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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花令第67部分阅读

    ,由北面方位攻来的刀势下面钻了过去,右手一抬,扣住了执刀人的手腕。

    郭雪君瞧得心中一动,暗道:“这人的武功不弱。”

    但见青袍人有手加力一转,那执刀大汉闷哼一声,一条右臂,被青袍人由时间扭成两断,单刀脱手而出。

    青袍人手中多了一柄单刀,立时如虎添翼,单刀展动,一阵叮叮当当,叁柄单刀,尽被他封挡开去。

    青袍人展开了刀法,但见一片刀光,叁个施刀大汉,先後死於他快刀之下。

    青袍人搏杀了叁个执刀人,举手一招。

    郭雪君应手飞奔过去,道:“老前辈有何吩咐?”

    青袍人道:“跟在我身後叁四丈处,如若你能不现身,那就不用现身了。咱们逃走之法,事先无法预定,全凭临时应变的机智应付了。”

    郭雪君道:“我明白了。”

    青袍人纵身一跃,人已到两丈开外。

    郭雪君远远的追在那青袍人的身後,跟从而去。

    青袍人不但地形熟悉,而且对叁圣门设计下的各路埋伏,也十分熟悉。

    郭雪君一直远远的跟在那青袍人的身後,看着他过关斩将,连闯过六道埋伏,每一次埋伏动手都不过十招左右。

    就一般武林中高手而言,这青袍人己算得绝顶高手了。

    郭雪君每当他动手之时,都隐身在一座岩石之後,暗中观察。

    直待那青袍人搏杀了所有的埋伏人手之後,郭雪君就以极快的速度,追上前去。

    两人在途中的顺利,大出了那青袍人的意料之外。

    片刻之後,两个人到了一座悬崖之上。

    青袍人手中单刀上仍然不停的滴下血来,人回过头来,说道:“看来武林还有可救之道,我们很意外的顺利到此。”

    郭雪君抬头看去,只见两峰之间,一道深涧,低头望去,深不见底。

    青袍人道:“姑娘能够跳过去吗?”

    郭雪君摇摇头,道:“这道深谷,宽有四丈以上,晚辈不能飞渡。”

    青袍人道:“你必须跳过去。”

    郭雪君微微一笑,道:“如若不计成败生死,自然是敢跳了。”

    青袍人道:“我助你一臂之力,但你先要有这份勇气,整个的武林命运,都在你这一跃之中了。”

    青袍人右手伸出,按在郭雪君的背心之上,道:“姑娘,不用犹豫了,在下全力助你。”

    郭雪君暗提真力,一闪双目,奋身而起。

    就在她跃起身子的当儿,突然觉着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道,推向了自己的後背,直向前面冲去。这是生死一跃,郭雪君也用尽了生平的力量,当她觉出力道用尽,身子向下垂落时,仍然以全力向前一冲。

    但觉抨然一声落着实地。

    睁眼看去,只见自己正摔在深涧边缘,数寸之差,就要落在深谷之中。

    郭雪君向前爬了两步,站起身子,回头看去。

    只见那青袍人举手一挥,飞起的身子,直摔入深涧之中。

    涧中一片黝黑,深不见底,纵有绝世功力的人跌进去,也要粉身碎骨。

    郭雪看望着深谷,心中忖道:“他自求残废,用心只在使叁圣门中人觉着无人漏网,我如不能把身怀书信传到收信人的手上,他的死亡就全无价值了。”

    心中凛然於自己的责任重大,不再多作回顾,振起精神,向前奔行。

    由於这道深涧拦路,非轻功所可越渡,叁圣门中人,并未在此设有埋伏。

    那青袍人对叁圣门中事,又十分熟悉,这时间,这地方,正是无人巡视的时刻。

    郭雪君放腿而奔,一口气跑出了十馀里路,才停了下来。

    自那人交给他书信之後,她一直无暇取出瞧看。

    四顾无人,闪身躲入了草丛之中,取出怀中书信。

    叁封书信,都用白纸密封,上面分编着号码。

    第一号信封之上,写着:依序拆阅,不得提前拆看。因为,这是一场最艰难的工作,任何人看完了叁封信後,都没有勇气承担起这份工作。

    郭雪君看完了信封上书写之言,沉思了片刻,第二、叁号书信放入袋中,拆开了第一封书信。

    只见白笺上,写道:“赶到泰山云封涧,求见九指魔翁,他是位正邪之间的人物,性喜女色,但他又是位极持身份的人。”

    信写的很短,但个中含意却是十分深长,看得郭雪君沉吟不决。

    良久之後,才轻轻叹息一声,收起了书信,起身向东行去。

    一路之上,郭雪君不停的改变自己的身份,以瞒人耳目。

    晓行夜宿,一路无事。

    这日天近午时光景,进入了泰山千壑万峰之中。

    郭雪君一路探问,费了两日工夫,才找到了云封涧。

    那是一处形势奇怪的深谷,四周都是寸草不生的黑岩,圈住了一道深谷。

    谷中云气朦朦,难见景物。

    郭雪君藉身带索绳之助,下入深谷。

    放眼看去,但见绿草如茵,山花杂生。谷中的景物,竟然十分美丽。

    郭雪君找了一处山泉汇集的小池旁边。坐了下来,洗去脸上的尘土,打开随身的包裹,取出了早已备好的鲜艳衣服,四顾无人,索性脱了衣服,跳入水中,洗了一个澡。

    当她浴罢登岸,换着彩衣时,突见一条人影,身着黑衣,手执木杖,站在池边七尺以外。

    郭雪君急急拉过一件衣服掩住身体,道:“什麽人?”

    那黑衣人轻轻咳了一声,道:“你是什麽人,竟敢混入老夫的住处?”

    郭雪君匆匆穿上衣服,道:“你是九指魔翁?”

    黑衣人似是大感意外,回顾了郭雪君一眼,道:“老夫已数十年未出此谷一步,武林中人。早已把老夫忘去,你这女娃儿,怎会知晓老夫的名号?”

    郭雪君嫣然一笑,道:“那有什麽稀奇,我来此找你,自然知晓你的名号了。”

    九指魔翁道:“你来此为了找我?”

    郭雪君道:“不为找你,怎麽会跑到这荒无人迹的深谷之中。”

    九指魔翁打量了郭雪君两眼,冷笑一声道:“你和老夫相差一甲子的年龄,如是无人告诉你,你决不会知晓世界上还有老夫这麽一个人。”

    郭雪君沉吟了一阵,道:“我如巧言花语,只怕也欺骗不了你老前辈。”

    九指魔翁接道:“老夫眼睛中揉不进一颗沙子,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郭雪君道:“好吧!但我未说明来历之前,先要问老前辈一句话。”

    九指魔翁道:“你说吧。”

    郭雪君道:“老前辈避世深谷,必有所图,如若晚辈猜的不错,应该求取仙道之方,但不知老前辈是否已有成就?”

    九指魔翁道:“小小丫头,倒很聪明,老夫可以告诉你,延年有望,仙道无凭。”

    郭雪君道:“那是说老前辈并未求得长生不老之术。”

    九指魔翁道:“世间原本无长生不老术,要老夫如何求得?”

    郭雪君道:“那是说老前辈也难逃避老死之关了?”

    九指魔翁仰天打个哈哈道:“但老夫还健壮的很,再活上叁二十年,大有希望。”

    郭雪君道:“雁过留声,人死留名,老前辈是否愿在死去之前,留给武林一点怀念。”

    九指魔翁道:“老夫数十年前,已经名满天下,名利二字,对老夫已然毫无诱惑之力。”

    郭雪君嫣然一笑,道:“老前辈勘破了名利之关,但还未到四大皆空之境,心目中总还有所爱之物。”

    九指魔翁双目盯注在郭雪君的脸上,道:“老夫唯一的嗜好,就是喜爱美女。”

    郭雪君道:“晚辈够美麽?”

    九指魔翁道:“你该算是一位很美的小姑娘,不过,老夫为人,虽然谈不上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很坏的人,我如是不择手段,此刻我这云封涧中,早已经美女成群,”郭雪君道:

    “这个麽,晚辈早已听过了,如若老前辈真是色中饿鬼,晚辈也不敢孤身来此了。”

    九指魔翁道:“老夫早已息隐,在江湖上,早已被人淡忘,年过古稀,形貌丑怪,你以处子之身,挟秀绝容色而来,甘愿投怀送抱,想来定非无因了。”

    郭雪君道:“如若我说无因,老前辈也不会相信。”

    九指魔翁道:“那麽,你就把原因说出,老夫酌量一下,再作道理。”

    郭雪君道:“我要你出山救世。不知你是否答允?”

    九指魔翁道:“对付叁圣门?”

    郭雪君道:“晚辈身上有一封书信。”

    九指魔翁道:“快拿给老夫瞧瞧!”

    郭雪君取出第一号书函,心中暗道:“这人被称九指魔翁,倒是魔而不邪。”

    原来第一封密函之中,除了一封致郭雪君的书函之外,另有一个致云封涧主的封函。

    九指魔翁接过书函,立时拆开瞧看。

    郭雪君目光一转,见上面书写甚多,不似给自己函件那等简短。

    九指魔翁瞧过之後,缓缓收起函笺道:“你瞧过这封信吗?”

    郭雪君道:“没有瞧过,那封套上面写名由你亲拆,晚辈怎敢拆看?”

    九指魔翁道:“可惜啊,可惜,你应该先瞧瞧这封信。”

    郭雪君道:“为什麽?”

    九指魔翁道:“你瞧到这封信,才能决定是否应该来此。”

    郭雪君道:“老前辈告诉我也是一样啊!”

    九指魔霸道:“这个老夫很难出口。”

    郭雪君道暗暗叹息一声,道:“他可是约请老前辈出山拯救武林同道?”

    九指魔翁道:“正是如此。”

    郭雪君道:“老前辈是否答允呢?”

    九指魔翁道:“老夫答允,但这中间有一个条件。”

    郭雪君道:“什麽条件?”

    九指魔翁道:“老夫喜爱女色,偏又生了一副不讨人欢心的面孔,老夫又不愿强人之难,他知晓我的毛病,所以,派了你这样一位美貌的信使,送信到此。”

    郭雪君黯然垂下头去,道:“如若老前辈答允出山救人,晚辈甘愿献身。”

    百条命,这快乐岂是常人所能够享到!“九指魔翁道:“如若老夫猜的不错,这世间只有叁个人可以助他,老夫只是其中之一。”

    郭雪君心头一凛,暗道:“他虽然数十年未离此谷一步,但对武林中的形势,竟不陌生。”

    但闻九指魔翁接道:“叁个人缺一不可,但愿他们都还好好的活在世上。”

    郭雪君急急说道:“如果死了一个呢?”

    九指魔翁道:“死了一个,那就是叁圣门的运气,你白白的牺牲了清白的身子。”

    郭雪君道:“那是说,必要你们叁人聚齐,才有望拯救武林。”

    九指魔翁道:“叁人聚齐,还要会合修书人,才有希望。”

    郭雪君道:“老前辈认识这修书人吗?”

    九指魔翁道:“自然认识。”

    郭雪君道:“他是何许人?”

    九指魔翁怔了一怔,道,“你没有见过他?”

    郭雪君道:“见过,不过,我见他之时,眼睛被黑布蒙住,没有瞧到过他的人。”

    九指魔翁道:“那是他有意不让你瞧到他的身份了。”

    郭雪君道:“大概是吧,晚辈无法知晓他是有意,还是无心”九指魔翁淡淡一笑,道:

    “既是他不愿让你知晓他的真正身份,老夫倒也不便??漏了。”

    郭雪君沉吟了一阵,道:“我不能留此陪你很久……”

    九指魔翁大步而行,把郭雪君抱入了一座石洞之中,洞中一张木榻上,??放着几张虎皮。

    郭雪君身上衣服还未穿好,却从九指魔翁怀中一跃而起,随手抓了一件衣服,人落虎皮榻上,用衣服掩住身子,娇声笑道:“那书写此信之人见我的时候,虽然要我蒙着眼睛,但我想也许是别有原因,至少,他对我很信任,才会把叁封书信,交我带来。”

    九指魔翁道:“你想问他的身份?”

    郭雪君道:“如若你不愿??漏他的身份。可以不说他的姓名,但我想知道叁圣门是怎麽回事,目下为止,就我所见,叁圣门中的情形,似乎是愈来愈见错综复杂,叫人想不明自,以慕容长青而言,那叁圣门中,就有叁个,…¨”九指魔翁接道:“果然是够复杂了。”

    语声一顿,接道:“告诉我,你所见过的慕容长青,是什麽样子?”

    郭雪君道:“有些是我亲眼所见,有些却是听同伴所说。”

    九指魔翁道:“不管是听闻或是你亲眼所见,全都要说出来!”

    郭雪君道:“第一个被囚於地下石城。”

    目光转到九指魔翁的脸上,道:“你知不知道地下石城?”

    九指魔翁道:“知道一点,可惜不多。”

    郭雪君道:“叁圣门中,除了发号施令的叁圣堂外,还有一座地下石城,囚禁的都是武林中第一流的高人,慕容长青也被囚禁在那里,不过,我们以後知道了,他是假的,是被人用来作为替身。”

    九指魔翁点点头,道:“那第二个慕容长青呢?”

    郭雪君道:“就是地下石城的主事之人,奇怪的是那叁圣门和地下石城,似乎是两个派别,但又像合二为一,实叫人无法了解,是何人统领着叁圣门。”

    九指魔翁嗯了一声,道:“咱们先谈慕容长青,他是关键,这个人一身系江湖上数十年的恩怨安危,前无古人,以後也难有来者,告诉我,还有第叁个慕容长青,是何身份?”

    郭雪君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你好像对那慕容长青的事,很感兴趣。”

    九指魔翁道:“不错,只要能把慕容长青数十年的行踪查个明白,那就算了然了数十年的江湖情势。”

    郭雪君眨动了一下圆圆的眼睛,道:“第叁个慕容长青是一具死去了甚久的??体,除他之外,还有一僧一道,那叁具??体,似是都经过了特殊的处理。”

    九指魔翁道:“何以见得?”

    郭雪君道:“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已腐朽,但他们的面容、肌肤,并未化去。”

    九指魔翁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郭雪君道:“这就是我耳闻、目睹的叁个慕容长青。”

    九指魔翁轻轻叹息一声,道:“这的确叫人眼花缭乱,不过,你们已确定了那被囚之人是假的,目下只馀下了两个慕容长青。”

    郭雪君接道:“如若他是死了,那也就一了百了,”九指魔翁叹一口气,道:“慕容长青死去了二十年,说他是死,不如说他是失踪。这二十年不算它。再向前推二十年,江湖上,所有发生的重大事故,都牵连上了那慕容长青。”

    郭雪君心中一动,道:“老前辈退隐於此,难道也和那慕容长青有关吗?”

    九指魔翁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老夫如非被一种不得已的力量逼迫,怎麽甘愿在这山谷之中。一住数十年,”郭雪君心灵上似乎是受到了一种很大的启发。但却又无法捕捉那问题的重点,肘支双膝,手托香腮凝目沉思。

    那是个很美的姿势,只瞧得山居数十年,嗜爱女色的九指魔翁欲火焚心,难再自禁。

    突然间,九指魔翁跨前了两步,伸手抓住了郭雪君作为掩身之用的衣服,嚓的一声,撕成了两半,一个白如美玉,羊脂般的玲咙恫体,呈现在虎皮榻上。

    九指魔翁大喝一声,弃去了手中的木杖,扑上了虎皮榻。

    九指魔翁似是受到了极度的兴奋、刺激,全身微微的颤动,鸟爪般的双手,拥抱着郭雪君白身体,也似用出了很大的力量,眼睛中是欲念和惊恐混合的光辉。

    郭雪君心怀大仁,抱着舍身??虎的心情,紧闭着双目,等待着蹂蹄。

    但觉那紧紧拥抱着自己的双手,渐渐的松开,砰然一声,九指魔翁身躯跌落在虎皮榻上。

    睁眼看去,只见九指魔翁闭目盘膝而坐,似乎是老僧入定一般。

    他脸上的欲念,已经消退,但却仍然留着痛苦的神色。

    郭雪君取过几件衣服穿好,再看那九指魔翁,脸上痛苦神色,也消退了下去,已恢复了原有的镇静。心中暗道:“这是怎麽回事,我已是刀下羔羊,诅上之肉,他怎会忽然轻轻松松的放过了我。”

    只听九指魔翁长长吁一口气,挣开了眼睛,道:“厉害啊!厉害。”

    目光转到郭雪君的脸上,道:“女娃儿,你可去了。”

    郭雪君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道:“老前辈,你……”

    九指魔翁道:“老夫为人,一生自私,偶尔为人一次,难道不对吗?”

    郭雪君站起身子,道:“咱们哪里见面?”

    九指魔翁道:“老夫会如约赶到聚会之处,你尽管放心。”

    郭雪君心中既是奇怪,又有着逃脱虎口的饶幸之感,举步下榻道:“老前辈保重,晚辈去了。”

    九指魔翁点点头,道:“另外两人,比我还难应付,你要多小心,老夫祝你幸运。”

    言罢,闭上双目,不再望郭雪君一眼。

    拆开第二道书封,又取出一支封简,只见上面写道:“转往黄山松月观,找疯哑道人,把此书交付於他。那疯哑道人,最喜看人忍受疼苦之状,但他