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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 一客听琴第2部分阅读

,和不知为何的茫然。

    话语未落,石观音已激动地站起,神情似喜似悲。她绕过石桌,低下身子,仔细地看着季晴,含泪的眼睛竟让季晴有种她温柔的眼中只有自己的错觉。

    “晴……晴儿……”石观音,或者说是李琦,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抚上季晴苍白的脸,手指在季晴的五官上小心翼翼地流连,脸上是珍宝失而复得的喜悦。

    季晴默默地在心里汗一个,冰凉的手也按上石观音的手背,脑袋轻轻地蹭蹭,脸上却露出了个极似石观音的笑容:“姐姐……”

    这下,石观音眼里的泪珠竟是落下来了,梨花带雨,惹人怜,季晴都忍不住抖了抖,当然是在心里。表面上她却蹙着眉伸手抹去石观音脸上的泪:“不哭,再哭就不漂亮了。”

    石观音这回直接把季晴抱进了怀里,带着点哭音地埋怨:“居然学娘亲取笑姐姐~”好吧,这是撒娇。

    季晴哪里知道身体本尊的事,就连两个人的关系她都是听原东园说的,那句话,她只不过随口说的。-_-|||

    两人在经过一番姐妹情深地相认后,季晴便被石观音带走了。

    此后,江湖上便少了一个神医美人。

    茫茫的沙漠中,曲无容带着楚留香一行人在石峰中的小路上东转西折。弥漫的黄沙中,突然出现了人影,正拿着帚把在扫地,这些无一不是绝世的美男子,却个个蓬头褛衣,像是一群没有生命的傀儡一般在那里扫着地。

    楚留香忍不住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头,道:“朋友,你为何不坐下来歇息歇息?”

    那人抬起头,只茫然瞧了他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开始扫地,道:“不歇息。”

    楚留香笑着,刚想开口再问,便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清冷的女声:“他不是人,他已不算是人了。”

    众人吃惊地抬头,只见一女子从远处姿态优雅地信步走来,看似步履轻缓,却在短短几瞬间便到了众人面前。拿着扫帚的男子们先是痴痴地看着从远到近的身影,却又在女子身影清晰时低下头,像是没见着人一样,继续扫着地。这回,他们更像是傀儡了。

    而几人身边的曲无容已经跪下去了,动作迅速地让一旁的楚留香都来不及出手阻拦。

    看着眼前这个极似石观音却带着一精巧银面具的女子,楚留香试探着问道:“石夫人?”

    话语刚落,一旁跪着的的曲无容竟浑身发起抖来。而女子闻言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楚留香一眼:“我若是她,你们已死。”

    这下,一身戒备的众人都松了口气。

    姬冰雁开口嘲笑道:“没想到老臭虫也有认错女人的时候?”

    楚留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身体却依旧没放松,还想再开口,那女子却把视线转向了一旁跪着的曲无容:“无容,身体不好吗?怎抖得如此厉害?”

    女子语气温柔关切,不管出于什么,对方都应答上一句才是,可跪着的曲无容却像没听见一般,半点反应都没有,不,她抖得更厉害了。看到曲无容的反应,众人松下的心弦又绷紧了。

    季晴看着伏在地上犹如雨中弱花的少女,缓缓蹲下/身子,白玉般无暇的手搀起曲无容,动作温柔至极。可被扶着的曲无容却像是要晕过去一般,起身一半就这么倒在了地上。待触到地面黄沙,她又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了,匆忙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季晴面前。

    众人被这一系列的变故惊得不知该如何反应,就看着女子削葱般地手指勾起曲无容那张毁了的脸,春水般柔情的眼神在曲无容脸上流连。女子行为太过诡异,一时间,楚留香一行人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明显与石观音关系匪浅的危险人物。

    “你竟如此听她的话?”语气有些平淡,听在他人耳里只觉茫然,可曲无容的脸色却已变得惊恐了,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

    季晴的双手从长长的衣袖下伸出来,轻柔地捧起曲无容的脸,看着那半合的眼:“你竟是看都不敢看我一下吗?”

    曲无容的惊恐太过明显了,一向怜香惜玉的香帅还是忍不住出声想缓和一下气氛:“这位……”似是不知该如何称呼,楚留香话语顿了一下,“这位姑娘,可否……”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上一秒还是好好的,可就在一瞬间,曲无容嘴角就溢出了鲜血。而女子的动作却是变都没变。

    一点红的手已握上剑柄。

    气氛凝滞地让人呼吸困难。

    季晴愉悦地看着鲜艳的血液淌下曲无容形状姣好的下颚,双手终于从她脸上放下,转身看向楚留香,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传说中的香帅。

    沐浴在季晴眼光中的楚留香头一次在一个女子目光下觉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心里也不知是该为一旁受伤的曲姑娘松口气,还是为自己捏把汗。

    “香帅,果然仪表堂堂。”季晴的语气诡异,其中的意味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姑娘,过奖了。”楚留香顶着身后几人的目光,心里发苦。

    “不,我可是,久·闻香帅大名了。”季晴的语气太过诡异,楚留香摸摸鼻子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好在季晴似乎也没兴致了。

    “无容。”被点名的曲无容瑟瑟地站着。季晴也不指望她会回应,眼睛甚至看也未看一眼被自己重伤的人,态度疏远淡漠,完全不见刚见面时的温柔亲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语音落,众人面前已没了季晴身影。

    季晴一消失,曲无容绷紧的身子终于松了下来:“你……你们……”

    几人听见曲无容微微发颤的声音,都将眼神转向她。

    曲无容咽了一下口水,勉强压下心里的惊惧,抬眼扫过几人。被扫视的几人身体皆是一僵,因为曲无容此时看着众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就算是几刻钟前,她也没这么看过他们。

    “你们,不该和她讲话的。”

    第一卷  8楚留香3

    “此话怎讲?”几人面面相觑,楚留香好奇地问。姬冰雁也露出颇感兴趣的眼神,倒是一点红看着曲无容嘴角的鲜血,没什么表情。

    曲无容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神情虽已安稳下来,但仍有几分惧意。

    “你是不是觉得她很美?就算是看不见脸,披风掩着身姿,也觉得她已是世上再难见到的美人了?”她对着楚留香说道,眼神却暗暗扫视着一点红。

    “的确。”楚留香并不否认。

    姬冰雁冷冷道:“可是性子却是不大好。”

    “她性子原是很好的,人也的确很美。”曲无容哼了一声,“可是,如今,再没人敢同她说一句话,也没人敢看她一眼。”

    楚留香好奇道:“这又是为何?”

    “因为她有一个姐姐,谁有这样一个姐姐,性子都不会好的。”曲无容冷笑一声,“与她相比……”我还算幸运的了。

    她没再说下去,可几人心里都有点谱了,而他们的好奇心也真正被勾起来了。但曲无容显然不太想再谈论刚才的女子了,她转身向前走去。楚留香等人赶忙跟上。香帅还想问,可曲无容却像是成了个锯嘴的葫芦,半个字都没再说。

    风中忽然传来一阵阵甜蜜的花香,气温却越来越暖,山谷豁然开朗,万峰合抱间,一片花海。这些花无比的鲜艳,无比的美丽。

    面对如此胜景,楚留香也忍不住叹道:“想不到荒漠之中,竟有这样的花海。”

    他也只是随口一叹,却不想,曲无容竟是冷冷接话了:“此花本非凡俗之人所能梦想。”

    因为之前的事,楚留香本没想过曲无容会再开口,她话一出口,楚留香心里便是莫名的一紧,这是一种直觉,而他一向很信任自己的直觉:“特别美丽的事物中,往往都隐藏着凶险,特别甜蜜的香气中,往往都有毒……”

    话未说完,他的人忽然软软地倒了下去,而一旁的姬冰雁、一点红也已神智迷乱了。

    在意识真正离去之前,他们隐隐听见曲无容的声音:“若想活命,就当自己从没见过刚才那个女人。”

    楚留香在赞叹山谷前的花海后便倒下了,之后便是被人抬了下去,所以,他也没那个眼福好好看看此处的美景,花是美,但其他地方亦是鬼斧神工。

    而季晴却是悠悠地在这世外桃源闲逛着。石观音的弟子们见她走过,无一不是当作没看见,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像季晴是团空气。当然,若不是他们还会低下头,止住话,季晴也会相信自己是团空气的。往常,若是季晴一时心绪不佳,走过的路上会多上几具尸体,可今天,她竟是直直走过,也似把旁人当成了空气。

    她的身份决定了没人会拦她,石观音给了她很大的自由,当然,只是在这个山谷里的自由。此时的石观音大概在准备着征服鼎鼎大名的香帅,不用应付她的季晴很空。若是平时,她必定是在打坐,可此时,她不想做任何事,只想让大脑放空。

    就在刚刚,她亲眼打量了这个世界的的主角,她以为自己会激动的,可没有,一点都没有。除了看见曲无容吐血时,她心里愉悦了一下外,她的心一点也没有因为所谓的主角而多跳一下。

    楚留香的名字,季晴还是很久前从她的侄儿南宫灵处听闻的,否则,恐怕她到现在也不会知道自己竟是穿进了一本小说里,因为没人会和她说话。

    这个山谷里,除了石观音,也只有单纯的南宫灵会大大咧咧地和她讲话,无花也不过是见到她给她行个礼罢了。当然,好几个月前,南宫灵死了,季晴就明白,除了石观音,没人再会与她讲话了,可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和石观音见面。

    当年,季晴被石观音带走后,两人的关系一度十分亲近。

    当季晴内心忐忑地面对新鲜出炉的姐姐时,石观音却是对季晴很好。季姑娘表示几辈子了她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不管吃穿用度,季晴都是和石观音一个待遇的,甚至在某些方面,石观音对季晴比对自己都还要精细几分。

    因为当年小小年纪就身受重伤,伤后也没好好调养,季晴身体其实不太好,石观音就教季晴习武强身,深奥的武学一点也不吝啬;之前两辈子季晴都不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石观音就亲自教导,她曾对季晴说,身为她的妹妹,她会的,季晴也都要会。

    当石观音在大漠建立势力后,季晴就随着石观音来到了这儿。石观音的女弟子们见季晴性情温和,平易近人,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很快玩在一起,和季晴的关系渐渐就很好了。起初,石观音没有在意。可是,渐渐地,看着季晴和其他人在一起嬉戏的场景,石观音的眼神就阴郁了。

    季晴和石观音很像,外貌上大概有七分像。剩下的三分,其中一分是气质,季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石观音的睥睨天下的风采的。乍眼看去,她给人的第一映像就是飘渺,或者说,浑身没半点世俗气;还有两分是病,季晴的发很黑,脸很白,苍白,极度贫血的那种,黑白分明,视觉冲击很大,而石观音的发也很黑,但她的脸色红润,看上去像朵娇艳的花。

    若是把两人放在一起,旁人必定是更喜欢石观音的。

    可石观音不这么觉得。每次看到季晴和女弟子们玩耍,她就嫉妒,嫉妒季晴的年轻。她比季晴大了近十岁,当她老了,季晴正是风姿最美的时候。即使她驻颜有术,也改变不了真实的年纪。

    最初,季晴对于石观音,是一个情感的寄托。季晴没有背负家仇远渡重洋,也没有为了习武嫁人生子,当石观音回中原报了仇的时候,季晴的年纪正是李琦当年离开时的年龄。石观音按照自己的设想培育季晴,就像是在补全自己的梦。看着季晴,她就像是看着自己,完美的自己。

    更何况,难得有人对她的所作所为是理解的,而不是惊恐。(季晴表示:纯粹是因为在21世纪见过更重口的,现代人心理承受力还不错。)在她心里,季晴的地位便上升为了知己。

    不忍伤害季晴,于是,和季晴嬉戏的女弟子们便在一夜间消失在天地间了。多次下来,再也没人敢和季晴接触了。

    季晴,很识时务,她一向明智。在目睹平时和自己玩得开心地女孩子们惨死在她面前后,她就不再接触新来的女孩子了,而心里也对石观音有了芥蒂。

    而当石观音的一个男宠在偶然间见到季晴多看了两眼后,季晴便多了一个面具和一件披风,而那个男宠,谁会关心他的下场?

    没人说话,不与人接触,被排斥,长年掩藏在披风面具下,一年,两年,五年,十年,渐渐地,旁人看她,又多了惊恐害怕——恶性循环。

    曾经季晴是真的把石观音这个便宜姐姐放在心上的……

    信步而走的季晴在日头将落的时候回了屋子。

    没有台,没有绣被,没有锦帐流苏,也没有任何华贵的陈设,庸俗的珍玩,眩目的珠宝。

    这屋子的精雅,正加天生丽质,若添脂粉,反而污了颜色。

    这是石观音亲自给季晴布置的,和她自己的房间很相似,只是多了一个书架,一架长琴,一张棋盘。

    季晴走到书架前,伸手将第二层第三本书拿起来,是《道德经》。

    只见她手指微动,便从夹缝里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

    “香帅已逃——画眉鸟”。

    季晴的嘴角勾起了。

    第一卷  9楚留香4

    手指微搓,薄纸变成了碎屑。季晴将披风上的帽子戴上。斜阳照进屋子,书架前已无一人。

    画眉鸟传来的消息虽只有寥寥四个字,但事实上,这段经历对楚留香来说却是惊心动魄。他在花海那儿装晕,醒来又见曲无容自断手臂,然后便是见到石观音真容,又用言语将石观音气疯,一步步,给自己匀出了一个半时辰的时间。然后,他背着中了药的姬冰雁和一点红,在石屋内逼问了两个正在洗澡的女孩子,确定了苏蓉蓉几人不在这山谷里,便想凭着自己的记忆走出这个地方,遇到曲无容,却又被个紫衣女子阻拦,最后还是在画眉鸟的帮忙下逃过一劫。不可谓不惊心动魄。

    时间往前推一点。另一边,胡铁花和琵琶公主在走投无路间吃着死鹰的生肉。纵然生肉又腥又老,但也让胡铁花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晕,琵琶公主也缓过气来。

    而此时,他们突然听见那边的沙丘后传来一声惨叫。两人心下谨慎地前去探看。

    胡铁花惊讶地发现,一群黑衣大汉正围杀着两个人,而被围的两个人,赫然竟是石驼和王冲。这下,他再也沉不住气了,留下琵琶公主在一旁躲着,自己就飞身上前帮忙。

    一番打斗下,血战终于停止,黄沙碧血,身遍地。

    石驼双手扶剑,不住喘息,面上却仍是岩石般全无表情。王冲感激地向胡铁花道谢。

    胡铁花目光凝注到他掌中剑上,忽然笑道:“二十年来,江湖中已不复能见到正宗华山剑法,阁下方才那一招‘惊虹贯日’,当真已可算是武林绝响。”

    王冲神色像是微微变了变,勉强笑道:“胡大侠过奖了。”

    胡铁花目光灼灼地瞪着他的脸,微笑地将华山剑法及当年的名声一一道来,一点也不相信王冲的推脱之词,因为他已心中有数。

    王冲在胡铁花的目光下终于长长叹了口气,苦笑着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昔年华山派掌门真人的收山弟子,华山七剑外,最负盛名的“神龙小剑客”,柳烟飞。

    而最让胡铁花吃惊的是,石驼竟是当年“华山七剑”之首,侠义之名,传遍八州,天下武林中人莫不敬仰的“仁义剑客”,皇甫高。

    这昔年风采飞扬的名剑客,竟是变得如此模样。

    胡铁花也不禁为之黯然长叹,忍不住道:“那石观音究竟和皇甫高大侠有什么仇恨?要害得他如此惨?”

    “自然是血海深仇。”柳烟飞还未接话,就听一清清冷冷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两人刷得转身,只见一女子正站在那边的沙丘上,暮色中,一双幽幽的眼睛像是蛰伏在丛林深处盯着猎物的猛兽一般看着皇甫高。

    皇甫高又聋又瞎,但浑身泛起的危机感让他握紧手中的剑,整个人以一种防备的姿势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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