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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35部分阅读

也不想你再跟别人。”

    素妍与他说的真多,连这些都说过了。

    孟氏心头一阵酸涩,道:“要是明天我就收拾东西去了尼姑庵,你会难受吗?”

    “不会难受。至少你比在这里好,那里人多,你会多几个说话的人,何况还有嬷嬷跟着你。我想爹和祖父、姑姑也会时常派人去瞧你,给你钱花,你会比呆在这里好。

    我就要去江南,你留在府中的佛堂,我反而不放心。你去尼姑庵,又不是被我爹赶走,是自愿修行。等我大了,有出息了,我就派人去接你,那时候,你和我在一起。我孝敬娘一辈子,也会陪着娘,那时候娘就不会寂寞了。”

    江传礼这几句话,说到孟氏心坎上,原来她并不是孤苦无依,她得等儿子长大,她还有一个儿子可以依靠啊。

    儿子的话,曾在数年中一直成为她的支柱与依靠。可是后来,当江传礼在成亲前夕,带人去尼姑庵里接她时,她却再也不愿意回去了。她的心,是真的平静的,也知道儿子会过得很好,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的日子。

    次晨,孟氏换了衣衫,去如意堂给虞氏请安,说了自己想去郊外尼姑庵修行的事儿,虞氏见她自己提出来,也没阻拦,让她自己定时间。

    三月初一清晨,孟氏带着嬷嬷与两箱东西从相府的偏门而出。

    江传礼今儿没去上府学,跟着母亲的马车去了郊外,知晓是哪家庵堂,这才回转皇城。路上,他心里还有些不舒服,到底是自己的母亲,想到自己不久后也要离开皇城,又轻松了起来。

    也是这一天,江书麒接到吏部发来前往扬州任州学正的调令,即日启程。

    扬州离皇城相隔甚远,皇城曾是前朝的幽州,也在史上的燕京。江书麒的心里空落落的,他没想过离开皇城,扬州再好哪有呆在皇城的好,他的父兄、朋友几乎都在皇城。

    江书麒想拖延几日,被江舜诚狠狠地给训斥了一顿。

    虞氏又想大闹,江书鹏索性将江书麒做的事,还有忠义伯世子把在尼姑庵静修的静王世子妾侍搞大肚子的事说了,说那孩子已经怀了四个多月,能够瞧出来了。虞氏生怕惹上祸事,不再过问此事。

    江书麒见动用母亲无望,只得令妻子收拾包袱,带着妻儿于三月初二一早启程前往扬州。

    临走的时候,江书麒并未为素妍准备及笄礼物,这令虞氏很是不满,背后骂了一顿才解恨。生怕旁人笑话,备了自己的首饰,说是江书麒夫妇给的。

    素妍暗想,自己与五哥之间到底有了难以磨合的裂痕,五哥认为她偏心,甚至认为父母也是一道偏心的。但是她真的希望,江书麒赴任扬州,能够平安无事。

    吴王与钟一鸣被困阵法中已经几天了,两个人走走停停,就如素妍所说的,没有了机关,照样能困住他们。

    钟一鸣是彻底绝望了,连走都不想尝试了:“王爷,你就给江小姐认个错吧?”

    几日下来,吴王反而有一股子怒火,将他困几日还不放手,她到底想干什么?向世人证明她的阵法如何了得?“她还能困本殿一辈子。我一定要找到出阵的法子,继续走!”

    每过一些时辰,自有吃的、用的,晚上得睡在躺椅上,虽然备有薄被,到底睡得不舒服。一日三餐中自有一餐会是大鱼大肉,甚至还有一盏果子酒,偶尔会有一壶特制的风寒药汁。

    这日,素妍备了棋盘、棋子等物进去,放在他们的前方草地上,然后悄然离去。

    二月底的夜里,下了一场毛烟细雨,就在二人躲无可躲时,却意外地发现了一顶羊皮小帐篷,不知何时,两张躲椅与小案移到了帐篷内,桌案上细心地备下了姜汤、凉菜及酒,还有一个红泥小炉,炉上有一只紫砂茶壶,又有一筐子银炭。rs

    正文 156 及笄

    钟一鸣笑道:“这江小姐真有意思,既困住我们,又热情招待……”

    吴王冷笑:“招待?有招待客人,连个面都不露的?”

    钟一鸣低头,猛然看到一边还有一只紫砂小锅,启开锅盖,里面是熬好的八宝粥,只是已经不烫了。

    “王爷,今天咱们能吃滚烫的热食,现在有红泥小炉了。

    二人被困阵法中,兜兜转转,始终没有寻到出路,这几日得月阁里却是热火朝天。

    素妍坐在花厅上方,丫头们一字排开,个个立得笔直。“我在及笄礼后,就要前往西北,此事,你们一定听说了吧?”

    “是!”

    “原本,我是想飞飞和我各带一名丫头,想到前往西北,需要帮手的地方多,决定每人带两个丫头。”

    柳飞飞立时道:“师姐,我带初秋就够了,我可不想多带。初秋去西北,那是她唯一的哥哥在那边,其他丫头们,我可不带了,坚决不带。”

    素妍道:“那你带初秋一个,我带两个。丑话说在前头,武功最好的两个跟我走,到了西北必须听从调遣。师妹,你带他们下去比武,谁胜了带谁。让她们单个和你比,能接你招式最多的算赢。”

    “是。”柳飞飞抬手,领着丫头出了花厅。

    白芫成为毫无悬念的胜利者,乐得初秋在一边蹦达,第二个是一个叫白芷的丫头。

    素妍又道:“你们三个可会骑马?”

    初秋茫然摇头。

    素妍道:“我已与护院江虎交托过了,今天开始你们三个学骑马,到了西北还得学射箭。多用些心,白芫嘴甜,带她们去找江虎。”

    三个丫头走了,得月阁里突然冷清了许多,不能跟去西北的丫头有些落漠,学了这么久的枪法,虽是不如旁人,但好在还会了识字。

    青嬷嬷安慰了两个丫头几句,多是说西北太艰辛,连小姐都不该去之类的话。又说,往后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素妍将自己要紧的东西整理出来,能带的则带,不能带的都令人抬到江舜诚那边,托江舜诚和虞氏帮忙瞧看,唠唠叨叨地与江舜诚交待了一大堆。

    “爹,这幅《荷塘蛙》是送给朱大先生的礼物,但他不在皇城,他若回来,你可一定得转交给他。还有我最喜欢的这三幅画,是用来研习的,你不能送人,我回来还得用。如果六公主送来一把琵琶,你就收下,这是当日她答应过我的……”

    虞氏用手凿点她的额头:“人家也就是一说,你还当真了。也只你傻,把那么好的画白白送了人。”

    素妍仰着头:“爹,你说我在担心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防五哥拿我的好东西……反正上回爹罚五哥的事,我是把他给得罪了。”

    顿了一下,回到正事上,“大箱子里有个小盒子,里面都是各种药,但不是吃的,是奇痒散、无力粉什么的,爹可不能碰,我在上面挂了锁。”

    虞氏在一边听得颇有厌烦:“你爹说我话多,我瞧你比我话还多。不就是交了一箱子你认为是宝贝的宝贝,爹娘还能动你的东西,你只管搁下就是。”

    素妍叮嘱完毕,甩了甩手,在虞氏身边坐下来:“我在绣房做了几件简单的春衫、夏衫,连丫头们的也做了,让大嫂帮我催着绣房赶工,不用漂亮,主要是实用。”

    “好了,你大嫂行事自来妥帖,误不了你的事。”

    素妍又陪父母说了一阵话,直至用过暮食这才回到得月阁。

    转眼就到了三月初三,对于皇城年轻男女来说,这是到郊外放纸鸢、踏青赏桃的好日子,对于右相府上下而言,今日是大小姐及笄的大喜日子。

    一大早,江家的几家儿女亲事都赶了过来,争着给素妍送了及笄礼物,素妍穿上了漂亮的衣袍,头发披散着,由母亲梳头,父亲插钗,整个仪式隆重而盛大。

    这天来的都是女客,除了参加及笄礼更是恭贺素妍被封为安西县主,所有人都知道素妍即将前往西北的消息,为的是还布阵带兵。

    太太、小姐们都觉得不可思议,问过虞氏与大奶,确定此事是真,所有人都感叹:谁说女子不如男,江家的小姐就是个例外。

    皇上挑选的十名护卫,于三月初一就住到了右相府的清音轩内,只等素妍定下日子就前往西北。

    仪式完成之后,大奶沈氏带着客人去了北花园,素妍与李碧菡、沈诗宁等人在一处说话,崔珊今儿也来凑热闹,也围着他们,好奇地问素妍:“听说,你把吴王给困在阵里了?”

    “嗯!”

    崔珊大笑起来,拍着巴掌:“我以前看你不顺眼,可现在觉得你这人挺不错。哈哈,太解恨了,他从小就瞧不起人,这会栽在你手里。”

    望着那边白茫茫的浓雾,不散反聚,就似那阵里有特别的东西,总是让他们迷散在那儿,足有两丈高,崔珊瞧着,就往那边移去。

    素妍道:“珊瑚郡主,千万别进去,万一被里面的机关所伤,便不值当。一旦进去,很难走得出来。”

    “没事,我站在一边,与他说说话。”崔珊站在路口,大声喊道:“吴王表哥,听说你被困在里面了,今儿相府可热闹了,你想不想出来啊?”

    吴王正在帐篷里小憩,突然听人说外面很热闹,难怪他听到隐约有人说笑的声音。他摆了摆手,示意钟一鸣喊话。

    “珊瑚郡主,吴王问你,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事儿可多了,不知你要问的是哪件?”

    钟一鸣回头看吴王,他一脸悠闲自在,似乎还有些享受被困于阵中。

    想问关于江素妍的事,她把他困在阵里,他不要问她,更不要找虐。

    对于素妍,他是既喜欢又愤怒,不就是被他亲了一下,至于大发雷霆。但他更知道,她生气不单单是被亲的事,说或还有别的。比如,他的身份!

    多少女子喜欢他的身份,因为那人皇嫡长孙,在皇族之中,其尊贵不亚于众皇子,他更是皇上宠爱的皇孙。

    打小,学武的少保、学文的先生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可偏在她眼里,这就是无法抗拒的缺陷,是她不愿触及之处。原因很简单,她要他的良人、夫君唯她一人。

    这,于她前世如此,今生还是如此。

    她改变了的,唯有她自己,也通过自身的改变,用力守护家人的平安。

    问西北的事,崔珊是女儿家,哪里知晓军国大事。

    想到欲问而不能问的事,吴王顿感无力。

    吴王道:“你问她,右相府今儿为什么这么吵?”

    钟一鸣传了话。

    崔珊笑道:“吴王表哥,今天是江小姐的生辰,江相夫妇举行了隆重的及笄礼。”

    吴王坐直身子,一脸茫然地问:“今天几号?”

    钟一鸣沉吟良久,也跟着糊涂起来:“我们是进来五天还六天了?”

    在他的面前,除了白雾茫茫,还是茫茫白雾,只能看清三四丈范围内的景物,如果没有钟一鸣陪着,吴王估计早就快疯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素妍不仅送了棋盘,还送了几本闲书,用来给二人打发时日。

    柳飞飞突然想捉弄人,笑道:“吴王殿下,我师姐说了,只要你肯服软认错,随时都可以放你出来。服个软、认个错,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吴王一肚子的火,以为她就是说说的,没想一困就是数日,这件事越想越懊恼,就算自己出去,一定会沦为全皇城的笑料,就算是死,他也绝不会服软认错。“告诉她,这不可能!”

    钟一鸣喊话道:“王爷说这不可能。请江小姐打消此念!”

    “好啊,那你们继续在阵里呆着。今儿的菜式不错,回头给你们送上一些来。”

    李碧菡品着茶,一脸歉意地道:“素妍,我对不起你。”

    素妍看着她一脸沮丧,“出了什么事?”

    “这些日子,附庸山人、岭雪居士在皇城的名声雀起,你送我的那幅《荷花》被我爹拿走,开始他说是借,可这一借就不提还的事了。昨儿我向他讨,他拿了一位前朝名画给我……他是我爹,我又不能再要,他说用前朝名画换我的《荷花》。”

    素妍笑着轻拍李碧菡的手:“别难过了,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不就是一幅画的事么。拿走就拿走了吧。”

    李碧菡回想起来,就觉得心痛,名画易得,但能这样变化的画作,却是花钱也能觅得的。“可我真的很喜欢那画,还打算对着那画绣荷花。”

    崔珊听她们议论有趣的事,跑了过来,问道:“碧菡,那画真像外面传的那么神。白天的时候,那只蜻蜓就回来了,晚上的时候,蜻蜓就不见了?”

    “是真的。我让嬷嬷和大丫头盯着那画,就眨了一下眼睛,那蜻蜓就飞走。它可狡猾着呢,你死盯着的时候,它就不动,冷不防你一眨,飞走不见了……”

    除素妍的几位小姐,个个兴致勃勃,这世上偏有那么神奇之事。

    崔珊惊叹道:“之前我怎么也不信,是真的呀。”停了一下,对素妍道:“素妍,我和你也是朋友的哦?你也送我一幅画呗,我也要那种会变的画,但我不喜欢蜻蜓,我喜欢蝴蝶,蝴蝶多美呀。我还喜欢牡丹……”rs

    正文 157 公愤

    李碧菡欲言又止,这样的好画,哪是想得便能拥有的,捧起茶盏,柔柔地笑了。

    素妍淡淡一笑:“等我从西北回来,回去看我师父时,尽量试试,能不能帮你弄一幅。要看缘份。”

    崔珊拽着素妍,欢喜蹦跳:“我就算你应了啊,不可失言。哈哈……到时候我让他们长长见识。以前的事,是我误会你了,没想胡香灵那臭丫头那么坏,上回六姨母也告诉我,叫我不和她玩,说她以前还用药膏要还害毁容来着……”

    素妍瞧出来了,崔珊又和李碧菡好了,今儿也不和别人玩,就和她们在一起。

    坐在一边的闻雅云见此,也跟着道:“我也要一幅好画,变不变换的都没关系,只要是附庸山人或者岭雪居士的就好。”

    沈诗宁也想开口说要画的事,可她这几年一直住在江府,着实开不了口,就连她的嫁妆,也有一半是江大奶的姑母帮忙准备的。前些日子,才得了件好看的霞锦纱的夏裙,着实再不能开口了。

    李碧菡搁下茶盏,面色平缓,道:“听说三月初九,江家受附庸山人所托,要将一幅《观音》护送入天龙寺,这是真的吗?”

    崔珊不以为然,“不就一幅画,怎的如此麻烦。”

    沈诗宁是听府里人说过那画的,说画上的观音很是逼真传神。这几日,把府里最得力的家将都派去看守此画,但凡是见过的,都会被震惊,那是一幅上下千年,难得一见的传世佳作,亦是要给天龙寺做镇寺之宝的。

    闻雅云抬着下颌,神秘地道:“我可听我爹说,那幅画可是比世上最好的夜明珠都值钱。”

    崔珊笑:“看来你们是没见过什么好玩,难不成比张记字画店那幅会抓老鼠的猫还值钱?”

    沈诗宁声若细风,道:“听说是世外神仙绘的画,看过这画的人都能沾上祥瑞、福气。”

    崔珊不信,问李碧菡:“你信不?”

    李碧菡只是笑,再看素妍也是抿嘴笑着,并不说话。

    崔珊神色讷讷:“莫不是真的。”转而又道:“我娘要买了张记字画店的画送给我皇祖父,都出三万五千两银子,他们还不肯卖……”

    闻雅云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听说从江南来的富商,可是出了五万两银子呢。”

    柳飞飞在一边听得心里暗悔,天啦,师姐的画不是太值钱,怎的八千两银子就给卖了,五万两银子,是多少倍了啊。

    李碧菡道:“听说是做镇店之宝的呢,哪能转手的,若是能买,前些日子我舅舅就买了。现在张家人硬是连拿出来给人瞧都不乐意,藏得极深,视成宝贝呢。”

    素妍见大家都围饶着画的事在议论,突然问道:“胡三姐儿可与曹公子定亲了?”

    闻雅云骂道:“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居然使了方子去勾男人,真是把我们这些深闺小姐的脸面都丢尽了。”

    沈诗宁浅笑淡淡:“好歹人家是成了,要是换作我们几个,是怎样也做不来的。”

    李碧菡轻叹一声,“说来也怪,那么多公子,怎的偏偏曹公子就被算计了去。那日,我表哥也在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