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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第67部分阅读

爹你信我这次我腿没了跑不掉的。”贺陀罗见他如此惶急不似作伪回头一瞥只见海天交接处果有一道细细的黑边不觉一阵狂喜叫道:“不错当真!”精神大振扶起哈里斯汕笑道:“我的儿我方才都是跟你说笑呢!”哈里斯却知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但此刻万不敢触怒他脸上赔笑暗里却恨到极处:“你总有年老体衰、动弹不了的光景届时我要你生死两难……”父子俩各怀鬼胎虚与委蛇。贺陀罗拖来一条小舢板将哈里斯吊下海去正要跳上眼珠忽地一转转到前船回来时哈里斯见他手中提着那只大铁锚。贺陀罗跳上舢板划出一程忽地声沉喝将铁锚飞掷而出只听豁得一声大船破了一个窟窿海水汹涌灌人。梁萧觉出船只震动当先冲出舱外但那大船沉没极快顷刻间已有倾斜之势。梁萧举目眺望贺陀罗父子已在二里之外再看救生舢板原本三艘但剩下两艘都被贺陀罗掌力震毁。其他人随后赶出均是失色。梁萧略一思索忽地扯断一段长木板插在腰间又拾起两丈长一条缆绳一头递给花生反拽另一头飞退数步陡然纵在半空顿将缆绳崩得笔直叫道:“花生甩起来。”花生应声而动使足“大金刚神力”将梁萧凌空甩动起来只听呜呜作响梁萧化作一道淡淡的影子以花生为轴飞旋起来。柳莺莺顿时喜道:“是了这是套野马的法子。”她生长天山脚下草原上多有野马牧人捕捉时就挟着绳套乘马追逐追得近时将绳套飞甩动便可抛得极远套住野马。这种力量后世叫做离心力铁饼链球俱是凭此抛飞。梁萧通晓格致之理自然明白凭借这根绳索可将花生的神力增长数倍。片时功夫梁萧估摸力道足了算准方位陡然放手身似若脱弦之箭掠过里许之遥不偏不倚射向舢板。半空中梁萧取出腰间木板抓下一块抛出踏上.使出“乘风蹈海”踏浪飞奔。顷刻间距离舢板已是不远。贺陀罗折断船桨左右开弓飕飕飕奋力掷出。梁萧抛出木板纵身闪避顷刻间木板便已用尽。船上众人远远瞧着无不心惊忽见一断尖木射中梁萧心口梁萧啊哟一声捧心大叫胸口溅血身子倏地一斜。众人见状齐齐惊呼。贺陀罗大喜出手顿缓谁想梁萧略一下沉忽又纵起抖手之间射出手中尖木动若脱兔飞身踏上滑水丈余身子一缩一伸已到舢板上空。贺陀罗恍然惊悟后悔不迭。原来梁萧手中木块耗尽眼看再无借力之处瞧得贺陀罗尖木掷来索性行险接住但那尖木带上贺陀罗十成功力又是就近掷出力道惊人梁萧虽然勉力接住却人肉三分鲜血进出。他长于机变就势诈伤骗得贺陀罗心神懈怠然后掷出尖木借其浮力蹿上舢板。贺陀罗不待他落足般若锋飞劈过来梁萧也是拳脚齐出。舢板狭小局促二人这一上一下俱都用上全力刹那间梁萧腿现血光贺陀罗则左肩中脚身形后仰未及变招只见梁萧左掌按上哈里斯后颈厉声道:“掉头回去要么大家没命。”贺陀罗面色铁青动弹不得哈里斯死活倒是其次但若梁萧足下一顿立时船破水人无奈摇动木桨原路返回。此刻大船尽已沉没众人抱了几块木板在海上漂浮。梁萧将二女援上舢板柳莺莺伸手再援赵呙贺陀罗怒道:“再上来人船便翻了。”梁萧冷笑道:“嫌人多么?”抓起哈里斯抛人海里。贺陀罗大怒正要喝骂却见哈里斯情急求生双手扣住船舷。梁萧笑道:“贺陀罗你养的好儿子当真机灵。”贺陀罗气得头上指偏又作不得唯有恨在心里。云殊不肯放开赵呙柳莺莺只得连他一起援上。花生则扣住船舷。胭脂与白痴儿俱都会凫水金灵儿站于花生头顶也得幸免唯独快雪不会水梁萧到时已然溺死。花晓霜望着爱驴沉没不觉落泪。柳莺莺抱住她连声安慰只说要把胭脂送她花晓霜慌忙推让如此竟忘了伤心了。傍晚时舢板拖着众人抵达陆地。略一查探却只是一个岛屿只是规模甚大四面礁石嵯峨环抱其内竹木蓊郁溪流淙淙禽飞兽走滋衍甚繁。梁萧腿伤不轻贺陀罗肩头中掌处也甚疼痛哈里斯断腿花生、云殊也自不消说。五名男子既然无人无伤只好暂且休战各自觅地休养。岛上水甜食丰较之船上真有天壤之别。当夜梁萧打了一只黄羊柳莺莺则与晓霜采来清水椰果钻木取火美餐一顿各自觅地睡了。次日清晨梁萧搜寻全岛并未现土著怏怏而回叫起花生二人伐木取材搭建房屋。梁萧心灵手巧花生力大无穷不一日便在山谷中搭起一座吊脚小楼中有木塌三张柳莺莺与晓霜同卧。梁萧想方设法又寻来草茎树叶鸟羽兽毛织成四张被褥抑且砌石为灶烧土做陶造水车引来山泉。经他一番经营不出数日小楼之中大有家居气象。柳莺莺笑道:“这么过上一世却也不妄啦!”花晓霜也笑着点头。花生有吃有喝自然无忧无虑。只有梁萧摇头道:“粱园虽好却不是久留之地暂且住上几日终究还是要回去。”花晓霜听了这话收了笑容低头回房。柳莺莺狠狠瞪了梁萧一眼转身跟进。不一阵便听二人在房中卿唧咯咯大声说笑接着柳莺莺便放开嗓子唱起歌来她歌喉极美唱一句花晓霜便跟一句歌声婉转令人听而忘俗。梁萧听了片刻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站起身来转出山谷来到海边攀上一块礁石遥望茫茫大海心中也仿佛海中波涛起伏不定:“若是没有仇恨与莺莺、晓霜、花生兄弟活在这岛上却也不坏但我身负血仇总要与萧千绝一决生死。”想起这数月光阴恍若梦寐:“以前我喜欢莺莺后来以为她变心又喜欢上阿雪只是与她有兄妹之约表白不及她已殒命。但如今莺莺、晓霜均钟情于我却更叫人为难了?情之一物却不似数术要么我浑天一转便知根底。唉倘若始终难断我便学花生做个和尚了此残生罢。”他望着大海蓦地心灰意懒起来。坐了片刻忽一个浪头打来撞上礁石飞琼溅玉尽都扑在梁萧脸上。梁萧神智一清举手圈在嘴边纵声长啸啸声悠长远远传出。三声啸罢梁萧吐出心中块垒胸怀大开一眼望去但见海天相接万里一碧真真浩荡无极。他瞧着海景蓦地想起在海中所感知的阴阳海流变化但觉变化万千又思索当日与释天风交手时所创的各种招式不由依阴阳之变去芜存菁化繁就简如此沉思良久心头忽动当下身形微蹲运转鲸息功双掌吐个架子掌风所至满地碎石尽都跳动起来。梁萧遥想深海奇景双掌绵绵圆转便如波涛起伏使得数招突如海风惊起浪涛陡疾鱼龙潜跃奔鲸长歌;忽而夜叉奋戟出水推波助澜怒蛟摆尾穿空吞云吐雾;俄尔云如浓墨风似牛吼白浪触天日月惊坠道道闪电撕裂长空红光乱蹿乱进霎时异变忽生海水如沸豁然中分水精海怪不计其数乘风御浪呼啸而出……练到此处梁萧周身劲气涌动不吐不快忽地双掌齐出拍向一块礁石轰然巨响石屑飞溅尘烟冲天而起偌大礁石化为一堆碎石。梁萧未料自己掌力一强至斯也不觉收掌呆住。忽听远处传来鼓掌之声梁萧转眼望去却见柳莺莺站在远处含笑道:“好啊小色鬼你可不老实偷练成这么厉害的武功也不让我知道。”她来了许久梁萧沉迷于创造武功竟未觉听了这话笑道:“我也是莫名其妙学会的。”柳莺莺轻哼道:“鬼才信你!”穿过一片礁石跳了过来梁萧见她专拣险僻处行走怕她摔倒伸手扶持柳莺莺却甩开他手撇嘴道:“你当我是风吹就倒的千金大小姐么?哼你武功是厉害了却不要瞧不起人!”梁萧见她娇嗔薄怒越堪怜当即坐下笑道:“冤枉了你柳大神偷飞檐走壁况且如履平地区区岂敢小瞧。”柳莺莺白他一眼傍他坐下。二人并肩瞧了一阵大海。柳莺莺忽道:“梁萧你那掌法看得我心惊胆战的叫个什么名儿。”梁萧道:“这掌法是我从惊涛骇浪、阴阳海流中悟出来的尚未圆熟更不用说名字了。”柳莺莺笑道:“还没练熟就这么厉害倘若使熟了岂不把贺老贼打个一佛出世……”梁萧接口道:“二佛升天。”二人都笑起来。柳莺莺笑罢又道:“这么厉害的掌法定要起个好名字。既是你从惊涛骇浪里想出来的那就叫做‘碧海惊涛掌’好么?”梁萧笑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不好也好。”柳莺莺啐道:“小滑头油嘴滑舌。”两人又依偎一会儿柳莺莺叹道:“梁萧我问你。呙儿说得那个婶婶究竟是怎么回事?若不问明白我始终不能心安。”梁萧沉默一阵终道:“那是我结义妹子呙儿不知道胡乱叫的。”柳莺莺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喜道:“她现在哪里?”梁萧抬起头来苦笑道:“在天上罢。”柳莺莺愣了一下醒悟过来见梁萧神色痛苦便轻轻一叹偎着他良久道:“梁萧晓霜若离开你定然一生都不快活的。”见梁萧低头不语心中大为不悦站起身来冷冷地道:“回去罢!”梁萧颔起身。二人并肩转回小楼还未走近便见贺陀罗站在楼前花生拿了一根木棍拦在晓霜身前。梁萧吃了一惊纵身赶上贺陀罗见他过来双手一摊笑道:“平章勿要多心洒家决无歹意。”梁萧见花生、晓霜俱都无碍才放下心来冷冷道:“那你来作甚?”贺陀罗左顾右盼喷喷笑道:“平章不止武功高强手艺也巧得紧啊瞧瞧这里洒家那破山洞真如阎罗地狱了!”梁萧道:“你有话就说何必这么多弯曲?”贺陀罗笑道:“好爽快。洒家早就听说平章长于巧思精通各类机关建造之学向日南征之时军中许多犀利战船都是由平章画图设造对也不对?”梁萧恍然笑道:“敢情要我帮你造船?”贺陀罗摇头道:“非也不是帮我是帮大家海路凶险若无坚固船只实难通过但如此大船非平章巧手不能成之。若能造好船只大家同舟共济一起返还陆地岂非天大美事……”柳莺莺不待他说完冷笑道:“谁跟你同舟共济了?这里有山有水有鸟有鱼惬意得紧呢!姑娘我乐不思蜀这辈子都不想回去了呢!”贺陀罗双眉倒立脸上倏地腾起一股青气。梁萧摆手笑道:“大师不要听她说。你且回去待我想好明日大家一起伐木造船。”贺陀罗击掌笑道:“平章果真英雄了得见识高远娘儿们有什么主意咱们做汉子的岂能受她们支使?”嘿嘿一笑扬长去了。柳莺莺气得脸色白待他走远揪住梁萧怒道:“大蠢材你怎就受他欺诳不听我话这个臭贼哪会安什么好心?”梁萧笑了笑还没说话却见云殊抱着赵呙从远处走来走得近了却神色迟疑逡巡不前。梁萧眉头大皱柳莺莺也怪道:“有事么?”云殊瞥了花晓霜一眼道:“圣上病得厉害我带他来给你瞧瞧……”众人皆惊花晓霜忙道:“请进屋里来。”云殊点了点头足下依旧徘徊柳莺莺大不耐烦骂道:“婆婆妈妈。”伸手将他拽进屋里。梁萧也跟进来坐在花晓霜身后煽火烧水。花晓霜见赵呙面如白纸气息微弱眉头微皱再摸额头热得烫手不由变色道:“病了几日了?”云殊忙道:“三日前便不舒服。”花晓霜略一迟疑长叹道:“你该早些带他来的。”云殊听得这话如雷轰顶目瞪口呆一阵颤声道:“你……你是说他没救了。”花晓霜又犹豫一阵低声道:“你若早来三天或许有救现今我……我只能克尽己能减轻他的痛苦……”说道后来声音细小几不可闻似乎便要哭出来。云殊见她如此愧疚难过浑身血流似都凝住了只想无怪自己如何输人内力始终不见效果原来竟是患上不治之症一时间悔恨无及。花晓霜用手抚着赵呙小腿叹道:“你若不信可以自己把脉他‘手厥阴心包经’与‘手少阴心经’之间有一股阴郁之气驱之不散可见他是患了心病想来这些天他受尽惊吓故而病。若日夜救治大约能活十天半月稍不小心只怕……只怕活不过今天。”云殊伸手把脉果觉那两条经脉之间果有一团郁结之气。一时间只觉脑子里连响了十几个闷雷呆了许久颓然放下赵禺涩声道:“既然如此便请大夫您聊尽人事略减圣上痛苦过了今日……我再来探望。”摇晃站起踉跄出了门去。花晓霜待他走远忽地长长舒了口气道:“萧哥哥这等事下不为例以后无论如何我……我也不做啦。”梁萧叹道:“我只怕你说错了话没想你却做得很好。”花晓霜将赵呙抱人怀里取出银针给他灸治说道:“我是不愿云大人带呙儿去打仗才违心骗他但愿从今往后呙儿都能决活过日。”梁萧道:“一定能够。”花晓霜道:“倘若这样我就堕入拔舌地狱却也不枉了。”梁萧苦笑道:“你若下地狱天下便无人不入地狱了。”柳莺莺心里糊里糊涂皱眉道:“你们到底打什么机锋?”话一说完忽听赵呙哇得哭了一声睁开眼来看见众人喜极而泣。晓霜伸手抚慰赵呙对柳莺莺道:“呙儿是受了风寒并非不治。萧哥哥在我身后用‘传音人密’之术教我骗过云大人说这样可让呙儿快乐过活。我想既然这样只好做了。至于心包经与心经那两团郁结之气却是萧哥哥以‘转阴易阳术”传给我我再如法传入呙儿体内。没想到当真就骗倒了云大人。“柳莺莺听罢默然一阵站起身来踏出门外耳听梁萧问道:“你做什么去?”柳莺莺不答行出一程遥见云殊站在一块礁石上望海号哭不由心道:“梁萧做得忒也过了云殊把这孩子当作复国之望绝望之余会否做出傻事?若他跳海我不会水怎么救他?当年他救过我一次如今落到如此地步我岂能袖手旁观。”犹豫间忽听贺陀罗的大笑传来不由心下一惊藏身一块大石下面。云殊蓦地停住哭泣沉声道:“你来作甚?”人影一晃贺陀罗站在礁上笑道:“听得云大人向隅而泣特来瞧瞧!”云殊冷笑道:“你想打架么?”贺陀罗摆手笑道:“错了错了洒家此来是要助云大人兴复汉室呢!”云殊道:“你来消遣云某?”说罢神色一黯怔然道“兴复汉室?还有什么指望?圣上患了不治之症活不了几天啦!”贺陀罗道:“那小孩儿济得什么事?死了更好!”云殊怒道:“云某虽斗不过你却也不怕你。”贺陀罗笑道:“我说过啦今日决不是来与你厮斗。方才不过一时口快实话实说罢了若你生气洒家道歉便是。”说着拱手作礼。云殊只觉惊疑不定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贺陀罗微微一笑说道:“常言说得好:‘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赵匡胤不也是从孤儿寡母手中夺来天下的么?姓赵的既然能做皇帝难道姓云的就不能做天子?”云殊一惊怒道:“这话大逆不道休得再言。云某生为宋臣死为宋鬼岂是篡逆之辈操莽之徒?”贺陀罗冷哼一声道:“就我们西域人来看曹操、王莽杀伐决断敢做敢为倒是天大的英雄。再说难道那小孩一死你就眼瞧着宋人被元人欺辱么?”云殊一愣半晌方道:“圣上活着一日我便保他一日罢了。”贺陀罗道:“若那小孩死了呢?”云殊颓然一叹无力道:“这与你有何干系?”贺陀罗笑道:“大有关系!你们汉人有句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洒家眼下虽替蒙古人行事但却并非蒙古人哼我们可是色目人。”云殊身子微震道:“此话怎讲?”贺陀罗道:“蒙古以征战夺取天下当年成吉思汗王钺一挥伏尸百万洒家的族人死在蒙古刀下的不计其数你当我面上恭敬心里也那么恭敬么?”云殊冷笑道:“但你们为虎作怅灭我大宋确是不假。”贺陀罗叹道:“我们都是蒙古人的牛羊为其驱使既然力不如人也是别无他法。但若有机会我们也非不想反抗。你可知道蒙古人善于征战却不善理财大量财富都交给我的族人打理几十年下来色目商贾个个富可敌国非我夸口洒家九代行商但凡色目富商大都与洒家有些干系只是人口稀少虽有财宝无数却不足以在战场上与蒙古争雄。你们汉人则不同人口众多地域广大只要精修兵甲凭着南方水泽之地仍可与蒙古人一战。我们色目人有钱你们汉人却有人有地倘若齐心协力里应外合十多年下来难道就不能灭亡大元么?”云殊听得这话血为之沸但对贺陀罗其人终有戒心半晌方道:“你总不会白白助我吧?”贺陀罗笑道:“自然不会白白助你,将来事成阿尔泰山以西和蒙古乃蛮旧地都归我们其他土地属你汉人抑且色目人在中土经商不得征收赋税。”云殊怒道:“岂有此理?”贺陀罗笑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价钱之事大可商量。何况能否成功尚难定论说这些话也早了些儿。”云殊听得心中怦然沉吟不语。贺陀罗又道:“不过你我合作之前须得先杀一个人。”云殊问道:“谁?”贺陀罗寒声道:“梁萧那贼子非杀不可他与你我不同。他有蒙古血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