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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印珮第23部分阅读

    即使最挑剔的行家,也挑不出半星儿瑕疵。眉目如画,宛如书里真真。增一分嫌胖,减一分嫌瘦;要命的是她那发育停匀的胭体,与那双勾魂摄魄的秋水明眸,我非把她弄到手不可她是我的,是我的。”

    “爷台在说些什么?”翻江鲤讶然问。

    “没你的事。”他不耐地挥手叫。

    “是。”翻江鲤碰了一鼻子灰,汕讪地应赔,便待转身走开。

    “且慢!”公孙和唤住了他。

    “爷台……”

    “去打听这些人的底细。”

    “这……”

    “去!快!在下立候回音。”

    “是,小的这就去。”

    六个青衣人到了邻舟的船头,女郎偕待女与两位中年人则站在跳板前的河岸上。

    一名青衣汉向舱内叫:“出来吧,姓井的。”

    所有的船夫,皆悚然地退至后艄。

    舱门拉开了,钻出三个中年人。为首那人豹头环眼,剽悍之气外露,左手握着一把出鞘宝剑,沉声问:“井某与诸位素昧平生,登船挑衅所为何来,通名——有何指教?”

    为首的大汉哼了一声,说:”在下周晃。”

    “原来是冷剑周兄,久仰久仰。”

    “阁下是夜游神井瑞亭?”

    “正是区区在下。”

    “那就对了。”

    “似乎周兄跟踪了在下许久。”

    “不错,阁下在荆州逗留半月,咱们在襄阳便得到阁下的行踪,可惜阁下行踪诡秘,飘忽不定,咱们到荆州,你却溜到枝江去了。好不容易打听出阁下赁舟下航,总算被咱们赶上了。”

    “周兄有何指教?”

    “有事找你。”

    “咱们从无过节。”

    “对,只请教尊驾一件事,希望阁下坦诚相告。”

    “你威胁我么?”

    “就算是吧。”

    夜游神脸色一变,目光扫向岸上的四男女,显然已看出形势不利,但却不愿认栽,仍然强硬地说:“井某闯荡江湖。见过无数大风大浪,你冷剑周晃不要说大话唬人好不好?”

    “周某从不唬人,而是诚意请教。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

    “好吧,你说吧。”夜游神乘机下台。

    “阁下是鬼见愁的连襟么?”

    “你问这……”

    “在下认为你阁下是江湖上名号响亮的人物,不至于隐瞒自己的身份。”

    夜游神冷冷一笑,点头道:“不错,在下与鬼见愁同娶万家的一双姐妹。”

    “鬼见愁日下在何处,尚请见告。”

    夜游神不住摇头,淡淡一笑道:“抱歉,无可奉告。咱们都是江湖浪人,谁也不知对方的行踪。”

    “阁下如不见告……”

    “你想怎样?”

    “想要你说。”

    “你凭什么?”

    “不凭什么,反正你非说不可。”

    另一位脸色苍白的中年人怒火上冲,怒叫道:“井兄教训这狂小子,兄弟先上。”

    女郎右首的留三给长髯中年人举步下船,微笑道:“病五郎,你想松松筋骨,在下奉陪。”

    “你是……”病五郎厉声问。

    “区区姓高,名明……”

    病五郎大骇,脱口叫:“追魂使者……”

    声落反身飞跃,一声水响,泅水开溜。

    另一名中年人不敢往水里跳,却跳向郑船逃命。

    公孙和正要设法与女郎攀交,怎肯放过好机,左手一扬,大喝道:“你给我躺。”

    “砰嘭!”中年人摔倒在舱面上,被公孙和一脚踏住了,向岸上叫:“在下捉住了一个。”

    声落,拔出对方右肩并上的一枚钉形的暗器,随手洒上一些药末在创口上。

    中年人脸色泛青,瘫软地叫:“阁下为何插手,年纪轻轻自毁前程…”

    “劈啪!”他抽了对方两耳光,冷笑道:“耽心你自己吧,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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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殚精竭智

    邻船的舱面,冷剑周晃已和夜游神交上手,双剑各展绝学抢攻。舱面不够宽阔,施展不升,只能凭真才实学硬拼硬架,谁的修为深厚谁使占便宜。

    终于,夜游神被逼在舷角,完全落在下风。

    “铮!”剑鸣震耳,夜游神的剑被架出偏门,冷剑周晃的剑尖取得中宫绝对优势,锋尖排空直入,点在夜游神的心坎上,冷笑问:“阁下,你愿意说了么?”

    夜游神心胆俱寒,说:“你杀了我也是白费劲,这几年来,谁也不知他躲在何处享福去了。”

    “你们是连襟,他是你的襟兄。”

    “周兄,不要说是连襟,亲如父子,江湖人各顾各,你难以获知对方的行踪。”

    “他的家小呢?”

    “多年未通音讯,谁知道呢?”

    冷剑转首向女郎用目光询问,女郎说:“他不说,废了他。”

    夜游神大惊,惊怖地叫:“且慢下手,我说。”

    “在下听着。”冷剑冷冷地说。

    “前年,听说他在大洪山……”

    “呸!咱们在大洪山扑了个空。”

    “那……在下便不知道了。”夜游神绝望他说。

    邻船的公孙和笑道:“诸位是不是问鬼见愁呼延百禄的下落?”

    追魂使者高明一跃而渡,抱拳笑道:“咱们正要打听他的下落,尚请见告。在下高明,老弟台……”

    “在下公孙和。”

    “久仰久仰。老弟暗器霸道,多蒙相助,感激不尽,不知老弟……”

    “在下听说过鬼见愁的下落。”

    “谢谢指引。”

    “去年岁抄,在下听说他曾在黄州府附近现身。”

    “哦!时过境迁,目下不知老贼躲到何处去了。”

    “总算也是一条线索,是么?”

    “对,谢谢。”

    “高兄曾听说过一指擎天与三眼阎罗其人么?”

    “哦!听说过……”

    “一指擎天是火眼狻猊的好友,也是鬼见愁的早年同道,遁隐黄州多年,他与一笔勾消且是生死知交呢。”

    岸上的女郎欣然问:“公孙爷知道这些人的下落么?”

    “哦知道,姑娘是……”

    迫魂使者笑道:“她是在下一位故友之女,姓甘。”

    “甘站娘问这些宇内凶魔,有何用意?”

    “呵呵!老弟最好不要问……”

    公孙和神色一正,冷冷地说:“在下不与那些邪魔的朋友套交情。”

    义正词严,追魂使者为之动容,笑道:“老弟定然是初出道不久的人,因此不知往昔的江湖恩怨,咱们是邪魔们的死对头。”

    “哦!甘姑娘气质超绝,风华绝代。高兄一代豪杰,器宇不凡。在下双目不盲,但竟小看诸位了,得罪得罪。”公孙和改容陪不是,把两人捧得直上三十三天。

    “好说好说,老弟过奖了。”追魂使者客气地答。

    公孙和义形于色地说:“上月在下接到敝友发自黄州的书信,说他看见三眼阎罗在黄州隐居。三眼阎罗与一指擎天相偕遁隐,只消去找三眼阎罗,还怕一指擎天飞上天去?还怕他不招出鬼见愁的下落。”

    “哦!对,老弟……”

    “至于火眼狻猊,目下正筹组九阴教,曾经致书九华谷,邀请人妖帅徒入伙,可惜在下套不出九尾狐的口风,不知他的秘密香坛设在何处。”

    “咦!老弟知道九尾狐的行踪?仍在九华谷么?”追魂使者惊喜地问。

    公孙和摇头道:“九华谷已是人去谷空。至于龙尾狐,目前在下曾在荆州见到她,她与九指头陀下武昌去了。咱们只消找出九尾狐,定可查出火眼狻猊的下落。”

    “老弟……”

    “没问题,在下愿助甘姑娘一臂之力,找出这些邪魔的下落来。

    至于一笔勾消走了几天啦,去向也是武昌。”公孙和兴奋地说。

    “哦!那老魔不是已失踪多年了么?”

    “他又出来了,被一个后生小辈追得上天无路,早些天逃至二圣洲,供给乘风破浪一些消息,然后乘船仓惶逃掉了。”

    甘姑娘接口问道:“公孙爷,那位后生小辈是何来路?”

    公孙和摇头道:“不知道,听说……听说他是个初出道的无名小辈,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姑娘的意思……”

    “只要是与那些凶残邪魔有过节的人,小女子皆希望与他联手。”甘姑娘不假思索地说。

    “在下愿无条件助姑娘一臂之力。”

    “小女子感激不尽。”

    “姑娘如果有便,请乘坐在下的船,咱们明早便直放武昌,结伴同行,姑娘意下如何?”

    追魂者笑问:“老弟一个人么?”

    “是的,船尽可安顿诸位……”

    “不必了。”追魂使者向第三艘轻舟一指,又道:“那就是在下的船,咱们早到片刻,在村中借宿,算定夜游神今晚将在此泊舟,果然等到他了。”

    “哦!这……”

    “明晨一同下航,在下列岳州之后,便可打发船只返航了。”

    “也好,在岳州甘姑娘恐要停留三两口呢。”

    公孙和心中大喜,他可以不必抛弃左婷了,笑道:“一言为定,明晨咱们同时启航,在岳州再与诸位同船下放,与诸位亲近请益。哦!这两位仁兄怎办?”

    追魂使者沉吟片刻,说:“放了他们,冤有头债有主……”

    “这怎么可以?”公孙和叫,摇头又道:“纵虎归山,后患无穷。要让他们走漏消息,麻烦大了。诸位如果不便,交给在下处理好了。”

    “这……”

    “在下将了无痕迹地替他们办理善后。”

    甘姑娘摇头道:“算了,反正他们已经逃掉了一个。高叔放掉他们,牵连太广对咱们不利。”

    受伤的中年人在生死关头,怎肯错过活命的机会?赶忙说:“在下与夜游神井兄,只是结伴同行的朋友而已,冤有头债有主^^”

    “住口!”公孙和沉叱。

    中年人深深吸入一口气,咬牙道:“你如果不是出其不意用暗器乘人之危,在下并不怕你。”

    “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算了,在下的右肩受伤,你那淬毒的透骨钉在下栽了,日后咱们山不转路转……”

    公孙和一掌劈出,却被追魂使者挡住了,笑道:“公孙老弟,放他一马算了。”又转向中年人冷笑道:“阁下,这笔账记在高某账上好了,快滚!”

    公孙和眼中涌起杀机,冷笑道:“朋友,咱们后会有期。”

    中年人下船,扭头道:“一言为定,不见不散。”说完,回到自己的轻舟,与释回的夜游神说:“井允,咱们到村中借宿,今晚在船上风险太大,谁知道他们是否真肯放手?万一他们心血来潮,咱们全完了。”

    夜游神一头钻入舱中,说:“不行,咱们叫船夫开船,早走早好。”

    “对,开船。”

    岸上,甘姑娘一群人已经进村去了。

    船夫开始解缆,夜游神两人躲在舱内。夜色苍茫,舱内点起了烛。

    船尚未离开码头,舱门响起叩击声。

    “谁呀?”夜游神问。

    “小的船夫李大。”

    “有事么?”

    “即将开船,请并爷示下。”

    夜游神拉开舱门,一阵冷风及体,心坎一震,浑身发软,狂叫道:“你……你…”

    “砰!”人摔倒在舱中。

    “啊……”里面的同伴也厉叫,人向侧倒,打翻了烛台,舱中一暗。

    门外站着一名水夫,身旁是公孙和,一把将水夫拖入,沉声道:“你听清了,今晚的事,不许你们任何人透露半个字,不然在下必定毁你们的船行,谁也休想活命。”

    水夫已脸无人色,颤抖着说:“小……小的会……会约……约束他们,决……决不让他们吐……吐露半……半个字。”

    “你们如果吐露,即使在下不杀你们,你们也得打人命官司。”

    “是……是的,小的……”

    公孙和拔回暗器,出船而去。

    回到船上,他召来了翻江鲤,神色冷厉地说:“派两个人在水中,跟上那条船。记住:不许有半个活口,要做得干净利落。”

    “是,保证干净利落。”翻江鲤拍胸膛说。

    “最好你自己去走一趟。””

    “好,小的这就跟上去。”

    两个人从船侧悄悄溜入水中。

    船尾也滑下一个人,是印珮。

    夜游神的船已驶出百步外,帆刚刚升上。

    翻江鲤与一名同伴加快前泳,一面游一面说:“赶快些,驶出河湾咱们便追不上了。”

    听不到回音,扭头一看,脑门便挨了一击,无声无息向下沉。

    印珮解决了两个水贼,悄然回船。

    先前派至村中治酒菜的两名水夫,将酒菜送入舱内,公孙和极感不耐地问:“怎么,翻江鲤还没回来?”

    “没有。”一名水夫据实答。

    “他们怎么啦?”

    “小的不知道。”

    “去去,你就是不知道。翻江鲤回来以后,叫他在舱门上叩四下便可,叫他不必进来禀告。”

    “是的。”

    “你们出去,没经招呼。不许任何人进来。”

    掩上舱门,他将酒菜撤至内间,叫道:“起来,陪太爷喝酒取乐。”

    左婷用装裹住全身,咬牙切齿地说:“畜生!你……你太过份了,快还我的衣裙来,你这……”

    “哈哈哈…··要衣裙?你不穿衣裙更美更动人,穿了衣裙反而……”

    “畜生!你这猪狗不如的……”

    公孙和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拖出,剥掉她掩体的薄衾。狞笑道:“你少给我发横,太爷就喜欢这样……”

    “救命……”左婷尖叫。

    “啪”一声响,公孙和给了她一耳光,怒声道:“你叫吧,叫得太爷火起,把船夫全叫进来看你捰体陪酒,看你与太爷颠鸾倒凤……”

    “畜生!你……”

    公孙和大怒,仰手便抓向她的玉||乳|……

    内间门未掩,人影似幽灵般出现。

    是印珮,悄然抓起一盘菜,叫随:“令狐楚!”

    公孙和大惊,放掉左婷猛地转身。

    公孙和就是追魂浪子令狐楚,绰号与造魂使者高明只差两个字;一个是浪子,一个称使者。

    令狐楚闻声知警,倏然回身应变,却慢了一步,“噗”一声响,一盆菜盖在脸上,菜肴汤汁盖了一头一脸,大吃苦头。

    滛贼相当机警,左手疾指,以攻击自卫,阻止对方进一步袭击。

    “得得得”三声脆响,三枚伴毒透骨钉穿透舱壁,飞落水中去了。

    接着,人向侧滚,右手拭抹脸上的菜汁,左手再抬,打出了一把牛毛毒针,用的是满天花雨手法,向朦胧的人影射去。

    仍然劳而无功,印珮发活了:“你这滛贼太过份了,幸好在下没将你看成朋友。”

    “哦!是你?”

    “是我,我没死,你感到奇怪么?哦!你何时改名换姓,叫起公孙和来了?”

    令狐楚心中一定,笑道:“是我自告奋勇替乘风破浪消灾的。”

    “你倒很够朋友。”

    “笑话,在下本来就够朋友。一笔勾消到二圣洲通风报信,在下就反对乘风破浪时你不利,因此……”

    “因此你想混水摸鱼,准备暗中用毒药暗算我,是么?”

    令狐楚的左手,悄悄向腰带移,一面叫冤道:“天地良心,你说话太不够意思,相反地,在下想找机会暗助你一臂之力呢,在荆门州时,你与雷少堡主恶斗受伤,在下与九尾狐尽全力找你相助

    印珮苦笑道:“在下好像听出是你的声音,你不是替雷少堡主搜寻我的?”

    “笑话!咱们是朋友……”

    “你这种朋友,算了吧,再被你出卖一次,在下将死无葬身之地了……且慢,老兄,你再发暗器,在下可能要杀你,你不是在下的敌手。”

    令狐楚的手僵住了,好笑道:“印兄,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疑心太重,不是待友之道。”

    “对你这种一而再出卖朋友的人……”

    “老天,你仍然不相信我?”

    “我敢相信你么?”

    “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问九尾狐。”

    “算了吧,在下与那滛妇总有一天好好算算账。姑且相信你在荆门州对在下那份心意,因此你虽然犯下这为世人所不齿的罪行,在下仍然放你一马。”

    “印兄,咱们俩……”

    “你是你,我是我。”

    “咱们联手对付雷少堡主,大有可为。”

    “哼!免了,一次经验,一次教训,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在下怕你的暗算。”

    “你……”

    “带了你的行囊,你给我滚!”

    “什么?”

    “你如果不滚,在下就不客气了。”

    令狐楚不敢不遵,舱内地方太小,想逃也无处可逃,暗器又不可恃,形势不利,逞强不得,切齿道:“在下不会忘了你这恩将仇报的朋友。”

    “你忘了把在下击倒,出卖给雷少堡主的事了?到底是谁恩将仇报?”

    “好,在下认栽。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对,下次你最好小心了。”

    令狐楚愤然抬掇行囊,佩上剑,然后伸手想抱已躲入衾内的左婷。

    “你干什么?”印珮厉声问。

    “这女人是我的,我要带走。”令狐楚理直气壮地说,毫不脸红。

    印珮冷笑道:“你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认为在下会任你胡作非为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