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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第36部分阅读

相安无事。

    一路无话的走,很快便能看见前方洞口的光明,走出山洞,他已将余毒悉数排出体外,唇色红润如常。

    周遭瘴气全无,洞口,冷嘤秋带着人守在出口,见到南宫汲花时,她面上明显愣了愣。然后,唇边自然带出一抹笑迎上前来,“原来是二宫主来了。”

    “唐门门主?”南宫汲花瞟她一眼,同样勾出一抹笑,“唐门,我早晚是要灭的。”

    冷嘤秋唇边笑意一滞,尔后笑得更加风韵,“早闻二宫主风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那么多干什么,难不成还有意改嫁当我二嫂不成。”我冷冷看她,手中祈蚬草往她身上一扔,“这蛇窝里的脏东西,你自个儿收好,若丢了,拿命陪。”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戏谑

    事情一切突发,这番变故,却并非之前意料不到。

    我不过将祈蚬草往冷嘤秋身上一扔,她接过草药,细心包裹了收进袖里,然后,广罗长袖倏地一扬——

    滚滚白烟萦绕于眼前,再慢慢弥漫散开,待能将眼前看真切时,那一抹女子娇嫩的身影已经退到了众人群之外,以极快的速度往来的方向离去。

    我与南宫汲花面前,是四五十名唐门弟子堵在洞口,不避不让,手中兵器锋韧寒光已现。

    南宫汲花眉峰轻扬,墨一般的眉尾轻轻飞入鬓角,声音一如既往的从容安逸,“你放过别人,别人可并不一定会放过你。这样的教训,你尝过几次才会真正明白?”

    我唇角微勾,凉凉一笑,“若不试试,又怎会知道她到底是个如何样的人。”

    他嗤笑出声,手中折扇一展,一支极细的银针从扇叶中射出,径直远远射入遥遥逃去的那人身体。隔了一道人群,只能看到远方冷嘤秋的身子微微一偏,然后,什么事也没有的继续往前走。

    我一怔,连急看他,“你给她下了什么?”

    “你既然舍不得杀她,那我给她下的,自然是大补的好东西。”南宫汲花偏头过来看我,见我面上紧张,他琉璃般剔透的眸子突地微微一黯,尔后,嘴角笑意悠悠浮现,声音里却透着阴寒,“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我的事,这笔账,等我解决了眼前的东西再来同你算!”

    话毕,只见眼前白影一闪,再看时,人已不在身前。

    面前刀剑银光舞动,四五十多人堵在洞口,他一人解决,也只不过是挥几下折扇的功夫,所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齐齐倒地,身上除了颈部一道血痕,再无过多的伤痕。

    尸体丛中,他横目看我,目中再无一丝暖意。

    我抓紧了手中刚从地上挑起的一柄长剑。

    他眯了眯眼,“也好,就叫二哥来看看,我们家四儿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折扇袭来,带着凌厉的罡风,我下意识的提剑横挡,却不防他来势陡变,横扇顺着长剑剑身直擦过来,越过剑柄,直接在我腕上一敲——

    不过一招,长剑脱手,展开的折扇已直直抵在我脖颈处。

    南宫汲花居高临下看我,目里冰凉,“三番两次阻我,你是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我直直看他,装作什么也不知,“二哥说的话,汐月一句也听不懂。”

    “既是装傻,装不像就不要装。把你从小教到大,可没教过你当面对我撒谎。”他寒着目,收了折扇,近我一步,“方才你明明有机会杀了她,为什么不做?”

    我抿抿唇,后退一步,“她不碍着我什么,我从来没想过要杀她,自然不会去——”

    “你不杀她,她就会杀你!方才的情形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一把扯过我的手将我拉近,含着冰霜的目色逐渐严厉下来,紧紧望住了我的眼睛,“你明知道唐门余孽不可留,方才还放她走?”

    “我哪有放她。我也没料到她会突然转身走了,更没料到她派人阻拦……”说着说着,声音渐细,到了最后,再说不出什么,想了想,只凄凄望他,可怜兮兮的摇着他的袖子,唤了一句“二哥。”

    南宫汲花冷冷一哼,愤然甩开我的手。

    我揉着被他抓痛的手腕,低声道:“冷氏毕竟是上官若风的人,她若在外头出了事,上官若风他……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不过一个低贱出生的妾,死了又能怎样?”他斜眸过来,冷冷一讽,“你这借口,自认为能说服得了我?”

    “二哥……”我凝着他,他面上仍是一副冰冷模样。我微微避开他的目光,“我自有我的打算,二哥能不能不过问。”

    “我不过问?行。”他讽笑,折扇在身前缓慢摇动,“可千万记着,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再受了委屈时,巴巴的又去深林找大哥借宿。”

    提起之前的事,我面上一白,“这样的事,自然不会再发生。”

    “啧啧,好妹妹,别把什么事都想得太简单。”他展眉轻笑,他笑时,琉璃般的眸子明亮异常,慢慢的,却又静静的黯了下去。他再靠近我,俯下身来凑近我的耳畔,声音幽幽魅魅,“祈蚬草你给她了,她走了。你觉得,你回去以后能发生些什么事?”

    我不想再听,偏头避开他,“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南宫汲花斜睨我,“怎么,一个三番两次从背后捅你一刀的女人,你依旧觉得她可信。”

    “我不信她。但上官若风,我总是信的。”

    他讶异的一挑眉,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半晌,“说你蠢,你却什么都明白。若说你聪明,却又觉得这个词实在不适合你。”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总不会叫自己吃亏就是。”

    “嘴上说得好听,但哪次吃亏的不是你?”他戏谑含笑,目中却似转过一丝怜悯。

    我微微侧眸看他,心下黯然,只得沉默不言。

    “既是自己选的路,那你便好好走下去。”他最终喟然一叹,临走时,在我肩上拍了拍,“你只需记着,做哥哥的,只希望妹妹过得好,别的,倒也不大重要了。”

    我心神微微一震,一地的尸体,冲入鼻腔的血腥味,再回眸过去,身边人影已经不在。

    深呼吸一口气,不再多留往来时的路走,当见着栓在瘴气之外的千里良驹不复存在时,嘴角才堪堪露出一丝苦笑。

    冷嘤秋,我这次得罪二哥放过你,接下来你又会拿些什么来“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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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剧透,本文竟然还会引发婆媳关系这种不会在本文存在的社会问题。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三章 堡主有请

    身无分文,一番波折当了耳坠才换得一匹普普通通的马。wen2|三八文学回到上官堡,已是七日之后。

    黑宇如幕,繁星似锦。早春时节,夜晚的伴着风过来的永远是冷瑟入骨的寒意。

    下马,守门的侍卫只瞟我一眼便神色大失,飞快往府内通传。从入府,到一路沿着长廊、石径至东苑。一路的婢女奴仆纷纷侧目过来,疑虑里透着惊惶,还有几分我看不懂的神情。我冷冷瞥目过去,她们亦如往常一般连忙将头埋低。

    一路走过,背后传来一阵阵细如蝇声的窃窃私语。

    似什么也没有变,又似什么都变得不同了。

    行至东苑门口,首先迎上来的是苡翠,她见着我,脸上没几分喜悦,反而面上透着些担忧,急急道:“夫人,您总算回来了!”

    我不看她,直往里走,“怎么,堡主还没醒?”

    “三日前,冷氏采了灵药回来,堡主当晚就醒了。”

    “呵,她采的药?”我冷笑,径直往寝房方向走。

    苡翠快步跟在我身后,一边走一边说,语速比以往要快不少,“夫人,堡主眼下无碍,您先别急着去看堡主,夫人——”

    我止了脚步,侧目看她,“说。”

    苡翠的面色有些难看,她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下,再小心看我一眼,刻意压低了声音:“夫人,眼下府中情况对夫人不利,夫人最好还是不要去见堡主,至少……缓几天再见。”

    我皱眉,“出了什么事?”

    苡翠低目,“府中都传,堡主先前是被夫人所害才昏倒在床不省人事。wen2|三八文学还说,事发之后,夫人畏惧潜逃。唯有冷氏远赴蜀地,不顾自身性命采摘了华先生所说的药来……堡主服过药醒来,见夫人不在,首先就问的夫人去向……”

    她说到这,抬头觑我,面上透了几分繁杂神情。

    “不用顾忌,还有什么,直接说。”

    “奴婢不知夫人去向,无法回答。却怎料边上一个侍药丫鬟当下开了口,说夫人趁堡主昏迷之际离开府内,一直未归,冷氏如何历尽艰险采药回来云云。然后……堡主当下就砸了手里头喝了一半的药碗……”

    风过,庭院里树枝微颤,两片巴掌大的叶子悄然落下。

    她再说些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

    前方不远处的寝房门口,流苏晃动,灯火飘忽。

    我侧目看向庭院里的那棵大树,厉喝道:“谁在那?出来!”

    风卷叶飞,树叶沙沙的响。

    树后,走出来一个小小身影,稚嫩明秀的脸庞上面,漆黑莹亮的眼眸直直看我,朝我唤了一声,“娘。”

    心里不知为何的乱得难受,我朝他走过去,蹲下身子与他直视,只手捋了捋他额前飘动的缭乱发丝,“方才苡翠说的话,你全听到了?”

    上官清点了点头,双目里是亦如苡翠之前见着我时的复杂神色。

    “你也认为娘像她们说的一样?”

    “娘什么也没有做过,是那些人见不得娘好,见娘不在便信口胡说。”他双目凝着我,面上是万分笃定,“清儿只信娘,不信其他人。”

    心头一暖,我笑,“清儿说娘怎么样,娘就是怎么样。”

    正欲再说些什么,身后传来妇人一声叫唤,“夫人回来了?堡主请您进去。”

    回眸,却是怎么也料想不到的一个人。我起身,“有劳王婶传话,天色已晚,王婶是不是该回南苑了?”

    妇人一愣,尔后连连含笑告辞出去。离去时的笑眼里,宛若有细微的凉意荡过眼瞳,一闪而过。

    我冷冷开口:“她怎么在这?”

    “原是阿云小姐拉着她过来找夫人聊天解闷,却恰巧撞到堡主昏迷在床。”苡翠低声答着,话里透着几分耐人寻味,“说来也奇怪,堡主昏睡不醒,不管是汤药还是茶水,下人们都喂不进,偏生这个王婶一接手,堡主就能进食了。于是王婶索性就日日待在东苑帮衬着照护着,便是这几日堡主醒来,她也日日过来服侍汤药。”

    我不以为意,“是么?若是堡主未醒之时她王婶能伺候堡主进食我倒还信那么几分,堡主醒后,怎么能任王婶在榻前伺候?”

    “奴婢无半句虚言。”苡翠见我不信,加强了语气说得十分认真,“夫人,还有一桩事。堡主昏迷渐醒之际,正巧王婶在给堡主喂药。正喂得好好的,堡主突然攥住了王婶拿勺的手,大喊了一声‘娘’。”

    “什么?”我震惊不已。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堡主这一句吓住了,好久都没回过神来,王婶更是吓得手一抖,将碗里的药洒了一半。”

    “然后呢?”

    “然后堡主就醒了,似是忘了醒之前说过的那句话,见着床榻前拿着药碗的王婶,只是微微疑惑了下,接过药碗就问夫人下落,再然后就……”

    从我寝房里头,走出一个黄|色身影,一直走到我身前,才施施然微微屈膝一礼,“夫人,堡主有请。”

    “冷氏?”我侧目,讽笑,“我倒不知,我的房里,什么阿猫阿狗也能随便进出了。”

    她低目温婉,不愠不火,唇边溢着得体端庄的笑,“夫人,堡主已久候夫人多时。”

    “话传完,你可以滚了。”

    她抬眸看我一眼,仍是那般温婉的声音,“妾身告退。”

    她言罢,转身,走向东苑大门,于途中突地一声长长叹息。

    深夜里的叹息,悠然三转,意味深长。

    我冷笑,转眸看向不远处灯火亮堂的房舍,对旁吩咐,“天晚了,少爷该睡了。”

    苡翠低眸称是,牵过上官清便要往另一方向走。

    “娘?”上官清目里满是疑惑,扯着我袍袖不愿放手。

    “清儿听话,娘眼下困了,明早再去看你。”我朝他柔柔一笑,拉开他的手,向那道高挂着明灯的房门走去。

    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要命了是不是?!

    烛光荧闪,大开的房门外,灯火之芒淡淡洒在一片长廊里,然后慢慢隐入夜色的静谧中。wen2|三八文学

    所有的随侍仆从似是早得了他的吩咐,见我进入房内,便齐齐低头告退而出,走在最末的那个,小心谨慎的关上了房门,关门的手,有些发抖。

    满室的繁华陈设,于烛光底下夺彩炫目。我低头看了看一连几日快马加鞭弄出来的满身尘土,突地觉得与这房间格格不入。房内,内室幔帘已被拉下,一眼看不到底的房,望着,莫名生了几分心悸。

    绕过屏风,挑开幔帘,同样干净华美的大床上,男子只着着中衣,未盖被褥,侧着身子斜靠着床头坐着,一手持着一卷书,另一只手搭在腿上,修长的手指慢慢敲打着膝盖,见我进到内室,眼一侧,笑,“连让几人去请才能把你喊进来,架子够大?”

    那唇角弧出的那抹笑意分明含了一丝疏离的清冷。

    我站在那,不再往里走,直直看着他,见着他面色如常,目中冰凉,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重重堵上,压得难受。

    他放落书,“我昏迷多日,一醒来就没见着你。”

    突然觉得万分疲倦,开口,是淡淡一句:“那又怎样,我不是你的贴身丫鬟,非得时刻不离,即传即到不可。”

    他微皱眉,墨玉般的双瞳间似轻起一道疑惑,他看定我,“他们说,嘤秋远赴蜀地,不畏艰险,为我采了药?”

    心弦微颤,鬼使神差说出一句:“这话我回来时已经听说了。”

    他眉蹙得再紧,看我时,目里全然是一番审视神色,“他们还说,你自我昏迷当日便离了府。”

    垂在长袖底下的手微微握紧成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有些痛,“大概吧,十多日之前的事,我记不大清了。”

    灯烛下那俊雅的眉目微微变寒,“去哪了?”

    “出去转转,没去什么地方。”

    他讽笑,“出去转了十多天?”

    我背脊僵直着,牵了牵唇角,想笑,笑不出。

    男子漆黑的双眸在烛火光芒映照下愈见深邃难测,顿了会儿,“我再问你一遍,你去了哪里?”

    周遭空气都好似变得不顺畅,肺腑心房禁不住一股酸气直涌而上,苦涩不已。

    我深吸一口气,“你既然心里认定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举再问我一遍。”

    上官若风睨眼过来,目间锋芒顿时如割,刺得我双目一涩,“我要你自己说!”

    我咬牙将字吐得清楚,“哪也没去,就在周边转了转——”

    话还未落,一本书册已被他从身旁拿起隔空朝我打了过来,不偏不倚砸到我右肩,我侧头微避,耳边听得书页飞卷,然后重重落地。

    上官若风面上满是愠色,伸手指了一边的空墙,“面壁站着,一个时辰后过来。”

    我折身就过去,才堪堪走出两步,听得他从后传来的声音,“又是这副脾气,四年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我忍不住开口顶撞,“汐月就是这副脾气,堡主若不喜欢,那就别见汐月便是。”

    这话,明显再次惹怒了他,“你站住。”

    我顺从的止了脚步,“堡主还有什么吩咐?”

    上官若风望我的目色冷冷,其中锋芒之凌厉深刻,我不过轻轻一瞥,也忍不住毛骨悚然。他盯着我,只说了三个字:

    “脱衣服。”

    心神俱震。

    我惊愕看他,只觉恼意、羞意一股脑的直冲脑海,“你若看我不顺眼,要打要骂随你便是,何必羞辱我!”

    他瞟我一眼,声音阴沉冷漠,不容置喙,“脱。”

    心底一股怒火涌上盖过所有。我紧抿了唇,盯着他,手下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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