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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第44部分阅读

    了。”

    苏流觞挑目,低眉一看,举杯的手一僵。

    精致小巧的酒杯,不知何时裂开了数道长长的缝,杯里琼浆从缝隙中慢慢涔出。

    “哟,裂了?”转瞬,他还是笑得优雅自如,将杯子往旁一搁,“多谢子綦提醒。”

    那杯子分明是上官若风暗中震破的,我将一切看在眼里,心神微微一震。

    众人视线纷纷聚在殇清宫、上官堡、西珏城三家席面上,暗潮涌动,眼神乱飞,神情诡秘。

    铃铛脆响,声音泠泠。

    “爹爹,女儿来晚了。”伴着铃铛声一道出现的,是一抹碧色倩影。

    轻快地步子从门口走入厅内,江湖儿女,并无寻常闺秀一般于众人之前举止扭捏。行至厅中,先给主位上的凌乾犹行了一礼,然后抱拳往四周一绕,爽朗轻快的声音:“晚辈凌伊茗见过各位英雄前辈。”

    席间众人回礼,“凌小姐客气。”

    这个凌小姐,正巧就是之前在店里要与我抢簪子的那位。殇清宫的坐席本就打眼,更何况宾客之内女子颇少,凌伊茗抱拳绕过来时,见着我,面上神情明显一怔,柳眉微微蹙起,碍于这是在众人之前,不好发作,瞪了我一眼,便将目光移到别处去。

    按理,样的场合,凌伊茗一个未出阁的大家小姐不该出现于众人面前。可主坐之上凌盟主却是早就默许了似的,不但没有让其回避,反倒任由凌伊茗在环顾一圈,在众人之前露了面。

    我把玩着手里头的小酒杯,这凌小姐现值二九年华,仍没有许配人家,估计凌盟主是想趁着这场武林大会,让自家宝贝女儿挑个顺眼的,把婚事给办了。

    这么个跋扈的大小姐,以后谁能有这福气能招待得了她?

    斜眼瞥见凌盟主目光有意无意扫在苏流觞身上,苏家大户,苏流觞模样不错,且未婚配,着实是个女婿的上好人选。我微微勾唇,心底暗爽,端起杯子朝苏流觞一举。

    苏流觞挑目,持了新换上的酒杯朝我一饮而尽,示意我看了看凌伊茗,再看了看上官若风,然后,勾了眸子盯着我看,用嘴型朝我无声示意了两个字,“有戏。”

    有戏?有什么戏?我狐疑望他,只觉他脸上的笑容实在古怪得很是欠揍。

    宴席坐满,除了殇清宫、上官堡、西珏城是一人一席恰有余地,其余门派他人都是两人一席。凌伊茗虽是盟主之女,论资论辈却在大厅之内排不上坐。

    我本以为凌盟主会招她女儿坐他身边去,谁知,厅中女子盘算好了似的,朝我对坐走去,“子綦哥哥,厅里没座了,我同你坐一道好不好?”

    娇嫰的声音传进我耳中不舒服得很。心念陡沉,我暗暗咬牙睇向上官若风,有一个苏琦馨还不够,这回还来个凌伊茗,哪来这么多的异姓妹妹!

    侧斜方的苏流觞唇边笑意渐渐拉大,看着我,面上显得饶有兴致。

    我瞪他一眼。

    上官若风那边从始至终淡漠着一张脸,凌伊茗唤他时,他微掀了眼皮看她一眼,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若当即拒绝,便是拂了东道主的意,让凌盟主没脸面。若是同意,却显得……这凌伊茗自是算准了这点,十分厚脸皮的朝那席位走去,早有婢女在堡主座侧再摆了一座。凌伊茗腆着笑正欲坐下——

    “慢着。”声音不大不小,却夹了几分真力,能让所有人都听得到。

    凌伊茗动作一顿,狐疑看我。

    “男女授受不亲,凌小姐若是无座,不若与我一道?”我含笑说得温润大方。

    之前便有过过节,凌伊茗显然对我没什么好映像,一开口就连枪带刺:“我与子綦哥哥许久未见,坐在一块正好可以叙叙旧,这位夫人,我自小有些洁癖,若是与不相识的人坐在一道,会浑身难受,何况,也挤得慌。”

    我展眉一笑,避开那所谓“洁癖”的话头,“无妨,凌小姐若是觉得与我一席太挤,同堡主一席想必也是嫌更挤的。”我一边说着一边从位置上起身,“未出阁的姑娘同男子一席终是不妥,这一席,让给凌小姐就是。”

    我话说得在理,大庭广众之下,凌伊茗若是还要与上官若风一道坐,便是显得太不识抬举,更显得她不把女子名节当一回事。

    她愤愤看我一眼,十分不情愿的走到我这席来,直接在我位置上落座。而后抬眸看我一眼,十分“好意”的“关切”说着,“厅内席满,不知夫人要往何处?”

    “凌小姐多心了,总不至于无座就是。”

    我悠悠一笑,于众人面前缓步走至对坐,在上官若风身侧坐下。

    凌伊茗双目一诧,几乎是拍着桌子脱口而出:“男女授受不亲!”

    我弯唇,随手拿起上官若风刚刚放落的杯子,朝对坐一举,“汐月今日本是代殇清宫而来,如今还得多谢凌小姐给了我们夫妻一桌同席的由头。”

    拦袖仰头饮尽 ,斜眼瞟见对坐女子面色陡白,神情僵滞。

    袖后笑意敛去,觑了身侧上官若风一眼,我低眉将杯子放回桌上,温驯给他布菜添酒。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多看我一眼,更没有朝我说一句话,我分明留意到,从我坐到他身侧,他的眉头就隐隐皱起了些。如此冷冷淡淡的模样态度,让人心底悸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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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女主扑倒未遂

    一场宴席很快结束,席间谈论的是武林大会间的各项琐事。&”;我无心听,也不需要去听。我所在乎的,无非是我身旁人的喜怒。他终是没同我说上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没有。

    宴尽,是各种笑脸、好话堆起来的告别,上官若风唇边笑意浅浅,一路从容应付着上来搭讪的众人。只是唯独,那笑容之后,只留一副冰冷的背影对我,淡淡漠漠,毫不关心。

    其中有人要上千与我客套,却在举步过来时,突地滞住脚步,一时之间,为到底是该唤我“四小姐”还是“上官夫人”而犯愁。

    唯有苏流觞摇着折扇倜傥过来,“阿汐好像不开心?”

    “没有收回苏城主欠下的帐,汐月自然不开心。”我不看他,大步向前走,欲跟上上官若风离去的身影。

    却在中途被一柄横剑拦下。

    “放肆!”

    横剑收回,那声音永远平静无波,“四小姐莫忘了,您今日是代表殇清宫而来。”

    “代表殇清宫,我就不能去找我丈夫?这是什么歪理!”我愠怒拂袖,因为这一阻拦,原本前头熟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我眼前。

    “姐姐莫气。既在一个屋檐底下了,就没有不会再见的道理。”汐华自旁过来挽上我的手,在我耳旁轻声,“这武林大会飞云庄给不同门派安排了不同歇息的地方。姐姐此时要做的,是领着殇清宫人在庄里落脚,总不能因为一时私事扔下殇清宫这一大帮子人吧。”

    此时,飞云庄领路的下人已经到面前了。

    我敛了神色,问:“上官堡的人在什么地方?”

    下人先是一怔,然后似想到了什么,神情突地光彩斐然,恭敬说道:“庄主知道殇清宫与上官堡向来亲近,将给殇清宫安排的地方同上官堡并在一起,就在不远处的宅院内。”

    我这才舒缓了眉头,心神稍定。|i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下人所指的院落,随从各人分工下去,守备的守备,休息的休息。

    尤末早知殇清宫的人要来与上官堡分院子,并不讶异一处宽敞的宅院,不过顷刻被两方人割据两半。却是在见着我时,着实惊了惊,抱拳向我,“夫人怎么过来了?”

    我此时心情不大好,只睨他一眼,“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尤末一噎,讪讪朝我一笑,“夫人……自然能来、能来。”

    “你家堡主呢?”

    “堡主自中午赴宴,一直未回。”

    “未回?”这才恍然想起,之前上官若风离开的方向不是朝这个院落走的方向。

    弋城这小地方,哪还有什么去处能让他留心关注的?我皱着眉,转目想了会儿,沉声,“姓凌的那小狐狸精,来找过你们堡主几次?”

    “狐狸精?”尤末闻言,掩唇清咳,“夫人说的可是这飞云庄的凌小姐?”

    目光一凛,“这么说,她果然来过。”

    尤末看我一眼,面上恍然,低目,“回夫人,凌小姐确实来过几次。只是每回来时都不赶巧,堡主正忙,随意几句话便打发了凌小姐回去。其余……也没发生什么事。”

    我睨着他,冷声,“最好没发生什么,若真发生了什么,我非要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尤末一讶,“夫人,这不关属下的事呀……”

    我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是夜,皓月当空,繁星似锦,晚风拂面,怡人心脾。

    我杵在院落门口许久都没见上官若风回来,怏怏之际,脑海突地灵光一闪,突地做出了一个主意。

    夜更深重,房内漆黑一片。

    当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时,我扯着盖在身上的被子,悄悄将头埋了进去。

    熟悉的脚步声慢慢走近,我听得自己的心跳愈发剧烈。

    悉悉索索的脱衣声通过被子传进耳里,床帘掀开时,我的面上慢慢腾起了微红。

    床边一陷,被子掀起的那一刹,我腾起身,张开手臂直接朝那人扑去。

    那知这人反映极快,我才刚坐起身,他便离了床,电光火石之间,银光一闪,我脖颈上头一凉。

    我一僵,愣愣地出了声,“是我。”

    持剑的手一顿,下一刻,软剑回鞘。

    我咬着唇,继续朝他扑了上去,还没有触到他,就被他冷不防地一推,整个人被刚劲力道推回了床内。

    然后,房内大亮。

    我一时不习惯,眯着眼睛见上官若风放落火折子。

    他凉凉扫我一眼,眉宇微蹙,“你怎么来了?”

    我定定看他,撅嘴,软着声音:“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他将眉皱得更紧,“你来干什么?”

    下意识的拿被子遮了遮不着一缕的身子,我低眸,脸颊微烧,依旧忍不住悄悄觑他,“我来……还能干什么……”

    他的嘴角抽了抽。

    我见他不说话,只当他默认,低着头将身子往他那边移了移,然后……飞快的扯开被子,张开手臂紧紧环住他。熟悉的身体、味道,侧颊贴上的衣服熨帖舒适。

    他身子一僵。

    我腆着笑靠着他,正欲将手伸入他衣内——

    腕上倏地一紧,微疼。

    抬眸,对上一双冰凉阴鸷的眼。不过一眼,我浑身一凛。

    上官若风没一点怜惜的甩开我的手,看也不看便将我往边上一推,同样冰冰凉凉的声音,“出去。”

    “什么——”话未说完,一叠衣服铺天盖地落到我头上。

    我扯开挡住视线的衣服,望着他,心底一酸。

    “别赶我……”张口,声音已经泛哑。

    他目中稍有一丝柔情突现,却又陡然再沉了下去,厉着声音,“出去。”

    我抿唇,倔着声音,“不出去。”

    “出去。”

    我缩了缩身子,怜着神情望着他,“没知会你一声就出来,是我不对。我……我好好的,不再惹你生气就是……别赶我走。”

    “若风……”

    我央求着声音,轻手捏着他中衣下摆,却被他一手打开。

    漆黑的眸子深无一物,话里再不容置喙,“是自己出去,还是我亲手扔你出去?”

    浑身猛地一颤。

    凝眸看向眼前的人,灯火之下,一席简单中衣,却因沉着一张脸,而显得整个人气质端肃,巍然如山。我垂眸,脸上火烧火烧的烫,鼻头一酸,心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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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我疼

    不知是怎地失魂落魄穿好衣服从房里出来。|i皓月当空,繁星似锦美如锻,明明是美好景象,看入眼里却不知怎的觉得凄凉。庭院正中,男子红衣倜傥,衣袂随风翩翩,见了我,弯唇一勾。

    “瞧这小模样又是受委屈了?”爽朗的声音水润般清洵入肺,南宫汲花朝我张开手臂,坏笑道:“来来来,到哥哥怀里来。”

    我此时没心情与他斗嘴,也并不讶异他怎么突然来了弋城。瞟他一眼,继而垂眸,不搭理他,绕过他往院子里属于殇清宫的那边地方走去。

    他低眸打量着我从他身边走过,手里折扇一摇一摇地突地收住。

    “在这等着。”

    低沉说出来的四个字,简简单单,却又夹着几分不知名的意味。不同于之前故意的调侃,少有的严肃。

    我讶异回头,却只见一抹紅影一闪而过,不过眨眼间,他人已经到了上官若风房门前,折扇在门上敲了三下,然后不待里头回应,直接推门进去。

    “砰”一声,门被紧紧关上。

    我眨眨眼,看看周围同样露出满脸惊愕的侍从守卫,才觉得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五月的天气,晚风舒适,并不带太多凉意。

    我在院中等了一阵,看着那灯火明亮的房内,两道映在窗纸上的剪影微微出神。

    不久,房门“吱呀”打开,红衣男子手摇折扇悠悠走出,颇为潇洒地高声道了句:“月明风清,良辰美景呐。”

    在他身后,上官若风送他到门口。南宫汲花笑着回头,自唇角慢慢溢开的笑意,不知怎地看得人一阵胆寒。

    我听得他朝上官若风说了句话:

    “可别忘了我同你说过的。”

    话语一顿,肃杀之意微生,不远之处一片随风掉落的叶子,突然粉碎。

    我不知道他们在房内说了些什么,一个依旧笑容危险,一个依旧神情淡漠。|i由脊背徒生的一股凉意,瞬间涌入血脉,快速蔓延至全身,感觉连空气都在这一瞬瞬间凝滞。

    南宫汲花同上官若风道了那句话以后就不再多留,经过我时,凤目轻挑,目里藏着淡淡狡猾的笑。

    我看着红衣身影慢慢走远才小心回眸再看向那张开着的门。

    上官若风面上没什么表情。

    我站在原地,将唇抿得紧紧的,垂在两侧的手也紧紧拽着袖口,什么也不做,只盯着他看。

    他的眼睛深幽如潭,让人一望探不到底,总是猜不到他此刻在想什么。

    这样的情形太过蹊跷,不明原因的侍卫们相互觑看,然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见此,上官若风冷眼一扫。

    似有无形的威慑力,侍卫们立即低头,不再多看半分。

    过了一会儿,我不再自讨没趣,错开他的目光,黯然低眸转身再往前走。

    “进来。”

    淡淡的两个字,不带一丝冷热。

    我猛地滞住脚步。

    再回头看时,他已经进了房,房门开着,被风一吹,微微晃动。

    我抿着唇进房,再抿着唇关门。

    上官若风眉宇微微皱着,似是有些疲倦。

    我在他三步之外垂首立着,偶尔抬眸觑他一眼,如斧刀削般的俊逸脸庞,被身后的烛光镀上一层金边,让人看着,慢慢有些痴迷。

    两个人的房内,若两人都不说话,便显得极其安静。

    两人都默了许久。

    直到蜡烛突地跳了下灯花,他眄我一眼,“安置吧。”

    言罢,弯腰掀了被子。然后也不动,立在床边,等着我脱衣上床后再熄灯睡到我外侧。

    我一言不发的脱鞋、脱去外衣上床,进到被子里,侧身对里,背对着他。

    眼前一黑,灯被熄灭。同床共枕,同被而寝,心烦意乱。

    心肺之间一阵绞痛,突然而来的旧症发作,万蚁噬心噬骨的痛楚,我咬着唇,紧揪着被角,一点也不想让身边的人知晓半分。

    可偏偏身边的那人,即便是在床上也万分警惕着,“你怎么了?”

    唇被咬破,浓郁的腥甜味充斥整个口腔。

    他侧身向我,横臂过来大掌握住我紧拽着被子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我将头埋进被子里,闷着声音,“在外头吹冷风站了阵,手自然是凉的。”

    “闷在里头干什么。”他不悦的伸手向内要将我头从被子里弄出来,刚碰到我额头,便如同触电般的一滞,“怎么出汗了?”

    我扯着被子遮住头顶,倔着声音,“热的。”

    他再没了耐性,一把大力掀开被子,揽过我的身子,手覆在我额头上。

    “不舒服?”声音柔和得像极了暖春里和煦的风,拂过耳畔,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