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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9部分阅读

    亮,还能扇风祛热。”

    素妍问:“多少钱一把?”

    “不贵,十两银子一把。”

    白菲尖叫出口:“十两银子一把,十两银子可以买一堆扇子,你当我们家小姐年幼,好欺弄是不是?”

    “姑娘这话说得,这可不是本朝的物件,是从海外来的。瞧瞧,这式样,这扇柄,扇架都是纯银的,上面还嵌着翡翠、玛瑙,光这些东西就值几两银子,还不说这扇面。”

    素妍拿着扇子,扇着风,道:“还有其他的么,都拿出来让我瞧瞧。”

    店家拿了好几把扇子出来,素妍一一看过,心里计较一番,“店家,便宜一些吧,我多买几把。”

    “小姐,十两银子一把不贵了。这还是开张生意,往常都要十二两银子。”

    白菲道:“往常十二两,可实际才卖几两银子一柄。”

    “就是,你就便宜一些,除了买这种扇子,我还要买一些苏州锦扇。”

    “苏州锦扇,刺绣的那种一两银子一柄,绘画的一百二十文一柄。”

    “我要十柄刺绣锦扇,再买十柄绘画锦扇。”素妍停了一会儿,“倭扇你得再便宜些。”

    “小姐,我这里有三两银子一柄的精致苏绣团扇。”

    “你拿来让我瞧瞧。”

    精挑细选一番,素妍挑了三柄倭扇,又挑了两柄精致苏绣团扇,六柄刺绣锦扇、十柄绘画锦扇。

    青嬷嬷买好糕点,回到马车前不见人,问了马夫,知素妍进了杂货铺,进来时,素妍正在挑选扇子,不是买一柄、两柄,而是买了一大堆。

    正待责备两句,素妍道:“嬷嬷来得正好,挑一柄喜欢的锦扇吧。”

    青嬷嬷拿着刺绣锦扇,看着这式样就很漂亮,“还是绣花的,这得多少钱?”

    白菲道:“这是一两银子一把的。”

    “一个破扇子,就得一两银子,也太贵了吧。我看那个就不错。”青嬷嬷拿了倭扇。

    白菲道:“这是小姐给太太挑选的,九两银子一把呢。我和小姐说了许久,店家才肯便宜一些。”

    青嬷嬷又拿了绘画锦扇,白菲道:“这个一百二十文一柄。还有十文钱一柄的扇子,可与这些一比,当真没法看了。”

    素妍道:“嬷嬷和大丫头们一人一柄刺绣锦扇,其他院小丫头一人一把绘画锦扇。天气热了,正好都能用上。”

    青嬷嬷付了账,只觉得一阵心疼,就是些扇子,居然几十两银子就没了。

    白菲挑了自己喜欢的扇子,连连道谢。

    白芳带着琴与颜料回到马车上,拉长着脸,却见白菲满脸笑意,越发的懊恼。

    素妍道:“白芳姐姐,你挑一把锦扇吧。告诉赶车的牛二,去城南平安巷朱武先生家,今儿我要闯关拜师去。”

    没听错吧?

    青嬷嬷与两个丫头瞪大眼睛,愤愤地看着素妍,却见她云淡风轻,就似在说“去铺里再买把扇子”般的悠闲自如。

    白菲道:“小姐不是开玩笑吧?”

    “没呢。我今天要去闯关,难道之前没告诉你们?”

    她说了,是刚才说的,可她们以为自己听错了。

    素妍扬了扬头,看着心里的苏绣锦扇:“真是好扇子,那一把苏绣扇子是送给碧菡,那三把是给我太太和奶奶们的,回头嬷嬷可得替我搁好了。”

    她伸出小手,接过琴,打开琴套,琴弦已去,看到一边有个纸包。

    白芳道:“小姐放心,奴婢学会怎么上琴弦了。”自家这个小姐,还真能刁难人的,上琴弦这可是精细活,好在并不算太难。

    “那好,你教我如何安装琴弦。”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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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039 弹无弦琴

    白芳不敢多言,只细心地教了她。

    素妍撩开车帘,“牛二,什么时候能到城南平安巷,你倒是快点,我还赶时间呢。”

    朱武先生古怪的收徒方式,在皇城轰动一时,如今已过两月,素妍还能忆起麒五爷、麟六爷说到昔日拜师时的盛况。今儿起得早,也许他家门前,又聚了一大堆想要拜师的学子。马车拐了几道弯,进入平安巷,逐渐缓慢。

    这是一座寻常的宅邸,大门有对半人多高的石狮子,门上挂着一块匾额,龙飞凤舞、铁笔银勾地书写着“朱宅”二字。

    青嬷嬷道:“小姐,到了!”

    朱宅的大门紧闭着,似乎还沉睡在梦乡中。

    素妍背着琴,手里握着把绘有海棠蝴蝶的锦扇,有一下没一下地缓缓摇扇。

    青嬷嬷压低嗓门:“小姐,你真的要去?”

    已经来了,为甚不去?

    她莞尔一笑,“把马车停到一边。”大踏步往朱宅大门移去。

    莫不是走错了地儿,怎的这朱宅门前如此冷清?

    牛二是皇城人氏,在右相府做马夫多年,万没有走错的道理。

    素妍不容细想,走到大门前,踮脚叩响虎头门拔,击得大门“当!当!”作响,“小女江素妍,特来与朱大先生讨教琴艺,还望一见。”

    连报两遍,终于从门内传来一男子声音:“小姐难道没瞧见门口的空白联匾。”

    她不是为了联匾而来,是为了讨教琴艺。

    “匾上无一字,何来有一关。我为讨教琴艺而来,望小哥代为通禀。”

    下人速去后院禀晓。朱武先生正在用晨食,突听说有个小姑娘前来讨教琴艺,顿时来了兴趣。拜师的学子无数,拜师的女子亦有,可从来没有一个小姑娘。

    朱武问:“是什么样的小姑娘?”

    下人道:“是一个长得像菩萨跟前玉女般的小小姐,背着一张琴,说是要与先生讨教琴艺。”

    朱武思忖片刻:“你没告诉她,说我外出云游了。”

    “先生,小的还没来得急如此说呢。看那姑娘的样子,并非拜师。”

    也许那只是一个喜欢乐律的小姑娘,既然人家慕名讨教,倒也不要残忍地赶走。

    他素来拒绝人,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不见便是不见,可听说是个不大的小姑娘,朱武恻隐之心渐起,不忍就此赶她离开。“带她进来!”

    素妍静立大门前,她可不是来拜师的,就算不收,旁人也不会觉得什么。但于她来说,这是一次尝试。如果对方喜欢她,就会收她为弟子。是也不是,且试无妨。

    青嬷嬷下了马车,素妍冲她挥手,示意她不要打扰自己。青嬷嬷只得藏身在石狮后面。

    大门开启,一个精干的下人走了出来,着一袭深灰色衣衫,深灰色的束袖短衣,深灰色的长裤,腰上系着布带,打了个千儿,“小姐请!”

    “有劳门子大哥!”

    素妍落落大方背琴紧跟在下人身后。

    入得大门,看到一垛丈许高的石墙,是四块石板拼接而成,每一块都约有七八尺高,宽约三四尺,墙上刻着四字“书香门第”。这垛墙挡住了宅内透过大门的所有风景,绕过高墙,眼前豁然开朗,一排房屋大气凌人,为三间,正厅门上挂着一匾:聚贤厅。左右有一间偏厅,偏厅前为花木园地,种有蔷薇、月季等,一边有座凉亭,挂着“听风亭”的牌子,凉亭内置有石桌、石凳。

    沿着石径小路,穿过假山,便见三处院落散布高墙之内,园子虽不大,小桥流水、亭台楼榭却是一应俱全,道不出的雅致。三处院落都无矮垣、院墙,只用篱笆作墙,篱笆上爬着蔓藤,牵牛花夹杂其间,开着或黄或紫的花朵,在碧翠的篱笆里尤其醒目。

    素妍来到一座最里的院子前,篱笆门用柳枝、彩布条编结而成,彩布勾结出“悠然居”三字。院中遍植菊花,一个灰衫纶巾的男子坐在院中的圆桌前,一身慵懒,正浅啜清茶。

    院子虽不华丽,但却幽静;虽不雅致,却显天然自在。

    下人道:“江小姐,这位便是我家先生。”

    素妍进了篱笆门,施礼道:“小女江素妍,特来向先生讨教琴艺。”

    朱武微微抬眸,捧着茶杯,细细地品着,只淡而快速地扫过素妍,“你学琴多久了?”

    “学过一月,不敢说精通。”

    朱武面露诧色,想与他讨教琴艺的,少的五六年,多的十几载,这小丫头只学了一月,就敢来讨教。心里不由得不叹一声:初生牛犊啊!

    但见她不焦不燥,不卑不亢的打开琴套,从里面抱着一张琴来。

    朱武顿时额冒黑线。

    素妍谦恭有礼:“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这是无弦琴!

    无弦如何能弹?

    想他朱武活了近四十又五年,竟被一个小女娃刁难。

    朱武一时心绪繁复,只不动声色地审视素妍:她落落大方,面含浅笑,笑得无害而纯净。

    很快,朱武收拾了诧意,道:“小姑娘,这琴弹不了。”

    她笑微微地扬起头来,年龄虽小,气势却不小,“先生不能弹无弦琴,就如小女不通琴艺是一样的。”

    无弦琴弹不了,如她不通琴艺。

    倘若她琴技高超,又何需拜师学艺。

    有意思!这小姑娘居然让他吃瘪。

    朱武吃着糕点,毫无风度,只顾自己吃得起兴,一口便吃了两枚糕点,包在嘴里,鼓鼓囊囊,如大街上两日没进食的乞儿一般,他一边咀着,一边问:“你想拜师?”

    “素闻先生收弟子有三关,敢问先生,这琴技一关,小女可过了?”

    与其说是问过关否?而是想知道,朱大先生有没有可能会收下她这个女弟子。

    朱武玩味深长,道:“我弹不了无弦琴,你也弹不了,这一关算是平局。”

    素妍微蹙眉宇,“谁说我弹不了的?”

    原来,这小丫头想和他耍赖、玩心眼。

    从来没人敢对他如此过,所有想取巧拜师的人,都被他用乱棍轰走。

    朱武道:“不得敲琴拍击弄出声响,必须得弹琴。”

    正文 040 闯关

    素妍笑着,从袖里取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一根弦丝,生涩而僵硬将琴弦安在琴上,然后像模像样地坐下,一双手在弦上不挺的拨弄,只一根弦,却也能弹奏一首曲子,朱武能听得出来,这是一首童谣。虽只一弦,她却能根据轻高不同的声音弹出节奏来。

    一曲完,素妍笑盈盈地看着朱武。笑容里有着一抹张扬的自信与骄傲,就如同,她每次成功捉弄丫头和婆子后的得意与欢喜。她将顽皮用另一种方式发泄出来,显得慧黠而狡诈。

    朱武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朗朗,虚怀若谷,反被这小姑娘的顽皮给逗笑了。虽是个小女孩,却如此的机敏、狡黠。

    “先生觉得,我过关了么?”

    “好!好,你过了这第一关。”

    素妍长长一揖,恭谨道:“这第二关还请先生出题。”

    “由你来选择闯关题目。琴棋书画、武功皆可。”

    她可是怀揣着满满的希望而来,想了一会儿,“第二关下棋,这第三关,还是由先生来定夺。”

    朱武心情愉悦,有个小姑娘来闯关,比那些烦闷的学子、书生有趣得多了。道:“来人,摆棋盘。”

    朱武看素妍,年纪不大,却越瞧越喜欢,这么大的小女孩,都还被父母护翼在羽下,胆怯懦弱,而面前的女孩,张弛有度,活泼可爱,时不时露出一个狡黠的神态。

    棋子落定,走了二十多子,朱武最初的漫不经心便凝重了几分,他发现,从一开始落子、布局,她的不经意,其实是让他放松戒备,现下看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他越来越有一种压迫感。

    第一关,他已经输了。第二关,可不要输得太难看。若是败在一个小女孩手里,还指不定如何被人取笑呢。

    青嬷嬷在门外久候不来,日头越来越烈,急得在门口徘徊打转。

    朱宅门外,候了十几名学子、书生,聚在一块,也有人去试着敲门。

    “在下蓬安卢稹,特来闯关。”

    门子不厌其烦,索性将一块张贴在门上,但见纸上写着几个大字:“请看门侧联匾。”

    之后,又有数人来敲门,内里便再无人应声。

    众人站在那儿冥思苦想,也不得其法,难道要学一个多月前的琅琊公子,将备下的联匾给毁掉。

    唉,那纸上还有一行小字标注“毁匾者乱棍赶走!”

    第一次,有人毁匾,得以机会进入朱宅大门。

    “你说这朱先生挂上一对联匾是何用意?”

    “不会是让大家写对联,也不会是要考大家的书法,难猜啊……”

    素妍只是礼貌地叩门,然后与门子说了句什么,竟被门子请了进去,难不成是因她是小孩子,又是女子的缘故。

    青嬷嬷走到门前,叩了门跋,喊道:“小哥,我家小姐进去有一个多时辰,劳你帮忙通传一声,就说我们还在门外相候,盼她早日回府。”

    门子这才将大门推开一条小缝,看了一眼,知青嬷嬷是那位小姐的家奴。素妍进去,是他带的路,看着满头大汗的青嬷嬷,道:“你且等等,我去通传。”

    门子近了朱武,却见他与一个小姑娘下棋,两人兴致正高。道:“江小姐,你家家奴尚在门外相候。”

    素妍道:“劳烦门子大哥告诉她一声,让她们再等等。”

    朱武落定棋子,越到后面,神色里就越多一份对素妍的欣赏,道:“告诉她们,让她们酉时过来接人。”

    门子迟疑片刻,朱武一心用在下棋上。再看素妍,虽年龄不大,一脸沉思,真真像极了菩萨神像前的小玉女。门子暗想:朱先生向来是个非凡之人,就连收弟子,也与人不同。

    素妍抬眸望着朱武,神色一片孺慕、敬仰之情,纯净的眸子,像雨后的晴空一般明朗,不带半分的杂质。

    朱武板着面孔:“小姑娘,你有信心做我学生?”

    “先生何时说过此话,我怎不知?”她将问题抛了回来,缓缓道:“今日我与先生切磋一二。”

    她不会逼迫朱先生,也为一试,师生缘分素来都是两个人有缘方可。若是一厢情愿,朱武也不会拒绝如此多的学子、书生。

    门子得了口讯,将素妍的话转告了青嬷嬷。

    青嬷嬷问:“小哥,我家小姐过关了?”

    一话出,周围的学子、书生都倍觉惊奇,今日竟有位小姐闯关,从朱家下人和这嬷嬷来看,那小姐已进去多时。众人不由得猜测起来,难不成这位小姐风华绝代,听说朱武先生至今尚无家室。

    门子答道:“刚才小的去见先生,江小姐正与我家先生下棋。瞧这情形,这一时半会儿结不了,你先回府,等酉时再来。”

    青嬷嬷心里欢喜,想到素妍背着无弦琴而入,现在又在下棋,定是过了一关。,“不知我家小姐现在闯的是第几关?”

    周围的学子们,有不远数百里之外前来拜师的,个个都频息聆听,神色里有期盼的,有羡慕的,还有暗自猜测的,神色各异,却都将目光汇聚在二人身上。

    门子有些不耐烦,道:“至于小姐能否过关,在下无可奉告。”

    里面是何状况,青嬷嬷猜测不到,但她不能离开小姐身边。小姐年幼,身边不能没有服侍照料。“还得劳烦小哥向朱先生通禀一声,老婆子想入朱宅服侍我家小姐。请小哥通融通融!”从手腕上摘下银镯子,塞给门子。

    门子忙道:“嬷嬷这是作甚?你这不是寒疹我么?你若再这样,我只得拿棍子赶你。”

    青嬷嬷不敢坚持,只好言相求:“请小哥帮帮忙,我得留在小姐身边服侍才好。”

    门子虽然年轻,却极骄傲,青嬷嬷想用银镯贿赂,他不收便罢,反而颇是生气。

    青嬷嬷不再多言,小心地看了眼门子,上了马车。

    白芳和白菲连连追问:“怎样了?小姐进去有一个多时辰了。”

    青嬷嬷道:“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