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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尘缘第5部分阅读

    常事,可突然有一个女子说要嫁给他,却让他手足无措。

    大理风云 第十八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木婉清不知道尘缘这许多心思,她很直接:“有什么不妥,你看了我的脸,从今而后,你便是我的丈夫了。”

    尘缘苦笑道:“咱们实在不必这么着急,我们试着相处一段时间,再做决定好不好,终身大事不可如此草率。”

    木婉清怒道:“还相处什么,你是我丈夫,这岂能作假!你,你是不是嫌弃我只是一个山里的野丫头。”

    尘缘忙到:“没有,我只是,嗨,我只是现下有些不放心段兄弟和钟姑娘,等我找到他们,咱们再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

    木婉清俏脸一沉,道:“你是不是喜欢钟灵了,我不许你老是记着钟灵这小鬼。你是我丈夫,就只能想着我一个。”

    尘缘无奈:“这哪跟哪啊,没有的事儿。”

    “没有你老提他?!”

    见木婉清油盐不进、胡搅蛮缠,尘缘也是恼了:“是呀,我是喜欢她,那又怎样!”

    木婉清含泪道:“我是你的妻子,也就只想着你一个,别的男子,我都当他们是猪、是狗、是畜生。你却想着别人,那好,我去杀了她!”说罢,提剑欲走。

    尘缘最恨被别人威胁,他从来都不是段誉那样的温吞水性格,这些天为了照顾木婉清,对她种种不可理喻的行为处处包容。这一下就像将欲喷发的火山找到了火山口,负面情绪立马上来了,也不拦她,怒道:“好啊,你去杀她,全天下我喜欢的女子多着呢,你把她们都杀光!”

    木婉清不傻,她岂能不明白尘缘话里的意思,她只是怔怔地看着尘缘,眼光复杂,有幽怨,有痛心,有绝望,有茫然。

    尘缘心忽然又软了,刚想说话,只见木婉清手臂一转,将袖箭对准了她自己的咽喉!要自尽!尘缘大惊之下身形急动,抢前一步,一把拉偏木婉清的手臂。只听“嗖嗖”两声,两枝短箭擦着木婉清的面颊飞射向屋顶,“轰隆”一声,屋顶被射了一个大窟窿,屋瓦也掉了下来。

    尘缘怜惜之意大起,一把抱住木婉清,大声道:“木姑娘,我答应你,我娶你,我刚才说的都是骗你的。”

    木婉清轻轻地推开尘缘,语音清冷地道:“我不是傻子,你现在才是骗我的吧。我木婉清只是个山野女子,可我也容不得轻辱,我不要你可怜我!”

    反手重重地抽了尘缘一个耳光,饶是有龙象波若功护体,尘缘也感到火辣辣的疼。

    木婉清转身抢出门去,奔向马厩,尘缘愣了一会儿,犹自不放心,跟了出去。

    木婉清刚到马厩,就看到让她抓狂的一幕:尘缘的那矮小的匹乌云盖雪正扬起前腿往黑玫瑰后背上架,只是身高差距过大,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奇怪的是黑玫瑰竟然也没有踢它。

    见此情景尘缘更是羞愧不已。

    木婉清怒极,屈指一弹,一枚石子直射在乌云盖雪的屁股上,乌云盖雪哀嚎一声,摔倒下来。

    木婉清纤足一点,跃上马背,一磕马腹,黑玫瑰越栏而出,飞奔而去。只留下一句话:尘缘,你看了我的脸,既不愿娶我,我唯有杀你,你等着!

    看着木婉清渐渐远去的身影,尘缘怅然若失,正叹息间,忽然想起师父临别时说的话——不惑于情,无愧于心。

    尘缘一挥手在自己另一侧脸上狠狠地打了一耳光,心中羞愧:“不惑于情,无愧于心,尘缘啊尘缘下山时师父说过什么来?才多久你都忘了?你这可是既惑于情又愧于心了呀!”

    当即,再不迟疑,一跃过马厩,到了街道上,犹可看见纵马飞驰的木婉清。尘缘边追边喊:“木姑娘,婉妹!你停下吧!我愿意娶你了。”

    中气十足,声闻数里。街边小贩、路人见尘缘衣衫有些不整,脸颊红红,嘴里犹自呼喊,皆是议论纷纷:看他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没想到却是个轻薄无行的登徒子,真是可惜了。

    木婉清听到尘缘呼喊,心里隐隐有些欣喜,但一想到尘缘之前的言行,就又当他是来骗自己,那一丝欣喜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却是愈发加紧的驱使黑玫瑰。女儿家有时候一钻牛角尖,就难以用常理来揣度了。

    两人一追一赶皆是速度飞快,很快的便远离了小镇。这一行皆是平坦大道,黑玫瑰又神骏无比,纵是尘缘轻功卓绝,一时半刻也难以赶上。期间,尘缘数次接近,但都被木婉清所射的袖箭和飞石阻隔,虽然不能伤尘缘却可以让他速度缓上一缓,如此,又被甩开一截。这倒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意思了,尘缘作茧自缚,哭笑不得。

    又追了十数里,尘缘渐渐被拉远,心里愈发着急:“我是怎么都追不上她了,她又不愿停下了,这可怎么办?她年纪轻,武功又不甚高,还带着伤,孤身在外再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正焦急间,尘缘猛然惊醒,摸摸胸口,尘缘一咬牙,掏出段誉落下的绸包,用力向木婉清掷去,大叫:“木姑娘,这是武功秘籍,你拿去好好练!我等你来杀我!”

    木婉清察觉身后有物袭来,手一扬,却接到一个绸布包裹,她下意识的想要扔掉,耳边却传来尘缘的声音,一回头,又看见尘缘焦急的表情不似作伪,心一软,包裹便仿佛粘在手上,怎么也扔不下去了。

    广阔的原野上只剩尘缘一个人,木婉清还是走了,头也不回,倔强得让人不可思议,又让人心疼。

    尘缘心里有些不好受,空落落的,又有了几个月前离开小昭寺的那种感觉。

    回客栈的路很长,尘缘没有用轻功,是一步一步走回去的。一边走一边想,究竟是自己做错了还是木婉清做错了,但想来想去都没有结果,最后却得出一个结论——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做出不一样的抉择。

    诚然,男女情人之间的事往往是没有对错的,有的只是爱与不爱。木婉清对尘缘的感情真的只是碍于誓言?真的只是对于救命之恩的感激?尘缘对于木婉清就真的没有爱意?拒绝木婉清就真的是因为那些所谓的“不合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不,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至少尘缘是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是因为他和木婉清没有达到“相知相恋”的阶段,时间太短也太仓促。若是达到了他就会明白,一旦真爱了,那些所谓的阻碍、困扰也就不存在了。

    近黄昏了,尘缘终于走回了客栈,立于在门前,物是人已非,与木婉清相处短短几天却难以忘怀,往事历历在目,可昨日又能重现吗?

    沉思往事立残阳,当时只道是寻常。

    (尘缘和木婉清的分别其实也就是男女情人间的小别扭,小矛盾,只是两人并不了解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木婉清性子过于倔强,执拗,又是个醋坛子,尘缘也不是面团性子,暂时的离开是为了剧情的发展也是为了感情的升华,有人同床共枕却异梦而眠,有人相隔万里却心意相通,好酒越久越醇,破镜能重圆,久别胜新婚……

    好了,扯远了,也剧透了,请继续支持。)

    大理风云 第十九章 月下孤影渐苍茫

    无量山中,尘缘踽踽独行,他没有进客栈,而是直接来到无量山中。他既然在山中发现乌云盖雪,那么段誉钟灵八成也还在,很可能遇到麻烦,他不是谁的保姆,也不需对谁负责,可他也不想扔下朋友不管。他不是小孩子,分得清轻重缓急。

    至于木婉清,他想有他的弹指神通和那精妙的武功秘籍在身,只要勤加练习,自保总是可以的。他是找不到木婉清的,但他知道木婉清一定会来找他的,或者说会来杀他的,可天下之大她有如何才能找到自己呢?

    该怎么办?

    成名!对,唯有成就偌大的名声。武林中人,没有人不知道丐帮的帮主乔峰,没有人不知道丐帮的总舵就在洛阳,同样的,没有人不知道慕容氏,没有人不知道慕容氏居于姑苏。我要在武林中闯出他们那样大的名声!荒野中尘缘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只为下山历练的少年却不知道这样一个决定将会改变他的一生。他也没有料到,和木婉清再见之时已是五洲激荡风雷急的局面。

    越来越深入山中,日头西斜,孤月初升,吹来的风也渐渐变凉,山中寂静一片,偶尔一阵鸟叫声响起,久久地回荡在山谷之中,略有悲凉之意。

    尘缘疾步前行,走的正是无量剑派的方向。

    冷不防,山坡下的小道上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尘缘仔细一看,竟是段誉!

    尘缘有些欣喜,人看来是没事的。可忽然又觉得不对劲,钟灵呢?还有,之前见段誉之时他可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可只短短几天不见而已,现在的他身上就已有了一定的内力,脚下步法还颇有章法,似乎在哪见过。

    看到这里尘缘心念一闪,笑了,看来段誉是练了卷轴上的武功了。

    尘缘上前一步,拦下段誉。段誉正闷头赶路,陡然看见前方闪出一人,心里一惊,赶紧后退几步,充满警惕的问道:“阁下拦住小生所为何事,小生正有急事要办,还请阁下借过。”他之前被无量剑派关押了几天,实在是有些怕了,有些草木皆兵。

    尘缘爽朗地笑道:“段兄弟,这才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段誉一惊,仔细看了看,随即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是尘兄?”

    尘缘道:“正是。”

    段誉顿时喜上眉梢,道:“哎呀!真是尘兄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想不到尘兄竟是如此美男子,当真玉树临风……”

    尘缘见段誉又要酸了,连忙挥手打断:“这些咱们之后再说,段兄为何还在在无量山,钟姑娘人呢?”

    段誉一听脸就苦了下来,道:“这事真是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是,尘兄。”

    ……

    知道事情经过后,尘缘是又好气又好笑。

    原来那日分别后段誉和钟灵原打算骑着乌云盖雪下无量山的,可半路上又遇到了南海鳄神岳老三,那岳老三不知哪根筋不对,非要说段誉很像他,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硬要收他做弟子,以光大南海派。只是段誉连自家老子上赶着教武功都不肯学,又怎会愿意拜又丑又恶的南海鳄神为师?自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同意。南海鳄神有心想要动粗,偏偏又被段誉拿话将住了,不能以暴力胁迫对方拜师,否则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南海鳄神顿时被段誉弄得没咒念,吓唬段誉吧,段誉宁死不从,真杀了段誉吧,他还有些舍不得。后来见段誉与钟灵关系亲密,顿时来了主意,直接将钟灵给掳走。并留下话来,要段誉在七日之内主动去找他拜师,向他磕头,求他收入门下,否则就对钟灵这个小丫头下毒手。

    段誉当即就要追去,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半路上就碰见灵鹫宫和无量剑派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被关押了起来,今日才逃脱牢笼。

    知晓后,尘缘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段誉焦急道:“今日期限就到了,我是决计不肯拜那南海鳄神为师,学他那‘咔嚓’一下拗扭断别人脖子的本事的,可灵儿还在他手里,我是不能弃她而去的,我要去找南海鳄神与他辩驳一番,与他讲道理,他辩不过我,自然就会放了灵儿的。”只是这声音越说越小,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尘缘听得目瞪口呆,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他若不听你的大道理,执意要你拜师呢?”

    段誉有些激动地道:“大丈夫宁折不弯,他若不听,我……我就拼死保护灵儿,与她同生共死!”

    尘缘心中一叹,段誉虽然甚是迂腐,但也不失为一个有情有义的血性男儿,于是开口道:“段兄弟为何不找我帮忙?莫非不把我当朋友?”

    段誉一惊:“尘兄这是哪里话,我……我……啊!尘兄你……你愿意帮我!”可随即又想到:“那南海鳄神武功如此了得,尘兄也不见得能打得过吧,我找尘兄去,不是害了他吗。”于是脸上神色变换,却是纠结不已。

    尘缘察颜观色,大略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便开口道:“我之前与那南海鳄神交过手,他不是我对手,你只管带我去好了。”

    段誉一听大喜:“多谢尘兄,尘兄多次救我,我……我段誉永不敢忘尘兄大恩。”

    尘缘笑道:“我们既是朋友,就不该如此见外,你来指路,我带你走。”

    言毕,尘缘一手提住段誉后领,如飞燕一般向远处峰头掠去。

    段誉虽然文弱,但毕竟是个成年男子,但尘缘单臂将他提起,如举婴儿,竟似丝毫不费力气。

    段誉被尘缘提着,只觉耳旁呼呼生风,身边景物急向后退,在树木丛生、乱石嶙峋的山岭间纵横如履平地,心里不由得对尘缘一阵羡慕,心想:“这学武功也未必就是坏事嘛,像尘兄这般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也是很好的。”这么一想,心里对武功的排斥大大减弱。

    大理风云 第二十章 无量峰头奇兵出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二人上了南海鳄神指定的山峰,到得峰头,二人隐于一块巨石之后,轻轻如烟,无人察觉。

    这时崖上有数人,其中一女子身披一袭淡青色长衫,满头长发,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相貌颇为娟秀,但两边面颊上各有三条殷红血痕,自眼底直划到下颊,似乎刚被人用手抓破一般。她手中抱着个两三岁大的男孩,肥头胖脑的甚是可爱。此人正是四大恶人之二,“无恶不作”叶二娘。

    一人身材极高,却又极瘦,便似是根竹杆,一张脸也是长得吓人,好似无常恶鬼。手持双铁爪,为四大恶人之四“穷凶极恶”云中鹤。

    一个是五六十岁的老者。还有一人尘缘却是认得,正是那南海鳄神岳老三。

    而在几人旁边的一块石头边上,则有一个十六七岁的俏丽少女委顿于地,一双大眼睛水灵透亮,显得楚楚可怜,正是钟灵。

    一见到钟灵。段誉顿时激动起来,就要从山坡后面出来。尘缘一把拉住他,轻声道:“段兄弟,先别急,你现在出去也救不了钟姑娘,咱们先观望一下,一切有我在。”

    段誉点点头,表示同意。

    尘缘必须谨慎,他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他不明这里的情况,不知崖上几人武功深浅。他虽然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但若动起手来,他也没有十足把握保住段誉和钟灵,多年的藏边生活和荒野中的磨练让他有了野兽的本能,此刻正俯耳弥爪,寻找机会。

    便在这时,那个长须老者开口了,他右肩骨被钢指抓住,丝毫动弹不得,强忍痛楚,说道:“叶……叶二娘,请你还我儿子,我去另外给你找三四个小孩儿来。左某永感大德。”叶二娘笑咪味的道:“那也好!你去找八个孩儿来。我们这里一共四人,每人抱两个,够我八天用的了。老四,你放了他。”

    云中鹤微微一笑,松了机括,钢指张开。左子穆咬牙站起身来,向叶二娘深深一揖,伸手去抱孩儿。叶二娘笑道:“你也是江湖上的人物,怎地不明规矩?没八个孩儿来换,我随随便便就将你孩子还你?”

    左子穆见儿子被她搂在怀里,虽是万分不愿,但格于情势,只得点头道:“我去挑选八个最肥壮的孩子给你,望你好好待我儿子。”叶二娘不再理他,口中又低声哼起儿歌来,只道:“乖孙子,你奶奶疼你。”左子穆既在眼前,她就不肯叫孩子为“孩儿”了。

    左子穆听这称呼,她竟是要做自己老娘,当真啼笑皆非,向儿子道:“山山,乖孩子,爸爸马上就回来抱你。”山山大声哭叫,挣扎着要扑到他的怀里。左子穆恋恋不舍的向儿子瞧了几眼,左手按着肩头伤处,转过头来,慢慢向崖下走去。

    段誉怒道:“这左子穆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想不到竟如此卑鄙无耻,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就不是孩子了吗?端的不当为人子!”尘缘没有说话,看向那左子穆的眼光不断转冷。

    突然间山峰后传来一阵尖锐的铁哨子声,连绵不绝。南海鳄神和云中鹤同时喜道:“老大到了!”两人纵身而起,一溜烟般向铁哨声来处奔去,片刻间便已隐没在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