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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萧晏晏第12部分阅读

    ,嘴唇微微翘起,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分外灵活,正和以前的晓风有九分相似。“我刚来,嬷嬷还没给我起名字呢。”

    方思瑜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她几眼:“原来子裴喜欢这样的,嬷嬷,那就让她留下来斟酒吧。”

    凤嬷嬷一脸的难色:“这个……这个姑娘脾气不太好,只怕公子们会不喜欢。”

    方思瑜脸一沉:“嬷嬷你这是要砸了自己的招牌不成?”

    凤嬷嬷陪着笑脸,刚想说几句好话,那个姑娘甜甜地一笑:“嬷嬷你放心,我脾气好着呢,这几个公子长得好俊俏,我看了好喜欢,尤其是萧将军。”说着,她轻盈地走到萧子裴身边,拿起酒壶,帮两个人斟满了酒。

    凤嬷嬷尴尬地笑笑,只好领着一群姑娘悄悄地走了。萧子裴沉着脸说:“晓风,你和听云这一年来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们好几回。”

    “怕只怕将军没有心思找吧。”晓风笑意盈盈,“听说庆王府四处在张罗将军的良配,京城的名嫒只怕都憋足了劲想在陛下的赏春宴上一展芳容,俘获将军的心呢。”

    方思瑜清咳了一声,插话说:“原来姑娘是子裴的旧识,怎么弄得这么神秘,莫不是想给子裴一个惊喜不成。”

    晓风看了他一眼,忽然殷勤地拿起了酒杯,软语说:“这位是方公子吧?小女子久仰大名,敬公子一杯。”

    方思瑜不免惊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不知姑娘从何得知在下?”

    晓风忽然板起脸来:“全京城谁人不知,哪人不晓,京城四公子里就数方正钱庄的少东家最爱流连花街柳巷,自己流连不够,还把身边的好友都一个个拖下水!”

    方思瑜顿时惊呆了,指着晓风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你……你……”

    “我怎么了?方公子是不是还要杀人灭口啊?”晓风轻蔑地哼了一声,“我好害怕啊。”

    萧子裴忍俊不禁,心知好友这一杯酒下去,一定已经着了晓风的道,赶紧朝方思瑜使了一个眼色:“思瑜,这是已故的中郎将言非默家里的侍女,和非默情同手足。”

    “难得萧将军还记得我家公子。”晓风语带讥讽地说,“我还以为萧将军在这楼里早就美人在怀了呢。”

    萧子裴心里酸楚,直视着晓风,淡淡地说:“你不用拿话将我,今日既然见了面,你就和我一起回乾王府去,非默不在了,我有责任照看你们,这辈子有我一份吃的,总短不了你的份。”

    晓风轻笑一声:“我去你府上干什么,哪天你的王妃进了门,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还是我在这里自在。”

    萧子裴微微一笑:“你信不信我立马可以让这楼关门歇业?”

    晓风脸色一变,眼珠转了转说:“唉呀,我才刚来这里,将军就让我玩上几天。”

    “你可不要动什么歪脑筋,你如果再跑,这楼里所有的人都拖不了干系,凤嬷嬷第一个就要下大牢。”萧子裴森然说。

    晓风不由得一颤,脸上甜美的笑容终于不见了,怯生生地问:“萧将军,你……你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萧子裴怅然一笑,并不回答,挥了挥手,疲惫地说:“你回去吧,过几天叫上听云,到我府上来。”

    晓风咬着嘴唇,慢慢地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问:“萧将军,你要我们过去,到底所为何事?”

    萧子裴沉默片刻,缓缓地说:“我想找个人聊聊,我怕……怕没人和我说,我都要忘记她长得什么样了。”

    -

    不出萧子裴所料,晓风走了之后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方思瑜忽然便腹痛无比,这腹痛还很奇怪,痛的时候痛彻心扉却转瞬即逝,不痛的时候又仿如常人,把方思瑜折腾得坐立难安,再也没有心思饮酒作乐。萧子裴也是束手无策,隔了小半个时辰,楼的小婢送上来一壶茶,吃吃地笑着说:“晓风姑娘喊我送上来的,说是这位公子一定要喝,三日之内忌酒忌房事。”

    方思瑜自小便走南闯北,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哪里吃过这种亏,一边喝茶一边咬牙切齿地说:“子裴你别拦着我,我让这小丫头吃不了兜着走。”

    萧子裴摇摇头:“不行,思瑜,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同她计较。”

    方思瑜嘴上应着,脑子里早已想象着把那个小丫头揉捏成一团,左右蹂躏,想象着那个小丫头泪眼朦胧地向他求饶的样子……

    送别了精神萎靡不振的方思瑜,萧子裴回到了乾王府,王府里的管家一见他就激动地禀告说:“王爷,今天府上来了个贼,被几个侍卫一拥而上给绑了,还一直喊着说冤枉,说是认识你。”

    萧子裴漫不经心地说:“哦,偷了些什么?”

    “在药房里偷了一堆药材,还一定说是自己带来的,那些药材多珍贵啊,看他那样子,象嘛!”管家鄙夷地说。

    后院的药房传来一阵鼓噪声,萧子裴隐隐听到一个人在大叫,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他不由得怔了一下,快步走到门口一看,一个年轻人被五花大绑的按在墙上,挣扎着说:“我真是萧将军的部下,不信你们去请将军来!”

    萧子裴思忖了片刻,猛然想了起来,此人正是麾下的校尉高天!

    高天一见萧子裴,顿时眼睛一亮:“将军!我是给你送药材来的!”

    “胡说八道,你送药材来还从后门偷偷摸摸地进来?门房都指认说了,说你在外面鬼鬼祟祟地张望了好久了!”

    “我那是在等将军,等不到这才从后门走的!”高天辩驳说。

    萧子裴皱了皱眉头,叫侍卫们把高天松开,高天心痛地把洒了一地的药材重新装到了自己的布兜里,恨恨地说:“这都是治将军的咳症的,要是少了一味,你们赔得起嘛!”

    萧子裴挥了挥手,侍卫们都走了,只剩下高天和他两个人。“说吧,谁让你来的?”萧子裴冷冷地问,“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高天怔了一下,不免有些沮丧:“果然瞒不过将军的眼睛。小人回到京城后,无意中结识了一个高人,他十分仰慕将军,希望能到将军麾下效力,只是苦于无人引荐。小人就给他出了这个主意,要是他能把将军的病治好,那就是大功一件,自然能得到将军的重用。”

    萧子裴目光锐利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问:“你既然说他是高人,那他高在何处?”

    高天想了想说:“此人医术高明,有起死回生之术,一手易容之术出神入化,令人惊叹。”

    萧子裴的心不由得一跳,又不免嘲笑自己痴人说梦。“既然如此,过两天带过来看看,过几日我便要出使大楚,如果真有本事,倒是可以一用。”

    高天大喜,举着手里的药材说:“多谢将军。不如这样,将军先服用这些药试试,看看他的确有没有这本事。”

    萧子裴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忽然,高天想起了什么,高声说:“将军,你上次问我的事情我想起来了。”

    “什么事情?”萧子裴有点疑惑。

    “言大人留下了一块手绢,说是要留给祭奠他的人。”高天说。

    骤然之间,萧子裴欺身而上,一把抓住高天的肩膀,整个声音都有点颤抖了起来:“什么手绢?是什么模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亲们说进展好慢,可是,,这个,,好多误会啊,快不起来咋办,泪~~

    争取下章让他们见上一面!!

    第一卷  42第42章

    萧子裴一夜没睡,辗转反侧,第二天起来却精神焕发。上完朝后拉着萧可说想到他的景阳殿里去坐坐。

    “殿下过几日就要出使大楚,不知道准备得怎样了?”萧子裴十分关切地问。

    “这几日翻看了很多大楚的日志,关于风土人情、奇闻异事、山川地貌,很受启发。”萧可回答说。

    “殿下想得很周到,”萧子裴笑着说,“出使的人选选好了吗?”

    “文渊陪我去,其余的护卫中郎将田仲乐晌午后会拟一份名单过来。”说着,萧可朝方文渊笑了笑。

    方文渊这一年多来基本没长个,原本比萧可高上半头,现在只到了他的下巴,看起来有点瘦弱。他无可奈何地说:“殿下你何苦拖上我,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到时候反而成了你的累赘。”

    萧可瞟了他一眼,不悦地说:“那就赶紧练练,平时就知道偷懒。”

    方文渊不吭声了,转身对萧子裴说:“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件奇事,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听闻一二?”

    萧子裴有点惊讶,摇摇头说:“没有,是何奇事?”

    “我家那风流倜傥的小叔迷上了楼的一个头牌,据说日日前往捧场,挥金如土,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都被人家退回来了。”方文渊笑着说。

    萧子裴心念微转,便明白了方思瑜的心思,不由得哑然失笑:“思瑜可真能胡闹,明儿个我去劝劝他。”

    方文渊摇摇头:“只怕没用。我二爷爷都气坏了,小叔说他不让那个姑娘喜欢上他誓不为人,昨日还拿了一张张瀚之的画去讨好她呢。”张瀚之是大衍的书画大家,性格孤僻高傲,很少有画本流传到外面,素来和方家交好。

    “哦?思瑜可真下得了手。”萧子裴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说,“殿下,我昨日得了一张画,也是张瀚之画的,你猜是什么?”

    萧可一怔,宫里奇珍异宝甚多,张瀚之的画虽然珍贵,但和古时的孤本残本比起来还是逊上几筹。“是什么?让我也瞧上一瞧。”

    萧子裴摇摇头为难地说:“这可不行,我已经放进了盒子里,多看有损画质。”

    萧可少年好奇,不免有点悻悻:“萧皇兄怎么这么小气,这看两眼能有损画质,我还没听说过。”

    萧子裴笑着说:“要是小殿下得了,也一定连看都不想让我看一眼。”

    “萧皇兄吹牛吧,这天底下还没有这样的宝贝。”萧可不屑地说。

    萧子裴踱了几步,悠悠地看着窗外,忽然略带怅惘地说:“稀世珍宝又怎么比得上非默的容颜。”

    萧可的心一跳,顿时失声说:“难道是张瀚之画的非默哥哥的像?你从哪里得来的?”

    “思瑜在张大师那里无意中找到,费了好大的劲才偷了出来,文渊你可不要向张大师告状啊。”萧子裴叮嘱说。

    方文渊有点疑惑,一看,萧可正瞪着眼睛看着他,仿佛在责问他为什么没有发现这幅画偷过来给他。他顿时恼火起来,哼了一声说:“殿下这是在责怪我么?”

    萧可叹了口气,抚慰说:“你又多想了,我只是奇怪,照理说你也算是张大师的记名弟子,怎么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

    “什么先不先的,你让将军送你不就行了。”方文渊赌气说。

    萧可顿时看向萧子裴,满脸渴望,踌躇了片刻问:“萧皇兄肯不肯割爱?”

    萧子裴淡淡地一笑:“小殿下你说呢?”说着,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匆匆地说:“哎呀,瞧我这记性,明日陛下赏春晏,我还要去准备准备,在下先告辞了。”

    -

    回到府里,高天已经在偏厅等候多时,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灰衣人,年近而立,中等个子,面容清瘦,一见到萧子裴,便恭敬地说:“久仰将军大名,今日得见将军,足慰平生。”

    萧子裴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说:“不必多礼。听高天说,你有几手绝活,什么时候给本王瞧瞧。”

    灰衣人点点头,忽然鬼魅般地欺身而上,伸手去搭萧子裴的手腕,萧子裴一惊,下意识地要去按腰上的宝剑,只听到灰衣人低声说道:“将军,让小人看看你的脉象。”

    温热的双指落在萧子裴的脉门,鼻息间传来一股浅浅的药草气息,萧子裴忽然有些怔忡,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离他那么近……就在这么一晃神之间,灰衣人退回了远处,微笑着说:“将军曾经寒气入肺,又没有及时拔除,以至于积寒成疾,每逢季节交替便有咳症,偶尔胸肺中有气闷、燥热之感,不知小人说的对不对?”

    萧子裴点点头,目光锐利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最近很多人关心本王的病情。”

    “将军乃国之栋梁,万民景仰,将军的身体自然会有人关心。”灰衣人恳切地说,“将军此病已经拖延了一年多,如再不根除,只怕以后会酿成咳血之症,小人愿为将军根除此疾,届时将军可再决定要不要起用小人。”

    萧子裴不置可否,只是叫来了管家,让他给灰衣人安排一间厢房。灰衣人拱了拱手,刚想走,萧子裴忽然叫住了他:“先生如何称呼?”

    灰衣人怔了一下,拱手说:“不敢,小人发过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不必再提,将军以后就叫我莫急就是了。”

    “莫急?”萧子裴略带兴味地看着他,“这个名字有点意思。”

    灰衣人从容地说:“小人自幼有心疾,这是家师对小人的告诫。”

    萧子裴点点头:“莫急先生,今日我有些乏了,明日再找你详谈。”

    看着莫急走出了偏厅,萧子裴问高天:“此人可靠吗?”

    高天怔了一下,点头说:“是小人一个可靠的朋友引荐的,小人敢以人头担保。”

    萧子裴点点头,有点心神不宁地踱了几步,回头一看高天一脸的欲言又止,不禁奇怪地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高天羞赧地说:“听说将军就要出使大楚,小人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小人一同随行?”

    萧子裴微一皱眉,问:“你怎么知道?”

    高天笑着说:“将军别忘了,小人当过几年羽林军,和宫里的兄弟一直都没断了联系。”

    “那此去凶险,你知道不知道?”

    “将军尚且不怕,小人又有什么好怕的?为国出力,那是小人的职责。”高天一脸的凛然。

    萧子裴笑着说:“只怕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吧?”

    高天嘿嘿一笑:“瞒不过将军。家里的寡母和兄嫂一直托人给我说媒,我呆在家里闲得发慌,又不想随便娶个老婆,还是出去自在。”

    萧子裴点点头说:“好,你就当我的亲随吧。”

    晚膳的时候,萧可派了一个人送了一副前朝唐梦的仕女图来,来人恭谨地说:“太子殿下思念言大人,想要借言大人的画像一看,能否请王爷割爱一晚?”

    萧子裴淡淡地说:“你就回太子殿下,本王因病早就歇息了。”

    来人为难地说:“太子殿下一个晌午都郁郁寡欢,无心他事,王爷不看僧面看佛面,就让太子殿下了了这桩心愿吧。”

    萧子裴沉吟片刻,说:“我听说太子殿□边有块手绢,原本就是我的,不知怎么跑到殿下的手里去了,殿下如果能割爱,那在下也就勉为其难将画双手奉上。不行的话,休要再提此事。”

    来人没有办法,带着那张仕女图回去复命去了。

    萧子裴心情愉快,难得地加了一碗饭,不一会儿,萧浅禀告说莫急先生求见。

    莫急端了一碗药汁走了进来,顿时,整个厅里药香扑鼻。“将军请膳后趁热服用,方可事半功倍。”

    萧子裴看了一眼药汁,淡淡地说:“你放在这里吧,我等会喝。”

    莫急怔了一下,说:“小人需看着将军服下去,观察将军服药后的脉象变化,接下来才可以对症下药。”

    萧子裴抬起眼,冷冷地看着莫急说:“先生,你这么着急,是要替我治病,还是别有所图?”

    莫急愕然:“将军此话怎讲?”

    “你我今日第一次见面,我怎么信你不是大楚或是西凉派来的j细?”萧子裴逼视着他。

    莫急呆呆地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将军,此药药性奇特,煎时人不能离开半步,如若水沸,便前功尽弃,小人在药炉边熬了一个下午,至今鼻子里全是药味,如果我是细作,何苦费此功夫?。”

    萧子裴不说话,目光犀利地打量着他。

    “将军要怎样才能信我?”莫急苦笑了一声,“只要你说一声,小人立刻就去办。”

    “莫急先生,既然你叫莫急,就需知道,很多事情急不来,”萧子裴的声音缓和了下来,“所谓日久见人心,我们相处久了,知道了彼此的脾性,自然而然我就会信你。”

    莫急沉默了片刻,说:“好,我等将军信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