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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魔教第7部分阅读

月壬寅朔,历算世家少公子周克明,从曾祖一代就服务于朝廷,他丞奏于宋真宗:“臣按天文录荆州占,其星名曰周伯,其色黄,其光煌煌然,所见之国大昌,是德星也。”

    他还建议宋真宗让军民共庆吉兆:“愿允文武称庆以安天下心。”拖了一个月才上报的正式结果,这一个月京都的惶恐也跟着一扫而光。

    宋真宗非常喜欢周克明的占卜,高兴之余,马上给周克明升官。“上嘉之,即从其请,拜太子洗马殿中丞。”

    而民间也是一片欢歌,再加上天机老人之说,这“妖星”竟变成了“景星”,真宗越来越信任周克明的荆州占,并派官员也四处查访“景星”的下落。

    事有凑巧,一名21世纪少女,在一次偶然情况下穿越时空间隙,来到公元1006年,偏偏是在此时,落于秦州秦凤山上。

    少女名为余窈窕,18岁,被人以李代桃僵之计嫁入魔教。普普通通的她,就此被卷入充斥着阴谋、狡诈、欺骗、算计的巨大漩涡中,开始了崭新的人生之旅。

    ☆、一对深井冰

    作者有话要说:

    清晨的光耀射在乌木鎏金匾额上,“飞龙现世”四个大字与门柱左右乌木鎏金对联一同散发出焜燿之光,百余平的方正木屋,古朴而神秘,精雕细刻的梁楹金镶玉,通碧铃铎迎着微风玎玲。这是奉月神教的圣地,也是本教教主的处所,飞龙轩。一头银皑灵兽雪狼蹲坐于门前,望着原本朴素的木屋升级为华贵之宫,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怪异之光。

    “进来。”隔空传来雄厚内力控制的域啧之音。雪狼微扯嘴角,不情愿地起身,用鼻子拱开屋门,走了进去。

    宽敞的室内用一幕青纱为隔断之物,前为正厅,后为寝。此时后寝床上,有一对亲密相拥而眠的伉俪,男子俊迈而邪媚,气势隐隐桓桓,银色长发与身旁精秀少女的乌黑纠缠在一起,如果能用精魅来形容男子的话,那么少女就可比作仙子,不是因为她的姿容,而是那种瑞祥之气,给人一种缥缈之感,不真实中带着鲜活之气。

    雪狼停坐在纱帐外,男子才睁开晶光之眸,轻柔地将自己臂膀从少女颈下抽出,凝望少女脸上尚未褪净的春兴之色,嘴角微扬,目光柔和,流出绵绵深情,俯首在少女眉宇间轻轻落下一吻,为她拉好丝被,这才起身下床。

    当赤条精光的男子出现在雪狼面前时,它还没从男子刚刚的笑靥中回神。

    “你来这儿就是为了发呆的?”域啧之音贯入其耳,它暗惊。

    雪狼轻轻摇头,将含在舌下的蜡丸吐到男子手上,恭敬退后数步,坐于地板上。

    男子眯了眯眼,捏开蜡丸,抽出其中字条展阅,看完后,将手中字条与蜡丸用内力化成了粉沫状,甩手撒落。瞥了雪狼一眼,淡淡道:“不用理他。”眼中闪过怨恨之光。

    “呜。”雪狼颔首,轻轻转身离开。

    男子走出木屋,望向西南方的天空,脸上泛起讽刺的笑颜,眼中却是浓浓悲伤。“到现在,才想起有个儿子么?”提气跃起,至飞龙轩前不远处的青水之泉,蹿身而入。

    这汪青泉名为蟾泪,传说是月宫中那只三条腿的蟾蜍流下的寂寞之泪,它长相丑陋,又异于常态,嫦娥与玉兔都不喜欢它,所以每逢月圆之夜,它都会流泪,化为这温暖碧青之泉,聚于地上一潭,而且这青水有神奇的疗伤之效,被人们称为神水。由于30年前,奉月神教圣姑何素依(小武他老娘)用此水为苗疆百姓医病,所以奉月神教有神水,能起死回生之说,广泛流传开来。不管是江湖人还是各国皇族权贵,对此传言将信将疑,总想一探究竟,从而激怒前教主何景耀,他大开杀戒,奉月神教也从此落下魔教之名。

    男子从泉中钻出头来,身上那些被新婚妻子留下的“礼物”渐渐愈合,变淡,消失。摸了摸颈上最后消失的牙印,男子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山林间,惊起飞禽一片片。

    “啊……,我的奶奶呀。”我惊坐起,裹紧身上的被子蜷缩在床内,一脸惊魂未定,额头薄汗涔涔。这真是恶梦,我到底有几个老公?呃,好像就一个……,不对!啊,天啊地啊,我的奶奶呀,我要崩溃了。

    “出什么事了?夫人,夫人?”从门外跑起一大一小两位姑娘,大一点儿的有15、6的样子,名为喜儿,鬓发微卷下垂,发髻处粘了一朵小白花,身着赤墨衣,显得格外成熟。而小一点儿的也有12、3岁,名为燕儿,明黄铯头绳扎绑出两条顺于耳后的大辫子,和她一身桔色长裙配起来,整个人活泼而明快。

    我看了她们半天,努力忽略她们脸上的喜色,张开颤抖的嘴唇问道:“喜儿,燕儿,龙寒武到底有几个?”

    “夫人,您为何要如此问?神教当然只有一个教主啊。”燕儿不明所以地歪着头望着着我问道。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有病,但是没眼花,“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教主他会变多少次身?”

    “变身?”喜儿差异,“夫人,您在说什么,奴婢怎么都听不懂?”

    不带这样的呀~!你是合伙欺负病人,想让我当众精神分裂么!

    “你们没必要懂。”一道冰冷之声从她们身后传出,我闻声望去,抖,这家伙会吸血,一反抗过激就会咬舌头吸血,情不自禁捂着嘴巴向墙壁靠了靠,现在我舌尖还痛呢。

    两声惊呼相重,喜儿比较沉着,对燕儿大喊:“保护夫人。”后撤至床边,手指暗中摸进袖囊中的药粉。而燕儿则前跃一步,做出防御架势,对眼前这身着红纹绣金黑衣的银发男子大喝:“大胆恶徒,竟敢闯入我教圣地。”

    妖皇龙寒武只用衣袂一带,动作快如闪电,燕儿闷哼倒地。他淡淡扫了她一眼,抬头对上即将冲过来的喜儿说:“本座看在你们忠心护主的面儿上,饶你们不死,还不速去霄汉那里领罪。”平平的陈述句,却露着说不出的威严。

    喜儿顿步,瘦弱的身体向前微弓,轻颤着,还是摆出防御招式,眼角余光扫到我,里面含着愧疚。

    我猛然回神,“死妖男,你做什么?”一急之下抓起枕头飞丢过去,义愤填膺地裹紧被子冲下床,可是腿一软,鼻子就要亲吻地板。在喜儿的惊呼中,妖皇大人接住我。

    “喂,喂,你放开我。”他的身体太有压迫感,而且脸也太妖异,真不想接近他。

    “鱼儿,我和你说过,我才是真正的龙寒武,所以不许再用不敬之语称呼我,我可不像他们两个那么好说话。”他竟然掐着我的腰,把我提起,和他对视,目光凛冽,闪着名为“违令者斩的”寒光。

    我没骨气的吞了吞口水,心理嘀咕:这什么情况?他知道自己的另两人身份,那么,小武,阿龙,不管你们谁,换一个出来行不,这个不好对付啊!

    “不许想他们。”

    “这你也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裸奔不怕穿衣服的,反正我的胆儿又回来了。两只手绕过他钢铁般的手臂,拉着腿上的被单。“放我下来。”

    龙寒武用一个眼神让喜儿他们退下了,把我向上一颠,抱起来扔回床了。

    “你个坏人,我的小武呢……。”身下还有些不适,被他这么一摔顿时泪花溢出眼眶。

    “不许哭。”

    被他严厉的语气一吓,我哇的一下真哭出来了,“坏……人。”

    他闻声开始在床前走来走去,扭头看了我一眼,开始露出烦燥情绪,“你……!对,我是坏人,还是杀人如麻的狂魔,呵呵,最喜欢鲜血的味道,最喜欢听人在临死前的哭泣。”阴狠狠说完,邪媚大笑,“你很想见他么?”

    被他有些扭曲的表情惊吓到,我拢着被子又向墙根靠过去,见谁?眨了眨眼,小武?嗯,当然要小武,点了点头,这个龙寒武太让人害怕了。

    “估计你快见不到他了。”他的身体危险的压过来,宽大的手掌抚上我的小脖子,“我决定让他们消失。”随后一吻压了下来,不给我反抗机会,又一次将我按倒。

    此时,喜儿半拖着燕儿,尽可能快的赶到左司堂。

    “你是说,你们看到一银发男子自称是教主的人挟持了夫人?”霄汉黑黝黝的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神中却混着一丝复杂与惊愕。

    “是的,大人,请您快去救救夫人吧。”喜儿央求道。

    “不用急,没事,那人就是教主。”霄汉叹息。

    “什么?”已经被霄汉解开岤位的燕儿惊呼,“怎么可能,我们前几天……唔。”燕儿的嘴被喜儿堵住了。

    “奴婢告退。”喜儿又一次半拖着燕儿离开。

    霄汉静默了一会,阔步向神教西侧乐逸处所走去,得具体了解一下教主的情况了。

    听乐逸说教主的变身时限缩短和夫人体质有关,他稍稍放了心,可是,“乐逸,你说那个女人真的是刑炎占出来的人么?”霄汉难得能坐下来与乐逸闲聊。

    “不是已经确定了,你还在怀疑什么?”乐逸缓缓问道。

    “可是,就她……。”霄汉皱眉,他觉得余窈窕虽然有一点小善良,但性格上有些古怪,还爱钱。

    “自私,贪财,又无知。”

    “嗯,”霄汉不得不承认乐逸概括的很准确,“这样的人真是景星。”

    “这个我并不担心,本来预言这东西只是一种警示,真正遇到什么还是看自己。你知道么,我担心的是教主。”

    “是啊,自从那女人出现后,教主情绪一直不稳,引发血毒变身数次,而且,3年来从再未出现的教主本体又重新出现了。”霄汉眼泛担忧,这个女人将带来的是幸还是不幸呢?

    “这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乐逸道。

    “怎么了?”

    “如果教主再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他的三种人格便会开始自相残杀,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或是一个都不剩。”

    闻言,霄汉脸色骤变,刚才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霄汉,我想,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用你的迷幻术让夫人变得乖一点。”微扬起嘴角,轻轻说道“不要让她总激怒教主,要不然会加速他三个人格的残杀。

    ☆、景星现世后

    作者有话要说:

    自蟒山一役后,成都城内除了盘横不去的几大门派,某些小帮派及游侠也陆续赶来,不为别的,只为给自己创造个扬名的机会。江湖各大门派群聚于成都城内一位喜欢结交武林人士的唐员外唐重家中。

    唐重年过半百,以前药草贩卖为生,生意做的很大,长年供应南方各地,所以就雇佣了一批江湖人士帮忙押运,从此与武林人来往密切,而且他有个三子唐仇很是了得,此子头脑灵活,知道有本事的大侠都会有点自己的产业,来他们家找活糊口的侠士都是平庸之辈,故在家族中招集人才研制防身用的武器,没想到还真让他们造出一样特顺手的——淬了毒的飞镖,从此唐家也算是半个武林人士。

    而此时,主位上,武林盟主闻人誉一脸愤悁,左右次座上的少林方仗易修大师与丐帮九袋传功长老云鸿也是一脸的阴郁,其他的大侠们沉默着。

    “盟主,游龙山庄少庄主李少廷称其父被晓月仙子伤及五脏,伤重需卧床静养,所以不能前来参加今天的议事。”一名大侠从屋外急急赶回禀报道。

    “哼,什么伤重,那老小子根本就是心虚。”云长老嫉恶如仇说道:“谎言被戳穿,他狗熊的没脸来了。”

    众人一阵沉默,因为云长老说的是实情。李景元找一个假景星来欺骗众人,当场被人揭穿,最最让人想不到的是,真正的景星早就落于魔教之手,而且竟然被晓月仙子掳了去。

    “回想当时情景,似乎晓月仙子从一开始便已经知晓景星是谁,而且那些朝廷之人,想必也是她招来的。”闻人誉沉思后得到这样的结论。

    “哼,那妖妇疯癫的很,喜怒无常,谁知道她又在想些什么。”云长老道。

    “阿弥陀佛,老纳倒是知道其中原因一二。”易修说:“此女与魔教纠缠已经20余年,源于魔教,但不知为何被逐出教门,可能她心有不服,在一天内独挑魔教新月堂及堂下四分会,从此一举得名。在这之后,也是亦正亦邪。老纳认为她对魔教即爱即恨,那里毕竟是她出生的地方,所以才会招来官府之人,想把景星送给朝廷,让两方都得不到景星其人。”

    “这么说来,景星现在有可能在朝廷手中了?”闻人誉皱眉道,他的手又开始痛了。

    “也有可能在魔教人中手,晓月带着景星逃走后,龙寒武他们不是也追了上去么。”云长老道,“说实话,我到希望他在魔教人手中,哼,如果让皇帝老儿找到景星,这大宋与大辽又会安静不了啦!”【公元1004,宋辽议和,订立澶渊之盟。大宋虽胜,但皇帝听信j佞之言,害怕与辽再战,故向辽纳岁币等。】

    “鄙人认识几个官府中人,可以去打听一下情况。”唐员外捋了捋胡子说道。

    “那是甚好。”闻人誉感激一笑。

    “魔教那边就交给我们丐帮吧。”

    “再好不过了,云老长。”闻人站起来抱拳谢礼。

    而在成都府的一家客栈中,李少廷父子正在接待另一个人。

    “廷儿,还不来拜见主上。”李景元脸色有些苍白,但并无大碍。

    华服之人稳坐于上位,全身散发着王者之气,剑眉,凤目,神采奕奕,此人不过而立,但目光中的沉稳与睿智却近似百年。

    李少廷一怔,立刻恍然,跪于地,“卑臣,参见吾王。”

    “呵呵,起来吧。少廷,不必与孤多礼,想当年,咱们也一起玩过的。”来人笑得随和。

    “谢吾王。”李少廷虽笑着起身,却是一脸担忧,“大王……。”顿感如此称呼会暴露上位者的身份,及时改口:“主上,您怎么亲自来中原,这样很危险的。”

    “放心,没人知道孤离开大夏,而且宋帝已经答应孤的请求,并封了孤为定难军节度使呢。”李明德嘿嘿一笑,眼中却闪过阴狠之光。

    “臣有罪。”李景元与李少廷深知男子内心对他人称臣的不甘,而他们又错过了景星,心怀内疚又同时跪了下去,“主上,老臣……。”

    “快快起来吧,老将军一心为了我大夏,从先帝之时就潜入宋土,尽心尽力为大夏效力,这点小小的过错,怎能盖过您的功勋,再说,有谁又能想到景星是名女子呢。”李明德起身来扶李景元。

    “主上宏恩。”李景元一脸感激,忏悔道:“如果之前老臣听了犬子之言,再多思考一下,就不会错失良机,也就不会让主上蒙受宋帝之辱。”

    “老将军莫要自责了,您命人从宋土带回大夏的书本中,有本《吴越春秋》中提到‘越勾践卧薪尝胆欲报吴’的典故很有道理,寡人只有像勾践一样卧薪尝胆才能奋发图强啊,老将军是有功的。”

    “主上……,请主上放心,臣一定会将景星抓到,送回夏都。”李景元激动说道。

    “是啊,主上,还是请您速速回国吧,大夏不能一日无主!”李少廷劝道。

    “好吧,寡人回去等你们的好消息,不过,不用勉强,尽力就好。”李明德拍着李景元的肩微笑说道。【公元1004年大夏国 (西夏),李德明继位,第二年,遵照太祖的遗嘱,先后向宋、辽两国称臣。他先派使臣奉表请求归附北宋,又向辽请求封号。宋、辽都封他为西平王。公元1006年,宋封他为定难军节度使。公元1010年,契丹册封他为夏国王。他与宋、辽和平相处,扩大贸易往来,促进了党项族社会向封建制度过渡。】

    “主上,请放心。”李景元父子承诺。

    北方,古老的潢水河畔,妇人们三一群两一伙洗衣闲聊着,不远处的孩子们赶着牛羊,唱着嘹亮的牧歌。青山隐隐,炊烟袅袅,为大辽的这片草原颂歌。

    而在辽宫内,大辽圣宗耶律隆绪从外急急奔进,扯下身上大氅交于侍卫,“母后找本王啥事?”

    “大王,小的不知,不过,刘禀林刘大人刚走。”侍卫抱着耶律隆绪的裘皮大衣退至一边,大胡子汉子轻轻一哂,阔步向室内走去。

    “母后,安康。”隆绪单膝跪于毛毯上,右手捧胸,向软榻上那名虽年过半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