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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江山第11部分阅读

    三个光点,万众一心、和谐可亲的人民的欢呼声如浪潮般涌盖着这片大地。

    木易看着灯具远去,喝多的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哥,你先回宫吧!记得早晚都要按时泡麝香澡啊,这里有我两就够了。”土著说话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兄弟的关怀之情。

    “恩,那我就回宫了;你们二人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木易说完走上了轿子,侍卫头领一声喝下,六位苦夫前后抬着轿子打道回了长老行宫。

    跟平常不一样的是长老行宫内今日显得格外安静,宫内的侍卫数量不减但大都出城维护治安,今天的宫内只留下了三百名侍卫,他们来来往往穿梭于各个宫殿之间,全神贯注地负责着宫内的安全。

    长老行宫外刚刚走过一队侍卫,他们脚步一致,手中拿着灯笼,就治军的严格来讲,月氏确是神州第一;一个士兵身上也许看不出特殊的气息,但从一队人马而言,月氏侍卫堪称铁血!

    夜色的庇护下,这对人马从宫门出来,潜伏在宫门外的一个身穿百姓服装的人影愣了愣,明显感觉到了惊慌,转而抬头看了看宫门城墙上的挂着的大匾,原地一顿整个身形轻如燕子般华丽的升到两丈高的半空中,伸手一抓,稳稳当当的斜着身子挂在了城门上的大匾上。

    刷刷……步调一致的走路声能带给任何一个武林高手沉重的压抑感,这是军营中多年来磨练出来的冰冷的气息。

    看到这对人马走过逐渐消失在宫门口,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头顶上盘旋着的人影,这个人影微微调整了下身体,轻嘘一口气,垂直落到地上,连奔带跃眨眼间从城墙上没入宫中。

    木易在宫中宝座上批阅着近日来积累下的公文,身边时书童在有条不紊地舞动手中的扇子,看着这些文书,木易眉头紧蹙,这上面写的大都是谏言跟突厥部落和盟的,说是联盟其实就是将帅印交与左翼王手中,联合大契丹的兵力进军大唐罢了;看着这些公文,木易苦恼不已,整个人给气的头都快炸了。

    “童子,去准备泡皂吧!”木易揉了揉太阳岤疲惫的说着,胳膊一伸将案上的公文扫落在地上,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房,老头子非常无奈。

    咯吱的木门声,书童应声离开向御医堂走去,那是他每日的必经之地,只有在哪里才能寻找出上等的麝香。

    下人眼中永远感觉不到长老的悲剧,他们只顾着完成上级交给他们的任务,因此也没有什么过分的想法,所以有的人一辈子只能当下人;就跟这名书童一样,此刻口中哼着小调,脚下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黑暗的御医堂。

    随着书童手中点燃的火折子,御医堂内也不再漆黑;这个木讷的下人掏出木盒游走在四处,从药柜中取出一团团包着的药品放在柜台上的秤砣中,调整着细微的差距。

    刷,烛光猛然间熄灭,书童颤抖的手潜意识的挥舞,秤中的药物撒了一地,一瘸一拐地他手忙脚乱地再度取出火折子。

    灯光亮起!书童眨了眨眼睛,眼前横着的是一个头戴斗笠身披灰袍的陌生人,虽然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但从那人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可以断定并无善意。

    “什、什么人?竟敢擅闯御医堂?来……”

    黑影一闪,手中一抹寒光闪过,书童张着的口便再也合不上了,烛光随即掉落在地,堂中又是黑暗,这个可怜的下人就这么悄悄然的被陌生人带进了地狱。

    “嘿嘿嘿!”黑暗中的人险恶的j笑了两声,手脚麻利的扒下了书童身上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什么人?”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紧接着是一大队人马高举着火把出现在院落中。

    “大、大胆,我奉长老命来此取药,耽误了事情你们担当的起么?”堂内灯光亮起,门口走出一人手里端着木盒,浑身上下一股刺鼻的麝香味道。

    侍卫一看却是长老随身书童,带头的将领低头恭敬地回答道:“管家在上,小的不敢耽搁,只是刚才这里有人求、求救……小的这才率人过来查看。”

    “哦,没事,刚才我不小心打掉了秤砣;好了你们继续去巡逻吧,明日便是万灯节,你们要注意突厥部落的动静。”书童说着遣散了这队人马。

    这正是:不识眼前真面目,只因以假能乱真!

    【038】 深陷迷局

    行宫之内依旧安静如初,木易不耐烦地拾掇着刚才被自己扔出去的奏折,要是纠结能让一个人觉得比活下去还难的话,那么绝望真的是拉扯着这位白发老者的心。

    咚咚咚随着轻盈的敲门声书童已经走了进来……

    “长老,该用药了。”

    看着眼前的随身书童,木易似乎找到了点或者的意义,此时这个老顽固似乎觉醒了,看待下人的眼光变得没有以前那么随和,现在更向往这样无所顾虑的生活。

    “来吧!”木易走进了浴室一会后声音传出。

    书童慢悠悠的走了进去,看着浴池边上摆放的物件有的甚至没见过,这怎么用?书童眼中有丝迷惑,顿时懵了半晌!

    “来吧,哎,每天的这个时候是我最休闲的时刻!”木易又呼了一次,书童无奈之下只能赶鸭子上架将就着来了。

    书童畏畏缩缩的把木盒中的麝香倒入浴池中,骤然间那浴池里发出嗤嗤的声音,木易长老躺在其中听到声响后好奇的盯着看个不停。

    书童脸色一变,急忙上去提了一桶清水到了进去,这样一来声音混乱木易也不以为是地闭上眼享受起来。

    “童子啊,你跟了我几年了?”木易懒洋洋的说着,水池中浸泡着甚是舒坦。

    书童不紧不慢地搓着长老的后背,眼睛四处乱转,情急之下答道:“小的也记不起来了。”

    “哦?”木易睁开眼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书童,后者心中直发毛,小算盘打的快如飞电,时不时地瞟一眼水池中的药物,似有畏惧的低下了头。

    木易看着书童低下头颅不敢抬起,这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哈哈,小子跟我还显得这般陌生,让老夫来告诉你吧!你是七岁跟我入宫的,那年我在杏子林的狼嘴中将你救下,你还记得么?你的右腿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病根;算吧算吧这一转眼就是十二年过去了!哎,世态炎凉啊。”

    “对了,你也快二十了吧,等过段日子事情不紧张的时候我做主给你婚配,这么大了也该有个家了。”

    浴室中木易长老喋喋不休的说着,书童却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只是不耐烦地机械般的做着搓澡的动作嘴角却扬起一抹邪恶的j笑。

    “好了!今天泡的时间也够长了,你先下去吧。”木易说着话打算起身,伸手去拿木架上的衣物,怎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努力地走了两步噗通一声栽入水池中。

    木易想大声说话,却提不上力气,微弱的对着书童喊到:“快来扶我!”

    只见书童j邪的笑了出来,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眼前幼稚不堪的木易,慢吞吞的说道:“扶你?你打算去哪啊?我已经在你泡澡的水中放入十步断肠散,你千万不要动气也不要用力,否则下一刻你突然没了知觉可千万不要怪我!”

    木易难以置信地看着书童,这个在自己身边呆了十二年的年轻人怎么会变得如此刻薄无情,当下和气的说道:“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了么?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恩人!”

    “恩人?嘿嘿!木易老儿啊木易老儿,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个仔细。”书童说完话将头一扭,大袖一挥跟变戏法一样,之前木讷的书童摸样荡然无存,站在木易身边的是一副冰冷的面孔。

    “啊!是你!你怎么?你?”木易看着眼前的人,惊讶的说不话来。

    “没错,是我,想不到吧?我并没有去寒冰雪域,那些刺杀我的人也是我派的,要不然怎么能欺骗你些老掉牙的古董!”

    “你!”木易有气无力的指着眼前的人,心中不知道有多么的悔恨;转而释然道:“赵烁,你也是大唐的重臣,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嘿嘿!好处?想我那愚昧无知的皇兄,当初要是果断一点,先皇打下来的大唐江山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长老啊,想必你也知道当年的皇室之争吧!”

    “你、你想篡位自立?”木易惊恐的指着赵烁,语气渐渐低的让人听不清了。

    “嘿嘿嘿,算你老小儿识相!可惜你想错了,本将军不但要篡位自立还要征服你们大契丹的国土,只可惜你不会看到了。”赵烁表情嚣张地看着呆滞的木易,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弯刀,寒气逼人!

    “哈哈,算我瞎了狗眼!不过今天能死在你的手上也比老夫给那左翼王当阶下囚来的痛快。”木易说着闭上了双眼。

    “想死的这么痛快?便宜你了!”赵烁语气凌厉的冷哼一声,手中的弯刀如闪电般在木易长老裸露的左臂上一通挥舞,电光火石间整条胳膊就跟仍在切肉机一样被削的只剩下光秃秃的骨头,灯光下白骨森森;木易发出一声声凄凉、低沉的尖叫,奈何整个行宫之外的人都听不到他老人家衰弱的惨叫声。

    “长老啊感觉如何呐?”赵烁笑的更加邪恶,肆无忌惮地举着刀凑到木易的面前,一脸玩味的打量着木易惨白印着血丝的肢骸。

    木易此时神志模糊地看着这张如梦靥一般的年轻的脸,汗水淋漓顺着残肢躺下,水池中不知不觉已经红了一大片,大气从老头子的口中呼出,吸入的却是一丝丝绝望的凄凉!

    “哼,本将军也不陪你玩了;就送你到这吧!”赵烁说完面目狰狞,挥手又是一道比之前凌厉不知多少倍的寒芒,顷刻间木易长老脖子间一道血柱喷出,射向三尺以外的木廊,真个水池红通通一片。

    随着水花溅射,木易的身躯倒了下去,池中鲜红的水一弯弯荡漾,顺着浴室门口的台阶流淌而出。

    木易长老到死也没有闭上双眼,用仅留下的最后一点意识看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从瞳孔中散去;老头子右手弯曲着,手掌下面的浴池木板上歪歪斜斜的写着一个“唐”字!

    赵烁似乎有意而为,径直走到行宫外的大殿,大声一呼喊,不下半刻四周涌来百十名内府侍卫;他们看到全身沾满鲜血的赵烁,纷纷吆喝着举着弯刀冲来。

    哼,这群蠢货!赵烁心中暗骂了几声,原地一跃飞到了宫内高高的树干上,猛的一蹬身型悠扬的越出了两丈多高的城墙!

    月氏族的军情体系还着实先进,赵烁鼓足了劲在宫殿的屋脊上奔跑,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侍卫跟城内外巡逻的兵丁就大街小巷出动,整个月氏皇宫数千火把顿时照的亮如白昼。

    “在那里,刺客在那里。”赵烁愣神的功夫就被一干人发现了踪迹,月氏大内不缺高手,眼下在屋顶上已经不可能有逃走的机会;赵烁随即应变,一转身跳到了地上,在后花园的花岗岩石山中藏匿了起来。

    侍卫的效率还真不是盖的,赵烁前脚刚躲起来,后面赶脚就来了一小队人马分散开进入层层叠叠的石山中,后花园也不是很大,大大小小的石头假山眼见得就那么十来座。

    片刻后这里灯火通明,却是大部队赶到了,带队的首领愤怒地问道:“给我仔细的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众人找了半天愣是没发现一个刺客的影子,只好一一回去禀告首领;万般无奈下,那首领气愤地带队去城外寻找,顺便封锁城门;身后跟着刚才搜查出来的小队人马,他们脚步紧蹙。

    “停!”首领举手喝住了队伍,久经沙场的他看出了一点端倪,发现人群中有一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格格不入。

    小队人马站住了脚,看着首领走到了跟前。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军营的?”首领对着面前的小兵厉声问道。

    小兵没有回答,下意识地将头埋得更低。

    “问你呢!还不快说?”首领语气显得有点犹疑,刚说完话身边的数百名侍卫飞快的拔出弯刀围了上来。

    “咦?这不是我们队的王二牛么?”也不知是谁在旁边说了一声,立刻将首领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你认识他?”首领盯着刚才说话的小兵严肃的问道,一边刀尖指着低头不语的神秘士兵。

    “将军,荣我在细细观看一下。”说话的士兵走到灯光下,看了看后更加确定,转身对首领说道:“禀报将军,此人就是我们队的王二牛,我这些兄弟们都可要作证,二牛刚才跟我们进去搜查的。”

    首领听士兵一说,放下了手中的弯刀,仍然有所怀疑,在把刚才进去的一个小队的所有人都一一盘查之后才允许放行。

    这个小队就这样被派往了城外!月色下,纵然火光通天,却也每一人发现假山后面的如厕中躺着的一具士兵的尸体。

    城外,首领忙活着调兵看守各个据点,却没有发现一个身穿侍卫衣服的人悄悄溜进茂密的丛林当中。

    这一夜,注定是月氏族人的不眠之夜。

    这正是:有心奉仁情义在,无意万事变干戈!

    【039】 人走茶凉

    月氏宫内一片白意,上到光禄大夫下到黎明百姓纷纷披麻戴孝手握雕像祈祷着昆仑神之子的坠落。

    金月跟土著两人在木易的尸体旁哭的死去活来,昨晚还开怀畅饮的哥三现在就剩下不成气候的两机友,心中的落差太大,痛苦难耐。

    安格王在一旁规劝,自己也红着眼但是心中最为惧怕的是以后的月氏命运该去往何方!

    “哥,你先休息会;俺这就率兵去追杀赵烁,不管他是什么鸟侯爵,就算杀到皇帝老儿的金銮殿,俺也要带他首级回来祭拜你。”土著哭泣半晌脾气暴躁的他痛下决心,对着棺材中冰冷的尸身立下毒誓。

    “兄弟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冷静点!”金月看土著作势离开,急忙吆喝。

    “土著长老勿要冲动,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安格王站出来挡在了土著面前,严肃的表情看着后者一字一句的开导着。

    月氏皇宫内的几人因此闹的不可开交,这时城门外的卫兵来报,说是左翼王部落已经兵临城下;几人一听愤怒的头顶上如同泼了一盆冷水当即冷静了下来,狂躁的土著瞪着眼怒骂道:“我哥哥这才离去半日,那左翼王老贼现在就亟不可待了?哼,当真是世风日下,传令下去给我严加防守。”

    卫兵前脚出去,宫内的文武百官顿时吵翻了天,大多在下面彼此细细碎碎的交谈着,看他们一个个焦急的表情,像是被养肥的狗等待被屠戮一般。

    “我们去看看。”土著长老披着白袍,身后跟着几位带兵武将。

    “长老,望以百姓为重,切勿亲启战端啊。”几位文臣挡在土著面前,卑躬屈膝的谨言。

    “哼!看你们这些官员,一个个油头粉面,到关键时刻敌人还没杀进来,就吓的尿了裤子;祈求来的和平能坚持多久?那要是左翼王领兵强攻,那你们还要本长老坐以待毙么?啊?”土著粗大的嗓门喊着,吓得大多数文臣缩回了头颅。

    土著带内卫到了城门头一眼望去,锁链桥的对面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一团黑云,当下心中一惊,左翼王麾下的精锐狼骑三十万大军莫非全来了?

    “五弟,情况如何?”金月不安的声音传来,随后也来到了城门顶端。

    “啊!”

    一向斯文的金月差点被城外的阵势吓了过去,那突厥大军在山涧对面整装待发,一望无际的人影连接到乌林边缘,看着林中隐约有烽烟飘出,密林中不知隐藏了多少兵马,此刻月氏的宫廷城池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突厥大军形成有如实质般的压力,压迫着月氏的皇宫。

    “我们的军队呢?我们的统军将领哪里去了?”金月慌乱的问着身边的土著。

    一边的安格王无奈的摇摇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月氏十万大军不是在渭水县整军待命吗?”

    金月听后整个人如泄气的皮球般,前些日子突厥骑兵屡屡侵犯边境,渭水一直以来是军镇要塞,围了以防万一因而将主力全部投入进去。

    “可是那左翼王如何来的?三十万大军急行军,我们那十万人马也不会察觉不到动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