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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第47部分阅读

    簪子滚了出来,在光滑的地板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滚落到我脚边。

    心弦一颤。

    “你还在气我?”我小心看他,连话也说得小心翼翼,“我说过,你不喜欢我哪里我都可以改,可是这药得来不易……这药我已经端过来了,你即便不想见我,好歹也把药喝了。”

    “这药你拿走。”他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之前给你端来的都被你摔了,这是刚刚熬好的药,用的最后一点印中香,只有这一碗了。”我期期看他,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若无其事淡淡出声,“你拿什么身份给我送药?”

    “什么……什么身份?”我直愣愣地看着他,讶异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满是疑惑,“我是你……”

    “我记得我说过,你若敢取盟主印,上官夫人这个称呼也就别要了。”他冷冷偏头过来,目里冰凉。

    我心里一悸,端着药碗的手抖了抖,褐色的滚烫药汁从碗里洒了点出来到我手上,火辣辣的一疼疼。

    我直愣愣的看着他,满不置信,将手里头的药碗小心搁到地上,才起身开口,“你说什么?”

    他目光在我身上一掠扫过,凛凛寒寒如峰上白雪,从一旁的凳子上拿起一张素色信封,上头,是一个大大的黑色“休”字。

    我足下一软,眼疾手快的扶住门框,惊骇看他,“我以为……以为你当日说的是玩笑话。”

    他捏着那信封从椅子上起身,向我走来,在我面前站定,俯视我,语声凉凉,“我对你说过玩笑话?”

    写着“休”字的信封塞进我手里,我低目看着这上头未干的“休”字,这东西,分明是刚刚写好的……心里一乱,撕开外头的信封,里面是白纸黑字,薄薄的一张纸。

    上头的字迹苍劲有力,我再熟悉不过,上头写着:

    “上官南宫氏汐月,妇德有亏,多有过失,屡教不改……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生死不论,再不相干。”落款是他的名字。

    简简单单一张纸,我盯着上面的字,反反复复看了许久。脑海里一片白,好一会儿才怔怔抬眸看他,“你……不要我了?”

    他避开我的目光,唇角紧抿如薄刃。

    “这张不作数,没有任何印鉴盖章,什么也不算!”当着他的面,一张白纸撕成两半,再撕,再撕碎,再再撕碎,“当我什么也不懂是不是?七出之条我犯了哪条?我没有过错,你休不得我,若执意要休,需受尽族里九九八十一鞭。你以为随便拿一张纸写几个字就能糊弄得我了?”手一扬,白花花的纸片舞在空气里。

    他淡淡看我一眼,从袖里再拿出一封同样写了休字的信封,“知道你会撕,你撕一封,我写一封。”

    我怔了怔,扯过他手里的信封,看也不看,直接撕成好几块,盯着他,“你没有理由休我!”

    “你要理由?”他目一沉,斜目过来,“昨日,你同谁在一起待了一整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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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女主反扑成功

    “昨日,你同谁在一起待了一整个晚上?!”他出口的话语冰凉,缭绕人我耳,只觉心肺之间突然有某处被利刃割划,疼痛过后,流血不止。i

    我一震,骇然凝望了他,连急解释,“我同苏流觞没什么!我只同他下了一晚上的棋,别的什么也没做!”

    “下棋?”他上前一步近我,低睨过来的目光森寒,“昨日你费尽心思从你二哥那逃出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是下棋?”

    我呆呆愕愕,又气又急,我过他的手臂,着急呢喃,“真的没什么,信我,真的只是下棋而已……”

    上官若风猛地甩开我的手,他凛然与我对视,缓缓道,“什么样的棋非要深夜去下?什么样的棋可以从晚上一直下到第二日晌午?你说你们没什么,谁信?”

    我身子一颤,陡然间呼吸渐促,眼前陡然一阵模糊,有水雾在旋转,“真的没什么……”

    他望着我时,眉目间幽暗不定,张了张口,似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望了我一瞬,终是侧过了头去,他不再看我,转身要往室内走。

    心中百般滋味,低目看着手里头撕得粉碎的纸片,咬牙一发狠,将它们紧紧地、紧紧地握紧,再握紧。

    “我只是想要救你,只是想要你好好的……我说了,你哪里不喜欢我,我都可以改……可是,你还是不要我。你自己分明清楚我同苏流觞没什么,你就是不要我……”

    无力靠着门框,背后的伤口碰到坚硬的门,锥刺般的疼。

    他步履一滞,背影微僵。

    “呵。”突然之间好想笑,“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上官若风听到笑声,转身过来,目里神色复杂。&”;

    我直直盯着他,心中在滴血,身子在不断地发抖,“上官若风你混蛋!”

    他一动不动,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目光飘忽而复杂。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岔了气,腹中陡然一阵绞痛,带动背后的伤口一同疼痛钻心。我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痛苦地皱起眉,伸手按住小腹,费力地弯下了腰。

    上官若风见状连急冲过来扶我,话里忧切明显,“怎么了?”

    “你滚开!”我拧着眉伸手推他。

    他一个不防被我推得踉跄一下。

    我捂着小腹,一手端起地上放好的汤药,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喝不喝!不喝我就痛死在你面前!”

    “月儿……”他喃喃低声唤我的||乳|名,似是被我话里的寒意震住,满脸骇茫,直勾勾的盯了我看。

    “你喝不喝!”我死死盯着他,捂着小腹缓缓起身。

    他的脸色隐隐发白,因毒瘦削下去的双颊在房里逆光的地方勾勒出一个孤峭刚毅的弧度,白色长袍刚刚被我扯得衣襟之处微微敞开,此时的模样看上去狼狈憔悴不堪。

    他看我的目光幽深,接下来说的话,依旧冰冷彻骨,“要喝你自己喝。”

    “好,你自找的。”

    他眉间微蹙,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而我,没给他独自反应思考的时间,三两步上前,拽了他的衣领,足下在他脚腕处狠狠一拌,在他身形不稳之际,整个人直接往他身上压了下去。

    肉-体重重摔到地板上,发出很大的钝响。

    他目里惊诧,伸手就要把我从他身上移开,刚碰上我的肩——

    “我背上有伤,碰哪都痛,你要是想看着我痛死,你就随便碰!”

    他触电似的将手缩了回去。

    我压在他身上,一手钳开他的下颚,另一只手端着药碗直接凑到他嘴边,不管他是呛着烫着还是怎样,直接猛地将药往他口里灌。褐色的药汁有的被灌进他的口里,有的顺着他的嘴角、下巴流下,沾湿了衣襟,黏腻了我的手。

    他偏头挣扎,咬牙闭紧嘴。

    我看得一窝火,伸手就去撬他的嘴,却奈何不得他牙齿实在将嘴封得严实。脑海一热,放下碗,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唇就咬下去,他身子一僵,望我的目里满是惊骇。

    我发狂似得咬着他,咬破一边,再咬破另一边,直咬得他嘴角溢出的血丝流入两人的口中,血腥味道浓浓。他紧闭着的牙齿松了松,我瞧准时机舌尖用力抵开他的牙关,火热往里缠卷进去。

    他口里刚过了药,舌头贴着舌头一卷,苦涩的味道通过软腻的感觉瞬间传遍整个味蕾,血的腥甜味和药的苦味混在一起,我拼命允吸着,用尽力气吻着,一点也不放过他。

    待他有要回应的势头,我飞快松了口,伸了手指直接卡进他嘴里。

    他下意识要咬,却在意识到我将什么放在他两齿之间时,生生愣住。只得一动不动,任我端起剩下的一半碗药,悉数灌进他口里。

    我灌得快,他呛了几声,待一碗一空,我便失了力气,软趴在他身上,再也不想起来。

    手指从他嘴里抽出来,在他衣服上把所有的湿滑粘稠擦掉。

    通过这一番缠斗,原本就缭乱的发丝更加乱了,几缕几束绕到前头来,遮住了我的眼睛,贴在了我的眉旁,“我说过,我想做的事,无论怎样都会做到。”

    他看着我,目里迷离,伸手习惯性的要拨开我缭乱的发,手伸到一半突然被另一只手给拽了过去。

    眼前刀光一闪,下一刻,鲜红地血溅出。

    “华景疏你干什么!”我惊骇看着华景疏拿着匕首在上官若风掌心划开一道血痕。

    “快走。”上官若风盯着我,得空的手要将我推起。

    我有些茫然,一时间不知所措。

    脖颈|岤道被重重一点,陡然间身子一僵,四肢八脉不听使唤。

    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也被匕首划开,鲜红地血液顿时涌了出来。

    两只掌心流血的手被用绳子捆着掌心贴合在一起。

    “华景疏!”耳边听得上官若风咬牙切齿。

    华景疏的带笑的声音在后,他的话时对我说的,“即便他喝了这碗药,毒全清了,你二哥以后就会放过他?从小由万种毒物堆砌养出来的血,百毒不侵。反正你也活不长了,何必浪费了那些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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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无话可说

    门窗紧闭着,两人均被点了|岤道,被一同放置在床上。i两手相接,手心湿热,血与血相互交融流动,黏黏腻腻,掌心微疼。加上后背的鞭伤未愈,此刻躺在床上,浑身是说不出的疼痛难受。

    但比这更难受的,还有其他。

    |岤道被点,四肢僵硬不听使唤,头能动,能说话。华景疏计划得逞后早就出门去,眼下房内就我与上官若风两人,而就在不久前,他给了封休书。

    此时此刻我侧头看他,苍白的熟悉面容也蹙眉看着我,那目里眸光中跃动着我看不分明的晦隐光芒。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房内静了好久好久,久到我分不清明我此刻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之中。被撕碎的休书还握在手心,另一只手上,鲜红地血液顺着两手相接的缝隙处缓缓留下来,流过手腕,浸透袖口,湿了床褥。

    腹部疼痛愈胜,血液流失引发寒症再发作,心肺之间如刀绞针刺。我望了他许久,终是先开了口,“你说……我会不会死呀?”

    上官若风眼皮跳了跳,看我的目光喟然,语气急切,“别多想,你不会有事。”然后话语一顿,似要在脑子里寻找些好话来安慰我,他思了会儿,却明显没想到什么新鲜话语,重复了之前的,“不会有事,真的。”

    我不知是该哭该笑,瞪他,佯怒抱怨,“一点都不会安慰人。”

    他闻言微怔,牵了牵唇赔笑看我,眸里黯黯。

    “我难受。”

    “哪里难受?”他目里担忧。

    “哪里都难受。”我直直看他,说出来的话都软无力气,“你不要我了,你真的……不要我了?”

    他深深看我,话语急迫“月儿,我——”

    “你别说,你什么都别说!”呼吸愈紧,浑身疼痛愈盛。心中繁杂慌乱交错,莫名的恐慌,“什么也别说,我怕你说了,我更难受……什么也别说,听我说。”

    他望着我的目里悲凉,张了张口,欲言却止。

    “在几个时辰前,我挨了二哥一顿鞭子,身下血直流不止。那个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漆黑如墨的双眸之中神色陡凛,“你——”

    “别插话!”我拧紧了眉忍受着心肺胸中似万虫噬骨般的疼痛,费力一吼。i

    上官若风皱了皱眉,将道口的话忍了回去。

    “然后,二哥说,没有孩子,只是葵水。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失落很失落……没有孩子的时候不想要孩子;知道孩子没了,又觉得很难受;当知道根本没有身孕时,没有觉得喜悦,没有觉得侥幸,反而总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少了些什么。”心里面泛着酸,凄然笑了笑,“你一直都说想要个女儿,我一直都很不喜欢自己生一个女孩子,可是,当我以为我小产的时候,心里却在想,若这胎没出事,且真怀的是个女儿,你会不会很开心……

    “华景疏说我活不了多久了,二哥也说没了印中香,他延不了多久我的性命。我不是不怕死,这世上没有人不怕死。我还没有见到清儿长大,娶妻生子,还没有和你真正的好好的无争无吵无猜疑的过过几天舒坦日子,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做过,我好怕突然有一天,眼一闭,再也醒不来了,带着一堆遗憾离开……可是,我更怕的,是在你之后死。

    “我想象不出亲眼见到你死时自己会是什么模样,不敢想,也不愿想。我不知道你和我二哥做了什么交易,让你宁愿不要命也不让我去夺盟主印救你。我原先想不通,可现在却明白了。”

    泪光不知不觉在眼里打着转,双目慢慢模糊,透过那模糊,竟然能感觉眼前的面庞愈来愈清晰,清晰到能直抵心里最深之处的柔软,“你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是有多不喜欢我?不愿意看到我在你之前死……”

    “月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上官若风忍不住开口,可话到了一半又什么都说不出,最后,只是深深望着我,目里无限柔情。

    一时间,我有些恍惚,迷失在他的眼里。

    四面八方慢慢涌来的寒意把我包围,一下下钻进皮肤,渗到血里,寒到骨。

    “我冷。”

    我看着他额间慢慢涔出汗珠,看到他脉间青筋隐露,那是一直以来强冲|岤脉,被点的|岤道即将冲破时的反应。

    我看在眼里,苦涩笑了笑,“我永远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什么事情都不叫我知道,好不容易服药解读恢复的那么丁点内力竟然用来冲脉。有苦有痛只是自己默默受着,完全不顾别人在旁边看着的感受,你怎么就这么自私……”

    双手相连处感受到他手一颤,|岤道被冲开,他第一反应是腾起身解开缠着我们两手的绳子。

    单手解绳哪有那么容易,再加上他方才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冲脉上面,此时此刻,解个绳子竟然满头大汗。我看着他因愈来愈急着解开绳子而胀得通红的脸,不想提醒他我的腰间缠着软剑,用剑一划,绳子自然就开了。

    “越解越乱,别解了。”我好笑的看着他,“血早就不留了,你解开绳子也没有用。”

    上官若风动作一顿。

    我期期看他,“抱着我好不好?好冷。”

    他的手指微颤,伸手要来揽我,到半空滞住,“你背上有伤。”

    “你小心些,别碰着我的伤口就是。”

    话落,身子一轻,天旋地转,整个身子翻了过来,直接扑在他身上,背上疼痛一缓,于此同时,|岤道被他解开。

    能活动的身子也没有多少力气,勉力用手勾上他的脖子,“抱紧我些。”

    他依言揽紧了我。

    “我和苏流觞真的没什么。”

    他将我再抱紧了些,下巴抵在我额头上,“我知道。”

    “昨晚真的只是下了一晚上的棋。”

    他的话语沉沉闷闷,“我知道。”

    泪水慢慢洗过双眸,茵氲水雾中,不知不觉喃喃说道:“我知道我性子不好,脾气也不好,总是讨不了你欢心,可是,我真的什么都能改,你别不要我……”

    “我没有不要你。”他揽得我太紧,有些痛,深沉微哑的嗓音中,带着深深愧然,“抱在怀里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舍得不要你。”

    “休书?”

    他不说话了,只是低目看着我,那眼神热热灼灼,真真挚挚,如隽如刻,似有些许凄楚,似有些惘然,更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愫,深深藏抑其中。

    所有的期待在此刻一齐漫溢心头,一直强撑着的不在乎,在一直沉默中,慢慢崩溃,慢慢瓦解。

    什么都不说就是无话可说。无话可说就是什么也不愿多说了。

    我感觉我的世界灰了。

    心痛楚愈盛,一块块绞碎碎了般的疼。我愣了好久,想对他笑,可眼泪却断了线似的滚落不止,倘然的话到了嘴边转然变成了三个字,“你混蛋!”

    他默了许久,回了我这四个字,“是,我混蛋。”

    胸前猛然似撕裂般大痛,我听到了自胸膛传来的那愈来愈弱的心跳声,浑身冰凉颤得发抖。

    他意识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