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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第81部分阅读

未还过神来便听嗤嗤数声三枚铜钱尽数没人大梁。金翠羽一呆摇头叹道:“破落户你够狠的。”贾秀才瞅了白不吃一眼笑道:“白不吃怎么说?”那铜钱陷人极深唯有震碎大梁方能取出。白不吃哇哇怒叫一跳而起但他过于肥胖这一跳竟只得三尺一时恼羞成怒抓起一张凳子便望木梁打去。金翠羽瞧见纤指微曲在琵琶弦上乍拨乍弹铮地一声指间脱出一道黄光将长凳凌空击落黄光落地却是一枚黄铜扳指金翠羽以小小扳指击落长大木凳虽借了琵琶弦劲却也十分惊人了。白不吃错愕间金翠羽已移步拾起扳指笑道:“白二哥罢了。总不成为了五百两银子拆了人家的酒楼!要么神鹰使到了如何招待人家?”白不吃怒哼一声贾秀才刷地撑开破扇笑道:“白不吃说好铜钱不落地便算你输。”白不吃小眼喷火但瞧金翠羽脸色一顿足叫道:“好便算我输。”气乎乎又坐回地上。金翠羽怀抱琵琶袅袅坐下笑道:“关洛四杰来了三个池老大怎还不来?”贾秀才道:“你们也是池老大召来的?”金翠羽道:“不错听说神鹰使到了。”贾秀才斟了一盏酒笑道:“神鹰令三年没过黄河!这回来便来了偏要选在这九曲阁聚头害我这地主大大破财糟糕之极。”金翠羽抿嘴轻笑道:“这话被神鹰使听见更加糟了。”贾秀才哈哈一笑又道:“白二哥话说起来你怎么变了个模样。”金翠羽也关切道:“是啊三年不见二哥你竟福了。”白不吃小眼一瞪怒道:“个屁福老子这是灾。”金翠羽讶然道:“这话怎讲?”白不吃拍了拍圆大肚皮忿然道:“若有法子谁肯长这个鸟样?哼我是被人害的!”贾、金二人面面相觑贾秀才肃容道:“你说说经过关洛四杰一气同心贾某拼了性命也要为你出头。”白不吃眼中晃过一丝感动叹道:“三年前池老大让我筹集粮草以备将来举事。我辛苦奔波好容易张罗了两万担粮食囤在家里。谁想那年黄河大水将附近田地一古脑洗了我家门前一下子拥来许多饥民求我开仓赈济。唉二位弟妹不是做哥哥的心痛家财着实是受了池老大托付不能将粮食随便予人……”贾秀才正色道:“白二哥这可大大的不对事有缓急江湖中人急人之难不拘一格开仓赈灾正是分内中事。”白不吃一拍大腿懊丧道:“现今想来你说得半点不差但我当时鬼迷心窍犯了糊涂将那群饥民一顿棍棒赶了。唉这也罢了你知道哥哥我素来贪杯好吃故而才有白不吃这个名称。当日我赶走饥民便杀鸡宰牛整治了一桌上好酒席叫来几个狐朋狗党还寻了一票窑姐儿在家中痛快吃喝……”贾秀才收起折扇冷笑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白老二倘若当时被我瞧见定要与你翻脸了。”金翠羽面有忧色叹道:“不错此举大违侠义池老大知道说不定要如何对你呢。”白不吃小眼一翻大声道:“我当着你们说出来便不将生死放在心上何况我变成如此模样也是生不如死。”言下大为颓唐。贾秀才诧道:“莫非当真来了讨公道的能人?”白不吃点了点头道:“那时候大伙儿吃喝正欢门外突然来了三个人为那人倒也客气说了些好话无非是上天好生有德求我开仓济民之类。我那时酒意方浓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只道:‘放了粮老子喝西北风去?再聒噪老子拿你下酒吃老子什么都吃过就没吃过人!’此外还说了许多浑话。那人性子却好不管我说得如何难听总是不急不恼好言好语。老子听得多了焦躁起来趁了酒兴便上前动手却不料那人所带帮手十分扎手伸手一拨便摔了我个筋斗……”金翠羽惊道:“莫不是你醉了?”白不吃摇头道:“哪里话二哥我从来一分酒一分气力再说那日喝得正好还没到烂醉如泥的地步。”贾秀才摇动折扇冷笑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一招失手也是有的。”他与白不吃武功不相伯仲听说他一招落败也颇不服。白不吃道:“那时我也这般设想翻身起来又使一记鸳鸯拐踹他小腹。谁知却被那帮手拿住脚踝再摔一跤。老子兀自不服爬起再上还被摔倒。这般前前后后摔了五六下终于把我摔清醒了知道这次来了高人。不过咱们习武之人功夫输了一口气却不能输。我白不吃横行关洛几曾受过这般鸟气一时怒火上冲从兵器架上拔了一杆大枪心想擒贼先擒王抖枪便向为那人刺去。却不料那帮手笑嘻嘻一伸手又将枪头捉住了老子使了吃奶的气力也夺不回分毫。”听到这里贾、金二人彼此对视脸色都有些白。白不吃神色颓败又道:“为那人见状叹了口气道:‘白不吃你恁地冥顽不灵却是何苦?我再问你你愿开仓放粮么?’我当时便赌一口鸟气当即拒绝。那人道:‘好粮食是你自己的我不逼你。但你殴打饥民万万不该此乃其一;外面哀鸿遍野你却纵情饮乐于心何忍此乃其二;而今用心狠毒招招夺人性命此乃其三。就此三样便该罚你。’我当时兀自嘴硬嚷道:‘你有种将老子杀了要我低头决计不能。’那人摇头说道:‘我不杀人但听说你贪吃好货最爱口舌之欲我便罚你三年之中不得吃肉喝酒。’我便道:‘你想把老子关起来?’那人笑道:‘我哪来这许多闲工夫。三年之内若你改邪归正我便解了你的禁制但若你泄漏我半点行踪那便休想见我了。’说罢招呼两个帮手径自去了。我听他说得凶狠到底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心中鄙夷张嘴骂了一通又招呼众人继续喝酒吃肉。谁料到第二天一早起床我便觉筋骨酸痛身子胀初时我只当被昨日摔了几跤不以为意又寻朋友吃喝。这般过了天但觉身子一天痛过一天到了第七天早上浑身皮肉便似要爆裂一般那个痛啊!唉我白不吃自忖也是条铁打的汉子却痛得死去活来满地乱滚寻遍大夫但无一人明白缘由。”白不吃说到这里肥脸上爬满苦涩神情。金翠羽道:“白二哥莫非是那人临走时动了手脚?”白不吃道:“我也奇怪那人从头到尾都没动过一个指头如何算计到我?当真费人思量。且说我痛到极处猛可间想起那人言语忙叫下人煮了青菜萝卜来吃。说也古怪这一吃素竟然好了许多。我接连吃了三天素疼痛全消只是练功时身法略嫌滞涩临镜一照竟然胖了许多。你也知道老哥我贪图口腹之欲最爱吃香喝辣怎受得了顿顿素餐。过了四五日又忍不住铤而走险吃了点酒肉这回倒也无病无痛。我兀自不知厉害心中窃喜就这么一顿顿酒肉吃下来眼瞧着这身子骨便似吹气球一般日日见长。只过了一月功夫我便从那个彪形壮汉长成了一个胜似肥猪的大胖子。到这时我才明白那人话中含义不自禁害怕起来重又吃素。还怕三年之后那人不来解救又被迫开仓放粮赈济饥民。唉但哥哥我吃惯了荤腥瞧那美酒佳酿如何割舍得下每过十天半月总要破戒一回。这般三年过去就成了这般模样。”说罢长叹了口气贾秀才道:“那人还没来么?”白不吃隐现愁容道:“或许时日未到或许人家早已忘了。再说我胖成这样也不知有救无救?”金翠羽柳眉倒竖怒道:“杀人不过头点地用这般恶毒法子折磨人太也可恨了些。”贾秀才笑道:“我倒不以为然此计叫他自作自受绝妙之极。”白不吃怒道:“贾老三你胳膊肘往外拐么?”贾秀才恼他不肯开仓济民有心揶揄笑道:“诚所谓好死不如赖活二哥你想开些。咱三个久不会面今日定要一醉方休哈哈长醉不醒。”白不吃怒目相向叫道:“破落户你存心与我为难是不是?”贾秀才笑道:“你左右胖成这样不妨再胖一回。九曲阁的‘黄河大鲤鱼’天下一绝劲道嫩滑滋味十足今日也不能不吃的。”白不吃小眼圆瞪呼呼呼直喘粗气。贾秀才却不理他向酒保一招手道:“何六儿。”那酒保见他显过功夫心中虽恨嘴里却一迭声答应。贾秀才笑道:“做两尾黄河大鲤鱼来给老爷下酒。”风怜听得心痒便道:“咱也要一尾!”话一出口却听那个小童也异口同声叫出来不觉瞧他一眼微微一笑那小童被她笑得小脸通红张开泥金小扇遮住脸儿那扇面上描了一绺儿兰草边上留了数行草书。梁萧乍见那行字迹眼神微微一变。那酒保略怔一怔赔笑道:“对不住这两日风高浪急没一个渔家敢下河捕鱼这大鲤鱼么当真没有。”贾秀才掉眼看去但见河上波涛滚滚雨脚如麻心知酒保所言不假不由得大为扫兴悻悻挥手。酒保正待退下忽听河上有人纵声唱道:“老子长在大河边不靠地来不靠天小小船儿浪里过打个鱼儿趁酒钱。’歌声清壮盖住那穿林打雨之声颇有振聋聩之势。梁萧循声瞧去但见一叶小船在波涛间载沉载浮船上站一个舟子披蓑戴笠手摇双槽随那船儿起伏始终不被风浪吞没。不多时船至楼下那舟子系好船左手拎两尾鲤鱼右手拿一支长篙点在岸边双手微撑便似燕子穿云轻轻巧巧钻过窗户落在楼心哈哈笑道:“你们三个来得却早。”贾秀才三人早已起身拱手笑道:“池老大。”舟子挑开蓑衣竹笠正是关洛四杰之池羡鱼他年过五旬洵洵儒雅双鬓已然灰白只见他拎起两尾活蹦乱跳的大鲤鱼笑道:“河上风大寻常人下不得水我怕没得鱼吃扫了大伙的兴致特意早起到河里摸了两只。”金翠羽咯咯笑道:“大哥心细如当真想得周到。”贾秀才道:“错了该是小弟心占一卦、未卜先知故而点了这道好菜专等池老大的鲤鱼。”金翠羽白他一眼啐道:“破落户你那鬼卦骗傻子还差不多。”贾秀才做出惊讶神气道:“奇了我骗过你么?”金翠羽气得脸色白便要嗔怒。池羡鱼伸手隔住二人哈哈笑道:“老三老四我只当三年不见你俩早结连理琴瑟相偕怎地还是这么拗气?”金翠羽脸胀通红莲足一顿道:“老大您可别张口就来但凡天下的好女子谁肯嫁给这个下贱无耻、坑蒙拐骗的破落户了?”贾秀才嗤了一声懒声懒气地道:“你也算好女子么?我看是猪鼻子插大葱楞充大象吧!”风怜瞧得好笑心道:“这厮别的还罢了就这拖得老长的腔调格外惹人生气。”果不其然金翠羽俏脸又沉便要作池羡鱼笑道:“罢了罢了只怪我多嘴你们若要撒气冲为兄来吧!”他如此一说那二人便不好再吵。池羡鱼见白不吃体态臃肿心中怪讶一皱眉正要询问忽听一个脆脆的童音道:“老先生你这鲤鱼怎么卖?”池羡鱼扭头瞧去却是屋角里那个装束老成的小童不觉莞尔道:“小朋友你家大人不在么?”那小童小脸一沉闷声道:“谁是你小朋友?哼我瞧来不够大么?”池羡鱼一怔哈哈大笑两个手指上下一比笑道:“就这么一wen2点大!”那小童脸色更加难看作起恼来道:“老头儿卖鱼就卖鱼哪来这么多废话?”池羡鱼脸色微变白不吃性子暴躁不觉怒道:“臭小鬼作死么?这样跟你爷爷说话?”那小童晒道:“他也配作我爷爷?哼我爷爷一根指头压死你们四个!”白不吃心头蹿起三丈无名火袖子一撸猛然跳起。池羡鱼伸手拦住心道:“这孩子有恃无恐莫非是高人子弟再说我关洛四杰老大一把年纪如何与小孩一般见识?”当下淡淡笑道:“小朋友这鱼可不是拿来卖的?”那小童撅嘴道:“原来你年纪老脸皮也老说了假话也不脸红。”池羡鱼奇道:“我如何说假话?”那小童道:“你唱着歌儿来时不是说‘打个鱼儿趁酒钱’么?现在又说不卖出尔反尔不算好汉。”池羡鱼哑然失笑心道:“到底是小孩儿家我随口唱曲他也当真。”但他素来豪气即便面对妇孺也不肯食言想了想道:“说是这般说就怕你买不起。”那小童小眉头一扬伸手在腰间一摸抓起一串明珠哗啦啦搁在桌上那明珠颗颗大过拇指光滑莹润出柔和光芒。众人投料这小小孩童竟是身怀重宝无不惊诧白不吃最是贪财好货瞧着明珠眼珠子几乎掉了下来。小童刷地撑开泥金小扇笑道:“这串珠子够了么?”池羡鱼长长吸了一口气将眼珠从珠链上移开瞅了瞅梁萧师徒正色道:“小朋友匹夫无罪怀璧有罪你快将珠子收起来若是被坏人瞧见对你大大不利。”小童脖子一仰冷笑道:“我自有主张不劳你费心。”池羡鱼瞧他小脸稚嫩说出话来却是老气横秋又好气有好笑打趣道:“小朋友我这鱼儿想卖时一文两丈白送也成;不想卖时你便有明珠万斛我也不卖。”那小童瞪眼不解池羡鱼笑道:“瞧你这身打扮想必是读书人家的孩儿我且出个对子考你一考若能答得上来我就把鱼送你答不上来时嘿嘿那便怪不得我了。”那小童展颜笑道:“对对子呀我最拿手了你只管说。”池羡鱼心道:“小娃儿不知天高地厚老夫的对子岂是你对得上来的?”略一沉吟笑道:“前两日天气窒闷我经过河边瞧见一尾鲤鱼出水透气不想岸边李子树上果子落水正巧打在鲤鱼头上小娃娃我就以此为题说个上联叫做:‘李打鲤鲤沉底鲤沉李浮。”贾秀才击掌笑道:“这个上联妙得紧就只怕太难了些。”那小童心道:“这对子与鲤鱼相关合情合景李鲤谐音忒不好对。”小眉头蹙起看向屋角只见屋角搁了盆秋葵作为点缀一只蜜蜂被雨困在屋内绕着秋葵飞舞忽地一阵疾风裹雨扑进屋来蜜蜂被风一吹顿时扑在地上。小童眼神一亮脱口便道:“风吹蜂蜂扑地风息蜂飞。”话音未落那阵风正巧过去蜜蜂嗡的一声又飞起来。池羡鱼一愕拍手赞道:“妙对妙对。”他为人豁达认赌服输正要递上鲤鱼却听白不吃道:“慢来!”池羡鱼诧道:“白老二你有何话说?”白不吃道:‘她老大关洛四杰纵横一世怎能被一个小孩儿折了威风。”贾秀才打个哈哈懒声道:“白老二说得是。”金翠羽虽不说话眼中也有赞同之意。池羡鱼寻思道:“三位弟妹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我若拱手奉上鲤鱼他们定然脸上无光。”便道:“好你说如何?”白不吃道:“咱是生意人不及老大、老四儒雅多才不过既是比文我便考考这小孩儿的算术。”池羡鱼忖道:“二弟分明故意刁难这小孩儿虽侥幸对上对子但终究年纪幼小你理财有方算计精到说起算术怎能和你相比?”但碍于情分不便明说却听那小童嘻嘻笑道:“好啊你说题目。”白不吃瞧他气定神闲心尖上有些痒清了清嗓子方道:“今有活鲤鱼七斤草鱼二斤总价四百二十六文钱……”贾秀才插口道:“几斤鱼罢了哪有这么贵?”白不吃哼道:“你懂个屁物以稀为贵如今河上打不着鱼自然行情见涨了。咳闲话不说假令现今又打了鲤鱼三斤草鱼四斤共价钱二百八十文且问鲤鱼、草鱼每斤各要多少价钱?”他一气说完随手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瞅着那小童肥脸上颇有得色。那小童淡淡笑了笑道:“这是‘直减’之法有什么难得。”白不吃脸色陡变手里茶盅吧嗒一声掉在地上。那小童取了一把竹筷当作算筹左右一排道:“右鲤鱼左草鱼右行的七遍乘左行然后连减右行三次得草鱼每斤三十一文代人右行.由此可得鲤鱼每斤五十二文。”白不吃张着大嘴瞧他算完口水不知不觉从大嘴里流出来。池羡鱼既惊且喜笑道:“好个聪俊的娃儿。不知谁做了你的爹娘真真羡杀旁人。”白不吃抹了一把口水怒道:“不算不算重新来过。”金翠羽笑道:“白二哥你遇上行家了有道是生手遇行家千万莫惹他丢脸丢一回也就够了。”白不吃瞪圆小眼嚷道:“金老四你这是什么屁话?”金翠羽笑道:“还是让他听我弹上一手猜猜什么曲目。”那小童连过两关眉飞色舞只笑道:“请请。”金翠羽心头打鼓:“这小娃儿莫不是还通音律?”勉强笑笑怀抱昆琶危襟正坐拨弦试音。那小童闭上双眼摇头赞道:“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婶婶真是个中里手呀。”金翠羽被这小娃娃一夸心花怒放掩口笑道:“你这娃儿小小年纪就这么嘴甜舌滑长大了岂不要诓死人么?”贾秀才冷笑道:“臭美什么?小娃儿||乳|臭未干他的话也能当真?”金翠羽恨恨瞪他一眼咬牙暗骂:“这呆子真个不解风情。”整整容色拨动琶弦但听初韵舒缓清高雅旷众人如处山限水畔眼前仿佛矮山陌远细水流长;忽而弦音又矮呢呢啾啾起伏难定似空山人语遥相问答似喜还乐怡然自得。正当众人渐人忘情之境金翠羽摘下银簪指如轮转破空一划琵琶声铮然拔起变得激烈轩昂如壮士拔剑将军披甲万蹄杂沓山呼海应般扑面而来霎时间众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