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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风万里第45部分阅读

    ,却让老婆给打死了,真是可惜。

    “你给我闭嘴,”马书立猛地一拍桌子,“为了你这个兔崽子,我们马家还不知道要填进去多少银子呢。”马书立越想越气,“从今天起,你们两口就给我到别庄上住……”

    “爹,这你可不能怪我,都是这个娘们惹的事。”马英豪一指自己的老婆,“都是他做的好事,我只是想帮你生孙子的呀。”

    “你这个混账东西。”马书立气的火冒三丈,抓起茶杯就砸了过去。

    “大哥,”马书皓摇了摇头,喊住自己大哥,“带上礼物,我们走吧。”

    “也好,”马书立突然间好像老了几岁,“二弟,都带什么?”

    “随便,只要这朱大疙瘩是假的,什么东西都成。”马书皓下了狠心。

    ※※※

    三天后,汾阳县县衙大堂上,范增一脸淡漠的宣读这自己的宣判,“……查汾阳县县民朱大疙瘩,意图冒充皇亲,混淆皇族血脉,实属可恨。但念在其爱女心切,情由可怜,本县从轻发落。罚朱大疙瘩劳役一年,以儆效尤。”

    “大人明察秋毫,学生佩服佩服。”出堂听审的马书立一脸的感激,“多谢大人还我马家清白。”

    “老爷,冤枉啊,”朱大疙瘩惊呆了,“我真的是庆成王后裔啊……”

    “还敢嘴硬,”范增脸色顿变,“朱大疙瘩,倾庆成王爷已经查过族谱,并没有你的姓名。至于你说的祖父姓名倒是有,可你又找不出证据说是你的祖父。”顿了顿,范增又好言劝道:“大疙瘩,马家已经加倍给了你烧埋银子,你也应当知足了。”

    “可我真的是庆亲王后裔啊……”朱大疙瘩撕心裂肺的喊道。

    “来人,把这个疯子拉出去……”

    ※※※

    “我真的是庆亲王后裔啊……”朱大疙瘩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头发散了,鞋子也掉了一只,几个顽童跟在他身后不停地投着石头,可是他仍是茫然不知。只知道在嘴中念叨着,翻来覆去的说个不停。

    “这个就是朱大疙瘩?”在街道旁的一个茶摊上,十几个壮汉将魏忠贤围了个水泄不通。

    “正是小人的表兄。”朱大疙瘩的表弟大黑恭恭敬敬的回道。

    “让马家的人再打他一顿,羞辱的越厉害越好,然后进行下一步计划。”魏忠贤微微颔首,满脸慈眉善目的表情,却说出了大煞风景的话。

    “干爹,孩儿觉得,这朱大疙瘩死了,才能更好的激起王府庶子们的愤怒。”虽对魏忠贤冷眼旁观,坐失良机以至于马家成功翻盘心中不满,但秦高还是尽力的帮魏忠贤谋划。

    只不过,对魏忠贤把精力放在一群没有入过皇族玉蝶的王府庶子身上,秦高却觉得难以理解。

    “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少死人,就少死吧。”魏忠贤叹了口气,出人意料的说道。

    若由着魏忠贤本心,自然是要按照最有利的法子去做。可和万岁爷相处久了,自然知道皇帝一向仁慈,不喜杀生。为了今后的前程,魏忠贤自然不敢造次。

    “厂公仁慈。”众人不知就里,却齐声夸赞魏忠贤心善。

    “若是只让马家的人打朱大疙瘩一顿,是不是难以挑起众怒啊?”可还是有人提出质疑。

    大黑听得心惊胆颤,为了完成这狗屁计划,自己的侄女已经死了。虽说是不管自己的事,可也是自己照看不周。现在,一群人又计划着让表哥一家灭门啊。要是那样的话,自己死后如何去面对表兄。

    情急之下,大黑突然想出了一个办法,“老祖宗,小的有个主意,却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魏忠贤闻言,不由得看向这个黑大个子。“你叫大黑,曾在我门下做过,对吗?”

    “是,小的大黑,曾给老祖宗看过院子。”见东厂的老祖宗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一向是小卒的大黑受宠若惊。

    “你有什么好主意就说说吧。要是可行,咱家就赏你百户做做。若是不可行,也赏你十两银子。”魏忠贤有点好奇,这明显是肌肉多过脑子的大黑,到底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谢老祖宗赏赐,”大黑大喜,伸舌舔舔嘴角,道:“老祖宗,小的想,能不能派人将大疙瘩的儿子抓过来,并让人以为是马家的人做的。然后小的就去鼓动大疙瘩到王府、到马府闹事。到那时,最好是王府的家奴才打大疙瘩一顿,并放出话说,这些庶出的,都不配做庆成王的子孙……”

    “好主意,这百户的位置,是你的了。十两银子,也是你的。”魏忠贤眼前一亮,这样彻底把水搅混了,就可以煽动庶出的王府子弟闹事,上书朝廷主持公道。

    而这些庶出子弟一旦上疏,那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就可以回到京师。想起离开京师交出的东厂印信,魏忠贤就在隐隐担心,却不知道,皇上现在在做什么……

    第194章 公主事 宫中事

    第194章 公主事 宫中事

    汾州城内,魏忠贤对京城翘首相望,担心的东厂发生变故,自己的立身之本遭人窥视。

    北京城内,老王安却手起刀落,借侦缉案件之名将东厂的原班人马调动的七零八落。

    这倒不是老王安有意为难魏忠贤,想和魏忠贤争权。而是天启皇帝对魏忠贤起了疑心,怕魏忠贤是孙二事件中的幕后主谋,更怕东厂衙门铁板一块尾大不掉,才让王安来掺沙子、动手脚。反正,王安在宫中德高望重,更是魏忠贤的干爹,就是动了魏忠贤的人马也情有可原。等魏忠贤回来,也只会捏着鼻子认下。但要是换了别人来整顿,那才会让魏忠贤抓狂。

    王安也知道自己是万岁爷手中的那把刀,为的是敲打魏忠贤。由于并没有重掌东厂的机会,王安的亲信一个也没有往东厂里安插,只是将东厂的人事打乱后重新安排了一番,虽惹得东厂人心惶惶,却也没有逼得魏忠贤的亲信们狗急跳墙。

    如此一来,追查孙二背后主使人的事情就缓了下来。可王安却不着急,只是每天按时到东厂坐衙,然后去皇宫向皇帝事无详细的汇报情况。一个多月下来,到让朱由校对东厂的情况了解了许多,几个钉子也顺利的执掌了实权。

    不过,虽然政事上顺利,可孙二身后那个赵爷迟迟查不出线索,却让朱由校心中沉甸甸的,生怕什么时候这个赵爷又跳了出来,再给自己来一下子。特别是在坤宁宫看到皇后满腹心事的时候,朱由校更是心中暗恨。

    可是,这天朱由校照常去坤宁宫的时候,却意外的听到了笑声。有两个女人正在这里陪着张嫣说话,连篇笑话逗得张嫣是前仰后翻。

    这两个女人的身份都不寻常,都是朱由校的长辈。一个是朱由校的庶母傅太妃,一个是朱由校的亲姑姑寿宁太长公主。这两人的身份虽尊,可在做晚辈的皇后面前,却还是要服软做小、百般逗趣、肆意讨好。

    朱由校一进来就看到了两人,对两人能主动来给皇后解闷也颇为感激。可和两人聊了几句才知道,感情这两人都是有为而来。

    傅太妃是因为自己的大女儿皇五妹宁德公主而来,翻过年宁德公主就十三岁了。这时候的人都结婚早,十四五就要出嫁,议亲、定亲更是要提前。眼看女儿一天天大了,傅太妃就操起了心,想让皇帝皇后帮着掌掌眼,免得出什么漏子。

    至于寿宁太长公主,虽没有明说缘由。可话里话外,都是自己得罪了太康伯,特地来向皇后赔罪。

    “母妃,你是不是太过操急了。”朱由校心想,寿宁公主语焉不详,显然是怕傅太妃听了之后,面上难看。就先劝傅太妃,“皇妹还小,在宫内多住两年,在你跟前多进两年孝不好吗?怎么非急着把人赶出去。”

    “哀家也想,可女孩子都有那么一天,早打发了也省心。”傅太妃还是时不时的习惯性脸红,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似的。

    朱由校虽知道这是现在的风俗,可总觉得一个初中生年纪的女孩就要出嫁实在匪夷所思。但想了想,却不得不顾及傅太妃的想法,“这样吧,朕让人留意一下,先给皇妹定下婚事。至于出嫁就再等几年吧,免得挑错了人家让皇妹为难。”

    “多谢皇上成全。”傅太妃大喜。

    “朕的妹妹,朕不关心怎么成。”朱由校点点头,又道:“前些时创办粮行的时候,朕让御马监出面,在几个粮行里占了点股份。当初就盘算着,等信王和三个妹妹成亲的时候做私房钱。虽然不多,但胜在长远,也不显眼,更是朕和皇后的一点心意,请母妃不要推辞。”

    “皇上,这可怎么说呢?怎么能让皇上和娘娘破费。”傅太妃一脸的吃惊和感激,虽说公主出嫁,宫里和朝廷都要安排嫁妆,可那都是有定例的,而且还要受到外臣的议论,哪有这皇帝皇后亲赐的来的痛快。

    旁边坐着的寿宁公主也是满脸的吃惊,她原以为,泰昌帝早死,天启即便是疼惜几个弟妹,也只是大面上过的去,信王和几个公主的婚礼一定很寒酸。可没想到,皇帝竟然要给弟弟妹妹私房钱,而且还是事先准备好的,这又是何等的恩宠。

    一时间,寿宁太长公主看向朱由校的目光,也变了很多。

    见皇帝言语间总不忘带上自己,皇后张嫣心中只觉得甜丝丝的,忙帮腔道:“母妃,你就代两位妹妹收下吧,这只是我们做兄嫂的一些心意。你也知道,那些外臣是很难缠的,万岁爷为了少点麻烦,不让那些人议论天家,才想出的这种法子。”

    傅太妃的眼泪顿时就流下来了,“等会儿,哀家就让宁德和遂平来给皇上和娘娘谢恩。”

    帝后两人急忙好言相劝,又说了几句闲话,才送走了傅太妃。

    房间内顿时就静了下来,朱由校抬头仔细看了看寿宁公主,才笑道:“姑姑和国丈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姑姑如此小题大做。”

    寿宁公主是万历皇帝的第七女,皇贵妃郑贵妃所出,福王朱常洵亲胞妹。万历皇帝在时,极其宠爱这个女儿,特地准许她五天进宫一次,和其他人迥然不同。皇帝的宠爱使寿宁公主在万历朝红极一时,可到了天启朝的时候却变了。

    福王和泰昌帝争夺皇位失败,也连累了郑贵妃和寿宁公主,使得两人不得不低调行事,以免招来横祸。

    不过,朱由校对郑贵妃和寿宁公主却没有什么偏见,只是相互有点陌生,不爱理会而已。该有的太皇太妃和太长公主的脸面和礼遇,朱由校也不会故意克扣。

    此前寿宁公主一向对皇帝敬而避之,也不了解皇帝秉性,刚才见了皇帝言行,才知道皇帝最念及骨肉亲情。又想想皇帝即位以来对自己和自己母亲的态度,才放下了原本时刻提着地心。

    “其实,也是我的下人不对,和太康伯府上的人争水,打了一架。”寿宁公主吞吞吐吐的说道。

    原来,寿宁公主当初下嫁时,朝廷按例给了田庄,作为公主的香粉钱。此后天启大婚,户部又按例给太康伯拨了庄子。两府的庄子挨在一起,就因为用水问题发生了矛盾。

    可能是泰宁公主府的下人蛮横惯了,就打了太康伯的下人一顿,并将渠道改了。

    寿宁公主闻讯,知道自己今非昔比,就请人给太康伯捎话赔罪,又带了礼物亲自入宫请罪。

    朱由校听得啼笑皆非,这是什么事儿啊?两个庄子的佃户争水打架,竟然惊动了一个公主、一个伯爵,还加上皇帝皇后,这也太扯了吧?

    可转念一想,朱由校却明白了寿宁公主的苦衷,这是怕自己借机给她、给福王和郑贵妃算总账啊。心中叹息着,朱由校就想开口,可这时,皇后却说话了。

    “姑姑这是做的什么事儿?底下人没脑子发生点纠纷,还能让做主子的受连累不成?”张嫣浅笑嫣然,起身就要向寿宁公主赔罪,“姑姑过来的时候带着东西,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刚想发问,傅太妃就过来了……劳烦姑姑烦心,是哀家的不对。”

    寿宁公主那里敢让皇后向自己赔罪,忙起身避让,“事情虽小,可也是臣妾治家不严,才冒犯了太康伯府上。又怕小人说嘴,才来和皇上、娘娘说个明白。”

    “姑姑太小心了,太康伯是朕的岳父,你是朕嫡亲的姑姑,你们也算的上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亲戚。有什么话,不能说个明白呢?”朱由校本就忧心孙二之事,怕皇族里面的人说嘴。如今寿宁公主自己撞了上来,自然要让皇后多出些风头。

    “太康伯是个大度之人,不会将这事儿放在心上。至于皇后,更是想着和姑姑多多亲近。”朱由校微微一笑,“姑姑若是有暇,不妨多进宫坐坐。陪皇祖母说说话,也可以指点皇后一些皇族事宜。”

    寿宁公主一怔,顿时便喜上眉梢,“皇上是说,臣妾可以见母妃?”寿宁公主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自然,”朱由校眼睛含笑,“便是皇后,也一直想着多向皇祖母请教。”

    “皇上就不怕外人说道?”寿宁公主脱口而出。

    “朕孝敬自己的皇祖母,又有何人胆敢多嘴?”朱由校的眉毛挑了挑。

    反正,自己的儿子已经有了,建虏也已经平灭了。就便是天公不作美要让自己早死,大明也不会重新走上前世之路,福王一系也彻底没有了问鼎皇位之机。至于寿宁公主和郑贵妃两个妇道人家,只要老实本分,给她们个荣耀又如何?

    朱由校转头看向皇后张嫣,眼中却是柔情似水。那个赵爷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作祟,也不知道会再出什么阴招,让皇后和宗室中的人走得近些,对她、对太子也是一个很好的保护。

    朱由校心中千回百转,突然却想起一个问题,那个赵爷,会不会是福王或者寿宁公主派来的呢?

    看来,是应该要让人查查……

    第195章 大祸之因

    第195章 大祸之因

    回到家中,寿宁公主就一脸疲惫的坐在了床上,教养嬷嬷赵嬷嬷忙把丫鬟们统统赶了出去,向前问道:“公主,皇后怎么说?”

    “还好,”寿宁公主抬起头来,疲惫的脸上却透出着丝丝兴奋,“本宫见着我那大侄子了,还得了允许,能时常进宫陪陪母妃。”

    “真的?”赵嬷嬷一脸的惊喜,得到寿宁公主肯定的回答后,才双手合十,“谢天谢地,公主终于守得云开了。”

    赵嬷嬷原是郑贵妃的亲信宫女,后来才指给寿宁公主做教养嬷嬷。一生在宫中孤苦,赵嬷嬷早就把郑贵妃和寿宁公主看做自己的亲人。以前寿宁公主和皇帝关系生硬,赵嬷嬷也不知道在背地里担了多少心。如今守得云开雾散,自然要谢天谢地。

    “公主带回来的那些绸缎,都是娘娘赏赐的?”赵嬷嬷这才想起,寿宁公主回来的时候,带了整整两车的绸缎,不由的好奇道。

    “嗯,”寿宁公主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本宫将阮浩《阆苑女仙图》给娘娘送做赔礼,被皇上看见了。皇上觉得过意不去,就赏了两车绸缎。”

    “那样的绝版名画,竟然只给两车绸缎?”赵嬷嬷有些不满。

    “嬷嬷,这些年本宫也明白了,这天家什么都是虚的,只有皇帝的恩宠才是富贵的根源。”寿宁公主却不觉得惋惜,“皇上也是个顾念亲情的,只要今后我安分守己,这冉家才会平安。对了,”寿宁公主有点奇怪,“驸马呢?”

    “在二门处候着呢。”提起驸马冉兴让,赵嬷嬷就撇了撇嘴。

    明朝的驸马大都出身贫寒,而且学识不高,以至于公主和公主身边的人大多都看不起驸马。寿宁公主的驸马冉兴让还算好些,虽然出身贫寒但大面上还过的去。

    见赵嬷嬷有点看不上冉兴让,寿宁公主本能的维护,“他还算不错的啦,要是和皇姐相比,本宫的日子就算是天上的了。”

    寿宁公主的长姐、万历皇帝的长女荣昌公主,在万历二十四年下嫁进士杨春元。本想着是天作之合,可哪想到杨春元是个孝子。在万历四十四年,杨春元的寡母去世后,杨春元硬是绝食七天,自杀身亡,让荣昌公主成了笑柄。

    顿了顿,寿宁公主又道:“眼看着,这小一辈的人也渐渐长起来了。先帝的宁德公主和遂平公主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却不知道会选个什么样的良人?”说话中,寿宁公主的语气就有些伤感。

    “还能怎么样?这公主不都是那一样的命吗?”赵嬷嬷连忙劝解。

    可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