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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第15部分阅读

    声音柔得酥骨:“我的好妹妹,做哥哥的再提点你一句。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过问的不要过问,不该提的,也不要提。”

    凭空打了个寒战。

    那双狭长凤目里透出来的冷光,让人不愿直视。

    他最后说的话才是今晚把我叫到这来的目的。

    我抿抿唇,干涩着声音,“妹妹明白了。”

    月光下,薄唇微勾,邪魅至极。

    没有灯光,床幔垂下,入目是一片的黑。

    我直到现在都没弄清上官若风对我是一种什么感觉。平日里爱理不理,高兴时会同我说几句话,没心情时,任凭我在他耳边喊了好几次他都不会应声。

    若说是喜欢,态度也忒冷淡了些。若说是不喜欢,却又怎么会舍得花时间陪我回来理这最近发生的麻烦事?

    此刻,我被他压在身下,间或的耳鬓厮磨,香汗淋漓。

    或者,男人本就是情感与欲望分开的动物?

    我也一直没弄明白我对他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我不大愿意看到他那副冷冰冰的脸,却又不得不和他在一起,床帏之间也并无排斥。

    我们做着正常的夫妻往日里正常做的事,却不如正常的夫妻一般亲密相处。

    身子某处猛地一颤,禁不住娇喘出声。

    黑暗里,他阴沉着的声音:“专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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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汲花的想法,没有人能参得透。明明昨日才认了南宫灺,今日一早,却又有了将所有布置的东西撤回的消息。

    南宫灺被他送进了宫内稚养所,与她同年龄的孩子一同吃住训练。

    侍卫一样的训练生活,这哪里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孩子。

    而南宫灺竟也奇怪的听从他的进了稚养所。我不知道南宫汲花昨晚对她说了什么,不但能让她自个儿喝药,还能让她到了第二日,见了他也不再动作。

    好看的女孩,素衣下的身子孤瘦无依,白绡发带飘至脸前,眉眼里杀意褪去,却冷冷淡淡的。见着我,也不过轻轻一句:“姑姑。”

    三哥那边,也因为冰儿一事,对我不再追究。只是连着几次碰了面,也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看。

    二哥那,短时间内我也不敢去招惹。

    天气愈发冷了,寒风凛冽,我也不再愿意出门。

    汐华总见不到影。

    而总往我这里跑的阿荧小丫头,近日也同着她的堂弟们一同念书习武了。

    我坐在房里,百无聊赖地捧着暖炉,侧身躺在长塌上,看着两丈远处上官若风在桌旁拿着笔,写写停停。

    近来,他好像有很多事,多半的时间都不搭理我。

    我也没那么自讨嫌巴巴的黏上去。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不愉快的事,心里闷得慌。138百~万\小!说网 wen2  。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良心可安

    清冽的酒一点点的倒在地上,慢慢在空气中散开浓郁的香。138百~万\小!说网 wen2  。那前来祭拜的女子穿着紫灰广袖曳地裙,静气凝眸,神态端庄且肃穆。

    颖寒的坟前,我冷冷看着,忍不住嗤的一笑。

    “姐姐怎么笑了。”一旁的汐华看我一眼,很适时的配合我。

    我看了看坟前那人,“猫哭耗子,怎么样都是好笑的。”

    冤家路窄,闲着过来上个坟都能见到她。

    苏琦馨不愠不火,继续干着自己的。倒完酒,点完香,从小养成的教养,让她这一系列动作做得竟然有几分高贵优雅的味儿。然后,才回头过来,勾了唇,语气柔缓,“四宫主是在说自己?”

    我挑眉,“本宫说谁,苏二夫人定然是心里明白的。”

    眼前女子略抬了眸,唇际是一抹淡淡疏理的笑,“四宫主怕是高估了琦馨,四宫主的话,琦馨不明白。”

    我瞟了眼那墓碑,“眼下四处再无他人,我也不怕和你明着说。颖寒到底因什么而死,你心里最为清楚。”

    她眸里光亮微闪,笑意如常,“谁都知道,颖寒死于四宫主之手,一根银簪直刺喉咙,一招致命。”

    “事发突然,本宫当时并未仔细观看,事后才觉得不对劲的。”我冷冷看她,“颖寒当时被迫早产,有流产状况,按理来说身下应该流血不止才符合她当时情况才是。奇怪的是,当时她羊水已破,身下血迹少有,孩子却怎么也出不来。”

    她眸里精睿,挑起一双好看的眉眼,饶有兴致,“四宫主在同一个未有过身孕的人探讨怎么生孩子?”

    我冷哼一声,“如我们一般的世族大家里,各家主母手里总有些个隐晦流传的秘密方子,为使家宅安宁于己有利,将那方子给即将临盆的妾侍服下,那妾侍的孩子必将胎死腹中,若那妾侍身子柔弱,那也定会难产而亡。”

    静睿的眼底有细碎的锋芒快速掠过,她笑着,“既有这样的妙方子,为何当年四宫主不去用到上官堡里的那位身上?”

    我心中一凛。

    “你诚不用将话题引到别处,这事我即是私下同你说,便是说明了我即便知道事情真相,也办不了你。”

    她扬眉,双目深湛,“口说无凭,四宫主明白就好。”

    的确。口说无凭,而眼下,人已入土,以我三哥的脾性定不会准我挖坟、掀棺、验尸。

    而那日在三哥面前指证我推人的婢女,在颖寒下葬当日,在自己房里悬梁自尽了。说得好听是殉主去了,再一想,不过是怕我找上她们麻烦,自个儿了断反倒干脆利落。

    眼前的女子,清丽美妍,一颦一笑好看自然得让人心底发寒。我忍不住开口,“你良心可安?”

    “我二叔横死,四宫主又良心不安了?”她睨我一眼,“四宫主也知,在如我们一般的家族长大,不干净的事,做得还少吗?”

    我愣了愣,无话反驳。

    “这么做,又与你有什么好处?颖寒平日待人随和从不与人结怨,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成型了的女婴,且还是个庶出!”

    我盯着她,语声渐厉。

    我是一路看着她同我三哥的情谊过来的,如今人就这么白白死了,她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要加害她。

    “她与我无仇无怨,她死,对我没有好处。”苏琦馨微微抬眸,神色不惊不变,慢条斯理的:“四宫主应当知道,像我们这种身家嫁人的,往往嫁的不是自己,而是背后家族的联系。颖寒为什么会死,四宫主心里难道不明白?”

    我眼里冰冷,“苏二夫人莫忘了,你不是正室。”

    她说话语声淡漠:“是不是正室又有什么关系?我苏家既然有了一位正室,就必然要以我苏家利益为先。我姐姐做不来的事,我替她担下又如何?大族出生的正室夫人可以不是自己丈夫心底最深的那个,但,也绝对不能让妾侍占满了丈夫的心。四宫主从小学的那些东西,不也是如此么。四宫主只是恰比琦馨幸运一点,没碰到这事罢了。”

    她说的最后一句轻轻扬起了嘴角,似一抹淡淡的嘲笑,嘲她,也嘲我。

    我心底苦涩,说不出话来。

    她未说出来的话是,若是妾侍占满了丈夫的心,日后妾侍产下子嗣,这嫡庶之别不会再有,争位相残,甚至废嫡立庶的例子,数不胜数。

    宁可错杀,也断不能让自己有一朝日面临危机。

    颖寒必须死,即便肚子里的是个女婴,也必须死,不能活着。

    我从小学习、告诫我的也是这样。

    若遇到同样的事,我亦是会毫不犹豫的毁人性命。自己且如此,又拿什么去说别人心狠手辣?

    上官若风府里那位,我从来都瞧不上眼,既然他对那人无心,我也能留她母子存活至今。可若他府里多了别人,且是他在意的,我——

    不愿再想下去。

    她不再理会我,说了声告辞,便折了身离开此地。我看着那紫灰背影愈渐远了,心里空空荡荡,说不出什么滋味。

    在看了看那墓碑,凭空的觉得刺目异常,也再没有了拜祭的心情。

    一旁的汐华静静看我,“既然不愿提,又为什么要提?”

    “见了她,我总是不舒服。独让我不舒服又怎么痛快?”我看着那紫灰背影,唇边冷笑。

    杀人下毒,没有人喜欢做这样的事情,自然,苏琦馨也不会喜欢,旧事重提,面上虽笑,那心里又何尝不是堵郁得厉害?

    汐华淡淡接话,“你不觉得她今日的衣服有些熟悉?”

    瞟了138百~万\小!说网看不到的背影,“那颜色式样我有件差不多的。”

    汐华侧目看我,眸光幽幽湛芒,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差不多的可不仅是衣服。”138百~万\小!说网 wen2  。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意外捉j

    差不多的不仅是衣服?那又有什么同样也是差不多的?

    “你有事瞒我。(138百~万\小!说网 wen2  )”我看着她,言语肯定。神念一转,顿了顿,思忖道:“你不愿告诉我?”

    汐华凝眸看我,深黑瞳孔里目光神秘莫测:“有些事情,知道有知道的好处;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

    “既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又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同你说话可真没意思。”我淡淡看她,那熟悉的模样面上依旧平静无澜。

    看了半晌,也无甚变换。

    我弯了唇角,“你的话,我自是信的。既然你不同我说,那自有不同我说的理由。从小到大,你总是为我好的。”

    她眼里光亮闪了闪,微微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快速消失了。

    她不动声色极其自然的瞥了瞥不远处的墓碑,“可还要祭奠?”

    我看了看地上的香烛元宝,垂了眼睫:“罢了,之前有人已经做过了,我若再做一次,免不了落人口舌,得个杀人自愧的名声。”

    收拾了东西,往回走。

    走过长廊、几层殿阁,眼见的遥遥看到了自己的居所,外头天寒,足下脚步也加快了些。

    毫不意外的在之前不远的距离了内看到了那抹紫灰色的背影。

    同路呢。

    我心情怏怏。

    眼眸一转,却见苏琦馨刚过一个路口,路口拐角处,熟悉的白色身影正巧从那走出。我正要迎上去,却见上官若风首先偏头往苏琦馨那方向看过一眼。

    那一眼,不过一个背影。

    下一刻,白影一转,竟上前几步从那人身后牵起那人的手——

    “怎么才回来。”

    淡淡的口吻,亦如平日里对我说话的语气,随风飘入进耳里,然后逐渐消散开去。

    我的脚步滞在原地。

    愣愣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两个人。

    被牵了手的苏琦馨讶异回头,见到上官若风,明显怔了怔。与此同时,上官若风也蹙了眉。

    “你们在干什么。”我克制不住的开了口。

    那牵着手的两人赶紧将手各自收回。

    两人眼里微微慌乱,但不过一瞬,女的敛神看我,眉目澄澈,淡淡一句“告辞。”转身便走。

    男的神色如常,回头看我,目光始终如冬日白雪,冷冷一片:“我有事同你说。”

    说罢,亦转身,往我的住所里去。

    好像,有点知道“差不多的不仅是衣服”的意思了。

    生平第一次“意外捉j”在场,两个当事人轻松离开。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好像有点冷了。

    房里被炭盆烤得极暖,那人一进屋就背对着我,雪色背影,看人看得心里发寒。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长袖掩下,五指深深握拳,长长的指甲陷进掌心,微微的疼。

    侍女低眉将小暖炉递给我,见房内情形不太对劲,小心觑我一眼,低了头退步出去,仔细的掩上了门。

    “夫君要同汐月说什么?”我语气淡淡,话里尽显疏离。

    一如寻常的口吻:“蜀地有事,我需去西蜀一趟。”

    早先就见他忙碌,他这趟远行,不足奇。

    “多久?”我垂眸,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说。

    他亦如是:“两月。”

    “哦。”我应了声,捧着暖炉往内室走去,不想再搭理他。

    “站住。”

    清清冷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止步回头,他已经转过身来看我,剑眉微蹙。

    我漫不经心开口:“还有事?”

    他的目光扫在我身上,眉下眸瞳,黑沉若乌玉。

    “这两月,你是留在殇清宫还是回上——”

    “我留在这。”我抢先回了,嘴边嘲讽,“省得回了你那地方又不知好歹惹出什么事端来,徒扰你安宁。”

    上官若风上前两步近我,一双眸子冰冰凉凉,“话里带刺?”

    我横目看他一眼,“不敢。”

    以上官若风的脾性,自是从不喜欢我与他对着干,更不喜欢我言语挑衅。若是以往,我自是顺着他,能不与他冲突便不与他冲突。只是今日,不巧,我心里烦得很,老娘就愿意摆脸色给他看!

    他眼里神色微微冷了几分,淡漠开口,“谁又惹了你?”

    心中一凛。

    不由觉得好笑,谁又惹了我?

    我“嗤”地冷笑出声,抬眸看他,“谁惹了我?堡主不知?”

    他皱眉,眼里不耐,“到底怎么回事?”

    总有些人,表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被人撞见了,揭发了,还不愿承认权当不知。我冷了眸,也不愿同他打马虎,直接了当问了:“你同苏琦馨什么关系?”

    “没关系。”他目中不悦,回答得却是极快。

    “没关系你牵她手?”

    他沉了脸。

    神色含糊抛给我一句:“认错了。”

    “认错?”我斜他一眼,就这样的理由?不由得火气大了些,“没关系你会认错人?”

    “你什么意思?”他有几分不耐烦。

    “我什么意思?”我好笑看他,“上官若风,我同你存了夫妻这个名,虽不说甜蜜恩爱如胶似漆,但好歹也同床共枕。你连个背影都会认错!”

    暖炉重重掷到地上,隔着地毯都听得到很大一声响。

    他眼中寒光掠过,薄唇微抿,紧紧盯着我,没有说话。

    “又或者,你不是认错,只是好不容易认对了一次?”我迎着他的目光,四目相对,眸光如刃,“因为我与她在某个时候穿某种样式的衣服一眼望去背影相似,所以你把我当成她?便连平日里难得的柔情相待、床上云雨你也不过是拿我当个替身而已?你满心满眼都是她!”

    “闭嘴!”他厉声呵斥。沉着脸色,眸里目光微动了动,顿了顿,微垂了眼帘,语气缓了些,“你多想了。”

    “多想?”恨恨地瞪着他,只觉得一股怒火上涌。

    凭什么我话语直白明了到这个地步,他还能一脸淡漠不以为意?

    几乎是冲到了房门口,狠狠推开了门。

    寒风凌冽灌入。

    我看着他,手指着门外,勃然怒喝:“滚出去!”

    他眼底眸光轻晃,森冷目光朝我迫来,咬着声音说出来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滚出去。”我看着他,慢慢的,一字一句,“不是要去蜀地吗?去呀,现在就去,立马就去。我一刻也不想见到你,你给我马上走,立马消失。”

    他眼神遽冷,面目一片冰凉,“再说一遍。”

    话语一落,房里桌上一长青花瓷瓶突然炸裂。

    “我说,滚出去。”138百~万\小!说网 wen2  。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是滋味

    门大敞开着,暖炉仍旧掉在地上,炭盆里早已没有了温度,不远处的桌上,青花瓷盘碎片狼藉不堪。138百~万\小!说网 wen2  。

    耳里听到门外婢女们动作小心,间或低声窃语。没有人敢进来。

    冷风刮进房里,冷得厉害。

    我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膝盖窝在贵妃榻上,身子冷得发抖,却一点也不愿叫人进来。

    记忆里,这是我第一次明目张胆的冲着上官若风发脾气。他当即夺门去了,毫不牵扯含糊。

    明明是自己占了上风,人走后,心里却委屈的透着酸。

    我从未好好思考过我与他的关系,一直以为着存了夫妻之名,有过夫妻之实,连孩子也有了,即便再不喜欢,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互不干涉,凑合着过了也无不妥。

    一个苏琦馨,搅得一团乱。

    这才发现,有些事情,在意的终究是在意的。

    外头风大,房外的树叶沙沙作响,扰得人心情一阵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