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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华夏第3部分阅读

    孟凡听见很是高兴。

    三人毕竟年纪轻,在湖边玩了大半天,眼看夕阳西照,湖面宛如镀上一层金粉,三人才悻悻回屋。

    蒙川、蒙菡穿好鞋袜,便对孟凡说道,“兄弟,天快黑啦,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父亲定然要责骂的。”

    蒙菡颇为不舍,显然还没在这里玩儿够。

    孟凡道,“那好,来日方长呢,我也没甚么地方可去,你们随时来找都可以。”

    蒙川笑道,“当然,我经常要来找你切磋切磋的。”说罢两人转身离去,孟凡功力深厚,五官自然比常人灵敏得多,借着余辉遥遥看见两人走到竹林之外,上了一辆极为华丽的马车,心下有些茫然,“不知蒙川哥和菡妹家中究竟是做什么的?想来不是富商便是大官了。”

    第六回

    春去秋来,林中的叶子枯萎又生,山顶的白雪积了又融,时光如白驹过隙,孟凡已经在竹屋中住了七年,平日里蒙川和蒙菡兄妹两人隔三差五便来此一次,蒙川与孟凡相互切磋武艺,这七年中孟凡已经将《百家言》读了大半,各家招式便也会了大半,每次都用不同的招法与蒙川过手,对对方也有不小的益处,蒙川的霸拳已经比之七年前有了大大提高,又与孟凡学得不少外家功夫,孟凡多了一个陪练,对自己的功力进展也有深刻认识,两人倒也相得益彰;蒙菡来此却不为练武,现如今过了这许久,当时的小姑娘年已及笄,亭亭玉立,走到哪里都算得一只会走路的花儿,孟凡从小相貌非凡,极是俊雅,与蒙川那种虎背熊腰的典型武汉不同,极受少女喜欢,几人有时无聊,便去城中闲逛,孟凡的俊雅和蒙川的阳刚,总是能够吸引许多青年姑娘的眉眼,蒙川自是欢喜,但孟凡却视而不见,他心中尚有血海深仇未报,对儿女之事向来不上心,蒙菡从小和他生活在一起,对这个年长一岁、功夫好、相貌佳的哥哥青睐有加,但毕竟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彼此习性太过熟悉,只道一辈子都这样也好,便从来没对外人提起过心思。

    这日春光明媚,方竹嫩绿,鲜花争艳,竹屋中一袭白袍,身高五尺有余的孟凡正坐在桌边继续读着《百家言》,过一会儿便伸手取一块精制糕点放进口中,心中寻思,“也不知这几日蒙川哥和菡妹做什么去了,这么久没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原来五天前蒙川蒙菡二人来此探望孟凡,孟、蒙二人比武间孟凡怀中掉出一件物事,正是他师傅七年前交于他的长生锁,蒙川兄妹见到后同时‘哎呀’一声,显得极是惊讶,孟凡问道,“怎么了?”

    蒙川两人便若无其事地答道,“没什么,从来没见你拿出来过,呵呵。”

    孟凡响起师傅当时对自己说不要让外人见到这长生锁,但又想到二人从小和自己一起,早就如亲兄妹一般,便也没多想。

    蒙川又道,“凡弟,可否让哥哥瞧瞧?”

    孟凡毫不犹豫地递了过去。

    蒙川兄妹见到上面刻地‘往乾坤一世逍遥’七字,顿时对视一眼,皆是心下讶然,复又恢复平静,将长生锁交还孟凡,道,“想来令尊是希望兄弟你能潇洒一生,不受苦难罢。”

    孟凡想起父母,凄然道,“我想也是。”

    蒙川兄妹和孟凡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离去了,至今也没再过来。

    孟凡兴致索然地翻看着《百家言》,刚欲倒杯茶水咽下口中糕饼,突然窗外一阵春风刮过,吹翻了几页书,孟凡眼光恰好瞟到一句话,“中此招者,往往一剑封喉,兼之无色圣水,全身中毒,血液呈紫红色。。。”孟凡心中一凛,连忙放下茶壶,按住这页书,心脏一阵剧烈跳动,慌乱地看着上面所写,“圣水宫,地处关东苦寒之地,建派数百年而不衰,势力甚大,历代宫主圣女秘传冰雪神掌、无色圣水以及飘雪剑,诸宫女使剑;无色圣水,无色无嗅,毒冠天下,中之无解。。。。。”待到孟凡细细看罢,心中怒气不可抑制,不住喃喃道,“圣水宫!圣水宫!定然没错!”转念一想,“南诏地处西南,与那圣水宫相隔千里,父母只是庄稼人,又怎么会得罪圣水宫?”虽然想到了这里,但是终究想不通,只道圣水宫人残忍凶恶,来此办事,滥杀无辜。想到这点便怒不可及,只欲立刻前往关东,报那杀亲之仇,“应该先告知蒙川哥和菡妹,不然他们来此找我不到,该心急了。”又想,“后天就是三月街的‘万佛圣会’,往年我们都一起去的,今年定然会邀我一起,我还是先去城中找他们罢。”一念及此,孟凡便立刻动身,本来他也没什么家当,便将书本收起,起身进城了。

    这些年孟凡清心寡欲,除了想早日替父母报仇,便没有其他心思,修为精进的速度快了很多,眼下已经将飘渺神功练至第五重,脚力更加不须多说,小时需走小半个时辰,现在不过一刻便已经看见了城门,万佛圣会是南诏的重大节日,每年三月十五为始,二十日为末,天南地北的客商以及各大寺庙的比丘都纷纷来此做会,商贩从三月街头开始直到城西演武场搭棚为市,各州省的物资一应俱全,往年孟凡来此都对各地特产好奇不已,蒙川和蒙菡从小便来,就为他介绍、请他吃各地小吃。

    孟凡一进到城内,便听见行人聊道,

    “听说今年的圣会少林寺的高僧都会来参加,不知是真是假?”

    又一人说道,“听说这次佛会,国主会选定下任圣女,盛况空前,大和尚自然要来,不仅如此,我听说连中原朝廷也会派人来祝贺。”

    孟凡知道南诏常设圣女,主管祭祀,每人圣女皆从小培养,待到成年后便封亚圣,上任圣女35岁之后卸任或者中途死亡才由亚圣接位,圣女终生不得婚嫁,孟凡只道这些事情和自己挂不上边际,便没放在心中,但听见这次少林寺高僧也来,心中不禁想到,“素闻天下武功出少林,不知这少林功夫可有我飘渺宗厉害?”复又莞尔一笑,“学武终不是为了打仗比拼,这么想该是不对了。”想罢便四处打听蒙川兄妹的居所,日上正中,孟凡已经询问好多人,可是谁都没听说过有叫蒙罗的官员或者富商,心中有些疑惑,自语道,“想来蒙叔叔为人低调,或者官职不大,这大理都城内官员何止百千,这么打听下去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我还是留下书信,先去中原为好。”想到了解决之策,便欢喜起来,随便吃了点饭菜,便回到竹屋之中留下字简,关好门窗向东北方行去。

    这天南之地虽然穷山恶水,但却风景灵秀,孟凡盘缠虽少,但一路上吃些野味、赏赏风景,倒也优哉游哉,过得几日便出了南诏国境,翻山入黔,这带山地颇多,孟凡为了省时便不再走野路,改行官道,这日晌午,孟凡正好行到音关河下的马田驿,便进到驿站中吃了碗面,待到酒足饭饱打算起身继续赶路,突然听见站外传来一阵喝骂,声音极是粗犷,“,这件事办的太也窝囊,我们雪域三侠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屈辱。大哥,不是我说你,我们当真该和她血战一番,这样即便真的打不过,折在她手里也不失英雄风范,这般认输算哪门子事啊?!”

    又听一声尖锐的嗓音说道,“老二,你懂什么,大哥这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来我们和她素无过节,二来我们功力确实不如人家,江湖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什么时候再遇见她,我们三侠自当要报今日之仇!那小娘们儿虽然蒙着脸面,但只看身条儿便能想到绝非寻常姿色。”说罢便是一阵。

    “哼!那也不成!这口气我巴石可咽不下。。。”那粗犷声音正想继续反驳,忽被一个极是低沉的声音打断,“行了,别说了,隔墙有耳。”

    三人说话间便已经进了驿站,一个壮如水牛、手持一把黝黑大板斧的大汉向厅里瞅了瞅,见到只有小二站在柜台后河一个白袍青年坐在桌边,便不屑地道,“什么隔墙有耳,这店中只有这么一个瘦弱小子,他敢乱说,我就一斧子劈了他!”说罢迈着大步向孟凡走来,待到了桌前,将手中单斧往桌子上‘砰’的一放,喝道,“喂!臭小子!你说,你刚才听见了什么?”心中却想到,‘他,正好一肚子气,算你倒霉!’

    孟凡身有要事,不欲多生事端,但也不想虚于委蛇,便道,“我又不聋,而且你声音这么大,说的话我自然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说话间看见另两人并不理会自己,只是径直走向边上一桌,径自坐下,其中一人瘦的仿似他院中的方竹,黄发碧眼,好似西域栗特人,他恭恭敬敬地走在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后,想来这头前一人就是其余两人的大哥。

    壮汉听见他的话,阴测测地一笑,道,“嘿嘿,既然这样,可就怪不得我。。。”

    他话还没说完,孟凡突然站起身子道,“我怪你什么?我要赶路了。恕不奉陪!”说罢便欲离开,行道门口,突然感觉左边一阵风声,似有物体激射而来,当下不及细看便闪步回身退去一步,‘铛!’的一声响,孟凡只见一个酒杯镶入门框之中三寸来深,倘若扔杯之人内力再深一些,定然可以没杯而入。

    “好小子!竟然一身武功!”一声说罢,孟凡便见那五短身材的汉子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眼光又是一闪,另外两人也站了过来。

    那酒保见情形不对,早已吓得躲在了柜台底下,心中只盼少打碎几只碗碟、桌椅,哪里敢出一声。

    孟凡起初眉头微皱,后来变坦然微笑,心中早已明了,‘这三人明显是找茬,想在我身上撒气,我又有什么可怕的,以前只与蒙川哥切磋过,这次正巧,先试试自己功力如何罢。’想罢便微笑道,“三位这是什么意思?”

    那壮汉道,“什么意思?!呵!再也明显不过!”说罢便欲提斧动手,但被那矮汉拦了下来,又听他低沉问道,“此地穷乡僻壤,人迹罕至,不知小兄弟你来此作甚?”

    孟凡心地善良,但毕竟年轻气盛,向来人敬他一尺,他还人一丈,反之亦然,当下说道,“你们来得,我就来不得么?”

    那矮汉道,“年轻人行事莫要这么横,否则要吃大亏的。”

    孟凡怒极反笑,道,“恶人当有恶人磨,我好好的坐在这里,是这位大哥过来挑衅,我倒没见过比他再横的人。”

    矮汉道,“如此说来,你当真不说?”

    孟凡明知他们是让自己低头认错,可是自己又何错之有,便头一扬,不再说话,眼中却时刻盯着对方动作,只要他们先动,孟凡必定出手。

    那瘦子哼然说道,“大哥!多说无益!我先来剁了这小子!”说罢往自己腰间一抹,手中便多出一把三尺长的软剑,纵身向孟凡刺来。

    孟凡向后一跃丈余,身轻如飞,霎时间到了屋外路中,笑道,“还是出来罢,不要砸了人家的店。”

    三人心中皆是一惊,“小贼竟有这般功力,恐怕又要撞墙!”

    第七回

    雪域三侠的老大喝道,“小贼休要狂妄!”言罢纵身提气,也翻飞出去,落地后脚下不停,双拳急攻孟凡。

    孟凡只感一阵拳风袭来,便知此人功力远非巴石可比,心中不再小觑,单手似轻实重地在来拳上一拂便卸去拳劲,那矮汉向边一歪,差点摔倒,诧道,“四两拨千斤!好小子!再吃我一拳!”说罢就地扎马,双臂平伸复又在胸前合拢,直挺挺地向孟凡击去,这一下势大力沉,竟用双拳冲劲带动全身,整个人平飞出去,宛如整个人都好似一个大拳头,迅不可挡,孟凡心中暗叫不好,对方这一下子明显是两伤招数,如果动手攻击对方腰间空门,自己也势必被拳势击伤,只有拼内力了,想罢也是下蹲扎马,足底一阵劲力将地上灰尘带起,口中大喝一下便也直伸双掌,‘砰’地一声响,两人双拳双掌方一触到,矮汉便觉一阵巨力自手由身将自己整个人抛飞三丈来远,落地后‘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剩余两人见自己老大受伤,也不顾其他,双双提起兵器向孟凡攻来,偟不论巴石的一柄大斧使得虎虎生威,单是那麻杆的软剑、轻功便让孟凡招架得颇为困难,二人一块一慢,孟凡实战经验也少,一时间招数有些慌乱,但是时间一长,孟凡便看出那瘦子的剑法虽快,但是变来变去只有那么几招,还有些熟悉,再一细看,便笑了出来,暗自说道,‘糊涂!’,笑道,“阁下这障眼法使得颇为不妙啊!”说罢单足点地,纵身跃起,左手使出自己甚是熟悉的霸拳招数直攻对方心口,瘦汉只得收剑护住,奈何孟凡这招乃是虚晃,刹那间只见孟凡右手使出刚刚学会的少林擒拿手,抓住对方手肘,宛如水蛇般一点即下,滑到手腕,拇指大力按下对方手部合谷,瘦汉只感手尖刺痛,再一看时,手中软剑已被孟凡夺下,心中暗呼糟糕,奈何孟凡身手极快,还没落地,便在空中一个回身侧劈,剑刃唰地滑过左臂,瘦汉惨叫摔落,只道自己臂膀不保,岂料孟凡并没有下重手,只切出一道不浅的口子,再看那把软剑在孟凡手中犹如生了灵性,攻得巴石只能防而无暇攻,一招‘白鹤亮翅’,刺向巴石手腕,如果巴石弃斧后纵便不会受伤,但他是粗汉子,只认为一招攻出,如果自己扔下武器逃身,岂不沦为他人笑柄,当下不顾受伤,更加了两分力,向下劈出,想快过孟凡手中之剑,只听‘呲’‘咚’两声,单斧落地,还加上一节鲜血淋漓的小拇指,巴石捂住右手,龇牙瞪着孟凡。

    孟凡收剑直立,叹道,“这又何必?”说罢将软剑扔到瘦汉子身边,对他说道,“黄沙门么?为何这般使剑?”

    那瘦汉方才见他一招‘白鹤亮翅’正是白鹤剑招数,心中已是惊讶,此时见他又说自己是黄沙门中人,更是讶然,原来他叫做麴再兴,以前确实是黄沙门中弟子,但他心怀重事,不得不背弃师门打算拜入别人门下,继续学习更多功夫,可是他相貌特异,很多门派不愿收他,后来机缘巧合和巴石还有那矮汉罗宗两个大漠浪人相识,闭关大雪山,修习功夫,后来不想被黄沙门人认出后说自己武功出处招人唾骂,便将黄沙门白鹤剑诀反练,多年无人看出,眼下被一个毛头小子看出来,心中大骇,一时间口中囫囵,不知如何辩解。

    那矮汉罗宗摇摇摆摆地站起身子,缓缓走上前来,孟凡笑道,“怎地?还要再斗么?”

    罗宗苦笑道,“技不如人,何必继续献丑!”说罢走到麴再兴身边,将他扶起,嗫喏说了些什么,又道,“阁下身怀绝技,刹那间击败我们三人,从此以后雪域三侠自当在武林中除名,可是我们尚不知阁下高名,未免遗憾。”

    孟凡初涉世事,听他说的打败便要除名这般严重,心中也有些惭愧,“早知道不打这架就好了。”又听他问自己姓名,当下想也没想便说道,“何必认真?!胜败无常,除名也就不必,我没甚高名,南诏孟凡。”

    罗宗见他说得真切,缓缓点头,刚欲说话,便听巴石骂道,“臭小子假惺惺做什么!输了就是输了,我巴石受不得这般侮辱,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今日断指之仇,迟早奉还!”

    罗宗微微皱眉,心中颇不满巴石不识时务。

    孟凡年轻气盛,自己明明松口了,对方还这般冲,便冷然回道,“哼!随时恭候!”说罢转身便走。

    麴再兴问道,“阁下留步,你如何使得黄沙门白鹤剑?”他心中害怕孟凡是黄沙门下,如果他在江湖传播,以后自己岂不是没脸做人。

    孟凡头不回脚不停地说道,“使得便是使得,为什么要与你说原因?”说话间已走远数丈,三人正惊叹孟凡内力不凡,又听他声音传回,“阁下的内力不错,但金刚拳法却也使得十分一般。”

    罗宗心中一凛,这话正是对他说的,刚才他使的招数正是少林金刚拳。三人面面相窥,心中都猜测这年轻高手究竟是谁,想来想去也不得而知。

    巴石道,“大哥,别想了,江湖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过不多久必然引起轩然大波,眼下他与我们有仇,当须先下手为强!”

    罗宗思虑一下,点头道,“不错!他功夫虽高,但是从言谈中可以看出此人阅历甚浅,如果他日狭路相逢,可未必能像今日这般保全性命。”

    几人达成一致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