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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34部分阅读

皇城都在盛传,说世外神仙做了一幅《观音》图……”

    “给本王住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提什么画。”吴王跳了起来,再无半分困意,“以江相的为人,他一定会答应的。他有两个儿子在边城为将呢,如果拒绝,世人怎么看?”

    一定会说他心肠歹毒,连他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安危都不顾。

    况且,西北因战事纠缠的可不只江家两子,还有几十万将士。

    正说着话,就听到有人在大叫:“小姐!小姐!宫里来人了,快到会客厅接旨!”

    不是一个丫头,而是两三个丫头的同时在大喊。

    因为南花园被江素妍划为阵法区,丫头们不敢踏入一步,只得隔得远远地大喊。

    吴王有种莫名的落漠:“皇祖父已答应边城将士所请!”

    慵懒躺在凉榻上的素妍,倏地睁眼,“难道要我放了吴王?”

    至于嘛,不是她不放人,是吴王不愿意出来。

    只要他承认错了,她立马放人。

    柳飞飞出了得月阁,朗声道:“知道了!马上就来。”

    这样说话真累,旁处的人来,也不敢接近,素妍还得派人走上一截去回话。

    柳飞飞喊话,道:“吴王殿下,师姐问你知错了?如知错,就放你出来。”

    他是很着急,可是也不用这样吧?叫他认错,这不可能。长这么大,皇祖父教他的,都是身为帝王,即便错了也是对的,这就是龙威。

    “你告诉她,不用她放,本殿自会走出阵法。”

    真是个倔强的。

    柳飞飞吐了口气:“以为自己是谁呀,这么容易破,就不叫降魔阵了。”转身回了得月阁,素妍换了件衣袍,理了理云鬓,看着得体,携上丫头、嬷嬷赶往会客厅。

    偌大的会客厅内,江书鸿、书鹏、书麒及江舜诚夫妇已经候在一处,一位穿着华贵宫服的太监,手捧拂尘正与江舜诚说话。

    太监是皇帝身边的得力大总管,这样由他亲自出马宣旨的可不多见,扯着难听的鸭公嗓子,问:“听说,江小姐把吴王殿下给困在阵里了?”

    江舜诚颇是尴尬,笑道:“唉,小女顽劣,昨儿和吴王殿下在阵中过招,阵法里迷雾重重,老夫也是一介文人,不敢靠近。不过,小女已经说了,只是想让吴王认错服输,并不会伤他。今儿一早,小女还特意入阵,送了茶水、吃食和御寒的斗篷,里面还摆了一张可以休憩的躺椅,公公不必担心。”

    大总管道:“嗯!吴王殿下乃是破阵高手,没想竟被江小姐的阵法给困住了。看来这边城众将士所言不虚,江小姐乃是当世用兵布阵的高手。”

    虞氏的手紧紧拽住帕子,之前江舜诚回府就与她说了,这事还没定,忙道:“公公谬赞,我家素妍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哪懂得什么用兵之法,就是小打小闹。”

    大丫头禀道:“相爷、太太,小姐到!”

    素妍一袭杏黄|色的春衫,人打扮得精神干练,欠身道:“女儿见过爹爹,见过娘亲!”

    大总管起身道:“江舜诚、江素妍听谕!”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屋子的人跪下海呼,呼声如潮。

    大总管道:“宣江舜诚携女江素妍即刻入宫觐见!”

    就这么一句话!却彰显着刻不容缓。

    “臣谨遵圣谕!”

    素妍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江舜诚拉着小手跟在大总管后面走来,她正打算问江舜诚,是不是因为她用阵法困住吴王的事,皇上生气了,不想一回头,就看到虞氏眼泪汪汪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如果是她闯祸了,以她娘的性子,肯定又哭又闹,可这会是静默的哭,神色里全都是不舍。

    皇宫。

    殿宇气派庄严,朱栏鲜丽,黄瓦闪耀,亭台楼阁移步换景;绿枝如云,繁花似锦,雕梁画栋,美如阆苑仙境,精雕细琢。

    养心殿前是大片的花艺园地,稀疏种植桃树、海棠、杏树,枝头繁花灼灼,如霞似锦。园中的蔷薇、月季开得正艳,吸引了翩翩而至的各色蝴蝶,恋恋这朵,歇歇那片。

    通禀太监高声呼道:“宣江舜诚、江素妍进殿!”

    素妍前世从未涉足皇宫,今生还是第一次入宫,即便几年前,江舜诚皇上请她入宫玩耍,可一直都没去过,因为在这之前,她并未得到某位宫人或皇上的正式邀请。

    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却又不敢四下张望,规规矩矩地低眸跟着父亲身后。

    “臣(臣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大殿,发须微有银丝,一双眼睛凛厉地注视着大殿中央的父女俩。看着父女俩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神采,不信都不成,不过这丫头长得还算清丽优雅。

    “江爱卿平生!”

    江舜诚起身,素妍还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老老实实,不偏不倚,不卑不亢,这等年龄到了皇帝面前还能这般沉得住气,足让人刮目相看。

    皇帝问:“素妍,朕听说你把吴王给困在你的阵里了?”

    江舜诚有些紧张,吴王可是皇帝最疼爱的嫡长孙,是英年早逝的乾明太子之子,乃是先皇后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素妍却已经在脑子里转了几道弯,道:“回皇上话,是!”

    “你不知道他是吴王么?”

    “之前不知道,昨晚知道了。”

    “不知道时,你没困。知道时,你却困了。这是何道理?”

    皇帝的脸色变了又变。

    “不知道时,我们没见过面。知道时,他就想轻薄臣女。臣女一怒,就和他动了手。他不认为轻薄女子是错,臣女就得让他认错,不就是一句话么,可他偏就不肯。自恃一定能破了臣女的阵,既是如此,臣女就真正的布个阵法给他瞧瞧。”

    原是这样,皇帝知道吴王自幼就对阵法感兴趣,吴王所学的阵法也是名师所授,只是与素妍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吴王可不是沉陷女色的男子,怎么好好的就想轻薄江素妍了。

    皇帝依昔听卫霆说过,吴王派人在江南寻找苏姓女子,难不成这女子就是江素妍,一时激动,乱了分寸,被素妍误会是轻薄。

    一定是这样,否则解释不通。

    一向冷静自持的吴王会云轻薄一个女子,什么样的美人吴王府里没有。

    “素妍,若是将你赐嫁给吴王,你意下如何?”

    江舜诚一听,立时分寸大乱,忙抱拳道:“启禀皇上……”

    “你急什么?朕在问你女儿呢,你给朕闭嘴!”

    素妍抬起头来,直视着皇帝:“我的夫婿,只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

    “他若娶我,今生今世便只能有一个妻子,不能纳妾,更不能去碰别的女人!”

    江舜诚被自己女儿的话吓得一愣,当即喝斥:“住嘴!大殿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

    当今皇上是拥有最多妻妾的男人,皇族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爹爹一生就只我娘一个妻子。大哥、二哥也是如此,就说三哥,那也是大三嫂失德在先,这才娶了小三嫂。为什么到了我这儿,爹就说不行了?”

    她不惧反一脸正气,“别人家的男子如何我不管,但我的丈夫,只能有我一个妻子。我自忠诚于他,他更当忠于我。”

    皇帝顿感失望,多好的丫头,怎么这么霸道,和公主们一样,竟不许丈夫有别的女人。这怎么可能?

    罢了,罢了,若吴王喜欢她,他亦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这丫头一身才华,又是这样的骄傲性子,两人到一块,还不得闹得鸡飞狗跳。

    吴王妃须得是一个贤良淑德、温柔大方又端庄得体的才好。

    皇帝喝道:“来人!传旨!”

    江舜诚不明是何旨意,“扑通”一声跪于地上,他记得素妍说过宇文轩有几年的皇帝命,也就是他的皇位坐得不久,“皇上,还请皇上三思。”

    “朕意已决,晋封江素妍为县主,封号安西,择日启程前往西北,助杨秉忠、左肩王攻打西歧!”

    不是赐婚啊!

    江舜诚摸了把虚汗,心又落回到肚里,道:“启禀皇上,小女三月初三年满十五,能否请皇上恩准宽限几日,待内人为她办完及笄礼再启程前往西北。”

    “朕准奏!届时,朕会选派大内侍卫护送,爱卿不必忧心。”皇帝看着大殿上依旧跪着的素妍,“你若能平定西北,赶走西歧夷人,凯旋之日朕令群臣恭迎!”

    “皇上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

    看来这孩子当真有信心,又是众将保举。

    皇帝正色道:“你那阵法能困吴王多久?”

    素妍道:“回皇上,那阵法若是有人照料,短则三月,长则难定。”

    皇帝微微一笑,“将吴王困到你走之后,如何?”rs

    正文 153 赐封(二更)

    素妍不解,她要过了三月初三及笄礼后才离开,困到她走之后,最快也得三月初四,“倘若他在阵中受了风寒或是生病。”

    “你懂医术,岂能让他病着。”

    素妍磕头:“请皇上放心,臣女知道怎么做。”

    看来皇帝是坚信吴王不会认错,唉,他不认错,素妍就有继续困他的理由。亦或吴王认错了,素妍耍赖不放他出来。

    可是,为什么非得等她走后再让吴王出来?

    素妍跪在大殿,听大总管念了一大堆的话,她心里明白,自己因为即将前往西北,被封为安西县主,如今也算是诰命在身。正在神游,却被身边的江舜诚给唤回现实:“起来吧!”低应一声,与江舜诚退出养心殿。

    虞氏满怀不安,站在如意堂花厅来回踱步,时不时引颈张望。

    大奶沈氏一脸忧心,虞氏快把她的眼睛给晃花了,“母亲已经走了许多,快坐下歇会儿吧!”

    想到江舜诚说的事,“你说,好好儿的皇上传妍儿进宫,指定没好事。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臣出的马蚤主意,满朝男儿,要我的女儿去边关打仗。她哪里会打什么仗,连女红都没学好呢。”

    江书鹏埋着头,有些想笑,战场上又用不到女红,他母亲真是厉害,这风牛不相及的事,也能扯到一块儿。

    江书鸿颇是难堪。家里老2、老六都在西北战场杀敌,如今又要小妹去,她不过是十五岁的孩子。“我听说,是西北传来的联名保举折子,有十几名将军都签了名,就连二弟、六弟也都……”

    虞氏不再走了,换作破口大骂:“他们两个这是没事找事,想干什么?就这么一个亲妹子,居然还敢跟着凑热闹,把自家唯一的妹子送到战场去。这是闹着玩的,刀剑无眼,她一个女儿家怎么能混到男人堆里去,哎哟……这可真是我的老命啊!

    我告诉你们,今儿你爹要是同意把妍儿送去西北,我就不活了!当年那个老东西瞒着我与朱先生使诈,骗了妍儿去,这一去就是五年多,我这双眼睛险些没哭瞎,我这条命也都去了一半……这才过了几日顺心日子,他们这是瞧不见我好啊……”

    一看这架式,虞氏要使泼功。

    沈氏无措,只见江书鸿正冲自己使眼色,示意她宽慰几句。沈氏定定心神,走近虞氏,道:“母亲不必着急,父亲和小姑还没回来,也许不是此事。说不准是说吴王的事呢?”

    虞氏止住哭声,嚎了半晌,硬是没见着一滴眼泪。“去把柳飞飞叫来,我们先把吴王放了。这丫头,好好儿的,她招惹吴王做什么。”

    柳飞飞跟着大丫头来到如意堂,听完虞氏的话,她一下就低下了头:“伯母有所不知,我的阵法是师姐教的,只学到师姐的皮毛,我不懂布阵,每次布阵前师姐都要给我讲一遍,我只是按照师姐去做。要说解掉这阵,请伯母恕罪,不是飞飞不肯,实在是飞飞不会……”

    沈氏道:“你当真不会。”

    柳飞飞很是肯定:“我真的不会。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师姐教的,我连师姐的一半都没学到。医术,我只会简单的诊脉,连下方子也不会,但我认得药,这也是师姐手把手教的……”

    虞氏的心情坏到了低谷,摆了摆手:“你快回去吧!哎哟哟……这可真要命。”

    柳飞飞没说她的武功比素妍的好,女红、厨艺也比素妍好。

    刚出如意堂,就听见大丫头一边跑一边喊:“太太!太太!相爷和小姐回来了,还捧着一套诰命服和圣旨。”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柳飞飞也不走了,就站在如意堂院门外,很快就看到江舜诚与素妍过来了,素妍双手托举着一套桃红色的华丽宫袍,上面还配有南珠步摇、凤钗等首饰,再上面是一纸圣旨。

    “师姐,师姐!”

    素妍笑着,转身将手里的东西给了一边的大丫头:“师妹,我们要去西北了。”

    “西北?到西北做什么?”

    “打仗啊!杨元帅、左肩王保举我去西北当军师,是不是很好玩,哈哈,真没想到,我们女子也有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一天。”

    “你?”柳飞飞大笑起来,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素妍冷声道:“我不可以吗?还是说,你不想跟我去西北,不去拉到,我是要去的。我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二哥,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还有,我也想六哥了,想去看看他……”一转身,进了如意堂。

    柳飞飞拉着素妍:“师姐,我下山的时候就想好了,这一辈子都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突地,从花厅里传出虞氏的嚎啕大哭声:“哪是赏赐江家,分明是要我的命,给我女儿一个安西县主,就要她去西北战场。江舜诚,你是干什么的,这种事你也能答应……”

    素妍一看,一屁股坐在地上,虞氏闭着眼睛,这回是真的在哭,素妍也哇哇大叫:“我的娘啊!二哥一家、还有六哥在西北啊!都是你的骨血啊,我要不去,他们啥时候能回皇城……我的娘啊……”

    虞氏睁开眼睛,见女儿比她还能嚎,立时伸手骂道:“臭丫头,我心心为你,还当热闹瞧。”

    “娘说得对,皇上圣旨已下,要敢不遵,就是会给江家惹来灭门之祸。娘在这个时候居然哭闹出来,就不怕被心怀叵测之人奏报给皇上?”素妍压低嗓门,“对面街上住的是谁,难道娘忘了。”

    “娘还真是,就会给爹惹乱,你要哭闹也不是这个时候。我去西北是做军师,又不是带兵打仗。再说,二哥、六哥都在那里,他们也会护着我。皇上说了,等我离开皇城的时候,他会派大内侍卫保护我。”

    她拿出帕子,给虞氏擦出眼泪,“娘最是通情达理,最乖了哦,不要哭,不要哭,到时候打了胜仗我们就回来了。”

    素妍冲柳飞飞使了个眼色,道:“师妹,你告诉太太,我在山上的时候布阵学得如何?”闪了闪眼睛。

    柳飞飞会意,这是要她夸张:“伯母,你真的不用担心。师姐在山上,曾与人比试阵法,那可是第一的,宇文琰那家伙,看了师姐布的阵,立时就低头认输了。师姐压根就没把西歧皇子拖把放在眼里,拖把的师父尚未恩准下山,拖把就偷跑离开师门。但凡能得师父恩准下山者,皆是学业成功的。他根本不是师姐的对手,否则那么多将军也不会保举师姐了。”

    吹牛不花成本的呀,这是不是太能吹了?

    柳飞飞犯迷糊,但见素妍的样子,似乎很满意。

    “真的?”虞氏止住哭泣。

    素妍道:“娘就放心吧,女儿此去,尽快早些回来。等我回来,再多陪爹娘几年。”

    虞氏呢喃道:“要是将你嫁到别人家,为娘还真不放心。唉,没有你在,娘这心里空落落的。”

    “我去了二哥那里,会经常给娘写信的。娘别为我担心,要养得白白胖胖的,说不准明年就能给我添个……”

    虞氏伸手给她一个爆栗:“没大没小,你也不想想娘多大年纪。当年为了生下,险些连命都没了,三月初一摔了一跤,你爹和大哥吓得连夜入宫请太医,原以为就要生了,没想太医那几根银针下去,居然保住了。”

    前世的她,也曾听虞氏说过此事,是在三月初一的黄昏出生的。太医到时,她已经生下来了,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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