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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术宗师第3部分阅读

对这个护短怕老婆却又救了自己的老人。

    案子很快就定了性,遗书是真,还出现了一个小证人,林姐的大女儿,看见牛福运曾经纠缠过她妈妈。

    牛福运被逮捕了。

    几下就交待了出来:原来他上学时就看上了林玉荷,可林玉荷不上路,一直搞不到手,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痒痒。就算多年后各自结婚了,都压不下他这份邪心。何大力又长年不在家,他花言巧语,金钱首饰都行不通。

    后来演变成了逼迫,一直想找机会强了林玉荷,以发泄他这么多年的怨气。身为幺子,家里老妈当家,老爹是三镇扬名的牛木匠,手中从来不差钱。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没遇到逆他心意的事,生活顺遂得还以为自己是衙内。逼迫几次都不成,竟跑到林玉荷的家里意图不轨,被林玉荷伤到了下身。这也是为什么骆离那几天找不到他,他去县里治病了,晚上的那声惊呼正是他发出。

    病没治好,却被媳妇发现了端倪;他媳妇老鹰不抓,抓小鸡。所以才有了逮着林玉荷骂的事。

    牛福运的病一直治不好,越想越气,威胁林玉荷要绑了他女儿卖掉。林玉荷知道自己把牛福运惹急了,暗箭难防。百思不得其法,谣言缠身,又无处辩白,最后只得投了江,以示清白。牛家的名声倒了,牛福源的福源酒楼也受到波及。生意一泻千里,门可落雀,牛福源知晓兄弟的秉性,就没想过出头,最后还是受了池鱼之殃。牛家老2在省城开家具店,根本没回来。

    牛老大的儿子牛春生,在学校里本就是混日子,现在班上同学看见他更是鄙视。于是干脆辍学,专职干起了混混。

    那个邹所长,也因为知法犯法,聚众赌博,被拆了职。现在成天被牛福运的媳妇追着要赌债,不知躲到哪去了。

    牛世同的老婆自从牛福运被抓了进去,就不敢出门,因为这事太丢人了,只有天天躲在家咒骂骆离。

    赶上严打,牛福运被判了无期。判刑后的那天下午,牛世同堵在了刘天明家,要骆离说个清楚。

    预见林玉荷的死是骆离,指认牛三的也是骆离,现在他儿子毁了,他也认定了骆离是报复,奈何不了法律,还奈何不了骆离了?

    骆离只能出来见了牛世同。

    看见这个骤然苍老的老人,心里有点难受。但是,自作孽,不可活。

    牛世同狠狠打了骆离两耳光,骆离生生受了。

    红着双眼低头说道:“牛叔,在你的立场,打我,我认了,但在我的立场,我必须这么做。如果你还是这样护短不分是非,后面一定会后悔。”骆离指的是混混牛春生。牛世同不知是不是没气傻了,没有回话。

    骆离说完抬眼看着牛世同接着道:“牛叔,这两巴掌,就是我偿还你的恩情。不管够不够,总之,今日之后,我和你牛家没有任何瓜葛,你没有资格再来教训我!”

    话闭不再理他,从九岁起骆离就不靠牛家吃饭了,养育之恩在道义面前也得靠后。

    牛世同气得倒仰:“好好好,果真养了头白眼狼!我牛家还不希罕和你这不知哪来的野种有瓜葛。”说完一副悔恨莫及的模样,后悔当时没把骆离掐死在木盆里。

    骆离生平最恨有人这样骂他,他对牛世同最后的一点愧疚都没有了。

    向他作出请的姿势,转身回到卧室打坐静气。

    骆离想到牛世同恨自己,师傅又不知所踪,刘大哥现在也是孤家寡人,自己身边的人个个都不圆满,说不定真的是他命运多舛,奈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命格。

    因为林姐的事,他在长坪的声望一下子高起来,都说他果然不和牛家人是一路。也都思量,或许他真有点本事。

    人就是这样,认为他是骗子,说什么都是假,一旦信他了,说什么都是真。后面的日子,骆离生意好起来,找他的人特别多,在长坪一带有了威望,得了个“骆师傅”的名号。

    钱财方面他本就不在意,受师傅的影响,够安身立命就行了。乡亲们对的评价更高了!

    第十五章 糖蜜子?

    转眼就到了四月二十六,又是赶花园的日子,骆离本不打算去的,想休息一天。早上起来看见蜘蛛牵丝掉在门框上,暗自卜了一卦,还是决定去。

    后街口上何记豆花店的招牌已拆了下来,林姐去了,店也没法开了。门口站着一个身体笔直的男人,看见他就向他走来。

    这是何大力,林姐的丈夫,骆离有点踌躇不知如何面对。

    何大力上来就拍了拍骆离的肩膀:“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我老婆我清楚,她是不信你们那一套的,个性也强,不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语气仍是很哀痛。

    骆离很愧疚:“何大哥,是我没本事让林姐信我,这事发生得太快,我还没想出办法,就真的要怪我。”

    何大力也开始欣赏骆离:“这事你不要再放在心里,一切过去了,要不是你和刘老师坚持正义,还不能这么容易替她报仇。”

    说完又继续道:“我的老上级,也就是郑团长,他很欣赏你,觉得你是条汉子,你今年多大了?他让我问你有没有打算进部队干几年。”

    骆离吃惊,想不到郑团长还留意了自己。可惜自己已经二十多了,蹉跎了好几年,高中都没上,自己学的是相术,到部队也没有用处。要是能早遇到就好了,想到这里骆离给何大力说明了情况,婉拒了。

    何大力再次拍了拍骆离的肩膀,嘱咐几句道了别。

    骆离原本沮丧的心情,因为何大力的几句话,顿时好了起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到了花园镇,王胡子也到了,他却是才听说了长坪镇林姐的事情,赶紧过来打听。

    骆离不知道他还有这样八卦的一面,紧着打听枝叶末节,一副意由未尽的模样。听到骆离早就看出林姐的灾祸时,又是一番调侃奉承。

    骆离有点厌烦,不想和他多说。王胡子也知道自己太过了,毕竟是死了人,讪讪笑着说了几句回到自己摊位上。

    突然又似想起一事,凑过来问以前找骆离的那个胖老板的情况,还说前阵子又看见他在这边转悠。

    骆离看他识趣,就给他大概说了说。

    王胡子恨得狠拍大腿,骂骆离放跑了肥羊。好似自己丢了十万块,骆离无语得想笑。

    说曹操,曹操到。

    胖老板四处张望,正好跟骆离对上脸。

    骆离以为他又要来纠缠自己,正思忖怎么应付。

    哪知他一过来就指着骆离嘲笑道:“我今天就是专程来找你的,你说我的病治不好,我的命也治不好,我还了当真,你看看我现在,可还腰痛?可还做梦?哈哈,枉我当你是小神仙,其实就是个半吊子。”

    说完扔出一百块钱丢到骆离的摊子上:“喏,拿着,这是赔你的衣服钱。救我的真神仙让我和你了了这桩事儿。”

    骆离还没生气,王胡子先气了。做这行,不管生意好坏,总会遇到狗眼看人低的。

    他捡起钱扔到胖老板的脸上:“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侮辱人!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上次还跟哈巴狗儿似的,以为自己不死了就耀武扬威,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被人骗了。不怕告诉你,这位是有真本事的人,他都救不了你,哪还有人救得了你!”

    完了又接一句:“傻x!”

    胖老板长期混花园镇收货,半个地头蛇,哪里还能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当下就抡起拳头朝王胡子招呼。骆离起身相护,眼看要打起来。

    这时旁边过来一个老头子,捉住胖老板的手,胖老板很识相的停下来。

    老头儿笑笑说道:“哎呀呀,都是吃江湖这碗饭的手艺人,莫要失了和气。在下华银山棠秘子,先见过二位了。”说完抱了抱拳。“糖蜜子?”王胡子马上问道。

    “非也,棠是海棠花的棠,是我的姓,秘乃钩元摘秘的秘。”

    看他似模似样掉书袋,一把年纪还自称在下,听名字像个道士,骆离不想多说:“不管你是糖蜜还是摘蜜,带上你的人走吧,不要再让他来捣乱。”看来就是这人“治”好了胖老板的腰痛,人模狗样衣冠楚楚,不管他是用什么办法,暂时消了病痛和梦魇,都是假象。骆离不想戳破他,亦不想搭理他。

    棠秘子似一点也不在意骆离的冷淡。

    仍是说道:“非他来捣乱,是我让他带我来找你,他口气不好,若是令二位不快,我先代他给你二位赔不是了。”说完竟鞠了一恭。

    王胡子见他这样客气,倒不好意思拿乔:“好了,好了,我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

    骆离也点了点头,问道:“找我干什么?证明你比我技高一筹?”

    棠秘子神秘的一笑,拿出一把尺子,递给骆离:“不知小师傅可有见过这个?”

    骆离低头一看,这就是一把桃木制成的普通鲁班尺,有些年头了,待握到手里,手心一阵温润:“好尺!”禁不住心里暗赞。

    棠秘子,会心一笑:“小师傅,不耽误你做生意,午后,我在会宾楼包房等你大驾!”

    话闭不待骆离回话:“告辞!”

    骆离赶紧叫住:“棠师傅,尺子!”

    棠秘子头也不回道:“暂时留在你处,午后见!”

    留着这尺子怕他不去?

    “你下午去不去?这老头看面相不是大j就是大恶,你自己注意点。”王胡子一本正经的说。

    “呵,你还真懂面相了?不过这次你就蒙错了,他即不是大j也不是大恶,他就是亦正亦邪的面相。”骆离回答他。

    王胡子白了骆离一眼:“我什么时候靠蒙了,还就你会看?我这是分析。”说着看了看骆离手中的鲁班尺:“看来他也是个行家,瞧你把这尺子当宝贝拿着,是敌有友,你都小心点。”说完回去做生意了。

    骆离看了看尺子,心想:我有这么明显吗?

    这种被人吃定的感觉很不舒服。

    骆离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刚到中午,还没下场,骆离决定:先弄个究竟,收拾东西跟王胡子打了个招呼去到会宾楼。

    第十六章 鲁班尺

    骆离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刚到中午,还没下场,骆离决定:先弄个究竟,收拾东西跟王胡子打了个招呼去到会宾楼。

    刚到门口,就有人走过来接待他,把请他到三楼的“神仙居”包房门口。

    骆离对这个“糯米子”起了兴趣。

    而神仙居里的棠秘子,对他也很有兴趣。

    骆离才敲了一下门,胖老板立即拉开了,态度很好。

    棠秘子起身:“小师傅,感谢应约。”

    回头朝胖老板下起了逐客令:“小师傅已然到了,这里就不打扰杨老板了。”向门口抬了抬手,

    胖老板赶紧退了出去。

    骆离把鲁班尺放在饭桌上:“棠师傅,你今天找我,不是就为了让我看看这把尺子吧?有什么事情就请开门前山,在下还有事情。”

    “不忙,既然到了饭点儿,没有说干话的道理,我们边吃边聊,有什么话且忍耐一时。放心,绝不会让你白来,我定有让你感兴趣的东西。”棠秘子信心满满。

    骆离心想:是啊,我急什么,是他找我有事,且观上一观,看他要唱什么戏。

    上了菜,骆离也不说话,就是闷头吃饭,对棠秘子举着的酒杯视而不见,你不是说要吃饭吗?那我就真是吃饭。

    棠秘子自斟自饮毫不尴尬。

    饭闭,骆离悠哉悠哉的喝茶。

    棠秘子这会坐不住了:小小年纪倒是有定力,是吃这碗饭的料。

    咳嗽一声,出声道:“小师傅,师从何人,哪里人士?”

    骆离回答:“这与你有何干系,你明知道那老板,死期已到,你既没治好他,又何故骗他?我们这行,就是被你这种人给坏了风气。”

    棠秘子摇头:“这正是我今天想给你说的,现在这行当,像你这种走正道的人哪里还有?入我们这行,都有三缺五弊的宿命,要么是命中带煞,六亲疏离,孤独终老;要么是晚景凄凉不得善终;再则是肢残体缺。还要一身傲骨,穷困潦倒,那人生还有什么滋味?”

    骆离不赞成:“这也是自己的选择,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让你知晓天机,还让你福禄两全不成?这些不能成为你吭蒙拐骗的借口。”

    “好吧,你可知安乐死一词?”

    骆离摇头。

    “安乐死,这也是才出现的一种医学死法,人类在进步,我们术士也要进步,有些得了癌征的病人将死之时,痛苦异常;医生就会建议他们安乐死,打一针,沉睡过去,永远不再醒来。”

    骆离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棠秘子对骆离笑笑:“别说是正常人,就是在国外,对犯了死刑的犯人,也是用这种方式送他们上路。你看,这就是人道主义。你明明知道杨老板将死,还要承受夜晚火烙腰之刑,也不愿救他,这岂不是太过残忍?”

    骆离讽刺道:“说得真是好听,你还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了?如果不是作了恶事,何故要他受刑,你诓他病除命保,还不是为了他的钱!你可想过,他垂死之日的心情,岂不是更绝望,更痛苦?”

    棠秘子不以为然:“他本就是要死的人,他的钱与其白花给医院,不如拿给我,我还能帮助一些有需要的人。再说他原本就不是个好人,骗他我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又说道:“对于这种人,我奉行江湖上的话------见猪不整三分罪,整到一头添一岁。”

    骆离立即起身:“阁下的价值观,在下受教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棠秘子赶紧拦住他:“杨老板的事情,我们讨论完了,现在是不是要说一说这鲁班尺了?”

    骆离停住,道:“这是一把好尺子,我要是没看错,上面有前辈真修淬炼的痕迹。”

    棠秘子两眼放光:“正是,你可看出我身上的问题?”

    骆离不解。

    棠秘子走过来握住骆离的手,手心相对。

    骆离大惊,差点撇开手,好在稳住了。师傅说过,你以后行走在外,难免遇到同行,切不可失了身份,你是葛洪的弟子。

    “你,你这是中了降头?”

    棠秘子痛苦的点头。

    “多久了?”

    “已快三年。”

    骆离顿时有点同情他:“你就没有想到办法解吗?可是你得罪了人?”

    “大意啊!”棠秘子拿起鲁班尺,再次递给骆离:“只要你给我解了这降头,这把尺子归你。”

    骆立犹豫了。

    看他神色不定,棠秘子再次问道:“小师傅,可知你姓名,师承哪派?我听杨老板说你看他一眼就断定了他所有的病症,我就相信你的水平定在我之上。”

    骆离回答:“我姓骆,单名离字。离江的离,无门无派,我有师傅,但师言,未得他许,不可对外讲。你中了降头近三年,都没有想到办法,我年轻艺拙,恐怕也无能为力,要让你失望了。”

    棠秘子颓然而坐:“你大可放胆一试,如若不行,这把尺子还是送于你,你还年轻,比我用得着。以我现在的道行,这把尺子的威力只能运用十之三成,也是浪费,何况我还不知有几年好活。”

    骆离听他如此说,反而不好袖手了,降头这种邪术实在太过阴狠。这也是把好尺,如若不能发挥出其威力,的确是暴殄天物。

    出声道:“你在花园可有住处?”

    棠秘子一喜:“麻柳村我租了一所村屋,三年来我遍寻高人,一年前还去到了泯港,仍是无人可解。后来我来到你们荣西州,在莱丰听说消失了很久的钟方真人曾经在这边出现,我沿着西边各县挨着寻找,上月到了花园镇,所以我照旧租屋在此处”

    后面的话骆离已经听不见了,他脑中只有钟方两个字。

    “钟方,师傅!那是师傅!可是师傅五年前就离开了云江,他为什么一年前还听说师傅在这边?”

    骆离心跳得厉害,师傅不辞而别是不想被人找到,还是本就离他不远?如果是前者,有什么事情要让师傅害怕?走得如此匆忙,连见自己一面的时间都没有?莫非师傅有什么不测?不可能,随即否定。没人能害了师傅,这点骆离坚信。

    第十七章 相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