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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无婚论第19部分阅读

    。

    我稍微想了一下,答道:“还可以吧,我是不知不觉就和你在一起了。”

    话筒里突地传来了几声沉重的呼吸,“好!就冲你刚才这句话,你重新追我一次。就这样!”她说完直接挂断了。

    我愣住了,哭笑不得地歪倒在了床上,身侧感到隐隐作痛,是那颗拣回来的鹅卵石。

    ☆、四十九、反方向的追

    苏小芸像是生气了,这令我感到莫名其妙。两个人可以不知不觉地走到一起成为情侣,难道不好吗?

    生来就是并蒂的花朵,是天定的缘分。翩翩飞舞着追逐一个季节,是奔忙的缘分。当我落在花间叶底休憩的时候,突然发现你也在栖在那里,这是幸运的缘分。我认为自己是幸运的,追求苏小芸似乎确实没有花费什么力气,整个过程波澜不惊。但是淡泊平常,浪漫不足,难道我真的应该重新追她一次?

    我把那个四色的菱形风筝带回了宿舍,擦拭干净之后挂在了床尾。他们也带回了两只风筝挂在了墙上,一只蜜蜂,一只蜻蜓。晚上熄灯的时候,倚靠在床头百~万\小!说或者聊天,余季正会翻来覆去地放周杰伦的首张同名专辑,我问他要了歌词来看,喜欢上了最后一首歌的名字。

    愚人节后,余季正又外出买回来一只花白的荷兰鼠,虽然很可爱,但是把宿舍里弄的满是似香还臭的马蚤味。春光正好,对门宿舍养的猫咪夜间开始躁动地啼叫。猫咪叫着,荷兰鼠在笼子里拼命地折腾着,于是我近几天半夜时常会被惊醒,醒来后睁着眼睛发会呆,感觉自己是被绑缚着的某种动物。

    最近习惯了去学校的后街吃晚饭,那里有一家的水煎包和蒸饺味道很好。我一般是和武涛一起去,各自要四个水煎包,然后尽情地喝四五碗稀饭。偶尔也去另一家吃砂锅米线,但是武涛说后街的米线没有一家味道正宗的,比他家小静的手艺差远了。

    这天晚饭过后,我们在后街看到了楚灿和罗哥,他们两人在我们前面并肩走着,推搡嬉闹着,神情暧昧。

    武涛拉住我停下了步子,小声说道:“看到没有?我记得以前提醒过你吧,这种女生是招惹不得的。幸好你没有上钩,就是可惜了余季正那个白痴了,被人家耍了都不知道。”

    我笑道:“我本来也没有什么想法,我和我女朋友感情好着呢。”

    他瞅着我嘿嘿一笑,露出了一脸酸麻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们感情好,电话多信也多。但是,远情不如近爱,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滋味不好忍啊。依我看,你不如就近再找一个,现在这些女孩都好追的很……”

    “你别说的那么恶心好不好?不过我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曾经背着小静追过其他人?”我反问道。

    “那没有,我从来都是人家倒追我。”他有点得意。

    “别扯淡了,还有人倒追你?你不要说小静当初也是倒追的你,那你为什么要追到重庆来跟着人家呢?”我不屑地说道。

    “我们两个可是两厢情愿的,都分不清是谁追的谁了。我倒是想问问你和你上海的那个女朋友是谁追的谁?”

    “我可只有一个女朋友。”我强调道,“我们的情况和你们差不多,也是慢慢地相处着,自然而然就到一起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到同一个地方?”他指着我问道,眼神竟然凌厉了起来,像是在法庭上质问被告人。

    “这个说来话长了,原因太多。”我不想给他解释。

    “那你现在感觉痛苦不?老实说。”他追问道。

    “还行吧,慢慢就习惯了。”我答。

    他递了一支烟给我,我们慢慢悠悠地往校园里走去。

    他又说道:“兄弟,有些事情是很难习惯的。就像是用钝刀子杀人,不用一刀捅到你的要害,只要随便拉几个口子,慢慢你的血就流干了。等你习惯了,要么你就是死了,要么你就浑身都是伤口……”

    我听他说的有点瘆人,赶忙说道:“你这个比喻太不恰当了,不就是分开不见面嘛,没有那么严重的。”

    “你不相信啊?”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伸手挽起了左手的袖子,把小臂翻过来给我看。我看到那上面有许多伤疤,有圆的也有长的,还有几道交叉,虽然已经基本恢复了肤色,但是轮廓凸起明显,就像是抽象派的浮雕。

    “你这怎么来的?打架受的伤?”我抓住了他的手腕问道。

    他拨开了我的手,说道:“去你的!告诉你可能不相信,这是我复读那一年自己拿烟头烫的,还有就是拿工笔刀割的。”

    “你心理变态啊?为什么要这么自虐呢?”我有些惊讶。

    他把袖子理好,笑着说道:“我现在肯定不会这样子做了,以后肯定也不会。我就在那一年的时间里,有时候特别想不开。实在想出去瞎混,看不进去书的时候就给自己烫个疤,实在想小静,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的时候就给自己割一刀。你和你女朋友才分开半年,还没到最痛苦的时候。”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呢?”我问道。

    “我就是听你刚才说你和你女朋友也是两厢情愿地走到一起的,才突然想起来的。其实也不可能是完完全全的两厢情愿,肯定有一个主动,有一个被动。但是男生往往是开始主动,后面就懒成一滩泥巴了。”

    “我绝对不会那样子的。我看你对小静也很好啊,每次看到你们都亲亲密密的,就像是刚刚谈恋爱一样。”

    “我们在一起四年了,她从高一开始就跟着我。也不是没有矛盾,只是每回她都让着我,我那时候心里一直对她都有些愧疚的,甚至后来就因为这些愧疚而想和她分手。”他说着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呢?有人忍让还不好吗?”我感觉的确很奇怪。

    “你不懂吧?我猜你和你女朋友,肯定是你忍让她多一些。我那时候就感觉小静太好脾气了,什么都能忍简直就成了没有原则,一个蛮横任性,一个一味迁就,两个人是长久不了的。她一味地对我好,让我感觉就像是在不停地亏欠她。就像是打麻将赊账一样,身无分文了还又越欠越多,该怎么办?还不如直接厚起脸皮下场子走人。”他像是说到了兴头上,嘴边的烟头火星四溅。

    “那你们也没有分手嘛,现在不是关系很好吗?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他站住脚笑了一会,没有回答。我们已经差不多走到了学校的篮球场,夜间打球的人不少,场边坐着观战的也有不少情侣。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对男女生,女生背着身子像是正在赌气,男生在旁边哄着,手里还拿着个棒棒糖。

    武涛也看到了那边的情景,他笑着对我说道:“看到没有?人就是这样贱,就是需要不停地哄过来哄过去,我自己就是个很贱的角色。那年高考没考上,我就当面告诉小静说我们分手吧,结果她什么都不说,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就是守着我哭,守着我哭了三天呀。我跟你说过这段对不对?”

    我连忙答道:“你说过,我也记得的。不过那天你肯定有点喝多了,没有今天说的这么详细。我记的没错的话,你说你那时候还送小静来重庆的学校报到了的。”

    “对,就是我送她到学校的时候,她给班上的同学介绍说我是她的哥哥,我当时突然一下就受不了了。后来临走到火车站的时候,我给她说让她等我一年。我们那一年都没怎么联系,再后来见面的时候就是去年夏天了,我们高考成绩出来,她去我家找到了我。那一次见面的感觉,就像是高一入学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了。”他说的很认真,像是完全陷入了记忆中的场景。

    “那你们就这样又好起来了,对吧?”我问道。

    “好是好了,好到比从前还要好,就是完全颠倒过来了,现在是我在忍让她。女孩子本就应该有许多小脾气的,现在被她撒个娇、赌下气、打两下、骂几句,我都感觉舒服得很。我就很享受去安慰她的那个过程,能把她哄到安安静静的,感觉就像是完成了多么了不起的一项事业。你说我贱不贱?”他说着笑了起来。

    我也跟着笑了,问道:“我看小静可不像是乱闹脾气的人,还需要你经常去哄?”

    “她发脾气十有都是因为我,只不过以前她都憋在心里头,现在可以自然地表现出来了。所以啊,两个人在一起敢说敢吵,敢哭敢笑才是最好的,那就说明你们互相信任了。我们现在就是这样,感觉挺好。”

    我和武涛后来去打了篮球,打到很晚,又零零碎碎地聊了一些东西,不过我只提了一点点我和苏小芸的故事,也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详细。

    武涛和小静的经历当中有个很大的转折,按他的自述,不仅改变了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还改变了一些武涛的个人性格。我拿我和苏小芸的情况来做对比,发现有一个类似的地方。

    那就是关于忍让的问题,周立刚之前也和我说过几句。我不知道苏小芸是否也在隐忍着我的什么问题,如果两个人都在迁就对方的话,积攒下的矛盾就更是不计其数了。借助隐忍得到的表面平静,注定是暗潮汹涌,一旦到了极限,就将会引发出惊涛骇浪,甚至可能是破坏性的灾难。

    我很害怕我们也会经历那样一次大的事件,甚至严重到涉及分手,我暂时想不出该如何应对那样的情况。我现在坚持认为,不管苏小芸的脾气有多么古怪,不管她身上有多少我不能够完全接受的问题,我都可以忍着,可以忍一辈子。

    武涛还提到两个人能够在一起,肯定有一个是主动的,那我和苏小芸最先是谁主动的呢?我一直认为是我比较主动,但是仔细回想,导致我们之间第一次真正接触的事件是她上课时候用钢笔捅我,并且之后还递来了纸条。这样看来,苏小芸竟然是主动的,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她的那次举动,我可能都不会和她说话,因为那时候的她看上去是那样的孤傲。苏小芸是怎么想的呢?她会认为是她主动的吗?

    和武涛那晚长聊之后,我连着去了几天图书馆,囫囵吞枣样地翻看了几本书,有朱光潜的美学著作,还有《苏菲的世界》和《理想国》。我主要想弄明白的问题是“距离产生美”和“精神恋爱”,但是很可惜,收效甚微。

    楚灿和罗哥开始逐渐地出双入对了。我们在宣传部的办公室忙事情的时候,楚灿也时常会过去,她有时会守着看我画海报写标语,那样我会感觉有一点尴尬,但是说不上为什么。

    四月中旬。

    我所在的学校杂志社组织全体社员外出活动,因为我们刚刚发行了一期杂志,反响特别的好。活动地点选在了尚思镇,周六去农家乐住一晚,然后第二天去逛植物园,据说可以看樱花。

    这次有三十多个人,全校各个院系的同学都有,我也从中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学校的大巴车把我们直接送到了尚思镇,我第一次到这里,最显著的感觉就是空气非常的清新,温度似乎也比外面的地方低一些。我们去的农家乐是一幢三层小楼,院子很宽敞,围着篱笆,修着花园,最吸引我的是那一大片浓绿的葡萄架下挂着的几个木秋千。

    小楼几乎被我们包了下来,到前台分房间领钥匙的时候,我看到了楚灿。她正在和老板娘激烈地说着包不包早餐的事情,简直像是吵架,我们同行的几个人也上去帮腔,于是老板娘很快屈服了。

    我和楚灿打了个招呼,然后问她:“你怎么也来了?”

    “我也是杂志社的啊,你没见过我吧,我负责外联的。怎么了?不高兴看到我啊?”她挑起眉梢反问道。

    “不是不是,刚才在车上没看到你。”我解释道。

    “我提前过来给你们订房间的,我选的这家环境不错吧?我最喜欢院子里的秋千了……”

    晚餐吃的泉水鸡,味道将就,也喝了不少酒。饭后打牌唱歌,一直闹腾到凌晨两三点钟才各自回房休息,我的房间在一楼,也不知道睡着没有,然后就被凄厉婉转的猫叫声吵醒了。

    窗外天色微明,我于是起床去了院子里。走去了葡萄架那边,然后又看到了楚灿,她背对着我坐在秋千上轻轻地晃着,脚下不远的篱笆边上,一只虎纹猫和一只黑猫正在转圈追逐着尾巴。

    “起来的这么早啊?”我走去了她的旁边,开口问道。

    她像是被我吓了一跳,撑脚止住了秋千的晃动,说道:“昨晚酒喝多了,睡不着。你怎么也起的这么早啊?”

    我脚踏几声响,把两只小猫吓开,也找了个秋千坐下,答道:“我是自然醒,睡不着了。”

    “是想你女朋友了吧?”她笑嘻嘻地问道。

    “没有没有。”我简短地否认,不想和她说这方面的话题。她也没有追问,又开始慢慢地摇晃起来。

    两只小猫又在附近的花丛旁追逐了起来,绵软地叫唤着,闹得不亦乐乎。

    “你看那两只猫咪,你猜哪个是男孩,哪个是女孩啊?”楚灿突然问道。

    她用男女称呼小猫,让我有点想笑。我往那边瞅了瞅,答道:“那只后面追的肯定是公猫了,动物都是这样子的。”

    “那你说人呢?”她突然转过头来,盯着我问道。

    “人?人怎么了?”

    “人和人之间会怎么追呢?”她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

    我硬着头皮答道:“人也是男的追女的吧。”

    “不一定吧,老是被别人追着多烦啊,说不定突然来个灵感就想主动追别人了。追别人也挺好玩的,要是一时半会还追不到,那就更好玩了……”

    “追不到也可以放弃啊。”我插了一句。

    “追不到怎么能放弃?追不到就放弃的话,放弃的是自己;追到之后再放弃,那样才有意思……”

    眼前的楚灿随着秋千晃动成了一团幻影。那边的两只猫咪又开始原地转圈了,它们一会顺着,一会逆着。我的头脑乱了,像一座指针凌乱的钟。

    ☆、五十、樱花鼠之葬

    尚思镇的早晨清爽怡人。

    我听到了很多悦耳的声响,鸟啼虫鸣之外,还隐约传来牛马的铃铛声,清脆悠扬,和在莲尾村的那个早上听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此时身边的人不是苏小芸,而是楚灿。

    同伴们陆陆续续地起床了,院子里渐渐地热闹了起来。早餐是稀饭,店主为我们准备了两大锅,一锅煮着玉米,一锅煮着青菜。几个竹笸箩盛放着花卷和馒头,餐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咸菜,足足有十多种。

    早餐吃了很久,吃完准备动身去植物园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今天天气难得的晴朗,空中一片湛蓝,仅有一些云丝。住所到植物园的路程步行大概十多分钟,据说我们已经错过了樱花盛开的最佳时候,因此游人不算太多。

    进园之后自由闲逛,我们相识的七八个人一起在园里绕了一大圈。花草树木随处都是,大多数我都叫不上名字,一位本地的同学给我们客串向导,他给我们讲解着海棠和樱花的区别,花形叶形什么的着实难懂。

    有人大胆地提问樱花是不是结樱桃的,向导同学被问的愣了一下。他挠着头答道:“好像不是吧,我们常吃的樱桃是另外一种植物,樱花好像是不结果实的,我也有点糊涂了。”

    “海棠是结果实的吧?”我问道。

    “对啊,这个我可以肯定。海棠果不仅可以吃,而且还可以做药材。但是我们还是喜欢樱花的人多一些。”

    我们后来在植物园里全体集合,拍了些照片之后开始做游戏。一大群人围坐在一棵大榕树下玩丢手绢,被抓到的人站到树旁的石台上去表演节目。我被一个不熟悉的女生丢了一次,但是很迅速地把她逮到了,她被抓到时候的表情竟然很开心,大大方方地走去唱了一首歌,又是我没听过的。

    楚灿没有和我们一起玩游戏,我在返回学校的车上才看到她。她恰好坐在了我的后排,手里拿着一大枝樱花,粉红娇艳的花朵缀满了枝桠,香气袭人。

    “你在植物园里折的吗?”我问她。

    “不是,我问我们住地的老板要的,他家后院里有几株樱花,开的比植物园里的还要漂亮,我就求他给我剪了一枝。”她笑着,脸上映着粉红的光泽。

    “你剪来准备做什么啊?”

    “摆在宿舍啊,用清水养起来,可以放好多天的。你要不要啊?”她问道。

    “我不要,我们宿舍连荷兰鼠都快养不活了,这些花花草草就更不懂得怎么养了……”我推辞道。

    她笑了几声,然后伸手在樱花枝上挑拣了一番,折了一个小枝给我,那上面只有一个花朵,但是有两个花苞。

    “这个小枝拿给你吧,你不用泡在清水里,可以直接夹在书里当书签。”

    “好,谢谢。”我接了过来,捻动着看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