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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术宗师第9部分阅读


    无渊拧了拧眉:“你体质很不错,要是一般人,早就没命了,你还能把他死死压住,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容我想想办法,你先去休息,天池不要去了。我找到办法就给你治。”说完下床,走去放满医书的书架前低头翻阅。

    骆离有点愧疚,说道:“无渊道长,不急在这一时,你先休息,后面再看吧。”

    无渊挥挥手,继续翻看。棠秘子拉着骆离出了无渊的房间:“让他去吧,他要是不找出原因来,他也睡不着。总之,肯定会把你治好,他可是对疑难杂症最有兴趣。”

    骆离心说:我这可不是杂症,这是法术所伤。说不过棠秘子,只得离开,回到自己房里乖乖睡觉。

    一夜无话。

    后面几天,都是骆离亲自下厨,除了打坐练功就是去华银峰上四处游看,终于见到那几株毛桃树,上面的果子都已熟透,还掉下许多,骆离可惜不已,赶紧找个大簸箕捡了回去,准备作桃子酱。

    无渊仍是除了吃饭练功就是坐在房里研究医术,想办法解骆离心脉的阴寒气。

    棠秘子呢,正忙着拾掇观后的那几亩地。日子过得很宁静,又很充实。

    别看山上远离喧嚣,但生活品质却不低,棠秘子嗜茶,平时喝的都是雨前龙井。这点很像骆离的师傅钟方真人,他宁愿僻谷缩食,也会购置好茶,真人还擅制茶,顶级材料由他用内功炒制出来,那又是一番风味。

    所以骆离虽然年纪不大,对茶品一道却是颇有见识;师傅最爱蒙顶甘露,常道:蒙顶露芽春味美,湖头月馆夜吟清,赞其最有古韵。至从师傅走后,骆离再没敢喝蒙顶甘露,怕想起师傅。

    师傅常说,茶渍能卜卦,茶烟能悟道,品茶能修身;但他却不是茶痴,不像棠秘子,没有好茶,宁喝白开水。

    第四十六章 营纬之土与贪婪之木

    骆离心想:这里空气很好,打坐时明显感觉经脉舒畅,半天时间抵山下两天。如果找到师傅,陪着他在这里养老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七八天后,无渊终于有了进展,把骆离叫到房里再次把了把脉,说道:“嗯,不错,你这是被人捕到了心脉血,对方恰巧属水克你的火性,我就用他的方法,以土之意来克制他,或许就行了。”

    棠秘子点点头,这道理也说得通。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弄?”

    无渊指了指他的书桌,这时二人才看见书桌上堆着一捧黄|色的泥土。

    棠秘子不可至信的指着土说道:“你,这是搞的什么机关,莫不要你的土之意就真是要用到泥巴?”

    “什么泥巴!粗鄙之说,那是营纬之土,医学上讲的固本培元,这个元指的就是营纬之气。把身体比作一只军队,心脉就是主帅,主帅有损,营纬之气不稳。”说着无渊抓了一把泥土拿在手中,又道:“这是我在观里大堂之中凿下的,骆离你净身后,就到大堂去,看我如何给你医治。”说完仍不忘给棠秘子一个标准的白眼。

    看他说得信誓旦旦,棠秘子半信半疑地对骆离说:“这老怪,虽说有时候不靠谱,但他保证过会治好你,我们且信他一回。”

    骆离信棠秘子,回去净身洁面,去大堂见无渊。

    他进来时,无渊正坐在堂前和泥巴,看见骆离示意他坐在旁边的长凳上。

    棠秘子见到无渊把泥巴和好慢慢做成了一个碗状,心中在呐喊:当真玩起了泥巴!如果治不好且有你好受。

    忽又想到早年间的一桩事,那时他去一个客户家看宅,被冲出来的疯狗咬了一口;忍痛把事情做完,已是第二天,当即就发作了。肌肉痉挛全身高烧,他这种情况就是等死,送到医院也没用;那个客户又住得偏远,送回来时病情已经控制不住。

    当时师傅莫问又不在,无渊急得像只无头苍蝇。最后想到了办法,把棠秘子浸在天池里,不知从哪弄来一碗稀泥逼着他喝。

    棠秘子用仅存的理智撇开头,两个字:不喝!无渊“灭绝人性”地把他制住,使劲给灌了下去。这对本来有点洁僻的棠秘子来说,恨不得立刻挨一刀,直接死了算了。

    幸好自己当时年轻,挺了过来。现在想到,棠秘子都有点恶心,不过无渊确实治好了被称为绝症的他,回忆到这里棠秘子暗暗放下眼中看见的不爽。

    无渊把泥真的做成了一个碗,对棠秘子眨眨眼:“来,点堆火。”

    棠秘子拿起符笔画了一张符箓,放到无渊手指的地方,念起咒语。轰!火苗窜了起来。

    无渊叫骆离坐在火堆旁,骆离照做。

    然后就看见无渊盘腿打坐,把碗放在火上,他口中开始叽里咕噜地念起口诀。只见泥碗稳稳地立在火堆上,开始不断地飘起一缕一缕的黄烟。

    骆离看见心下思道:无渊道长也是高人啊,这种医术是导气解毒之法,要用到高深的法力,

    也是大家手笔。

    随着黄烟不断的涌上胸前,骆离感觉心脉的压力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似承受不住。刚想调动灵力来分担,那泥碗“嘭!”地一声碎了,他也控制不住栽倒在地上。

    无渊和棠秘子都大惊:咋会事儿?

    无渊看着地上的碎成四块的泥碗,愣住了。

    棠秘子赶紧把骆离扶起来。

    无渊知道棠秘子要质问他,赶紧伸手止住:“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得立即查找原因。”说完在堂中踱来踱去转圈圈。

    泥碗碎掉,骆离胸前的压力没有再增加,他定了定心神,暗自查看了一番经脉,那股阴寒之气更猛了。似有爆发之兆,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这鬼东西也太过诡异。

    棠秘子把了把骆离的脉也是垮下了脸,忍不住指着无渊:“你这三脚猫功夫,治治小病还行,遇到厉害的,就只有歇菜的份,你来看,不但没治不好,还严重了!”

    无渊根本不理,仍是不停的来回走,边走边自言自语。

    突然他停了下来,捡起碎块闻了闻,一拍大腿!吼道:“我这直肠子!怪不得师傅曾经说我基础扎实,却灵气不足。我怎么没就想到呢?哎呀,真是,真是”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骆离和棠秘子对视一眼:看来有转机。

    无渊跑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刚出房门又转了进去,这次换了一把柴刀,急匆匆地跑到后山去了。

    走到一棵树前,口中念念有词:“仁慈之木,不行。”

    转到另一边四处张望:“得找贪婪之木,贪婪之木对了就是它。”接着一刀砍下那棵长在石头夹缝中的小树。扔掉树杆,使劲拔起树根来,费了牛鼻子力气终于给拔了出来,扔掉柴刀,拖着就往回走。

    坐在大堂的二人看见无渊拖着一截树根进来,满头大汗。棠秘子赶紧过去接住:“这又是什么?这回可靠谱?”

    “这是贪婪之木,之前我想错了方向,用相克的道理来对付它。后来想到,水虽能克火,骆离的体质本就火性威猛,证明它这水力不是一般的阳水,所以我用大堂的阳土治不了他。而我三人堂堂正派道士,都没有阴性的属性。虽说邪不胜正,但如今的情形,本不在道义的范围内。”

    骆离二人赞同,那江士玉早就入了邪道,必得用邪道的手法对付。可他用这树根又能做何用处?

    棠秘子也认同他师傅的话:“所以呀,你果然是没有灵性,榆木脑袋,师傅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准你下山闯荡。”

    无渊眼一横,想到现在不能和他吵嘴,毕竟自己开始搞砸了理亏,于是不作理会。

    把泥土清理干净,又拿到厨房去洗了洗后抱着树根进了大堂。说道:“我们虽然没有办法直接克制这阴寒气。但我聪明了一回,想到用这贪婪之木来化掉。”

    骆离和棠秘子皆不懂,望着无渊。无渊说道:“水克火,却生木。”

    第四十七章 路凤?陆凤!

    哦!骆离明白了,这是要用阴寒水来生这贪婪之木。妙招!

    当即说道:“无渊前辈,这次一定能行。贪婪之木上吸天雾下引地渊,绝对来吃掉我心脉处的阴寒气。”

    棠秘子也眼睛一亮:“同意!还等什么?开始吧。”

    无渊用手折断不用的树根,枝芽烂枝尽数丢掉,剩下的树根就呈了一个木字。还是让棠秘子点了一堆火,无渊用手指轻轻一带,把火划成了一个圆圈,放进木字树根,让骆离直接坐在地上,胸前正对着火堆。

    无渊轻轻扶掉额上的汗珠,平下气来开始念咒。

    夹缝中生长的小树,其柔韧度和毅力本就高于其他平地生长的树木。无渊用法力促使它生长,再施以阳火在旁逼迫,使树根具有了道士的法力。面对骆离身上的阴水,正如饥似渴的吸取。

    骆离感觉胸前慢慢回暖,心道:这次终于用对了方法,可以卸下这一个大包袱了。

    他感叹自然之力真是包罗万象,深奥精微。老子《道德经》所说“道法自然”仅四个字确是以博大精深。

    骆离胸前出现一团水雾,缓缓地朝树根而去。虽然很慢,但是骆离却能明显感受到胸前的阴寒气在消失。

    无渊明显支撑不住,棠秘子见此,坐他身后给他输入法力。时间一秒一秒过得很慢,待全部吸完,已是深夜。

    无渊停止念咒,火堆熄灭,那个木字树根已然呈枯死状。无渊捡起枯枝,喃喃说道:“你这贪婪之木不知节制,终于贪死了,也是积了一回大德,往后就与它们一起留着纪念吧。”

    说完就拿起树根回了屋。

    骆离起身拍了拍裤腿,一阵轻松,看着走出去的无渊,问道:“无渊前辈拿着树根有何用处?”

    棠秘子撇撇嘴:“他呀,治病用到的东西都有点古怪,不过都留着,放在他的‘德物箱’中,有空带你去参观一下,什么东西都有。”

    “好啊,我现在就去,我还没感谢他。”骆离说着跟了出去。

    进得无渊的屋,他果真在把树根放进一个箱子里。

    骆离对他深深鞠了一躬,满是感动地说道:“无渊前辈,晚辈感谢您的出手相救,请受我一拜。”

    “唉,你这孩子,莫要如此见外,你刚来我就说了,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哪有谢自己人的道理。”说完就给骆离介绍他的德物箱。

    每一件都是医治过一个人,甚至是救过一个人的命,草根、泥块、玉石五花八门,足有二十样之多。

    无渊说道:“这些都是无用之物,没有了灵气。不过他们之前都是有大作用,就像治你的树根一样。”

    骆离点点头,问道:“你从不下山,都是他们上门来医治的吗?估计都是疑难杂症居多。”

    无渊点点头,说道:“之前我说有个小道友,回老家了,他就是上来找我治病,而后入了我道。叫陆凤,据他所说还是个童子命,脸黄体瘦几次差点被阎王收掉,待他十二岁时到了华银峰,被我治好,才这开始正常。脸上也有了血色,从此他就住在这里了。已有十六年了”

    姓路?骆离问道:“可是足各路?”

    “不是,是耳朵陆。”

    哦,听到姓路,骆离就本能地在脑子里回了一转,路凤和路鸣不就是凤鸣?十二岁上山,十六年就是二十八岁,莫不说还跟路鸣有关系,凤在前便是路鸣的哥哥。还好是耳朵陆,想到这里不禁自嘲:干嘛要这样多疑呀,啥时自己有这个毛病了。

    骆离正往大堂走,听见棠秘子在喊话:“无渊老道!我的柴刀哪去了?你是不是先前拿去砍树根了?”

    他赶紧走过去:“棠前辈,我帮你砍柴吧,无渊前辈可能累了,在休息。”

    “嗨,我又不是那黄世仁,只是想问他在哪砍的,我好去找。他不说我也不知道去哪找呀!”

    “不急不急,不用柴刀也行,后面再找吧。”骆离说着,拿起木柴暗自运气侧手一劈,木柴立即从中分开。

    棠秘子一见:“好吧,好吧,你这比柴刀好使,就这样吧,今天尝尝我的拿手好菜。”

    二人在厨房忙活,无渊在呼呼大睡。帮骆离治病,这段时间他不分早晚的查找医书,今天又施了好长时间的法,已是累极。

    骆离去叫他吃饭,看他打着一声高似一声的呼噜,不忍叫醒。

    回来和棠秘子吃过,就把饭菜热在了锅里盖好。他们用的老式的大柴灶,荧荧火星是保温的好材料。

    想不到棠前辈做的东坡肉太好吃了,肥而不腻,又香又糯,到现在还在回味。

    骆离身体正常了,后面天天下午就去天池里练功,冰冷的水温很利于他的功法凝气术的发挥。

    无渊道长抽了个时间把嗜睡咒教于他,并提醒他,此咒只对功力很浅或者普通人有用,但是若施咒的人功力强大,对低于自己甚多的人也有效果。

    骆离高兴的点头,这段时间的生活让他有了家的感觉,很温馨。但是他不知道,这种温馨不久就要被打破了,因为陆凤就要回来了。

    骆离的功力在天池冰水的锻炼下,突飞猛进,较之以前提高了许多。峰上清新的空气,让他的纯眼,愈加精纯,启用需要的时间减短,结手印时速度也越来越快。

    但是当他对棠秘子和无渊二人分享心得时,无渊很少下山,他区别不出来;棠秘子却表示,没有分别,他在任何地方练功也没有感觉有何不同。听骆离如此说,二人很是羡慕,都道他是天纵奇才,更叹他和华银峰有缘。

    时间很快,秋天都要过去了,无渊正念叨怎么陆凤还不回来。

    结果第二天提着大包小包满脸笑容的陆凤就走进院门。

    这人还真经不起念叨,无渊高兴得不得了,埋怨他这次走得久了点。棠秘子也上去接下包裹嘘寒问暖,陆凤就站在院子里嘿嘿笑着任两个老道长说教。

    这副画面任谁看了都很美,除了骆离。

    第四十八章 陆凤的面相

    骆离可不是因为妒忌,他从小就是在自立的环境下长大,从不觉得人人都必须对他好。

    他这样认为的原因是因为陆凤。他看不透这个人的面相,不是陆凤的面相不好,而是因为太好。天庭开阔,眉毛整齐而色黑,鼻梁挺秀,两颊饱满,嘴唇形俊色好,眼睛又亮又黑,问题就是出在这眼睛上。整个面相看着都很好,丰神俊秀,气宇轩昂,流露出一种忠诚善良之相。除了耳朵,左耳缺了一块,这或许就是为了印证他少年多牟?

    骆离的眼睛很“毒”,他能看出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的眼又常常呈现出一种无辜相,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是骆离却不同,即使他心里在算计,如果他不想表露,高手也难从他的眼里看透,只能从身体语言来判断。这可不妨碍他看透别人,所以他在此时从陆凤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忍耐和一丝厌恶,好似他并不享受二位道长的关怀。

    这种情形很奇妙。

    院子里的三人寒暄完毕,棠秘子赶紧给骆离介绍:“这就是陆凤,都是年轻人,往后你聊天就有伴了,不用天天看到的只是两个老东西。”

    又对陆凤说:“陆凤啊,这是骆离,也是道士,跟着我回来的,我中的降就是他解的,骆离没有什么亲人,为人很是正气,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陆凤一听,很惊讶,走过来对骆离笑着说:“没想到你看着比我年轻竟这么厉害,我要谢谢你救了棠师傅,我资质有限,不如你,以后要是不嫌弃希望你多指点。”说完先行礼。

    骆离按下心思赶紧回礼:“当不得,你比我年长,我要学的还多,只是碰巧解了棠前辈的降。跟棠前辈有缘,只是我运气好,比起棠前辈我差一大截。说到学习,肯定是我向你学习。”

    棠秘子一听,差点出口否认,心想:骆离这是谦虚过了头啊,他居然说是碰巧而已?事有反常。有问题,等下问问。

    骆离帮陆凤接下东西进屋安顿。

    华银峰离市集太远,所以每次上山的人都要带很多肉类和山上没有的菜蔬。陆凤也不例外,他从包里拿出一只宰杀好的兔子对骆离说道:“听口音骆兄弟是荣西人吧?肯定喜欢吃这兔肉,今天晚上我给你做兔丁吃。”

    骆离的警觉心又提了起来:他少时上山已有十六年,还真是知道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