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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的世界第20部分阅读

热毯可以在冬季的夜晚用来保温。屋檐伸出的部分取决于太阳的高度——通常情况下,夏天时阳光照射的角度会比冬天高47度。

    “屋面用钢筋和混凝土做成圆顶薄壳——只要将一部分玻璃制成三棱镜,在有阳光的日子里就能看到彩虹!还有这里——这儿可以建造一个人工湖,60英尺长,30英尺宽,不但可以作为装饰,还能增加整个花园的热质量——”

    “还有天鹅!”

    路德维希打断苏菲的话。他将设计图纸攥到手中,在屋子里激动地来回走着,“湖面上会有一群美丽的天鹅!哦,再加上一个独木舟——最好的演员将会乘着独木舟在水上演唱瓦格纳的咏叹调!还有这儿——我要在这里绘制一幅喜马拉雅山脉的全景画!一个瀑布飞溅过岩洞,一个小亭子,还有棕榈树——哦,苏菲,这一切简直太棒了!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

    “可惜的是,我现在没时间了。”

    苏菲放下手中把玩的笔,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必须得走了。”

    “去哪儿?”

    “舞会。”苏菲回答,“你知道的。”

    “忘了那些令人生厌的舞会吧,苏菲,我们可以一起去骑马——”

    “我可不是国王。有些时候,你必须得做你不喜欢的事情。而且事实上,我并不讨厌这次舞会——我可以见到一个久未谋面的老朋友。”

    悬挂在穹顶的水晶灯,高脚玻璃杯中的红酒,身着华美衣裙在大厅中穿梭的人影……舞会总是相似的,无论是在伦敦,巴黎,维也纳,还是慕尼黑。

    坐在角落里沙发上的女子一身玫红色的衣裙,宛若盛放的玫瑰一般耀眼。她手腕轻抖,丝绸的扇面唰啦一声打开。

    “你不觉得,”她偏过头,对身旁的女伴轻笑:“我越来越有淑女风范了吗?”

    女伴忍不住莞尔:“苏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用扇子遮住脸打呵欠。”

    “这可不能怪我。”被拆穿的苏菲没有丝毫尴尬,收起扇子,说:“很显然,这里的空气缺乏流通,二氧化碳浓度远远超过了正常标准,所以,每个打呵欠的人都不应当被看做失礼,因为他们确实有一个很好的理由。”

    “苏菲……”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对这种舞会缺乏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看起来,你似乎对符腾堡公爵也缺乏兴趣。”

    “我很抱歉,马蒂尔德。”苏菲偏过头,看着女伴的眼睛,“我不知道他会向你的姐姐求婚——”

    马蒂尔德的母亲希尔德加特公主在1864年去世,她的姐姐玛利亚·特蕾莎女大公,几乎成了马蒂尔德痛苦中唯一的支撑。她们的父亲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性情严厉,并不是一个容易亲近的人——即使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们。

    “不,苏菲,你不用觉得抱歉。事实上,玛利亚对这门婚事很满意——符腾堡公爵实在是个出色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完美的结婚人选:才华出众,相貌英俊,性情温和。”

    “这也正是我所听到的。很高兴玛利亚找到了这样一位丈夫,记得向她转达我的祝福。”

    “你听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可惜。”马蒂尔德敏锐地指出。

    “我为什么要觉得可惜?”苏菲有点奇怪地反问,“我又不喜欢他。而且,我并不想结婚——至少,现在不想。”

    “穿着如此引人注目的裙子来参加舞会却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令人忍不住怀疑你的诚实。”

    “没办法,”苏菲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婚姻问题上不能依从母亲的意见,在诸如裙子的选择这样的小事上,总要做一点妥协。”

    “说真的,苏菲,你完全感觉不到那些表面上不动声色的绅士们的视线吗?”马蒂尔德顿了顿,看着身旁认识了十几年,彼此之间早已熟悉非常的朋友,揶揄地说,“还是,你很享受这样的关注?”

    “想要不受影响其实很简单,”苏菲漫不经心地回答,“只要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就行了——比如现在,我最关心是,怎么能在不让母亲发觉的情况下溜出去。”她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生动起来,“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溜出美泉宫的事吗?我真不敢相信,苏菲姨妈竟然一次也没有发现!”

    “哈哈。”马蒂尔德弯了眼睛,轻声笑起来,“还不幸地碰到了v先生!”

    她口中的“v先生”,显然是指苏菲皇太后最小的儿子,路德维希·维克托。

    “我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向你求了婚!不,苏菲,别用这种目光看我——”马蒂尔德眨了眨眼睛,轻声说,“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秘密。”

    “准确地说,求婚的不是v先生,而是他的母亲。”苏菲自嘲地扯出一个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跟这种人联系在一起?”

    “我不得不提醒你,符腾堡公爵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丈夫人选。要听忠告吗,”

    马蒂尔德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错过了一次,不要错过第二次。”

    苏菲顺着女伴的目光望去,对上了一双在水晶灯下闪着亮光的褐色眼眸——那双眸子的主人,是法国的阿朗松公爵。

    她冷不防地吓了一跳。端着酒杯的手抖了抖,虽然很轻,但还是被站在不远处的绅士捕捉到了——费迪南看着微微晃动的酒液,浅浅地抿了抿唇角。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出意外地走上前,弯下腰,伸出右手,“我希望可以邀请这位小姐跳一支舞。”

    苏菲仅仅犹豫了一秒钟——如果不是比那更短的话——就把手放入了费迪南的手中。

    严格来说,她自从离开加埃塔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前的人——四年时间,他早已从一个少年长成一个男人。

    可惜还是一样的傲慢和自负。

    苏菲默默地想,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也许只是她自己的偏见而已。

    “我猜,你现在一定在心里暗暗地说我的坏话。”

    苏菲蓦然一惊,脚下的舞步乍然错乱,于是男人崭新的皮鞋不幸成了牺牲品。

    “这又算什么?”费迪南轻笑,带着几分嘲弄说道,“我以为,你已经过了小女孩恶作剧的年纪了。”

    他还记得以前的事!

    苏菲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在心里又加上一条“小心眼”的评价。

    “听说你拒绝了菲利普的求婚。”

    菲利普是符腾堡公爵的名字——只有关系亲近的人才会这样称呼他。

    “你听谁说的?”苏菲正在走神,听到这句话便下意识地反问。看到费迪南嘴角微小的弧度,她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秘密,马蒂尔德刚刚才教导过她——更何况,是贵族之间。

    “我以为这并不是什么新闻。”苏菲装作平静地说,弯出一个自认为最优雅得体的笑容来掩饰她的懊恼,“而且,我很惊讶您竟然会关心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娶了玛利亚·特蕾莎女大公?”

    费迪南在苏菲耳畔低低地说,呼出的热气喷在苏菲的耳朵里。他的声音与少年时期比起来,更多了几分沉稳与冷静。

    他是什么意思?苏菲忍不住再次蹙眉。然而事实上,费迪南并没有给她仔细思考的时间——

    “你以为,我会让你嫁给别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月篱姑娘的地雷和牛角姑娘的长评。来,一人摸一把~

    我知道更新极其不给力……但是整个八月颇为坎坷,经历了生病-生病-出车祸-生病-航班取消-航班延误-继续生病,其间种种一言难尽。请姑娘们看在这人被折腾得连喘气都不顺的份上,原谅下吧。

    追文的姑娘们也看出来了,我码字的速度并不快,作为一个完美主义时常发作的伪考据党更是写写删删。写文在我的生活中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相信看文对姑娘们来说也是如此——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和梦想需要努力,不是吗。但既然入了v,我也会对追文的姑娘们负责,尽量保证每周最少两更。愿意继续容忍的姑娘们我深深感激,倘若就此弃文,也谢谢一起走过的日子。再见或者不见。

    就这样。鞠躬下。

    dwig的冬季花园。照片由宫廷摄影师joseph albert拍摄。

    这座花园建造在慕尼黑王宫的房顶之上,在1867年始建的时候很小,到1871年完成时的规模已经达到了695l172w95h1886年dwig去世之后被关闭,1887年部分拆除,1897年完全拆除(原因是花园里的人工湖漏水,通过天花板渗透到了慕尼黑王宫的房间里)。

    事实上这座建筑并不出名,历史上留下的资料也很有限。关于冬季花园的设计,文中dwig口中的设想来源于仅存的资料,女主的设计则是水根据已有资料的yy(前辈们请原谅我浅薄的yy)。所谓的“冬季花园”实际上就是一个玻璃温室,在那个发电机刚刚诞生的年代,用泵和风机采暖都不现实——似乎唯一的方法就是被动太阳能采暖(passive r heatg)?后世留下的资料说冬季花园的设计是“超时代”的,除了应用钢结构和玻璃作为主要建筑材料之外,或许跟采暖方式也有关系?

    符腾堡公爵菲利普(herzog philipp von wurtteberg)向phie求婚失败后,一转眼就娶了奥地利的arie therese女大公(就是马蒂尔德的姐姐,希尔德加特公主的女儿)。他因为不满一岁的时候丧母,实际上是跟随外祖父,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和外祖母长大的(他的母亲是个奥尔良)。鉴于philipp是ferdand的表哥,又跟ferdand一起长大,而ferdand后来向phie求婚……这简直太让人yy了。

    第一卷  49希望与抗争

    费迪南的话如同平静湖水中乍然投入的石子,突如其来的震惊和慌乱令苏菲措手不及。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单词也说不出来。

    过了很久——又或许只是一瞬间——她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干巴巴地说:“对不起,我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笑话。”

    男人没有说话。

    他偏过头,深深地看着苏菲——炫目的灯火下,他的眼睛几乎变成了透明的琥珀色,眼底的阴影晦暗不清。

    他比苏菲几乎高了一个头,巨大的压迫感令苏菲觉得空气似乎凝固了——下意识地,她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逃跑。

    然而下一秒,她却已经在他怀里了——年轻的公爵随着曲调收回了手臂,嘴角带着往常上挑的弧度,喜怒不辨。

    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他捏紧了她的手——却不知为何,有微微的汗湿。

    这个时候,苏菲反倒平静下来了。

    “很显然,”她仰起脸,漫不经心地笑,“您的幽默感这么多年都没有丝毫进步。”

    费迪南没有回答。

    当长时间的沉默令苏菲开始不安的时候,他才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苏菲的呼吸瞬间一滞。

    嫁给阿朗松?这个念头未免太过荒诞,即使在她最疯狂的梦境中也从未出现。她低下头避开对面灼热的目光——这样的目光,似乎能够一直一直看到她心里,逼得她无所遁形。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在柏林?在加埃塔?还是在罗马?

    罗马……想到黑暗中落在眼睛上那个湿漉漉的吻,苏菲心乱如麻,却仰起脸,弯出了一个更加漫不经心的笑:“您千万别告诉我,当年您是为了我才会去加埃塔。”

    “你未免太高估自己的魅力。”

    很平静的语气,仿佛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但如果仔细听,就能够清楚地分辨出其中讽刺的意味——苏菲从不怀疑自己听觉的敏锐。

    当面对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如同取笑她“你今天的裙子难看极了”,简直不可原谅——即便是最合格的淑女,面对这样直白而又丝毫不留情面的奚落时都未免觉得难堪。更何况,她从来都跟“淑女”这个词的标准相距甚远。

    “那是为什么?”被侵犯了骄傲的女子抿了抿嘴唇,有些赌气地开口, “我以为,我在您眼中一直都只是个冲动、任性、愚蠢、固执、娇气、不懂规矩不守礼节的小女孩而已。”

    费迪南忽然失笑。

    这个笑容柔和了他身上强势的气质,就连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笑意:“想不到你对自己的认识倒是十分准确。”

    看到他揶揄的笑容,苏菲更加羞恼:“既然如此,请原谅我完全无法理解您的逻辑。”

    “没办法,”费迪南叹了口气,语调却分明还是愉快的,“我的眼光和你的性格一样糟糕——我曾经尝试过修正,但很显然,目前为止并不成功。”

    “您完全可以努力到成功为止——相信我,与您毕生的幸福比起来,花上一点时间修正您糟糕的眼光十分值得。”

    “我是否曾经说过,伶牙俐齿是你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我的优点当然很多,只是您缺少发现。”

    “等到结婚以后,自然会有足够的时间——虽然我对于你所谓的‘很多优点’持有怀疑态度。”

    “请原谅,我并不想表现得无礼——虽然这在您眼中多半没什么区别——”苏菲忍不住嗤笑道,“您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建立一个所谓的德意志—法兰西皇室联盟从来都不是维特尔斯巴赫的目标——您不会天真地以为一个普鲁士政客——即便他是首相也不例外——能够影响到巴伐利亚吧?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的法国皇室,似乎是姓拿破仑?”

    苏菲笑得愈发动人,脸颊微侧,带着淡淡的潮红。她的眼睛很大,在灯火间闪烁着妩媚的光芒——她果然长大了,费迪南想,至少,懂得用香水了。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对他说出类似的话的时候,身上似乎还是阳光和青草的味道——而最近一次,则是在加埃塔弥漫的尘土和硝烟下,少女疲倦狼狈却坚韧执着的模样。

    可她骨子里却还是没变——女子嘴角掩饰不住的得意分明像个在辩论中获胜的孩子,因为成功抓住了对手的软肋而兴奋,与多年之前如出一辙。

    “或许这些话听起来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狂,但请相信,我只是出于帮您认清现实的好心而已。虽然我对您的厚爱受宠若惊,但是您凭什么以为,奥地利皇后的妹妹会嫁给一个流亡国外——如果这个词侵犯了您敏感的骄傲,我很抱歉——至今不能踏上故土的家伙,即便那个家伙有着曾经是整个国家最高贵的姓氏?”

    费迪南盯着苏菲的眼睛,许久,才咬紧牙,低低地,却像是发誓一般地说:“法兰西终将等到她命中注定的主人。”

    只可惜,永远不会是奥尔良了。苏菲暗暗地想,却只是扯出一个不置可否的笑。然而下一秒,她又看到了费迪南脸上那种熟悉的,倨傲的,带着淡淡嘲讽的笃定神情——

    “既然你好心地提醒了我,作为回报,我也不妨把你从幻想中拯救出来。”

    他不容拒绝地贴近苏菲,“你又凭什么以为——”

    费迪南顿了顿,吐字婉转,像是情人间亲密的呢喃,却说着最残酷的话:“你母亲会同意你嫁给一个连贵族头衔都没有的穷小子?”

    苏菲霍然抬头,他的嘴唇自她的耳畔擦过。

    她张嘴便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对面男人脸上嘲弄的笑容愈发刺眼。

    曲子已经接近尾声,苏菲甚至来不及等待最后一个休止符,便狠狠地抽回手,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连弯腰行礼都忘记——宽大的红色裙摆在身后无声地飞扬。

    “我讨厌他!”

    苏菲坐到马蒂尔德身旁,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怒气——她依旧没有学会完美地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十分十分讨厌他。”苏菲用力咬了咬嘴唇,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我从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

    “……马蒂尔德?”

    得不到回应的苏菲偏头看向好友,却止不住一愣,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雪茄了?”

    “我母亲去世之后。”

    “马蒂尔德——”

    “嘘,什么都别说。”马蒂尔德耸了耸肩,吐出一口烟雾,“其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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