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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无婚论第22部分阅读

    个楚灿,难道我们要和一个女生合租?这岂不就更加不方便了吗?但又都是朋友,直接拒绝掉恐怕不太好,只好暂且跟去看看情况。

    楚灿和我们约见的地方是一处花园小区,是紧挨嘉陵江的江景房。

    我和余季正赶到的时候,她正站在小区门口和保安谈话。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碎花长裙,戴着一副大号的茶色太阳镜,一手提着挎包,一手拿着把遮阳伞,初看之下还以为是问路的游客。

    “你们怎么才过来啊?我都等你们好半天了,房东都已经到了,我们去看房子吧。”她先开口说道。

    余季正陪着笑脸向她解释。我也跟着说了几句上午的情况,走近她身旁的时候又发现她手里还拿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地址和电话号码。

    “这是什么啊?租房信息吗?”我问道。

    她直接把纸递给了我,答道:“都是我在网上摘抄下来的,用笔划掉的是已经看过的,我们现在要看的就是这一家……”她说着用手指了一条信息给我看。

    纸上面记录的信息至少有十多条,划掉的也有将近十条了。我不得不感叹女孩子的认真细致,不要说一条一条去查询记录信息,就是只让我一家一家去看房,我都怕没有那个耐心。

    我们看的房子在七楼,两室两厅,据说有80多平米。

    房间里全部铺着红木地板。客厅的装修有一点酒吧的味道,一组黑皮沙发,大理石茶几,玄关位置的设计更像是一个吧台,旁边还放着两把高脚椅。两间卧室一样大小,有空调的那间摆着一张席梦思的大床,另一间没有空调,放着两张单人床,铺着竹凉席。

    卫生间不大,但是有一个大浴缸。餐厅里摆着一张实木餐桌,附带四把高背椅。厨房连着阳台,中间有一道推拉式的玻璃门隔断,阳台上的空间很宽敞,站在上面能看到嘉陵江的江面。

    房东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温文尔雅,和我们说话非常的客气。我们也看的很仔细,把几样电器都挨个打开调试了一下,最后坐在沙发上互相瞅着,脸上的表情都很满意。

    “你们觉得怎么样啊?”楚灿问。

    “很好啊,比我们上午看的那些破烂房子强多了。”余季正答道。

    “还可以吧,只是这里到单位也还要走一段路。”我说道。

    楚灿来回看了看我们两个人,又问道:“那我们再去看看其他的?”

    我突然想起了刚才看过的租房信息,那上面似乎有一处很吸引我的地方,但是又忘记是什么了。

    我于是问房东道:“这个小区叫什么名字?”

    “忆雨江苑,还是很好记的。”他笑着说。

    楚灿看着我,脸上也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用再看了,我们就租这里吧!”我站起来说道。

    合租的事情就此确定了。

    当天和房东签约付钱。回学校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下午就搬了过来。我自己带的东西很简便,楚灿和余季正各自拖来了一个大皮箱。

    安置东西,打扫卫生,把客厅里的沙发和茶几都挪动了一下位置。有空调的那间房自然让给了楚灿一个住,我和余季正合住另一间。整理舒适之后,时间已经是晚上。

    房间里的配置很齐全,我和余季正住的房间里还装着一部座机电话。我打电话把这里的号码告诉了周立刚,他这个暑期也在准备实习,据说在市里的一家星级酒店,他听我描述了一番房子的情况,话语间很是羡慕。

    “你再说一遍,地址是哪里?”他问道。

    “太虚寺,忆雨江苑,7楼6号。”

    “太虚寺啊?我前几天和姚亦淑通电话了,她给我说这个假期她找的工作也在太虚寺,她给你说过没有?”他又问道。

    这个情况我确实不了解,我也有一个多月没有和姚亦淑联系了。

    我答道:“我不知道,我给她打电话问一下吧。”

    “哦,她现在有手机了,你记一下。”

    周立刚告诉了我姚亦淑的手机号码,我随后马上打了过去,第一遍没有人接,第二遍也响了好几声,然后才听到那头传来很微弱的一声:“喂?哪位啊?”

    “姚亦淑吗?我是詹雨。”

    “哦,是你啊,刚才身边太吵,我没有听到。”

    “我暑假在太虚寺这边的检察院实习呢,听说你也在这边,是在哪里啊?”

    “我啊……”她突然犹豫了一下,我同时听到了好几声汽车的喇叭声响,也有一些街边的嘈杂声音。

    “我在一家会计师事务所,也不在太虚寺,靠解放碑比较近”

    “你现在还在外面吗?已经很晚了,你还要回学校吧?”我问道。

    “我马上就回去了,车已经来了。”她的语速突然快了起来。

    我赶忙说道:“我在这边租了房子,你有空过来吧,我……”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电话就突然一下断掉了,最后说的这句话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有。再拨打的时候语音提示已经是无法接通,我不由地担心了起来。此时的时间已经将近晚上11点,而她还一个人在外面没有回学校,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不打这个电话也还则罢了,打过之后,知道了情况就没来由的有些操心。虽然我自认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但是这种感觉也真正是奇怪得很。

    “詹雨,电话打完了吗?出来看电视啦!”客厅里的楚灿在喊。

    我走了出去,看到她和余季正一人一边窝在沙发上,嗑着瓜子吃着薯片,悠闲自在。

    “给谁打电话呢?说这么久?”余季正问道。

    “我们同学。”

    “我还以为是女朋友呢。”他说道。

    我没理他,瞄了一眼电视,然后问道:“这是什么节目啊?”

    “我猜我猜我猜猜猜……”楚灿调皮地说。

    太虚寺,只是一个地名,现在并没有寺。这里是市区的一处重要交通枢纽,又距离市政府不远,因此上算是一个繁华的地方。

    七月初的时候,实习正式开始。市检察院距离我们租房的地方步行要走十分钟左右,途中要经过一座大型天桥。我、楚灿和余季正三个人都被安排在了公诉处,跟随着不同的检察官,学习书记员的整套工作。

    我跟的检察官老师姓李,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年轻的时候当兵转业,行走坐立都带着一股军人风范,他在检察院已经有二十年的工作经验,说话也透出一种威严。实习的第二天,他便给我分配了一项工作。

    “小詹,这个案子你看一下,把证据列出来,把起诉书写了。”他拿了一本案卷给我。

    我接过顺手翻开一看,差点当场呕吐出来。这是一件刑事案件,卷宗里面粘贴着几张案发现场的照片,我翻到的一页恰好是被害者的尸体,一张腐烂变形的人头特写异常的恐怖。我手一哆嗦,赶紧又把案卷合上了。

    坐着冷静了一会儿,才敢再翻开来看。这个案子案情很简单。凶手与一个有夫之妇通j,事情败露之后,女人坚决要和他断绝来往,于是趁夜杀人,把那女人杀掉之后埋到了她家屋后的菜地里。女人的丈夫报案之后,凶手自然是第一嫌疑人,很快就招供了。是一起很典型的为情杀人案。

    公安局侦查提交的证据已经非常齐全,足以定罪,只是犯罪嫌疑人的供词内容稍微有点少,只有一张纸。我给李老师讲了这个情况,他决定去监狱提审嫌疑人,补充一份询问笔录。

    关押嫌疑人的监狱在郊区,我第一次到这种地方,竟然感觉有些兴奋。嫌疑人刚刚三十岁的年纪,神情木然,身形也显瘦弱。李老师连问了他几个问题,他的回答都是含含糊糊,虽然和之前的供述出入不大,但是对于杀人起因的问题依然交代的不是很清楚。

    李老师突然来了个重要的电话,于是他起身出去了,临走示意我继续询问。虽然旁边还站着一位狱警,但是我还是十分的紧张,思考了一下的提问的句式,就着刚才的问题问道:“说一下吧,为什么杀人,你为什么那么恨她?”

    嫌疑人挪动了一下身子,突然低着头笑了一下,说道:“我从来没有恨过她,我一直都很爱她,都怪她不愿意和我好了,我说什么她都不同意。不跟我好,去和别人好,我死都不会答应。我就盼早一天死,好到地下去找她……”

    我握笔的手没有写出一个字,胃口泛起一阵阵的恶心。

    ☆、五十七、涉水之怖

    监狱提审,我第一次亲耳听到一个杀人犯的罪行供述,这令我厌恶至极。

    这个案子很快开庭了,宣判的结果毫无疑问,死刑。李老师在庭审结束后问我对这个案子的感受,我说那个罪犯纯属心理变态死有余辜,他不置可否地笑了,说年轻人你需要经历的事情还很多。

    我对于他的这句话也似懂非懂,只是认为自己确实存在专业理论知识方面的欠缺,因此抽时间回学校的图书馆借阅了两本书:《刑事证据学》和《犯罪心理学》。

    我挑了一个白天的时间给姚亦淑打了电话,这回她那边的环境很安静,说是在办公室。她那天在电话里没有听到我租房子的事情,我只得重新告诉了她,包括详细的地址和租住的人员。

    “有时间就过来玩吧。”我说。

    “好的,不过我比较忙,周末也有两个家教的工作。”

    “哦,家教上课是在晚上吗?”

    “不是的。”她似乎有些紧张,“我们晚上经常加班……”

    我突然感觉她有在隐瞒着什么事情,也像是在故意躲避着我,我想我很有必要约她见次面,或者亲自去她的实习单位查看一下。

    时间一晃到了7月中旬,我们的合租生活也形成了一些规律。

    楚灿定了闹钟,每天早上7点准时喊我们起床。结伴出门去吃早点,然后去单位上班。我们每天签到都很早,到了办公室之后打扫收拾,等到检察官老师来上班的时候总会被夸奖几句。

    中午会一起回去做饭。忆雨江苑旁边就有个农贸市场,买菜非常方便。我们抽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特意跑去解放碑的一家大型超市采购了不少烹饪用具和调味用品。做饭分工明确,但是效率不高,往往折腾一中午,吃完饭也就该到上班时间了。

    余季正的主要分工是洗碗,楚灿负责焖米饭和给我做帮手,我的任务是掌勺炒菜。我开头几天给他们做我的家乡菜,但是他们都说不合口味,于是只得转攻川菜。为此特意买回来两本川菜菜谱,通过认真钻研学习,我的厨艺进步很快,盐煎肉和鱼香肉丝已经做的相当地道。

    楚灿也会炒菜,不过她通常是做素菜,一般是红烧豆腐、凉拌茄子、蒜泥黄瓜、番茄炒蛋这四大样。除此之外,也尝试做过一次蚂蚁上树,结果没控制好火候,把粉丝烤成了黑铁丝的样子。她说她最拿手的菜是麻辣鱼和水煮肉片,许诺过节的时候做给我们吃。

    傍晚下班之后,晚上的时间最为宽松。偶尔也会炒菜做饭,更多时候是由楚灿熬一锅白米粥,吃一些外面买来的馒头点心,清淡爽口。晚饭后出去散步,去广场跟着消暑纳凉的人们跳舞,或者去体育场和陌生人一起打打篮球羽毛球。运动之后舒坦地出一身汗,然后回去洗澡睡觉。

    有时候晚上也会呆在房间里看电视,我们三个人一致的习惯就是从来不看电视剧,只看娱乐节目或者体育比赛。余季正对体育比赛不是很感兴趣,反倒是楚灿会看得津津有味,她也知道不少体育明星,比如科比、舒马赫、贝克汉姆,甚至月初刚刚获得温网冠军的费德勒。

    此外,还会经常租借一些影碟回来看。余季正把他那台电脑也搬了过来,但是由于房间里没有网线不能上网,因此电脑的功能基本上只剩下了玩游戏和看影碟。我们在附近的一家音像店办了会员卡,挑选影碟的事情由楚灿做主,她喜欢看的类型却是我不喜欢的,那就是恐怖片。

    7月19日,星期六。

    我们三个人晚上在太虚寺的一家火锅店吃了鱼头火锅,出来之后,混迹在街边闲逛的人流中漫无目的地散步。一下别人遛着的小狗,在高档写字楼外的喷泉旁被溅一点水花,或者到夜间营业的商场门口吹一下凉风。玩玩闹闹地走了很远。

    经过一个公交车站时,余季正稍微走在了我们的前面。我和楚灿于是趁机跑去了旁边的广告灯箱背后躲了起来,偷眼瞅着余季正毫无察觉地一个人走远了,都不禁笑出了声。

    “样子好白痴啊,你说他会不会就那样一直走回家呢?”楚灿说。

    “应该不会的,刚才他肯定是想什么心事走神了,我估计很快就会返回来找我们。”

    “那我们赶快换个地方躲吧!”她期待样地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回忆起了大学开学那次爬尚思山的经历,楚灿拉我到树林里的灌木丛后去藏身,结果被山上的武涛和姚亦淑看了个正着。自那以后,这种类似捉迷藏的小举动,总会让我有些不经意的忐忑感。

    “不用了吧,万一他返回来找不到我们,又去四处乱找该怎么办?”我说道。

    “哎呀,不会的!他找不到我们,肯定会打我的手机,我到时候再故意不接,就可以好好把他整一下了。”

    “你要整他做什么?”我顺口问道。

    “我讨厌他啊,碍手碍脚的……”她说完马上意识到了这句话有些不妥,微笑了一下,就扭脸去看着别处。

    我内心的忐忑感瞬间强烈了许多,试想如果合租的房间里没有了余季正,只剩余我和楚灿,那又将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我此刻的心理活动很奇特,既惧怕又冲动,就像是藏在葡萄架下准备偷窃的狐狸。

    “我们不要藏了,出去找他吧。”我冷静了一下,说道。

    “哦”楚灿应了一声。我们正想要出去,恰好有一辆公交车速度飞快地驶进站来。可能要到收班时间了,等车的人也特别多,没等车子停稳,就一拥而上在车门旁挤作了一团。

    我无意扫了一眼,猛然看到挤车的队伍末尾安静地站着一个女孩。她肩上挎着一个挎包,手里还提着一个手提袋,正默默地看着我和楚灿这边。

    “快看,那是姚亦淑吧?”楚灿用手肘轻捅了我一下。

    姚亦淑朝我们笑了笑,迈步走了过来,对旁边拥挤的人群视若不见。

    我赶忙问道:“你是要赶回学校吧?”

    “对啊。”她的回答很简练。

    “那你赶快上车吧,这趟是不是末班车了?”我又问道。

    没等姚亦淑回答,楚灿就插话道:“不要回学校了,那么远。去我们那里住一晚上吧,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不用了,你们那里住不下吧?”姚亦淑笑道。

    “住得下,你和我睡一起就是了,我那张床很宽敞的。我们晚上回去可以一起吹空调看电视,明天又是星期天,正好可以一起玩一下。你就不要回去了。”楚灿的样子分外的热情。

    “好吧,你们住的地方离这里远吗?”

    “不远,有条近路的。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她们两人这几句问答,竟然像是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我也没想到姚亦淑会答应去我们那里住一宿,虽然她之前在楚灿的宿舍里住过几次,她们也算是彼此熟识,但是,今晚她要去的是我们合租的地方,我预感可能会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挤满乘客的公交车开走了,被捉弄过的余季正也返身寻了回来。我们走了车站旁边的一条小路,一路爬坡上坎,回到住所开门进屋的时候刚好是11点半。

    楚灿一进门就甩脚把高跟凉鞋踢落在地上,大呼小叫着说走累了。余季正说回来的小路是她自己挑的,纯属自找苦吃,这就是她晚上捉弄人的报应。

    楚灿拿起拖鞋朝他丢了过去,他跳着躲闪开,然后用脚把拖鞋远远地踢开了,嬉皮笑脸地说这下看你过一会儿怎么洗澡。楚灿索性光着脚冲了过去,抓住他推在了墙上,一顿连踢带打。余季正只得连声告饶。

    姚亦淑笑着看看我,眼神中有几分询问的意思。

    我让她把随身带的包先找地方放好,然后说道:“他们两个人就是这样子的,时常打闹,我也懒得劝他们。”

    她 “哦”了一声,接着打量起了房间的情况,我于是领着她把几个房间挨个看了一遍,最后走去了阳台。此时从阳台上看出去,城市里的灯火辉煌,滨江路上的街灯也明亮耀眼,但是依然不能照亮嘉陵江的江面。

    我用手指了指那一块黑暗,对她说道:“那里就是嘉陵江。这里白天的视野很好,随时都能看到轮船。”

    “我们事务所的写字楼上也可以看到,还可以看到一座大桥。三峡蓄水之后,现在的江面就不一样了。”

    “我感觉没什么变化啊,不过就是修了一座大坝嘛,影响不大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