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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24部分阅读

安璧的手已经掐住了寂寥的脖颈,只需用力便能轻易扭断他的脖子。

    “慢着。”床榻上的若倾城突然开口,无力的撑着身子,面色煞白如雪,“也许他真的没有撒谎。”

    安璧缩回手,冷冷的注视被吓住的寂寥,鄙夷冷笑,“这样的身手也敢做贼,难怪你上次险些被丽贵人打死,当真活该。”

    “技不如人寂寥无话可说,但你可不要小瞧我们做贼的。想我寂寥也是盗亦有道,绝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上次是丽贵人看我有些偷偷摸摸,才会认为我是哪宫派来的细作,这才送去暴室险些打死。”说完,寂寥感激的望着弄凉。

    弄凉的脸,又噌的一下红了。

    若倾城望着安璧,无力的嗤了一下,“你便是那夜擅闯冷宫的黑衣女子吧?”

    闻言,安璧的脸色黯了一下,随即走到若倾城床前,扑通跪下,“臣女安瑾若参见公主。”

    这样的话,着实惊到若倾城。她的眼眸瞬间睁得斗大,一下子撑起半个身子,“你是……你是安老将军之女?”

    “是,家父正是大汶戍边大将军——安怀素。”安璧在说及父亲时,眼眶立时红了。

    弄凉忙将若倾城搀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若倾城喘着重息,泪眼蒙蒙,“安老将军他……可还健在?”

    安璧的眼泪陡然滚落,“家父与叛军交战,不幸中了一箭,最后伤重不治。临终前,家父叮嘱,要臣女无论如何混入皇宫找寻公主还有……还有臣女的未婚夫,薛启烈。”

    “薛大人他……”弄凉惊语,欲言又止。

    心,咯噔一下,安璧赫然明白了弄凉未说完的话语。身逢乱世,性命尚且难保,何谈爱恨离愁?深吸一口气,安璧痛苦蹙眉,“弄凉,你但说无妨。”

    弄凉看了若倾城一眼,却见她痛心的别过头去。半低下头,弄凉的声音很低,“薛大人在皇宫被攻破那日,身中乱箭而亡。尸身悬挂午门外三日,最后还是我与小姐为薛大人收的尸。此刻,就葬在何园外头的荒地里。”

    眼泪,无声无息的坠落。安璧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重重倒卧在地,不省人事。

    正文 凌辱践踏

    弄凉看了若倾城一眼,却见她痛心的别过头去。半低下头,弄凉的声音很低,“薛大人在皇宫被攻破那日,身中乱箭而亡。尸身悬挂午门外三日,最后还是我与小姐为薛大人收的尸。此刻,就葬在何园外头的荒地里。”

    眼泪,无声无息的坠落。安璧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重重倒卧在地,不省人事。

    薛哥哥……你不是说会等瑾若吗?为何你要食言,为何我却连你最后一面也见不到?薛哥哥,你为何要骗我?

    瑾若的心好疼,真的好疼。我费尽心思进宫,舍去自己的清白之身,为的就是知道你的消息。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一切的一切都是枉然。我所做的牺牲,一夕之间化为乌有。薛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我们说好的一生一世呢?

    安璧没死,只是气急攻心才会吐血。所幸有寂寥在,否则弄凉一个人要照顾两个病号,当真要累死了。若倾城注意到,弄凉每次见到寂寥总会脸红,眼睛亦是闪闪烁烁。心下想着,冷宫也有春天,这丫头总算也有心动的一日。来日如果自己死了,也有个托付之人。

    兰姬的孩子没了,却得到了慕容元策全身心的宠爱。关于冷宫产子的危情,窦辞年没有告诉慕容元策一个字,否则他又岂能安坐。慕容元策唯一知晓的是若倾城已经诞下一子,自然这也是萧丹青来请旨抚育孩子时,才知道的。

    萧丹青是贵妃,为人又沉静不喜争斗,由她抚育皇长子,也算是合适的人。慕容元策不是没有想过皇后苏流云,但介于苏流云与若倾城的恩怨,他在第一时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即便再恨若倾城,孩子总归是自己的,血脉相连。

    赐名:慕容长忆。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只得长相忆。

    每日,若倾城总会站在冷宫门口远远眺望徽雨宫的方向,弄凉则在后面静静陪着。安璧借着一身武艺翻出冷宫,守着薛启烈的墓地,一去往往就是一整天。因为憔悴,整个人都单薄如纸,瘦到极点变了一副模样。

    脸颊突出,眼眶凹陷,形销骨瘦。这哪里还是曾经美丽无方的安贵人……

    莫道不销魂,人比黄花瘦。说的,便是安璧此刻的模样。

    寂寥白日里外出,为所有人找食物,夜半回来挖地道,说是再有几天就能挖通了。几天?几天后,她们将从这座深牢大狱里彻底逃离,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伤心欲绝的地方。爱的恨的,统统留在这里,以后的日子,她们只会为自己而活。

    简单的活下去。

    冷宫外一阵喧嚣,弄凉蹙眉,“小姐,我去看看。”

    不多时,若倾城却看见弄凉急急忙忙的跑回来,脸上惶然至极,“小姐快些躲一躲吧!”

    “怎么了?”若倾城不解。

    人未至声先到,竟是皇后苏流云的尖锐之音,“想要躲吗?眼下是来不及了!”

    眉头骤然挑起,若倾城凝眉。远远的,苏流云与兰姬一前一后走来,容色肃冷,眸色霜寒。即便她已沦落至此,她们还是不肯放过她。拉了弄凉跪身行礼,若倾城面无表情,“参见皇后娘娘,兰嫔娘娘。”

    忽然一记响亮的耳光,兰姬笑得花颜如玉,“若倾城,这个耳光是为我未出世的孩子打的。”下一刻,抬手又是一记耳光打在若倾城脸上,弄凉急忙扑上来抱住若倾城。恨恨的瞪着她们,一脸惊恐。

    兰姬冷笑,“贱人果真是贱人,怎么,本宫教训你家主子,你也皮痒了?”

    “不关弄凉的事。”若倾城忙推开弄凉,她自知无力护住弄凉周全,既然兰姬是冲着自己来的,何苦再连累弄凉受罚。

    苏流云径直站在若倾城面前,一身锦衣华服,眉目犀利冷漠,“若倾城,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吗?”

    若倾城深吸一口气,“倾城不知。”

    “如今兰嫔已经贵为妃子,你竟还敢称她为兰嫔娘娘,岂非自己找打?”苏流云与兰姬对视,笑的刺骨飒冷。

    兰妃?她已经贵为妃子了?慕容元策,你是内疚还是爱怜?

    羽睫止不住颤抖,若倾城向兰姬重重磕个头,“参见兰妃娘娘。”

    兰姬忽 然一脚踹在若倾城的肩头,将她狠狠踹翻在地。若倾城的眉头陡然蹙起,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弄凉愤怒的冲上来,“不许碰小姐!”

    “小姐?”兰姬望着苏流云朗声大笑,“若倾城,你还是哪门子的小姐?不过是任人践踏的贱人。告诉你,若不是为了一睹你此刻的狼狈,以泄本宫心头恶气,本宫根本不想再见到你!”

    “娘娘天姿国色,自然不愿再见倾城残破的容颜。”若倾城捂着生疼的肩头,在弄凉的搀扶下起身,眸色无温凄寒。

    “若倾城,如果不是你,本宫的孩子又岂会胎死腹中?”兰姬咬牙切齿。

    若倾城嗤冷,“当时实情如何,兰妃与倾城心中最清楚,何必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放肆!这是你该跟兰妃娘娘说话的态度吗?”苏流云怒色,一招手,锦月便冷然上前。耳边是苏流云阴阳怪气的声音,“宫奴若倾城以下犯上,对兰妃不敬。本宫特赐若倾城掌掴二十,以示薄惩。”

    “皇后娘娘开恩,奴婢愿替小姐领受惩罚。”弄凉扑通跪地。

    “弄凉?”若倾城面色一紧。

    这神色尽收苏流云眼底,苏流云忽然转了性子。若倾城,既然你贱皮贱肉不怕疼,那本宫便要你心疼。你不是疼惜弄凉吗?你不是与弄凉以姐妹相称吗?你不是想要护住弄凉吗?好,本宫就成全你们的姐妹之情!

    “既然弄凉有此之心,本宫便成全你!”苏流云森冷。

    太监一下子冲上去按住若倾城与弄凉,弄凉立时慌了神,“皇后娘娘,不是说让奴婢领罚吗?为何还要押住小姐?”

    苏流云冷笑,“本宫说成全你,但没说要放了若倾城。”脸色一沉,一声怒喝,“还不动手!”

    响亮的耳光此起彼伏,待二十个耳光打完,若倾城与弄凉只觉耳朵里嗡嗡直响,脑子里混乱一片。瘫软在地,脸上刺辣辣疼得厉害。

    兰姬俯身蹲下,笑看若倾城两颊红肿的惨状,“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儿子如今高烧不退。本宫想想,是不是该请钦天阁给算算,看看还能活多久。”

    若倾城眉色一敛,陡然一口鲜血喷在兰姬的裙摆上。

    正文 徽雨宫,夤夜探子(前兆)

    兰姬俯身蹲下,笑看若倾城两颊红肿的惨状,“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儿子如今高烧不退。本宫想想,是不是该请钦天阁给算算,看看还能活多久。”

    若倾城眉色一敛,陡然一口鲜血喷在兰姬的裙摆上。

    “你!”兰姬勃然大怒,一脚踹在若倾城的肚子上,切齿嫌恶,“若倾城,你该死!”

    弄凉起身扑向若倾城,愤怒的眼眸几欲喷火。若倾城一把摁住她的手,示意她莫要冲动,以免适得其反。对付这种人,若倾城自然有自己的方法。

    轻咳几声,若倾城竟然咳出一口鲜血,嘴角牵起嗤寒的冷笑,目视兰姬微震的表情,“兰妃娘娘可知怒能伤肝,忧则伤肺。倾城如今日日咳血,怕是要不久人世。只是临死前能拉娘娘做个垫背的,倒也一点都不亏。”

    闻言,兰姬整张脸都变了色。

    谁都知道,咳血无非就是肺痨,若倾城忧思过度,又加上冷宫条件恶劣,患上肺痨便不足为奇。

    身子止不住颤抖,兰姬看了苏流云一眼,才发现苏流云的脸色也变了。

    肺痨是会传染的,如果真的被若倾城传染上肺痨,当真是冤枉极了。长袖一挥,苏流云像见鬼一般拂袖而去。兰姬吓得不轻,脸色煞白,急忙奔出冷宫。

    “小姐?”弄凉又惊又恐搀着若倾城。

    “莫怕,我方才是骗她们的,否则她们岂会善罢甘休。”若倾城一抹唇角的血渍。这血是方才挨了耳光,牙齿碰破了嘴巴里的皮,才流的血。也亏得若倾城机警,才能让苏流云与兰姬落荒而逃。

    弄凉松了口气,脸上刺辣辣的疼。

    望着冷宫大门,若倾城的脸上阴云密布。弄凉轻叹一声,“小姐,你不是想去徽雨宫吧?”

    若倾城低下头,没有做声。

    母子连心,方才听兰姬一说,将若倾城整颗心都揪了起来。高烧不退,该是怎样的危险境况?可是她又怕会遇见慕容元策,落一个擅自逃离冷宫的罪名。若倾城很清楚,这是死罪!可是,教她如何舍得?如何忍心?

    孩子刚出娘胎便离开亲娘,若倾城她是亲娘,是亲娘啊!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的孩子,想得心都被碾碎了。如果可以,她宁愿生病的是自己,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换,都心甘情愿。

    一阵风从墙头掠过,笔直落在若倾城跟前。安璧面色无温,眸色空洞,“公主,我带你出去。”

    弄凉的唇颤了颤,最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母爱,是每个女人天赋的秉性,弄凉如何能阻止?幼子病中,作为母亲,又岂能置之不理。如果那样,她就不是若倾城,就不是善良的母亲!

    月黑风高,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一夜多长,多少人的命运在此逆转,又有多少人,魂断今宵。

    安璧挟了若倾城离开冷宫,一路上以轻功驾驭,直奔徽雨宫而去。甚至于最后,连徽雨宫的正门都没有进去,直接翻墙而入。若倾城交代,凡事不能给萧丹青惹麻烦,以免来日有人追究,萧丹青会落个包庇纵容之罪。

    放下若倾城,安璧隐于暗处,只待若倾城探子结束,再将她安然带回去。寂寥说,地道最快今夜便可挖通,到时候她们就可以全部逃出去。所以无论如何,安璧都不能让若倾城出事,尤其是今晚。

    最后一晚!

    “娘娘?”若倾城小心翼翼的推开寝殿的门,探进半个身子。

    萧丹青刚刚哄了慕容长忆睡下,此刻正疲倦的很,陡然见到若倾城推门而入,整颗心立刻悬了起来,“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虽然这样问,萧丹青还是马上将若倾城拉入房内,随即关闭房门。

    要是被人知道若倾城来徽雨宫探子,不定要惹出什么事情。

    若倾城没有作答,直接走到婴儿床边。当视线落在熟睡的孩子脸上,当看到慕容长忆稚嫩的脸庞因为服药的关系而略显绯红,若倾城的心疼得厉害。眼泪不争气的滚落唇边,苦涩参半。

    “忆儿刚刚退了烧,这才睡下。你放心,有本宫在,必定誓死护他周全。”萧丹青抚育慕容长忆数月,当中的艰辛,唯有自己知道。不当母亲的人,不会明白养育一个年幼的孩子,该有多少苦痛。所以,她深刻的明白,若倾城骨肉分离的锥心之痛。

    “谢谢你。”若倾城扑通跪在萧丹青跟前,“倾城福薄,不能看着忆儿长大,不能陪在他身边,只能恳请贵妃娘娘代我抚育。倾城在此叩谢,但愿来世结草衔环,报答娘娘的大恩大德。”

    萧丹青急忙搀起她,一脸的惋惜,“你莫这样说,是你成全了本宫做母亲的心思,所以该本宫谢谢你才对。”

    若倾城望着她,瞬间泪如雨下,“忆儿就托付给贵妃娘娘,此生……倾城无法与他相聚重逢。以后,娘娘就是忆儿的亲生母亲,倾城将彻底退出忆儿的生命,就当从未出现过。”

    虽然不明白若倾城没头没脑的话,但萧丹青能体会若倾城此时此刻的纠结与痛不欲生。让她放弃孩子,就是在剜她心头的肉啊!鲜血淋漓,她却不能喊出声,不能抗争。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认命,无论生死都要接受被赋予的痛楚。

    轻柔的抱起孩子,萧丹青递到若倾城怀里,不禁落泪,“抱抱他吧。”

    若倾城的双手不断颤抖,畏畏缩缩的接过孩子,陡然紧拥入怀,顷刻泪流满面,“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萧丹青背过身去,潸然泪下。

    心里隐隐抽痛,慕容元策突然在床榻上坐起,不安的感觉弥漫全身。仿佛有股力量正在分离他体内的世界,仿佛今夜,他会失去某些他从未真正在意过的东西。也许,会是毕生之憾。

    “皇上?”难得慕容元策来一趟,花未眠自然不肯轻易放他走。娇柔妩媚的贴上他的胸膛,将姣好的身体全部呈现在他面前,企图引起他的二次冲动,然后留下来。

    猛然掀开被子,慕容元策赤着脚下地,“窦辞年?窦辞年?”

    窦辞年急忙推门而入,“皇上?奴才在!”

    “忆儿现在如何?”慕容元策始终悬心慕容长忆,自孩子高烧,他已经多日未眠。

    弓背哈腰,窦辞年吐出一口气,“回皇上的话,方才徽雨宫来报,说小皇子的高烧终于退了。”

    “给朕更衣,朕要亲自去看看。”不是不放心萧丹青,而是慕容元策没有亲眼看见慕容长忆安然无恙,心底不安。

    正文 火烧冷宫,你要杀我?(小草心疼求收藏)

    弓背哈腰,窦辞年吐出一口气,“回皇上的话,方才徽雨宫来报,说小皇子的高烧终于退了。”

    “给朕更衣,朕要亲自去看看。”不是不放心萧丹青,而是慕容元策没有亲眼看见慕容长忆安然无恙,心底不安。

    花未眠急忙起身,却只看见慕容元策匆匆离去的背影。春日里的夜风还是冷的,此刻越发凄寒,一直冷到了花未眠的骨子里。

    “若倾城,你已经是弃妃,想不到还是隐患不减。苍天无眼,竟教你生下这个孽子,偏偏是生来与本宫作对的。”花未眠恨得咬牙切齿,“你若不死,本宫何以为安?”美丽的眸子霎时闪烁阴狠的血戾。

    附耳赵元,花未眠一席话直说得赵元的面色一点点化为煞白。

    “记着,要做得干干净净,本宫不准她见到明天的太阳,明白吗?”花未眠五指握拳,笑得邪冷如鬼魅。

    赵元施礼,“奴才明白!”

    寂寥一直躲在地道里挖掘,距离目标只有一线之遥,却因距离隔得远,丝毫未听到地面的动静。

    赵元买通了冷宫偏门处的守卫,悄无声息的进入冷宫,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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