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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尘缘第6部分阅读

    一力降十会。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钢爪脱手而出,稳稳地插在地上,直没至柄,不仔细找,都难以发现。

    云中鹤只感到手臂肌肉骨骼都是剧痛无比,仿佛整个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真有些后悔,怎么惹上这么一个煞星,看来今天是想逃都难了。

    云中鹤忍着剧痛,摆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右脚在前,左脚在后,右手持钢爪收于腰下,那只瑟瑟发抖的左手,放于后腰处。

    尘缘有些奇怪,这招式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既不能攻,又不能守。只听云中鹤道:“少侠,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没必要生死相搏吧,放兄弟一马,如何?”

    尘缘微笑不语。

    见尘缘仍不答应,云中鹤叹息一声,道:“少侠出招吧,士可杀不可辱,我云中鹤今天就跟你决一死……”

    “战”字未出口,只见云中鹤,身子一旋,左脚蹬地,运起轻功,飞也似地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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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风云 第二十三章 玉虚观里伤心人

    尘缘一愣,随即一哂,心道:“原来如此。”动作却是丝毫不慢,追了上去。云中鹤所做动作,所说的话都是为迷惑尘缘,方便借机逃跑而已。

    两道身影迅疾如风,如猎鹰追雀,猎豹逐兔般的在山岭间追逐着,只花了半个时辰,二人就奔行了三十几里。

    云中鹤频频回头,但每次回头心里都忍不住惊骇,他之前占了先机,领先尘缘十几丈距离,原以为可以轻松逃脱。这半个时辰时间,尘缘竟然只落后他几丈距离。他心里不住发凉,他不以内力为长,现在早已是气喘吁吁,身上内伤外伤疼痛无比,若再甩不开尘缘他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云中鹤心里大骂,脑子里苦寻脱身良机。

    尘缘也没想到云中鹤带伤之身竟然还能保证如此快的速度,但这更激发了尘缘的好胜之心,再次催动内力,速度再增,转眼已离云中鹤不及一丈距离。

    二人飞奔到一个高岗上,岗上怪石嶙峋,寸草不生,山岗下却是丛深林密。当此时,前方疾行的云中鹤突然一挥手,奋力将仅存的一只钢爪掷向尘缘,身体跃下山岗,遁入密林中。

    尘缘随手磕飞钢爪,往下看时,入眼的只是漫山的树木杂草,哪里还有云中鹤的身影。

    尘缘长叹一声,云中鹤还是带伤之身,可他追了这么久都没能将其擒下,说起来,他的轻功比起云中鹤还是稍逊一筹。

    心里不禁有些可惜:“若是我懂得《易经》,学了那凌波微步,想必今日可以胜了那云中鹤吧?”想到凌波微步,又联想到了木婉清,心里不知为何突然一酸,暗道:“希望她能学会吧,最好……最好可以亲自传给我。”

    追不到云中鹤,尘缘也就离了山岭,顺着大路,寻找段誉等人。约莫行了一个多时辰,转过了一个山冈,迎面笔直一条大道,并无躲避之处,只见西首绿柳丛中,小湖旁有一角黄墙露出。行到近处,尘缘见那黄墙原来是所寺观,匾额上写的似乎是“玉虚观”三字。马蹄印到此而止,尘缘纳闷:“他们难道没有到大理城中避难?却为何到了这里。”

    进得院中,但见四人,却不是段誉、钟灵和朱丹臣又是谁?另外一人,做道姑打扮,将段誉搂在怀里。尘缘见这道姑年纪虽较段誉为大,但容貌秀丽,对段誉竟然如此亲热,而段誉伸右臂围住了那道姑的腰,更是一脸的喜欢之状,不由得有些狐疑。

    段誉一见尘缘,便松开那道姑,引荐道:“娘,这是孩儿在外结识的尘缘尘兄,这些天对亏尘兄多次救助,孩儿才得安然无恙。”

    那道姑打量了尘缘一番,随即左手一扬拂尘,弯腰施礼,口道:“小儿顽劣,在外多蒙公子照顾,贫道玉虚散人这厢有礼了。”

    见对方是段誉母亲,尘缘不敢托大,忙还礼道:“尘缘见过伯母。”

    接着又道:“伯母不必如此多礼,我与段兄是好朋友,理当如此。”

    玉虚散人直起身来,午后日光斜照在她面颊之上,晶莹华彩,虽已中年,芳姿不减,尘缘有些恍然,心道:“段誉的娘亲美得很啊,这模样挺像是画中的观音菩萨。”

    朱丹臣在一旁忙问道:“尘公子,那云中鹤呢?”

    尘缘道:“已经被打退了,只可惜没擒下他。”

    朱丹臣大感惊讶,那云中鹤他是知道的,轻功绝顶,武功亦是不差,自己对上他尚且没有把握,尘缘如此年轻就能毫发无损地击退云中鹤,倒真令他刮目相看。

    钟灵听到却是笑道:“我就知道那云中鹤绝不是尘大哥对手!对了,云中鹤又没有受伤呀?”

    尘缘亦是笑道:“嘴里吐血,身上流血,也不算轻吧。”

    钟灵一听,顿觉欢欣鼓舞,想她这些天在无量峰头被云中鹤吓得够呛,尘缘这次可替她出了口恶气。

    玉虚散人不解,转身问朱丹臣道:“朱兄弟,那云中鹤是何人?”

    朱丹臣道:“听说四大恶人齐来大理。这云中鹤位居四大恶人之末,武功已如此了得,听说四大恶人齐来大理。其余三人可想而知。请……请你还是到王府中暂避一时,待料理了这四个恶人之后再说。”

    玉虚散人脸色微变,愠道:“我还到王府中去干甚么?四大恶人齐来,我敌不过,死了也就是了。”朱丹臣不敢再说,向段誉连使眼色,要他出言相求。

    段誉抱着玉虚散人的胳膊,说道:“娘,这四个恶人委实凶恶得紧,你既不愿回家,我陪你去伯父那里。”玉虚散人摇头道:“我不去。”眼圈一红,似乎便要掉下泪来。段誉道:“好,你不去,我就在这儿陪你。”

    转头向朱丹臣道:“朱四哥,烦你去禀报我伯父和爹爹,说我母子俩在这儿合力抵挡四大恶人。”

    玉虚散人笑了出来,道:“亏你不怕羞,你有什么本事,跟我合力抵挡四大恶人?”她虽给儿子引得笑了出来,但先前存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下脸颊,她背转了身,举袖抹拭眼泪。

    尘缘心里却不禁好奇:“段誉的母亲怎么会出家做道姑。”

    他刚才听到玉虚散人及朱丹臣口里皆道“王府”,心中生疑,但他心思灵敏,马上想到:“对了!几次见段誉,他虽然都是颇为狼狈的样子,但其谈吐高雅,气度不凡,绝对不是小门小户可以培养出来的,却原来是个王府世子,这位玉虚散人想必就是王妃了,那就更没理由出家了啊。”

    “眼看云中鹤这一去,势必会同其余三个恶人联手来攻,他母亲如何抵敌?她为什么一定坚执不肯回家躲避?啊,是了!段誉的父亲定是另有新欢,以致他母亲生气出家。”这么一想,对她大起同情之意,说道:“伯母,我来帮你御敌。”

    玉虚散人轻轻笑了笑,柔声道:“多谢公子费心了,其实,我的安危又有什么打紧,只要誉儿没事,我也就安心了。”

    见她首先考虑的是自己儿子的安危,尘缘心下感慨:“为何我会是孤儿?我的父母又在那里?”心中浮起一连串的问号,一时心乱如麻

    大理风云 第二十四章 天南之都大理城

    玉虚散人见他面色凝重,默然不语,有些担心,愈发温和地问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被她一叫,尘缘才回过神来,他性子硬朗,片刻功夫已平复了心情,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段兄弟他说我的朋友,我自该护他周全的,只是那四大恶人武功高强,实难对付,为段兄弟着想,伯母还是避一避吧。”

    玉虚散人似有些意动,沉吟不语。

    说话之间,忽听得柳林外马蹄声响,远处有人呼叫:“四弟,公子爷无恙么?”朱丹臣叫道:“公子爷在这儿,平安大吉。”片刻之间,三乘马驰到观前停住,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三人下马走近,拜倒在地,向玉虚散人行礼。

    钟灵见这些人对玉虚散人如此礼数,心中有些忐忑:“这些人皆是武功高超之辈,但都对段伯母恭敬有加,在听他们言语,誉哥哥是王府世子无疑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会不会瞧不起我这山野女子。”她本是十分活泼开朗的,但涉及男女之情却又有些敏感。

    玉虚散人见这三人情状狼狈,傅思归脸上受了兵刃之伤,半张脸裹在白布之中,古笃诚身上血迹斑斑,褚万里那根长长的铁杆子只剩下了半截,忙问:“怎么?敌人很强么?思归的伤怎样?”傅思归听她问起,又勾起了满腔怒火,大声道:“思归学艺不精,惭愧得紧,倒劳王妃挂怀了。”

    玉虚散人幽幽的道:“你还叫我甚么王妃?你记心须得好一点才是。”傅思归低下了头,说道:“是!请王妃恕罪。”他说的仍是“王妃”,当是以往叫得惯了,不易改口。

    朱丹臣道:“高侯爷呢?”褚万里道:“高侯爷受了点儿内伤,不便乘马快跑,这就来了。”玉虚散人轻轻“啊”的一声,道:“高侯爷也受了伤?不……不要紧么?”褚万里道:“高候爷和南海鳄神对掌,正斗到激烈处,叶二娘突然自后偷袭,侯爷无法分手,背心上给这婆娘印了一掌。”玉虚散人拉着段誉的手,道:“咱们瞧瞧高叔叔去。”娘儿俩一齐走出柳林,尘缘等人也跟着出去。褚万里等将坐骑系在柳树上,跟随在后。

    远处一骑马缓缓行来,马背上伏着一人。玉虚散人等快步迎上,只见那人正是高昇泰。段誉快步抢上前去,问道:“高叔叔,你觉得怎样?”高昇泰道:“还好。”抬起头来,见到了玉虚散人,挣扎着要下马行礼。玉虚散人道:“高侯爷,你身上有伤,不用多礼。”但高昇泰已然下马,躬身说道:“高昇泰敬问王妃安好。”玉虚散人回礼,说道:“誉儿,你扶住高叔叔。”

    玉虚散人道:“侯爷请即回大理休养。”高昇泰道:“是!四大恶人同来大理,情势极是凶险,请王妃暂回王府。”玉虚散人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一生一世,那是决计不回去的了。”

    高昇泰道:“既是如此,我们便在玉虚观外守卫。”向傅思归道:“思归,你即速回去禀报。”傅思归应道:“是!”快步奔向系在玉虚观外的坐骑。

    玉虚散人道:“且慢!”低头凝思。傅思归便即停步。玉虚散人脸色变幻,显是心中疑难,好生不易决断。过了半晌,玉虚散人抬起头来,说道:“好,咱们一起回大理去,总不成为我一人,叫大伙冒此奇险。”段誉大喜,跳了起来,搂住她头颈,叫道:“这才是我的好娘亲呢!”傅思归道:“属下先去报讯。”奔回去解下坐骑,翻身上马,向北急驰而去。褚万里牵过马来,让玉虚散人、段誉、尘缘、钟灵四人乘坐。

    一行人首途前赴大理,玉虚散人、尘缘、段誉、钟灵、高昇泰四人乘马,褚万里、古笃诚、朱丹臣三人步行相随。行出数里,迎面驰来一小队骑兵。褚万里快步抢在头里,向那队长说了几句话。那队长一声号令,众骑兵一齐跃下马背,拜伏在地。段誉挥了挥手,笑道:“不必多礼。”那队长下令让出三匹马来,给褚万里等乘坐,自己率领骑兵,当先开路。铁蹄铮铮,向大道上驰去。

    申牌时分,离大理城尚有二三十里,迎面尘头大起,成千名骑兵列队驰来,两面杏黄旗迎风招展,一面旗上绣着“镇南”两个红字,另一面旗上绣着“保国”两个黑字。段誉叫道:“娘,爹爹亲自迎接你来啦。”玉虚散人哼了一声,勒停了马。高昇泰等一干人一齐下马,让在道旁。片刻间双方驰近,段誉大叫:“爹爹,娘回来啦。”

    两名旗手向旁让开,一个紫袍人骑着一匹大白马迎面奔来,喝道:“誉儿,你当真胡闹之极,累得高叔叔身受重伤,瞧我不打断你的两腿。”

    只见这紫袍人一张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见到儿子无恙归来,三分怒色之外,倒有七分喜欢。

    钟灵心道:“幸好段郎的相貌像他妈妈,不像你。否则似你这般凶霸霸的模样,我可不喜欢。”

    段誉纵马向前,笑道:“爹爹,你老人家身子安好。”那紫袍人佯怒道:“好什么?总算没给你气死。”段誉笑道:“这趟若不是儿子出去,也接不到娘回来。儿子所立的这场汗马功劳,着实了不起。咱们就将功折罪,爹,你别生气吧。”紫袍人哼了一声,道:“就算我不揍你,你伯父也饶你不过。”双腿一挟,白马行走如飞,向玉虚散人奔去。

    尘缘见那队骑兵身披锦衣,甲胄鲜明,兵器擦得闪闪生光,前面二十人手执仪仗,一面朱漆牌上写着“大理镇南王段”六字,另一面虎头牌上写着“保国大将军段”六字。

    心道:“段誉的父亲原来是大理镇南王。”

    镇南王在玉虚散人马前丈余处勒定了马,两人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谁都不开口。段誉道:“娘,爹爹亲自来接你啦。”玉虚散人道:“你去跟伯母说,我到她那里住几天,打退了敌人之后,我便回玉虚观去。”镇南王陪笑道:“夫人,你的气还没消么?咱们回家之后,我慢慢跟你陪礼。”玉虚散人沉着脸道:“我不回家,我要进宫去。”

    段誉道:“很好,咱们先进宫去,拜见了伯父、伯母再说。

    娘,这次儿子溜到外面去玩,伯父一定生气,爹爹多半是不肯给我说情的了。还是你帮儿子去说几句好话罢。”玉虚散人道:“你越大越不成话了,须得让伯父重重打一顿板子才成。”

    段誉笑道:“打在儿身上,痛在娘心里,还是别打的好。”玉虚散人给他逗得一笑,道:“呸!打得越重越好,我才不可怜呢。”

    镇南王和玉虚散人之间本来甚是尴尬,给段誉这么插科打诨,玉虚散人开颜一笑,僵局便打开了。段誉道:“爹,你的马好,怎地不让给妈骑?”玉虚散人说道:“我不骑!”向前直驰而去。

    段誉纵马追上,挽住母亲坐骑的辔头。镇南王已下了马,牵过自己的马去。段誉嘻嘻直笑,抱起母亲,放在父亲的白马鞍上,笑道:“娘,你这么一位绝世无双的美人儿,骑了这匹白马,更加好看了。可不真是观世音菩萨下凡吗?”玉虚散人笑道:“你那钟姑娘才是绝世无双的美人儿,你取笑娘这老太婆么?”

    镇南王转头向钟灵看去。段誉道:“她……她是钟姑娘,是儿子结交的……结交的好朋友。”镇南王见了儿子神色,已知其意,见钟灵容颜秀丽,暗暗喝彩:“誉儿眼光倒是不错。”

    钟灵有些含羞向镇南王施礼拜见。

    段正淳转眼又看到尘缘,倒是眼前一亮,问段誉道:“这位是?”段誉忙介绍道:“这位是尘缘,尘兄,他在孩儿出外之时多次救助孩儿。”尘缘拱手道:“尘缘见过王爷。”段正淳点头致意,暗赞道:“想不到我大理境内也有如此出色人物,誉儿这朋友交的着实不错。”

    心中记挂着高昇泰的伤势,快步走到他身边,说道:“泰弟,你内伤怎样?”伸指搭他腕脉。高昇泰道:“我督脉上受了些伤,并不碍事,你……你不用损耗功力……”一言未毕,镇南王已伸出右手食指,在他后颈中点了三指,右掌按住他腰间……

    大理风云 第二十五章 入宫参拜不须跪

    镇南王头顶冒出丝丝白气,过了一盏茶时分,才放开左掌。高昇泰道:“淳哥,大敌当前,你何苦在这时候为我耗损内力?”镇南王笑道:“你内伤不轻,早治一刻好一刻。待得见了大哥,他就不让我动手,自己要出指了。”

    钟灵见高昇泰本来脸色白得怕人,但只这片刻之间,双颊便有了红晕,心道:“原来誉哥哥的爹爹内功深厚之极,怎地誉哥哥他……他却又全然不会武功?”

    尘缘见段正淳为高昇泰疗伤,心中暗想:“这也许就是段氏的一阳指了吧,果然不简单,先前当他是负心薄幸,品行不端之人,现在看他礼贤下士,和蔼可亲,倒也令人佩服。”

    褚万里牵过一匹马来,服侍镇南王上马。镇南王和高昇泰并骑徐行,低声询问敌情。段誉与母亲有说有笑,在铁甲卫士前后拥卫之下向大理城驰去。

    黄昏时分,一行人进了大理城南门。“镇南”、“保国”两面大旗所到之处,众百姓大声欢呼:“镇南王爷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