“景略,我打算把我母后曾经居住的露华殿收拾出来,让你们俩搬进去住。”
景略看着她如月弯眉,时蹙时展,一张红唇烂若娇阳。虽近在咫尺,可心,却相隔天涯。
这感觉真的很不好。
看他默不作声,明月便笑着继续:“我想着,梅儿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了,需要有个安静舒适的环镜,待产,露华殿里亭台楼宇——小桥流水,她一定会喜欢的。”
“你就那么想要赶走我吗?”一抹浅笑绽在他的嘴角边,像一朵开在雪地里的冰莲。
“嗯?”明月看着那抹惊艳冰冷,深意不明的笑,一时失神。
景略抓住她的手,拉近身前,脸色严肃而又认真:“月儿,我只问你,若是你身上没中蛊毒,也没有别的男人,只有我和你,你会不会接受我?”
明月低头看了看腕上的大手,不安的拧眉。
正常来讲,她没有中毒,他也没有前女友。
那么,她不会决绝他的优秀。
可,如今的她,是理智的,无法活在假设和设想中。
景略凝视着她眼中的变化,隐有阴郁的眼中已有了答案。唇边反轻松地溢出笑。
聪明如她,一看到景略嘴边的变化,顿时有所悟。
“如果,我黎明月身上没有蛊,那我不会来到这里的。就更不会遇到你了。”
“师兄!是谁呀?”不远处,传来皇甫梅儿温婉的轻唤声。
明月像是作贼的小偷般,急忙就要挣脱景略的手。她可不想让一个怀着宝宝的准妈咪不高兴。
景略抓着她的手,怎么也不敢放,急得明月直拿眼眼瞪他。“景略,你放手,既然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不想让她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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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吻如火势
“我是你的夫!”轻飘飘甩下一句话。舒残颚疈景略大手托起她的腰,一个欺身将她压到了梅树上,吻了下去…
“唔——混蛋---放——开——”明月几乎是听到了梅儿缓慢的脚步声,眼尾的余光也追随着那个渐渐靠近的身影。
心里急得发慌。推又推不开。一时间被他吻得冷汗淋淋,虚汗直冒。
皇甫梅儿隐约看到景略与人在梅树里说话,便也追随过来。
可当她左转右转,来到梅树下以后,眼前的一幕把她惊住了謇。
当下捂着肚子,石化的一般地僵在了风里。
而景略抵着她,全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凭他的内力修为不可能没听到梅儿的靠近,那么,他是故意的。明月几乎是将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也没推开身上的‘玉面书生。著’
原本辗转在唇瓣上的唇舌,开始在她的拒绝中,加大了力道,霸道着咬了她的唇,在她一疼之时,狡猾地乘虚而入,与她的灵舌紧密相缠,强势得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要通过这个舌吻来缓解。
明月气得几乎昏厥。极力的反抗着他的侵入。
可他,却在不断的将亲吻加深,像是极为动情,又像是刻意为之。
在她眼里,他是优雅高贵,不露锋芒。
可现在,他这是在干什么?对她的冷落不满?对梅儿争宠的惩罚?
到底是什么?她不清楚,但有一点,现实的摆在面前。
他在不顾她的感受,强行与她亲热。明月突然觉得,景略这个男人,她从来没有看懂过。
皇甫梅儿看着景略与明月的激吻。
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几岁。手扶着梅树,依旧显得摇摇欲坠。
热潮自眼底翻江倒海,最终在她转过身后,泛滥成灾。
踉跄着,逃一般的隐没在梅园里……
在他的亲吻里,曾经的霸道强势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她也不只一次的说过,这只玉面书生太狡猾,不是她能驾驭的。可这一次,她更是尤为深刻的感觉到他隐藏在外表下的。
他,似乎并不满足于如此亲吻,从他恋恋不敢放开的她的情况看,他还要得更多。
梅儿的身影已漫出了梅园。
而园内,明月依旧被他抵在树干上,吻个不歇。
直到,明月彻底在他的热吻臣服。
紧闭起眼睛,做昏厥状,才得已从他怀里脱身。
景略惊诧地松开她,猛地想起,上一次,她与慕容雪也是昏倒。
双手捧了她没了反应的小脸,轻轻地唤:“月儿,月儿,”叫了两声均不见她反应。
急忙去搭她的脉。
明月紧闭的双眼,突然挑开一道细缝。
出奇不易的一巴掌对着他的玉面就抡。
啪————
带着愤怒的巴掌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脸上。
景略面如冠玉的俊脸上,清晰地印上了她的五指山。
“景略,我一向是尊重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做?”明月瞪大双眼看着他,双手不停地抹嘴。被欺负感觉尤为强烈。
“丈夫想与妻子亲热,难道错了吗?”
他温柔且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令她肌肤上起了一层小疙瘩。
全身打了一个冷颤,气乎乎的小嘴翘得几乎可以挂瓶。
“你的妻子刚刚走。”指了指梅儿离开的方向。
景略如夜的眸子一眨不眨,锁定着她。“我看最不能接受现实的人是你。不是梅儿。”
“你——梅儿怀了孩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所以,我要她接受现实,还有你。”景略说着上前,双手紧紧的握在她的肩膀上。
明月见他过来,就知不好,急忙转身逃开,可腰上被人一扯,一阵天旋地转。
等她反应过来,已被景略压在身下。
明月气得全身发颤。
决绝地看着身上男人。冷冷:“景略你放肆!”
“月儿,我本不想这么快就迫你接受我,可是,现在我不愿再等下去了。”月儿,我的心情你能理解吗,你当真以为看到你跟他站在一起,他心不疼?不妒不酸?
“景略,我知道你是想利用我,让梅儿接受有我的存在,但我告诉你,你这么做太残忍了!你即利用我,又伤害他。”
“利用!”景略像听到了天外之音,完全不懂了。那么他呢。他的感情要归于何处。
“朝里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做!我希望你能尽一个臣子的责任就好,至于我,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挂名的,最该认清身份的是你,今后别再想尽丈夫的责任。我不需要。”明月推开他,慢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开。
“明月我爱你——”
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
景略从身后紧紧将她抱住。如此举动给她的震撼太大了,令她乱了情绪。
明月心里一惊,全身像遭到了雷击。他,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我爱你,我早就爱上你了。”
明月愣住了,久久的愣住了。
以他的心机,不难将她看透。她再倔强,拥有再高的权力,终归是个平凡女子。是个感情动物。
他不会不知道,她要的就是爱。
可她同时也清楚,但凡是打着爱情幌子的理由,都不可信。
明月回身,对上他墨黑地眸。
“姑父,姑父!”一个小丫环慌里慌张地乱喊乱跑。
“在这里。”明月对那丫头的方向回了一句。
很快那小丫环寻声而来。见到景略,如见了救星。伸手拉了景略衣袖,“姑爷,姑爷,我家小姐肚子疼,您快点去看看吧。”
景略闻听,本能地就欲随她而去。
可终是回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明月漠然转身,先他一步离开。
从他紧张的样子,她什么都明白了。他的爱不纯,有动机。不过是嘴上说说,只有皇甫梅儿才是真情流露。
明月走出梅园。
看到青芜紧张急切地脸,无奈地耸了耸肩。
“回去吧。人家小两口亲密着呢!”
“怎么回事?”青芜脸色变了几变,凑上前愿闻其详……
回到东宫的明月,便被众臣缠住,处理各种事务。
直忙到日落西山,也没有看到景略的影子。
知他地陪着梅儿,也不去唤。
只命人传话,说令他们搬到露华殿里居住。
回来的人说,皇甫梅儿很高兴,说即刻就搬,还说孩子没事,让她不要惦记。
明月悬着心总算安了几安。
一时又有安苡尘过来,商量了祭祖和一些惠民政策,两人直研究到天色灰黑,青芜端了晚膳,安苡尘才告辞离开。
明月坐着小轿回了寝宫。
入了内室,室内依旧红烛摇曳,喜幔低垂。
一时想起慕容雪自上午启程,到现在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可用了晚饭没有?
转而坐到床上,想起晚夜的百般缠绵,脸颊不知不觉红了半边。摸了摸锦被,似还散发着慕容雪独有的男性气息,心里的思念又放大了几分。
吱呀一声,青芜并两名宫女走进来。
将一大叠奏折放到桌案上,“这是各州的州长送来的。”
“嗯。”明月扫那厚厚一叠,好看的眉心拧了拧。“你先去帮我准备浴汤,晚些我再看。”做女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