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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无婚论第21部分阅读

    想直接随我一起去学校,但是我劝他在家里多呆几天,多陪陪父母家人。我告诉了他去重庆的路线和出门的注意事项,我知道他届时是一个人前往,因此讲述的特别详细。

    我独自回到了重庆,也没有感觉到什么特殊的变化。心里空空荡荡,像是无牵无挂,又像是无依无靠。

    余季正新学期买了一台电脑,我到校的时候是下午,他们已经在宿舍里把电脑装配好了。我对电脑硬件方面的知识了解甚少,听他们谈论着关于机器配置的问题,也一点都插不上嘴。

    安顿好行李,上床补睡一觉,睡梦中被人推醒了。我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宿舍里他们三个都围在我的床前,另外还有几个隔壁过来串门的朋友。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吧?”武涛问道。

    “连说梦话都是方言,搞的我们一句都听不懂。”余季正指着我,“你怎么还学会磨牙了啊?我开始还以为有人在在用刀子刮铁板呢!”

    我半撑起身体,抱歉地笑笑。宿舍里亮着灯,时间应该已经到了晚上,耳听到一首舒缓的曲子,像是周杰伦的,但是之前没有听到过。

    “你又有新专辑了?”我问余季正。

    “是啊,才出的新专辑,我的速度够快吧!”他得意地笑着,然后递了一张歌词给我。

    我很快找到了这首曲子的歌词,最后几句写道:你已经远远离开,我也会慢慢走开,为什么我连分开都迁就着你。我真的没有天份,安静的没这么快。我会学着放弃你,是因为我太爱你……

    我也看到了专辑的名字,范特西。fantasy,我默念着。

    ☆、五十四、钓月断流苏

    九月中旬。周立刚来到了重庆。

    高考成功,他老爹奖励了他一部手机。他在途中给我打了几次电话,通话的口吻中透露出按捺不住的兴奋。人生中第一次出远门,难免都会这样。

    他抵达重庆的时候是中午,从火车站乘坐校车直接来到了学校。我在校前广场的入口等到了他,他的样子看不出一点疲倦,丢下行李箱,直冲过来伸手和我响亮地击了一掌。

    “路上顺利吧?”我问他。

    “顺得很!在车上和几个人打牌斗地主,赢了几十块呢,大半张火车票都挣下了。那叫一个顺……”他得意洋洋地说道。

    “感觉重庆怎么样?”

    “气候环境不错,就是这地形太差了,怎么感觉一路都是在上山下山呢?”

    “今后慢慢适应吧,谁让你选了这里,你这就叫做自作自受!”我说着过去帮他拎过了行李箱。

    他嘿嘿一笑,说道:“自作自受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我认为这个地方还是特别适合我的,等我考察几天,就弄辆摩托车来骑。”

    “那你算来对地方了!”

    我陪周立刚办理了一些入学手续,随后一起去了他的宿舍。新生宿舍区是学校今年新建成的,一共有十多栋宿舍楼,依山而建,走上去要爬很长一段台阶。周立刚一路抱怨不断,等再爬上六楼找到他的宿舍时,他嘴里就只剩下骂娘了。

    周立刚的宿舍也是四人间,铺位是上铺。我们一边收拾,一边和宿舍里的同学聊着天。他的三个舍友也都来自外地,闲聊几句之后感觉都算比较容易相处的性格。

    床铺整理好之后,周立刚开始翻检他的行李,很快找出了一个袋子,拿了直接爬上了上铺。我看他仰着头在天花板上摸索了半天,然后从袋子里取出一把榔头和一个很长的钢钉,姿势用力地把钉子叮叮当当地钉了上去。响声很大,宿舍里的人全部都停止了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刚子,你要做什么啊?你快要把楼上地板给人家砸穿了。”我忍不住说。

    “你们聊你们的。”他朝我们摆了摆手,“这新房子的预制板还真够结实的,幸亏我带的是钢钉,不然还真敲不进去呢!”

    他说完又从那袋子里面拿出一个绳子绑口的小袋子,解开之后,取出了一个大红的中国结,抬手高高地系在了刚钉好的钉子上。我辨认了一下,那是一个意指一路平安的方胜结,造型很普通,只是下面坠着的那一条流苏有些奇怪。流苏到中国结之间的连线将近有一尺,整体看上去很不协调。

    “哎哟,看上去真够喜庆的,回头我也挂一个。”一个舍友说道。

    周立刚没有理他,蹲在铺上侧目看了看我,问道:“知道这个中国结是怎么来的吗?”

    我凑了过去,低声对他说道:“我猜是俞俪编来送你的。”

    他开心地笑了起来,过来趴在了床沿,说道:“你只猜对了一半。中国结是俞俪编的,下面的流苏是苏小芸给搭配的。我那次去俞俪家,她们两个当着我的面弄好送给我的。”

    “流苏的绳子怎么那么长?”

    “哦,那是苏小芸把一个双头流苏剪开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将就用了……”周立刚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不太清楚什么叫“双头流苏”,只记得我之前在春节的时候送过苏小芸一个同心结,那下面坠着的流苏,是两束。

    周立刚的适应速度很快。他不时会去我们宿舍串门,和我们宿舍的几个人也都认识了,尤其是和武涛,两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一年特别的凑巧,恰逢国庆节和中秋节是同一天,据说这样的情况每隔十九年才能遇到一次。我们一群朋友商议了一下,决定十月一日晚上一起到校外吃火锅,快乐小聚,欢度双节。

    这次最终确定参加的一共有九个人,我们宿舍四个,武涛的女朋友小静,楚灿宿舍只来了楚灿和婷婷,还有就是周立刚,此外,我把姚亦淑也喊来了。

    据说楚灿和罗哥这学期一开学就分手了,有关她的这种消息在我听来已经感觉习以为常。从楚灿平日的表现上丝毫看不出来分手的影响,罗哥在宣传部也依旧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看来分手导致的后果的确是因人而异的,有的是随意打了个喷嚏,有的是一次小感冒,有的是慢性炎症,还有的可能是致命的癌。

    姚亦淑国庆前一天晚上赶了过来,就像去年一样,她会去楚灿宿舍住一晚。我和周立刚到校门口接了她,然后陪她到学校后街的路边摊上去吃刀削面。

    我们又有将近半年时间没有见过,她身上似乎又发生了一些变化,眼神更加明亮了,说话谈吐甚至带了一些重庆本地方言的习惯。周立刚和她不见面的时间更长,初见之下,惊讶到简直不敢相认。

    “哎呀,你变化这么大啊?早知道我就填报你们学校了,你们那边风水肯定要好一些。”周立刚毫不掩饰,玩笑夹带着拍马。

    姚亦淑微笑着说道:“有变化也只有别人才能看得出来,我看你们变化都挺大的。”她说着盯住了我。

    我知道她和俞俪一直都保持着联系,只是不知道俞俪有没有把我和苏小芸分手的事情告诉给她。她的目光让我感觉很不自然,我完全不敢和她对视,也一时想不起该说什么话题,只好埋头吃起了面条。

    耳听得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我也感觉很是欣慰。周立刚一直对姚亦淑很不待见,一直都认为她是神神经经,但愿今天之后,他的看有所转变。当然,我并不希望他的看法转变是因为看到姚亦淑变漂亮了。

    “忘记问你了,你在这边找男朋友没有啊?”突然听周立刚问道。

    我抬头看了看,看到姚亦淑停下了筷子,把已经夹起的一个面条又放回了碗里。

    她笑了一下,答道:“没有呢,怎么了?难道你准备给我介绍啊?”

    周立刚瞪着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表情竟然有几分好事媒婆的样子。我也没料到姚亦淑会这样回答,如此看来,她的矜持也变少了一些。

    “没有就好!我就是随便问问。”周立刚马上又说。

    “我觉得在学校还是认真学习吧,不要老想这些无聊的事情。当做开玩笑可以说两句,不要时常挂在嘴边了,会让人讨嫌的。”我说道。

    姚亦淑止住笑,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最近睡眠不够好吧?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和苏小芸分手了!”

    周立刚这句话说的飞快,我在桌子下用脚踢他的时候已然是来不及了。姚亦淑听的呆了一下,然后又动起了筷子,什么也没有说。

    周立刚的样子似乎还要大说特说,我瞪了他一眼,他转而小声地说道:“分分合合很正常的嘛,心思那么重做什么,完全是在自己跟自己怄气。我认为你们绝对还有和好的可能,就是脾气一个胜似一个的倔强,两个人都在钻牛角尖,赌着气一通乱钻,最后就转不了身了。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人放下面子主动去说说软话,多简单的事情……”

    我忍住火气没有理他。

    又听他说道:“就算没有可能和好了,也没必要弄得跟仇人一样吧?照旧当朋友一样相处就是了。再说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重新找一个嘛……”

    我用力拍了下桌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憋着一股气,沉着声音说道:“周立刚!你还算是我兄弟的话,今后就少说这种话。可能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想听。分手了就绝对不可能再和好了,连吵架后再和好我都感觉是虚伪的,这就是我的观点。”

    周立刚愣愣地看着我,表情不知是赞同还是反对。

    “分手后继续做朋友那是别人的事。注定是朋友的一辈子都是朋友,第一眼就喜欢上的总会喜欢很长时间,慢慢喜欢上的就会喜欢一辈子。我绝对不会把喜欢上的人重新做回朋友,我根本做不到,我就是这种脾气……”

    我还想继续再说点什么,但是身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异常清脆的筷子落地的声音。姚亦淑有点惊慌地看着我们,我的思路瞬间消失了。

    十月一日,我们在学校外的一家小有名气的火锅店一起过节。

    预订桌位,联系人员的事情几乎都是他们在操办,我懒懒散散地跟着,吃饭喝酒都提不起什么兴趣,连身边坐的人究竟是谁都没有记住。

    这家店的火锅味道据他们说十分不错。这是周立刚来重庆之后第一次吃火锅,他居然对满锅的红海椒毫无畏惧,全程狼吞虎咽,拿酒当水,吃到后面时不由地吐起了舌头,模样十分的不雅。我趁着找他们喝酒的机会提醒了一下他,他这才有所收敛。

    武涛已经有几分酒气上脸,一手揽着小静,一手指点着我们说道:“我们能凑在一起,简直太有缘分了。我感觉我们比朋友都要好,简直就像兄弟姐妹。”

    “那我们干脆结拜算了。”余季正兴冲冲地插话道。

    武涛看着他一阵怪笑,问道:“小王子,你是有阴谋吧?想认谁做姐姐呢?”

    “早就已经认了!我就是他姐姐!”楚灿接话道。

    “真的认了啊?啊哈哈……”武涛发出一阵狂笑,“那我们这个样子,每个人都报一下自己的生日,排一下大小。结拜就免了,太封建落后了。小静不参与这个,反正你们都得喊她大嫂。赶快!”

    我多少感觉这个提议有些无聊,但是在酒桌之上凑个热闹,也就忍了。挨个报过之后,武涛年纪最大,后面依次是周立刚、楚灿、我、林进舟、姚亦淑、余季正、婷婷。

    我第一次知道楚灿的生日是8月22日,比我大两天。

    “哎呀,我赚到了,这么多人得叫我姐姐,居然还有只比我小两天的。我开心惨了。”楚灿拍着手大笑。

    “至于这么开心吗?本来就是说着玩的,谁会真的去叫啊。”我没好气地大声说了一句。

    场面顿时安静了一些,嚷着要让别人敬酒的武涛也停了下来,好几个人都默默地看着我,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楚灿没有回应我的话,也没有看我,而是侧过身去,拿过一块纸巾开始扇风。

    “大家图个热闹,玩个高兴嘛……”武涛看着我,又招呼其他人说:“好了,那就不说了。大家赶快吃,吃完回去休息。”

    “失恋有什么了不起吗?整天阴沉着个脸。我吃不下了,我去结账走人,你们慢点吃!”余季正说完,站起身来离席而去了。

    剩余的几个人也面面相觑起来。我站起来扫视了一下,看到只有姚亦淑在独自端坐着,一如往常的安静神态。周立刚招手示意我坐下,但是我没有管他。

    我倒满一杯酒,对大家说道:“今天对不起大家了,我心情不是很好。自罚一杯给大家赔罪,我也先走一步。”

    我把酒一口喝干,顺手把杯子丢在了桌上,迈步就走。在座的人都没有吭声,也没有人来劝阻我。我走到店门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听到身后有人跟了出来,我本以为是周立刚或者姚亦淑,没想到竟然是楚灿。

    “心情不好啊?一起走走吧?”她似乎对刚才我说的那句话毫不介意,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好啊,去哪里?”

    “你跟我来就是了。”

    我们一路走回了学校附近,走了一条我不太熟悉的路,辗转几次后,到达了一个我终于认识的地方,是我们学校侧门旁边山谷里的那座廊桥小湖。我们直接走上了廊桥,走廊上挂着两盏电灯,一片昏黄。廊上的长椅上拥坐着几对谈情说爱的情侣,举止亲昵。

    “是在这里?”我小声问道。

    她抿嘴一笑,也没有答话,又带着我快步穿过了长廊,沿着岸边的小路走到了湖边一处半圆形的平台。平台是水泥的基座,上面铺着木板,边上围着栏杆,还摆放着几个固定的座椅。从栏杆边看下去,距离湖面很近,这里应该是平时供人钓鱼的地方。

    楚灿拿纸巾把两个挨着的座椅认真地擦拭了一遍,招呼我坐下。

    “感觉我挑的这个地方怎么样?”她问道。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平台附近没有光源照明,眼前是一大片黑色的湖水。此岸与彼岸都栽满了树木,树林更是形成了一道密不透光的黑色屏风。远远地可以看到微光笼罩着的廊桥,但是看不清桥两端与湖岸的连接处,让人恍惚以为是悬浮在湖面之上的空中楼阁。

    更远的山上有山谷间别墅透出的灯光,也有山路上驶过的汽车车灯,星星点点,忽隐忽现。大山的阴影轮廓与夜空区别不太明显,因为天上没有月亮。

    我不知道楚灿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难道她要告诉我没有月亮的夜晚也是中秋节?还是说无意钓鱼的人也可以闲坐在钓鱼台上?照此推理,没有爱情的日子也还是生活。不想恋爱的人也无需回避恋爱的话题。如能理解透彻这两句话,失恋也就真的无所谓了。

    我们一直沉默着,各自看着自己喜欢的景象,也各自想着心事。她微微欠着身子坐着,双手托着下巴,注视着前方的湖面。

    湖面上突然一阵波光鳞动,我赶忙去看天上,发现云雾缭绕间露出了一块空隙,皎洁的圆月正在缓缓地现身出来。淡淡的月光从头到脚洒遍了我们的全身,我仰望天上,一时也忘却了许多烦恼。

    “詹雨?”楚灿小声地叫我。

    “嗯?”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她问。

    ☆、五十五、瞻也不知云

    中秋夜的月下湖边,楚灿给我讲述起她的一些往事。我认真地听着,不时看一看附近,随时在提防某种精灵会从湖水中悄无声息地爬上岸来,潜伏在我们附近偷听。

    “我家住在峨眉山下的一座小县城。我小时候的名字叫楚知蓝,是我爸爸给起的,你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起这个名字吗?”她开场这样问道。

    我思索了一下,答道:“因为你爸爸喜欢蓝色?”

    “不是的。蓝是我妈妈的姓氏。”

    “哦,这个名字很好听,简单又有内涵。”

    她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以前觉得这个名字挺俗气的。上学后和别的小朋友说起来,人家的名字都有各种各样的意义,唯独我的是那么简单。时间久了,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

    “那后来什么时候改的名字?”我问。

    “刚上初中的时候吧。”她轻叹了一声,“我爸妈离婚了,我跟了我妈,她就非得要给我改名字,后来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她说到这里,眼睛看向湖面,样子有一点忧伤。我突然想起我和苏小芸以前说起过给小孩取名字的事情,我当时说直接叫“詹苏”,结果被她嘲笑了半天,说我没有文学修养。

    楚灿又说道:“他们离婚让我感觉特别意外,因为我平时从来没有看他们拌过嘴吵过架,就那样突然一下子就分开了,我根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那时候就非常恨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