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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剑第18部分阅读

己没有意识到,他原来那些怜悯,似乎已经随着时光,在不断的消失。

    马虽然走的很慢,但却也不到半顿饭的时间,就停在了草堂前。正在饮酒的几个行商,看到四个人后,纷纷停下了杯子,小心翼翼的垂下了头,他们都是经常行走天下的,经验十分丰富,对于这类骑着高头大马,腰挎长剑的世家子弟,能躲的最好别见,实在躲不开的也要尽量不要招惹,尤其是对于这类连仆人都骑马的家族,更不是他们这些零散的小行脚商可以招惹的。

    张亮和两个亲兵跳下了马,然后张亮跨步过来恭敬的把月月接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退开侍立在旁边。另一个亲兵等冉强下马后,上前扯住赤龙的马爵绳,把三匹马牵到一边,把缰绳拴在了一起。

    月月拉着冉强的手,好奇的打量着破旧的草堂、食案,她从没见过这么破旧的用具。好在这些用具虽然破旧,却被擦拭的十分干净,看的出来,这家酒坊的主人,是个勤快的并且爱干净的人。

    冉强并没有去注意这些,他向张亮示意叫人。

    张亮上前一步,高声喝道:“这里谁是主人?”

    “奴家拜见公子。”,随着张亮的声音落下,一个女子轻步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看三人的装束后,径直走到冉强的面前,跪下,手垂下,微微的俯了下头。如果换做别的世家子弟,马上就能觉察出这个女子做的是妇人专用的肃拜之礼,这只有讲究礼仪的世家出身的人,才遵守的这种礼节,但冉强和张亮几个人,显然不了解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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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酒坊(二)

    弯眉凤目,皮肤白皙,约二十岁左右,头上束着灵蛇髻,上身一件白色粗布窄袖胡衣,下面是一条蓝色无纹长裙,腰间围了一件黑色围裳,用一条帛带扎住束腰。站起来的女子略显娇小,微微垂下头:“公子是打酒还是坐席?”

    这种不汉不胡的打扮,并没有引起冉强的惊奇,比这更奇怪的服饰他以前见的够多了,但没等他说话,月月就好奇的跑过去上下打量着这女子:“你穿的不对呀。”

    女子微微弯弯腰:“回女公子话,奴家是为了就垆方便,让女公子见笑了。”,显然她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惊讶。

    冉强这才觉察出不同来,这个女子说话口吻和简陋的草堂有些格格不入,完全不象是贫苦人家出身的女人。有了崔莲的前例,旋即他又释然了:大概又是一个落难的世家出身的吧。不过这没有影响他的决定:“你不知道官家已经下令禁止酿酒了吗?竟然明知故犯,你可知罪?”

    女子微微惊慌了一下,随即镇定的回道:“回公子的话,奴家酿的是果酒。”

    这是什么意思?冉强疑惑的转头看了看了张亮,张亮急忙上前靠近轻声回道:“大王,你下的是不得以粮酿酒令。”

    冉强怔了怔,但马上声音变冷了:“难道果子就不是粮食了吗?”,他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张亮说的仅仅是一个[粮]字,而且他也不清楚这有什么区别,粮食这两个字,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一个意思。

    女人怔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随即倔强的道:“奴家不知公子是何意,官家并没有下令以果为粮。”,听这个公子的口吻,似乎是有官职在身的世家子弟,不过自己并没有违反律令,他是要作什么?对于妻妾成群的世家子弟来说,自己并没有能引起他动心的绝色,以至于让他为难自己。

    冉强越发怒火起来,在他的想法里,这个女人完全是在钻禁令的字眼,岂有此理!他刚要喝令拿下,旁边一直不知所措的月月忽然高兴的跑向了垆边:“你是谁呀?叫什么?识字吗?”

    顺着看去,一个幼童怯生生的从垆边露着半个脑袋,不安的看着向他跑过来的月月,任凭月月瞪着一双大眼,感兴趣的上下打量着他,却紧紧的闭着口不回应。

    转过头的女子,微微的张了张口,略微思索了下:“新儿,出来跟小姐姐问好。”

    随着呼唤,一个和月月差不多大小的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从垆台后走了出来,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把手相叠,躬了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拱手礼,稚声稚气的道“卢新见过姐姐。”

    小月月急忙按先生教导的,有模有样的回了一礼:“冉月见过弟弟。”,然后就高兴又好奇的追问起来:“你会不会写字呀?先生教过你多少字呀?”,作完了先生再三教导的礼节后,孩童的天性才恢复回来。

    冉强惊讶的看着这一对小孩正正经经的大人模样,心里的怒火不得不暂时压了下去。

    小卢新没有回答,看了看女子。女子显然有些不悦:“新儿,娘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什么叫气?”

    小卢新脸蛋上绷了起来,直了直身子,肃然道:“山蹦于前而不变色,贵迫于前而不屈节。娘,孩儿知道错了。”,然后有模有样的眼睛看向了小月月:“卢新惭愧,只识得二百多字。”

    冉强看着这一切,心里叹了口气,抹杀孩子的天真,孰对孰错呢,万事都有得有失,想想后世对幼教的指责,让孩子得到了快乐,但却同时让孩子失去了气节。

    “请问公子是打酒还是坐席?”,女子的再次询问打断了冉强的乱想。冉强想了想,点点头:“拿酒来,我在这里喝。”,一边走向了一个食案,禁令的事情,还是等小月月尽兴了再追究吧。

    女子垂垂头:“请略等,奴家这就侍候公子用酒。”,转身走向了酒垆,开始取酒。她并不是个细心的人,月月自报[冉月]的话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要知道,冉姓在这里并不多见。

    张亮急步过来,躬身抱拳:“主公,这里的酒没有品验,主公不能饮!”,作为亲卫队长,在外的饮食安全,也是他需要管理的事情。

    冉强摆摆手:“怕什么,你们也坐下喝几碗吧。”,他扫了扫那些已经好奇的抬头看过来的行商,吓的几个行商急忙向几案上扔了一些铜钱,站起来就准备整点货物离开。

    “你们几个站住!不知道现在钱币不通吗?怎么还用铜钱付帐?”,冉强喝住他们问道。

    几个行商战战兢兢的立住了,相互面面相觑。

    张亮尴尬的张了张嘴,靠近冉强,躬身附耳道:“大王,他们付酒钱用的是汉五株钱,现在不流通的是胡羯时的制钱。”

    冉强怔了怔,知道自己出丑了,看了看在垆边弄酒的女子,想了想,轻声问张亮:“刚才这个女人说她酿的是果酒,是不是也不算违反禁令?”,一个落难的世家女子,不该有公然违禁的胆量。难道这时粮、食有所不同?

    张亮尴尬的看了看冉强,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已经让大王出了一次丑,总不能再让大王伤一次脸面吧。

    冉强看到张亮的脸色,明白了他的答案,冲那几个行商摆了摆手,笑了笑:“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几个行商如蒙大赦,匆忙的整了整零货,离开了。

    女子端了一个食盘,上面放了两碗黄澄澄的酒,走到食案,跪在草席上,有条不紊的把酒摆好,露出微笑:“请公子用酒。”,自己起身拿着食盘走了回去,步伐很轻盈,但却有一股不可调戏的气势。

    本来要请她再给张亮他们上酒的冉强,张了张口,无奈的看着离开的女人,说人家冷漠吧,别人却礼貌周到,说她热情吧,但却不给人任何说多余话的机会。

    张亮躬身,神色坚定:“主公若一定要饮酒,亮请为主公试饮!”

    冉强还没来得及答话,草堂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叫:“你们要干什么?”

    冉强吩咐:“去看看!”

    两个亲兵应声拔剑,扑进了草堂,一阵惊叫和混乱后,一个亲兵急步出来,躬身回报:“回主公,后面抓住了五个偷食物的胡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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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酒坊(三)

    “胡贼?把他们带过来。”,经过户部点查,境内如今还约余有近四十万的各族胡人,散落在各地,内阁曾下公文,把这些胡人编户,分地,如今突然出现了偷食物的胡人,他需要弄清楚缘由。

    很快,五个穿着破烂的肤白深目的胡人被两个亲兵持剑押了过来,那酒坊主略现惊慌的一手拉着儿子卢新,一手拉着毫无惧意的小月月,跟在后面。很显然,这五个胡人看起来是两家,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一个青年的汉子,还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拉了一个半大孩子。

    “是谁偷食物?”,冉强扫视着五个胡人,那中年男人眼神中透漏着明显的仇恨,剩下的人都满脸的惊慌。

    中年胡人叽里咕噜的嚷了几句,然后瞪着冉强,一脸的藐视。这不能怪他,想前几年,他带着部属四下打猎的时候,哪个赵人不是象见了老虎一样,四处躲避?那些世家子弟大多手无缚鸡之力,见了国人哪个不是卑恭居膝的?要不是冉闵那背主之贼,现在哪里轮到这种无能的世家子弟发威?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不过,看起来你似乎很不服气。长明,你试试他的拳脚。”,冉强听不懂胡语,但中年胡人的叽里咕噜却引出了他的一个心事。

    张亮应诺,把手中的剑和弓解下,递给了一个亲兵,然后冲那胡人轻蔑的招了招手,作了个打拳的动作。

    那中年胡人暴躁的大喝一声,急步出来,也不多言,伸手就向张亮肩膀抓去,这是典型的草原摔跤法。张亮丝毫不躲避,后发先至,欺身跨步,已经贴近了中年人,然后侧身右肩就撞在了中年胡人的左胸,沉闷的[扑]一声,中年胡人倒跌了出去。张亮的整个动作没有任何花哨,却快、准、狠,这都是在沙场经过生死考验练出来的动作,如果不是张亮不知道魏王打算怎么处理这些胡人,刚才那一下,这个中年胡人绝对无法起来了。

    来不及反应的中年胡人,这才知道自己太轻视对手了,揉了揉闷痛的左胸,翻身起来,微微弓腰,眼睛死死盯着张亮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寻找机会。

    张亮看了看魏王,见冉强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知道自己作对了,草堂前面已经围上了十几个汉人,其中还有几个带着仆人的世家子弟,他明白了,魏王这是想羞辱胡人。他向前踏了一步,对于作到了魏王亲兵队长的他来说,眼前的这个胡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要做的是,如何控制力道,在不伤这个胡人性命的基础上,打倒他。

    紧盯着张亮肩膀的中年胡人,见他破绽大开,大喝一声脚底用力,身体前扑,双手忽的向张亮的腰抱去,如果被他抱到腰,凭他的力气,他相信自己能轻易的把张亮摔在地上。

    张亮向右斜跨一步,抬左腿屈膝,闪电般的用膝盖撞在了中年胡人的侧腰,然后收腿侧身而立,只有两个攻击动作,却干净利索。扑了空的中年胡人,没能收住冲势,腰间的钻心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叫一声,在冲力的带动下,摔到在地上,不停的吸气却再没叫出来。

    几个世家子弟高声叫了几声好,早年高高在上的感觉,在被胡人踩踏过后,似乎又回到了他们身上,早年的家世熏陶,让他们认为,胡夷就应该和那些粗鲁的草民一样,要懂得尊敬和敬服世家大族。虽然胡人已经被拉下了马,但却仍然透着野蛮,如今一个世家子弟出面羞辱胡人,也是替他们争面。

    酒坊女子紧紧的拉着儿子和小月月,一脸的不忍,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又最终没有说出来。她没有注意到她教导孩子要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自己却有些无法平静,而见惯了打斗场面的小月月,却仍好奇的在打量一身粗布衣服的小卢新。

    一个中年胡女,踉跄的扑过来,苍着脸色泪水不断的用手,来回检查倒在地上缓气的中年胡人的身体,张亮动作太快,对于毫不懂击技的她来说,根本没看清过程。

    “你想试试吗?”,冉强扫了扫咬着牙的青年胡人,中年胡人的惨状,刺激了这个正血气方刚的青年,刚才的惊慌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象中年胡人那样,对曾经作过他们奴隶的赵人怀有鄙视,因为他刚刚得到这些不久,就又消失了,虽然他听不懂前面那个赵人在说什么,但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却告诉了自己,草原上遗传的那种屠血的性格,让他鼓起了拼死的勇气。

    青年胡人刚跨出一步,就被母亲死死拉住了,急切却又声音哀求的叽里咕噜的对他说着什么。

    “哈哈哈哈,这个胡夷怕她儿子会死,不敢让她儿子出来应战了。”,听的懂胡语的一个世家子弟,得意洋洋的高声把那对胡人母子的对话翻译了出来,却没发现冉强眉毛皱了皱。

    “如果你不敢出来,那我就杀了他!”,冉强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中年胡人,冷笑看着那个涨红了脸听母亲哀求的青年胡人。

    听到命令的一个亲兵,跨步过来,一伸手,长剑就架在了中年胡人的脖子上,引起了正在伏在他身上哭泣的胡女,惊叫起来。

    青年胡人顿时明白了,再不迟疑,挣脱了母亲的手,跨步出来,站在了张亮的面前。

    “公子,请你饶了他们吧,他们也是饥饿所迫,才偷食物的。”,刚要下令拖开中年胡人的冉强,酒坊主却轻盈的走过来,微微屈膝,行了半个肃拜礼,为胡人求情。

    “不可能。”,冉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女子的求情:“难道你没受过胡人的欺压?”,虽然他并没有打算杀掉这几个胡人,但没达到他的目的之前,他是不会松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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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酒坊(四)

    “把他拖开。”,冉强看了看有些脸色黯然的酒坊主,心地善良的女人,总是值得他欣赏的,不过这并不能让他改变主意。冉强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中年胡人吩咐道,从装束上看,可以看的出来,这几个是羯人,不知道是怎么逃过当时的抓捕的。

    两个亲兵应诺,不顾哭喊的中年胡女,把倒在地上的中年羯人,拖在了一旁。

    酒坊主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话,退到了旁边,把儿子和有些疑问的小月月,揽在了怀里:“你们两个把头转过来,不要看。”

    血气上涌的青年羯人,看着抽泣着照料义兄的大嫂,早已经没了冷静,大喝一声,迈步上前,嗵的就是一个右直拳,冲向了张亮的面门。

    张亮身上起了杀气,与刚才和中年羯人对决不同,壮年却又鲁莽的青年羯人,让他有了和胡兵厮杀的感觉,头一侧,轻松的让过了拳头,错步,沙场的感觉已经让他忘记了原先的底线,没有控制,没有犹豫,右手成掌一闪,以前无数次的重复动作,凶狠却又准确的砍在了青年羯人的脖子上。

    青年羯人踉跄了一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软绵绵的栽倒在地上,微微的抽搐着,他的母亲叽里咕噜高叫着扑了过来,伏在他的身旁,抱着儿子的头,连声呼喊。

    张亮下意识散发的杀气,让周围没经历过血肉模糊战场的人,感觉到了一股冷飕飕的寒气,场面极度安静,连见惯了府内亲兵练习对打的小月月,也胆怯起来,把头深深的埋进了酒坊主的怀里。

    “啊”,已经能活动的中年羯人,大叫一声,一脸狂怒的跳起来,疾步扑了过来,伸手抓向了张亮的发髻,他要拼命。

    中年羯人的喊叫,让处于肃杀状态的张亮清醒过来:坏了,自己可能把那个胡人打死了,坏了魏王的大事。心里冷噤噤的有了不安,侧头躲过中年羯人抓来的手后,快速的偷偷看了看冉强的脸色,见没有怒意,心才略略放了下来。

    愤怒的中年羯人,虽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拼命的想抓住张亮,但,很快他就绝望了,腰间的疼痛和张亮的躲闪,让他片刻就开始气喘吁吁起来,不得不放缓了动作。

    中年羯人停了下来,他明白自己和面前这个赵人相差太远,这样的比试,和在羞辱他没有什么区别,他转身走向了已经不?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