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深宫帝女情 > 深宫帝女情第23部分阅读

深宫帝女情第23部分阅读

    似乎要侵入骨髓。

    原来死亡,真的是这般痛苦。

    我又听见有人在呼唤铁名字,一声一声,久久不曾停息。

    并且,这个声音离我很近。

    接下来,我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无数过往的画面从脑海中闪现。浑浑噩噩之间,只觉得自己不停的在呼唤一个名字。

    。。。。。。。。。。。。。。。。。。。。。。。

    突然感觉不到寒冷,自己的周身越来越暖,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耳畔响起了一声轻脆的童音:“娘,这个姐姐长得好俊,她什么时候会醒呀?”

    我茫然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个妇人有些微胖,但看起来十分和善,夕阳停留在她的脸上,使她的表情愈加柔和起来。而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姑娘,你醒了?”说话的同时,妇人脸上亲切的笑容让人觉得一瞬间便可卸下所有的防备。

    我的身心,一下子轻松起来。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屋内的摆设都极其简单。自己此刻应该是在一间农屋里。

    我点点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我依稀记得,我刺伤了完颜烈,然后失足掉下了悬崖。

    她倒了碗水给我。“喝点水吧。”我接过后,看见碗口有些破损,碗中清澈的水轻微地晃动着,我端到嘴边,喝了下去。

    “大婶,这是什么地方?”

    “这个地方是相思谷。”妇人告诉我:“夫家姓柴,你叫我柴婶好了。”

    “柴婶,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日,我丈夫上山打猎,看到姑娘和你的夫君,在峭壁之上的一棵大树上。像是从高处摔下来的。然后就找人一同把你们救了下来。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豆豆,谢谢您一家救了我。”

    不等柴婶说话,旁边的小男孩,立刻欢呼起来:“妈妈,我终于找到一个比我名字还难听的人了。”

    呵呵,我并不生气,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满脸自豪地说:“我叫黑蛋儿。”

    “你的名字很好听。”我冲他眨眨眼睛。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真的?”

    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不可否认,这一对母子,我很喜欢他们。仿佛我又走进了曾经久违的简单生活中。凤凰山十年简单快乐的生活,至今还令我向往。

    “柴婶,你刚才说,我的夫君?”我脸上一红,可内心充满了期盼,但是也同时有些不确定的忐忑。

    柴婶笑着说:“你不用担心,他几天前就醒了。我丈夫把你们带回家的时候,你二人都昏迷不醒,并且都快冻僵了。

    大夫说,你伤得比较厉害,所以迟迟未曾醒来,可这几日,你的夫君不眠不休的守候在你的床前,有这样相貌堂堂而又痴情的男子做夫君,姑娘真是好福气。”

    我的脸更红了,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柴婶,他在哪?”我的声音很小,但听得出十分急切。

    柴婶会心的冲我一笑:“他非要亲自为你煎药,现在,我就去唤他。”

    说完,她便拉着儿子,走了出去。

    不多久,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他手中端着一只药碗,缓缓向我走来。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子衿……”我只喊出了他的名字,就不知道再如何说下去了。

    他英俊的脸上,满是疲倦和困乏。

    “来喝药。”他的声音中没有我预期的欣喜。甚至口气还有些冷淡。

    “子衿……”

    “来喝药。”他的口气如此凉淡,饶实令我不解。我几乎忘了问他,为何也会身在这里。

    只觉得心中一阵委屈,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当一个人满怀惊喜的期盼一个人的出现,就在奇迹发生,梦想成真的那一刻,他给你的却不是同样的笑容,甚至是冷淡的表情,有谁能受得了呢?

    “来喝药,”他第三次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仰头喝了一口药,我还来不及挣扎,他已经俯下身堵住了我的嘴唇,他的气息和药汁同时灌进了我的嘴里。

    此刻的他,再也不像是那个沉稳内敛的云南王,而是一个有砦情绪失控的普通人。

    一个吻长久而又炙热,毫无预期的夺去了我的神志。

    当我再次看着他的脸时,我清楚了,他原来是在生气。

    “子衿,你怎么了?看到我,你不高兴吗?”

    许久的沉默,我看见最后一片光在天际边消失,屋内黑暗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屋子中间的方桌旁,点亮小小的一盏昏黄的烛光。

    他负手而立,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豆儿,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保护不了你,可是那日,眼睁睁的看着你滚落悬崖,我从来没有像当时那样如此痛恨自己。

    只差一步,我就可以拉住你的手,可是终究是晚了一步,什么也没有抓住。我真怕那一刻永远的失去了你,再次与你错过了。

    所以我,只能跳下来试图追上你。你昏迷不醒的这几天,我无时不刻不在自责,我发誓,今后绝不再让你受同样的苦。”

    我看着他烛光之下的背影,不由自主地笑了。原来他刚才的反常是在生气,生他自己的气。

    失落的心, 一下子又温暖起来。

    “子衿,我好冷呀!”我话音一落,他果然又重新坐到了我的身边。一声悠长的叹息后,他坚实的臂膀环住了我,我再次被温暖环绕。

    我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子衿,以后不要再这般苛责自己,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夜晚,怎么可以如此的安静,我们很小声地说话,生怕把这夜给惊醒了。

    “子衿,你和穆霜馨……”这句话我不知道在自己的心里重复了多少遍。可是真的到了能够亲口问他的时候,却又好像有些说不出口。

    提到穆霜馨的名字,何子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用淡淡的口气说道:“她可以算作是我的师妹。”

    “师妹?”我的嘴不由自主地微微撅起。

    “她的师傅诸葛严是我父亲的八拜之交。也是一位世外高人。曾多次游列各国。慕霜馨是他在丽国收的徒弟。”

    “仅仅是这样吗?”我的口气,自己都觉得酸溜溜的。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子衿,你喜欢过她吗?”这句话我早就想问了,可是说出之后,头却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了。

    他用手捧起我的脸,缓慢且深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在认识豆儿之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我愣了一下,忽而,扑哧一声笑了:“这叫什么回答?”

    他把我抱在他的怀里。此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云南王,我也不是陵国的长公主,我们就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彼此守着最简单的幸福。

    “子衿,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他始终欠我一个解释。

    我明显感觉到他浑身一震,“豆儿,你可知道,我入阵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使劲儿的摇摇头。

    他闭上眼睛,缓缓地说:“就在我奉旨前去剿匪之前,我居然发现有人为我下毒。”

    我立刻惊呆了,用手摸着他消瘦下去的脸颊,心疼不已, 几乎又要落下泪来。“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你有没有事?毒已经解了吗?”

    他重新让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抚摸我的发髻:“已经没事了,豆儿莫要担心。我欠豆儿的解释,等过完年再告诉你好吗?”

    我歪着头,不解的看着他问道:“过年?”

    “再过几天就过年了,豆儿愿不愿意随我在此处过年呢?”

    在这里过年?与他在一起?

    我愿意,于是使劲地冲他点点头。

    可是脑海中突然又闪出一个念头:为什么要等到过年以后?难道他欠我的解释,会影响到我们过年的气氛?

    随它去吧,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终将再也不会成为我们在一起的障碍。什么理由,我们也不会分开。

    我儇在他的怀里,听见彼此的心跳一唱一和,暖暖的体温笼罩着我,轻柔宜人。本能地趋近温暖,我将脸贴在了他胸口上,享受这夜色中朦胧的宁静。

    “豆儿,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呢?”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我有些羞涩的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豆儿,等你及笄后,我们就成亲可好?”

    “那你得去问我父皇。”

    “我只问你。”

    “……不知道。”

    他突然抬起头,神情有些无措:“豆儿,怎会不知道呢?”

    我噘起嘴,佯装很认真的样子,对他说:“曾经也有人这样问过我。”

    “哦?”何子衿的眉头轻挑,眼中尽是笑意:“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一字一句的回答他:“我说,如果是骑着骏马,戴着大红花来我家接我,我就嫁。”

    我说的是实情,并且到今天我也是这样憧憬的。

    哪知道何子衿听过后,立刻发出爽朗的笑声。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当年我问季冠霖时,我二人都是懵懂得少年。可是如今问我这句话的人,是天下人皆敬仰的云南王何子衿,难怪他会笑话我。

    等他笑够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眸中尽是我看不懂的深意,又再一次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

    这里是陵国、丽国、匈奴交界之处。淳朴的民风,自由自在的日子,让我的身体一天一天好转起来。

    我们寄居在的这户人家是个猎户。平日里我会帮柴大婶,洗衣做饭。而何子衿则会帮着他丈夫进山打猎。日子过得幸福平静。

    我似乎真的想要刻意的去忘记一些事情,情愿就这样呆在这里,再也不愿意去面对那此些必须面对的事情。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外面匈奴、丽国正在虎视眈眈的垂涎着我大陵的江山。

    我不可能在这里长时间的住下去。正是因为在这样的心情下,我才越发的珍惜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

    多少年后,每当我回想起这几日甜蜜的时光,依旧让我觉得回味无穷。

    作者题外话:子衿不娶豆豆的隐情是什么呢?请关注下一章内容。今日稍后送上。

    新年的爱

    清晨,一道初升的阳光划破冬日里厚重的天幕,斜斜照射下来。

    天气很冷,相思谷中有一片梅林,此时梅花正开得热闹。眼前这些梅花,吐露着几许洁白的花蕊儿,清婉新雅,幽香扑鼻。

    不仔细看,还真分不出是雪,还是梅花。

    真美啊,看得我有些呆住了。

    “豆儿。”是子衿在唤我。

    “我在这……”转过头,我笑着冲他招手。

    他一身白衣胜雪,虽然是极为简单的家常衣袍,可是在他身上,依然难掩他华贵的傲气。

    此时,他那张我熟悉的,俊美如仙的脸上正用一种温柔如梦幻的表情看着我,并大步朝我这里走来。

    从我认识他那天开始,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一双眼睛。眸光中总是含着比世人多了一份的清明。

    可是此刻的他,似乎也同我一样,欣然的享受着这几日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眼中的清冷越来越淡,似乎他也在试着放下所有的防备。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他走到我的身后,用手搂住我的腰。

    “豆儿,喜欢梅花吗?”他的声音如水将化,循循善诱。

    可我却依然摇摇头,“梅花很好,可总觉得冷傲了些。我喜欢热闹的,温暖的花。”

    感觉身后的他愣了一下,我接着说:“我更喜欢茶花。”

    不待他说话,我猛地推开他,冷不丁的狠狠的摇晃起身旁的梅树。顷刻间,纷纷而落的雪花,兜了他一头一脸。

    他一开始有些不明所以,皱着眉看着我:“豆儿,你?”

    看着这个名满天下的云南王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

    难道他从来没有被人戏弄过,更从来没有这样玩耍过?

    但是只是一瞬间,他就明白过来了。伸着手,向我走来。

    我飞快地向前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向他扮起鬼脸来。

    他也在我身后大声地笑了起来。

    “豆儿,小心摔倒。”他的声音温柔宠溺。

    可是我今天兴致出奇的好,和他相识以来,从来都是一副万事他作主的样子,我只是默默地接受他的安排,享受他的选择。

    而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和解释,不与我见面。

    就是他,是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云南王,是他害得我不知流了多少眼泪,独自一人度过一个又一个心碎的夜晚。

    于是我一边走,一边抓起地上的积雪,向他扔去。

    而他却身形极为灵巧的避开我,我根本打不到他。眼看着他再有几步就要追上我了。

    我尖叫了一声,赶紧向前跑去。

    我与这个平日里冷冰冰的云南王,在雪白的梅林间追逐耍玩,在山野间,任我们自由的奔跑。

    似乎好久好久都不曾这样放松了。

    “我不玩了,我好累。”我叫着笑着抱着梅花树看着他。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索性就直接坐到了雪地上。

    他的眼睛如朗星般璀璨,熠熠的光芒,慑人魂魄。不再遥不可及,此刻的他,是从未有过的真实。

    我不禁用手去抚摸他的眉心,平日里,这里总是经常淡淡的笼罩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忧愁,而此刻,这里是平整的。

    我想这样的生活,他也应该是喜欢的吧?

    我轻叹一声,对他说:“子衿,我喜欢这样的你。”

    他轻轻地把我的小手从他的眉心拉下来。然后一用力,我二人便倒在了雪地上。他轻轻捧起我的脸,然后重重地吻住我的唇,他用力地吸吮,像要吻出我的灵魂,而我却有些无力有些颤抖。

    他鼻尖的气息就萦绕在我的脸上,他的心跳透过衣服让我感觉得清楚,这样让他亲吻,让我觉得羞涩不已。

    他又抬起头,再次捧起我的脸,看得很认真,我无力的回望着他。

    这一次,他的吻很轻很轻,熨在我的嘴角,微微一点,然后再分开,又看着我,然后再吻上我的睫毛,再分开……

    我傻傻的看着他,动也不会动了。

    吻得够了,他抱紧我,在我耳边反复唤着我的名字:“豆儿……”

    气息有些急浊,他压在我的身上,柔软的唇轻轻地碰着我的唇,似乎是一遍一遍地敲着我心中的那扇门。

    ……

    今天是新年,相思谷地处偏僻,本来是个三不管的地方,可是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依然在门前挂起了自己制作的大红灯笼。

    柴婶一家,准备了腊肉、米酒不家柴大叔与何子衿打来得野味。

    酒过三巡,柴大叔的舌头便有些短了,看了看何子衿又看了看我,打了个酒嗝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何公子与何夫人根本就不是凡人。”

    他此话一出,我差点被口中的饭噎住。不住地咳嗽起来。

    何子衿也笑了。

    柴婶用眼睛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解释道:“其实我们夫妻俩早就看出,两位必定不是普通人,我们穷乡僻壤的,能够遇到两位贵人,也算是有缘呀。”

    我呵呵地笑了:“柴叔,柴婶,其实我们也出自普通人家,哪里是什么贵人,你们不要乱猜呀。”

    “豆儿姑娘不想说,我们也不会问。像二位这样神仙似的模样,周身不凡的气度,决不会是一般的凡夫俗子。为何那日会被我遇上,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柴大叔果然是有些喝高了,话越来越多。

    我与子衿相视一笑,等着听他的下文。

    他卷着舌头,兴致勃勃地眯着眼睛看了看我,指着何子衿说:“那日我带着人,把你们救下来的时候,那情景其实早就说明了一切。

    我猜你们两个人是从家里逃婚出来,准备私奔的,可是没想到被家里人追上了,你们不愿意回去,所以跳崖殉情。对不对?”

    我愣了一下:跳崖殉情?

    然后忍不住大笑起来。虽然不是他说的那样,可是何子衿偷偷带我离开草原,这算不算是私奔呢?

    我这一笑,柴大叔更来了兴致:“怎么样,我说的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黑蛋一脸不解的问道:“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