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都市小说 > 河之殇 > 河之殇第6部分阅读

河之殇第6部分阅读

所知,可这紧接着钻入耳朵的恫吓,却吓得房廷无法忽视。

    「那个……」硬着头皮,抚上了触感柔软的卷轴,房廷抖瑟的指尖于其上描画出一道绵长的曲线。

    由西帕尔沿底格里斯河北上,到达尼尼微后转……在哈兰城休整后,渡过幼发拉底河,前方便能抵达北叙利亚重镇哈拉波(今阿列颇)。

    哈拉波和候姆斯一样,是南来北往之关卡要冲,也是通向小亚西部的跳板;若从美索出发,上溯由哈兰向北穿过陶鲁斯山脉的各个关口,向东、南、北三处的信道便不会为高山峻岭所阻……

    房廷依靠自己所知的历史、地理知识画出这么一条路线,也不管身后时而传来不置可否的嘘声,一边磕磕巴巴地解释道。

    身侧的尼布甲尼撒没有吱声,凝神倾听房廷的叙述。语毕,他盯着地图,仅仅停滞了半刻,便会然一笑。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懂得多呢。」

    出人意料的话,听得诸人皆是一怔。

    亳无预警地,尼布甲尼撒紧接着下令:「吩咐下去,今后从沙原行进的商队,全都改道哈拉波。」

    地下立时传来哗声一片——

    「陛下在想什么啊!」

    「怎么不好好研究一下,便听这种一面之辞了呢?」

    「那种来历不明的外邦人的话,真的可以信赖么?他连赛姆语都说不流利呢!」

    听到反对的声音,犹自面不改色,尼布甲尼撒衔起一抹微笑,对着房廷道:看来大家都不服呢,伯提沙撒……你来告诉他们这样做的原因。」

    无法忤逆尼布甲尼撒的旨意,房廷稍稍斟酌了一下言语,断断续续地说了自己的理由。

    商队采用原先的路径,虽然路程短,可是要穿越沙漠,半路上强盗横行;另一条虽然较远,却能保证水和给养供应,较之前者更为安全……

    「这个可是最浅显的道理。」尼布甲尼撒捉过他的话尾,这般说道:「而且不光是如此,特意上溯至尼尼微,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吧。」

    「是……」嚅嗫了一声,房廷应道。

    众人皆知,尼尼微是现今已然覆灭的亚述帝国都城的旧址,当初末代王亚述巴尼拔自焚于城内的无双殿,大火烧了三天,整个帝都付之一炬。今次再难于其上寻得当年「血腥狮|岤」的无限荣光了。

    不过就因为这个原因,迦勒底人建巴比伦新城之始,便放弃了底格里斯河沿岸亚述统治时期遗留的旧城,于两河下游建了现在的城池。

    房廷曾在典籍上看到过,新巴比伦王朝之所以在短短百年间,便走向衰落的原因之一就是:忽视了亚述覆灭后残余城市的再发展,孤立建城,断绝同小亚细亚诸国的交流,导致后来的波斯人趁虚而入。

    「如果能以商业……带动尼尼微旧城的发展,底格里斯河西、东的门户……将再度为巴比伦打开……」

    悠悠地讲述,房廷心虚地垂下眼睫。照理这些都不应透露给现世的人知晓,所以便轻描淡写地说,不料语毕的时候却迎来一道像是激赏的掌声。

    惊讶地循声望去,但见席间有一位武官在为自己鼓掌——那沮厚的面目,是自己认识的四将之一——拉撒尼。

    呵,看来明白我心意的人并不多呢!尼布甲尼撒微微一笑,瞥了瞥拉撒尼的位置。

    还记得当先王在位的时候,自己也曾建议要把帝国的重心向北扩张,只可惜一直没被采纳,之后继位十载,又长年征战于外,无暇顾及。今次忽然由房廷提及自己那未完的心愿,正好是施行的良机。

    当初,仅仅是视他作玩物而将之带回王都的,没想到那时的决定竟是如此地聪明!心念道,尼布甲尼撒遂单手抚上房廷的面颊。

    「伯提沙撒,你虽然没有迦勒底的血统,却是个有智能的人呢……」

    被尼布甲尼撒突兀的话语和动作吓得惊退一步,房廷惊惺地抬头,望见那深邃的琥珀眼中忽而闪过一道莫名的情愫。

    心头一撼!

    总觉得说了不该说的话——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这般陷进历史的泥沼,不可挽回了么?

    房廷忧心忡忡,思虑深沉,以致都没有发现,议事殿中正因为尼布甲尼撒的那句评价,使众人对他的态度渐渐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殿堂之上,暗涛汹涌,人人各怀心思。

    钦佩的、羡慕的、好奇的,甚至还有妒忌的目光,统统在这一刻凝聚于这个不应属于该时代的男子身上。

    河之殇卷 迦南迷途(河之殇卷第一部) chapter 10

    章节字数:4500 更新时间:07-09-12 12:15

    冗长的朝会结束之后,已经过了炎热的正午。

    这期间,将政务告一段落,尼布甲尼撒招来了王家的歌舞妓,井携着房廷一同在冬宫的寝室观看。

    一方面是对那些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舞女实在没有兴趣,另一方面又慑于狂王的威严,房廷只得拘谨地挨着他的身旁坐着,然后低头盯着自己紧紧绞在一起的十指发愣。

    与此同时,对歌舞同样心不在焉的狂王,正饶有兴趣地观看着房廷局促的侧脸。

    想象不出,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普通的男奴,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智者,若是假以时日,说不定真能成为巴比伦的栋梁之才。

    这般想到,尼布甲尼撒会心一笑,眼看着身旁人的面孔上变换交替的神色,生动的模样教他禁不住又生出逗弄的心思。

    心随意动,他伸出指尖在房廷的喉结处轻轻一点。

    这番挑逗的动作,吓得房廷惊惶失措,差点就要跌到地上,狂王见状哈哈大笑,摒去了舞女及左右的宫侍,把房廷拨进自己的臂弯,问道:「你会喝酒么?」

    「啊?」房廷有些不明就里,就是在这懵懂的空档,尼布甲尼撒腾出一只手,将蜂蜜和麦酒混合的液体斟满了一个酒樽,递到房廷的面前。

    「喝了它。」他这般命令道。

    房廷愣了一愣,垂下视线望了望那盛满金色液体的樽子,那甜腻馥郁的酒香教他迟疑。

    因为工作的关系,房廷过去一直是滴酒不沾的,因为他自知酒品不好,喝酒会误事。不过现在这可是狂王的命令,他可以不服从吗?

    根本由不得房廷忤逆自己的旨意,尼布甲尼撒见其没有立刻饮用,便不耐地夺过樽子,强硬地送到房廷的唇边,捏着他的双颊,逼迫他张开嘴唇喝了一点。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呛住了,房廷咳得满脸通红,可尼布甲尼撒却对这辛苦的模样视若无睹,只管径自撬开他的嘴,把剩下的甜酒直往他的喉咙里灌!

    房廷痛苦地挣扎,可是双手被制,动弹不得。好不容易等尼布甲尼撒放开他,还来不及把之前含在口里的液体吞下,又一杯酒送到了他的跟前!

    他……又要玩什么花样折磨我?

    房廷捂着嘴使劲咳嗽着,眼泪都咳了出来,但找到新乐趣的尼布甲尼撒,又岂会在这个时候放过他?

    尼布甲尼撒强硬地让不会喝酒的怀中人继续大口地喝酒,一边对渐渐有点神智不清的他上下其手。

    最开始房廷还会反抗,但后来,就算衣襟大敞,尼布甲尼撒伸手进去胡乱抚摸他的胸||乳|,他也顶多「哼哼」两声,如同一滩烂泥,软在施虐者的怀里,不停地打着酒嗝。

    好可爱……

    看着房廷渐渐酪红的脸蛋,雾蒙蒙的湿润眼睛,尼布甲尼撒情不自禁俯首在他的脸上轻啄:这般惹来如同抗议的呜咽,断断续续地从唇间溢出。

    「不……不要……」房廷口齿不清地用中文嘟嚷着,不知不觉便被压倒在了软毡铺设的地面上,恍惚中他挣扎地想坐起来,可是浑身无力,只得任由尼布甲尼撒继续胡作非为。

    裙裾被整个地掀了起来,尼布甲尼撒伸手进入腿间套弄那柔嫩的部位,激得房廷兔子般惊跳了一记,遂在尼布甲尼撒怀里哆嗦个不停。

    他的动作很粗暴,房廷一边战栗,喉中不自觉地发出嘶哑又惊惶的细细哀鸣,可惜在这种时候发出这种声音,无疑是火上浇油。

    急不可待地扒开覆在房廷身上质地精良的细麻织物,原本就半隐半露的白晰肩颈此时完全暴露出来,尼布甲尼撒把持不住地在那里嗅闻、舔吻,淡淡的熏香和体息此时嗅来是那么好闻,而酒醉之后,房廷那副娇憨模样,更是楚楚可怜。

    尼布甲尼撒欺身上去,舌头探入房廷的口腔,勾引着他与自己的共舞。

    房廷的动作羞涩又笨拙,没一会儿便被吻得气喘吁吁。

    趁着这间隙,尼布甲尼撒的手指开始放肆地钻进他的膝盖,碰触秘境。房廷无意识地夹紧了膝盖,呻吟着,叫疼。

    顿了一下,扳开他纤长细白的双腿,看到昨晚自己进驻的地方,红肿不堪,便怜惜地去爱抚……房廷立刻发出恼人的哦吟,勾得他下半身蠢蠢欲动。

    尼布甲尼撒咽了咽口液,撩起了自己的袍摆,调整了一下伏撑的姿势,执着骄傲的部分,倏地一下就挤进那未被润泽的甬道,身下的肉体剧颤,洞开的秘所渗出惨淡的血色……

    这一回,他又把他弄伤了。

    可亢奋的尼布甲尼撒根本不顾这些,只管追随着欲望律动。房廷在身下,像个孩子般啜泣……

    他醉醺醺地,口里呢喃着对方听不懂的异族语言,似在衰求,又形同索取。

    听闻,尼布甲尼撒更是激动不已,一连好几次,他在那青涩如少年般的体内释放。退出的时候,房廷被迫持续张开的膝盖已经连合都合不上了,股间流出混合着或红或白的体液……

    看到这幕煽情的景致,尼布甲尼撒再度心猿意马。

    从宿醉中醒来,已经是次日的早晨了。

    刺目的光线射进宫室,房廷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又立刻眯起。伏在乌木榻上,他感觉腰部以下就像不属于自己的……麻痹、蛰疼,浑身就像散了架一般,而且比前一晚痛得更加严重!

    那个男人居然大白天的就……无耻地宣滛!还对自己……对自己……

    一想起酒醉后的痴态,房廷羞耻地涨红了脸,把头埋进被裳。忽然,颈后的头发被什么人撩了起来,一吓——房廷急急回首,看到尼布甲尼撒正全身赤裸地坐在榻前,亲吻着自己半长的乌发。

    房廷忌惮地缩了缩肩膀,陡然惊觉自己同样是光着身子的,于是连忙裹紧被子想躲到尼布甲尼撒碰不着的角落,哪知对方却不依不饶地追过来,将自己一把搂住!

    接下来的吻,霸道又没有节制,雨点般漫过他的额、颧、颊、颌、颈——房廷推拒着,怎奈之前的性事耗去了他太多体力,很快便精疲力竭。

    而经过昨夜,尼布甲尼撒新长出来的粗硬唇髭,此时扎扎地擦到房廷柔嫩的肌肤上,蹭得他非常不舒服。

    看到房廷左躲右闪总想逃避自己的亲吻,尼布甲尼撒的胸中浮出些微的不悦,不过他很快便发觉,房廷似乎对自己的胡子颇为在意,便停下动作,问:「不喜欢吗?」

    被吻得昏头转向,房廷还没反应过来,尼布甲尼撒又道:「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把胡子剃掉。」

    听他这么讲,房廷才回过神,战战兢兢地仰视上方。

    刚刚醒来,尼布甲尼撒尚未整理仪容,谈金色的长发随性地披散在肩上,而新生的浅色唇髭,并无损于他的俊美……

    偷偷睨了一眼,察觉对方那琥珀色的眼睛正直视着自己,房廷的脸孔一热,羞惭惭地垂下了眼睫,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回,尼布甲尼撒也没有继续为难他,而是起身招来了几个淑吉图,为自己宽衣梳洗。

    「把胡子刮了。」

    待洗漱完毕,尼布甲尼撒这般命令的时候,房廷看到女侍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动手。心中正觉有点蹊跷,只见眼前的淑吉图们拜倒一片。

    「陛下,我等不敢……」

    尼布甲尼撒「哼」了一声,驱走了她们,自己取了磨利的小铁片和香油递予房廷。

    「伯提沙撒,你来。」

    他不容拒绝地发号施令,然后大刺刺地倚在露台前的乌木椅子上,抬了抬下巴,示意房廷过去服侍。

    越想越不对劲,但房廷还是乖乖地走上前。

    接连两天索需无度的欢爱造成了他身体的负担,所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地。好不容易挨到尼布甲尼撒的身边,又毫无预警的被猛地一拉,房廷不由得惊呼,直直跌进了尼布甲尼撒宽阔的怀中。

    尼布甲尼撒把房廷抱到膝盖上,环着他的腰,就要他以这么亲呢的姿势替自己剃须。

    房廷怔了一怔,踌躇了半刻才抬起胳膊,可他的手在发抖,看着尼布甲尼撒的脸庞,磨蹭了半天,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终于尼布甲尼撒等得不耐,催促般轻捏他的臀,这才鼓足勇气,把铁片贴上了对方的面孔。

    唇髭本来应该很简单就可以剃净,可是房廷第一次替别人刮,对象又是那不可一世的狂王,教他如何不紧张,虽然小心翼翼地操持着手中利刃,可房廷还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割伤了对方……

    越是抱着这种想法,越是容易出纰漏。

    果然,刮颔须的时候,刀锋在狂王的颔上拉出一条短小的红痕,细细的血珠立刻冒出来,瞧得房廷心惊胆战!

    尼布甲尼撒微微地拧了拧眉,这个表情吓得房廷差点连铁片都拿不住!

    可是尼布甲尼撒井未出声责怪,或者惩罚房廷的鲁莽,而是抬起一只手,用食指在他的两瓣嘴唇上拨弄了一记,旋即又在自己的伤口上点了点。

    房廷呆了一下,会意——脸「噌」地一下红透了!

    他向四周望了望,这里虽是禁宫深处,也难保不会有窥探的仆从;但视线所及并无他人,于是房廷怯怯地弯下腰,把嘴唇凑近伤处,闭上跟轻舔那里……

    被房廷舔舐的滋味,教尼布甲尼撒受用十分。没两下,他便被撩拨得心痒难耐,不规矩的双臂缓缓箍紧房廷的肩膀,然后——

    又一出颠倒黑夜白天的戏码,在此上演。

    巴比伦有留须的传统,但凡成年男子都有蓄美髯的嗜好。

    之后房廷才明白淑吉图不敢替狂王剃须的原因,他想起自己曾经在一本风俗书上看到过,对一个普通的巴比伦人而言,胡子便是尊严的标志;对王者来说,更是如此。

    巴比伦人留着他们引以为豪的胡子,花大量的时间打理它们;有甚者还喜欢把颔下的长须编成一条条辫子,再抹上香油,锃亮可鉴。

    相传,只有发愿或赌咒的时候,王的胡子才能由祭司剃去。就连依修塔尔门前的瑞兽都有胡子,一个「王」,又怎么可以没有胡子呢?

    不过这些对于尼布甲尼撒,似乎都是无足轻重的;他可以为了发愿攻打迦南而剃须,他可以为了释梦成功而剃须……他同样可以为了无关紧要的一句话,而把自己「宝贵的胡须」剃得干干净净!

    房廷不明白,为什么仅凭自己的只字片语,尼布甲尼撒就能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只是心血来潮?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旁支末节?

    夜半醒来,望着酣然入睡的枕边人,房廷心潮难平。虽然,他能历数这一代狂王一生传奇的事迹,却找不出一点办法去洞察他的心思。

    夜色沉沉,明月悬至中天。

    宫室内窗椟大开,雪花石膏镶嵌的玄武石地面,铺满了银色的华彩。

    寂寞的颜色,寂寞的景致。

    月光笼罩下,房廷目不转睛盯着那掌握自己生死、与自己同卧起的男人,回忆着这数月来从耶路撒冷到巴比伦城的种种,他的心中布满了阴翳。

    叹一口气,房廷试图踱到露台前。但就在坐起身的那刻,他却发现,自己的一只手竟被尼布甲尼撒攥在掌心!

    怎么?就连沉睡的时候他都不肯放过自己么?

    房廷苦笑着,想起了自己获得更名「伯提沙撒」时,曾经立下的那句——

    「永世效忠,为其臣仆,不得背叛,不得忤逆……」

    宛如魔咒般的誓言,是不是果真如自己预感的那样,他与尼布甲尼撒的未来,将有绵绵不断的牵系呢?

    房廷不得而知。

    可此时此刻,被沉睡的男人占有式地紧握着,一瞬间,他内心感受到的并非以往的惶恐与无奈,而是截然不同的一种——

    温暖与安详。

    ——全书完——

    河之殇卷 巴比伦迷情(河之殇卷第二部) 第11章

    章节字数:4792 更新?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