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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时节第5部分阅读

    打动学校的老师。也许真的像同学说的那样,仅仅因为——他是老师的孩子。

    我把几千字的稿件埋进了课桌深处,埋进了大堆的卷子和习题当中。然后拿起拖把,走进了走廊。整条走廊都湿了,仿佛全是我无助的泪水。

    还能叫我相信谁?我一边顶着巨大的压力成长,还得学会接触这个复杂的社会,复杂的人际关系。

    这一天,我没有看到那双鞋子。我需要一个人的安慰,于是向同学打听到了他的qq号。

    “你好。”我说。

    “你是谁啊?你认识我吗?”

    “嗯。你总到办公室去吧?”

    “你怎么知道啊?你是谁啊?”

    “我就是拖地的那女孩。”

    “什么啊?”

    原来,他并不知道我。原来,他并不曾关注过我。

    我也是知道的,他就是他,我就是我。他像所有男孩子一样年轻,有朝气,不用愚蠢的方式去抵抗。而我像所有女孩子一样幻想,莫名其妙地忧伤。

    我对着屏幕微微笑了。我到底是谁?我是一个希望你幸福的人,希望你可以健康快乐地成长。

    我戴上耳机,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在路上。太沉了,我快被压垮了。

    我想到了和我亲爱的朋友在一起的日子,我并不是孤身一人的日子。可是现在,只有我自己,孤独地走在路上。【第九书包网?- 手机访问 】

    第四十章 超级大路痴

    我心情郁闷地往教学楼走,刚拐过弯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啪!”我亲爱的日记本就这样投进了大地妈妈的怀抱。姑奶奶我正想找个人出口气呢,哪个不识相的硬往枪口上撞。我呲牙咧嘴地抬起头,是杨旭东!

    他眼疾手快地抢先一步捡起我粉可爱的小本本,气得我牙根痒痒。杨旭东举起那个小本本,得意得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伸手去抢,他迅速地一抽,我实在地扑了个空,滑稽的小丑般模样。他放声大笑,倒退着小跑,让我请他吃kfc。

    死杨旭东,想吃干我啊。摸摸我并不饱满的口袋,唉,我这个星期的零花钱又泡汤了。不过为了我的宝贝日记本,我忍,就快忍出内伤了。于是给杨旭东发短信:“这个星期五放学后请你吃kfc。”又给家里打电话撒谎说我们星期五要补课,叫他们到时候不用等我吃饭了。

    星期五一放学,杨旭东骑着自行车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我只能一个人坐公交车过去。时间一分一秒地从时间滑过,我等得花儿都谢了,我千顾万盼的那路公交车终于屁颠屁颠地姗姗来迟。我跳上车投了一块钱的币,司机大叔毫不客气地说这是空调车,要两块钱。该死,我宁愿坐普通的公交车。想是这样想,却还是乖乖地从裤兜里又掏出一块钱投了进去。坐了一个站后,猛然反应过来方向坐反了。慌忙下车到对面去等车又坐回去,,就这样两块钱白白贡献给了交通运输业。

    重新坐上公交车没多久,手机就响了。天啊,催命的来了。我很不情愿地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不耐烦的声音把我的耳膜都快震破了:“喂,韩星逸你死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没到啊?敢放我鸽子你就死定了!”我把手机拿到一厘米以外,等他说完了我才对着电话给他吼回去:“你有自行车当然快啊,我还要坐公交车呢,何况还坐反了方向。”最后的那句话明显底气不足,怕听到他的嘲笑。他的声音缓和了些,像是在自责:“该死,我忘了你是路痴。你到哪儿了?”恍惚间听到公交车自动报站系统好听的声音:“前方到站——盐市口。”我激动地对着手机说了句“你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了。”便挂断了电话。可下了车一看,我连kfc爷爷大大的头像都没看到,更别说杨旭东了。慌忙拨通了他的手机:“喂,我到了,可我没看到你啊。”杨旭东语气里满是怀疑:“你到了?你在哪儿啊?”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有些不自信了。“盐市口”三个字刚出口,转身定睛一看站牌——牛市口!我一下子急了,拿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喂,杨旭东你还在吗?我现在在牛市口啊!”一声长长的叹息过后,杨旭东无奈地说:“真服了你了,你站在那儿不要动,我过来接你,”然后是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杨旭东显然已经对我无语了。

    又是漫长的等待,公交车来了又走了,杨旭东还没来。十五分钟后,随着自行车链条的嘎吱作响,杨旭东两脚支地停在了站台旁。他一摆头说:“上车吧,大小姐。”我穿着裙子侧身坐上了自行车,身后是无数羡慕的眼光。

    第四十一章 杨旭东,还我日记本

    kfc大大的落地窗前,杨旭东端着一大盘的鸡翅汉堡笑到内伤。他那种得意的表情刺痛了我的眼,我索性不看他,低头喝了一大口可乐。杨旭东你个贪吃鬼,等我拿回了日记本,看我怎么收拾你。呜呜……我的oney啊!我在心里哇哇大叫。

    见我不说话,杨旭东敲了一下我的头,对我吼着:“有话你就直说呗,别跟个石膏像似的。”在他一敲加一说的化学作用下,我的眼泪终于像瀑布似的流了下来。杨旭东一边擦着我的眼泪一边抱怨着:“好歹也是kfc,也是个外企。这么大的餐厅,吸引那么多青年小情侣的目光,我容易么我?”

    我这才回过神来,指着他的鼻子骂:“杨旭东,你石膏,你们全家都石膏。你不知道日记是隐私吗?你不知道侵犯别人隐私是违法的吗?”

    杨旭东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连忙又说:“只要你把日记本还给我,别说kfc,就是鲍鱼我也请。”

    杨旭东从包包里拿出我的日记本晃了晃:“你要这个啊?”我闪着泪光点点头,杨旭东将本子抛在空中又稳稳接住:“看来这本日记对你很重要啊,那我更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你。要是把这本日记还给了你,你一定又会嚣张地骑在我头上来,再说了那么无聊的早晚自习靠什么打发?多谢你帮我找了个事情做,以我的聪明才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破译密码。”

    日记本又回到了他的包里,杨旭东打了个响指:“服务员,买单。”然后凑近我说:“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晚餐很愉快。这顿饭算我的,你可以走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坐在原位。泪水再一次地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哽咽着问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还我日记本?”杨旭东伸手抹掉我的眼泪,干脆的回答在我耳边响起:“看你表现。”

    服务员拿着账单走了过来,看着这一幕笑眯眯地说:“哟,小两口真甜蜜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一共是78元钱。”该死的服务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甜蜜了,明明是他在欺负我好不好!杨旭东拿出钱包看了看,装出一副可怜样望着服务员:“糟了,我钱没带够。”这个杨旭东,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我咬牙切齿地横了杨旭东一眼,硬憋出个笑脸对服务员说:“还是我来吧。”我掏出张大团结给服务员,看得服务员眼睛都直了:“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有钱,不简单啊。两位稍等,我去给你们找零钱。”

    从kfc出来,杨旭东假惺惺地邀我坐他的自行车回去。我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头也不回地说:“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杨旭东站在原地摆着手说:“那你走好,不要又坐到反方向的公交车或者坐过站了啊。”臭杨旭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番后,坐上了回家的末班车。

    第四十二章 日记保卫战

    从那以后,我几乎每天早晚自习都看到杨旭东拿着我的日记本在那儿破译密码。杨旭东你个臭流氓,你以为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福尔摩斯,还是以为你在破译达·芬奇密码呀?相当福尔摩斯自己穿越到他那个年代去,少在这儿碍我的眼。想破解达·芬奇密码自己买书来看呀,干嘛拿我的日记本开刀啊?!

    和猪猜拳,只要出石头铁定赢。挑战多啦a梦,摊开双手就搞定。阵子若从电视机里爬出来,一拳把她打回井里去!咬开的苹果里发现了半条虫子——没有关系,镇定地咬下去吧,反正虫子的蛋白质多……这些我都懂啊!可是要从一个超有心计的男生手里夺回日记本,应该怎么办呢?

    每当我趁他被老师或者学生会的同学叫出去的空档,借着学习委员的职务之便向他的座位靠近,他就会探进脑袋来看,好想他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日子重复在杨旭东屡试不爽的破译密码和我越挫越勇的抢夺日记当中。呜呜……向我韩星逸一世英名,竟沦落到连拿回我自己的日记本都要偷偷摸摸的地步,我这到底是造的哪门子的孽啊?!

    这天下午学习部开了会,晚自习的时候宣传会议精神:“明天学习部大检,各位眼睛放尖点,不要被学习部的逮到了啊。”顿了顿,卖了个关子,曾馨瑜站起来问:“我只听过生活部大检和纪律部大检,怎么学习部还有大检啊?”我两只手撑在讲桌上,正经八百地说:“曾馨瑜同学这个问题问的好,何谓学习部大检呢?就是由学习部部长亲自出面逮情况,检查人员可以随时进来检查,逮到情况直接扣月评,学习部不予处理。直接扣月评啊同学们,班上可就要翻4倍扣啊,各位同学悠着点儿。”班上还在小声议论着,我已经大步流星地回到了座位。进校一年多了,大家已经算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了。分贝不高,不足以把学习部的检查人员引过来。学习部大检,一个绝妙的点子在我的脑海里萌芽,我的日记本有救了!

    第二天早自习,检查人员果真走进我们教室溜达了。这个检查人员我认识,是“野蛮姐”的小弟。

    “高翔。”我把两只手放在嘴边小声地叫他。他很配合地走到教室门口弯腰对坐在门口的同学说:“同学,请喊一下你们班的学习委员,谢谢!”我装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出去,“什么事?”高翔问我。

    四下没人,我凑近他的耳朵小声地说:“你退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男生拿着个日记本在开锁,知道他为什么半天打不开吗?”

    “为什么?”

    “因为那个日记本是我的,被他抢去了。”

    “哦……”高翔恍然大悟:“我就说嘛,一个大男生怎么还写日记,还用那种粉红色的卡通娃娃带锁日记本,原来……”

    “你能帮我收回来吗?”我眨巴着眼睛乞求。

    “noproble,包在我的身上。”高翔弯起食指比了个“ok”的手势,拍着胸脯向我保证。我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拜托你了。那晚自习后我们活动室见。”然后高翔就大步走到杨旭东座位旁,杨旭东争辩了几句,最终还是乖乖地交出了日记本。

    “yes!”我像干涸的禾苗得到了微雨的滋润,陡然有了精神。这种兴奋是不能表现得太直白被杨旭东识破的。晚自习后我兴冲冲地来到了活动室,却见高翔低着头坐在那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我的脑海,我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逸姐,我对不起你。”高翔抬起头来,声音里满是自责:“你的日记本被部长收去了,中午抢你日记本的那个男生来闹,部长就把日记本还给他了。”

    “什么?”我的嘴巴惊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千算万算,没想到杨旭东还有这一手。看来,杨旭东不是猪,我却是个自作聪明的多啦a梦。我自认为完美无缺的计划,终究还是百密一疏,日记本又被杨旭东拿回去了。唉,要是“野蛮姐”在就好了。千错万错,就怪那个新上任的部长不懂事,杨旭东几句话就把他收买了。相信这下子就算我变成贞子,也会立马被杨旭东打回原形的。他就是苹果里的那半条虫子,龌鹾的灵魂藏在光鲜的外表下,轻而易举地就骗过了毫不知情的学习部部长。只有咬开苹果,才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第四十三章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冬天的到来是没有预期的,那天早晨起床突然看见窗子上结了好看的冰凌花。在这个美丽的“天府之国”,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窗外这么大的雪。只是听爸妈说过,我出生那年是下了一场大雪的。而我,就出生在那个寒冷的冬季。在载满岁月痕迹的相册里,我看见妈妈抱着年幼的我,爸爸站在旁边指着前面要我看镜头,两人都是一脸幸福,只有我瞪着大大的眼睛不知所措。

    此时,窗外又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多美的小雪花啊!开始零零落落,又小,又厚,又柔,又轻,就像那高贵的白天鹅轻轻抖动翅膀,飘飘悠悠地落下来。接着小雪变大了,变厚了,变得密密麻麻,就像谁用力摇动天上的玉树琼花,那洁白无暇的花瓣纷纷飞下来。妈妈说,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才使得房屋、树枝、马路都穿上了厚厚的银白冬装。

    过了一会儿,雪停了,单元楼里跑出一个跳跃的身影。我那的视力提醒着我,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旭东。他用铁锹把我家楼下地上的雪堆在了一起,铁锹铲在雪里好象铲在蛋糕上一样,很松。不多久,他就堆了很大的一个雪堆。他用雪球滚啊滚,滚到象盘子大小了,便把雪球抬到了雪堆上。一个雪人的模型差不多出来了后,他又开始做雪人的脸部和四肢。折下一段松树枝当手臂,弯弯的辣椒做嘴巴,蘑菇当耳朵,胡萝卜做大鼻子,最后用冻梨做了两颗大大的黑眼睛。

    一个栩栩如生的雪人堆好了,他站在阳光下眯缝着眼,欣赏着他的杰作。阳光照射着他,他的眼睛反射出星茫般璀璨的光芒。少顷,他的眉毛微皱,眉心处便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微微内凹的小十字架。他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大雪人披上,搓着手又看了一会儿。或许觉得自己太矫情,又呸呸了两声,才哈着气跑回家。

    我躲在窗帘后面看着这一切,只是我不知道,杨旭东转到雪人后面去写什么。就像杨旭东不知道,他努力破译的那个密码,其实就是他自己的生日,而在日记本的扉页,我用大大的艺术字写着:杨旭东,我喜欢你!我们用文字作载体表达着情感,面对彼此时,那份情感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第四十四章 高中过半,分道扬镳

    仿佛只是一转眼,高中已经过半了。校园里那些丁香花又竞相开放,每一个枝头都是那么的绚烂。高三的学长们也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校园广播已经由流行歌曲变成了高考前沿。而我那一成不变的日子里,再没有了波澜,再不见了杨旭东。

    在那个明媚的春日,杨旭东他带着诸如“不准踢球”,“做作业去”,“不许看武侠小说”之类的创伤和张舵令人怀疑的一句:“其实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如此“虚情假意”甜苦交杂的味道,抛给“文理分班”一个飞吻,便跑去kansasstate逍遥了。

    文理科分班在即,jerry也要回美国了。回国之前,jerry跟在十分可亲可爱的郭屁股后头来对我们进行“宣传和渗透”,希望能带几个中国的学生去美国发展。而我们钟爱的郭也时不时插上一句:“出去闯闯的确有好处。”煽动者大家的心绪,然后再以自己情系西部,钟情尽心于教育事业的架势排出了一切“崇洋媚外”的怀疑。事实上,怦然心动,凭着还有两把刷子,这样扔下我们于不顾,无情无义,而又实在逍遥至极以至于让大家恨得牙齿痒痒的,不止杨旭东一个。同去的,还有五个,夏米是其中之一。

    夏米走的时候,对陈鑫说:“以后再也不要穿那么古怪的衣服对一个女生表白了,而且现在的我们都还在萌芽的成长过程里,对爱的期待,往往过高。所以如果可以,等自己成熟得明白自己需要什么,才去爱吧!”

    该走的终究会走,该来的想躲也躲不掉。去美国的那几个走后没多久,我们就分文理科班了。因为我们是英语特色班,一个班本身就只有二十几个人,学校便把我们三个班算成一个班来分班。

    寝室里就我选择了理科班,虽然我至今也搞不清楚x先生和y小姐的关系。但为了不再学那烦人的政治,我豁出去了。大家幽默地给了政治课一个形象的别称——“冬眠课”,听着那一成不变的大道理就想睡觉。记得一次连上两节政治课,第一节下了之后没人擦黑板,第二节政治老师看到,很生气地问:“值日生怎么不擦黑板?”然后就听到一个很理直气壮的声音:“谁污染谁治理!”全班大笑中,老师气得脸像热螃蟹。

    因为我的选择,我搬去和理科班的女生一起住了,而原寝室自然也会来一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