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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第67部分阅读

    大船同处一道阴流之间相距并不甚远。鱼缥才吹得十来个巨鲸离船更加近了。梁萧极目眺望遥见船头诸人打斗正烈花生落在下风。焦急之余不由得纵声长啸。贺陀罗听到啸声偷眼看去心子打了个突:“白昼见鬼了么?”心下一慌般若锋顿显散乱花生却是精神大振铁锚左右挥舞将贺陀罗逼退数步。贺陀罗又惊又怒:“万不可让他二人联手先杀和尚再杀梁萧。”计较已定大喝数声杀手迭出花生躲闪不及右臂挨了一下创口深可见骨。花生惨哼一声铁锚把持不住呛啷堕地。二女见状不由齐声惊呼。梁萧远远瞧见心中一急等不得巨鲸驶近手一挥一只鱼鳔被掌风激飞梁萧纵身踏上飘落海面足下乍沉乍浮向前滑出丈余;同时抛出另一只鱼缥飞身踏上如此反复再三顷刻行出二十余丈。这路功夫正是“乘风蹈海”梁萧向日难以施展此时功力大增使将出来如鸥飞燕翔全不费力。只见他长飞扬踏浪而行真如蓬莱仙人横渡沧海。顷刻间迫近船头身形骤晃众人眼前一花梁萧已抢到花生之前左掌一拂激得般若锋歪斜尺余右掌一沉拍向贺陀罗胸腹。他此番骑鲸过海踏浪而来奇中见奇已是先声夺人。贺陀罗见此威风已然怯了见他掌来丝毫不敢大意沉身运掌全力迎出。二掌相接两人同是一晃。贺陀罗蓦地跳开丈余嘿笑道:“平章精进神可喜可贺。”梁萧心知自己面上虽与他扯直实则占了来势突兀、出其不意的便宜论及真实功力仍不及此人精纯当下哈哈笑道:“承让承让如蒙不弃不才还想领教两招!”

    第五卷劫波卷第八章金蝉脱壳

    贺陀罗与花生斗了许久气力消耗甚剧梁萧武功又凭空高出一截此消彼长胜算大减便阴笑道:“来日方长平章大人不急在一时。”匆匆转身步人舱中。梁萧一招惊退贺陀罗转身望去却见大海渺渺巨鲸母子早已不知去向。心神一黯转眼看向柳莺莺与花晓霜只见柳莺莺似哭似笑小嘴一撇忽地冲上前来双拳雨点般落在他身上。梁萧任她捶打反手将她搂人怀里柳莺莺不觉喜极而泣。花晓霜望着二人呆了呆默默拉过花生给他包扎伤口。梁萧瞧她一眼含笑道:“晓霜你还好么?”花晓霜笑了笑微微点头。柳莺莺推开梁萧将泪一抹笑道:“晓霜过来他害你哭得那么伤心打他三百拳出气。”梁萧死里逃生得见二女心头一片火热闻言摊手笑道:“晓霜若要打三万拳我也不怕。”花晓霜却笑道:“萧哥哥回来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打他?”柳莺莺瞪她道:“好呀你这么一说越衬得我不讲理了。”花晓霜抿嘴直笑。梁萧见她二人眉眼来去尽是亲密之意心中疑窦丛生不知这对冤家如何变得恁地友善。略一默然转身顾视云殊冷笑道:“当日一掌之赐不敢或忘。梁某不惯阴谋暗算你且起来接我一掌!”云殊咬牙扶着舱壁颤巍巍站了起来。柳莺莺心头一沉欲要阻止却不知怎生开口。不料梁萧却打量云殊一眼忽地皱眉道:“你受伤了?”微一沉吟道“你有伤我无伤现今伤你也不算好汉。”云殊听得这话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头顶怒道:“谁要你做好人?我打你落海你也不用假惺惺装什么好汉云某性命在此你拿去便是!”合身一扑向梁萧冲去不想足下一绊跌得满口是血再也挣不起来。梁萧头也不回扶起花生径自去了。柳莺莺叹了口气将云殊搀人舱中坐下云殊本已灰心之极被她一搀蓦地心酸眼热禁不住涕泪交流。柳莺莺见他哭成如此模样也不由一阵心酸说道:“晓霜你瞧瞧他伤势好么?”花晓霜俯身给他把脉片刻道:“伤势虽然不轻但他内功深厚服些丹药调息两天便好。”又从锦囊中取了一支玉瓶倒出几粒丹药递在云殊手中。云殊已平静下来闭着双目脸上挂泪胸中兀自急剧起伏。柳莺莺不好扰他挽着晓霜来到梁萧身边问起他死里逃生之事。梁萧如实说了众人无不啧啧称奇。柳莺莺听到妙处眉飞色舞。而后不待梁萧讲完又连说带笑将大半月的遭遇唧卿咯咯诉说一遍她口齿便给说到惊险处不免加油添醋大大渲染一番听得梁萧张眼握拳紧张不迭。最后听说花生为救晓霜与贺陀罗恶战不由大生感动站起身来向花生一鞠到地道:“大恩不言谢花生兄弟将来但有所遣赴汤蹈火做牛做马梁某在所不辞。”花生不料他来这一下慌忙闪开双手连摆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柳莺莺笑道:“梁萧你只管胡说八道没得吓坏了小和尚。”梁萧道:“这不是胡说。他此番屡屡救护你与晓霜我便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柳莺莺听得这话胸中酥暖叹道:“你呀尽是胡来。你给小和尚做牛做马岂不存心叫我跟你没脸么?”梁萧笑道:“那你说怎么办?若无一个说法从今以后我可睡不好觉。”柳莺莺妙目一转道:“你方才叫他花生兄弟依我看来你二人做个兄弟岂不更好。”花晓霜拍手笑道:“姊姊这法子好!”梁萧点了点头挽住花生叹道:“可惜没有线香牺牲。”柳莺莺取出匕在船板上刮下三堆木屑说道:“别人撮土为香我们撮木为香好了。”梁萧一笑向花生道:“我生平自以为是瞧得上的人少之又少更遑论义结金兰同生共死了!”说到这里他想起往事叹了一声又道“早先有个结义妹子可惜被我连累惨死梁萧未能以死相谢内心极是遗憾。我与你萍水相逢性子也不投契只不过你虽贪杯好吃却是真情实性、全无虚伪。世间贵重者莫过于真心二字我很喜欢。从前梁萧没有兄弟自你花生以后想来也不会再有。”拉着花生跪倒在地朗声道“四维八方皇天后土梁萧今日与花生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今日之后共当患难共享欢乐如违此誓死无葬身之地。”花生不知何为结拜只听得糊里糊涂。柳莺莺瞧得生气从后面对他孤拐一脚嗔怪道:“你瞪眼作什么?梁萧说的话你也说一遍。”花生嗯了一声梁萧那些文绉绉的话他听不大懂便胡乱念道:“蛇尾巴黄黄舔猴兔梁萧……”柳莺莺忍不住又踢他道:“他说梁萧与花生你该说花生与梁萧。”花生无奈只得道:“花生与梁萧结拜兄弟但求同年同月生不求同年同月死……”话未说完屁股上又挨了一脚只听柳莺莺怒道:“念反了重念!”花生哭丧起脸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梁萧摆手笑道:“罢了罢了繁文缛节俱都免了。花生你多大年纪?”花生抓着光头苦着脸道:“好像十六又像十七俺也记不清了。”柳莺莺冷笑道:“吃肉喝酒你倒记得清楚。”梁萧笑道:“就算你十七我也虚长你两岁我是哥哥你是兄弟。”说罢拉着花生拜了三拜方才站起寻思道:“我自负聪明先结交一个傻妹子现在竟又结交了这么个一等一的傻兄弟。”不由想起阿雪心中酸楚感慨不尽。这番别后重逢众人自有说不完的话柳莺莺不厌其烦将什么是结拜兄弟给花生说了两遍花生始才明白过来诺诺连声也自欢喜。梁萧问起晓霜给哈里斯治病一节听说哈里斯喝尿不由笑道:“老子憋了好大一泡仙尿不知哈里斯还要不要喝?他若喝得完保他再长出一条腿来。”柳莺莺啤道:“不要脸老大的人还充童子。”梁萧瞥她一眼道:“奇怪你怎知我就不是童子?”柳莺莺遽然醒悟俏脸绯红啐道:“下流鬼?不与你说了。”梁萧见花晓霜坐得远远有问便答要么只是微笑暗忖久别重逢她怎就变得恁地生分了不觉悒悒不乐。柳莺莺看在眼里心道:“这丫头真傻。她那日对我说的话却当真了么?”笑容一敛轻轻叹了口气。梁萧歇息片刻起身道:“呙儿还在贺陀罗之手我须得救他出来。”柳莺莺道:“那老贼武功甚高既要胜他又要不伤呙儿可是极难。”梁萧笑道:“有什么难的!”对着众人低语两句柳莺莺拍手笑道:“你这小色鬼鬼点子就是多!”贺陀罗在舱中调息片刻内力复元拍开一坛酒喝了两口精神大振忖道:“梁萧武功虽有长进却还未必胜得了洒家。但若小和尚伤愈二人联手便有麻烦。先者制人后者制于人洒家须得早些动手只要杀掉一人万事大吉。”正自思量忽听船头传来一阵欢呼接着便听花生闷声闷气地道:“快些上岸……”话未说完忽地打住似被人堵住了嘴。贺陀罗亦惊亦喜:“莫非他们瞧见了陆地?”一跃而起正要闯出舱外忽又停步心道:“不对梁萧那厮诡计多端不免有诈……但听小和尚口气却又不像。”他拿捏不定瞥了阿滩一眼寒声道:“你去看看若见陆地便来报讯。”阿滩无奈忍着伤挪步而出。贺陀罗半晌不闻声息又生疑惑:“糟糕这喇嘛近来对我多有不满倘若当真见陆地未始不会抛下我父子独自逃命。”他心性多疑想到此节再也按捺不住对哈里斯道:“等我回来……”哈里斯着了慌叫道:“宗师……别丢下我。”贺陀罗怒道:“没出息看住小皇帝我去去就回。”钻出舱外掉头四顾哪有什么陆地唯见阿滩直挺挺躺在远处心头一跳顿知上当未及转身便听破壁声响慌忙冲人舱中早见梁萧破壁而人哈里斯急欲挣起要抓赵呙却被梁萧抢先一脚踏住胸口目视贺陀罗似笑非笑。贺陀罗脸色阴沉嘿道:“姓梁的你要怎的?”梁萧笑道:“你占住这里也很久了该当挪挪窝吧!”贺陀罗不假思索道:“好一言为定。”梁萧道:“我不信你也不怕你。我们四个人你却只得一个加上两个残废好自为之。”将哈里斯一脚挑了过去贺陀罗伸手抱住微一冷笑转出舱外。赵呙见了梁萧欢喜异常叫声叔叔正要扑上忽地眼前一花被人抱住定睛一看却见云殊脸色煞白气喘如牛顿时惊得哭起来。梁萧不想自己螳螂捕蝉云殊黄雀在后更不料他重伤之余尚且如此敏捷微一愣神目有怒色。云殊这一纵一抱几乎耗尽气力一时浑身软靠在墙边只顾喘气心中却想:“我便拼了这条性命也不能让圣上再入恶贼之手。”梁萧见他模样心知若要强夺量他也抵挡不住但见他倔强神色又不觉叹了一口气:“罢了让他这一次。”再不理会向花生道:“好兄弟你能动手不能?”花生连连点头。梁萧道:“老头儿安顿好他那断腿儿子必来寻咱们晦气。待会儿你只管用尽气力只攻不守!”又对柳莺莺道“你护住晓霜与呙儿。”柳莺莺瞧了云殊一眼心道:“呙儿在他手里护住呙儿也就是护住他了。”一念未绝便听贺陀罗厉声长笑舱门前人影一晃般若锋化作一道电光扑了进来。花生紧记梁萧之言施展“一合相”全力出拳贺陀罗只觉劲力如山不敢硬接闪身避开正欲批亢捣虚忽见梁萧双掌天落无奈向后退却。一时间只见花生步履沉实一拳一脚使将开来梁萧则如一道电光绕着花生旋转不绝双掌神出鬼没;兄弟两人一个至巧一个至拙相得益彰打得贺陀罗遮拦不住步步退却不一时便退到船舷心知再不还手势必落下海去。猝然大喝般若锋虚晃一招逼退花生左拳飞出打中梁萧左胸腰间却挨了梁萧一腿二人各自跌出。花生一愣忘了追击只见贺陀罗反手撑地纵身跳起三纵两跳往船尾去了。花生反身扶起梁萧返回舱中梁萧运功半晌吐了一口淤血笑道:“好家伙!但想来他也吃亏不小。”柳莺莺道:“敢情好我与花生打落水狗去。”梁萧摆手道:“穷寇莫追想贺陀罗何等人物此去必有防范不可冒失。他伤得未必服气只怕还会再来。”顿了一顿道“花生你神力盖世却不善运用我适才想出一门阵法你我同使必能稳胜贺陀罗。”当下站起身来口说手比传授花生攻守之法。次日凌晨贺陀罗伤愈想好克制二人之法再来挑战谁料花、粱二人阵法已有小成。双方斗到两百余招贺陀罗腹内饥饿抵挡不住脱身遁走。梁萧见花生旧伤进裂流血不少也不便追击扶他转回包扎。到得午时众人正自说话忽听阿滩长呼一声凄厉之极。柳莺莺惊道:“生什么事?内讧么?”梁萧脸色铁青忽地一拳洞穿甲板喝道:“不除此贼天理不容。”柳莺莺心念—动恍然大悟也不由花容失色。花晓霜见梁、柳二人神色古怪不由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梁萧沉着脸一言不。柳莺莺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白老贼忒也可恶他不像我们那样捕鱼却杀了大喇嘛喝血吃肉!”花晓霜惊得脸色煞白半晌说不出话来。梁萧忽道:“阿滩尊者似乎有病在身武功弱了许多。”柳莺莺笑道:“都是晓霜伤的。”梁萧讶然道:“晓霜武功大进了么?”花晓霜愧疚道:“都是我不好若……若不是我大师父或许不会死啦!”梁萧更觉惊讶细加询问花晓霜才将那日之事说了。梁萧叹道:“古人说祸福相依果然不假。你若没有九阴毒脉可就糟了。”花晓霜生起气来嗔道:“萧哥哥你还笑我宁愿害病也不用那害人功夫。”梁萧笑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万事有利有弊你也不要自责即便你不伤阿滩贺陀罗杀他也易如反掌。”花晓霜落泪道:“但我一运内功便会害人。”梁萧道:“看来是你功力不够故而须以人畜为媒才能泄去毒质。无妨你将九阴毒度给我我再逼将出去只要泄尽阴毒你的病好了便不会伤人了。”花晓霜想了想担心道:“若你逼不出来怎么是好?”梁萧笑道:“你忒也多心了五行散我都能逼出来九阴毒算得什么?”晓霜这才放心施展“转阴易阳术”将九阴毒度给梁萧梁萧再行逼出。两人二掌相抵约莫运功一个时辰花晓霜只觉倦怠异常忽地撤掌自行把脉却觉九阴毒并无减少气血却亏了许多不由沉吟道:“萧哥哥我们白费气力了。九阴毒与我同生共长便如血液一般流失之余也在增长若抽取太多又无阳气补充只会气血大亏送了我的性命。”梁萧大觉灰心道:“那可如何是好?”花晓霜笑道:“不妨事九阴毒脉难治全在于导不出体外。我研读婆婆给我的《神农典》想出几种怯阴补阳的方子再若将‘转阴易阳术’练到某个境界九阴毒流泻之胜过生长之而后补以灵药佐以针灸不出十年必能痊愈。”梁萧叹道:“十年之期未免长了些。”花晓霜道:“师父那么大本事都无法治好我而现今我却已找到了治愈的法子。”她淡淡一笑道“萧哥哥你说得对:‘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古人未必就胜过今人今人也未必不能过古人……”她脸上笑着两行泪水却夺眶而出忽地转过身子奔到墙角肩头轻轻耸动。梁萧吃了一惊正欲上前宽慰花晓霜却摆了摆手哽声道:“萧哥哥……你……你别过来……别过来……”梁萧莫名其妙柳莺莺将他拉到舱外低声骂道:“大笨蛋还不明白她的心意么?”梁萧茫然摇头。柳莺莺定定地瞧着他叹了口气道:“她的病好了你就不用陪着她了!”梁萧眉头一耸低头不语。柳莺莺不耐道:“小色鬼三天早就过了你打算好了没有?”梁萧一言不柳莺莺美目蓦地涌起怒意伸手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顿足道:“你是笨蛋她也是笨蛋都是笨蛋气死本姑娘了。”怒冲冲奔人舱内愤愤坐着一阵又吐了口气将花晓霜搂人怀里细声宽慰。梁萧转身眺望大海心中烦闷之极。两日内贺陀罗或明或暗又来挑衅数次初时凭般若锋之利尚与二人有攻有守斗到后来但觉梁萧掌力一日强似一日仅是一对肉掌已难对付况且还有花生助阵再斗下去有输无赢。当下猛攻两招抽身退出装腔作势放出两句狠话方才退去他余威所至梁萧倒也不敢过分相逼。贺陀罗回到藏身之所暗暗愁此刻阿滩尸身已被吃尽贺陀罗拴了般若锋捕鱼但却不知为何船边海鱼竟越来越少。贺陀罗当然不知这是洋流衰竭所致费了半日工夫竟未勾上一条海中无鱼海鸟没有食物也俱都飞走。贺陀罗沉着脸坐了半晌忽然站起死死盯住哈里斯哈里斯对这老子再也清楚不过瞧他眼神便知其心意顿时起抖来。贺陀罗盯着他叹道:“哈里斯你别怨我为父也是没法子。”他与哈里斯之间极少以父子相称这话一说哈里斯便知他心意已决眼中惧意更甚颤声道:“宗师……”贺陀罗打断他道:“你若要怨便怨梁萧那厮不过你大可放心为父吃了你有了气力必定杀光那帮鸟男女给你报仇。”哈里斯听他如此说话情知必死无疑浑身蜷作一堆直向后缩蓦然间他眼神一亮指着贺陀罗身后急道:“宗师你看你看……陆地……陆地……”贺陀罗摇头道:“到此地步你何必还要说谎。这个计策梁萧已经用过一次为父不会再上你当。你放心为父出手包你不觉痛苦。”说着踏上一步便要动手哈里斯却哭将起来号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