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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无婚论第23部分阅读

并为此请我们吃了一次鳝鱼火锅。婷婷考研发挥失常,但是心态很平和,正在向学校申请留校任教,据说十拿九稳。这样一来,他们两人今后就可以一起留在重庆生活了。

    其他几个人没有参加考研,各有安排。

    俞俪计划报考国家公务员,报名及考试时间在10月份以后,她准备毕业后拿三个月的时间闭关苦读,通电话的时候让我感觉她这次决心已定、信心十足。她和她男朋友的关系还是很稳定,她本人也变得愈发活泼开朗了。

    周立刚比我们晚一届,暂时还没有什么谋生就业的压力。他在5月份参加了导游资格考试,但是很可惜,连笔试都没能通过。今年暑假,他的实习单位被安排在了一处景点的旅游公司,驻地在北碚区的藏刀峡。

    余季正打定了主意毕业后返回老家,据说家里面已经为他联系好了工作。他这些天除了操心论文答辩的事情,就是忙着组织搞一些毕业前的联谊活动。他的样子每天轻松愉快,只是最近老喜欢哼唱一首歌,周杰伦的《东风破》。

    武涛和小静的“青水小家”小饭馆停业了,据他说这几个月来感觉身心俱疲,小饭馆的经营状况也只是勉强做到了收支平衡。他暂时在一家报社找了份企划的工作,小静也在一家公司找到了工作,好像是市场营销之类的。

    楚灿之前就跟我说过毕业后会有多种选择,但是至今我还不知道她会选择做什么。她近来的状态有点没心没肺,有几次给别人打电话拨到了我的手机上,但是依旧不影响她打“血战到底”的时候把几元几角的小账目记个清楚。

    我在6月初从律师事务所辞职了,随后通过网络投递了几份求职简历出去,都是重庆本地的一些大型公司。期间也去过一次招聘会现场,被赶集样的人群吵得耳鸣了好些天。

    毕业论文顺利通过,毕业纪念照也已拍过。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月底的毕业典礼,然后各自离开。

    6月22日,是农历的五月初五,端午节。

    我们联系好了一项活动——结伴去藏刀峡来趟短途的毕业旅行。这项活动的策划发起者是余季正和楚灿,他们直接联系了恰好在那边实习的周立刚,很快就安排好了时间和行程。

    也许和即将离别的原因有关,这次参加旅行的人员都比较积极主动。我们两个宿舍的八个人都到齐了,加上小静,再加上等在那边接待我们的周立刚,一共有十个人。

    我们在6月21号的傍晚到达了藏刀峡的上峡口,这里有一座到处是农家乐的小镇。周立刚已经提前帮我们订好了房间,环境设施都很不错。按照计划,我们将在这里住宿一晚,明早徒步穿越峡谷抵达下峡口,然后乘车回去。

    周立刚给我们预订的都是两人间,几个房间都在二楼,相互紧挨着。武涛和小静住了一间,林进舟和余季正住了一间,楚灿她们四个女生住了两间,我和周立刚住剩余一间。大家都各自去房间安顿收拾,我和周立刚坐着聊了一小会,他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是被临时安排值夜班。

    “这怎么办?这间房只有让你一个人住了。”周立刚对我说道。

    “没关系,你尽管去忙你的,我还就想一个人住呢。”

    “你这话真不给面子,我还说咱们今晚再聊个通宵呢。”他笑了笑,“晚上景区里有篝火晚会,热闹得很,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

    “可以。明天就是端午节,这趟出来要玩个尽兴。”

    “明天22号,后天23号……”他看着我,突然这样说道。

    这句话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他似乎是想提醒我什么。我知道,6月23号是苏小芸的生日。这个日期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只是每年临到这几天,总会在记忆里纠结一下。

    “你不要说了,去喊他们准备出发吧。”我有点不耐烦地朝他摆了摆手。

    他没有接话,笑着退了出去。

    夜幕降临,我们一行人去了景区的公园。

    篝火晚会还没有开始,于是就一起去吃烧烤喝啤酒。摊主很热情,见我们人数不少,点的东西也很多,就更加殷勤了。他拿出了一个陶瓷酒坛,给我们说是泡了很多年的雄黄老酒,要请我们每个人喝一杯,免费的。

    武涛揭开坛盖瞅了瞅,又用鼻子闻了闻,皱眉问道:“这酒味道怎么这么奇怪?你还泡了些什么呢?”

    摊主笑道:“还有一些山里的药材,我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只有过节时候才拿出来。端午佳节饮雄黄,许仙不怕白娘娘。几个弟娃儿,你们要喝一点哦……”

    “你意思只给男的喝啊?”楚灿语带不满地说道。

    “不是不是,都应该喝。我来给你们倒酒。”

    摊主陪着笑脸,给我们每个人都斟了一小杯。这酒的颜色更像是红茶,放置一会儿之后,杯底还沉淀了一些细小的渣滓。

    我端了起来,先是闻到了一种刺鼻的味道,用嘴唇蘸着尝了尝,口感稍稍带苦。以前也曾见过雄黄酒,小时候过端午节的时候,奶奶总会拿来在我的身上到处涂抹,说是可以百毒不侵。记忆里没有尝过这个东西,更没有喝过。

    “来吧,愣着做什么?干杯!”楚灿说道。

    “喝吧,我保证没得问题,你们喝过之后就晓得好处了。”摊主也劝道。

    我肯定不是害怕这酒被下了毒药,而是不太喜欢这酒的味道,估计其他人的想法也和我差不多。大家多少都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举杯喝掉了。我感觉有一个炽热的小铁球顺着嗓子眼一路滚到了胃里,连忙灌了杯冰啤酒下去灭火。

    摊主在旁边看着我们喝完酒的表情,笑着问我们还要不要再喝一杯。我们纷纷摆着手,都说不必了。

    我们在烧烤摊吃喝了一个小时左右,周围的游人渐渐多了起来,篝火晚会也正式开始了。我们一起凑了过去,观看表演。歌舞杂技等节目接连不断,人群也不知疲倦地欢腾着。后来有许多穿着民族服饰的演员分散到了观众群里,带动人们围着篝火跳舞。

    余季正和林进舟陪着楚灿、婷婷她们四个女孩欢快地加入了进去。武涛的样子似乎也想去,但是被小静拉住了,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说起了悄悄话。我没有过去,周立刚更是露出了一副厌烦的表情,他说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这些表演,现在看着这些舞蹈动作简直想吐。

    我原本是不会跳舞的,扭来扭去也会感觉害羞,后来和宿舍里他们一起去参加学生舞会,学会了一些简单动作。今天没有过去跳舞,主要是因为有楚灿在场。大一的新年晚会上,我和她一起表演“王子与灰姑娘”时,闹了一次不愉快。其实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只怪我记性太好了。

    舞蹈的人们手拉着手,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火堆缓缓地边跳边行,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展示着千篇一律的欢乐。他们几个人混杂在人群中,但还是凑在了一起。我看到楚灿一手拉着余季正,一手拉着婷婷,嘴角含笑,身段婀娜地跳着,就像是初临人间的白蛇。

    我们四个人一直等到他们几个跳累了过来。周立刚告辞先走一步,他要赶去公司值班,临走还不忘提醒我们晚上睡觉时候注意锁好门。他说早上会过来喊我们起床,明天白天他将带领我们畅游藏刀峡。

    送走了周立刚,我们也动身返回住所。

    余季正提议我们回去唱歌,我和武涛都很赞成,刚才没有参与跳舞,感觉有些精力过剩。农家乐里的音响效果不够好,老板说这边夜里不能唱到太晚,外面镇上也没几家歌厅,因此我们只好将就了。我们又要了两件啤酒,边喝边唱。

    一堆人抢着点歌,点了又抢着唱,我留意了一下每个人点选的歌曲,感觉很有意思。武涛点的是伍佰的《挪威的森林》,这首歌经过他的烟酒嗓卖力一嚎,竟然表现出了摇滚应有的g情。我酒后的嗓子也变得沙哑起来,一时兴起,拉着他合唱了一首《痛哭的人》,也是伍佰的。

    余季正点的周杰伦的歌,连续唱了好几首。有些新歌我不太熟悉,能跟着他乱哼哼的只有一首,叫《简单爱》。林进舟点的是《爱拼才会赢》,唱完之后,我们又撺掇他和婷婷对唱了一首情歌,我们开玩笑说他已经沦落为幸福的小男人了,这次他笑眯眯的没有抵抗。

    女孩子点的歌我大多都不会唱,听着喜欢的只有那么两三首,《勇气》、《独角戏》、《我可以抱你吗》。楚灿一直在和我们喝酒,好像都没有点过歌。

    “你刚才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跳舞啊?”她边和我碰杯边问道。

    “你怎么不点歌来唱呢?”

    她笑了笑,有点醉眼迷离的样子,问道:“你想听我唱歌吗?”

    “想!”

    她笑的更开心了,说道:“那我去点一首歌,你要认真听哦。”

    “好!”

    楚灿点的歌是孙燕姿的《风筝》。

    不知道为什么,刚听她唱第一句,我的心就猛烈地紧缩了一下。随即感觉像是有包裹着心脏的一层外壳碎裂了,无数碎片在胸腔中四散飞溅,有点窒息,但不疼痛。我仔细地听着每一个字,感觉这首歌就是专门写给我的。

    歌词是以一个女孩子的口吻在描述,我心里想到的,就是苏小芸。她和我分手的时候,是有类似这样的想法吗?我不确定。无私和放弃,不符合人的本性;自私和拥有,才属于真的爱情。

    风筝断线的原因有很多,但是绝不会是它自己挣脱。断线了就应该去寻找,因为它也不懂得自己回来。如果不找,它可能会被别人捡去,或者落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埋入泥土。如果找不到,那可能说明彼此无缘。重新换一只风筝放飞就是了,也不必要酸溜溜地说那许多废话。

    苏小芸想考研来重庆,难道就是为了来找我?但是,我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风筝了。

    “这首歌怎么样?”楚灿唱完,过来问道。

    我的心里有一点点乱,也猜不到她为什么要点这首歌,只好应付道:“唱的很好听,你剪个短发就是原唱了。”

    “你不要吹捧了,听起来好假打啊。”她笑着,“我是让你听歌词的,你感觉歌词的内容怎么样?”

    “语句很感人,但是我感觉内容有些口不对心。怎么了?”

    “你听出来啦?”她有些惊喜地看着我,“好多女孩子都是这样子的,心里想一套,表面做一套。做过的事情时常会后悔,嘴上会说不后悔,其实心里都快要把自己恨死了。分手的时候说什么祝福,其实都是在假打,有时候也确实很无奈,但那也是自找的。别人看着可怜,自己觉着可恨。”

    “不光是女孩子吧,很多人都会这样。”我说道。

    “那你呢?做过的事情会不会后悔?”她突然这样问。

    “要看是什么事情吧?”我暗自警惕了一下。

    “感情方面的……”

    “不后悔!”

    楚灿的问话带些小心翼翼,但是我最后的回答斩钉截铁,可能也借着几分酒劲。答完之后,我看到的她眼神似乎明亮了一些。

    我想追问她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但是房间里的歌声突然大了许多。有几个人开始合唱一首歌,陈奕迅的,《十年》。

    唱歌结束的时候,零点刚过。

    带着没有喝完的啤酒回到房间,又一起凑到余季正那间房里摆了半天龙门阵,一点过的时候才各自回去休息。

    上峡口的海拔够高,因此气候非常的凉爽。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只开着窗户,一阵阵的夜风直灌进来,让人醒酒,也让人失眠。我关了灯躺在床上,听着几只蚊子在黑暗里嗡嗡嘤嘤地闹着,无聊地玩着手机上的游戏,贪吃蛇。

    可能是凌晨两点的时候,我听到门外的走廊上有人在打电话,声音不大,但是离我的房门很近。我穿鞋下地,过去隔着门听了一下,听出来是楚灿。她温言软语地说着,正在安慰着电话那头的人。

    我没有细听她讲话的内容,等她打完电话,我还在门里站着,想听一下她走回房间去关门的声音,但是等了很久,门外一片寂静。

    我轻轻地把门打开,看到楚灿正站在我的门口,她穿着一身浅色的睡衣,对我微笑着,就像是知道我会来开门一样。我没有被吓到,也没有感到意外。

    “你刚才在打电话?”我小声问道。

    “是的,我妈打来的,她半夜梦到我了……”她抬手抱住了自己的肩头,问我:“你喝醉了吗?

    “没有,你呢?”

    她摇了摇头,没有答话,眼睛似睁还闭地眯缝着,表情诡秘如夜行的。

    “我开始喜欢你了……”我鼓起勇气,低声地说道。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那一瞬间,我忘记了之前的所有。

    (中卷完)

    ☆、六十一、错失的风景

    我当着楚灿的面说出了“喜欢”,虽然整句话的意思并不是在表白,但是我还是有些紧张。她注视着我,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已然显示出了欣喜。

    走廊上的灯光清清淡淡,我能看到许多明明暗暗的影像。走廊远端的案几上摆放着一盆剑兰,花朵绽放,花色鲜艳,但却不知是红是紫。灯盏近处有几只蚊虫在拖着轨迹飞舞,我能看清它们投下的身影,甚至连地毯上翘起的线头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扫视一遍,目光最后回到了楚灿的脸上。她仍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睫毛的浅影如同笑脸上的泪痕。耳垂上微微泛着光晕,小小的耳洞若隐若现。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睡觉吧。”我说道。

    她瞅了下我的身后,问道:“你一个人睡觉,怕不怕啊?”

    “当然不怕了。”我笑着。

    “哦,那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走回房去,关门的时候探头看了我一眼,笑容俏皮。我这个晚上睡的很香,整晚的梦境都是绿草和鲜花,也没有去检查房门是否锁好,我盼着有个妖艳的鬼魅深夜前来摄去我的魂魄。

    第二天,周立刚很早就赶来了。他挨个敲门把我们叫醒,咋咋呼呼的像是搜山的土匪。我看他的眼圈发黑,就询问了一下他昨晚值班的情况。他说晚上也睡了两三个小时,今天给我们做导游还是没有问题的。

    今天是阴天,周立刚说山里的气候阴晴不定,不要太在意,即便下雨也是沾衣即干的小雨。我们一行人吃完早点退了房间,从上峡口的景区大门进入了峡谷。

    时间刚过早上7点,路上游人不多。山谷间雾气弥漫,视线由近到远地看过去,雾气由淡转浓地遮起来,看不清这峡谷到底有多么深远,只感觉到了自身如草芥一般渺小。

    通往谷底的道路是一条狭窄的石梯,名叫“千步云梯”。我认为坡度不算陡,但是不经意之间会产生一种想快步直冲下去的欲望。如果真的一冲而下,凌空之时,能不能脚生祥云腾空而去?

    武涛拉着小静走在前面,周立刚在队伍的中间吆来喝去地提醒我们注意看着脚下,我走在最后一个,前面是楚灿。她步履矫健,不时回头看看我,像是怕我走丢了似的。她一看我,我就朝她笑,每被她看一次,心里都像是被涂抹了一层蜜糖。

    石梯走完之后,又是曲折无尽的山路,沿途到处都有不错的风景,小溪飞瀑,古藤怪岩。我们也懒得去听周立刚讲解什么景点的名称了,随心所欲的欣赏才是游玩的真正乐趣。武涛和余季正都带了相机,一群人各种组合地拍来拍去,渐渐地就走到了一处栈道。

    栈道紧贴着山崖修建,形势险峻,一侧装着护栏,据说总长十里。几个女孩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周立刚赶紧补充说栈道中段有个地方叫做“藏刀洞”,很值得一看。我们于是商量了一下,决定一鼓作气走到那里去休息。

    栈道千回百转,山崖上的拐角很多,一不留神就看不到前面的人了,然后面对着就是冰冷的石壁。走了好久之后还是看不到“藏刀洞”的影子,大家都停了下来,倚靠着栏杆稍事休息。

    天色比早上晴朗了一些,但是却突然飘起了小雨。雨丝细如针芒,似乎肉眼无法看清,也淋湿不了衣衫,只有落在脸上才能感觉得到。

    楚灿拿了块手绢轻轻擦拭着额头和脸颊,看了看我,小声问道:“你累了吗?”

    “不累。”

    “那我们继续往前面走吧,让他们在这里歇着。”

    “悄悄地走吗?”我问。

    “对啊,我们到前面等他们就是了……”

    我们两个悄声细语地交流了几句,然后趁大家不注意,快步绕到了旁边的山崖背后。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发觉我们走开了,我瞥见武涛拿着相机,还在对着远处的山峰调试镜头。

    我和楚灿顺着栈道一路前行,为刚才成功脱离大部队的举动感到开心不已,没有去想这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